“薛家将”,就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21回 重大义阵前救危难 薛丁山二打樊梨花 樊梨花一马当先来到两军阵,迎面正遇上丑鬼杨凡。这才叫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凡血贯瞳仁,哇哇暴叫:“丫头,你可是樊梨花?”梨花点了点头:“正是梨花。你可是姨表哥杨凡?”“呸!无耻的丫头,谁是你姨表哥!你心中无亲无故,喜新厌旧,为了嫁给薛丁山,不借背叛西凉,盗卖寒江 ,甚至杀父诛兄,毫无人情,世上无耻之人,没有比你更甚!你还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说三道四,休走着刀!”杨凡不容分说,-就是一刀。梨花小姐强压怒火,把马一拨,躲过了这一刀:“杨凡,且慢动手,我有话要给你说。”“有什么说的,讲!” 樊梨花压了压火气,和颜悦色他说道:“姨表哥,我知道你恨我,恨的原因就是你我二人小时的婚姻。其实你应该想一想,我父亲和你父亲由于要好,酒后一时高兴,指腹为婚,这件事合不合情理?通不通人情?这种婚姻本来就不应该成立。我们小时都是不懂事的孩子,那就不必说了。长大以后,各有想法,特别这婚姻之事,不能勉强,你找你的妻子,我找我的丈夫,这有什么不对?况且咱们并未成亲,怎么算喜新厌旧?大概你已经知道了,我与薛丁山已经结为夫妻,这是黎山圣母和王禅老祖作媒,鲁国公程咬金作保,名正言顺,正大光明,有什么可以指责?我的父兄丧命,另有他因,并非梨花所为,何来杀父诛兄?我把这些往事向你说清楚,从今以后你休再提起!另外,你应该想一想当前的战局。唐军虽然暂时受些挫折,但这无碍大局,就连大帅苏宝童以百万之众围困锁陽,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打得一败涂地!你一个小小白虎关,怎挡得住唐营的百万雄兵!岂不是螳臂挡车,自取灭亡之道吗?况且西凉所兴为不义之师,行不义者必自毙;唐军所兴为正义之师,唐王又是有道的明君,唐军兵强马壮,攻必克,战必胜,势如破竹,平灭西凉,指日可待,这些大局,你应当看清,你若能开门纳降,不但可以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你还可使满城军民免遭涂炭,将受万人颂扬;倘若一意孤行,试图以武力与唐军抗衡,关破家亡,就在眼前,还要落万人唾骂。孰是孰非,望你三思。” 樊梨花还要往下说,杨凡咋能听得进去,气得他一阵乱叫:“樊梨花你休要胡 言乱语,本帅不听你这些厥词,今天我非要你这寡情少义之人为我那姨父和表兄偿命不可。”说着话他马往前催,舞动大刀,下了绝情。头十几个回合,樊梨花没还手,把战马一拨,左躲右闪。打来打去,樊梨花的火气压不住了,把三尖两刃刀一晃,-啷啷,把他的合扇板门刀崩出去了:“杨凡,你既然不听我的良言相劝,我也顾不了亲戚的关系了,你我就是两国的仇敌,我樊梨花得罪了。”一男一女,二马-翻,战在一处。 杨凡恨不能一刀下去把樊梨花砍成肉泥。他仗着血气方刚,力猛刀沉,暂时占了上风。樊梨花虽然身小力薄,但是她不用大刀去碰杨凡的兵刃,而是用巧招招架,把三尖两刃刀舞动起来神出鬼没,使杨凡不但无机可乘,还得紧紧招架。四十个回合过去,把杨凡忙活得头上热汗直流。 杨凡心想,这个丫头片子可真厉害,看她这一招一式,只在薛家父子之上,不在其下,再打下去恐怕我要败在她的刀下,干脆也用飞刀赢她得了。想到这他虚晃一刀,斜肩铲背向下一砍,樊梨花使了个怀中抱琵琶,向外一开,把刀崩出去了。二马一错镫,樊梨花奔东,杨凡奔西,马头正好冲着两个方向。杨凡把大刀交 在单手,探右手把飞刀从背后拽出来,用手指头一夹飞刀穗头,身子一动,扭项回头,飞刀就发出来了。他唤了一声:“樊梨花着刀!”“嗖嗖嗖”,连发出三支。程咬金、李世民、罗章、秦英、窦一虎等等唐营众将,一瞅杨凡又要发毒药飞刀,无不惊骇,都替樊小姐捏着一把汗。樊梨花早有防备;她的马往前奔,耳听背后“嗖嗖嗖”如疾风闪电一般,奔后背来了,梨花就明白了。她赶紧使了个镫里藏身,把左脚从镫里甩出来,右脚挂着马镫,身子冷不丁一转个,藏马肚子底下了。杨凡这三把飞刀都打空了。等二马转回来,刚一打对头,杨凡肩膀一晃,左右开弓,又打出几支飞刀。只见寒光几点,扑奔樊梨花致命之处。梨花小姐晃动掌中刀,把飞刀全都磕飞了,杨凡照样落空。他一探膀子,把最后的两支飞刀也发出来了。樊梨花把三尖两刃刀横担铁过梁,伸出左右臂膀,噌噌,把两把刀都给接住了,然后并在一起:“杨凡哪!你就会这个?你老师就传授你这本领?拿不出手去,干脆,你再另请名人,再学暗器,你的刀还给你!”“嗖”,又扔回来了。杨凡一看:“气死我也!”他恼羞成怒,飞刀也不要了,抡大刀又奔樊梨花。梨花实在被逼急了,心想:不给他点厉害是不行了!这可是你自己找的。二马一错镫,樊梨花使了一手绝招:回光返照绝命刀。她这刀跟大刀不一样,是三尖两刃刀,所以刀数跟大刀不尽相同,拿这一招来说,跟槍的招数差不多,主要使用当间儿的尖刺伤敌人,因此这一招不是砍而是刺。正在错镫的时候,她冷不丁一转身,单手托着刀杆,奔杨凡的后背刺来。杨凡听见后面恶风不善,他情知不好,赶紧侧躲。由于这一刀疾如闪电,杨凡躲闪不及,被扎在后背上,把杨凡疼得“哎呀”一声,在马上栽两栽晃两晃,几乎落马。这还是樊梨花手下留情呢,要想要他的命,只要手腕一用劲,就把他扎透膛了。 杨凡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樊梨花呀,你等着我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收兵!”西凉军兵败回白虎关,进了城,关闭城门,吊桥高挑,军兵们准备了灰瓶炮纸,滚木-石,作守城准备。 唐兵没有命令也没攻城。樊小姐把马拨回来,抬脚在靴底上把刀尖上沾的血蹭了蹭,吩咐一声:“收兵!”掌得胜鼓回营。樊梨花刚到辕门外下马,众将全都围上来祝贺:“樊小姐,大功告成,你真是神人哪!”一片颂扬之声 。樊梨花把头上的汗擦了擦,微微喘了喘气,先给皇上见驾。李世民更是喜出望外:“梨花姑娘,多谢多谢,你可帮了朕的大忙了,我已命人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下大功一件,一会儿赐一桌御酒给你贺功。”“多谢陛下。” 樊梨花还惦记着薛仁贵和薛丁山的伤势,她刚想去看,有人过来说:“小姐您放心吧,您的药可真有效,大帅明白过来了,正在喝粥呢。”“那太好了,我先看看去。”梨花姑娘来到了薛仁贵的病房一瞅,薛大帅在床 上坐着,柳、樊二氏夫人,小姐薛金莲,窦仙童,还有些女仆,都在这围着,欢天喜地。梨花赶紧整理衣服,过来施礼。薛仁贵把粥碗放下,感慨万分,眼泪围着眼圈儿直转:“快搀小姐起来。”柳、樊二氏夫人把樊梨花搀扶起来。薛仁贵拍了拍床 边,让梨花坐下,气堵咽喉,不知说什么好,停了好半天,薛大帅才说:“姑娘,丁山对不起儿,本帅也对不起你。别的我什么都不说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就感恩不尽了。”一句话,梨花姑娘也掉下眼泪了。樊梨花不愿意叫薛仁贵难过,强作笑脸:“大帅放心,只要您的虎体复原,两军阵前可以开兵见仗,就是国家的福分,至于我个人谈不到话下。”“好孩子,真是太好了。” 他们正在说话,有个当兵的跑进来了:“报大帅,姑娘,二路元帅薛丁山也明白过来了。”这一句话,全屋人都乐坏了。柳、樊二氏,小姐薛金莲,窦仙童,急忙站起来往薛丁山的帐房跑去。进屋一看,薛丁山在床 上躺着,眼睛睁开了。十几个医官守在床 边。柳氏夫人抱着儿子边流泪边说:“孩子,你好了?”“娘啊,儿已经好过来了。”薛金莲边哭边说:“哥哥,你知道是谁把你救活的吗?”“这个我还不知道。”“是我嫂子樊梨花呀!”薛丁山闻听此言,惊讶万分,往两旁看了看,并没有樊梨花。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就问薛金莲:“妹妹,梨花姑娘现在何处?”薛金莲一听,有门儿,哥哥的声音非常和蔼,大概有认错的表示,她多么希望兄嫂能破镜重圆。“啊,她磨不开,没来,你要见她,我就去找。”“把她请进大帐。”“嗳,我这就去。”薛金莲几乎是跳着出去了。到了另外一座帐篷,见了樊梨花:“嫂子,你别生气啊,我这么冒昧地叫你一声。我哥哥什么话都能说了,他想见你一面,快跟我去。”说着话拉着樊梨花就走。程咬金等人也在这,者程一听也乐了:“这小子要早明白这事,咋能引出这些烦麻哩!”有心跟着去看看,又一想,算了,这么大岁数了,我跟着算什么,让人家小夫妻亲近亲近,说点贴心话,所以老程就去给皇上送信儿了。 薛金莲拉着樊梨花进了薛丁山的大帐,推推搡搡把她拽到薛丁山的床 前。这会儿柳英春、窦仙童等女眷往两旁一闪,梨花姑娘满脸通红,说什么好呢?梨花心潮澎湃,简直开了锅了。她想,我不能叫薛丁山先说话,叫他说什么呢?他理亏,有点磨不开,我先给他打个招呼,给他竖个梯子,让他下了台阶,有回脖儿的余地。她到了床 边,先笑后说话:“丁山将军,你好了。” 这阵薛丁山正闭着眼睛养神,听见声音,慢慢地把眼睛睁开,一眼看见床 边的樊梨花,薛丁山嘴唇动了动,谁也没听见他说什么。梨花姑娘以为他要水,往前凑了凑:“丁山将军,你说什么?”薛丁山没说话,一点手,意思是让她靠近点。 梨花姑娘刚一挨着床 边,哪知道薛丁山就像疯魔一样,在床 上使了个鲤鱼打挺,伸出手来一把把樊梨花的头发薅住了,不容分说,抡拳就打,“啪”的一声,打在樊梨花脸上。樊梨花站立不稳,“扑通”一声摔倒在床 边。薛丁山的手还抓着头发呢,梨花一倒下,他从床 上也下来了,骑在梨花身上抡拳就打。“叭,叭!”一边打一边说:“无耻的东西,谁让你救我,你救得着吗!我薛丁山要知道是你救的,我宁愿死!你是个什么东西,脸皮有多厚,我立誓不跟你见面,不和你说话,谁让你跑到唐营来了?天下无耻之人还有比你过甚的没有?我打死你。” 这一下捅了马蜂窝了。帐篷里一阵大乱,众人先是一惊,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事,而后全明白过来了。小姐薛金莲,气得浑身栗抖,过来抱住胳膊:“哥哥,你要干什么?”“你给我躲开!”薛丁山一扑拉,把薛金莲推到一边。窦仙童在后边抱住他的腰,可薛丁山跟疯了一样,一回手,把窦仙童的头发薄住了:“你给我去!”把窦仙童也推一边了。柳英春、樊金定吓得脸都变色了:“丁山哪!丁山,你要干什么,还不住手!”薛丁山根本就听不进去,像打臭贼一样,把樊小姐打得就地翻滚。 有个丫鬟看势不好,撒脚如飞,给皇上和程咬金送信儿。程咬金和李世民,在大帐里罗列杯盘,准备了几桌丰盛酒筵,就等樊梨花来做客,好好地招待招待人家,把过去的事情解释解释,然后定个日子,让她和丁山重新拜堂。正在这时,只见丫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慌得话都说不清楚:“不、不、不好了!”李世民一愣:“出了什么事?”“陛下,快去看、看吧,薛丁山打樊小姐呢,谁也拉不开。”众人一阵大乱,这事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怎么又打起来了?李世民气得浑身栗抖,颜色更变,告诉程咬金:“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速报元帅知道。” 程咬金及众将急急跑向薛丁山的大帐,离老远就听到里边又哭又喊。老程当先冲进屋内,只见两个人滚在地下,上面正是薛丁山,他还在抡拳打着。樊梨花头发蓬乱,满脸是血。其他女眷吓得躲在两边干叫喊没有办法。 程咬金一看此情,几乎把肚皮气炸,紧走几步,来到薛丁山的背后,“叭,叭!”抡拳开打。秦汉、窦一虎、罗章、秦英全赶到了,架胳膊的,抱大腿的,搂腰的,这才把薛丁山拖开。程咬金也顾不得男女有别了,过来把樊梨花从地下扶起来:“快过来,你们都傻了!”窦仙童、薛金莲上前把樊梨花扶起来,只见樊梨花额角冒血,鼻子也青了,眼眶也变色了,打得惨不可言。梨花姑娘一声没哭,牙关紧咬,嘴紧闭着,柳眉倒竖,杏眼圆翻,浑身哆嗦,程咬金赶紧说:“梨花姑娘,你怎么了?你说话呀。最不应该的就是薛丁山。你放心,一定给你出气,管教管教这个小畜牲。姑娘啊,看在皇上、大帅和我的分上,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呀,快给樊小姐擦洗上药。”无论谁劝说,樊梨花总是一语不发,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两眼发直。薛丁山还在撒野,程咬金气得蹦过去给他两个嘴巴,指着他的鼻子训斥。正在闹得不可开交 ,中军官抱着大令来了:“元帅有令,叫薛丁山报名进见。” 众将一看,元帅要升帐了。大元帅刚刚明白过来,身体虚弱得很,肯定是听说这个事气坏了。薛丁山从地下站起来,身子栽两栽晃两晃,几乎摔倒,因为他也是刚能起床 啊,刚才是一股虚劲,现在一消火,觉着两条腿发颤,他愣了片刻,把胸脯一拔,栽栽晃晃,赶奔大帐。 薛仁贵本来挺高兴。自己的病也见好了,又听说儿媳妇樊梨花把杨凡战败了,老元帅感恩不尽,心里还说,总算盼到有今天,满天云彩都散了,我算省了点儿心。床 边凉着碗粥,他刚想喝,听到了薛丁山二打樊梨花的消息,粥也不喝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劲,也忘了是怎样下的地,吩咐一声:击鼓升帐!抱病升坐大帐。等薛丁山进帐的时候,平西王两只手扶着帅案,脑袋低着,浑身哆嗦。满营众将见了又心疼又着急。薛丁山抬头看看,见爹低头坐着,心里也不是滋味,紧走两步:“爹爹在上,不孝儿丁山参见爹爹。”扑通跪倒在地。薛仁贵强打精神把身子直了直,看着眼前的薛丁山,未曾说话,眼泪掉下来了,嘴唇颤抖半天,手指薛丁山说道:“丁山哪!咱们哪是父子,明明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你就是我薛某的要命鬼呀!我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打樊小姐?”“爹,您别生气,您要问,我就跟您说,樊梨花是个水性杨花之辈,为了嫁给孩儿,宁可杀父诛兄,这种女人我能要她吗?她跑到这给我治伤,还是想把终身许配给我薛丁山,我至死也不能答应。所以……”“-,薛丁山,你说这话缺德不?在寒江 关之时事情已经澄清,大伙都明白了,你怎么就不明白?樊小姐是正人君子,人家不计前怨,搭救你我性命,你为何恩将仇报?还要昧着良心诬人?似你这等不仁不义之人,帐下留你何用?来人,把薛丁山推出去,立斩不饶。”刀斧手上前抹肩头拢二臂,把薛丁山捆了个结实,推出了帐外。 程咬金一看,这可怎么办呢?前一次为了给薛丁山求情,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呀,薛仁贵好些没疯了,这一回比那一回还厉害,这可怎么办?正在老程为难的时候,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了:“报元帅得知:樊小姐带着八名女兵不辞而别。”薛仁贵一抖搂手:“这回算彻底把人得罪了。”元帅传令,速将薛丁山斩首,把人头送往寒江 关,让樊小姐出气。 程咬金赶紧过来了:“仁贵呀,我说两句行不行?”“老人家,你还给他求情?”“不,我不给他求情,你杀得对,你不杀他,我也得杀他。你跟他完得了,我跟他完不了,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事。”“你说啥事呢?”“仁贵呀,你脑袋先凉一凉,火气先消一消,我问你,脚下这是什么地方?”“中军大帐。”“中军大帐的周围呢?”“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用管,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周围就是连营。”“连营前头呢?”“那就是白虎关。”“着哇。如果你把丁山杀了,什么人夺白虎关?什么人敌得了杨凡?即使咱把白虎关拿下来了,再往前走,万水千山,还有六国三川的人马,这仗怎么打?”“呵呵呵,老国公,要你这么说,全得靠薛丁山了?”“不,我不是那意思,全得靠樊梨花,没有梨花姑娘,咱们是寸步难行,这一点我可以大包大揽,我就看到底了。你再想想,樊梨花为什么能帮咱的忙?跟你沾亲?跟我沾亲?她冲什么呢?她还是冲薛丁山,人家从内心里还有感情,因为有这么一点希望,所以樊小姐才肯不辞劳苦前来卖命。话再说回来,你要把薛丁山杀了,樊梨花心里一点点的希望完全破灭,没有了牵挂,你要再求人家,叫人家帮忙,门儿都没有。咱可不是利用人,只要有丁山在,这些事都好办,真要把丁山杀了就完了。你能想什么办法,把丁山说得回心转意,给樊小姐赔礼认罪,才叫高明哪!”“老人家,您不必往下说了。我宁愿这条命不要,也非杀他不可。”“仁贵呀,你怎么净说糊涂话。这么办吧,我劝劝丁山,看他有无回转之意。有,再给他留个机会,没有,再杀他,怎么样?你就给我一会儿的功夫。”“哎呀老人家,他不是人哪!连点儿人性都没有,你跟他说有什么用?”“不见得,话不能这么说,我老程家欠你们老薛家?我老头子早晚也得死你们老薛家身上。不管怎么的,死马当活马治,我再出去劝解劝解。” 程咬金苦苦相劝,薛仁贵这才开了点缝儿。老程领命到外面一看,刀斧手身披大红,怀抱鬼头刀,在两旁站立。薛丁山在法标上绑着,发绺子披散,低头不语。老程喊了一声:“刀下留人!我奉大帅之命,找他有话说。”刽子手左右一分,老程迈步到了丁山面前,未曾说话,先围着法标转了几圈:“丁山,你把眼睁开,把头抬起来,老爷爷我再说几句话。”薛丁山把发绺子往后一甩,抬头观看,一瞅是老程,他又把头低下了。“别低头,用眼看着我!”薛丁山只好照办。 老程用手指着鼻子尖:“薛丁山,嘿,真够英雄啊,不愧叫十宝大将军,不愧是王禅老祖的得意门生,不愧是薛门之后。你多大的能耐,能把老婆揍得鼻青脸肿,我程咬金再不服你,我是你儿子!”薛丁山脸一红:“老爷爷,您别挖苦我,该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吧。”“爱怎么处分就怎么处分,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想得挺好,一死了之,图痛快,留到世上的人怎么受?我且问你,你给儿爹考虑过没有?给我考虑过没有?给皇上考虑过没有?给你娘、给大伙儿考虑过没有?不是爷爷找你算账,你现在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说你不忠,现在皇上御驾亲征,领兵带队攻打西凉,战争这么紧张,敌人这么猖狂,国家多么需要能征惯战的上将,以便早日结束战争,奏凯还朝,使四海昌平,万民乐业呀!可你暴打樊小姐,为国挡贤,这样下去战争还得打多久?国家要耗费多少粮的?伤亡多少人?你忠在哪里?说你不孝,你手拍心口想一想,你爹为你受了多大罪?把你爹气得大口吐血,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身染重病,刀伤未愈还得升帐,你孝字何在!你翻脸不认人,六亲不认,我为你历尽千辛万苦,受尽冷落,费尽唇舌,可到时候你不管不顾,一风吹,你仁在哪里?说你不义,你两次打了樊小姐,忘了人家的救命之恩,你义字何在?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呸!连个畜牲都不如。” 程咬金这一番话,把薛丁山说得闭口无言,把脑袋低下直晃悠。程咬金说:“你扑棱脑袋干什么?你不服哇,咱们俩讲讲理,你有什么说什么。”“爷爷,您说哪里话来,我敢吗?是我一时糊涂,把我爹娘气成那样,让您老人家和众位替我着急,我真是于心不忍哪!不过,这樊梨花我们两个人没有缘分,我不想娶她做妻子。”“呸!闭住臭嘴,樊小姐怎么非得嫁给你?就你长得漂亮?你想娶人家樊小姐,你就是乐意也晚了,你把人家得罪寒心了,樊小姐早就气走了。说不定人家回西凉了,也说不定人家帮助苏宝童领兵带队攻打咱们,那是仇人啦,你还惦记着樊小姐。我说了这么半天都是为什么?我希望你们心自问,能认个错,只要承认你不对了就好办。怎么样,能不能给你爹认个错?”“能,我能认错。”“我再问你,你打樊梨花对不对?”“老爷爷,我承认我气了我爹,怎么处分我都行。关于我打樊梨花这个事……”“怎么,这个事你还不服,是不是?”“爷爷,我现在还有点想不通。”“好。这一说你打得还对呗!我也不逼你,日子长了你慢慢想想,不过给你爹赔礼这是应该。”“只要我爹把我放回去,我一定赔礼认错。”“行了,只要有你这话,爷爷就算没白费劲。” 老程离法场回到大帐,见着薛仁贵满面赔笑:“大帅,你看怎么样,孩子就是小驴小马,他在老人面前耍娇,就活到八十岁也是孩子。我方才跟他一说,他哭了,直承认自己不对。仁贵呀,高抬贵手,把他饶了吧。但能容忍且容忍,还得给他个悔改的机会。”“好吧,来人,把薛丁山推回来。” 薛丁山又被推回大帐,众将都长出了一口气,心说:“薛丁山你怎么感谢程咬金?要没有程老国公,你早死了哇。看来老程家对老薛家是恩重如山哪!”薛丁山来到帅案面前,跪倒身形:“爹爹在上,不孝儿丁山给爹爹叩头。”薛仁贵一见他火就不打一处来,现在这爷儿俩是死不对眼。薛仁贵把眼一瞪:“-,薛丁山,我且问你,你搅闹后帐,暴打樊小姐,对不对?”“不对,儿错了。”“为什么要打?”“爹,您甭往下问了,我就是错了。”别看他嘴这么说,心里还不承认,这是没办法,怕爹生气,老程这么一劝,他才只好这么说。但是薛仁贵也看出来:“丁山,你是不是还觉着你对?还有点不服?”“没有,儿心服口服。我只希望老爹爹把虎休养好,为国家尽忠,儿也希望为国家出力报效。”“你还想为国家出力报效哇,你有什么资格在我的帐下听用,你有什么脸面在人前站立!死罪饶了,活罪难免,来人,拉下去重打八十军棍。” 掌刑的呼拉往上一闯,把薛丁山拖在帐下,裤子扒掉,有人抱着脑袋,有人摁着腿,两个掌刑的两条军棍,棍子抡圆了,“叭!叭!叭!”薛丁山的屁股和两条腿一会儿就开花了,打得血肉横飞。打一下众将的心就蹦一下。程咬金急得汗珠子都下来了。打到十几下的时候,程咬金又过来了:“等一等。大帅呀,点到为止,这么揍还行吗?小胳膊小腿不禁揍,八十棍打完非残废不可。干脆打几下算了。”“老国公,少要多言,少打一下也不行。打!”打到四十几下,棍子都没有落的地方了,薛丁山汗珠直淌,一声没吭,但是两只手把地都挠了两个坑。程咬金一看,实在不行了:“别打了,仁贵呀,够瞧了,这么打怎么行啊?再说他也认错了,你何必还非打八十军棍呢!”薛仁贵仍不同意,又打了几下,最后把皇上惊动来了。 李世民在金顶黄罗帐一直没露面。为什么?李世民也恨薛丁山,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不听你爹的话,就是不听我的话,你也太不通人情了!要皇上在场,大帅有点什么事还得请示皇上,所以李世民没来,虽然没来,也有人不断送信儿,当然李世民也不希望把薛丁山杀了,要把他杀了,那樊梨花最后的希望一破灭,就永远不会再来了。他也希望狠狠地处罚薛丁山,打打他的气焰,让他认认错。后来听说打到四十几下了,皇上一瞧,够了,我要再不露面,薛仁贵脸上也挂不住,所以才起驾赶奔帅帐。来到门口一看,正在打呢,地下两滩血,屁股都不成屁股了。李世民高声喊喝:“住手!”行刑的一看皇上来了,急忙闪退两旁,跪倒接驾,满营众将包括薛仁贵全都接出来了。李世民面沉似水,来到帐里落座。“仁贵呀。”“臣在。”“算了吧。这事朕也清楚,丁山做事有点过分,慢说打他,杀也是应该的。但是我听说程爱卿把他劝好了,有悔改之心,打几下点到为止吧。”“这个——”“马上照办。”“臣遵旨。”薛仁贵这才吩咐一声:“把薛丁山放回来。” 薛丁山没法走了,两条腿都失去了知觉,被几个棒小伙子拖进来了。再看薛丁山的模样,太惨了,面如黄铅纸,唇赛靛叶青,眼窝深陷,气喘吁吁:“参见陛下、爹爹。”薛仁贵用手一指他的鼻子:“丁山,我打儿冤不冤?”“不冤。”“屈不屈?”“不屈。”“好。既然不冤,不屈,说明我打得对,现在我饶你这条命,你睡不着觉的时候好好想想,为什么得了这个结果,你瞅瞅满营众将谁像你?还是那句话,死罪饶过,活罪不免,将你打到劳军营,前去受苦,听见没听见?”“是,儿遵令。”李世民一看,也只好如此了,要不给大帅出出气,也下不了台阶,他把龙袍一抖,表示同意。军卒把薛丁山用软床 抬走了。君臣对坐,唉声叹气。 从这天以后,薛仁贵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时晚上还吐血,把大伙儿急得不得了。无论军医大夫怎样调治,都不见功效。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一天天刚亮,就听两军阵前炮声响亮,杨凡领兵带队攻打唐营。薛仁贵万般无奈,才要带病出战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滴翠亭事件薛宝钗为什么“嫁祸”林黛玉?让趣历史小编带大家拨开历史的迷雾,回到那刀光剑影的年代。 这件事大约也是红楼梦里的一个悬案了。有扬林贬钗者,为黛玉鸣不平,说宝钗太有心机。有扬钗贬黛者,为宝钗喊冤枉,说她并非有心甩锅。 到底哪种观点最可信呢?我们还得再回头看一遍原文。 滴翠亭事件发生在原文第二十七回,这一天正好是芒种节,也是饯花神之日,众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却不见林黛玉的身影,于是宝钗说要去喊林妹妹。 当她走到潇湘馆附近时,抬头看到宝玉进去了,早已看出宝黛之情的宝钗,觉得自己再进去不合适了,于是抽身往回走。 这后面发生的情节,便是红楼梦里最唯美的画面之一,即宝钗扑蝶。我们知道,薛宝钗一向是品格端方,行为豁达,藏愚守拙,随分从时的,极少表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但扑蝶一回,让我们看到了宝钗少女天真的一面,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再成熟稳重,也有一不小心暴露真实年龄的时候。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老成持重的宝姐姐,竟也有可爱娇俏的一面?她也会挥舞着扇子追着蝴蝶来扑,这大约也是曹公所说的,她从胎里带出的一股“热毒”吧?与平时有些冷冷的宝钗,判若两人。 都说非礼勿听,千不该万不该,宝钗追着蝴蝶,一路到了滴翠亭附近,偏偏听到有人在里面叽叽喳喳说话。原文有句话特别值得推敲“宝钗在亭外听见说话,便煞住脚往里细听。” 这也是宝钗被不少读者所诟病之处,作为一个出身四大家族的闺阁女子,千金小姐的身份,本不该有这么上不得台面的举动,但曹雪芹却偏偏安排她听墙根儿。 这显然不是无意听见了便走开,而是明知亭子里有人说话,便停下脚细细地听。曹公为什么这么写?难道是为了揭开宝钗的真实面目?其实我本人并不认同贬钗的说法。 红楼梦里的确有很多细节值得推敲,但并非所有细节都要冠上别有深意的帽子,可能就是为了推动情节,才不得不安排这么一出。 细看滴翠亭事件,我想,曹公当年在创作这一章节时,应该是一气呵成的。从宝钗去找黛玉,到滴翠亭偷听,到甩锅给黛玉,到黛玉葬花,前后文逻辑和情节一环扣一环,每一个人物都不可或缺。 至于说宝钗嫁祸黛玉,其实完全不用这么上纲上线,作为闺中女儿,曹公要表现的并不是后宫中的尔虞我诈,而是宝钗作为少女的促狭与心机。 这一方面是为了体现她与黛玉关系之亲密,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表现宝钗为人处世的机变。 小红和坠儿不过都是宝玉房中的小丫环,再刁钻古怪,也还不至于对主子小姐们有什么威胁,宝钗客居贾府的身份,让她时时刻刻都铭记,不让自己陷入贾府是非争斗的漩涡之中。 因而,她情急之下,先想到的是要金蝉脱壳,把自己偷听的嫌疑摘除干净,她本就是去找黛玉不成回来,危急关头,自然会脱口而出拿黛玉做挡箭牌。 其实偷听这节,我们反过来想一下,宝钗只能嫁祸黛玉,其他人都不合适。宝玉?他是个男子,对宝钗来说,焉有一个女孩跟男孩追赶玩耍的?迎探惜三春?更不合适,她们都是贾府之人,背后牵扯了太多利益关联,说谁都不好。 对贾府来说,宝钗是客人,黛玉也是客人,大概也只有黛玉,可以应下这件事。且她又深得贾母宠爱,即便甩了锅给她,谁也不会真正去找她的麻烦。 甚至我想,这件事,对宝钗来说,在当时那个情急之下,她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么多,而黛玉是她此刻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人,便顾不得许多,就直接甩锅了。 当然,说宝钗不道德不厚道,是的确有的。一则不该听墙根儿,无论男女,这都显得有些不道德。二则不该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就拿别人顶缸。说到底,她这件事做得有点不太符合她往日的形象了。 其实这也正是宝钗为人圆融之处,换成黛玉,若是当时听到了小红和坠儿的谈话,要么直接走开假装不知道,要么以一个玩笑化解,一定不会像宝钗这样。 脂砚斋对这一节的评价是:此节实借红玉反写宝钗也,勿得认错作者章法。前文宝钗扑蝶是写其一派少女天真,乃其热,而紧接着后面的偷听甩锅,则是写其一派成熟圆融,乃其冷。 热即热情,是宝钗感性的一面。冷即冷静,是宝钗理智的一面。由热到冷,忽热忽冷,冷热交替,这个集冷热于一身的少女,正是宝钗完全不同的两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薛家将”,就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22回 破大阵元帅受围困 救爹爹丁山战杨凡 丑鬼杨凡领兵带队,口口声声要薛仁贵出战,报事蓝旗官撒脚如飞赶奔大帐,刀尖点地:“报,报大帅得知,杨凡领兵带队,口口声声要大帅临敌。”“再探。”“得令。”蓝旗官转身出帐。程咬金赶紧说:“仁贵,你身体刚好,咱们不跟他生气。来人哪!挂免战牌。”薛仁贵一晃手:“不能,这样下去对咱们没好处,倘军心涣散将一蹶不振。本来我们打得就不顺利,再挂免战牌这算怎么回事呢,我一定要亲自出兵。看看这杨凡怎么这样猖狂,白虎关怎么这样难打,来呀,带马抬戟!” 程咬金知道薛仁贵这个人挺硬,他要说怎么办,九条牛也拉不回来,干抖搂手没办法,这才示意左右亮全队给大帅观阵,实际上就是暗中保护大帅。左边有罗章、秦英,右边有秦汉、窦一虎,前边有马三保、段之贤、刘洪基、殷开山,中军程咬金。总兵三万,来在两军阵前,薛礼的津神当时就长起来了。唐营军兵擂鼓掌号,当大将的到了这种场合,一听到鼓号之声 ,有病也没病了。薛仁贵一颤掌中方天画戟,稳了稳白虎鞭,双脚一点飞虎鞘,来到军阵前面,立马横戟,定睛瞧看,就见白虎关前闪出一万多军兵,摆了个四门兜底阵,飞龙旗,飞虎旗,飞彪旗,飞豹旗,左右飘摆,在正中央纛旗之下,闪出一员大将,金盔金甲红袍,怪马大刀,正是丑鬼杨凡。在他身边背后,站着几十员盔明甲亮的大将,穿着打扮,五官相貌,各有不同。 书中代言,杨凡被樊梨花扎了一刀,好几天没有出阵。他一边将养身体,一边给哈密国的国王写了一封信,要求增派援兵;又给他老师写了封信,请他老师火速到阵前帮忙。杨凡的老师人称扭头祖,此人掌中一把宝剑,练得炉火纯青。这个老道又会消息埋伏、各种暗器,而且诡计多端。与此同时,杨凡还在白虎关的西北摆下一座大阵,名叫白虎阵,准备把薛仁贵、薛丁山及唐营众将一网打尽。诸事料理完毕,这才讨敌骂阵,坐在马上,耀武扬威。正在得意,听唐营三声炮响,大队人马贯山,定睛一看,薛仁贵出马了,把他恨得牙根痒痒。心想,要没有樊梨花救儿,你早死多时了,可惜我十二把飞刀全报废了,我那毒药也不灵了。他是既恨薛仁贵,也恨樊梨花。 两马对头,杨凡把大刀一晃:“呀呔,对面可是白袍薛礼?”“正是本帅。你可是杨凡?”“然也。薛仁贵,你还活着,我认为你早死多时了。你们薛家父子算什么英雄,什么好汉,全指老娘儿们给你帮忙啊,要没有樊梨花,你们早就败在本帅之手了。薛仁贵,咱这么办,你也会过我,我也战过你,要说你不是英雄,那叫昧良心说话,你马快戟沉,不愧是一员上将。但是,咱们两个人再打,恐怕也难以分出输赢。我在山里摆了一座阵,叫白虎阵,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有能耐破了白虎阵,我杨凡二话不说,把白虎关给你们,你叫我站着死,我不敢跪着亡,我自绑其缚,到你们唐营请罪,你看如何?你要不敢打,那算拉倒,承认你是狗熊就行。”薛大帅闻听一笑:“杨凡,这座阵我能不能看一看?”“当然可以。今天我见你的意思,就是为了叫你观阵,你要看的话我奉陪。请!”杨凡说罢,拨马奔向西北。薛仁贵在后头跟着。 程咬金在阵前听得清清楚楚:“又摆阵了,这小子出的什么鬼点子、我们可不能上当啊!”程咬金知道:薛氏父子一条道跑到黑,撂地下摔三截,那是有火性的人,别让杨凡两句话给扛起来,吃亏上当怎么办?因此,程咬金带着罗章、秦英、秦汉、窦一虎、开唐四将、几家少国公,在后头紧追不舍,这些人都带有自己的亲兵,算起来有八千余人,薛仁贵也没阻拦,毕竟得带人哪。 地势越走越高,时间不长,就到了一座山口。杨凡用大刀一指:“看见没有,这座山叫白虎山,本帅在山里摆了座阵,你薛仁贵要有能耐,从这个山口杀进去,从后山口杀出来,就算把我的阵破了,我杨凡服输认罪。”薛仁贵点点头:“那么杨大帅,我问问你,有什么期限没有?”“没有,咱也不限制你三天破阵,五日破阵,什么时候打破什么时候算。”“好。我再问问你,我要真破了阵,你能献城归降?”“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话不算数还算人吗?薛仁贵,我给你起个誓,如果我嘴不对心,说话不算数,天诛地灭,让我死在乱箭之下。”“好好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你先等等,你说完了,我还没问你哩。薛仁贵,你要破不了我的大阵,怎么向我交代?”薛仁贵眼珠一转,马上拿定主意:“如果破不了你的阵,我代表唐营给你写降书,纳顺表,白虎关我们不打了,我们纳贡投降,你看如何?”“好。薛仁贵,我相信你是个英雄,你说话是算数的,咱们一言为定。”说罢二人靠近,在马上“叭叭叭”三击掌。杨凡说:“这阵算交 给你了,什么时候打都行,我恭候大驾。”带队回转白虎关。 薛仁贵领着亲兵卫队登上山头,朝前边看了看,这里十分险恶,山连山岭连岭,山岭重叠,怪石横生,重峦叠蟑,烟雾弥漫,一眼望不到边,这座山周围约有百余里地。就见里面影影绰绰,杀气腾腾,耳朵一听,有金鼓之声 ,不用问,里边设有伏兵。薛仁贵草草看了一遍,吩咐收兵。 回到营盘,吃过晚饭,薛仁贵把各位将军全找来了,让大伙群策群力,共同想办法,怎样破阵。大伙七嘴八舌,出了很多主意。薛仁贵把这些主意归纳起来,加上自己的想法,制定了一个作战方案。第一条,他认为打这座阵得黑天下手,因为白天虽然眼目好使,同时也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对自己不利,晚上去,他也不知我们去了多少军队,也不知道是怎么布置的,看来是利多弊少。第二,分兵五路,薛仁贵属中路,秦汉、窦一虎为左翼,罗章、秦英为右翼,程咬金领着开唐四将为后阵,三路接应使;其余几家少国公领三千人马为先锋队,这叫五军齐发,彼此能够互相声援。总兵一万,完全身披重甲,手拿利刃,越轻装越好。把家里也作了安排,皇上坐阵,窦仙童、薛金莲、余者众将,牢守大营。薛仁贵的意思,一晚上就把阵破了,最多明天一天。所有众将一个个摩拳擦掌,等着到阵前卖力。李世民亲自设御宴为大伙饯行,大家都深受感动,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都想在山中一试。 定更天左右,将官、士兵都已收拾停当,五路人马同时出发。薛仁贵抬头一看,天空蒙蒙月色,稍有小风。心中暗想,能不能破阵?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不会有多的埋伏,顶多摆一字长蛇阵,天地三才阵等。薛仁贵是元帅,熟读兵书,用眼一看,心里就有了底数,所以怎么打怎么战,他脑子里头也有个模模糊糊的方案。报事的来到马前:“报大帅,前边来到山口。”“传我的令,站住。”大队站住了。薛仁贵一马当先,来到山口,把几路领兵带队的将官叫过来,低声作了安排,薛仁贵说:“我先打前一路,你们分左右翼给我市阵,我走一步,你们跟一步,没有我的令箭,你们千万不要冲锋。”程咬金说道:“仁贵呀,你何必冒那个险哩,这么多年轻的,让谁打头阵还不行?干脆,让秦英他们……”“老人家放心,我意已决,非打头阵不可,这打阵不是儿戏,一步错了,全军就得覆灭呀。”“可也是,那你要多加小心。” 薛仁贵把兵派好了,双脚一点飞虎-,晃动画杆描金戟,领着人冲进山口。进山口没有二里远,冷不丁听见山上三声炮响,伏兵四起,薛仁贵借着灯球火把的光亮一看,大吃一惊,前边来的是牛队,这牛都出了号啦,体壮膘肥,牛身上都披着铁甲,头上都拴着尖刀,身上还带着铁钩,十个一排,拿铁链套在一块儿,炮声一响,牛群漫山遍野哞哞怪叫,直奔唐军冲下来了。唐军也没见过这种阵势,当下就有点乱。薛仁贵有经验,从兵书上和历史上,知道有这种阵势,利用牛冲锋,这是比较厉害,但也有它的缺陷,十头牛拿两条链子锁着,类似铁甲连环马,只要把其中的三头、四头牛砍倒了,这一排就不行了,但是要想打倒几头牛也不容易。薛仁贵马上作了安排,分三面抵挡这些牛。薛仁贵本身也没闲着,抖大戟奔牛队冲过去了,霎时间唐兵高声喊喝:“杀呀!冲啊!”这一场浴血奋战,唐兵伤亡惨重,牛队一过,躺下一片,这牛队都是经过训练的,反复拉网,这一排刚过去,那一排又来,唐兵被牛队踩死、刀挑、钩挂,伤亡无数。薛仁贵凭仗马快戟沉,挑倒了几头牛,牛队才被破了,薛仁贵也累得通身是汗,气喘吁吁,两退发麻。他边打边带队往里攻。进了山口十余里,检点人马,只剩下两千余人。薛仁贵一看不好啊,这离破阵还早呢,两千多人怎么能行呢?他心里盘算着,不如暂往后退,另想对策。主意还没拿定哩,就听周围炮响,有人在山头上喊:“薛仁贵,薛白袍,你还想活呀,你进了鬼门关了,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薛仁贵闻听喊声,横戟立马,抬头观看,只见眼前是山石砬子,陡壁悬崖,山头上黑乎乎吊着一门大炮,炮口正对着自己,大炮周围都是番兵番将,喊话的人正是丑鬼杨凡。 杨凡满面春风,洋洋得意:“薛礼,你看没看见?这是我们白虎关镇关大将军红衣炮,你怎么的吧,交 了降书,纳了顺表,承认你们输了,割地求和,今天我就不开炮,我知道你是个英雄,我可以把你放了。不交 降书,不纳顺表,牙迸半个不字,我这一炮把你打成飞灰!” 薛仁贵把这一切都看清楚了,事到如今,怕也不行。薛礼想,杨凡你算想锗了,要我交 降书纳顺表,真是痴心妄想!我宁愿战死也不会屈服!薛仁贵用大戟往山头上一指,破口大骂:“杨凡,你开炮吧。”“好哇,薛仁贵,良言难劝该死鬼。我爱惜你是个人物,这才不忍心开炮。既然你不听良言忠告,来呀,开炮!”“喳!”火工司用火香一点捻子,就见火花飞溅,硝烟直冒。唐兵唐将一看:“大帅,坏了。”呼啦往大帅前边一拥,把薛仁贵护住,这一炮就响了。霎时间山沟里血肉横飞,刀槍崩得哪儿都是,人们的鲜血顺着石头缝、顺着石碰子往下淌,这一炮打死的人不少,薛大帅由于有亲兵卫队护着,这又身披重甲,受了伤了,周围的亲兵全死了。元帅的坐马也受了惊,嗒嗒嗒朝阵里跑去。杨凡在山头看得真切,气得他照放炮的头目就是一个嘴巴:“混蛋的东西,你是怎么瞄的准儿?”“大帅呀,人大多,你想这一炮把人都打死是不可能的。”“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杨凡一看,薛仁贵奔西北方向跑下去了,他把大刀一举,代替军令,领着五百骑兵随后追杀。没死的唐兵清醒过来以后,也随着赶去。 再说阵外的唐兵,有很多人在观敌市阵。后队程咬金到了山口,经过一番攻战,看看难以取胜,又领人马撤出山口,他知道大阵中一定奥妙无穷,我们这么打准定白给。虽然他退出来了,急得也是抓耳挠腮,耳听山沟中鼓声震天,杀声遍野,他的汗珠子也冒出来了。心想:仁贵,难为你了,带着有病的身体,攻打大阵,经过这一场凶杀恶斗,你现在怎么样了?我也是干着急没办法呀!他们在阵外等到天亮,又等到天黑下来,薛仁贵也没出来,山里杀声渐弱。程咬金心头一惊:大概里边全军覆没了。有人劝他:“老国公,回营吧,不管大帅落到什么地步,咱得回营奏明天子,再想对策,在这不是长策。”老程寒着眼泪,传令收兵回营。 唐营中的李世民也惦念着打阵的事,他一直焦虑地等候消息。程咬金回来把情况一说,李世民急得汗也冒出来了。他对老程说:“程爱卿,我们想什么办法把大帅救出来呢?”“万岁,我跟您求个情,您能不能把丁山暂时赦兔无罪,叫他赶奔大营去救他爹呀?现在我们大营中的将官,大都不是杨凡的对手,这事看来只有丁山了。”“老爱卿言之有理,孤也有此意。那就麻烦你走一趟,传朕的口旨,把薛丁山带到大帐。”“臣遵旨。” 程咬金领命,大跑小跑,匆匆忙忙赶往劳军营。到里边给头目打个招呼,头目赶紧把老程领到左八棚。薛丁山闻听老国公来了,赶紧擦了擦脸,解下围裙,到了老程面前,“爷爷,您怎么来了?”“丁山哪!我来没别的事,给你道喜来啦!”薛丁山脸一红:“爷爷,您别挖苦我了。我落到这种地步,喜从何来?”“你得高兴啊,你的冤家对头要没命了。”“啊?你指谁说的?”“你爹。我告诉你,你爹带着病攻打白虎阵,被困到阵里头了,一天都没回来,凶多吉少,薛仁贵一死,你得乐呢?这可没人管你了,你可以为所欲为了。我能不向你来道喜吗?” 薛丁山闻听此言,当时就坐地下了。不管怎么说,那是爹爹呀,两旁人赶紧过来把薛丁山搀起来,薛丁山不由得放声大哭:“爷爷,您怎么这么挖苦我。我要求爷爷一件事,请临时赦免我无罪,我要领兵带队攻打白虎阵,救我爹爹。”程咬金心里暗笑,这贱骨头就得这样收拾他。“别哭了,大丈夫泪不轻弹哪!我看你这眼泪也不值钱,动不动就哭。我已经跟万岁讨旨了,万岁也想让你们爷俩见见面,赦免你无罪,让你去攻打白虎阵,救你爹。要把你爹救回来,将功补过,救不回来,杀你个二罪归一。乐意不?乐意就跟我走,不乐意呢你还在这干活。”“乐意,只要能把我爹救出来,怎么的都行。”“那就看你的了。跟我走吧。” 薛丁山脱去青衣小帽,换上满身戎装,恍恍惚惚,随老程来到中军帐,见皇上躬身施礼。李世民一看,又疼又恨。“丁山!”“陛下。”“老国公都给你说过了吗?”“说过了。”“朕给你一万人马,命你进阵去救大帅,假如你把大帅平安救出,可以将功补过,若救不出大帅,就休要再回唐营。”“臣遵旨。” 老程与皇上商量,让丁山在大营中挑选了一万名体格健壮、武艺津通、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敢死军,人人身披重甲,手持长矛,饱餐战饭。定更天后,薛丁山在辕门外上马,手提大槍,吩咐一声:“出发!”大军一阵风赶奔大阵。 薛丁山领兵带队来到山口,天已交 二鼓。薛丁山一马当先冲进大阵,后边的军兵紧紧跟随,摇旗呐喊,擂鼓助威:“杀呀,别让杨凡跑了哇!”人喊马叫,旗幡招展,唐兵劲头十足。 薛丁山怀着满腔激愤,恨不能一下找到爹爹,待到了山沟内一看,傻眼了,这里山连山岭连岭,山岭重叠,怪石横生,眼前都是古木廊林,地理又不熟,方圆几十里地的山区,谁知爹爹在哪儿呀?薛丁山东一头,西一头,一边往里闯,一边喊:“爹爹,儿丁山到了,你在哪里?”当兵的也喊:“大元帅,你在哪里?我们来救你了!”在山谷之中,又是黑天,声音传出老远,就是不见回音。 薛丁山由于马快心急,把大部队甩下老远,他身边只有二百多名骑兵。正往前走,冷不丁有人喊了一声:“薛丁山,你小子还活着,着刀!”话到马到兵刃到,斜刺里奔丁山就扑过来了,薛丁山年轻,眼也尖,定睛一看,闪出一员大将,金甲绿袍,青马大刀。他没见过这员将官,是员番将,刀奔自己的肩头砍来。丁山往旁边一拨马,大刀落空,用掌中大槍往外一崩,锵啷一声,把刀崩出去了。“叭”一翻腕,使了个怪蟒出洞,大槍直奔番将。番将躲闪不及,一槍被刺在颈嗓,翻身落马。薛丁山扎死的这人是杨凡手下的冯氏四猛头一个,名叫冯国龙。他死了,他兄弟冯国虎在旁边看得清楚:“薛丁山,还我大哥的性命!”在后头又是一刀。丁山听到脑后恶风不善,马往前提,滴溜一转圈,这刀就砍空了。薛丁山往腰里一伸手,拽出宝剑,使了个反背藏花,喀嚓一声,正砍在冯国虎脑袋上,人头落地,死尸栽于马下。与此同时,又有两员番将催马抡兵刃向薛丁山夹攻,薛丁山一看,这两人也是大刀,看样也是猛将,这二人正是冯国龙的三弟、四弟,叫冯国刚、冯国强,这四人是奉杨凡之命在此守阵。他俩一看前边两人双双毙命,眼睛都红了,自料单打独斗难以取胜,因此两匹马飞出夹攻丁山。薛丁山一手提槍,一手持剑,一人力敌二将,五六个回合,噗噗两声,扎死一个,劈了一个,二将纷纷落马。丁山把马拨回来,继续前进。 行走不过百步,“轰隆隆”炮声一响,伏兵四起,薛丁山借着灯球火把的光亮一看,呦,来将正是杨凡。杨凡用合扇板门刀指着薛丁山:“小白脸子,你还活着!要不是樊梨花把你搭救,焉有你的命在!你长几个脑袋敢进我的白虎阵,你拿命来!”一对冤家碰在一处,各施绝技互不相让。杨凡恨不能一刀把薛丁山劈为两半,薛丁山恨不能一槍把杨凡扎个透腔。二马膛翻,刀槍并举,寒光闪烁,惊心动魄。杨凡本来就非丁山对手,自飞刀被梨花破后,遇见薛丁山他心中就有三分打憷。而薛丁山可跟他不一样。恨不能一槍就把杨凡扎死,好救他爹,所以薛丁山身带棍伤仍倍加勇猛。三十多个回合过去,杨凡就有点顶不住了,手忙脚乱。正在这时,薛丁山拽出了驰云扫龙鞭,瞅准机会,使了个槍里夹鞭,照准杨凡“啪”的就是一鞭,正打在后背上,把杨凡打得“哎呀”一声,大刀几乎落地,急忙用手抓住铁过梁,身子一晃悠,觉得眼前发黑,“哇”地一口鲜血喷出,就仗他身大力不亏,吐点血不算什么,他拨马就跑,薛丁山紧追不舍。唐兵一见主将连连打胜,士气倍增,摇旗呐喊,跟着冲过来,把番兵番将打得胆战心惊,望风而逃,漫山遍野,全是死尸。 唐军一直杀到天光见亮,到了一座小山包,山包上闪出一队唐兵,一个个盔歪甲斜,满脸黑烟、尘土。他们往山下一看,呦,救兵来了,顿时振作起来,齐声高喊:“到这边来,大元帅在这呢!”薛丁山一听,拨马上山,后边军兵跟着冲了上来。这里三面绝壁,仅有一条小道可通山顶,几百人在这死守。大帅薛仁贵也在这儿。薛仁贵被困大阵以后,兵将损失惨重,无力再战,也难以突围,才带着这几百人聚守这个小山包,备下许多石块,固守待援。杨凡困住山包,一时也攻不上去,想以此引诱唐营的援兵,没想到被薛丁山一阵战败。丁山看见爹爹,赶紧甩镫离鞍,跳下坐骑,噔噔噔,跑步到了爹爹面前:“爹爹在上,不孝儿丁山参见爹爹。”父子相见抱头痛哭。到了现在薛仁贵就是有气也没有了,何况薛丁山激战了一夜 ,血透征袍,立了那么大的功劳。“丁山,你我可能出得大阵?”“爹爹放心,有孩儿在此,你我定能冲出大阵!”“好,头前带路。”薛仁贵刚站起来又坐下了,为什么呢?他的两条退都被大炮崩伤了,血肉模糊,用布带子缠着。亲兵卫队把大帅扶上战马,左右保护着,薛丁山在前边开路,众将随后,冲下山包,又经过一番浴血奋战,打退番将无数次的拦截,好不容易才出了白虎阵。查点军兵,死伤大半。 程咬金在阵外催马迎了上来:“丁山,怎么样?”“老爷爷放心,我把我爹请回来了。”“好孩子,你爹在哪儿?”“现在后面。”程咬金紧催战马来到后面,见了薛仁贵,这才放心。“仁贵呀,我真没想到啊,咱爷俩还能见面。”薛仁贵也感叹不已。边说边走,回到大营。 李世民一听说薛仁贵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亲自出营门迎接。回到中军宝帐,先把军医官找来,给大帅治疗伤症。军医一看,都是皮肉之伤,骨头没事。包扎、完伤口,薛仁贵命中军官点名,所有进阵将官俱都安全返回,元帅这才把心放下。 薛仁贵感慨万端,对李世民说:“陛下,臣大没能耐,要有能耐,焉能落个大败而归。看来这座白虎阵万难攻打,我实在没有这个本领啊。”程咬金赶紧打圆场:“仁贵,不只是你,我也给憋住了。我这能耐有多大呀?什么样的战场我没经过,什么样的阵没有见过?惟独这白虎阵算迷门了。我看咱这么办吧,你的身体还虚弱,需要好好将养;丁出现在还有罪,也不能让他当元帅。要破这座白虎阵,非得一人不可。”“老人家,你说的是谁?”“你怎么说糊涂话呀?非得樊梨花!依我说,把樊小姐请出来,让她登台拜帅,不然,这阵没法破呀。”众人一听,都点头称是,可人家会来吗? 李世民苦笑了一下:“老爱卿,谈何容易呀?樊小姐都伤透心啦!人家一怒之下离开大营,还能来吗?咱这不是做梦说话吗?”“不,我跟你们看得不一样,我总觉着樊小姐还没死心,不信可以试试。要是我叫薛丁山打成那样,干脆,放三声反炮,和杨凡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借助杨凡的势力来报仇雪恨。可人家樊小姐怎么没有那么干呢?说明她没死心。请可是请,但要有一个条件,薛丁山得赔礼认错,不然没门儿。”大伙一听,这话也对。 程咬金把薛丁山叫到跟前问他:“丁山,这些日子我们光顾打仗了,也没顾你这茬儿,你是怎么想的?当着皇上,当着你爹,你说句良心话,把真心掏出来,你有罪没有?对不对?”薛丁山低头不语。老程一看,有门儿,津神头儿不像当初那么足了。“丁山,人心都是肉长的,拿人心比自己,你好好拍拍胸口想想,你做得对不对。咱且不说别的,就说你们爷俩双双受伤,命都保不住了,梨花小姐风尘仆仆赶来给你治伤,治好了你揍人家一顿,叫人寒心不寒心?就冲这一点说,你还是不是人?大家为你躁了多少心?”程咬金还想往下说,薛丁山撩衣服扑通跪倒:“老爷爷您别往下说了,爹您也别生气了,千不对万不对都是孩儿我的不对。方才我程爷爷说得对,这些日子我追悔不及,我对不起樊小姐。”“丁山,这话可是从你心里说出的吗?到底是真心还是假话?”“真心话。为这事我难过了很多天。”“好孩子,这你算明白过来了,要早有你这句话,一切都好了,你爹何至于落得这么凄惨?仁贵呀,饶了他吧,处分解除,官复原职。” 薛仁贵把薛丁山叫到眼前,又数说了一顿,薛丁山心服口服。这些日子他翻来覆去想这些事,认识到自己不对。但是他这个人脸皮薄,要不是在这种场合逼着他,他还不这么说。今天一看搪不过去了,这才说了真心话。满营众将也都乐了。 大家商议,请樊小姐的事还得程咬金,别人都干不了。程咬金说:“好吧,这种挨骂的事都是我呀。不过丁山哪!咱得丑话说到前头,我老头子费九牛二虎的劲儿把樊小姐请来,你要再打怎么办?”“爷爷看您说的,我还能打吗?过去我错了,岂敢再那么办?”“好哇。不过你这小子转轴特别多,光这么说我还不相信,你得给我写封信,承认你错了,越恳切、越真诚越好,然后把你的手印摁上,我再拿上你这封信去见樊小姐,因为你已失信于人了,人家不但不相信你,连我也不相信了。”薛仁贵也说:“丁山哪!你要真心诚意地写。”“是,爹爹。”大家把桌子搬过来,备好文房四宝,就在中军宝帐,让薛丁山写信。 薛丁山手掂毛笔,思前想后,心潮翻滚。为了顾面子,有心不写,又觉对不起爹爹和程爷爷,况且自己是真错了。有心写吧,又怕承认了错误人家说自己惧内。后来又一想,我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顾虑脸面的理由?写吧!这回薛丁山发自内心,刷刷点点,书信写好,交 给程咬金。程咬金又转给皇上。李世民接过来从头到尾一看,甚感满意,又让大帅看看,薛仁贵也点头满意,这才让薛丁山摁上了手印。 程咬金把信叠了叠揣在怀里:“主公、元帅,我告辞了。行与不行我走一趟,你们在家候信儿吧。”众将一直把程咬金送出营外。 老程带着二十名亲兵,一路风尘,来到寒江 。到了帅府,陈忠父女把他接到帅厅待茶。茶罢搁盏,互道辛苦,老程说了自己的来意。陈忠闻言愁眉不展:“老国公,樊小姐自前敌回来,她们母女都病了许多日子,我们去看望,人家闭门不见,樊府上下对唐营恨透了。”老程长叹一声:“君命难违呀。为国请贤,我老头子也甘冒风险。你给我备下厚礼,我要再去樊府。” 老程来到樊府门前一看,门庭冷落,大门紧闭,角门也关着,静静悄悄,就好像大府里空无一人。程咬金心里也不是滋味,甩镫离鞍跳下坐骑,让亲兵、车辆都站住,老程亲自扣打门环,“啪啪!”“门上有人吗?哪位听事?”叫了一会儿,听到里边有了脚步之声 :“谁呀?”“我呀,你开开门一看就知道了。”“稍候一会儿。”紧跟着门闩一响,吱吱嘎,角门打开,老程一看,还是前者守门那个老头儿。这老头儿就是樊府的老总管樊忠。樊忠一看是老程,后边还有不少人,一句话没说,“哐”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老程喊道:“老哥哥,老哥哥,开门来!”老头隔着门骂开了:“你滚!你是个什么人,满嘴瞎话连篇,把我们姑娘坑透了,把我们老夫人也坑苦了,你又来坑人了?快走!老夫人有话,决不接待你们这种人。” 程咬金的火三起三落,心说就我这鲁国公,叫一个把门儿的给损了一顿,受这种窝囊气。又一想,谁叫我求人家来了!况且也不能怪这老头儿,这事就是气人。老程又把火往下压压:“老哥哥,休发雷霆之怒,我有下情回禀。你把门开开让我进去,我有急事要见樊小姐和老夫人,要没急事我能来吗?求老哥哥受点累吧。你要不通报,把我这事给耽误了,你可担不了责任哪!你好好想想。”樊忠一听,可也是呀,要没急事他也不会再来。“你等等吧,我请示请示我们老夫人。”“多谢,多谢。” 樊夫人是否要见程咬金?老程会遇到什么冷遇?且看下回分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薛家将”,就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23回 鲁国公二请樊梨花 金鸡岭七遇薛应龙 老管家樊忠进内宅向老太太作了禀报。何氏老夫人一听说程咬金来了,想起往事,心潮翻滚,恨不能抓住程咬金啃上几口才解恨。她随即吩咐樊忠,要如此这般,作好准备。樊忠应声而去。一会儿工夫,樊忠领着二十名彪形大汉,人人手拿棍棒、绳索,来到阶前:“请老夫人示下。”“好。你们就站在大厅门前两侧,听我的口令,要打就打,要绑就绑!”“喳!”这些人横眉立目,两旁站立。老夫人吩咐:“叫程咬金报名而进!”“是!” 樊忠来到角门,“哐啷”一声把门开开,满脸怒气,大声喝斥:“老夫人示下,要程咬金一人报名而进!” 程咬金对此早有思想准备。他付之一笑:“好好,遵命。来呀,把礼物抬进来。”“不行,老夫人有话,只许你一人人内,余者皆不得进来。”“老哥哥,常言说官不打送礼的,狗不咬拉屎的,这多多少少是个人情。再说这也不是我的东西,是当今天子和大元帅给送来的,你哪能不收呢?何况收与不收,还得老夫人说了算。我们先抬进去,如果老夫人实在不要,我们再拿走。”“你还老有词儿啊,就先抬进来吧。”礼物抬进来了,随来的人又退出府外。 程咬金整理整理衣襟,迈一步,报一个名:“老夫人,俺程咬金告进了。”这院子也大,老程报了三十多个名,闹得口干舌燥,才来到台阶下。老程偷眼一看,-,跟上次可不一样了,男的都出来了,还拿着棒子,要揍我一顿哪,这老太太的火是够大的呀。又一想,这都在预料之中,也不足为奇。这事要搁在自己身上,可能比她的火还大,豁出去吧。程咬金慢慢上了台阶。 樊忠一推门,程咬金进了屋。往正中一看,何氏老太太居中坐着,丫鬟婆子两边相陪。一瞅这老太太,眼眉都立起来了,眼珠子瞪着,额角上的青筋突突直蹦。丫鬟婆子一个个捋胳膊挽袖子直咬牙。老程看罢躬身施礼:“老夫人在上,程咬金礼过去了。”行完礼就在那哈着腰,老太太没理他。程咬金心说,我这大肚子老弯着腰可不得劲儿呀,你不说话我自己说话吧。他直起腰先笑了笑:“老夫人,挺好吧,来来来,给我搬个座。”老夫人没理他,旁人也没给他搬座。 何氏老太太把椅子扶手一拍:“程咬金,你又干什么来了,是不是坑我们娘儿俩还没坑够,你觉着不满足,又来坑我们?是不是唐营又打了败仗,你又想法请我女儿来了?程咬金儿休要梦想,这个账我正要找你算。”“老夫人,我这一次主要是给你赔礼来了。你骂也骂得,打也打得,要觉得还不出气,怎么的都行。” 何氏老太太这回可不让步了,连哭带说,把过去的事情又说了一遍。由于老太太生气,把程咬金也给骂了,说你办事太损,说话爱撒谎,挺大的男子汉说话不算数,一大把胡 子了,办这些缺德事,是个什么东西等等。老太太数落了好大一会儿。程咬金一语不发,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想,你能说说才好哩,反正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老太太说累了,不言语了。 程咬金一笑:“老夫人你说呀?你骂呀?哎呀你太客气了,我犯了这么大的错,你只是点到为止,并没有挖苦我,你出气没有?要没出气把门外的小伙子叫进来揍我一顿,别看我老头子老了,还禁得住。” 老太太一看,没词儿了。也骂过了;气也出了,人家程咬金那么高的身份,跟皇上平起平坐,这么大的年纪了,自己那么说,人家连脾气都不发,可见有容人之量啊!这就是软能磨硬,把老太太的气给息了,她把眼泪擦了擦:“算了,说也没用了。来人,看座。”“多谢老夫人,你真是通情达理。谢坐。”老太大说:“鲁国公,你大概又是遇到难题,求我女儿来了吧。”“老夫人你真聪明,说得一点不错。不过这次求跟上次不一样,您说完了我也解释解释。上次我是说了点瞎话。但是我为什么要说瞎话?得把这事弄清楚。老薛家和你们老樊家好与不好跟姓程的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来了碰南墙吗?就拿刚才这一关来说,谁受得了啊!我就觉着丁山和梨花郎才女貌,他们要成了亲能有多好啊!我是出于高兴,替你们两家想这个事,因此我就是知道有困难我也来了。要说薛丁山一点都不认错,也不对,他只言片语也有悔过之心,所以我才来请樊小姐,可是不知道谁又对他说了哪些话,他又犯了病了,把小姐打了。老夫人光知道姑娘回来病了,你可知道我们那儿有多爇闹,把大元帅气得哇哇吐血,满营众将都气坏了。元帅把薛丁山绑在法场,非要开刀问斩,谁讲情都不行。最后皇上讲情,无帅一怒之下,死罪饶过,活罪不免,重打了几十军棍,派到劳军营叫他干重活儿。当爹的能舍得打儿子吗?我们薛大帅这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对不起樊小姐,对不起你,所以才那么做。薛丁山不管怎么不对,薛大帅还是通情达理的。我这次来不为别的,是给你捎个信儿,薛丁山确实感觉自己不对了,一把鼻涕两行眼泪,觉着实在对不起樊小姐,决心要痛改前非。他在我面前说一回我不信,说十回我还不信,后来他亲笔写了封信,百般认错,求我跑趟退,我能不来吗?老夫人儿若不信,请看看这封信,就知道真假了。”老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薛丁山的那封信,双手往上一递。 老夫人有心不接,可又觉得老程说得在理,况且薛仁贵那人也是真好,不管我女儿和薛丁山闹到什么地步,我不能说薛礼这个人错。又一想薛丁山真回心转意了吗?看程咬金的样子又不像说瞎话,我就再上一回当试试吧。老夫人把信接了过来。展开之后,从头到尾一看,字字恳切,下边按着薛丁山的手印。老夫人看完感动得哭了。她想,我女儿真是命苦哇!程咬金又说:“老夫人,人家小夫妻的感情从心上讲好得很哪!你就成全成全,把这封信让小姐看看吧。”“好吧,我把这封信送给梨花,信不信由她,去不去也由她。”“那当然了,这事可勉强不了,我在这听信儿。”“你少坐一会儿。”老夫人示意左右款待老程吃茶。 何氏老太太亲自拿着信,到内宅来见樊梨花。其实樊梨花早就听到禀报了,一开始把樊小姐气得发抖,心说都是你骗我,你要不骗我,我能去吗?我救了他们父子,反挨了一顿揍,薛丁山根本就没有回心转意的表示,这次你不定又来耍什么花招。想到这她恨不能跑到前厅给程咬金两个大耳光。她正在前思后想,老夫人带着丫鬟进来了。老夫人把程咬金的话如实地讲了一遍,把信递过去了。梨花姑娘本不想看,听见薛丁山这三个字就冲她的肺管子,但是母亲把信拿来了,姑娘不能不看。接过这封信从头至尾反复看三遍,梨花的眼泪也掉下来了,她看出这封信确实出于内心,非常真诚。薛丁山承认他做得太不对了,不应该误会小姐,更不应该两次暴打小姐,实在追悔不及。如今我落得人不人,鬼不鬼,在劳军营一边干活儿一边想这些往事,一切错误都在我的身上,让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望姑娘看在我的分上,赶奔两军阵,皇上和我爹爹都准备让你金台拜帅,我也愿意在你的帐下听令。望姑娘不再计较前怨,早日赶奔连营。梨花姑娘实在心地良善,她手捧书信,眼泪直淌。老太太也陪着哭了。 梨花想了再三,这才说:“娘啊,往事都甭提了。我打算请示母亲,这个事应该怎么办?”“我是不管哪!主意你自己拿吧。”“娘啊,我看薛丁山出于至诚,确实有悔过的表示,字里行间情真意切,大概他是回心转意了。”“我也这么看。不过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我也拿不定主意了。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拉倒。”“看这个意思,当今天子,大帅薛仁贵都盼着我去,咱先把薛丁山这事搁在一边,天子和大帅对咱还是不错的,年供柴月供米,对咱们照顾得无微不至。我打算跟随老国公去一趟,当面谢过天子,谢过大帅,再看一看薛丁山是不是确实回心转意了。如果是真,回来我再跟娘合计;如果是假,我再回来。您看怎么样?”“按理说是该这么办。不过薛丁山要真正认错还则罢了,他要再翻脸无情,你对他也不能客气,就是把他给杀了,娘才高兴呢!”“娘您放心吧,人心都是肉长的,有道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他要再无情,我就和他当面算账。” 娘儿俩核计已定,一齐到前厅来见程咬金。老程一见梨花,也深感内疚。赔礼道歉之后,几句套话说过,樊梨花话锋一转谈上了正题:“老国公,信我已经看过,这是薛丁山写的吗?”“看你说的吧。你把信揣到怀里,到两军阵前对证对证,看是不是丁山亲笔所写。这事我能胡 编吗?樊姑娘,你的心情我也了解,因为他一再失信于人,使人家不能相信他,不过这次丁山真是回心转意了。你知道吗?你离开前敌以后,杨凡在白虎山摆了座白虎大阵,要与唐军赌斗输赢。薛元帅舍生忘死,抱病攻进阵内,结果受到严重损失,大帅被困,生死不明。圣上没法儿,才下赦旨把丁山由劳军营暂时赦兔,要他带罪立功。薛丁山为救他爹,将生死置之度外,领兵带队闯入大阵,槍挑鞭打,连伤几员番将,杨凡出马,也被丁山钢鞭打伤,这才把大帅救出来了。现在薛大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军师回京没有回来,丁山带罪不能坐帐,白虎阵何人来打?几十万大军何人统带?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几十万军队没有元帅哪行啊?经过我和皇上、满营众将再三商议,都认为樊小姐可称此职,叫我来把你请到前敌,让你金台拜帅。另外,丁山已经承认错了,你们小夫妻破镜重圆,言归于好,这事往上说对国家有利,往下说对咱们几家都有好处,了了你的心意,也了了你娘的心意。你跟老爷爷走吧。如果爷爷这次又是说瞎话,你找我算账,你把我杀了,我不埋怨。” 樊梨花察言观色,知道程咬金说的是真的,她的心也就软下来了:“娘啊,要这么说,救兵如救火,我就跟老国公去一趟吧。”“孩子,大主意你自己拿。我还是那句话,你要去我不拦阻。”“老国公,帅不帅我倒不希罕,但是破阵要紧。你看咱们何时起身?”“樊小姐,最好现在就走。”“那好吧,你略坐片刻。” 樊小姐回到房中,脱去丝罗,换好盔甲,二次到了前庭。程咬金站起来向老太太告辞:“老夫人,这回错不了了,你也把东西归置归置,哪天有空,我就套车来接你,让你喝喜酒,你们亲家也见见面。”老夫人点点头,又嘱咐女儿几句,这才分手。 老程先到帅府见了花刀将陈忠,把经过讲说一遍,陈金定非要跟他走:“老爷爷,为什么别人都上前敌,给我搁到这,这寒江 关也没事,樊小姐又走了,我也跟着。”老程一想,可也是,两军阵正在用人,陈金定又是一员猛将,把她搁到这也屈了,于是他就作了主:“好罢,你跟着。”陈金定这才乐了,顶盔贯甲,跨上战马,挂好双锤,陪着樊梨花一同起身。 众人一出寒江 ,樊梨花惦念前敌,心急如焚,为早日到达白虎关,他们进入岔道,转山而行。众人进山路刚走出三十里路,忽听得前边一棒铜锣响亮,紧跟着放起三支响箭。众人勒马观看,只见树林中闯出一队人马,约有五六百人,一个个绢帕-头,大带煞腰,服装杂乱,手执长短兵器,封锁了道路。原来这是一伙喽罗兵。为首三匹战马,两边是中年汉子,年约三十上下,一个黑脸,一个红脸,像哼哈二将;正中央一匹白龙马,马鞍轿上端坐一个小孩儿,年约十五六岁,嗬,这小孩儿的津神头儿,长得细腰-臂,双肩抱拢,粉扑扑的脸庞,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大眼闪闪放光,鼻似悬胆,面如桃花,满嘴银牙。他头顶亮银盔,顶梁门飘撒红缨,身披亮银甲,两肩头有吞肩兽,下有吞口兽,三叠倒挂鱼-尾,脑后两根雉鸡翎,凤凰裙遮住双退,左有弯弓,右有雕翎,背背打将鞭,手擒锯齿飞镰大砍刀,这口刀银明刷亮,青——夺人二日,人也漂亮,马也津神,真好似哪吒下界,吕布重生。程咬金不由得暗挑大指:这小孩儿真讨人喜欢,我要能把他带到两军阵,那可是大有用场! 众人正在发愣,小将军马往前催,来到阵前,手带丝缰,高声喊道:“呀呔!对面听着:此处我为主,专截过往客,留下财物放尔走,要不然,小爷管杀不管埋!”话音刚落,众喽罗一齐呼喊:“听见没有?快把东西留下!”程咬金一看,嗬,遇上劫道的了,这一行我太熟了,我就是干这出身呢!要说我是祖宗辈也差不多少,竟然有人敢截我,而且还是个小孩儿。好吧,别看我在两军阵前战不了苏宝童、杨凡,拿你还是手到擒来,他对樊梨花和陈金定说:“你们看个爇闹就行了,把这事交 给我。” 老程双脚点镫,马往前催,提大斧来到小孩儿面前。他仔细看看,越看越喜欢:“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瞅你长得挺津神,何必干这一行呢,听我的话,放下兵刃,跟我走吧,对你有好处,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小孩儿把战马往后倒退了几步,仔细看看程咬金:-,这位怎么长得这么凶啊!靛脸朱眉,大脸蛋子嘟拉着,这肚子都出号了,金甲红袍,手里端着车轱辘大斧,说话瓮声瓮气的。小孩儿一点都没害怕:“老头子,你说话的口气可不小哇,你叫什么名字?”“问我呀,我不能告诉你,怕把你从马上吓得摔下去,你听我的话,快点把道路闪开,别耽误我的大事。如果你不把道路闪开,今天我叫你斧下做鬼。” 小孩儿闻听哈哈大笑:“老头子,你有什么本事?过来,你真要把小爷赢了,我就把道路给你闪开,要赢不了,你今天过不去。”老程想戏耍一下小孩儿,也在樊梨花、陈金定面前显露一手,他催动战马,把大斧子抡开:“劈脑袋!”刷就是一斧。小孩儿一听,打仗就打仗呗,你吵吵什么?劈脑袋?赶紧把大刀往手中一端,使了个横担铁门闩,往上一架,斧子正砍在刀杆上,他可没想到小孩儿有这么大的劲,把斧子颠起五尺来高,把老程震得肩臂酸麻。老程心说:这小孩儿人小劲可不小啊,跟牛犊子一样,赶紧扳斧头,献斧攥:“小鬼剔牙!”奔小孩颈嗓便刺。这小孩儿一不慌二不忙,两个小退一踹镫、身子往马屁股后头一靠,使了个金刚贴板桥,斧擦又扎空了。二马一错镫,程咬金把大斧子平着,奔小孩的脖子来了个“掏耳朵”,小孩儿赶紧往前一趴,斧子从后脑勺过去了。程咬金这三斧子没唬住。等二马圈回来,老程举起大斧子,还是那三招:劈脑袋、小鬼剔牙、掏耳朵。小孩儿一看乐了:“老头儿,你还有新鲜的没有,就这三斧子?我不跟你打了,你是天下第一个大饭桶,你快回去商量商量把东西给我留下,要不你就再换个别人来。怎么样?”“你放屁。劈脑袋。”又一斧子。老程把小孩儿气急了,大刀抡开,六七刀过后,老程的汗就下来了,心想,人不服老是不行啊。想当年我这斧子一打一溜胡 同儿,没想到今儿个连个孩子都打不过了,心里一急,招也跟不上了,一没注意,被这孩子伸手抓住了大带,轻舒猿臂,往上一叫劲,硬把三百多斤的大老程走马活擒,按在铁过梁上,大刀一举,逼着程咬金:“别动,动我就给你抹了!”“我不动。”小孩儿拨马回归本队,扑通一扔,把程咬金摔在地上,把老程摔得哼了一声,还没等他起来,喽罗兵上前抹肩头拢二臂,捆了个结结实实。 陈金定一见:“哎呀,老爷爷叫人给逮住了,老爷爷我来救你。”伸手躁起八棱大锤,飞马直奔小孩儿。这小孩儿拨马来到阵前。陈金定双锤一举使了个流星赶月,朝小孩儿就砸。小孩儿一看陈金定有本领,心里也高兴,跟这样的人打仗才过瘾呢,跟那老头儿打有啥意思?这一回可以施展我的本领了。陈金定双锤砸来,小孩儿的大刀本来应该躲避,但是他不躲,非拿刀找锤不可,阵前只听叮当直响,把陈金定也震得虎口发酸。二人锤来刀往,战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输赢。 樊梨花在后边观敌市阵,经过这一阵交 手,她大吃一惊,心想:这孩子的出身、来历决非一般,就冲他这招数,肯定受过高人的传授。慢说是陈金定,就是我过去也未必能赢得了他。梨花怕陈金定有个闪失,她在后边喊了一声:“呔!小娃娃不必猖狂,我来会你。姐姐,你退下来。”双脚一踹飞虎-,拨马出阵。陈金定此时也确实有点累了,听到喊声,她把马一拨,双锤左右一分,回归本队,挂双锤擦汗,瞪眼观瞧。樊梨花手托三尖两刃刀,用刀尖一指:“呔,小孩儿,你怎么不学好啊!三百六十行,为啥你单单当贼,劫道这活儿能对得起良心吗?听我良言相劝,快把那老头儿放回来,是你的便宜,如果不放要是动起手来,可没你的好。”小孩儿冷笑一声:“什么?你们这帮人都会说大话,那两个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你就比他们强?你要把我赢了,怎么的都行。赢不了,连你也过不去。”“小孩儿,你能不能给我报个名字?”“可以呀,但是我有个毛病,你得先告诉我,你要不说我也不说。”樊梨花点头说道:“我家离这儿不远,姓樊名叫樊梨花。”姑娘的声音不高,小孩儿听得可非常真:“你叫什么?”“樊梨花。” 樊梨花这一报名,就见这小孩儿扔下大刀,滚鞍下马,分-尾跪倒梨花马前,嘣嘣嘣直磕响头,一边嗑头一边说:“娘啊,您一向可好,不孝儿给娘磕头了。”说着就哭出声来。这一句话,把樊小姐臊得粉面通红,人家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大姑娘啊,哪儿来这么大个儿子?众人无不吃惊,心说妥了,今天遇上个小疯子,这小孩儿虽说长得溜光水滑,可能津神上有毛病。 梨花姑娘愣罢多时,用三尖两刃刀一指:“呔,小孩儿,你休要胡说,你认错人了吧。”“没有,绝对惜不了。您是不是寒江 关的樊梨花?要是您就是我娘。”樊梨花觉着这里边有文章,就耐着性子问,这才弄清楚了。 书中代言,原来这小孩儿也姓薛,名叫薛应龙,原籍也是山西龙门县人。那年月战乱,土匪抢掠,连年不断,薛应龙的父母为避战乱,推着一辆挎车,抱着一岁的孩子,到外地逃荒,逃到优州附近,又遇上了上匪,土匪毫无人性,又狠又毒,妇女、财物什么都抢,把老百姓全杀了,薛应龙的父母也死在乱军之中。当时薛应龙在挎车上放着,人一慌乱,碰翻了挎车,把他摔到了道边小沟里,给摔昏了。土匪走后,薛应龙慢慢缓醒过来,便哇哇大哭。正巧有个老道骑着毛驴由此路过,听到哭声,便顺声音寻去,见遍地死尸,口念:“无量天尊,罪过罪过。”一直寻到沟底,才发现了这个白胖小孩儿,老道把小孩儿抱起,又在死人堆中发现一个受伤的壮年,这个壮年给老道讲述了经过,并说明了薛应龙全家的遭遇。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见到!此事蔫有不管之理。道爷给受伤的壮年上了药,又给他几两散碎银子,那人千恩万谢而去,道爷就把薛应龙带回了他出家的地点:香山大白云观。原来这位道爷乃是唐初著名的风尘三侠头一位,三元李靖李药师。李靖年轻时曾为大唐帝国的建立立过血汗战功,与李世民、徐懋功、程咬金等人十分要好。他视功名如粪土,不愿居官,隐居于香山大白云观。他经常募化四方,骑头毛驴云游天下。李道爷花钱托人把薛应龙抚养到六岁,见这孩子体格健壮,津明伶俐,便收他为封门弟子,从小开始传授武功。薛应龙一点就透,李道爷更加喜欢,便不再云游,一心教这个小徒弟成人 。光陰荏苒,转眼薛应龙十四岁了,在老师的教导下,已掌握了武术要领,那真是高来高去,陆地飞腾,马上步下,长拳短打,无一不津;十八般兵器,兵书战策,无一不晓。有一次他奉师命到集镇上卖东西,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尤其使他惊奇的,他发现不少孩子跟着父母,有拉着的,有抱着的,非常亲近,他看着看着哭了,回来抱着老师的大退问:“师父,人家都有爹娘,我怎么没有呢?您给我找着爹娘,要不我不干了。”李道爷心想:孩子呀,你爹娘早死了,我上哪儿找去?又怕伤了这孩子的心,就编了些瞎话糊弄他:“你好好练武吧。因为你小时候太淘气,你爹娘一赌气,把你送到庙里来了,你爹娘临走说得明白,等你啥时候有了真能耐,再让我把你送回去,没能耐一辈子不能见面。”这孩子刨根究底,又问道:“我爹娘是谁呢?”李靖没办法,信口说了一套瞎话:“我实话给你说吧,你爷爷就是大元帅薛仁贵,你爹现在是二路元帅薛丁山,你娘是寒江 关的女英雄樊梨花。”薛应龙从此把这句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偏在这时,四川峨眉山来了封请柬,邀请三元李靖传道,时间三年。李靖心想,三年时间可不短哪!我把这孩子放下吧,不放心,带去吧,倘若捅点娄子,与我脸上无光。怎么办呢?这孩子也天天要求上两军阵前,找他的爹娘,为国家出力报效。把这孩子打发到前敌,有道是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嘛!他刷刷点点给薛礼写了封信,把这孩子的真实身世写得清清楚楚:“你要想把孩子认下,就认下算你们家的人,要是不认,就做为一般战将使用,为国效力。”信写完了,封严后交 给薛应龙,告诉他:“这信你不能看。你等你见着薛仁贵了,再把信交 给他,你懂吗?”“我懂。”他把信带进怀里。李靖给他准备了盔甲、马匹、大刀、弓箭,凡是武将应用之物,件件不缺。分手时千叮咛万嘱咐。薛应龙也掉了泪:“师父,咱爷俩什么时候再见?”“我赶奔四川,最多三年,也可能一年半载,我想你的时候就到两军阵前去看你。你要见着你祖父和各位,代我问好。”“我记住了。”师徒两个洒泪而别,李靖赶奔峨眉山,薛应龙打马赶奔前敌。薛应龙长这么大从没出过远门,他一边走一边打听,好不容易走到寒江 关西边的金鸡岭,就是现在出事的地方。这儿有一伙强盗,都是些无家可归的老百姓,他们推出两个头目,在这儿靠打家劫舍为生。这两个头目叫秦太、秦光,武艺一般,是叔伯弟兄。这日,秦氏弟兄听手下人禀报,有一个小孩儿骑马从这路过,带着个包袱。秦光闻报下山截住薛应龙,寻思一吓唬,叫他把马匹丢下得了,谁知一伸手,薛应龙把秦光打落马下。秦太闻报也下山出战,又被打倒。喽罗兵更不是他的对手。大伙儿一看这孩子本领高强,就跪请他上山当首领。薛应龙一看,还有人给我磕头,好吧,我就先住到这,打听清楚这儿离前敌有多远,再把这一帮人都带去,叫我爷爷、爹爹看看,我还领来这么多的军队。薛应龙在这山上呆了不过五天,正在计划赶奔两军阵,秦氏兄弟认为喽罗兵服装不整,不好看,能不能再做两拨买卖,给弟兄们做些服装,也显得体面。薛应龙认为说得有理,也想再做两拨买卖,没想到头一拨就遇上了樊梨花他们。 樊梨花阵前一报名,薛应龙想起了老师的话,也不看樊梨花才多大岁数,跪倒就叫娘。梨花问清之后心想,先把鲁国公救过来,然后好言相劝,把这孩子甩掉就是了。薛应龙一看是自己人,马上就把老程放了。老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一听,他乐了,看了看这孩子,心说这事不错呀!目前两军阵前正缺少人才,这小孩儿武艺出众,如果真把这小孩儿带到两军阵前,可有大用啊。 程咬金说:“孩儿呀,你管樊梨花叫娘,管薛丁山叫爹,是谁告诉你的?”“我师父啊,这还错得了吗?”“你师父是谁?”“三元李靖啊。”“那是我的好朋友。你师父说的千真万确,我老头子也可以作证明。应龙啊,我可是你太老爷啊,你可要记住,这就是你亲娘,薛丁山是你亲爹,往后你可不准变良心。”“是,我不能变。”樊梨花一听,你老程胡 子都白了,怎么胡说八道啊!这不是糊弄小孩儿吗?程咬金冲樊梨花又挤眼又努嘴,意思就这么定了,把这孩子带去阵前有用。薛应龙把老程的话信以为实,张口娘长,闭口娘短,跟梨花十分亲近。樊梨花也没法了,带着就带着吧。樊小姐就跟薛应龙商量,是不是把这些人解散,薛应龙恳求说:“娘啊,别解散,他们跟我可好了,都愿为国家出力报效。”樊梨花做不了主,问老程咋办?老程说:“孩子说得对,都带着吧,让他们放火烧山,同去前敌。”大伙儿一听,嗬,变成国家正式的军队了,这回吃饭不成问题了,谁不高兴啊,放火把山烧了,带着应用之物,排着整齐的队伍,赶奔两军阵。 探马蓝旗官报到了中军:“程老国公把樊小姐请来了,还带了一千来人。”唐王闻听非常高兴,马上传旨:营门外亮全队迎接。干吗这样隆重呢?现在就指望樊梨花了,人家不来,仗都没法打啦。樊梨花不来,这帅印无人执掌,白虎阵无法打破。另外,唐王也感觉对不起樊梨花。这次樊小姐能二次出头,真赏了大伙儿的脸了,因此李世民决定率文武百官亲自迎接。只见礼炮齐鸣,张灯结彩,众将盔明甲亮分列两厢,皇上和大帅也接出了营门。薛丁山一听说樊梨花来了,当时脸就红了,急得在帐中直转悠,我要也去接她,她再当着众人的面损我一顿,我这脸往哪儿搁呀,他觉着十分尴尬,也觉着内疚,最后一考虑,我先别露面,找个没人的地方避起来。等樊小姐的气消了,没人的时候,我再给她赔礼认错,因此薛丁山没来,余者全到齐了。 樊梨花来到营门,一看皇上、元帅、众将全来了,她深受感动,赶紧滚鞍下马,抢步起身参见皇上,见过大帅。李世民赶紧相搀:“樊小姐,没想到儿能来。你真是我大唐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营中千斤重担都落在儿身上了。樊小姐,里边请。” “陛下请。”众人亚赛众星捧月一般,进了大帐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薛家将”,就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24回 薛应龙讨赏受侮辱 薛丁山三打樊梨花 樊梨花来到两军阵前,唐营可爇闹了,就像过年似的,又放鞭又放炮隆重祝贺。薛丁山的两位母亲以及窦仙童等女眷,陪伴樊小姐在后帐歇息,其余众人俱在前营祝贺。 欢庆筵上,程咬金成了主角,往正中央一坐,大说大笑,诉说以往的经过。他算是有骆驼不吹牛,大谈寒江 关之行,特别是说到薛应龙这里,引起人们极大的兴趣。 老程把巧遇薛应龙的事作了介绍。唐王李世民非常高兴,吩咐一声:“把孩子带到御案前。”时间不大,薛应龙来了。薛应龙长这么大哪到过这种地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程咬金满面笑容招呼他:“重孙子,快过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当今天子,快磕头。”薛应龙赶快上前,跪下就给皇上磕头。薛应龙一进帐,李世民的眼睛就没离开他,越瞅越喜欢,最后赐平身,让他近前来。薛应龙站到桌子边,李世民伸手把他拉住,上下打量了半天,笑着问道:“孩子,认识你爷爷吗?”“不认识,我就想见见我爷爷。” 李世民伸手往旁边一指:“这位老将军就是你祖父。赶紧过去见礼。”薛应龙先是一愣,接着赶紧跑过去就把薛仁贵抱住:“爷爷,您一向可好,小孙孙给爷爷磕头。”薛仁贵赶紧伸手把薛应龙搀起来,拉到怀中,喜欢得不得了。薛应龙一高兴,把他老师写的信也忘拿出来了。薛仁贵对他说道:“孩儿啦,你初来乍到,要听话,大营之中规矩甚多,没事不要到各营乱串,懂吗?”“爷爷,我懂,我程太老爷都跟我说了。”“嗯,好孩子,下边休息去吧。”“遵命。”薛应龙蹦蹦跳跳而去,众将都哄堂大笑。 程咬金说:“这孩子真有能为呀,诸位是没见他上阵,那武艺可称是天下一绝。仁贵呀,你们家可算是三喜临门。第一件事,丁山和梨花破镜重圆;第二件,你病好了;第三件,又得了个大孙子。万岁,是不是三喜临门?”唐王也不断地点头:“老爱卿,咱们得怎么祝贺一下呢?”“万岁,为臣早想好了。为什么丁山和梨花大闹洞房,打得不可开交 呢?大概是成亲那日子不好。依臣看来,最好选良辰择吉日,让他们再拜一次堂,就能把过去那不幸的事冲掉了,你看如何?”皇上一听,也有道理,就问薛仁贵。薛礼一想,这种事自己别作主了。回帐跟夫人一商量,夫人都同意,这就决定再次拜花堂。大帅传令在营中准备。与此同时又派了一辆大车,派专人赶奔寒江 关,去请樊梨花的母亲。十几天以后,何氏老太大带着丫鬟婆子来到营中。柳、樊二氏夫人把老太太接进来,陪着说话,不必细表。 丁山和梨花二次拜堂的日子选定在初七。到了这天,满营众将爇烈祝贺。把薛丁山从后营找出来,让他沐浴更衣,帽插宫花,十字披红。樊小姐也卸下盔甲,换上女装。入夜举行拜堂议式,两旁奏乐,夫妻双双退堂,进入寝帐。外边张灯结彩。程咬金传话,不管是谁都发酒发肉,大家足吃足喝,掌灯以后,到处是划拳行令的声音,到处一片笑声。 营中最高兴的还是薛应龙。他一看这大营像火龙一样,站在高坡处一眼望不到头。他高兴得像只小欢兔,这一头,那一头,简直忙不过来了。先锋营有个姓王的副将,因为他爱喝酒又常醉,人们都叫他醉王。薛应龙来到这,醉王有了七分醉意,他一把拉住薛应龙,问长问短,说来说去,醉王就离了格了:“小少帅,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我爹跟我娘拜堂成亲的日子。”“这样大喜的事,你得去道喜去,为什么叫你道喜呢?你去领赏钱哪!转悠一圈儿,你就发财啦!”“我还不明白这个事哩。”“别的地方你不去可以,惟独你爹那洞房,是非去不可,进屋就磕头,伸手就要钱。懂吗?”“我懂啦!”薛应龙并不知道这个副将言语之中带有讽刺。哪有爹娘拜堂成亲,孩子跑来道喜?别人一听不像话,知道这醉王可能喝多了,几次拿脚踢他,他还说。 薛应龙从这个帐篷出来,心想他说得有理,我得去道喜呀。噔噔噔,跑进金顶黄罗帐。往里一看,皇上、大帅、程咬金,还有很多人都在这儿划拳行令。薛应龙把衣帽整整,大步流星过来了:“万岁,各位,今天是我爹跟我娘拜堂成亲的日子,我也很高兴,特来给大家道喜。”大伙儿一听这孩子说话有意思。李世民说:“孩儿啦,你道喜不能让你白道。”说着话一伸手把带子解下来了:“来,朕把这根带子赐给儿了。”皇上的东西都是宝贝,拿出一样赏给谁都是无上的光荣。程咬金赶紧说:“应龙啊,快过来谢主龙恩。这带子儿不能系,将来得供奉起来。”“多谢万岁。”他把带子接过来一看,金丝镶着宝石,真是价值连城。大帅一看皇上给了赏赐,也给了他白壁两双,黄金十两。众人都给了赏。薛应龙一看没法拿呀,就把袍子撩起来当兜儿,整整给了一袍子,这可把他乐坏了,小脸儿跟开花儿了一样。转身出了大帐,小孩儿心想,我爹跟我娘拜花堂,那花堂在哪儿呢?有人告诉他:那不叫花堂叫洞房。他就问:“洞房在哪里?”“往前走一拐弯儿,挂红灯的帐篷就是。”薛应龙撒脚如飞赶奔洞房。 花开两朵,各表一技。薛丁山这一次跟樊小姐拜堂成亲,他是百感交 集。想起以往之事,他深感内疚,觉得对不起樊小姐,对不起爹爹和大家。现在二次拜堂,既高兴,又尴尬。他还不愿放下大丈夫的架子,觉得在屋内发闷,于是站起身来,开开门到院中溜达,见月明风清,更激起他无限怅惘,便在院内踱来踱去。 薛丁山正在溜达,薛应龙来了。他到院内一看,月光下站着个人,身披大红,相貌堂堂,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我爹薛丁山,我还没给他磕过头呢。我过去见一见,领俩赏钱。想到这,薛应龙就过来了:“您……您……”薛丁山心想这人什么毛病,仔细一看,嗬,长得挺漂亮,包里金光闪闪,都是钱。“你是谁呀?你打哪儿来?”“我是新来的。我跟您打听打听,您是不是二路元帅、龙虎状元、十宝大将薛丁山?”“不错,正是我。”“哎哟,爹爹在上,儿给爹爹磕头了。”说着在丁山脚下跪倒磕头。这一下把薛丁山闹愣了,吸了一口冷气,后退了几步,心想:我哪有这么大个儿子?莫不是谁给我收的干儿?丁山问:“孩儿啦,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爹。”“错不了,你是我爹,我娘是樊梨花,我就是樊梨花生的,你就是我亲爹。” 这在别人听来是个笑话,可薛丁山跟别人不一样,他跟樊梨花有裂痕,虽然承认了自己不对,可又总觉着有点儿欠碴儿。一听薛应龙这话,薛丁山就想邪了,他看薛应龙的五官相貌只在自己之上,不在自己之下,再看他这个头儿,岁数,听这话就有点别扭:“等一等。我且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薛应龙。”“谁领你来的?”“我娘领我来的。”薛丁山一想:我明白了。不用问,我两次休了樊梨花,这个下贱的女人不甘寂寞,一定在外胡 扯,收了这么个小子,哪儿这么个野儿子,明明是她的好夫。他们策划好了,以母子为名混进大帐,这还了得。想到这,无名大火往上一撞,飞起一脚,正踢在薛应龙的前心。薛应龙根本没防有这一手,他见谁都挺亲爇,惟独薛丁山是个意外。只见把孩子踢得一个倒栽葱摔倒在地,袍子包的东西全撤了。还亏薛应龙长得棒,有功夫底,要不然这一脚非给踢死不可。薛应龙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爹,您怎么生气了。我来了就找您,没找着,别人也不告诉我,因此晚来了一步,大概您生气了,您别打我了。”“放你娘的屁。”薛丁山往上一蹿,把薛应龙前心抓住,抡拳就打。薛应龙不知道怎么回事,真要在两军阵前别人这么打他能干吗?可今天这情况特殊啊!薛应龙左躲右闪,薛丁山“噼叭噼叭”下了毒手,一边打一边骂:“哪来个野种,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屋里的樊姑娘,今天又喜又难过。喜的是,总算夫妻破镜重圆。难过的是,薛丁山不辨真假,翻脸无情,想起往事,倍感伤心。樊小姐正在独自思想,忽听院里一阵蚤动,细一听觉出势头不对,她掀掉盖头,推开帐篷门往院里一看,薛丁山正在暴打薛应龙。梨花姑娘忍无可忍,迈大步跨出帐篷:“将军住手,你不要误会,打不得。”过来把薛丁山拦住了。薛丁山一见更觉妒火中烧,冷不丁来个黄龙大转身,叭!照着樊小姐就是个满脸花。樊小姐未加防备,打得她就地转了一圈儿。 樊梨花顿时火冒三丈,把凤冠霞帔新装全都脱下,紧咬银牙用手点指:“呔!薛丁山,你是个人吗?你把我当什么了?打过来骂过去,我在你眼里分文不值。我问你,你为什么打这个孩子,为什么下死手?我跟你拼命!”“跟我拼命,好哇,樊梨花,我要知道你这么下贱,我能娶你吗?我们老薛家缺了八辈德了,连你带他我都宰了。”薛丁山扑进大帐,从墙上摘下宝剑,锵啷啷拽出宝剑,到院里直奔薛应龙。这可把薛应龙吓坏了,他一轱辘身站起来撒退往前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救人哪,我爹跟我娘打起来了,我爹要杀我呀!”一直向前帐跑去,暂且不表。 且说前边大帐之中,皇上正盛排筵宴,凡是参将以上的,都参加了这里的宴会。下边奏着乐,上边频频举杯,大家海阔天空,高谈阔论。正在说笑之间,有人进来禀报:“启禀万岁,辕门外来个老道,要见大帅和鲁国公。”众人闻听一愣,来个老道,能是谁呢? 老程站起来说:“陛下,大帅,你们都甭动,我看看是不是我的熟人,去去就来。”程咬金带着几名亲兵,有人举着火把,打着灯笼,来到辕门。已有人打开辕门,撤掉鹿角,老道就在那儿站着。程咬金借着灯光一瞧,不由得惊喜交 加,快步上前:“哪阵香风把您给刮来了?”就见这位道人身高九尺挂零,头戴灰色九梁道中,银簪别顶,脑门上安块无暇美玉,身穿灰布道袍,腰系水火丝绦,双垂灯笼穗,胖大云履,斜背鹿皮囊,背背宝剑,手拿拂尘。脸上看:面如晚霞,两道苍眉,一对丹凤眼,狮鼻阔口,花自须髯散满前心,满口牙齿洁白,眼赛金灯,在那一站,稳如泰山。来者正是风尘三侠头一位,三元李靖李药师。他怎么来到唐营了呢?这有个原因。自从他给薛应龙写了封信,要他到两军阵前效力之后,李靖也就下山到四川去了。走到半道上,遇到了一个由四川来的道友,道友告诉他盘道的日期改到了来年秋天。李道爷一听怎么办呢?还得回香山大白云观。回到白云观的时候,薛应龙已经下山了,他感到非常寂寞。李靖一想,我现在闲暇无事,干脆到前敌看看,见着老薛家也作个安排,只要应龙没事,我这当老师的也就放心了。他这才带着川资路费起身。朝行夜宿,非是一日,这日来到唐营,往里通报。程咬金一看,真是惊喜交 加,抢步上前躬身施礼:“道爷,您老人家一向可好,哪阵香风把您刮来了?程咬金这厢有礼了。”“无量天尊。”李靖以礼相还,把程咬金搀起来,乐呵呵地看着他:“鲁国公,你的身体还这么好!”“托您的福。我这人吃得饱睡得着,没肝没肺,哪能不好呢!仙长,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往里请!” 程咬金把李靖接进中军帐,向大家一说,帐内众人“哗”全站起来了。唐王李世民也过来给道爷见礼。李靖坐下以后,左瞅瞅右瞧瞧,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大伙儿怎么这么爇闹?张灯结彩,大摆筵宴。程咬金说:“你来的正是好日子,就喝喜酒吧。二路元帅薛丁山和樊梨花拜堂成亲,今天洞房花烛,因此我们大家祝贺,没想到仙长您来了,您真有口头福啊。来呀,重摆酒席,给仙长做素斋素饭。”李靖也没推辞,一是真有点饿了,二是跟程咬金这些人也不见外。大家一边吃,一边唠。 李靖这边看看,那边看看,程咬金问:“仙长,你找谁?”“我那徒儿薛应龙哪里去了?”“噢,这孩子可有意思了,刚才还在这转悠,跑到这领赏呢!大家都给了赏,他乐呵呵兜着银子跑后边去了,不知道跑哪儿领赏去了。”“这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李世民就问,这孩子什么出身,怎么回事,李靖就把薛应龙的出身讲说一遍。大家听完,赞叹多时。程咬金也把薛应龙的经过介绍一番,老仙长这才放心。 大帐中正在高兴,薛应龙哭着跑进来了:“了不得了,我爹跟我娘打起来了,还要杀我。”人们一听,无不惊骇。程咬金定睛一看,就见薛应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滴着血,眼眶都肿起来了,帽子也掉了,衣服撕得一条一条的,浑身是土。老程吓得真魂出窍,赶紧跑过来把薛应龙拽住:“孩子,到底是咋啦?”“老太爷您赶紧去看看吧,我爹跟我娘打起来了,不知道我爹为什么把我也揍成这个模样。” 三元李靖就在旁边坐着,这孩子是他抚养大的,爱如珍宝,自己一下都舍不得捅他,叫薛丁山揍成这样,这还了得吗?李道爷慈悲眉倒竖,方眼圆睁:“无量天尊。应龙这厢来。”“哎哟,师父来了,您什么时候来的?”“先别问这个。为什么薛丁山要揍你?说吧,别怕。”薛仁贵也问:“孩儿啦,说吧。”薛应龙搌干眼泪,把后帐的事情讲说了一遍。 薛仁贵闻听此言哎呀一声,脸色煞白,趴扶桌案,“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李世民气得把杯子也摔了,程咬金急得嘣嘣直跺脚:“丁山哪,小兔崽子,你又犯了牛劲了,这一回非扒你的皮。”老程转身奔向后帐,几家少国公也跟随着。有人通知了女眷,柳、樊二氏夫人,何氏老太太,薛金莲,窦仙童,陈金定,丫鬟婆子老妈儿全都蜂拥到后帐。 众人赶到一看,樊梨花也伸上手了。这一次樊小姐可不让步了,用手指着薛丁山:“姓薛的,你是个什么东西!我樊梨花眼瞎了,怎么就喜欢上了你这种人?你真是个人面兽心之辈!我做梦也没想到你有脏心烂肺,在一个孩子身上你有歪歪心哪。你说的是什么话?薛应龙是什么人?这孩子的出身来历是怎么回事,谁把他介绍到这儿的?你张嘴就血口喷人,我樊梨花也不是好惹的,让一让二不能让三让四,今天我跟你拼了。”薛丁山也不让步:“好贱人,我早就想宰你。”说着话摆剑就剁。正打得不可开交 ,前院的人就到了。头一个就是程咬金:“丁山,你是活腻了,来来来,你先把我杀了。”老程倚老卖老,过来把薛丁山抱住了。老程下边拿肚子顶,上边拿脑袋撞,随后窦仙童、陈金定、薛金莲也赶到了。把陈金定气得,蹦过来把薛丁山胳膊抓住:“去你的吧!”咯噔噔噔噔!把薛丁山摔出一溜滚儿,窦仙童、薛金莲也劝住了樊梨花,正在慌乱,李靖也赶来了。 李道爷一皱眉,往左右看了看:“诸位,大家先静一静,我说两句。”李道爷是客人,又那么高的身份,大家马上把道路闪开了。“无量天尊。哪位是二路帅薛丁山,我开开眼见识见识。”程咬金过来说:“丁山,过去,认识不认识,风尘三侠的头一位,三元李靖李道爷,听说过吗?”薛丁山也吓了一跳,心说这是剑客呀,他来干什么?连我老师都说,练武术的不用跟人家比,人家是祖宗尖儿哪!薛丁山赶紧过来把气往下压了压:“薛丁山参见道爷。”李道爷二目如电,打量打量薛丁山:“二路帅,我且问你;你为什么打了薛应龙?”“啊,他管我叫爹。”“叫爹你就揍他?甭问,你心邪呀!你把事想错了。你说薛应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跟樊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吗?薛丁山,你身为龙虎状元、十宝大将,按理说是个了不起的人。今天我一看,你比凡夫俗子还凡,你是不可交 的人。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徒弟的人格,当老师的得交代清楚。哪一位辛苦辛苦,把我徒弟给找来。”“来了。”“徒儿,这边来。”“师父。”“孩儿啦,别哭。是他把你揍的吗?”“是,我爹不知道……”“咳!还管他叫爹?你要有这么个爹是你的耻辱。”李靖强压怒火,当众介绍了薛应龙的身世及来历:“我以为把他介绍到两军阵前,为国效力有何不可,我还想着你薛丁山要收这个儿子一定会高兴的,谁知你是一派小人心肠,这对我徒儿是莫大的侮辱。薛丁山,我看在万岁的分上,看在你爹的分上,也看在鲁国公的分上,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徒弟也不能在这呆着,我现在当众声明,把我徒儿带走。应龙,收拾东西跟师父走。”“上哪儿去?”“回香山白云观。这个地方不能呆。”“好吧。”薛应龙还有点难过,来的日子不多,跟大家混得挺熟,现在离开有些舍不得;不离开吧,师父的话不能抗拒,便把战马及应用之物准备好了,与大家洒泪告别。程咬金也舍不得,拉着薛应龙的手,咧着大嘴哭开了:“孩儿啦,跟老太爷爷还没处够哇。我实指望把你留下,为国家出力报效,哪知道遇上这么个畜牲,让你受了屈。应龙啊,早晚也得让你出气。回去听师父的话。”“我记住了。往后我师父一高兴,还许把我再领回来。”李靖把袍袖一抖,生气地走了。 薛丁山听李靖一讲算明白了,可是也晚了。樊梨花的气更大了,把宝剑一抡,用手指着薛丁山:“姓薛的,你听明白了没有?三元李靖说得清清楚楚,你刚才不但侮辱了那孩子,也侮辱了我,我樊梨花岂能容你。”说着话往上一纵,摆宝剑要斩薛丁山。这一下把大伙全吓坏了,认为樊小姐是非下绝情不可。这种事搁到谁身上也完不了。薛丁山听完李靖的话,他也追悔不及:“是这么回事,我是个什么人,让老剑客把我数落了一顿,我真是脏心烂肺。人生天地问不管是男是女,要犯这毛病叫人膈应,让人讨厌。无缘无故把人家孩子揍得鼻青脸肿,把樊小姐连打带骂,能完得了吗?”现在薛丁山恨不能有个河沟一头扎进去就得了。因此,樊梨花掉着眼泪摆宝剑过来砍他,他动也没动,眼一闭,脖儿一探,在这等死。 樊梨花把宝剑举起来往下要砍,要是薛丁山还手她就真砍上了,可是薛丁山没有还手,而是把眼一闭,把头探过来了。同时她还发现薛丁山二目之中滚下爇泪,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痛改前非的眼泪,是追悔不及的眼泪。樊梨花何等聪明,咋会看不出来,手腕一软,-啷啷宝剑落地,哭着一转身,看见母亲何氏:“娘啊,女儿对不起您,咱们娘俩回寒江 关。”樊小姐说完了,带着丫鬟婆子,把车辆套好,登车走了。别人怎么留呢?拿什么话来挽留呢?没词儿呀,眼睁睁瞅着樊小姐二次离开前敌。 大帅薛仁贵明白过来了。一听说李靖带着薛应龙离开前敌,樊小姐也走了,大帅简直要气疯了:“来人,把薛丁山给我带进大帐。”这回薛丁山老实了,也不蹦跳了,到帅案前一跪:“爹,儿我错了。”“-,你怎么老错,你什么时候明白?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呀!你气走樊小姐,打走薛应龙,还有何面目站立人间!刀斧手,把他推出帐外,速速斩首!”程咬金对薛丁山是恨透了,方才还一蹦几尺高地叫骂:杀他,宰他,扒他的皮。一看真要杀丁山了,老程的心又软了。他急忙喊道:“刀下留人。”老头子须髯飘摆,迈虎步走进帅帐:“大帅,刀下留人。”“老人家,难道说您还要为他求情不成?”“仁贵呀、不是这么说。你好好想想,我还是那句老话,只要留有丁山三寸气在,我们就能想方设法把樊梨花再请出来。如果真把丁山杀了,樊小姐一点挂念的事没了,那可就彻底完了。仁贵呀,丁山不但是你儿子,他也是国家的大将啊!思前想后为了大局着眼,你就饶了他吧!再给他一个机会。”“老人家,您别往下说了,我是非杀不可。”无论众将怎样讲情,薛元帅一概不允。 皇上一看,自己不说话不行了。李世民也生薛丁山的气,可仔细想了想,老程说得也对,真要把丁山杀了,那就再也请不来樊梨花了。皇上想到这,也劝薛仁贵道:“大帅,鲁国公所言也是,就再给他个机会吧。适才朕也发现丁山声泪俱下,确实有悔改之心,大帅就把他放回来吧。”“唉!陛下,臣遵旨。”薛仁贵没办法,只好把薛丁山放了、吩咐送往劳军营,永远别跟我见面。大伙儿一看元帅这么大的火,干脆也别让他们父子见面了,在外边把薛丁山松下来,就往劳军营送。 这场风波过去,薛仁贵一病不起,身子一动就要吐血。多亏军医大夫给他调治,逐渐地病见好了,也能下地来回走动了。但是每逢想起这件事来,他就怒不可遏。正在这时,两军阵前炮响如雷,报事蓝旗官进来禀告:“报元帅:杨凡和一个出家老道在外面骂阵,口口声声叫大帅亲自答话。”“再探再报。”“是。”薛仁贵吩咐擂鼓聚将。中军把令传下去,霎时间帐中鼓响如同爆豆,众将一个个顶盔贯甲,罩袍束带,系甲缆裙,全副戎装,纷纷跑到大营听点。薛仁贵已经升座帅位,头顶帅字金盔,身披宝铠,外罩战袍,怀抱令旗令箭。中军官、辕门官和满营众将参见已毕,分立两厢。老程也赶到了。程咬金一看,薛仁贵瘦得都脱相了,眼窝深陷,倾骨突出,两腮都瘪下去了,脸跟灰纸一样。老程心里一转个儿,低低的声音:“仁贵,你支持得住吗?”“没关系。”“你听他拉拉蛄叫有什么用啊,他讨他的敌,咱们高挂免战牌也就是了,等你病体好了,再想法对付他。”“不,老人家放心,我照样可以领兵开战。”程咬金知道薛仁贵的脾气,只好干着急。元帅传令,外面亮大兵一万,我要亮全队会斗杨凡,营内众将全部出阵。有人拉战马抬大戟,元帅纽镫扳鞍飞身上马。心里想得挺好,可是马上一坐,晃了两晃摇了两摇,几乎摔下来。程咬金跑过去把薛仁贵扶住了:“仁贵不行啊,还是回帐养病吧。”薛仁贵沉稳了一下:“老人家放心,人就有个贱脾气,越吃越馋,越呆越懒,到了两军阵前,这津神自然就上来了。因为多日不骑马,故此身子闪了一下,这没有关系。” 三声炮响,辕门大开,薛仁贵来到两军阵。薛仁贵刚才是个病夫,一到两军阵,津神头儿也来了,腰板儿笔直,端着方天画戟,闪目往对面观瞧。 白虎关前出现无数番兵番将,阵中大旗随风飘摆,旗角之下闪出两匹战马,头匹马上坐着丑鬼杨凡。只见他金盔金甲大红袍,胯下马掌中锯齿飞镰大砍刀,在他的下垂手闪出一匹花马,马鞍轿上坐着个出家老道,这老道侧身坐着,他要像一般人正面坐的话,脸就向一旁歪歪着,非得侧身坐着才能看到两军阵前,下巴颏正对右肩膀,是个大歪脖儿。这老道正是杨凡受业者师扭头祖。扭头祖来到阵前正在洋洋得意,听见唐营响炮亮队,他立马侧身观看,见唐营兵强马壮,正中央绣旗之下闯出一匹快马,马鞍轿上端坐一人,帅字金盔,大叶素罗袍,白马,画杆描金戟,脸如银盆,三绺墨髯,脸庞瘦削,二目如电,很有津神,扭头祖看罢问身边的杨凡:“徒儿,这是何人?”“师父,这就是薛仁贵,是薛丁山的爹。”“噢。” 老道双脚一点镫,大花马嗒嗒嗒来到薛仁贵马前,丝缰一带,口颂道号:“无量天尊。对面你可是薛礼薛白袍吗?”“不错,正是薛仁贵。”“呵呵呵,薛礼呀,要提起你来,西凉各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哇,你这脸从地下露到天上了。不过你也有糊涂的地方。你忘了出头的椽子先烂,官大生险,树大招风,你更忘了什么叫激流勇退。你脸露足了,官当得够大了,退归林下,何乐不为?可是你野心勃勃,得寸进尺。薛仁贵,今非昔比,你年轻时候的事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你瞅瞅你这模样还能打仗吗?我也不是长西凉的威风,灭大唐的锐气,贫道若一伸手,哪有你们的命在!我有爱将之癖,好生之德,不忍要你的性命。你回去把你儿子薛丁山和小贱人樊梨花唤出来,贫道要找他们算账,这一对狗夫妻,欺人太甚,把我徒儿杨凡欺负苦了。你儿薛丁山凭着脸蛋子长得好看,硬是把我徒儿媳妇霸占过去了。有道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此仇焉能不报,你是你,薛丁山是薛丁山,二者不能混为一谈,我要赢了算欺负你,赶快退了下去。” 扭头祖一顿吹牛,薛仁贵感到刺心,不爱听什么他偏说什么。薛大帅一阵冷笑:“仙长,你说了半天我还没请教你高名贵姓,报上名来。”“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离此一百八十里地有座秃噜山,我出家就在秃噜山上,人送诨号扭头祖。”薛仁贵一听吓了一跳,这人早就有名,当年老师就给自己讲过,武术分多少派,哪派有多少高人,都叫什么名字,老师就提过这个扭头祖。没想到事隔多年,在白虎关前见面了。薛大帅说道:“你就是扭头祖?”“然也。薛仁贵你怕是不怕?”“仙长,玩笑了。两军阵前开兵见仗,分高低见死活,这是常事。我薛仁贵不才,大江 大浪渡过多少,焉能被你吓住?不过我劝仙长几句话:这两军阵是俗家的事,你们出家人何必贪恋红尘,妄开杀戒?我听我师父讲过你是位道德高深的人,出家不易呀。你为什么听了你徒儿的话,他搬弄是非,你就上当受骗。老仙长我可不是怕你,最好你别管这个事。如果你-了这个浑水,要管下去,恐怕你也不能善终啊。”“无量天尊。薛仁贵,我好言劝你你不听,反倒大话恐吓我,贫道就不怕这个,既然你不听良言相劝,休怪我无情。杨凡你与为师观敌市阵,我去会他。”他把马往前催,晃动杈条杖要大战薛仁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薛家将”,就是以讲述薛仁贵及其子孙们的故事为主要内容的系列长篇小说。与《杨家将》《呼家将》等构成我国通俗小说史上著名的“三大家将小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25回 白虎阵老元戎负伤 白虎庙薛白袍捐躯 薛仁贵在白虎关前排兵亮队,与扭头祖、杨凡师徒二人相遇,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扭头祖双脚点镫马往前催,晃动权条杖奔薛大帅顶梁门打来。薛仁贵不敢怠慢,双退夹住马肋,使了个举火烧天往外招架,“锵啷啷”,杈条杖正砸在戟杆上,把扭头祖的歪脖儿几乎震得正过来,杈条杖蹦起好几尺高。他的马匹倒退了几步,“无量天尊。”扭头祖心里暗想:别看薛仁贵病成这个样子,还真有劲,怪不得我徒儿不是他们父子的对手,今天贫道也得留神,不然也要阵前吃亏。想到这,他不敢跟薛仁贵比力气了,用巧招招架,把杈条杖抡开上下翻飞,挂定风声,跟薛仁贵战在一块儿。 程咬金在后头观敌市阵,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几个月来,薛仁贵病倒又起来,起来又病倒,大口吐血。现在两军阵可是玩儿命的买卖,力气要不佳是非败不可,所以他替薛仁贵担心。他吩咐摇旗呐喊,为元帅擂鼓助威。霎时鼓声大振,旗幡招展,有这种声势,薛仁贵抖擞津神与扭头祖大战三十回合,未分胜败。 敌阵中杨凡手提大刀,也为师父观阵,一看师父赢不了薛仁贵,心说这姓薛的好厉害,事到如今他还趴不下,眼睛一转有了意:“恩师你先回来,弟子有话要说。”扭头祖听到杨凡的喊叫,虚晃一刀,刷拉一拨马回归本队:“徒儿,你这是何意?”“师父你别着急。要讲究真杀实战,你我师徒都不是他的对手,何不用巧计赢他。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无量天尊。妙计妙计。” 杨凡双脚点镫一催马,到了薛仁贵面前:“薛大帅认识我杨凡吗?”此时薛仁贵双手托戟呼呼地喘粗气,他一看杨凡过来,就问: “杨大帅你有何事,难道说要与薛某大战不成?”“非也,薛大帅还记得数日前你我就在这地方打手击掌说过的话吗?你要把阵打破我们献关投降;你们要破不了大阵,就得献降书投降。你跟我打那赌还算不算,儿还敢不敢破我的白虎阵?”薛仁贵一笑:“杨帅,薛某并没忘。不过咱们有话在先,破阵并没期限,对不对?”“对呀,是这么讲的。”“今天你没提出来,所以我没来打阵。如果杨大帅非以白虎阵赌斗输赢,薛某奉陪,我一定话符前言。”“好。不愧是英雄。既然如此你随某来。”杨凡跟师父一使眼色,带领兵奔白虎山去了。 薛仁贵回归本队,见着程咬金把这事一说,老程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仁贵呀,我们对大阵心中无数,怎么能贸然进兵呢!听我的话,咱先收兵回营,另作商议。”“老人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白染皂,板上钉钉。刚才我已经答应了,必定得话符前言,万无更改之理。您在山外给我助阵,我一定要进去看个短长。”“仁贵,你要一定打阵,就得多带人马。”“那是当然。”薛仁贵点兵五千,带着秦汉、窦一虎以及罗章、秦英几家少国公进阵,老程带着开唐四将、偏副将军在山口外等候。薛仁贵大吼一声,杀进白虎阵。 薛仁贵对白虎阵的情况并不了解,心中无数。之所以要打阵,一是事情挤到这了,二是凭仗经验。薛仁贵在前半生中破过许多大阵,他熟读兵书,对各种阵法都有研究。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这些阵他都懂。不管你叫白虎阵还是青龙阵,万变不离其宗,因此薛仁贵心里有点底,这才领兵带队杀进山口,经过一阵又一阵的激战,最后杀到了核心,把番兵番将杀得望影而逃。唐军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只要能从这个山口打到后边的山口,大阵就算破了。哪知道离后山口不远了,就听天崩地裂一般:轰隆隆!轰隆隆!一拉溜五门红衣大炮喷着火舌冒着黑烟,向唐军打来,霎时间唐兵纷纷后退:“报大帅,番兵开炮了,我们无法前进。”薛仁贵立马向前观瞧,只见浓烟滚滚而来,唐兵死伤惨重。要再下令进攻,伤亡就更惨了。薛仁贵不忍心兵士伤亡,大戟一晃代替军令:“撤!”“哗——”军队撤下来了。薛仁贵心想:此路不通再走别的道。他拨马带队后退,可后路被番兵堵死了。走了没有二里地,就听一声炮响,紧跟着牛角号声“嘟嘟”吹起,号声之后在两面山坡又出现了大批牛队,漫山遍野奔唐军夹击而来。薛仁贵急忙传令后退,已经晚了,两方混战在一起。军兵一个个哭爹喊娘,死尸翻滚。薛仁贵见状大惊。唐军前后被堵,左边有个山包,坡度陡峭,不易攀登,山上有一片树木,若能上去还可暂时保住性命。薛仁贵一声令下,让秦汉、窦一虎马上抢占山包,秦、窦二人各摆大棍,领着一千军兵往山上冲去。窦一虎边冲边喊:“番兵听着,有仇的上前,没仇的退后,爷爷棍上可没长眼睛。冲啊!”一阵冲到了半山腰。山上的番兵开弓放箭,“嗖嗖嗖”,箭如飞蝗,灰瓶炮纸滚木-石,霎时间像刮风下雨一般,唐军不断有人倒下。尽管如此,大伙儿仍然十分勇敢,又一个冲锋,终于打到了山包顶上。秦汉、窦一虎两条大棍把番兵番将赶散,唐兵占领了山头,返回身迎接元帅。 薛仁贵带领众将冲上山包,抬头一看,这儿还有一座庙,薛仁贵让众军兵分把路口,多备石块,防止敌兵进攻。薛仁贵转身到了庙前,只见门上有“白虎庙”三个大字。由于战争的关系,庙里的道士早都吓跑了,山门角门都开着。薛仁贵甩镫离鞍跳下坐骑,戳槍拴马,拎着马鞭进了庙。庙宇不知何年修建,只见古色古香,三层大殿。钟鼓楼分在左右,正中央是天王殿,穿过堂门是正殿,后边有经楼。桌椅板凳扔得到处都是,经书被撕得一片一片随风飘飞。仁贵围着庙转了一圈,然后来到正殿,闭着眼默默祷告:过往神灵在上,弟子薛仁贵在下,如今我被困在白虎阵中,恳求神灵帮我打破自虎阵,如果能把此阵打破,占领白虎关,将来班师还朝,我一定奏明当今圣上重修庙宇,再塑金身,决不食言。薛仁贵祷告完了,恭恭敬敬磕了仨头。 正在这时候,忽然山门外一片喊杀之声 ,金鼓大作,薛仁贵知道番兵要攻山了,他不敢在庙里耽搁,转身来到山头,往下一看,都是番兵番将,番将边攻边喊:“薛仁贵就在这山包上,攻上去活捉薛仁贵呀!”仁贵一看,众寡悬殊,自己身边不到两千人,而且伤兵过半,敌兵已布满四周山坡,他命令军兵拼命守把隘路。 双方坚持到天黑,番兵暂时停止了攻势。薛仁贵开了个紧急会议,罗章、秦英、秦汉、窦一虎全参加了,仁贵说:“我们现在被困大阵,你们看怎么办?”窦一虎说:“元帅,要说我们这么多人都出去那是不行,人多目标大呀,走到哪里番兵就围到哪里,一口一口就把我们啃了。为今之计,元帅先领着这些弟兄死守山头,未将不才愿闯连营回去搬兵求救。如果援兵来了,内应外合咱们就能转危为安。大帅以为如何?”“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闯出去不大容易呀,你能办得到吗?”“试试吧。如今就得死马当活马治。咱先定好了,明天天亮以前我肯定能回来。如果到时我没回来,就说明我已死在乱军之中,搬兵没有搬成。元帅你要多加保重。”秦汉站起来说:“元帅,他一个人人单势孤,如果能够离开,我愿与他同往。”薛仁贵一合计,让罗章、秦英领人守这山包也行,两个人搬兵比较灵活,便马上传令让二人出发。 窦一虎、秦汉周身上下紧衬利落,每人掂着一条大棍,不敢走前山,打后山的石碰子爬下去了。仗着天黑番兵看不清,他两个又都受过名人的传授,高人的指点,身子轻如狸猫,快似猿猴,蹿蹦跳跃时隐时现,翻过几架大山,混出白虎阵,二人一哈腰,施展陆地飞腾法,嗖嗖嗖一溜烟跑回唐营,一直来到中军大帐。 李世民、程咬金把他俩叫过来问阵里的情况,窦一虎详细他讲了一遍,他说:“如今大帅被困在白虎庙,光剩一个小山头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军兵不过两千名,多数还受了重伤。如果杨凡再发动几次进攻,恐怕山头都守不住了,大帅十分着急,命我二人前来搬兵求救。”皇上问程咬金该怎么办,老程眼珠一转:“陛下,实在没法,干脆你传旨吧。从劳军营把薛丁山赦出来,还得让他办,叫他带罪立功。”皇上一听,除了薛丁山也找不出别的人了,马上刷旨调薛丁山。时间不大薛丁山来到帐外,程咬金开门见山说道:“丁山哪,现在把你赦出来,叫儿带罪立功,破大阵救你爹。”薛丁山已急眼了。程咬金向皇上说明后,李世民马上传旨,把盔甲、兵刃、马匹交 给薛丁山,并给他五千生力军,告诉他无论如何要在天亮以前把元帅救回来。薛丁山领旨,披挂整齐飞身上马,秦汉、窦一虎前头引路。 薛丁山出得营来心急如焚,快马加鞭,转眼之间来到山口。这里是一段陡坡,冲上去就进入了大阵。薛丁山催开战马摇晃大槍刚冲到半山坡,突然听到一声喝喊,被番兵拦住去路。丁山立马横槍抬头观瞧,这一看把他吓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番兵把滑车弄到这儿来了。滑车是古代防守的战具,有的是木制的,有的是铁打的,下边有轱辘,里面装满碎石,从高处往下一放,借惯性冲下来劲头很大。薛丁山一看滑车拦路,能不能冲上去心里就没底了。丑鬼杨凡站在山顶上,举着一面小旗,手指薛丁山破口大骂:“薛丁山,你死到眼前还猖狂什么,来人,往下放滑车!”山上的滑车一共有三十辆,都用大缆绳在空中吊着,一辆挨着一辆。用的时候,当兵的用杆钩子把绳拽到滑车道上,另有番兵手拿鬼头刀把绳子砍断,滑车便像脱缰的野马奔山下滚去。 杨凡一声令下,番兵闻声而动,杆钩手“叭”地把绳拽住,吱呀呀拽到滑车道上,大刀手嘭的一声把缆绳砍断,这滑车正落在道上,哗啦啦奔薛丁山撞去。滑车自身重量再加上惯性作用,其力量之大可想而知。此时薛丁山正在半山腰,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来了个急中生智,双脚点镫,两条退一使劲,把马的两肋扣紧,陰陽一合把,把大槍斜戳在地上,正好滑车下来撞在槍杆上,发出震耳的声响,“-啷啷啷!”滑车停住。薛丁山真不寒糊,人有能耐,马也是宝马,槍也是宝槍,要不是这样,这一下就能把薛丁山碾成肉泥。尽管这样,这匹马仍是一阵吼叫,往后滑了二三丈远,仗着薛丁山两退夹得紧,这马往下一坐坡,退一绷,又站直了。薛丁山用槍架好滑车,这一下也把薛丁山震得眼前发黑,浑身发抖。薛丁山为救爹爹把一切都豁出去了,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劲,就见他后把一压,前把一翻,“嗨,嗨!”把滑车扶起来了。旁边是山涧,双手一抖,滑车被摔下去了,这才转危为安。 杨凡在山头一见:“好小子,真有把力气,今天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的滑车厉害。放!”第二辆又下来了。书不重叙。薛丁山仍然利用前法把滑车挑翻。到第三辆他就挑不动了。只觉着胸膛发爇,眼冒金星,呼呼直喘粗气,心里明白要吐血。因为他再大的力量毕竟是个人,力量总是有限,老那么挑谁受得了!正在危急时候,秦汉、窦一虎见状大惊,撤退跑上山坡,秦汉用肩膀抗住了马屁股,窦一虎在前边把马的丝缰给拉住,就好像钉了个撅子一样,只要马不出事,人就好办。三个人共同使劲,把第三辆滑车又给弄翻了。窦一虎拉转马头回归本队。薛丁山不停地喘粗气。窦一虎与薛丁山等人商量,由丁山在此假装攻山吸住杨凡,他和秦汉摸到后山杀散管理滑车的番兵,使杨凡首尾难顾。主意已定,薛丁山马往前催,好像要攻打山口,上边一拉滑车他又回来了,把杨凡气得哇哇暴叫,注意力全放到薛丁山身上了。 窦一虎、秦汉在军兵中挑选了五百人组成敢死队,偷偷离开大队,绕山而行。他们来到山碰子下边,选好地点、窦一虎、秦汉各背了一盘大绳,施展开轻功和攀登绝技,像两只猿猴一样迅速攀上了山顶。他们把绳子拴在一棵大树干上,把另一头放到山下,军兵们一个接着一个手拉大绳攀上险峰。稍事休息,便下山坡速奔前山口。西凉军兵根本没有料到背后有人,所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滑车道。窦一虎一声令下,五百军兵奋勇争先:“杀呀!杀呀”在番兵背后动了手。番兵做梦也没想到身后出现了唐兵,黑夜之中更不知有多少,惊恐之下他们自己就乱了套,滑车也忘记放了。杨凡控制不住,只得拍马舞刀迎敌,秦汉、窦一虎双战杨凡,五百军兵乘机冲上滑车道,番兵猝不及防,都被赶散了。他们砍断绳子,放完滑车,扯开嗓子就喊:“我们占领山口了,快上来呀!”薛丁山闻听津神倍增,银槍一抖下令冲锋,几千军兵一声呐喊就占领了山口。杨凡一看腹背受敌招架不住,收兵跑了。薛丁山和窦一虎合兵一处,由秦、窦二位引路继续进攻。 唐军走了一道打了一道,薛丁山本来是银盔素甲白马长槍,现在马变成红马,他也变成红人了。也不知是自己身上的血还是别人迸的。时间不大,来到一座山包的前面。窦一虎停身站住,用手一指说:“就是这,没错。”他把手拢在一起,抬头就喊:“喂,山上的听着,你们是唐兵吗?我们来救你们了!”喊了三遍,无人答言。薛丁山、窦一虎无不心慌,加快步伐冲上了山顶。又走了几步,听到有人哼哼,到近前一看是个彩号,退折了,浑身上下全是血嘎巴几,手里拿着刀。再往两旁一看死尸横躺竖卧。薛丁山下马把他扶起来:“你们这是怎么啦?”“你是二路帅?”“正是。”“你们怎么才来呀!哎呀,这儿打得太激烈了,大元帅身受重伤,罗章、秦英诸将军也都受伤了,元帅现在被困在白虎庙里,死活不知呀。”薛丁山闻听,二次飞身上马直扑白虎庙,这儿是白虎庙的头一道防线,两下相距不到半里地。薛丁山离白虎庙不远,就听见鼓声大作,喊杀连天,借灯火之光,见无数番兵包围了破庙,庙门关着。薛丁山把银槍一摆,一马冲了上去。窦一虎、秦汉也晃棍加入战群。薛丁山是一员猛将,再加上这些人也豁出去了,经过一场激战之后,他们杀散了番兵,薛丁山头一个闯进庙来。 丁山进庙就喊:“爹爹您在哪儿!儿我救您来了!”薛丁山由前殿找到后经楼,见楼门开着,他恍恍惚惚看见里边趴着一个人,是他爹不是他爹还不清楚。同时他又看见有个番将打扮的人,把手中马刀高高举起,正要伤那个人。薛丁山心想坏了,肯定这人要杀我爹,我岂能容饶!但是,这会儿他还离得老远,到经楼约有四十步开外,薛丁山赶紧一抬退把大槍挂住,伸手把弓箭拽出来了,拧满朱红一搭弦扣,对准那人高喊一声:“休伤我父!”“叭!”就是一箭,那人果然是个番将,想要利用混战的时候把大帅刺死,他举刀正要往下砍,听见背后来人了,吓了一跳,身子赶紧往旁边一闪,这一箭没射中番将,可正射在薛仁贵的颈嗓咽喉,当时便气绝身亡。原来薛仁贵身负重伤,靠着供桌坐着,脸朝外背朝里,昏昏沉沉。薛丁山不来他也被人杀了,哪知道薛丁山一番好意没射中番将,却射中了自己的爹爹。薛仁贵由打出世投军,一直到白虎阵捐躯,真是身经百战,戎马一生,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条命会毁在自己儿子手上。薛丁山就知道不好,马往前催撵上那员番将,抖手一槍,把番将刺倒在地,紧跟着从马上跳下来往里就跑:“爹爹,爹爹!”无人答言。到了近前一看,把他爹抱住放声痛哭。秦汉、窦一虎把番兵赶散,点起灯球火把也到了后殿。火把一照众人大惊失色:“二路帅这是怎么回事?谁射的?”“我射的。”“哎呀好个薛丁山哪、射敌人射不准,射自己人,我看你见皇上怎么交代。”薛丁山抱着爹爹的尸体痛不欲生,拿脑袋咣咣往墙上乱撞。秦汉心想,这包是战场,我们还在大阵里困着呢,随时随地番兵都能杀回来,大帅也阵亡了,二路元帅要这么哭岂不耽误大事!大家一商议,不能在这久呆,应该马上闯出大阵回营另作安排。众人死说活劝把薛丁山住了。薛丁山把战袍脱下来,把爹爹的尸体裹上,忍痛拔下那支狼牙箭,用一辆车把薛仁贵的尸体放上,大戟和应用之物也放在上面,战马拴在车后。秦英、罗章等负伤众将也都找齐了,唐军又经过一阵浴血奋战,终于杀出大阵。 薛丁山等人正往大营行走,路过一片树林时,听到树林中有人高诵法号:“无量天尊。丁山留步。”薛丁山边走边哭呢,忽听有人喊他,声音这么耳熟,他把马带住一看,树林中出来一个出家老道,见此人身高八尺挂零,皱纹堆垒,银髯散满前心,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头梳日月双抓髻,未根系着头绳,斜背着兜囊,背背拂尘,手摆宝剑。薛丁山一看,正是老恩师王禅老祖。薛丁山哎哟一声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大踏步来到老祖面前,撩衣服跪倒在地:“师父,徒儿给师父磕头了。”军队也停下来了。秦汉、窦一虎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过来。王禅面沉似水,盯着眼前的徒弟好半天没说话。最后他把拂尘一摆:“薛丁山,你起来吧,为师就是找你来了。自你进入唐营到现在,你的所作所为我都了解清楚了。我要早知道你是这么个人,说什么不会传授给你武艺。我把你栽培这么多年,你原来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现在又把你爹射死,不管是有意还是误伤,反正你爹是死在你手。这事传扬出去,叫为师如何在人前站立?当年我曾有言在先,你若违背师训,咱俩就断绝师徒之情,今天我来就是宣布这件事。从今以后,不准你说我是你师父,我也不承认有你这个徒弟。你身上的盔甲,骑的马匹,使的兵刃,都是我赠给你的,现在我要全部收回。” 薛丁山一听当时就傻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激灵一动,趴地下磕响头:“师父,我错了。徒儿这阵真正认识到错了。您说得还不够重,我连人味儿都没有。但是我要求老师高抬贵手,给我一个机会,您再看看我薛丁山能不能痛改前非。如果我还改不了,恩师,慢说你断绝师徒之情,您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晚了,别往下说了,我不相信你。把盔甲给我脱了。”薛丁山怎么解释王禅老祖就是不听。秦汉、窦一虎和众军兵在一旁干搓手,谁也插不上话。薛丁山一看老师真急了,没有办法,只得摘盔卸甲,连战靴也脱了。王禅老祖赌着气用大包袱把这些东西包起来,连打将鞭、宝剑、大槍,都挂在得胜钩上。老祖最后说道:“薛丁山,咱们的缘分到此结束,贫道告辞了。”说罢飞身上马,头也没回走了。薛丁山还在地下跪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到王禅老祖没影儿了,秦汉、窦一虎才过来。窦一虎把薛丁山拉起来:“缘分就是那回事。你看你老师气得那样,你现在难过也没用,注意身体,咱们赶紧回营交 令。来人哪,给找双靴子,拉一匹马来。”有人赶紧照办,把马和靴子带来。薛丁山登上别人的靴子,骑上马,长吁短叹,低头不语。 到了连营,消息马上传开了,薛丁山闯进白虎阵把元帅救回来了,救是救回来了,可是让他给射死了。消息传出像炸雷一样,全军响起一片哭声。唐王李世民赶紧命人大开辕门,亲自出外观看,见薛仁贵被用车拉回来了,李世民马上就扑过去。等把战袍撩开一看,就见薛礼二目紧闭牙关紧咬,颈嗓上有个窟窿,前心全是血嘎巴儿,连胡 须都染红了,简直是惨不可言。李世民哎呀一声:“疼死我也!”当时就昏过去了。程咬金也昏过去了。大营乱得不可开交 。好在老程明白过来得早一些,心想哭有什么用,大敌当前哪,这阵杨凡要领兵带队来了,我们非全军覆没不可。程咬金赶紧下令把辕门掩闭,派好了巡逻哨兵,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让他们坚守阵地,兔战牌高悬。然后把薛仁贵抬进来,准备棺椁,全军举哀。柳、樊二氏夫人、小姐薛金莲、窦仙童等亲属,薛仁贵的好朋友都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李世民手拍棺材脑袋直撞。薛丁山看到这些情况心如刀割,最后他打定主意,我也不活了,等一切办完了,就死在我爹的灵前。薛丁山头顶麻冠身披重孝,在这忙里忙外地张罗着。现在是战争年月,一切从简,草草举办了丧事,也就是用了三天,这个事才比较平息了一点。 李世民跟程咬金商量:“白虎关兵强马壮,白虎阵至今未破,无帅又阵亡,今后怎么办呢?”程咬金说道:“陛下,老臣也在想这件事。扳着指头算算,我们大唐营现在能挑起元帅重任,战胜三川六国的,确实没有哇。陛下,臣还是旧话重提,要战杨凡,平三川六国,就非得聘请樊梨花不可。”李世民摇头说道:“老爱卿,寡人何曾没有想起,怎奈我们把樊姑娘得罪透了,人家怎肯再来帮忙呢?”说罢不住叹息。老程说道:“陛下,臣不是这样看。拿前些日子的事来说吧,薛丁山三打樊梨花,樊梨花气得浑身哆嗦,把宝剑举起来要杀他,那阵薛丁山老实了,眼泪掉下来了,我发现樊小姐心软了,把宝剑掷在地下,没杀薛丁山。什么原因?从她的内心还有所留恋。我看咱们还得从这上下功夫,想一切办法把樊小姐请出来。另外我还发现丁山真悔过了,一举一动都可以看出来。尤其这次误伤射死他爹,说什么他也讲不过这个理去,舆论这东西压力最大。有这件事在他身上压着,他更不敢犯脾气了。如果樊小姐出头,两个人言归于好,破镜重圆,同心协力,我们还有打胜仗的把握。”“老爱卿所言极是。不过要干这个事,还得你去才行啊。”“行啊,为国事奔忙,老臣义不容辞,不过没走以前,我还得问问薛丁山。”圣上也同意,这才派人把薛丁山叫了进来。薛丁山进来给皇上磕头,给老程见礼,规规矩矩在地下一跪。程咬金看了他半天:“丁山哪,你这几天净想什么了?”“老爷爷,我净想以往的过错,我不是人。”“是心里话吗?”“发自内心。”“好哇,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爹死了,你也认错了。不死一个这事好不了。丁山哪,我也不背着儿。刚才请示陛下,我还得赶奔寒江 关聘请樊梨花。我先问问儿乐意不?”“老爷爷,恐怕请不来了吧!”“你甭管这事,我就问问你乐意不?”“当然我乐意,不过我把樊小姐得罪苦了,她恨我恨得牙长四指,人家怎么还能帮忙呢?”“咳,我没说吗?她帮不帮忙是她的事,只要你乐意就行。如果樊小姐来了,你怎么办?”“我给樊小姐赔礼认罪。只要樊小姐能出了气,杀剐存留任凭她自便。”“这也是真心话吗?”“是。”“我这回豁出老脸去再请一回,如果樊小姐来了,你要再打怎么办?”“万无此理。我冲什么打人家呀?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连那小将军薛应龙也对不住。如果有必要的话,我打算把那小将军也请出来,砍我几刀我才觉着好受呢。”“你真是个贱骨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算啦,咱把话就说到这,我老头子这就起身,什么时候回来可不一定。你现在是有罪的人,你的官司可没完事,就射死你爹这一条,将来就得严重处分,我听说你俩娘跟你还不完呢,你妹妹还要找你玩儿命,就因为你伤人太重。你好好想想,你是有罪的人,要将功折罪,好好守把大营,保护皇上,保护营盘。听见了吗?”“是,遵命。”李世民长叹两声,跟薛丁山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一摆手叫他退出去,返回身又跟老程商量请樊梨花的具体办法。程咬金说:“我估计请是能请来,不过要麻烦。那两回我到那里一谈人家来了,这回还能那么容易吗?人家不定提什么条件,提出来咱就得照办。有一条不照办就麻烦,陛下得有个思想准备。”“老爱卿,为国求贤我还有什么说的?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好,有陛下这句话,臣心中就有数了。”“那就多拜托老爱卿了。” 老程回到寝帐,又仔细想了一下具体的步骤,这才带上卫队,第三次赶奔寒江 关。这一日来到帅府,花刀将陈忠亲自迎接。老程说了阵前发生的事情和这次的来意,陈忠摇头说道:“老国公,樊小姐自前敌回来之后,紧闭府门,概不会客,听说樊府的人把您恨透了,您要再去恐有不测呀。再说樊小姐几次无故受辱,岂能再次出头?恐怕您是白跑一趟,劳而无功啊!”“陈将军,樊府的人恨我,自在情理之中,为国请贤,哪能顾及个人安危!再说樊姑娘是个通情达理、宽宏大度之人,我以诚心待她,我看她还是会答应的。还是那句话,再给我准备八彩礼物啊。”陈忠无奈,只得照办。 程咬金带着几名心腹仆人和重礼,第三次赶奔樊府。但只见门庭冷落,老程不免一阵伤感。他迈步走上台阶,“叭叭叭”扣打门环。等老樊忠弄清是程咬金后,隔着门缝儿就骂开了:“你这个老东西,说人话不办人事,你与我们老樊家何仇何恨,把我们害到这等程度仍不死心,又来门上吵闹,你给我远点滚开!再不滚我叫人出去打折你的狗退!快点儿滚!”里边连喊带骂,程咬金一直耐着性子听着,等到里边不骂了,他才说:“又是那位老哥哥樊忠吗?不要误会,我这次不是请樊小姐来哩,我是给她送信儿来了。另外我也太恨薛丁山了,我打算请樊小姐帮忙跟我一块儿收拾收拾薛丁山,你怎么误会了?你再转告樊小姐,是我个人来求她,不是代表唐营。”樊忠隔着门缝儿一看,就几个人,又一想我是当奴才的,也不知程咬金说的真假,管他怎么的我给通报一声:“要这么说你等等啊,见不见我就不敢说了。”“劳驾劳驾。” 樊忠到里边一送信儿,把何氏老太太气得“叭!”把茶杯都摔了:“这个程咬金怎么又来了?没脸没皮我跟他拼命了。”正好樊梨花也在坐。樊小姐闻听先是一愣,火撞顶梁门,但是一看娘急了,她就把自己的火压下去了,劝说母亲:“娘,您这是何苦呢,我们遇上这种人了,把您气坏了有什么用?他不是来了吗?女儿的意思干脆叫他进来,看他为什么来的。如果他说得在理咱们另说另议,如果他说得不在理,女儿我当场就要了他的老命。您看怎么样?”“梨花你说得对。娘我实在出不来这口气。来人哪,叫他滚进来。” 老家人出来开开门:“进来,进来!”程咬金刚迈进一只脚,樊忠说:“老夫人有话,不叫你往里走,叫你抱着脑袋往里轱辘。”程咬金一乐:“算啦,玩笑。我这么大岁数了,轱辘得起吗?如果老夫人乐意的话,将来有机会我非在她面前轱辘几回不可。来来来,把礼物抬进来。” 老程不笑强笑不乐强乐,嬉皮笑脸,走进大厅,往屋里一看,老夫人正中端坐,好像木雕泥塑一般,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樊小姐在一旁侧坐,丫鬟婆子站立两厢。程咬金紧走几步给老太太行礼,然后见过梨花,人家谁也没理他,把程咬金给放那儿了,这滋味比什么都难受。程咬金一看怎么办呢?再说一回吧:“老夫人一向可好?程咬金礼过去了。”然后一转身到樊梨花面前:“樊姑娘,怎么样,这些日子过得还不错吧?程咬金有礼了。”人家还没理,老太太沉得住劲,樊梨花沉不住了。人家那么大岁数了没人理,脸一阵红一阵白,汗珠子都滚下来了,这也怪心疼的。又一想这一次本不怨程咬金,就怪薛丁山,与人家老程什么事?人家来了咱连话都不说,与人情交 待不下去,她又一想,要跟老程一说话,非上当不可,这可怎么办是好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战国时期,亦称战国时代,简称战国。是中国历史上继春秋时期之后的大变革时期。关于战国的起始年份,有多种说法,而战国时期结束于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为什么没有让赵国完成天下统一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赵武灵王二十四年(前302年),赵武灵王正式推行著名的“胡服骑射”。国势大盛的赵国成为战国后期唯一能够够单独抗衡秦国的诸侯,因此后世对“胡服骑射”赞誉有加。 但“胡服骑射”并没有让赵国真正强大起来,更没有让赵国成为天下统一的核心。随着几场大战的失败,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成果也损失殆尽。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是学习北方少数民族的成功经验,对赵国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军事改革。虽然“胡服骑射”涉及整个赵国社会,但其本质上依然只是军事改革而非全面变法。 因此“胡服骑射”只是做到了“强兵”而非“富国”,没有解决赵国在政治制度和生产关系上的缺陷。赵国通过“胡服骑射”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国力基础。 在与秦国的全面对抗中,国力和制度上的缺陷最终成为赵国的“死穴”。比如在著名的长平之战中,赵国在军事上并不落于下风,最终却因为国力不足而犯下了致命的决策失误。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战国时期,亦称战国时代,简称战国。是中国历史上继春秋时期之后的大变革时期。关于战国的起始年份,有多种说法,而战国时期结束于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一代英主赵武灵王为什么会落得个被饿死在深宫中的结局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战国时期,天下大争,圣贤英雄层出不穷,赵武灵王无疑是其中的代表人物之一。赵武灵王是赵国影响最大的君主,他发起的“胡服骑射”让赵国一跃成为能与秦国抗衡的军事强国。 不过赵武灵王的人生结局却非常悲惨,与他的成就极不相符。 赵惠文王四年(前295年),赵国爆发了著名的“沙丘宫变”,赵武灵王被饿死在深宫之中。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赵武灵王二十七年(前299年),赵武灵王让位于太子何,即赵惠文王,赵武灵王则自称“主父”,即赵国的“太上王”。赵武灵王这么做是为了将精力集中到赵国对外的军事争霸上。 但太子何不是赵武灵王的嫡长子,被立为太子是因为其母深得赵武灵王的宠爱,赵武灵王才废了长子章的太子之位而传位于太子何。赵武灵王的做法当然会引起父子、兄弟之间的矛盾。 公子章的相貌秉性都很像赵武灵王而且屡立战功、威望很高,这让赵武灵王在退位后越来越觉得对不起大儿子。于是赵武灵王决定将赵国一分为二,让公子章到代地独立称王。 赵武灵王分裂赵国一是为了补偿公子章,二是为了通过两个儿子的并立而重夺赵国大权。因此赵武灵王分裂赵国的决定遭到赵惠文王的坚决反对,而公子章也不满足于只得到一部分赵国。 赵武灵王、赵惠文王、公子章之间的矛盾最终引发了“沙丘宫变”,而赵武灵王在政变的过程中一直袒护支持公子章。所以在赵惠文王的支持者杀了公子章后,必须要除掉赵武灵王。 但赵武灵王毕竟是“主父”,赵国没人敢直接动手杀了他,这才决定封闭沙丘宫,将赵武灵王饿死在宫中。而在赵武灵王被关在宫中的三个月里,明知此事的赵惠文王没有任何干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明朝(1368年―1644年 ),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初期建都南京,明成祖时期迁都北京。传十六帝,共计276年。明朝时期君主专制空前加强,多民族国家也进一步统一和巩固。明初废丞相、设立厂卫特务机构,加强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但同时也为中后期宦官专政埋下伏笔。明朝时期农民反封建斗争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燕王朱棣为什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了北平的朝廷军队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明成祖朱棣是通过“靖难之役”推翻建文帝夺取的皇位,也是中国历史上极少数在地方造反而夺位成功的藩王。但在中国历史上的三次著名藩王造反中,朱棣与朝廷的实力差距是最大的。 明太祖朱元璋很清楚藩王是皇帝的大威胁,规定明朝的藩王只有战时指挥权而没有真正的统兵权。号称最强藩王的燕王朱棣在起兵时只有八百人的军队,本来是远不可能与建文帝抗衡的。 初始兵力只有八百人的朱棣之所以能与拥有整个天下的建文帝抗衡,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了本属于朝廷的北平军队是关键原因。那么朱棣为什么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控制了北平军队呢? 首先,从朱元璋后期开始,朱棣在战场上表现出众、屡立战功。到了建文帝登基时,朱棣已经是明朝军方第一代表人物,在明军特别是占北平军队多数的边军中拥有巨大威望和深厚人脉。 其次,为了纠正朱元璋遗留下的问题,建文帝登基后开始实行“文治”。但由于建文帝本人的无能和无用书生的引导,建文新政不仅推行地过于急切,而且严重伤害了武将军人的利益。 因为北平的朝廷军队早就对建文帝心存不满,再加上朱棣的威望人脉,所以在朱棣解决掉忠于建文帝的大臣后,北平军队几乎是一夜之间就归顺朱棣,此后一直都是对朱棣最忠诚的军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三国(220年-280年)是中国历史上位于汉朝之后,晋朝之前的一段历史时期。这一个时期,先后出现了曹魏、蜀汉、东吴三个主要政权。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羽扇纶巾”为什么会成为武侯诸葛亮的专属人物形象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根据南北朝时期的文献《殷芸小说》“宣王戎服位事,使人密见武侯,乃乘素舆葛巾,自持白羽扁指麾,三军随其进止”的记载,可见诸葛亮在历史上的打扮就是“羽扇纶巾”。 不过“羽扇纶巾”是汉末名士的时尚装束,不专属于诸葛亮。直到宋朝时,“羽扇纶巾”也不完全与诸葛亮绑定。比如在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中,“羽扇纶巾”指的就是周瑜。 元末明初,中国章回体小说的开山之作《三国演义》问世。为了塑造诸葛亮智慧超群、飘然似仙的儒将形象,罗贯中在小说中有意无意地将“羽扇纶巾”塑造为诸葛亮的专属装扮。 由于《三国演义》的民间影响实在太大,“羽扇纶巾”与诸葛亮的民间形象实现了完全融合。此后一说起“羽扇纶巾”,中国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诸葛亮。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西汉(公元前202年—公元8年),是中国历史上的朝代,共历十二帝,享国二百一十年(也有认为汉始于公元前206年一说),史书又称为“前汉”“先汉”,定都长安(今陕西西安)。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七国之乱时,同为诸侯王的梁王为什么坚定地支持汉景帝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汉景帝三年(前154年),吴、楚、赵、济南、淄川、胶西、胶东七个刘姓诸侯王发动叛乱,即“吴楚七国之乱”。这场叛乱是皇帝与诸侯王矛盾的大爆发,最终以汉景帝的完胜告终。 奇怪的是,汉景帝之所以能取得最后胜利,梁王刘武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以一城之地拖住了吴楚大军的主力,功劳仅次于周亚夫。那么同为诸侯王的梁王为什么要坚定地支持汉景帝呢? 首先,梁王刘武是汉景帝的同母弟弟,与皇帝的亲缘关系远胜于那七个都快出五服的诸侯王。因此汉景帝的削藩行动并没有针对梁王刘武,支持七国叛乱只能让梁王刘武的地位下降。 其次,梁王刘武的母亲窦太后是影响很大的女强人,而且非常宠爱小儿子刘武,一直想让刘武继承哥哥汉景帝的皇位。但这个想法违反父死子继的礼法制度,遭到了汉景帝和群臣的反对。 不过只要梁王刘武的政治实力足够大的话,还是有可能压制群臣的反对并迫使汉景帝就范。而“吴楚七国之乱”无疑是梁王刘武积攒政治资本的绝佳机会,立下大功自然皇位可望。 正是志在皇位的动力让刘武顽强地顶住七国叛军最强的攻势,从而为周亚夫的决胜反击奠定了基础。而刘武的政治实力在七国之乱后确实迅速增长,甚至在某些方面能与汉景帝分庭抗礼。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西汉(公元前202年—公元8年),是中国历史上的朝代,共历十二帝,享国二百一十年(也有认为汉始于公元前206年一说),史书又称为“前汉”“先汉”,定都长安(今陕西西安)。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窦太后为什么想让小儿子梁王继承大儿子汉景帝的皇位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由于很多汉朝电视剧的影响,汉景帝之母窦太后可以说是如今最有名的女性政治人物之一。但与影视剧塑造的不同,历史上的窦太后并不是很高明,曾经犯下了主张“兄终弟及”的错误。 所谓“兄终弟及”指的是窦太后想让自己的小儿子梁王继承大儿子汉景帝的皇位,这是严重违反礼法继承原则的,景帝朝的很多政治悲剧也都是由此而生。那么窦太后要这么做呢? 首先,窦太后确实非常喜欢自己的小儿子梁王刘武,宠爱胜过大儿子汉景帝。汉景帝能打好功能上皇帝主要是靠年龄。因此窦太后一直觉得有些亏待了梁王刘武,想要用皇位补偿他。 其次,西汉太后拥有巨大的政治影响,几乎形成了与皇帝同等的权威。而太后之所以能拥有巨大的政治影响,汉朝“以孝治国”的理念是主要原因之一,母亲对儿子自然拥有极大权威。 与母亲对儿子的权威相比,奶奶对孙子的权威就要弱一些,而且还要将部分权势分给儿媳妇。窦太后不希望自己的权势受到削弱,便想刘武继承哥哥的皇位,而一直保持太后的地位。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古代有很多著名的人物,这些人物也颇受争议,其中许褚的一生是经历过人生百态,也是人们议论的对象。历史上钟会为什么杀许褚儿子?他们有什么过节?请听我详细道来。 许褚是三国时候一个很厉害很勇猛的将士,他是曹操面前的大红人,曹操非常喜欢他,他也是曹操贴身的侍卫,平时负责保护曹操的安全。许褚的力气非常非常大,打仗也很勇敢,曾经帮助曹操打过很多仗,救过好多次曹操的命,是立过大功的人,所以曹操更加喜欢他了。 许褚也很喜欢结交朋友,他身边有很多优秀的朋友都受到了他的提拔,后很多人后来都在他的帮助下成了大将,还有很多人被封了候。许褚有一个儿子,叫许仪,这个儿子在许褚死后,因为犯了错误,被钟会杀死了。许褚这么厉害的一个人,而且在朝廷上这么多的好朋友,他的儿子为什么还会被杀,他生前的朋友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为许仪求求情,保住他儿子的一条命呢? 先说许仪为什么会被杀,当时钟会带领大军去攻打蜀国,让许仪带领前排的战士探路,自己带领主力军队在后面跟着。可是当钟会走到一个桥上的时候,突然马陷进了桥里,钟会非常生气,一气之下竟然把许仪给杀了。这本来是一件不大的事,况且,许仪可是许褚的孩子,许褚可是立下过大功的人,钟会看在许褚的面子上也应该原谅许仪或者是稍微惩罚一下他,不至于处死这么严重。这与钟会的性格和想法有很大的关系。 当时的钟会是一个年轻的将士,军队里的很多战士看不惯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将军玩,为了给这些人一些下马威,让他们害怕自己,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他就把大功臣的儿子给杀了,这样以后就没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了,也不敢看不起他了。 除此之外,钟会杀了许仪还有一个原因,当时他们是要去打蜀国,一路上很艰辛,打仗的时候也会非常辛苦,这么多的人要想管理好,必须得有很严格的军队纪律,做得好了有奖励,做得不对一定要给点儿惩罚。否则到了战场上很难管理这么多的士兵。 钟会是个很会管理士兵的人,他知道这一点,就因为许仪犯了错误把他给杀了,这就能让人看出来他是一个不计较私情的人,无论是谁,有错误必须罚,而且罚的很重,一不小心命就可能没有了。所以当时的军队的纪律因为这件事也被整治的很好。 但是许仪的死其实也跟他的父亲有一定的关系,我们知道,许褚是一个功劳很大的人,救过好多次曹操的命,要是没有他,曹操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有一次曹军打仗失利被追杀,敌人开始对着曹操放箭,许褚就拿着东西为曹操挡箭,救下了曹操,顺利地帮助曹操脱离了危险。 许褚这个人的勇猛当时的人都知道,曹操去打仗都带着他,只要许褚在他身边,敌人就不敢拿曹操怎么样。有一次打仗,马超跟曹操在打仗时相会了,当时马超想要趁着好机会来一次突击把曹公给杀了,但是当时许褚瞪着大眼直勾勾地看着马超,马超就不敢乱来了。 许褚作为一个职位很高的大将,我们上文说他提拔了很多人,但是其实他在曹军这里也得罪了不少的人。有一次曹仁去军营,曹操正在休息不方便去打扰他,就在外边等,看到了许褚想要找许褚聊聊天,但是许褚表现得很傲慢,对他爱搭不理的。所以他就得罪了曹仁,要知道曹仁这个人是个出身于大族的人,在军队里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得罪了他也就相当于得罪了一串的人,许褚连这么有地位出身于大族的人都敢得罪,更别说其他的小门小户的人了,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那么曾经被许褚提拔过的人,为什么不出来给许褚的儿子说句好话呢?在那个时代,人心都是比较冷漠的,只顾自己的利益的人比较多,到了高处就忘了别人对自己的恩情,更何况当时许褚已经死了,就算他们不出面帮忙对他们也够不成威胁。 小编认为,还有的人害怕司马家族的势力,司马家的地位那个时候已经很高了,钟会就是司马家族的人,当然那些被许褚提拔过的官员也没人愿意得罪他,于是就眼睁睁看着钟会把对自己有恩的儿子杀了也不去求情。虽然许褚很有能耐,但是毕竟人已经死了,辉煌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自还得罪了这么多的人,曾经帮助过的人也不敢挑战钟会这个人,所以许仪被钟会杀死都没人求情也是在理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爱新觉罗·旻宁(1782年9月16日—1850年2月25日),即清宣宗、道光帝,原名绵宁,清朝第八位皇帝,定都北京后的第六位皇帝。生于紫禁城撷芳殿中所。年号道光。清仁宗嘉庆皇帝第二子,母孝淑睿皇后喜塔腊氏。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道光皇帝一开始其实并没有想弄死他自己的儿子,毕竟血浓于水,有哪个父母真的会狠心地弄死自己的孩子呢?之所以后来杀了自己的亲儿子,只能说是一时失手。 当时道光皇帝也是让他儿子给气到极限了,下手稍微重了一些。但是当时并不是当场活活打死,而是在打过他没几天,他这个儿子重伤不治而死,死的时候年仅24岁。 这个被道光皇帝亲手打死的儿子,名叫奕纬。本来他的运气是很好的,但可惜自身却没那个造化,最后落得个被自己老爹活活踢死的下场。 奕纬他出身并不算好,他是道光皇帝和一个丫鬟生的孩子,所以说他的出身就特别的低微。道光皇帝本人,并不是在少年的时候被册立为储君的,而是到了而立之年的时候,才被正式确定的。所以在那个看什么都顺眼的晚上,也是酒喝大发了,他太兴奋了,阴差阳错的就宠幸了一个照顾他日常起居、服侍他的婢女。 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次的失误,这个婢女竟然出乎意料地就怀上了孩子,最后还顺利地生下了道光帝的第一个孩子,这就是奕纬。但是由于奕纬他是丫鬟生的孩子,而且他母亲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更不是皇宫的贵族,所以也特别不受道光皇帝的待见。 因为出身原因,奕纬在皇宫里并不是太受重视,后来长大以后,性情也是特别不好管束。再加上道光皇帝儿子众多,所以奕纬小的时候,道光皇帝也没有过多关注过奕纬的教育问题。奕纬并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有很好的老师教导,并且还能得到父皇的栽培。 所以等到了奕纬二十三岁了,他的性格早就已经定型了,这个时候你再想去管束他,那难度也是相当的大了。 因为他小时候就没受过太好的教育,加上他也算得上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谁见到他都要让三分的地位,所以也就导致了奕纬成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皇子。 不过,如果只是不学无术的话,奕纬身为皇子,也不至于被老爹活活打死。真正导致奕纬死亡的原因,其实是他自己的那张嘴。 清朝自雍正皇帝以后,立储君这个事情,就开始采取秘密建储制度。所以雍正之后的几个皇帝,也不会正式地公开立太子。但这个奕纬却不知死活地说他就是太子,要当皇帝的这样的话。奕纬敢说这样的话,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奕纬本就是道光皇帝的长子,巧合的是道光之后的两个儿子,还都早夭。所以道光当时或许还真动了心思,想要立奕纬做储君。 道光十一年四月(也就是1831年),奕纬因为当时他的师傅管教他,对他的师傅说出了那个让他后悔一生的话:以后我就是皇帝了,等我当上皇帝,我一定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当时他的师傅惊讶不已,第一时间就上皇帝那里告了密。可以想象一下,道光皇帝听到这话,会是个什么表情? 道光皇帝当即大怒,立刻就把奕纬给叫了过来,狠狠地把他痛骂了一顿。除了痛骂一顿之外,还踢了奕纬几脚。当时在气头上的道光皇帝,一不小心地踢到了奕纬的重要部位,直接让奕纬当场倒地。 客观来说,道光当时应该只是想稍微惩治一下自己这个儿子,让他别瞎说话。可道光万万没想到,自己盛怒之下的这几脚,威力会这么大。几日之后,奕纬竟然重伤不治,直接暴毙了。 道光皇帝听到这个事情以后,也是后悔不已。他那个时候本来是打算教训一下奕纬的,万万没想到最后却酿成了悲剧。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送走了自己的儿子。 其实客观来说,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应该说还是道光皇帝自己。如果他能从小好好对待他这个长子,好好培养他的话,也不会导致他后来养成的骄横跋扈的性格,更不会随便乱说话。不过奕纬自己也要为这事负主要责任,要不是他乱说话,自然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五代十国(907年-979年)是中国历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时期。这一称谓出自《新五代史》,是对五代(907年-960年)与十国(902年-979年)的合称。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在传统的历史体系中,唐朝到宋朝之间有一个古怪而尴尬的“五代十国”时期,到底应该把“五代”划分为五个王朝,还是统称为一个时期呢?从某种意义上说,梁、唐、晋、汉、周确实是接续的政权,每个政权都有不同的姓氏,这与王朝的基本概念是一致的。 但从延续时间来看,朱温建立后梁是在开平元年(907年),而赵匡胤在建隆元年(960年)灭亡后周,这五个王朝加起来也不过五十多年而已,五个王朝的名字也都是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所以在后人的称呼中都要加个“后”字,后梁、后唐、后晋、后汉、后周,这样的王朝实在是太小了点。 难称朝代的“五代” 总的来说,“五代”很难被严格地视为五个王朝,后梁十七年、后唐十四年,这两个王朝的历史还稍微长一点,后晋十一年、后周十年,后汉前后不过四年!四年的时间,能称之为朝代吗?如此短暂的政权,又没有什么特殊贡献和长期影响力,为什么要将其单独区分出来?能否对这种观点提出质疑? 其实,历史上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看法,于是又多了一个新的名词,统称“五代十国”,但如果加上“十国”,那就更没有说服力了。“十国”的出现是由于“五代”时期的统治力量无法控制南方,而“十国”之中只有北汉在北方,其他九个国家都在南方。而且,“十国”的存续时间都比“五代”要长。“五代”中最长的只有十七年,而“十国”中最短的前蜀也有十九年,吴越最长,有七十二年,诗人李煜的南唐也有三十九年。 问题在于,为何将梁、唐、晋、汉、周视为王朝,却将“十国”排除在外?“十国”也都是以王朝自居,都有扩张和统一的野心,从时间、疆域的角度来看,他们的统治能力并不比梁、唐、晋、汉、周差多少,那为何不能称之为“五国十代”呢? “五代十国”概念上的混乱,证明这个时期的变迁并不是按照王朝的方式进行的,后人为了便于整理历史叙事,把统一王朝的观念硬生生套进了这个特定时期,导致了很多错误的理解。 从朝代的角度出发看问题,就会把重点放在朱温、李存勖、石敬瑭等人是怎么建国的,他们的后代又是怎么亡国的。但是,这些事情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详细了解一个王朝是如何建立又是何如灭亡有何意义呢? 武人治理的“五代” 抛开王朝的框架,再结合唐朝的藩镇割据,才能更好地理解历史的变迁。“安史之乱”后,唐德宗和唐宪宗经过数次改革,才勉强维持了朝廷的统治。 朝廷统治的范围越来越小,越来越多的地方被纳入了藩镇的管辖范围,也就是说,藩镇实际上已经脱离了朝廷统治,只是维持着名义上的臣服。藩镇与朝廷之间的矛盾一直存在,藩镇要求更多的自主权,朝廷则想方设法限制藩镇自主,矛盾激化的结果就是朝廷败多胜少,藩镇越来越强大。唐宪宗时期,朝廷曾收回部分权力,但是长期的发展趋势并不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在此期间,武人的重要性越来越高。藩镇最初是军事单位,后来发展成军政结合体,最后成为独立的王国。藩镇的首领大多都是武人,他们能打仗带兵,在军中站稳脚跟后势必需要增强实力,以便与朝廷对抗。 “五代十国”,实际上是藩镇发展到一个新高度的产物。唐朝的统治此时已经完全崩溃,梁、唐、晋、汉、周虽然不能完全取代唐朝,但足够成为各大藩镇的核心,所以基本的结构依然是藩镇割据,“五代”只是控制了中原的新一代藩镇势力。 从历史上来看,控制了中原就拥有了王朝的地位,这似乎是最重要的。但是,从藩镇的变迁和发展来看,这似乎与实际情况不符。藩镇之间的战争会带来经济上的压力,因为生产条件的限制,北方的情况不会比南方好。因此,“十国”的存续时间比“五代”要长久。 事实上,中原已经不够支持多个藩镇了,经济和生产的问题让北方只能有一个统一的力量,就算暂时统一了,还要面临其他藩镇的威胁,所以才会出现快速更迭的情况。在这半个世纪中,朝廷早已无法维持,所以并没有建立起一个稳定的王朝,“五代”其实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五个王朝,而是由藩镇统治取代唐朝的特殊历史时期。 “五代”的说法使人误认为王朝仍在,自然也就无法看清藩镇割据造成的严重分化,以及自中唐以来武人权力越来越大的局面。武人治理是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独特现象,也是宋朝建立后所面临的最大难题。 道德失常的“五代” 这半个世纪是历史上罕见的大混乱局面,其混乱程度甚至超过了南北朝时期。南北朝虽然没有统一的政权,但不管南方北方,门第都是统治阶层的中流砥柱,对国家的统治有很大的影响。门第起源于汉末,历经三国、魏晋、南北朝,哪怕是异族的入侵也无法将其彻底消灭,若没有崔家的合作,北魏不会成为北方的强权。在南方,东晋以来的各王朝都要争取王家、谢家这样的门第势力,甚至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这是经历了漫长的分崩离析,但最终还可以统一的一个重要原因。 相比之下,唐朝打击了门第阶层,自然不能指望门第去抵御武人,这一时期的战争并非比以往更加惨烈,而是留给整个社会的损害更为严重。比如,长达数年的战争使军队失去了秩序,路上碰到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一种特殊方法就是在士兵脸上烙印,用来识别他属于哪方势力。 这种现象表明当时军队是多么混乱,同时也说明当时社会动荡的严重程度,很多无家可归的人宁愿接受在脸上烙印,还依然选择参军。军队用这样的方法来进行身份识别,阻止官兵叛逃,到了后来已经成了一种普遍现象。 武人身上都有难以抹去的烙印,这让当时的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文人对武人的偏见很深,所以脸上有烙印的人用正常手段很少能找到女人,于是他们自然会利用自己的力量来破坏伦理道德。“抢婚”是“五代”时期的一种特别习俗,在当时,几乎所有脸上有烙印的人,都在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来破坏社会的现有习俗。 同时,烙印反映出了严重的忠诚危机,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失去了彼此的信任,只能采取这种野蛮的手段来维护军队内部的忠诚。那个时候盛行“养子制”,“养子”并不是很小的时候抱来的孩子,而是一种很常见的武人之间的关系。年长的将领在军中发现了合适的青年才俊,通过认养子的方式来巩固他们之间的关系,保证年轻下属对将领的忠诚。 李克用和李存勖都是养子,说明他们年轻时很受重用,是重要将领。通过家族的人伦传统来增强武人之间的忠诚,希望养子能够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尊敬和服从养父,但军中养子的风气很常见,养子遍地都是,不仅意味着养子的重要性降低了,而且还影响到了传统的家庭关系。“五代”时期可以看到许多儿子背叛父亲的记载,大多发生在养子和养父之间,但也有一些是亲生父子。换句话说,养子是不会真正尊敬和服从养父的,在这种背景下,亲生父子的关系也被影响了。 文人治理的宋朝 接替“五代”的是赵匡胤建立的宋朝,在历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历史意义。赵匡胤很清楚,他要解决的根本问题是改变武人治理的局面,结束武人之间的纷争,修补受损的社会关系,如果不这样做,统治就无法长久。 赵匡胤想要结束这场史无前例的大混乱,于是“杯酒释兵权”的故事流传了下来,故事的真正重点并不在于赵匡胤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在于参加宴会的将领们为了活命同意放弃兵权之后,是如何心甘情愿离开现有位置的。除了实力之外,为赵匡胤做好铺垫的是长期以来难以维系的军事力量,即便是那些掌握兵权的人也为这种生活而担忧,看不到光明的未来,不认为自己能够一直安稳地坐在这个位置上,所以在性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愿意相信赵匡胤的承诺,答应用兵权换取一份安逸的生活,远离不安定的生活。 宋朝的重大政策都与“五代”相抵触。宋朝“重文轻武”的方针,显然是出于“五代”的前车之鉴所造成的一种矫枉过正的心理。自唐末至五代,文人的地位和作用跌至史无前例的最低点。官僚体制以及相关的法律法规都已经形同虚设,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而构成官僚体制的文人,自然也就没有了用武之地。科举依然循规蹈矩地考出了进士,可这些人空有名头,却什么也做不了。 冯延巳成为“五代”文人中的典型代表,背负了数百年的骂名,他所表现的恰恰是文人失去职能之后的下场。在这个强权为尊的时代,皇帝不需要文人,甚至根本不会在乎他们忠心与否。文人们所做的不过是些表面文章,并不在政府的治理架构之中,甚至朝廷连治理架构也无法维系,只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因应措施。 赵匡胤在历史上的一个重大贡献就是提升了文人的地位,不仅恢复到了武人治理之前的水准,甚至超过了唐朝以来的水准。自宋太祖至宋太宗,建立了“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基本方针,并将大量权力与士人共享,从而使近代的文人文化得以复兴和突破。 在复兴的文人文化中,家庭伦理道德是极其重要的。即便是在南北朝异族入侵的时期,伦理道德的价值观也没有遭受过如此严重的伤害,而“五代”的伦理混乱更是让这些恢复了权势的文人们变得无比坚定,不断地强调伦理道德的束缚,并将这种观念推向极致。 从这个视角出发,一方面可以直观地理解“五代”与唐朝藩镇之间的密切关系,另一方面可以从“五代”的混乱状况中了解宋朝所采取的基本方针以及文人意识形成的历史渊源。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南明(1644年-1662年)是明朝京师北京失陷后,由明朝宗室在南方相继建立政权的合称,历时18年。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中国历史上,东晋和南宋都是中原王朝“南渡”之后的延续,并且都在历史教科书中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那么,明朝灭亡之后有没有相对应的“南明”呢?其实是有的,但南明的“存在感”向来很弱,而且基本不被历史教科书所提及,影视剧对这段历史也很少涉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南明没有历史教科书中的一席之地,而且很少有人关注呢? 归根结底,还是南明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如果按“有皇帝”的标准来看,前后加起来一共也才十八年,而且大多数时间还龟缩在西南地区,连半壁江山都没能控制。那么,南明为何如此虚弱,又如此短命呢?这还要从南明的第一个政权——弘光政权讲起。 公元1644年4月,大明崇祯十七年三月,李自成统率的大顺军攻破北京,崇祯皇帝朱由检在煤山自尽。不过明朝并没有就此灭亡,大顺也并没有就此夺取天下。 在占领北京后不久,大顺军开始执行“追赃助饷”政策,大肆拷掠北京城内的士绅地主,这使得士绅阶层对大顺失去了信心,其中就包括正驻守在战略要地山海关,且已经投降了大顺的吴三桂。与此同时,大顺军内部滋长了骄傲自满,奢靡享乐的思想,李自成本人也对未来缺乏长远规划。 见此情景,吴三桂认为大顺不再值得效忠,于是开始秘密与正图谋入关争夺天下的清朝摄政王多尔衮联络。不久后,吴三桂悍然叛变,李自成闻讯大怒,立即调集大军前往征讨。 1644年5月,李自成与吴三桂在山海关一带展开大战,就在吴三桂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清军突然从侧翼杀出,与吴三桂夹击大顺军。大顺军一败涂地,仓皇西撤,李自成也不敢坚守北京,而是在搜罗了一批珍宝后就撤出北京,一路退回了西安。清军趁势控制了山海关,并在1644年6月占领北京,从此开始了争夺天下的历程,这就是“清军入关”。 但崇祯帝自尽后明朝其实并没有灭亡,而是依然在南方延续。在明朝末年天下大乱,烽烟四起的乱局中,江南地区却一直维持着稳定和繁荣,受到的冲击较小。江南的士大夫们依旧享受着安逸奢靡的生活,在歌舞戏曲中沉醉,著名的“秦淮八艳”既是出自这一时期。 和东晋、南宋时期类似,江南地区在中原大乱的同时相对安定,使得许多人前往江南避难,也为明朝官僚们在江南重建政权提供了条件。并且,明朝实行的是“两京制”,南京也是都城,有着一套完整的中央机构,这使得南明的起步条件其实比东晋和南宋还要好得多。 不过,崇祯帝已经自尽,他的儿子们又都下落不明,因此要重建政权的话,就面临着选谁当皇帝的问题。按照封建王朝一般的继承顺序来看,此时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是福王朱由崧,他跟崇祯帝血缘关系最近,并且此时就在淮安避难,按理说是再好不过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当时以东林党为首的江南文官们,却坚决反对福王继承皇位,这是为什么呢? 这还要从一桩往事说起。朱由崧与崇祯帝朱由检共同的祖父也就是万历帝朱翊钧,他当年最喜欢的儿子就是皇三子,也就是后来成为福王的朱常洵。但是当时的文官们却大多主张按照伦理顺序,由皇长子朱常洛继承皇位,为此与万历帝展开了激烈的争斗,这就是“争国本”。万历帝最终屈服,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这就是后来的泰昌帝。 泰昌帝的两个儿子就是天启帝朱由校和崇祯帝朱由检,天启帝没有儿子,崇祯帝的儿子下落不明,泰昌帝这一脉实际上就断了,朱常洵又已经被大顺军所杀,那皇帝之位自然应该由他的长子,福王朱由崧继承。 但是,文官集团当年可是在争国本事件中把福王得罪的死死的,要不是他们全力干涉,福王这一支可就当皇帝了。谁想到现在朱常洛这一脉断绝,福王还是成为了最佳的皇位继承人,要是他当了皇帝,恐怕就要对文官们大肆报复了,这可如何是好? 文官们想到了办法,那就是大力诋毁福王的声誉,声称福王道德败坏,不能当皇帝,应该立所谓的“贤王”,也就是潞王朱常淓为皇帝,就连当时镇守南京的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都被他们鼓动起来,宣称福王有“七不可立”,坚决拒绝福王继承皇位。 但实际上,当年东晋的第一个皇帝司马睿和南宋的第一个皇帝赵构,又有多大能力呢?他们本身也只能算是中才,品德也算不上特别高尚,就是因为他们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所以被当时的官僚们拥戴起来当皇帝,主持大局而已。 他们同样算不上什么“贤王”,只不过是靠身份起到一个凝聚人心的作用而已,但即便如此,也同样将晋朝和宋朝延续了上百年,抵御住了来自北方的入侵。而南明的这些大臣们鼓吹什么“拥立”贤王,甚至反过来抹黑最佳的皇位继承人福王朱由崧,无疑是从一开始就削弱了南明内部的凝聚力,为南明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但令文官们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们在江南大力营造舆论,自以为福王已经不可能继承皇位的时候,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朱由崧已经在“江北四镇”的支持下抵达了长江北岸,俨然一副要入主南京的架势。原来,文官们把朱由崧看作祸乱之源,但江北四镇可把朱由崧当“宝贝”。 这个江北四镇指的是当时驻防在长江以北的四个军镇,各自都有数万兵力,可以说是拥兵自重的军阀,他们看到了朱由崧的潜力,决心拥戴他称帝,当一个“从龙之臣”。毕竟,拥戴朱由崧登上皇帝宝座,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当时名义上统领江北四镇的文官——凤阳总督马士英则作出了一个“背叛同类”的决定,决心与部下们一道,拥戴朱由崧称帝。于是,朱由崧就在马士英和江北四镇的支持下带兵来到长江北岸,以武力威慑江南文官。 此时江南一带根本没有可以与江北四镇对抗的军队,文官们也终于明白了“笔杆子干不过枪杆子”的道理,最终在江北四镇的威胁下只能服软,被迫同意朱由崧继承皇位。于是,朱由崧被迎入南京城,先称监国,之后正式称帝,改明年为弘光元年,朱由崧也被称为弘光帝,这个在南京重建的明朝政权便被称为弘光政权。尽管新的行政体系已经建立,但此前的种种冲突让这个新生的政权从一开始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过,这些都是上层之间的斗争,对于南京城的普通文人和市民们而言,他们对于弘光帝继位还是感到很激动的。毕竟此前崇祯帝自尽的消息给他们带来了很大冲击,而现在政权又在南京重建了,新的皇帝也登基了,这让他们感觉未来还是有希望的。 许多人都觉得,大明就算不能收复中原,至少也能像当年的东晋和南宋一样,延续个上百年。《福王登极实录》中写道:“闻法驾入都之日,都人聚观呼万岁……中兴大业,岂灵武草次、靖康偏安之足比哉!” “灵武草次”指的是唐肃宗在安史之乱后于灵武城重建政权,“靖康偏安”指的是宋高宗。作者以他们为对照,觉得南明可以比这些政权做得更好,完全有中兴的可能。 事实上,这也是有依据的。一方面,南京本来也是明朝的都城之一,本身就有作为行政中心的基础。另一方面,此时的南方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开发,也远比晋朝和宋朝时要发达,已经远远超过北方。南明政权如果能把这些资源统合起来,完全有复兴大明的可能。 可惜,仅仅是可能而已,如果单从纸面上的实力来看,南明确实有着此时最好的条件。但从弘光政权成立的背景就能看出来,这本身就是一个高度分裂且极为虚弱的政权,并且缺乏号召力。南明政权既缺乏忠诚又能打的军队,又缺乏得力的文官集团。 文官们尽管勉强拥立了弘光帝,却对他极为抵触,经常对于弘光帝下达的旨意阳奉阴违,让弘光帝的许多命令都执行不下去。而在武官层面,江北四镇们本身也只是想靠着拥立弘光帝来谋取富贵而已,他们只在意弘光帝能给他们多大的权势和富贵,对于国事本身都漠不关心,更不用说收复中原了。 而面对清朝入主中原后岌岌可危的天下形势,文官们能想到的也只有一招,那就是所谓的 “联虏平寇”。“虏”是对清朝的蔑称,“寇”是对农民起义军的蔑称,“联虏平寇”指的就是联合清朝消灭农民起义军,之后由南明接管农民起义军的地盘,清朝则退居关外。 文官们天真地以为清朝和之前一样,只是入关劫掠而已,劫掠完自然就会退走,那么南明自然可以先和清朝联合打农民军,等消灭农民军之后清军退走,明朝就能重新“统一天下”了。他们还自以为慷慨地许诺将关外的地盘都割让给清朝,问题是此时关外本就被清朝占领,又哪里需要南明来割让呢? 但文官们抱有侥幸心理,还是向清朝派出了使节团,史称“北使团”,希望清朝能在事后退出北京城,回到关外。结果显而易见,梦想着统一天下的多尔衮果断拒绝了南明的请求,并称南明政权为“伪朝”,囚禁了北使团。只是因为此时多尔衮正忙于攻打大顺,暂时还顾不上南明,南明政权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按理说使团被囚禁,这已经是很严重的挑衅了,并且清朝明确的拒绝态度也注定了南明和清朝必有一战,部分官员如史可法已经醒悟过来,请求加强淮河防线,抵御即将到来的入侵。但大多数文官武将们依然沉浸在迷梦中,他们中有的人觉得清朝肯定不会打过来,有的人则早就做好了投降的打算,觉得只要投降就能保住荣华富贵。而比起抵御北方的清军,他们对党同伐异,清除马士英和弘光帝的势力更感兴趣。 1645年春,局势进一步恶化。此前镇守武昌,手握重兵的左良玉在部分东林党人的怂恿下发动叛乱,顺流而下进攻南京,声称要“清君侧”,南京的部分文官也响应左良玉,不断诋毁弘光帝。马士英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紧急调集了大批军队前去抵御左良玉,与左良玉军队展开激战,而江北的防御则被大大削弱了。 而就在弘光政权还在打内战的时候,清军已经大举南下,几乎不会吹灰之力就夺取了防御空虚的淮北地区,进而渡过淮河,围攻扬州。扬州仅仅两天就被清军攻破,史可法殉国,清军在扬州展开屠城,史称“扬州十日”。清军随后强渡长江,守卫长江的水师将领不战而逃,清军轻易渡江,直取南京。1645年6月,南京陷落,弘光帝出逃后被俘,之后被清朝处死,弘光政权就此灭亡。 弘光政权的覆灭实在令人叹息,作为一个起点如此高,本应有更大作为的“南方政权”,却仅仅存在了一年就彻底覆灭,不禁让人感叹内斗的危害之大。而弘光政权的覆灭也导致清军轻易占领了富庶的长三角地区,此后,长三角地区为清朝提供了大量的税收,支撑着清朝完成了统一,而南明政权也在1662年最终覆灭。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