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是中国历史上一段大分裂时期,期间汉地北部和西南部先后建立了二十多个国家,其中的十六个国家实力强劲,“十六国”之称便由此而来。西秦是十六国政权之一,我们今天要说的就是西秦宗室——乞伏公府。 乞伏公府是鲜卑族,他的父亲是西秦国建立者、宣烈王乞伏国仁。太元十年(385年),苻坚被姚苌所杀,乞伏国仁建立西秦政权,但仍与前秦保持一定关系。虽然一般认为乞伏国仁是西秦建立者,但他在位四年,只受前秦封为苑川王,并未正式称秦王。太元十三年(388年),乞伏国仁病逝,这时的乞伏公府年仅八岁,大臣们都认为他尚年幼,难理朝政,应该立年长者为君。因此乞伏国仁的弟弟乞伏乾归被百官推举即位。 历史上对于乞伏公府的记载并不多,只知道他长大后,乞伏乾归封其为振威将军。义熙八年(412年)农历一月,乞伏乾归率兵攻打彭利发,军队在奴葵谷驻扎,彭利发弃众难走,乞伏乾归派将领乞伏公府追赶。乞伏公府在清水追上彭利发并将其斩杀,收羌户一万三千。乞伏公府当年因为年幼被取消了继承资格,他一直觉得叔叔乞伏乾归只是暂时代理国君,理应在自己长大成人后交还给自己,但乞伏乾归丝毫没有要让位的意思,甚至在复国后立自己的儿子乞伏炽磐为接班人。乞伏公府心生怨恨,于是决定铤而走险,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 义熙八年(412年)六月,乞伏乾归在五溪打猎,乞伏公府设下埋伏,将乞伏乾归和他的十几个儿子全部斩杀。此时身为太子的乞伏炽磐在西秦已经掌握实权,颇具威望,他并没有跟着父亲一起打猎。听到父亲被杀的消息,乞伏炽磐立即派两个弟弟广武将军乞伏智达、扬武将军乞伏木奕干率兵前往镇压。乞伏公府见到这阵仗,十分后悔,吓得连夜投奔夏国。最终,乞伏智达等人在嵻崀南山追上并抓住了乞伏公府,连同他的四个儿子,在谭郊处以“车裂”的酷刑。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朱灵是谁?他的一生是什么样的?今天趣历史小编带来了一篇文章,希望你们喜欢。 朱灵是三国时期的曹魏名将,排名仅在张辽等五子良将之后,可以说是仅次于他们的第六位良将。既然朱灵主动舍弃袁绍而投靠曹操,还为曹操平定北方立下大功。那为何曹操会嫉恨朱灵而要夺他兵权呢 一,跟随袁绍 朱灵是冀州清河郡鄃县人,家世不详,不过从他后来担任袁绍的部将来看,应当也是当地大族。初平二年(191年),袁绍夺取冀州而成为冀州牧,朱灵大约就是在此时投靠袁绍而为他效力。 此前袁绍曾联络幽州的公孙瓒共同夹击冀州牧韩馥而平分冀州,现在袁绍独得冀州,公孙瓒自然十分不满,于是南攻冀州。季雍见公孙瓒势大,于是主动献出鄃县投降,和公孙军一起守城。袁绍大怒,便派朱灵攻打季雍。 初,清河季雍以鄃叛袁绍而降公孙瓒,瓒遣兵卫之。绍遣灵攻之。灵家在城中,瓒将灵母弟置城上,诱呼灵。灵望城涕泣曰:‘丈夫一出身与人,岂复顾家耶!’遂力战拔之,生擒雍而灵家皆死。(九州春秋) 季雍得知是朱灵前来,于是将其母亲和弟弟押到城上,劝说朱灵投降。但朱灵认为自己已经是袁绍的部下,就应该为袁绍效力而不顾家人,便带领大军拼死攻城,拿下了鄃县并斩杀季雍。可季雍在城破前为了报复朱灵,便将其家人全部杀死。 二,转投曹操 初平四年(193年),曹操攻打徐州牧陶谦,袁绍因为曹操是自己的小弟,于是派朱灵等人前往相助。朱灵便力助曹操大败陶谦,立了不少功劳。战后袁绍的各位部将班师复命,唯独朱灵留在曹操那里不肯重回袁绍帐下。 朱灵为了劝部下跟他一起留下,便对他们说:“我见过的人很多,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曹操,他才是明主呀!既然我已经遇到了,为什么还要离开?” 朱灵的部下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本就对他十分敬重,见他如此器重曹操,便都跟着他留在了曹操那里。朱灵为了袁绍连至亲的家人都可以不要,现在却突然想要投靠曹操,真是不可思议。 船长认为朱灵投靠曹操的原因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主要是因为汉朝注重孝道,朱灵害死母亲和弟弟的行为必然让袁绍及其身边的世家子弟所鄙视,所以朱灵不得袁绍重用。况且袁绍身边贤士众多,兵强马壮,也不缺一个朱灵。而曹操当时出任兖州牧没多久,对兖州的控制并不稳固,急需贤才辅佐。曹操知道朱灵不得袁绍重用,自然对他是大力拉拢,所以朱灵这才决定转而投靠曹操。 三,畏惧于禁 建安四年(199年),势穷力孤的袁术想要北投哥哥袁绍,曹操于是派刘备和朱灵前往拦截。然而刘备却趁机脱离曹操,占据徐州。曹操对此十分生气,认为刘备脱离掌控是朱灵的过错,便对他心怀怨恨。另外曹操想起朱灵不顾母亲的事情,便对他不再那么信任。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在官渡之战大败袁绍,彻底解除了北方的威胁。然后曹操乘胜北攻,彻底消灭袁绍集团,夺取了冀州等地。随后曹操在冀州招募到五千精兵,让朱灵带领他们驻扎在许都南面。可曹操担心冀州新兵平时懒散惯了,要是受到严格的训练会心怀不满,便叫他小心提防。 然而朱灵对曹操所言不以为意,对新兵进行严格训练,果然引起中郎将程昂等人的反叛。朱灵于是平定叛乱,将事件经过写成书信报告曹操,在信中直言自己的过失。曹操看了,见朱灵诚恳认错,便在回信中好言安慰,叫他不要放在心上,但内心仍对朱灵心怀嫉恨。 太祖常恨朱灵,欲夺其营。以禁有威重,遣禁将数十骑,赍令书,径诣灵营夺其军,灵及其部众莫敢动;乃以灵为禁部下督,众皆震服,其见惮如此。(三国志·于禁传) 不久曹操为了解决朱灵这个隐患,便派威严庄重的于禁到朱灵的军营去夺他的兵权。朱灵素来畏惧于禁,于是将兵权拱手相让。然后朱灵就成了于禁的部下,受他节制。后来朱灵随曹操参与讨伐马超的潼关之战,讨伐张鲁的阳平关之战等战役,都尽心竭力,立有战功。 四,曹丕重臣 文帝即位,封灵鄃侯,增其戸邑。诏曰:‘将军佐命先帝,典兵历年,威过方邵,功逾绛灌。……今封隃侯。富贵不归故鄕,如夜行衣绣。若平常所志,原勿难言。’(魏书) 黄初元年(220年),曹丕篡汉建魏,封朱灵为鄃侯,对他是大加称赞,说他是像周朝的方叔、召虎和汉朝的周勃、灌婴那样的贤臣。这就很奇怪了,曹操对朱灵是心怀怨恨而夺其兵权,其子曹丕却对朱灵大为称赞而让其衣锦还乡。可见朱灵参与了曹丕与曹植的世子之争,极力支持曹丕夺嫡,这才受到曹丕的大力褒奖而遭曹操忌恨。 不过朱灵长期镇守高唐,希望皇帝能封他到鄃县旁边的高唐县。曹丕对此欣然许诺,于是改封他为高唐侯,升后将军。太和三年(228年),朱灵随满宠救援在石亭惨败的曹休,击退吴军而将其救回。此后史书再无朱灵的事迹记载,可能他是在此战后不久病逝。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刘璋与张鲁之间的关系如何?结仇的原因是什么?下面由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这篇文章,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接着往下看 刘璋是益州牧刘焉的儿子,刘焉有四个儿子,长子刘范,次子刘诞,三子刘瑁,刘璋是刘焉最小的儿子。 本来刘焉死后,轮不到刘璋继位益州牧的,其大哥刘范和二哥刘诞,先后被叛贼李傕所杀,三哥刘瑁也因病早逝,因此,其父刘焉一死,只能由刘璋接位了。 刘璋做了益州牧,因为其人比较懦弱多疑,因为,汉中张鲁没把刘璋当回事,不听刘璋的号令,刘璋一怒之下,将张鲁的母亲和弟弟杀死,张鲁因此和刘璋结仇。 刘璋也多次派兵进攻张鲁,张鲁将其击败,在汉中势力越来越强大,成为一方军阀。 建安十六年(211),曹操进攻汉中,征讨张鲁,刘璋感到恐惧,张松因为之前受到曹操轻视,憎恨曹操,便劝说刘璋联合刘备,让刘备率军入川,抵挡曹操。 刘璋不顾黄权等人的反对,派法正和孟达迎接刘备入川,刘备入川之后,刘璋率军三万,亲自迎接刘备,与刘备在涪城相会,欢饮数天。 后来,张松和法正劝说刘备趁机干掉刘璋,夺取益州,刘备不忍心,假意想离开益州,张松给刘备写密信,要求刘备武力夺取,他做内应,不想,消息泄露,被其哥哥张肃告发,张松全家被杀。 刘备因此大怒,反攻刘璋,军师庞统在雒城被刘璋大将张任射死,刘备急召诸葛亮、张飞和赵云等人率军入川。 这时,与曹操战败,逃往汉中,依附在张鲁手下的马超,受到张鲁的猜忌。 张鲁本来打算把自己的女儿嫁给马超,但部下却说,马超连自己的家人都不爱,你把女儿嫁给马超,不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张鲁觉得很有道理,便打消了将女儿嫁给马超的念头,马超得知,心里怨恨,加上不受张鲁信任,于是,暗中给刘备写密信,投降了刘备。 刘备看到马超来降,心中大喜,立即让马超率军进攻成都,刘璋恐惧,很快投降,被刘备安置到荆州公安居住,直至病死。 张鲁后来投降了曹操,本来部下劝他投降刘备,张鲁说,宁做曹操的奴隶,也不愿做刘备的座上客。 张鲁投降曹操之后,受到曹操的厚待,张鲁的五个儿子都被曹操封为列侯。 再后来,刘备和曹操争夺汉中,双方投入了大量兵力和武将,刘备方投入了张飞、赵云、黄忠、马超、魏延等人,曹操方投入了夏侯渊、张郃、徐晃、郭淮等人。 经过一两年的艰苦作战,刘备大将黄忠,在定军山之战中,推锋必进,一战斩杀曹魏名将夏侯渊,断了曹操的一条臂膀,刘备最终在汉中争夺战中笑到了最后。 曹操败走,刘备夺取了汉中,很快在汉中称“汉中王”,实力达到了顶峰。 值得一提的是,刘备入蜀后,娶了刘璋的寡嫂吴氏,也就是刘璋已经死去的三哥刘瑁的妻子,称帝后,刘备立吴氏为皇后。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李典是什么出身?他的一生有何作为?说起这个的话,各位一定都有所耳闻吧。 一提起三国时期的曹魏名将,我们就会想到五子良将:张辽、乐进、于禁、张郃、徐晃等五人。然而李典与张辽一起在逍遥津之战大败孙权,为何不是五子良将呢 一,出身大族 光和三年(180年),李典出生于兖州山阳郡钜野县的一个大户人家,自小就喜欢学习,所以博览群书,很有才学。当时正直东汉末年,战乱频繁,但李典却对军事不感兴趣,每天和老师钻研《左传》,研究乱世的安身立命之道。 二,投奔曹操 李典的伯父李干和堂兄李整父子在董卓乱政后拉起一支队伍,跟随兖州牧曹操征战,助他征讨袁术和吕布立了大功,所以很受曹操信任。李典也因此选择投靠曹操,凭着博才多学而受到曹操赏识,被任命为负责管理民政事务的官员。 后来李干、李整父子先后去世,曹操便任命李典为颍阴县令和中郎将,统领李整旧部。李典这才开始学习治军之道,一方面马上治军,一方面马下治民,逐渐成长为文武双全的人才。随后李典就因为政绩卓越而被曹操任命为离狐太守。 三,屡立战功 建安五年(200年),曹操与袁绍在官渡大战,让李典负责粮草运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两军相持,靠的就是后勤保障。李典自知责任重大,于是带领亲族和部署积极为前方运送粮草,为曹操的胜利提供了有力的后勤保障,所以在战后被曹操升任为裨将军。 建安七年(202年),袁绍病逝,其子袁尚、袁谭为了争夺家业而内讧。曹操于是趁机北上,争夺河北之地。当时曹操北攻黄河北岸的黎阳,让李典和程昱走水路运输军粮。袁尚得知此事,便让魏郡太守高蕃驻守黄河沿岸,阻断曹军的水上运粮通道。曹操得知袁军阻断黄河,便下令给李典说,要是水路不通,就从陆路运输。 李典和众将商议说:“高蕃所部缺少兵甲,只是凭借黄河天险,士兵又骄傲轻敌,我们前去一定能击败他们。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有利于国家,自己做主也可以,应该立即攻打敌人。” 程昱听了,对此也表示赞同。然后李典就带兵北渡黄河,一举击败高蕃,打通了黄河水道。 荆州牧刘表见曹操忙于北征,便派刘备北上,攻略南阳郡北部诸县。曹操听说刘备一路打到叶县,便派夏侯惇和于禁、李典前去抵御。刘备见曹军前来,于是假意烧毁粮草辎重撤退。夏侯惇大喜,以为刘备害怕自己,想要乘胜追击。 李典于是劝谏说:“刘备无故撤退,一定是设有埋伏。况且南下的道路狭窄,草木茂盛,不适合追击。” 夏侯惇和于禁不听,执意带兵南追,让李典留守大营。结果不出李典所料,曹军果然在博望坡中伏,损失惨重。幸好李典带兵前去救援,刘备这才带兵退走,使得夏侯惇和于禁不至于全军覆没。然后李典带兵北上,助曹操讨伐袁氏,在攻克邺城、壶关、长广等地都立有战功,因此升任捕虏将军,获封都亭侯。 四,迁居邺城 建安九年(204年),曹操在攻克邺城后就将此地作为自己的大本营,积极训练军队,准备一统天下。李典见自己家族部曲有三千多户,在济阴郡乘氏县是一方霸主,担心会引起曹操的猜忌,便向他请求把家人全部都迁到邺城去。 曹操听了很高兴,笑着问李典说:“你是想要效仿东光侯耿纯吗?” 李典回答说:“我性格怯懦,功劳微薄,却受到很高的爵位和恩宠,实在应该带领全族竭尽全力的效力。况且天下还没有平定,应该充实魏郡的人口来防备四方有乱,并非是效仿耿纯。” 曹操听了更加高兴,便答应了李典的请求。然后李典就带领部下及家属一万三千余人迁居邺城,被曹操升为破虏将军。 五,对抗孙权 建安十八年(213年),李典随曹操南征孙权,结果在濡须口之战失利。随后曹操北归,但为了防备孙权报复,便留李典和张辽、乐进三人驻守合肥。 俄而权率十万众围合肥,乃共发教,教曰:“若孙权至者,张李将军出战;乐将军守护军,勿得与战。”(三国志·张辽传) 建安二十年(215年),孙权趁着曹操西征张鲁之机北上,带十万大军攻打合肥。张辽便决定按照曹操留下的锦囊行事,由自己和李典出城迎敌,留乐进守城。然而张辽与乐进、李典之间平素不和,所以担心乐进、李典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进、典、辽皆素不睦,辽恐其不从,典慨然曰:“此国家大事,顾君计何如耳,吾可以私憾而忘公义乎!”(三国志·李典传) 李典素来为人宽和,敬重有才德的士大夫,不和将领们争功,所以深受将士们爱戴。此时李典知道大局为重,便主动放下私怨,表示服从张辽号令。乐进见了,也知道团结的重要性,便也表示服从张辽号令。然后李典和张辽就带八百精兵出城突袭,大破孙权,获得逍遥津之战的胜利。 然而李典在此战后再无事迹记载,极有可能是在逍遥津之战中身负重伤,于不久之后病逝,年仅三十五岁。由于李典过早去世,未能在以后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更未能在襄樊战役等战斗中出彩,导致他错失了成为五子良将的机遇。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蜀汉亡国后张绍却被封为列侯,是因为什么?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带你详细了解历史真相,一起看看吧! 公元263年,蜀汉后主刘禅在魏国大军兵临成都城下后,开城投降,蜀汉灭亡,魏军进入成都后,对部分蜀汉重臣的家族进行了清洗,其中就包括蜀汉超级元老关羽的家族。 干这事的是被关羽擒杀的前曹魏大将庞德之子庞会,史载:“庞德子会,随锺、邓伐蜀,蜀破,尽灭关氏家”。这可以算是私仇,但也有一定的公仇在内。 因为关羽曾经为曹操效过力,但最终在曹操的厚待下,还是离曹操而去,继续效忠曹操的死敌刘备,因此,关羽还可以算是曹魏的叛将,庞会杀关羽一家是公私兼顾,关羽在天有灵的话,也只能自认倒霉。 和关羽一家遭遇相反的是,同为蜀汉超级元老的张飞家族却得到了善待,张飞唯一剩下的儿子张绍奉刘禅之命献降表于魏,然后带着张家剩余人等跟刘禅去了洛阳,张绍被曹魏政权封为列侯,不但生命财产安全无虞,还能继续富贵度日。 和关羽家族相比,张飞家族的待遇为何如此之好?很多人认为,张飞的老婆是曹魏元老夏侯渊的侄女,这么算起来,张飞家族和曹魏皇族多少有点姻亲关系,因此,曹魏才厚待张飞的家族。 但这个说法值得商榷,首先,张绍并不是夏侯氏亲生,夏侯氏嫁给张飞之后,只生有两个女儿,全嫁给了后主刘禅,并先后做了蜀汉的皇后,张绍本人其实和夏侯渊家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张绍唯一能和夏侯渊家族攀上亲的理由是,夏侯氏之女,蜀汉的小张皇后还活着,并跟着刘禅去了洛阳,这个真正有着夏侯渊家族血缘的张皇后好歹是张绍同父异母的姐妹。 其次,曹魏灭蜀时,大权早已经尽归司马氏,早在司马懿发动“高平陵政变”后,就开始清洗曹氏和夏侯氏中的不服之辈,其中就有夏侯渊的次子夏侯霸,夏侯霸为此还投降了蜀汉,刘禅还因为丈母娘夏侯氏的关系,善待和重用夏侯霸。 因此,在蜀汉灭亡时,夏侯渊家族在曹魏的地位是很尴尬的,是属于掌权人司马昭要防备的对象,司马昭此前连曹家的皇帝都杀掉一个,何况夏侯渊家,张绍要是敢和夏侯渊家攀亲戚,那是属于政治白痴的行为,没准会直接被司马昭干掉。 所以,张绍被善待的原因绝非是因为夏侯渊的侄女夏侯氏是张飞老婆的关系,但和夏侯氏之女张皇后的身份却有离不开的关系,这个关系最终不是归结到夏侯渊家族,而是在刘禅身上,因为刘禅,司马昭才会善待张飞家族和张绍。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刘禅是蜀汉皇帝,张皇后是蜀汉皇后,张皇后的弟弟张绍是蜀汉国舅,也算是半个皇族,刘禅是主动投降,司马昭主导的曹魏政权要善待刘禅,同样就要善待刘禅的亲戚,后族更是要特别优待,何况张皇后还活着,她的家族怎么能杀? 善待刘禅及其亲眷,有做给东吴政权看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主动投降的皇族要优待是比较公认的规则,曹魏早已经是贵族制政权,投降的皇族也算是贵族,贵族之间除非特别的政治因素,一般少杀戮,这也是一种潜规则。 张绍的半个皇族身份才是他和其家族免于屠戮的真正原因,他要感谢的话,绝对不是感谢和夏侯渊有姻亲关系的嫡母夏侯氏,也不是感谢放过他张家一马的司马昭,而是要感谢刘禅,或许还要感谢诸葛亮的继承人蒋琬。 因为小张氏(当年张飞大女儿敬哀皇后大张氏去世)被册封皇后时,正是蒋琬主政,没有蒋琬的点头,小张氏也成不了皇后,张绍和张飞家族因此继续成为皇亲,也因此才在蜀汉灭亡时,因刘禅的主动投降逃过一劫。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范仲淹一生是什么样的?他谥号为何是文正?遥望历史的河流,感受历史的沧桑,下面和趣历史小编一起走进了解。 公元989年,范仲淹生于江苏徐州,当时正是宋太宗赵光义在位期间。此时的宋朝,基本上已经统一了中原地区,但是还经常和北方的辽国打仗,双方谁也奈何不了谁。 在演义小说里面,这段历史的主角是杨家将。而杨家将里面的那位老令公杨继业,在正史上的原型,大概就是在范仲淹出生三年之前,在边疆战死的。 总之,范仲淹出生的时候,宋朝虽然边境依然偶有战事,但总得来说,内部其实还算太平。尤其是在范仲淹出生的徐州这边,更是开始逐渐出现了太平盛世的景象,百姓生活逐渐趋于稳定。 照理来说,出生在这个时代的范仲淹,应该算是比较幸运的,童年生活应该也不算太差。但遗憾的是,就在范仲淹刚刚出生一年多以后,他的父亲忽然去世了。 说起来,范仲淹他们家,也算是世代簪缨了。范仲淹的祖先,曾经在唐朝的时候做过宰相。后来一直到范仲淹他爹这一代,范家都是世代为官。照理来说,这样的家族,就算是当家的男主人忽然去世,总该留下一些家产才对。可范家偏偏是难得的清官世家,祖上一辈辈就没出过贪官,所以家里世代都比较清贫。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随着范家老爹去世,范家瞬间就支撑不住了。后来,范仲淹他妈实在是养不起年幼的范仲淹,只能改嫁他人,这才给范仲淹留下了一口饭吃。而范仲淹母亲改嫁之后,范仲淹也不得不暂时改名换姓,随了养父的姓氏,改名叫朱说。 虽然童年和少年时代,过得极为清贫。但范仲淹却继承了范家的优良传统,刻苦读书。少年时代的范仲淹,为了读书,曾经搬到寺庙当中居住,每天只煮一锅粥做口粮,日子过得无比清贫。 但是,即便穷到这个地步,范仲淹依然坚持刻苦读书,完成了寒门学子的华丽逆转。公元1015年,已经27岁的范仲淹,以朱说这个名字,通过了科举考试,进士及第。此后,范仲淹顺利入仕,虽然起步只是一个掌管刑狱的九品小官,但却一直兢兢业业,政绩奇佳。 所以,两年之后,范仲淹因为政绩突出,升任集庆军节度推官,由九品升至七品。类比现代的话,大概相当于是一个正处级干部。也正是从这时开始,前途一片大好的范仲淹,改回了自己的姓氏,认祖归宗,正式开始以范仲淹这个名号闯荡江湖。 做了四年推官之后,范仲淹升任盐仓监;又过了四年之后,升任兴化县令。担任县令之后,因为母亲去世,范仲淹不得不回家守孝。但回家守孝期间,范仲淹其实依然没闲着,偶尔还会去书院给学子们讲课。 另外,在这几年当中,范仲淹深刻思考了当时北朝一朝的时事痹症。此时的宋朝,已经是宋太宗的孙子宋仁宗在位期间了。因为宋仁宗即位时比较年幼,所以大权都掌握在太后刘娥手里。当时宋辽之间的战争,已经近乎彻底消泯,边境再也没有大的战争。但同时,北宋内部却开始出现种种问题。比如后来拖垮北宋的冗兵、冗官问题,已经开始出现了苗头。 针对这些问题,范仲淹写下了一篇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将这些问题一一指了出来,而且对这些问题分别进行了指正。 当这篇万言书被递上去之后,范仲淹瞬间就赢得了当时北宋高层的青睐。 要知道,北宋那会儿和现代其实没什么区别。对于已经存在的问题,会喷的人可能很多,但可以把这些问题分门别类的罗列出来,并且一一给出解决方案,这样的人就很少了! 但凡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管放在哪一个朝代,都是真正的国之栋梁。 所以,在这之后,范仲淹开始逐渐进入北宋高层的视线。等到范仲淹守孝期满之后,直接就被调到了京城,进入皇家图书馆,负责校对图书。这个工作,看起来似乎没有主政一方的官员那么显赫。 但实际上,以北宋当时的官场潜规则来说,只有担任过这种官职的官员,未来才有机会在中枢身居高位。所以当时范仲淹得到的这个任命,其实更像是一种培养形式的职位。 而范仲淹入京之后,依然保持了自己的纯良本性,不畏权贵,秉公办事,敢于直言进谏。总之,古代官员应有的良好品质,基本上都能在范仲淹身上找到。而那些所谓的潜规则,或者官员私底下的不法勾当,范仲淹却是一件都没做过。 这样的范仲淹,和后世明朝末期的那些所谓‘清流’官员,是截然不同的。明朝的清流官员,向来是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嘴上说得很好听,但背地里干的却是另一套。范仲淹不一样,范仲淹是真正的知行合一,不管是说的还是做的,都称得上是古代官员的典范。 这样一个好官,而且还对皇帝忠心耿耿,这对任何一位皇帝来说,绝对都是梦寐以求的下属。尤其是对于当时刚刚成年的宋仁宗来说,宋仁宗虽然年轻,却也有自己的政治抱负,希望能够做出一番事业。如此一来,宋仁宗自然愿意重用范仲淹,一段君臣之间的千古佳话,也就逐渐成型了。 此后的十年当中,范仲淹在官场上起起伏伏,虽然多次因为直言上书,而遭到贬黜,但却一直在皇帝心里,保持了一个良好的形象。在这十年当中,范仲淹一直都是那种为民请命的好官,只要看到有不对的地方,就一定会为民请命,从不顾忌自己的仕途。这样的官员,在仕途上注定会不太顺利,但在百姓心中,却注定会占据相当重的分量。 等到十年之后,此时的范仲淹,官职已经逐渐步入北宋高层。而且,经过这十年的历练之后,范仲淹的政务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此时的范仲淹,所欠缺的,其实只是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而已。 十年之后,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公元1038年,西北的李元昊,正式称帝,建立了西夏政权。在此之前,李元昊率领的党项族,虽然相对独立,但一直对北宋称臣。而随着李元昊称帝,西夏这个政权,也彻底脱离了北宋的控制,这是北宋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 于是,在李元昊称帝之后,北宋火速派出大军,前往西北作战,打算一战灭掉西夏。但遗憾的是,西夏虽然刚刚开国,战斗力却是极为彪悍。最终,北宋军队非但没能灭了西夏,反倒是在三川口一战当中,吃了大败仗,直接导致北宋的西北边关告急。 危机关头,范仲淹被火速提拔,调到了西北边境,负责组织当地军务。范仲淹虽然是文官出身,但在军务上竟然也很有能力。到了西北之后,范仲淹很快就重新组织了防线,没有让西夏占领更多的地盘。 另外,范仲淹坐镇西北期间,还发掘提拔了一大堆有能力的将领。比如那位大名鼎鼎的狄青,就是范仲淹在这时候提拔起来的。而范仲淹提拔的这批将领,后来更是成了北宋的中坚力量,直接左右了北宋军界数十年之久。 当然,出身文官的范仲淹,军事才能确实是相对有限的。做完这些之后,虽然北宋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但范仲淹仍是没能及时组织进攻,彻底灭掉西夏。不过,这也怪不得范仲淹,毕竟当时北宋重文轻武,从皇帝到下面的文官,就没谁真的会打仗,包括范仲淹也是如此,而武将也无法真正左右局势。 所以,范仲淹坐镇西北期间,虽然北宋组织起一道强大的防线,防御确实是绰绰有余。但后来几次进攻西夏,却又都大败而回。所以最后没法子,北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承认了西夏的独立。 在西北边境坐镇的三年时间里,范仲淹可以说是承担了大部分的责任。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北宋虽然进攻不足,但却可以轻松挡住李元昊的进攻。再之后,因为辽国也开始进攻西夏,西夏为了保全自己,避免被夹击的局面,只能再次向北宋称臣。但同时,西夏的独立性,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对于向来以军事孱弱著称的北宋而言,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而这个局面,也可以说是范仲淹一手缔造出来的。所以,随着西北战事逐渐放缓,范仲淹被调回了京城,升任枢密副使。类比现代的话,大概相当于是国防部副部长。 这一年,范仲淹55岁。 回到京城之后,没过多久,范仲淹便再次被提拔,升任参知政事。所谓参知政事,大致就是北宋的宰相。此时的范仲淹,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了。而范仲淹掌权之后,依然没有任何松懈,马上就针对当时宋朝存在的诸多弊政,提出了一系列改善措施。后世史称‘庆历新政’。 这场改革,因为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仅仅推行了一年多以后,就被废止了。后来,宋仁宗为了给反对派一个交代,还不得不将范仲淹调离京城,去地方上任职。 此后的六年时间里,范仲淹再也没有回到京城,一直都在地方上做他的封疆大吏,足迹遍及邓州、杭州、青州等地。在职期间,范仲淹依然不改自己的清廉本色,一心一意为民办事,从来不考虑自己的私人利益。甚至就连范仲淹自己多年来,积攒下来的工资,也被范仲淹捐了出来,作为范家的家族基金,鼓励后世范家子孙学习上进。 在人生最后的几年里,范仲淹已经是名满天下,却仍是没有任何变化。为官数十载,历经了无数风雨之后,范仲淹却依然能够坚守自己的本心,不贪不占。这样的品性,实在是极为难得。 六年之后,公元1052年年中,范仲淹在上任途中,去世于徐州。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范仲淹依然在努力工作,为国家为人民尽心尽力,成了后世无数文官的榜样。 这就是历史上真实的范仲淹。 看过了范仲淹真实的一生之后,接下来,我们再来讨论最开始的问题:这样的范仲淹,到底能不能配得上文正这个谥号呢? 在中国古代,文正基本上就是文臣能够得到的最高谥号了。当然,在文正之上,其实还有一个单谥‘文’字的说法。不过一般而言,古代一个字的谥号,都是给皇帝准备的,大臣们最多只能得两字的谥号。而单谥一个文字的大臣,北宋只有一个,那就是后来的王安石。 不过,相比范仲淹,王安石得到这个谥号,不光是因为其个人的原因,更是因为当时的时代背景需要。真要轮起来的话,王安石其实和范仲淹是一个级别。而北宋的文臣里面,有资格以文正为谥号的,也就只有八个人而已。 总之,在北宋的文官体系当中,抛除王安石这种异类,文正基本上就是文臣能够得到的最高荣誉称号了。 那么,范仲淹的一生,能否当得起这个谥号呢? 有些反对的人认为,范仲淹一生虽然确实有很多功劳,但成就其实相对有限。在军事上,范仲淹最多只能防守,而无法平定西夏;在政治上,虽然主持了庆历新政,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在治理地方的时候,虽然也有治水灾、修海堰、赈济灾民、兴办教育之类的成绩。但有这类成绩的人,历史上也不是一个两个,同时代的也有很多。 至于说范仲淹提拔上来一大堆的军事人才,比如狄青等人,确实后来对北宋的国防建设,有着根本性的支撑作用。但这个成绩,能否完全算在范仲淹的头上,也是要打一个问号的。如果不是当时在位的宋仁宗,确实也算是一个英明的皇帝。那就算范仲淹再怎么提拔,最后恐怕仍是无济于事。 所以,要是这样算下来,范仲淹似乎也不过如此,一生的成绩似乎也就只是一般般,甚至可以说是文不成无不就。从这个角度来说,范仲淹确实当不起文正这个美谥。 这也是绝大多数质疑者,最大的一个理由。大家从未质疑过范仲淹的人品或者能力,大家只是觉得,范仲淹的成绩确实相对有限。 但同时,如果我们换一个角度,来审视范仲淹的这些成绩呢? 范仲淹的一生,确实没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尽善尽美。既没能扫平西夏,也没能彻底解决北宋的‘三冗’问题。至于其他方面,范仲淹确实做得不错,但似乎也称不上是当世无双。 但问题是,能在当时那个时代背景下,同时把这些事情做好,这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范仲淹是典型的文官出身,却能带兵打仗,而且能正面挡住西夏的进攻,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尤其是在北宋大环境重文轻武的局面下,范仲淹还能做出这个成绩,已经算是奇迹了。至于说庆历新政的失败,也不是范仲淹个人的失败,而是那个时代的失败。 作为一个官员,或者说作为一个臣子,范仲淹出身寒门,从小却勤学苦读,立志报效国家。长大之后,顺利进士及第,走上仕途之后,又不改初心,甘守清贫。在国家危难之际,范仲淹作为一个文臣,却能挺身而出,解决国家的西北边患问题。到了晚年,范仲淹更是高风亮节,尽全力为国家办事,为百姓谋福利…… 这样一个官员,在古代那种社会环境下,几乎已经是极致了。他的一生,或许从历史的角度来说,还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单从个人的角度来说,这已经是一个人能够达到的最完美的程度了。 毫无疑问,范仲淹是一个几近完美的人。就算是熟知范仲淹故事的现代人,穿越回当时那个年代,也不可能比范仲淹做的更好了。 既然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范仲淹,自然是当得起‘文正’这个谥号的。 至于说那些遗憾,那些没能达成的目标,那恐怕就真的怨不得范仲淹,而是要怪北宋特殊的历史环境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在这场名为巫蛊的灾难中,卫子夫利用皇后的权力,让太子刘据用中厩车架,从军械库中取出武器,并可以调遣长乐宫卫队。虽然再怎么说太子是被逼反的,但是事实上确实也真的反了。在封建社会,任何皇帝都不允许谋反。顺带一提,谋反的帮手卫子夫肯定也是汉武帝容不下的。 汉武帝下令没收了卫子夫的皇后印,但并未下旨废除她的皇后之位。这是他们夫妻四十多年的最后一次交流。从此卫子夫被汉武帝彻底无视了,这也意味着她绝不可能善终。 其子刘据战败后自杀,其玺被收回。卫子夫之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在屈辱中,于是这个出身卑微,但是半辈子都极其尊贵的女人选择了从容自杀,结束了她跌宕起伏的一生。 卫子夫死后,史料中没有汉武帝处置她尸体的记载。前面说过,她完全被汉武帝忽视了,所以她的身后事办的极其草率。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出现在史料中:苏文。他是汉武帝身边的黄门,曾经陷害过刘据,也是刘据军队要剿灭的主要对象之一。只是这货油嘴滑舌,见势不妙,开溜的早,躲过了太子的追捕。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个苏文,和另一个黄门姚定汉处理了一代贤后卫子夫的尸体。他们把卫子夫的尸体“置之公车令空舍,盛以小棺,将卫皇后葬在长安城南桐柏亭”,没有皇后该有的盛大葬礼,也没有金碧辉煌的陪葬品,没有人来悼念,就这么早早了事了。 一直到十七年后,卫子夫的曾孙刘询当上了皇帝。他重新评价了“巫蛊之祸”,赐曾祖母卫子夫“追谥曰思后,置田邑三百家”,谥号“思后”,安排三百户为其守墓,重新享受到了皇后应该有的尊荣,她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有谥号的皇后。 刘询给她谥号,其实也是让她和汉武帝彻底分开的意思,桥归桥,路归路,过往种种谁对谁错已经说不清,各自不再见,也不必合葬。 汉武帝,一代天子骄子,一辈子美女无数,死后金银财宝陪葬品也无数,但是没有一个人与他合葬,他生前对自己的亲人赶尽杀绝,死后也注定只是个孤家寡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红楼梦中贾珍与贾母在贾府的地位如何?谁的身份更尊贵?你们知道吗,接下来趣历史小编为您讲解 《红楼梦》里的贾珍是贾府的族长,在家族里,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有权决定贾府族人的生死。 贾珍族长的地位比贾母高,比他的叔叔贾赦和贾政高。 过年祭祖,贾母就得来到宁国府。祭祖时,主祭是贾敬。 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毯,守焚池。 贾敬死后,祭祖时,主祭就是贾珍,贾赦和贾政虽然是叔叔,但是他们没有资格做主祭,只能陪祭。 从家族角度来说,贾珍这个长房长孙,贾府族长的地位比贾赦和贾政,也比贾母的地位高。贾政为什么不多管贾府族人的事情,就因为族长是贾珍,他不好越俎代庖。 族长掌握生杀大权,也不能滥杀无辜,也不能随意处罚某个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反家规,族长就有权处罚。 如果贾母违反族规,那么贾珍有权处罚贾母。 《红楼梦》里的贾母,是一个自律、慈悲的老太太,她与人为善,遵纪守法。贾母是贾府的楷模,没有违反家法也没有违反族规,因此贾珍不能处罚贾母。 贾珍尊敬、孝顺贾母等长辈。 因为贾母是贾府的楷模,更是贾府的老封君,诰命最高的老太太,所以贾府从贾赦到贾珍等人对贾母只有尊敬、讨好的份。 过元宵节,贾珍来到荣国府陪着贾母过正月十五,贾母看戏时,贾珍贾琏已命小厮们抬了大簸箩的钱来暗暗的预备在那里,听见贾母说“赏”,【他们忙命小厮们快撒钱,只听满台钱响,贾母大悦。】 小厮们忙将一把新暖银壶递过来,贾琏捧在手内,随了贾珍趋至里面。贾珍先至李婶席上,躬身取下杯来,回身,贾琏忙斟了一盏;然后便至薛姨妈席上,也斟了。二人忙起身笑说:“二位爷请坐着罢了,何必多礼。”于是除邢王二夫人,满席都离了席,俱垂手傍侍。贾珍等至贾母榻前,因榻矮,二人便屈膝跪了。贾珍在前捧杯,贾琏在后捧壶。虽止二人捧酒,那贾环弟兄等却也是排班按序,一溜随着他二人进来,见他二人跪下,也都一溜跪下。宝玉也忙跪下了。 过中秋节,贾珍提前给贾母送去西瓜、月饼等礼物。十五这天,贾珍和尤氏吃完晚饭来到贾母房内陪着 贾母说闲话贾母命他坐下,“贾珍方在近门小杌子上告了坐,警身侧坐”。 贾珍虽然是族长,但是他是贾母的孙子辈,古代讲孝道。不忠不孝之徒是不能在社会上立足的,因此在贾母面前贾珍是一个孝顺的孙子。 从辈分上来说,贾珍受制于贾母、贾赦和贾政。 大观园修建完毕,贾珍来请叔叔贾政验收。并且陪着叔叔贾政各处游览,他在前面带路。有什么问题,贾政就问贾珍一一解答。有不知道的,就找贾琏来汇报工作。 贾珍虽然是族长,虽然在宁国府里为所欲为,但他在贾母和两个叔叔面前还是晚辈,不能失了礼数。在家族里贾珍还是一个相对合格的晚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红楼梦中妙玉的身世有多神秘?为何说她是个例外?今天趣历史小编给你们带来全新的解读~ 红楼梦里,妙玉是个比较特殊的存在,虽然出场不多,关于她的出身也并未明确交代,但她的地位却不低,她是金陵十二钗正册上的人物,且位列第六位,排名远在王熙凤、秦可卿之上,实在令人费解。 细读金陵十二钗正册里的女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她们都与贾府有或多或少的关联,或者是贾府儿女,或者是贾府儿媳,或者出身四大家族,唯独妙玉是个例外。 她跟贾府毫无瓜葛,仅仅是元春省亲时,被特意下帖子请了进来,她到底什么来头,迄今说法不一,可以说是红楼梦里最神秘的女子。 关于妙玉身世,我们所知不多,仅仅在她出场时,通过贾府管家林之孝家的回王夫人话时,有过一段交代,说她是苏州人氏,带发修行,祖上也是读书仕宦之家。由此我们知道,妙玉并非寻常人家女子,也是出身高贵的大小姐。 这样一位出身不低的大小姐,却沦落到要依托贾府这样的豪门而生存,可知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她不合时宜,为权势所不容,又因自小多病,父母俱丧,不宜回乡等诸多原因,最终促成了她接受贾府邀请,住进大观园栊翠庵的结果。 红楼梦前八十回里,妙玉有几次正面出场,虽笔墨不多,却让我们见识了这位奇女子不凡的品味和才情。 贾母带刘姥姥去妙玉的栊翠庵品茶,她奉上的是很合贾母品味的老君眉,而不是六安茶,可知她不仅深谙养生之道,也熟知贾母喜好,这是妙玉人情练达之处。可见她在人前,也并非全是万人不入他目,而是分人分场合的区别对待。 她又私下请宝钗黛玉喝体己茶,用的茶具极为讲究,令人大开眼界,绿玉斗、瓟斝、杏犀,这些茶具精致名贵,皆是稀世珍品,显然不是普通的富贵人家能有的,贾府都未必拿得出。 妙玉烹茶用的茶水是旧年收的梅花上的雪,这样的品味和讲究,对于黛玉和宝钗来说,也许都是第一次见。从茶具和茶水之名贵、精致、讲究,我们看得出,这位隐居在大观园栊翠庵中的神秘女子,其身份不会比贾府小姐低。 然而,才貌双全,品位高雅的妙玉,在大观园中,却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只因她为人太过怪癖,令人难以接近。因为刘姥姥用过了她的杯子,那个名贵的五彩成窑小盖盅,她说不要就不要,但她却又用自己的杯子给宝玉倒茶。 她一方面排斥着俗人俗事,把自己隐藏在栊翠庵中的一方天地中,却又向往着红尘乐事,并未真正做到四大皆空,六根清净。不知何时,她得知了宝玉的生日,便有心记下了,在宝玉生辰时,她特意派人送去拜帖,还自称槛外人。 宝玉去栊翠庵乞梅一回,原文并未有详细情节,我们无法得知,宝玉是如何费了很大功夫,才从栊翠庵折来了一枝极具观赏性的红梅。但这之后,妙玉又送了众人每人一枝梅。可知,宝玉此前的乞梅,两人应是一对一答,相谈甚欢的。 妙玉的判词里说她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她对尘世总还是有一份眷恋之情。她把这份情谊寄托在了宝玉身上。刘姥姥这样的庄稼农妇对她来说,也许粗鄙不堪,避之唯恐不及。但贾宝玉这样的王孙公子对她来说,却是清秀俊雅之人,寄托了她内心深处对红尘的向往。 贾府中秋夜宴,湘云黛玉凹晶馆联诗,被躲在一旁赏月闻笛的妙玉听了去,于是她请二人去栊翠庵品茶,并续上了最后十三韵,喜的湘云黛玉都直呼她是诗仙。湘云和黛玉的诗才,分别在菊花诗和芦雪庵联诗体现的淋漓尽致,如今她二人却都对妙玉的诗大加赞赏,可见妙玉才情之高。 她与甘于贫寒的女孩邢岫烟有半师之分,曾做了十年邻居,因此邢岫烟了解她的过去和为人,直说她是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个什么道理。可知妙玉的精神世界是矛盾的,她一方面因为不合时宜,想身在空门,离群索居,但另一方面,却又心系红尘,对闺阁生活,有向往之心。 李纨厌恶妙玉为人,宝钗黛玉也知道她天性怪癖,因此大观园众人也都与她保持着距离,极少往来,而妙玉也恰是个万人难入她眼的。却不知,栊翠庵一道门锁住了妙玉的身,而那如胭脂一般的红梅,其实正暗示了她渴望红尘之心。 脑海中一直浮现一个画面,那年冬天,雪下得格外大,大观园里白茫茫一片,唯独栊翠庵里,数十枝红梅,如胭脂一般竞相绽放。妙玉心情大好,正赏着那红梅,想着一段少女心事,忽听得有人叩门,一番问答后,知是宝玉来乞梅,因此芳心大悦,如那红梅般,一朵朵开在了寒冷的冬日。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红楼梦一书中是如何描写龄官的?有何特别之处?接下来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相关的文章 龄官,红楼十二官中最有个性的女孩子,没有之一,连她的名字与众戏官也是不同的,其他的小姑娘的名字都是暗从了贾府的属性,文官从了“文”字辈(如贾赦、贾政等),宝官、玉官从了“玉”字辈(贾珍、贾琏等),芳官、蕊官等从了“艹”字辈(如贾蓉、贾蔷)等,唯独龄官的名字独一无二的“另类”。 她在《红楼梦》中的出场次数并不多,其名字被提及或是正面出场的只有三次,但也就是这三次,曹公却以独特的角度,描摹了一副有貌有才有腔有调的美人幽怨图。 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腔有调的傲娇 众所周知,《红楼梦》中的一个重要人物----王熙凤的出场方式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实龄官的出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先闻其声的。 龄官等十二个小姑娘被买回来之后,被安置在梨香院中排演戏曲,以备用元妃省亲表演助兴之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一班小姑娘们果然不负众望,在省亲的演出活动中,“一个个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态”,演出效果非常好。 特别是龄官,她精湛的表演和唱腔成功地引起了元妃的注意。表演结束之后,立刻受到了奖赏:一金盘糕点之属。不仅如此,元妃还是意犹未尽,“龄官极好,再作两出戏,不拘那两出就是了”,可见元妃对龄官的喜爱程度。 作为戏班总管的贾蔷,让龄官唱《游园》和《惊梦》两出,但是这个傲娇执拗的小姑娘却连领导的话也不听,执意不肯作此两出,原因是“非本角之戏”,意思不是我的专业我不唱,傲娇的个性跃然纸上。 最后,贾蔷妥协,龄官作了自己的本门曲目《相约》、《相骂》。惜才爱才的元妃不仅对桀骜不驯的龄官非常欣赏,嘱咐贾府之人“‘不可难为了这女孩子,好生教习’,额外赏了两匹宫缎,两个荷包并金银锞子,食物之类”。 以声音出场的女孩子,果然是有腔有调的,虽只闻其声,卷轴上却有了一副傲骨。 二、蔷薇花掩画蔷人----无处倾诉的情愁 如果说为元妃献唱,是曹公寥寥数笔为龄官勾勒出了骄傲的轮廓,属于写意的话,那么花架划蔷便是更进一步的工笔写实了,他的这支笔便是宝玉的眼睛。 宝玉无意中隔着蔷薇花架看到了一个蹲着的小姑娘:只见这女孩子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态。“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这短短的十六个字一下子让龄官的形象活了起来,眉眼、面庞、身段已经赫然纸上。 此时的龄官正像所有身处二八之龄的少女一样,陷入了爱情之中,她对戏班总管贾蔷动了心,贾蔷本就是个“面目清秀、身材俊俏”的大帅哥。 陷入恋爱中的女孩总是满腹心事、满腹忧愁,所以龄官才会“蹲在花下,手里拿着根绾头的簪子在地下抠土,一面悄悄的流泪”。在贾府无亲无故又孤僻不合群的性格,让龄官的心事无处诉说,只能以簪划“蔷”,连宝玉也心疼的不得了。 “这女孩子一定有什么话说不出来的大心事,才这样个形景。外面既是这个形景,心里不知怎么熬煎。看他的模样儿这般单薄,心里那里还搁的住熬,可恨我不能替你分些过来”。 虽然龄官不只有戏台上留下的内在的“傲骨”,还有了些许“林黛玉之态”,但是由于“蔷薇花架”的掩映,她的形象并不十分真切,美人的幽怨令人捉摸不透的。 要么连素日最留意女孩子的宝玉,也认不清这个戏班的当红的“角儿”;这龄官更是把宝玉这个贾府里众星捧月式的人物看成了“姐姐”。 但是,也正因为这一架的朦胧、这一架的恍惚,让那一地的煎熬、一地的情思,痴了花架里和花架外的两个人,“里面的原是早已痴了,画完一个又画一个,已经画了有几千个“蔷”。外面的不觉也看痴了,两个眼睛珠儿只管随着簪子动”。 三、有情人难成眷属----扑朔迷离的结局 龄官的第三次出场引线仍是宝玉,内容是央唱而不得。此次,可以说是龄官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全方位的展现,一副美人幽怨图嫣然已经摹成。 首先是她的技艺,仍是出众的,“梨香院的十二个女孩子中有小旦龄官最是唱的好”。 其次是她的性格,仍是孤傲的。宝玉来到梨香院,宝官、玉官等众人都在院中,见到宝玉都是面带地笑容问好让座。只有龄官独自一人呆屋内,“倒在枕上,见他进来,文风不动”。 作为贾府小主人的宝玉,专门来到梨香院听龄官唱戏,换作别人必是殷勤献唱,竭力侍奉。但是龄官却是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对陪着笑脸的宝玉,先是“忙抬身起来躲避”,后又正色地说“嗓子哑了。前儿娘娘传进我们去,我还没有唱呢”,弄得一直是人见人爱的宝玉一个大红脸。 再次是境况,仍是愁苦。龄官一直被视作黛玉的显性影射,她不仅有林黛玉的外在之态,也有林黛玉的内在之状。她的身体状况也是令人担忧的,小小年纪竟然就咳血了。 在宝玉央求她唱“袅晴丝”时,贾蔷正好为她送来了一只价格昂贵、体貌漂亮、还会衔旗串戏台雀儿解闷,她和贾蔷的恋情正式浮出水面,以簪划蔷的原由也明了,也引出了她体弱咳血的现状。 从贾蔷和龄官的对话中可以看出,龄官并不愿意呆在贾府,她觉得这是“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再加上她与贾蔷之间恋爱的烦恼,使她一直都处在郁郁寡欢之中,忧思伤身、积郁成疾,怎会不咳血呢。 最后,便是她结局了。一直以来,龄官的去向一直是《红楼梦》中的一个谜。因为,自此回之后,这个骄傲的小姑娘便不知所踪了,即使到了五十八回中贾府要遣散小戏班之时,只提及了愿意留下的小姑娘的名字,愿意出去四个人的名字并未提及,但是其中应该是有龄官。 一则,她本就不愿呆在这“牢坑”里;二则她与贾蔷的爱情也是镜花水月的渺茫。首先,从身份上来讲,贾蔷是正经主子,而龄官是个戏子。在封建时代,戏子的下九流身份是很受人嫌弃的,连赵姨娘也说她们连“我家里下三等奴才也比你高贵些的”。 如果龄官嫁给贾蔷,她只能做妾室,这对于高傲的龄官来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断不肯将就的。也许这一点她早就意识到了,否则她怎会躲在蔷薇花架下流泪划蔷,否则她怎会经常独自生闷气,年纪轻轻就咳血了? 其次,从品性上来讲,贾蔷实非可托之人。贾蔷父母早亡,自小在宁府由贾珍抚养长大。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贾珍的不良嗜好和宁府的种种风气贾蔷不可能不沾染一些,在第九回中已经交代,“这贾蔷外相既美,内性又聪明,虽然应名来上学,亦不过虚掩眼目而已。仍是斗鸡走狗,赏花玩柳”。假以时日,贾蔷不免会对龄官始乱终弃。 出了“牢坑”的龄官又何去何从了呢?在她与贾蔷关于玉顶金豆的对话中似乎暗示了一切。 龄官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贾蔷道:“今儿我那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他来,原说解闷,就没有想到这上头。罢,罢,放了生,免免你的灾病。”说着,果然将雀儿放了,一顿把将笼子拆了。龄官还说:“那雀儿虽不如人,他也有个老雀儿在窝里,你拿了他来弄这个劳什子也忍得!今儿我咳嗽出两口血来,太太叫大夫来瞧,不说替我细问问,你且弄这个来取笑。偏生我这没人管没人理的,又偏病。” 那只被贾蔷买回来的、装在笼子里玉顶金豆何尝不是被贾蔷从姑苏带回来、安置在梨香院的龄官呢,连龄官自己也说“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贾蔷打开笼子放了玉顶金豆,正像是被龄官被遣散出了贾府。出了“牢坑”的玉顶金豆,也许是有三种结局: 一种是令人痛惜的:即使离开了梨香院,却仍深陷情网,为情所困、为情所伤,青春殒命;一种是令人欣慰的:回到了有老雀的老窝,逐渐忘却忧伤,自此自由宛转于花间枝头;一种是令人羡慕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与心上人冲破藩篱,收获爱情和幸福。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红楼梦中黛玉被说尖酸刻薄是因为什么?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整理了相关内容,不知能否帮助大家拓展一些知识? 好多人认为《红楼梦》里林黛玉尖酸刻薄,爱吃醋。这种印象不全面。黛玉小时候吃宝钗的醋,后来,黛玉不仅不吃妙玉的醋,也不吃宝琴的醋,甚至连宝钗的醋都不吃了。 少年时,黛玉因为爱情不确定,吃过宝钗的醋。 宝玉识分定之前,宝玉和黛玉的爱情不确定,宝玉见了姐姐就忘了妹妹,黛玉对她的这份爱情没有安全感,她患得患失,因此她不仅吃宝钗的醋,而且经常和宝玉吵架。 宝玉和宝钗比通灵时,黛玉自嘲地说自己来得不巧。 宝玉要看宝钗的红麝串,宝钗摘串子时,宝钗露出了一段酥臂,宝玉看呆了。恰好被黛玉看到。黛玉嘲讽宝玉是一只发呆的大雁。 再者黛玉觉得宝钗心里藏奸,因此不肯与宝钗交心。后来因为黛玉误说了《西厢记》里的诗句,被宝钗抓住把柄,宝钗并未当众揭穿黛玉,令黛玉感激不尽,从此黛玉把宝钗当成亲姐姐。 也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很重要,黛玉的形象在众人当中定型了。无论黛玉怎么表现都认为黛玉是小性子的、爱吃醋的姑娘。 长大后的黛玉不再吃醋。 黛玉长大后,她与宝玉心心相印,她坚信宝玉心里只有她一个,当宝玉跟她说:“你放心”!黛玉说了一句,你要说的我都知道!黛玉相信宝玉是她的知己,此时黛玉对她的爱情是笃定的、自信的,她不再不嫉妒任何人。 黛玉不吃妙玉的醋。 栊翠庵品茶时,妙玉把自己的绿玉斗给宝玉斟茶,黛玉敏感地意识到这是妙玉常用之物。宝玉也猜到绿玉斗是妙玉平时喝茶用的,宝玉没有用绿玉斗喝茶,他委婉地拒绝了妙玉,而妙玉也换了一个大竹海给宝玉倒茶。 在芦雪庵,大家联完即景诗后,李纨让宝玉去向妙玉讨梅花。并且让丫头们跟着。黛玉说让宝玉一个人去,否则就不得了。宝玉一个人去后,果然要来一枝梅花。 宝玉回来后,还写了一首《咏红梅花》。 写诗的时候,宝玉念,黛玉写。宝玉说“不求大士瓶中露,为乞嫦娥槛外梅。”宝玉给予了妙玉很高的评价,认为妙玉就是嫦娥仙子,可是黛玉并不生气。 黛玉不吃宝琴的醋。 宝琴来了,贾母给了宝琴崇高的待遇,还给她一见凫靥裘。连宝钗都嫉妒了。 宝钗……又推宝琴笑道:“你也不知是那里来的福气!你倒去罢,仔细我们委曲着你。我就不信我哪些儿不如你。” 湘云、琥珀都以为贾母那么疼宝琴,黛玉会吃醋,可是她并不嫉妒宝琴。 一时林黛玉又赶着宝琴叫妹妹,并不提名道姓,直是亲姊妹一般。那宝琴年轻心热,又见诸姊妹都不是那轻薄脂粉,其中又见林黛玉是个出类拔萃的,便更与黛玉亲敬异常。 后来人们都传说,贾母有意让宝玉娶宝琴,黛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再也不像清虚观打醮听到张道士保媒时那么大的醋味。 黛玉不仅不嫉妒宝琴,连宝钗都不嫉妒。 宝玉过生日,玩射覆游戏。宝玉和宝钗对了点子。 宝钗覆了一个“宝”字。宝玉想了一想,便知是宝钗作戏,指自己所佩通灵玉而有,便笑道:“姐姐拿我作雅谑,我却射着了。说出来,姐姐别恼,就是姐姐的讳,‘钗’字就是了。”众人道:“怎么解?”宝玉道:“他说‘宝’,底下自然是‘玉’了。我射‘钗’字,旧诗曾有‘敲断玉钗红烛冷’,岂不射着了。” 宝钗用射覆游戏再次点明金玉良缘,可是黛玉并没有计较。既便后来香菱说宝玉和宝钗的名字都在唐诗里,黛玉仍然一笑了之。 黛玉为什么不再吃任何人的醋,有两个原因。 第一,黛玉长大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 第二,黛玉与宝玉心心相印,她懂得宝玉心里只有她,没有别人。黛玉坚信任何人都夺不走宝玉对她的爱。 黛玉心比比干多一窍,她的智商高人一筹,她既然明白了宝玉的心意,便不再吃醋,平和地对待任何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红楼梦中宝玉来到蘅芜苑后,莺儿为何不主动去倒茶?让趣历史小编带大家拨开历史的迷雾,回到那刀光剑影的年代。 贾宝玉与薛宝钗“比通灵金莺微露意”时,黄金莺第一次上了《红楼梦》回目,成为这次金玉相遇的关键人物。有意思的是,这期间,薛宝钗三次催促莺儿去倒茶,莺儿都没挪步。这又是为什么呢? (第八回)宝玉一面看,一面问:“姐姐可大愈了?”宝钗抬头只见宝玉进来,连忙起身含笑答说:“已经大好了,倒多谢记挂着。”说着,让他在炕沿上坐了,即命莺儿斟茶来。一面又问老太太、姨妈安,别的姊妹们都好。 贾宝玉因听周瑞家的说薛宝钗病了,当时没能来看,第三天才抽个空过来探病。中间隔了会秦钟一段。 此时薛家搬来贾家不久,双方还没有那么亲密无间,有一点生疏。这也是贾宝玉拖了几天才来看薛宝钗的原因。 贾宝玉来者是客,又是做主子的,莺儿怎么样都应该给贾宝玉倒茶。薛宝钗吩咐是礼,莺儿倒茶是职责。可她竟然根本没动地方。 (第八回)宝钗看毕,又从新翻过正面来细看,口内念道:“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念了两遍,乃回头向莺儿笑道:“你不去倒茶,也在这里发呆作什么?”莺儿嘻嘻笑道:“我听这两句话,倒象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薛宝钗没见过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想见识一下。结果看过后才发现莺儿根本没倒茶,也凑过来看。就又告诉一遍,叫她快点倒茶去。 这个细节特别生活化。那时候他们年纪都不大,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贾宝玉含玉而生是神奇的故事,薛宝钗固然好奇,莺儿更要好奇十倍。可以肯定平时莺儿一定磨了薛宝钗好多次,等贾宝玉来一定要他拿出来玉见识一下。 贾宝玉一来,莺儿当然就等薛宝钗说要看玉,如何肯动地方。 那时候泡茶并非都是直接开水泡,尤其富贵人家对水、茶都有要求,绝不是几分钟能得的。所以莺儿根本没挪地方,非要跟着看过了玉才行。 谁知莺儿看过玉后,脱口而出“我听这两句话,倒像和姑娘的项圈上的两句话是一对儿。” 这句话的信息量非常大,揭示了“金玉良姻”,作者有意借莺儿之口说出,是告诉读者最后结局。这是一。 二,莺儿这么说,不排除薛姨妈授意。薛姨妈一来就和王夫人说薛宝钗的金要找有玉的婚配。宣扬“金玉良姻”之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莺儿既是薛家人,有些话薛宝钗、薛姨妈都不方便说,莺儿可以说。她带着任务,最好的机会,就是等看玉时说这句“是一对儿”的话,又如何肯走? 三,莺儿如此说,贾宝玉一定会看薛宝钗的金锁,只有看了金锁,才会对“金玉良姻”有印象。 莺儿再说“癞头和尚”给的,结合薛姨妈的宣扬,由不得贾宝玉不记在心里,不让贾家人记在心里。 (第八回)宝玉看了,也念了两遍,又念自己的两遍,因笑问:“姐姐这八个字倒真与我的是一对。”莺儿笑道:“是个癞头和尚送的,他说必须錾在金器上……”宝钗不待说完,便嗔他不去倒茶,一面又问宝玉从那里来。 通灵宝玉看完了,金锁也看完了,莺儿竟然还想要给贾宝玉讲癞头和尚说金玉良姻的故事,这对薛宝钗来说,可拉不下面子了。毕竟太赤裸裸的当着“金玉”二人说姻缘,谁也受不了,何况那个时代的保守。所以,她打断莺儿的话,用“嗔”着的态度撵走了莺儿,也避免太尴尬。 莺儿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不管这个任务是作者布置,还是薛姨妈布置。 从莺儿还要说癞头和尚的故事看,薛家早有“金玉良姻”之心。莺儿迫不及待想告诉贾宝玉:“你和我们姑娘是一对好姻缘”,暴露了薛家来贾家的目的就是为了“金玉良姻”。 贾宝玉当时还不知不觉,直到后来才后知后觉。 (第三十六回)这里宝钗只刚做了两三个花瓣,忽见宝玉在梦中喊骂说:“和尚道士的话如何信得?什么是金玉姻缘,我偏说是木石姻缘!”薛宝钗听了这话,不觉怔了。 薛家可以借莺儿演戏不辨真假,贾宝玉也可以梦中演戏不辨真假。他这段直接拒绝薛宝钗的话,不好说是睡是醒。拒绝金玉良姻是一定。 阅读《红楼梦》将前后文联系起来,就会觉得特别有意思。这种“来而不往非礼也”,您看出来了么?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十一回 二贤庄有意气良朋 任邱县失神丢宝马 上回书说到伍亮投奔突厥,引起罗艺的一番计谋。罗艺有什么计谋呢?原来校场比武完毕,罗艺率领着众人回到了府里,心里高兴,一来是伍魁已死,除了心腹大患,二来看见秦琼有这样的一身武艺,分外的欢喜。可是伍魁他是朝廷亲点派的,现在身死,怎么样的奏知朝廷呢!正在为难。忽然间有人来报,安国公伍亮弃职逃走,过了几天又有古北口长城关上的公文来报安国公伍亮诈城出关投奔东突厥去了。罗艺得报,真是喜上了心头,赶紧修了一道表章,就说是伍魁、伍亮蓄意谋反,已被查实,将伍魁明正了典刑,伍亮畏罪逃往东突厥去了。罗艺拜发了表章,申奏朝廷,又收编了伍氏兄弟一军人马,这都不在话下。 又过了几个月,等到转过年来,秦琼对他姑爹、姑妈说:“二位老人家,我在您这儿住了小二年子了,我很惦念我的母亲,我要走了!”罗艺说:“我看你这些日子也是坐卧不安的。我本来的心思是把你母亲接到北平来,我这里又缺少战将,你就在我手下当差算了。既然你不愿意离开山东,你也不用再去当班头了。山东济南府镇台将军唐璧,那是我的门生,你走后我给他去封书信,必然给你一个相当的差事,你想怎么样好呢?”“姑爹,我由山东搬到这里,那就太麻烦了,还是在山东当差吧。”当下定规好了长行日子,又盘桓了几天。那北平府的众人都听说秦琼要回山东了,今儿个张公瑾请客,明儿史大奈饯行。这么说吧,一连着吃了几天的酒,这一天,是罗艺夫妻带着儿子罗成给他饯行,罗夫人是二目落泪,难舍难离。秦琼说:“姑妈,您不要难过,转过年,我还来看姑妈来呢!”罗夫人说:“回去见着你娘,替我问好。转过年你也不用来,我还要到山东看你母亲去呢!”罗成也是不忍分离。书要简短,酒饭已毕,外边备好了黄骠马,挂上了双锏。罗艺给了五锭黄金,五锭白银,还有散碎的川资路费。前头张公瑾诸人又送了些北平的土产。秦琼一一拜谢己毕,跟他的姑爹、姑妈洒泪而别。罗成、杜差一班众人把秦琼送出北平城外,秦琼再三地拦回了众人,单人独骑走下来了。 秦琼走在半路上一怨,我要回家,可就错了,先得到二贤庄去看单雄信,我这个兄弟,为我费尽心血。想到此处,就往西岔路,直奔山西的路程走下来了。这一天来到了二贤庄门前,下了黄骠马,把马拴好,一瞧门关着呢。上台阶叭、叭、叭一叫门,就见门分左右,出来一个人,原来是单轴,说:“哟!秦二爷,您来了。您到好,我这儿给您磕头了。”“轴儿,免礼吧,你好呀?”“好,好,您这是从哪儿来呀?”“我从北平来,我二弟在家吗?”“在上房喝酒呢,您等一等,我给您言语一声儿去。”说完了,往里就跑。秦琼一想,心说:为什么不叫我进去,叫我在这儿等着呢!不大的工夫,单雄信走出来,但见他闪披着英雄氅,没系通领带儿,晃晃悠悠的,走起道来,一溜歪斜,再往脸上瞧,这张绿脸儿都快变成紫脸儿了,显出来的是酒喝多了。来到过道一站,左手一撕英雄氅,右手一指说:“秦琼,你好匹夫!”秦琼一听,就是一愣,说:“哎呀!贤弟,为什么出口伤人呢?”“啊,你要问哪,我问你,你做什么来啦?”“兄弟,前者你为二哥费尽心力。花钱多少,还谈不到话下,就以我在北平来说,你连派两道探马,打探我的音信,二哥实在过意不去。今天我是特意地来看望兄弟,给你道乏来了。”“秦琼,咱们两个人交朋友呀,论交,我可交不着你。因为什么呢?你我是冰火不同炉,你是官人,我是犯法的,我干什么交你?前者我为什么要交你呢,你可曾知道吗?”秦琼一打愣,说:“这个……你为什么要交二哥呢?”“就因为你叫赛专诸,你有孝子之名,我这才交你个朋友。要按今天一看,你不够个朋友。”“兄弟,我什么事做错了呢?”“我问你,你干什么来啦?”“我来给你道乏来了。”就瞧单雄信把眼睛一瞪说:“你给我道的是什么乏?你在北平留连忘返,老太太在山东,每日想念,两只眼睛哭得都肿啦。你不说急速地回家,看望老娘,你给我道的是哪一门子乏?冲着你这种行为,我就不能够交你啦!”秦琼听说到老娘,不由得眼中掉泪,将要答话,就瞧单雄信由怀里拿出一本账来,抢着说道:“秦琼,你来观看!”用手一指这本账说:“这就是我们绿林中的一本总账,天下各山各寨,所有我手下的人等,都在这上面记载着呢,这本账今天给了你,你若是不按名捕拿,按山剿办,你就对不起我单雄信了,啊,哈、哈、哈!”把话说完,将这本账一抖手,扔出了门外。双手将两扇大门,吱扭——咣 ,关上了,就把秦琼干在了门外。诸位,以前单雄信那样儿的厚待秦琼,为什么今天这样的不通情理呢?原来单雄信他自有他的一番用意,下文自有交代,暂且不表。秦琼忙走上来,用手敲打门环。“二弟,你开门,我还有话说,你可要委曲死二哥了!”推也推不动,叫也叫不开,里面是一点儿人声没有。秦琼没有法子,心里暗想这本账呀,我还是真得捡起来,给他保存着,如若不然,要被别人得去,岂不就坏了大事了吗!无奈何,下了合阶,把这本账捡起来,收到马鞍靫子里。一跺脚,冲着大门叹了一口气,解下来黄骠马,扳鞍认镫,催马离了二贤庄。谁想到自己闹了一个高兴而来,败兴而返,心里说,我先暂回山东吧! 一路长行,非只一日,这一天,正走在河北地面,这马是由西往东,四六步儿地走着。忽然间就听正南上有人大喝了一声,如同巨雷一般。忙扭脸往南一看,就见那边一片青草地上,有十几头牛,旁边有一个放牛的小伙子,七尺多高,身体矮小,又粗又憨。光头未戴帽,挽着牛心发髻,别着一个草簪儿,只戴着一个草帽圈。光着大板儿脊梁,一条破短的裤子,腰煞一根皮绳,光着两只脚,穿着一双草鞋。再往脸上观看,面似黑锅底,大脑门子类如麦斗,粗眉,环目,准头端正,一张火盆口,可就是有点歪,大搧风耳朵,看年纪不过二十岁。心说:这个人长得可真是浑拙猛愣!再一瞧那儿,有一匹黑牛跟一匹花牛顶角。这个花牛力大,顶得那个黑牛,啪、啪、啪,直往后摆,两只牛嘴里头,哞、哞直叫唤。这个傻子咳呀咳地直喊这两头牛,故此惊动了秦琼。秦琼勒住了马,看这两头牛打架对顶。就听这个傻子说:“你这个花子老抓尖儿,欺侮这个黑子,你给我开开!”这个花牛,那哪能听呢,还是死顶。把这匹黑牛都快顶得坐在地下了。这傻子急了,过来说:“小子,你开不开?”一只手把一只牛的犄角攥住,一按劲,往两下里一分说:“开——开!”这个黑牛本来就叫花牛顶得要趴下了,又叫这傻子一分,就坐在地下了。那花牛叫这傻子一分,往后摆出去好几步,心里有点不愤,一扭头,哞的一声,就朝着傻子顶了来。这傻子一瞧说:“嗬!好小子,你顶我,来!咱们试吧试吧!”把两只脚站稳了,一亮胸脯儿,把气叫上来,两只手抓住了牛的犄角,往旁边一翻说:“小子,你躺下吧!”就见这个花牛,就是一个翻脖儿,四蹄朝天躺在就地。这傻子一迈腿儿,骑在牛身上,腾出一只手来,在牛头上,就是好几拳,把这个花牛打得哞哞地乱叫,也不敢再起来了。秦琼一看说:“哎呀!我常听人说过,三国时候的许褚力能分牛,今天我可看见有这样大力的人啦!”秦琼看了会子,这才一催马离开了此地,又往下走。 走了有半里地,一瞧前边是一座集镇。进了镇,走到中街,路南里有一个小茶饭馆儿。下了马,把马拴在桩子上,来到台阶上头一瞧,这个茶饭馆儿因为天儿热把窗户都打下来了。齐着门口,摆着条桌、板凳。秦琼就在条桌的北头儿坐下。伙计过来说:“您来了。喝水呀,是吃点什么呀?”“你给我沏一壶茶来,要好茶叶。”伙计答应着去了,一会儿把茶沏了来。秦琼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自己的马,一看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还是很热闹的一座集镇。也就是喝了两碗茶的工夫,就瞧见东北上不远,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挺长的胡子,穿着一身的旧衣服,戴着一顶草帽,像一个庄稼人。他抓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说:“小子,你哪儿走吧!我找了一个多月,到处都没找着你,今儿可把你给抓住了。”又听那个年轻的说:“老小子,你撒开。你要不松手,可别说我打你!”“今天我就不松手。”“你不松手,我打你!”就见这小伙子左右开弓,朝着这老者,叭、叭、叭就是好几个嘴巴。这两个人一打架,这些来往的行人就把他们围上了,是越来人越多,围了个风雨不透。秦琼是坐在台阶上的条桌头里,虽然好些人围着他们,可是也瞧了个挺真。秦琼说:“伙计。”“给您续点水呀!”“咳,不是叫你续水。”用手一指说:“伙计,你来瞧,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把这个老者左右开弓,打得嘴犄角儿直往下流血,脸都给打紫了,围着这些个人,就没有一个管劝的么?这真是岂有此理!”“您喝茶得了,别管闲事了。”“不成,我得过去问一问这个小伙子,究竟为什么?他得说出个情理来。”说着,站起来,伙计要揪,一把没揪住,秦琼就由台阶上窜下来,来到人群外头说:“借光!我进去。”看热闹的人一闪,秦琼进来说:“这位老者,你为什么揪着他,他这么打你,是怎么回事呀?老头儿,你撒手!”这个老头儿说:“我不能撒手,一撤手,我怕他跑了。您不知道,他是我的亲儿子!”秦琼一听,心里头的火往上撞,披胸一把,就把这个小伙子给抓住了,说道:“世界上还有亲儿子打亲爹的道理吗?老头儿,你撒手,他跑不了,跑了有我呢!”说着左手往下一按,说:“跪下。”这小伙子咕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秦琼说:“老头儿,你们是因为什么,你说给我听一听。”“我姓吴,就是南边吴庄儿的。我呢,就有这么一个儿子,常言说:穷汉养娇子,他长这么大呀,我就没打过他一指头。我舍不得吃,叫他吃;我舍不得穿,叫他穿。他每天在外边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要钱我给他钱,没有钱,就跟我瞪眼。后来,好!改了偷啦。前几个月,我没在家,他带着人,把我的囤房打开了,把粮食全给我装走了,我回来一看,差点儿没把我给气死。一找他,就没有影儿了。这么一说,就是好几个月没回家。”秦琼一瞧他,是一边哭着,一边儿说,还是哭得挺委屈。接着又说:“今天可把他找着了,叫他跟我回去,他不回去。要不是您劝,他非得把我打坏了不可!”秦琼对跪着那个小伙子说:“啊!原来你是个非偷则摸的逆子呀!”说着就是一嘴巴。小伙子哎哟一声就说:“您把我饶了吧,以后我可不敢喽!”那老头儿一边哭着一边说:“爷!别打他了,您这么打他我难受,从小儿,我都没这么打过他。您替我劝一劝他就行啦,您可别这么打他喽!”秦琼说:“老头儿,你呀,真算是缺儿子就是了。”这时候由外头进来三四个人说:“老哥哥,你们爷儿俩!又怄气呢!得了,你们爷儿俩走吧,别在这儿气人啦!这位爷,我们都是当庄儿的,我们替他们爷儿俩谢谢您了,叫您受累,您快歇一歇去吧,别生气了。老哥哥,你还不给这位黄脸儿的爷道谢呢!”这老头儿说:“好,好,我谢谢这位爷,您多受累了。”说着几个人连揪带架地,把这父子拥着,好比一窝蜂似的,住北而去,瞧热闹的人也就散了。 秦琼这才二次回到台阶上落坐,倒了碗茶,端起来刚要喝,忽然间往前一看,哎呀一声,大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桩子上拴的这匹黄骠马已然不见,再往左右一找,也是踪影皆无。忙说:“伙计,你快过来!”“什么事?”“我这匹马呢,哪儿去啦?”“哦!哦!您问谁呢?”“我问你呀!”“您问我呀,如果说,您到后堂吃饭,告诉我们给您看着马,要是丢了,我们得担责任。您是在这儿喝茶,这个马,又是您自己看着,丢了,我们可就不能管啦!”秦琼一想伙计说得有理,无法答对了,不觉着说:“这是什么时候丢的呢?”伙计笑着说:“什么时候丢的呀,我可不知道。这您就不多管用事了吧?我揪您,您不容我说话,就蹦下去啦,就是那个时候丢的。”秦琼一想说:“啊!我管闲事,是为好呀,怎单在那个时候,把马丢了呢!”伙计一指秦琼说:“您这个人真是实心眼。那俩打架的,哪儿是父子呀!他们就是插圈弄套儿的,他们有好几十号人呢。那边把您引过去,这边好做活儿。您这匹马,就是这么丢的。”秦琼一听,说:“啊,好呀!”心里说:“好小子,会吃到我这儿来啦!”又问伙计说:“那么说,他在那儿解马,你就不拦他,或者叫我一声儿,就由着他么?”“这个我可不敢管。要是管哪,我们这个买卖就不用开了。虽然说他们是骗子手,可是他们这伙子人专吃做官的、当差的。瞧您这个样儿的穿著打扮,必是官人。您想,不吃您吃谁?”“你们这里归哪儿管?”“我们这里,归任邱县管。”“我跟你打听,有个五柳庄,离这儿多远?”“您要问哪,出这个镇,往西北一直的大道,也就有十里地上下就到了。”“好了,我走了,找马去啦。”秦琼掏出钱来给了伙计,下了台阶,往北出了镇口,一直的西北,顺着大道走下来了。也就走出四、五里地,就见对面来了一匹马,临近了,秦琼一看马上非是别人,正是大刀王君可。就见王君可说:“这可真不容易,会把二哥您请到我们这里来啦。”赶紧下马,上前见礼。秦琼忙说:“贤弟,不要行礼了。今天我是特意地前来找你,想不到二哥我今天栽了觔斗。”“二哥,这里也不得说话,咱们先回庄,有什么话,咱们到家里再说。”秦琼说:“好。”王君可牵着马,陪着秦琼直到了五柳庄。到了门前,王君可把秦琼让进来,秦琼一看,好大的一座庄院。王君可说:“二哥,天儿热,咱们在天棚底下坐吧!”哥儿俩在天棚底下落座,王君可把阖家人等都给秦琼见了一见,众人都口称二爷。有人献茶,茶罢搁盏。王君可说:“我早听说了,您在北平,二堂认姑,我才放下了心。”“既然贤弟知道,咱们就不要提了,而今我是火烧着心呢!”王君可一笑说:“我知道,八成您把马丢了,对不对?”“哎呀!贤弟,你怎么知道的?”王君可噗哧一笑说:“二哥,那都是咱们手底下的人,专吃的是来往的官差。今天把买卖吃下来,回来一跟我说,我一看这匹马,就知道是二哥您到了,跟着我就迎上来了,就怕是二哥您在镇上着急,没想到您正往我这里来,请二哥放心吧,早把您这匹马给喂上啦。”“哎呀,王贤弟你手下可真有高人哪!”说着,二人哈哈大笑。王君可命人调开了桌椅,摆上酒菜,二人入座一同喝酒。在喝酒的中间,秦琼就说:“贤弟,我有一件不痛快的事,我得跟你打听打听。”“什么事?您说!”秦琼就把二贤庄单雄信翻脸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君可想了想说:“我们这本绿林总账,您拿起来没有?”“贤弟,你想我能不拿起来吗,要是被旁人捡了走,岂不是事关重大吗!究竟我是怎么得罪他啦,我得和贤弟你讨教讨教!”“二哥,您暂时也不用问了,单二哥的意思,八成想叫您替他担起由东一带的大事来,目前不好明说,以后自有分晓。”秦琼听了,连连点头。 正在喝酒之际,就见外面走进个人来说:“表哥呀,你陪着谁喝酒呢?来的是谁呀?”秦琼抬头一看,正是方才大道旁力分双牛的那个傻子。王君可说:“我给你见一见,这就是山东好汉秦二哥,过来,给二哥磕头。”这个傻子过来说:“我这儿给二哥磕头了。”说完跪下就磕,秦琼连忙搀起来说:“贤弟,适方才在大道上,我看见你了,还没吃饭吧?一块儿来吃!”这个傻子说:“好哇,我正饿着呢,给我拿个大碗来,我喝酒。”秦琼向王君可说:“贤弟,适才在大道上,我看他力能分牛,实在是膂力过人。他是你的什么人哪?”“他是我的一个表弟,他叫罗士信,自幼儿父母双亡,就在我家长大了的。因为得过热病,治的时候,凉药吃多了,等到病好了,不但把眼睛、嘴都歪了,还一阵一阵地犯糊涂。您看,象咱们家,还穿不起好一点儿的衣服么,可就是不敢给他穿好的。”“怎么呢?”“咳!比如说,穿着好衣服,或者腰里带着有钱,走在街上,得,可就行了。不管遇见什么穷人,就能够连农服带钱,都给别人了,简直的叫我没法子,就得叫他穿这个破的。可是他也不是老这么糊涂。有时候明白起来,什么事都明白。”“噢!那就是了。他这么大的膂力,想必跟着你练过吧?”“练到是练过,不过没有巧妙的招儿,就在步下,练了一条镔铁棍,真正的能耐没有,不过就是浑力气。因为他力大,所以大家送他的绰号叫‘今世孟贲’。”秦琼说:“贤弟,别瞧他傻傻呵呵的,我还真跟他投缘,我真是头一回见着这么大膂力的人。”“您既是爱他,您把他带了走好不好?一来,他从小儿没母亲,叫他伺候老太太去。二来,差不多的绿林人,他都认识,给您支应门户。并且他还是个实心眼的人,叫他办点什么事,还真是好有一比,是瞎子放驴,死不松手。二哥,您看怎么样?”“贤弟,真的吗?你真若是放心,我就把他带走啦。”“二哥,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您把他带走吧。唉!可有一节,他是没有酒不成,没有肉不饱,您可得管饱。”秦琼一笑说:“既然带他走,哪儿能不管饱呢。贤弟,你放心吧,我拿他就当我亲兄弟一样的看待。”王君可说:“表弟,怎么样,你去不去?”罗士信说:“二哥,我跟您找妈去,不在他们这儿了,这儿没有妈,受罪!”秦琼说:“好了!跟着我走吧。” 书要简短,秦琼在这儿住了三、四天。这一天,王君可摆上酒,给秦琼送行,把秦琼的马匹、行李,原封没动的备好。傻子换上了一身儿青,手拿着镔铁棍,往肩头上一扛。大家送出了五柳庄,秦琼带着罗士信辞别了众人,直奔往山东的大道走下来。秦琼说:“傻兄弟,我有马,你在步下走,咱们得多会儿到呀?”“嗯!你别瞧我没有马,我这条棍哪,比你的马快。你没听我表哥对你说,我有四绝么?”“哦,我还真没听说,你说一说,你有哪四绝呀?”“一,我的力气大。二、多高的山,我一抱脑袋,能滚下来,不带摔死的。三、我会打石头子,是百发百中。四、有我这条棍,算是一条腿,再加上我这两条腿,我这三条腿跑开了,比你这四条腿不慢。”秦琼一听说:“我不信,我可要撒马了。我瞧你这三条腿怎么追我。”“二哥,咱们试一试吧,我来一下子,叫你瞧一瞧。”秦琼一催马,一溜烟似的,马走如飞,走下来了。秦琼回头一看这个傻子,把棍往地下一戳,就见他人借棍力,往前一窜,还真不慢,看着怪可乐的。心说:我这个傻兄弟真是不坏。走出连五里地都没有,这匹黄骠马混身就放了汗了,就见它连连地回头,唏溜溜地乱叫。秦琼一看,心说:我这马是怎么啦,走个百八十里,也不至于放汗哪!这匹马是要死怎么着?秦琼回头一看,不觉又可气又可笑。原来是这个罗士信跑着跑着,用棍一戳地,往上一窜,就坐在马的三叉股后胯上,把棍一挟,在这儿忍啦。这个马可又说不出来,叫它驮着两个人,还有一条铁棍,那还有不放汗的吗。秦琼赶紧扣镫,捋住了嚼环,一回身用手一拨拉罗士信说:“你下去吧!”噗咚,把罗士信拨拉下马来,罗士信说:“二哥,你怎么把我给推下来啦?”“马都快累死了,你还在这儿坐着呢!”“哼!那我也不能老走,也得歇一歇呀!”“啊?在这儿歇腿呀!别捣乱了!”这哥儿俩,一边捣着麻烦,一边往下走。 非只一天,这一天直到了山东历城县,进了西门,走了不远,往北一拐,进了专诸巷口,来到了自己的门前。秦琼一看,说:“哎呀!”不觉就是一愣,眼中止不住地就掉下了泪来。要问秦琼为什么流泪,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十二回 大羊山愣汉拦路 悦来店秦琼遇亲 上回书正说到秦琼回家,到了自己的门前,他大吃了一惊,他为什么吃惊发愣呢?自己的家,他还有不认识的么。想当初是随墙门儿的一所小房子,现在改了磨砖对缝、瓦窖相似的一所大宅子了。前面是黑漆大门,门灯、懒凳,门口左右种的门槐,大改了样子,他如何能够认识了。他心想,也许是我娘把房子卖了吧!正在发愣的时侯,可巧秦安正由里面出来,一瞧说:“二弟,你可回来啦!……”“哎哟!大哥,咱们家怎么改了样子啦?”一边过来给秦安行礼,心里稍微放了点儿心。秦安说:“二弟呀!赶紧进去见妈去吧,妈惦记你可不是一天啦!”这才有人把马接过去,秦琼带着罗士信进来,到了院子里,秦安大声地说:“妈呀,我二弟回来啦!”屋里都是一惊,秦琼进来,见着他老娘,跪在地下,抱着秦母的腿,放声痛哭。秦母一看儿子回来了,也是悲喜交加,贾氏心里也是十分高兴。秦母说:“儿呀,起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坐下说话。”秦琼起来以后就问:“妈!咱们家怎么变了样啦?”“唉!自从樊虎回来,我才知道你在二贤庄呢。转过年来,单雄信来到咱们家,这才知道你在皂荚林锏伤人命、发配北平了。他说已经给你托了人情,叫我别惦记着你。他在这里住着,以后跟着他把左右邻舍的房子都买过来了,才盖的三层到底、带后花园子的这么一所房子。就是屋子里陈设东西,都是他给置的。”秦琼听完,猛然想起在二贤庄单雄信跟他变脸,摔给他的那本绿林总账来,想了半天,啊,我明白单二弟的心了。秦母又说:“咱们对他有什么好处啊?叫他这样儿的花钱受累,就是你,也没给我想得这么周到,给我安排得这样儿的完全哪!”“妈,您不必这么想,单雄信他是我生死之交的好朋友。”秦母说:“哦,我知道了。再说,后来你由打北平来信,说认着了你的姑妈了,他们老两口儿倒好呀,你怎么认着的?”秦琼又把在北平二堂认姑的事,对秦母详细地说了一回。秦母说:“那么跟你进来的这个人,又是谁呀?”秦琼说:“净顾咱们说这个了,把我这个傻兄弟也给忘啦。”“妈呀,我这个傻兄弟叫罗士信,他专为伺候妈来了。兄弟,过来见一见,这就是咱们的妈,你见一见吧!”罗士信过来,跪下磕头,说:“妈,我给您磕头了,现在呀,我可找着妈啦!”秦母说:“咳!这是自小儿妈死的早,中了病啦,傻儿子,起来吧!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儿子了,我必定多疼你!”罗士信说:“妈,我一定听您话,每天我伺候您吃饭,给您捶腿!”“好,好,好儿子快起来吧!”又给罗士信见过了秦安、贾氏,行礼完毕,一家团圆相聚,十分欢喜。 吃喝中间,秦安说:“二弟,还有一件事,在前个十几天,济南府镇台衙门派人来,问二弟你回来没有,要是回来,说镇台大人请你去会一会。我说还没回来呢,那个人说:要回来的时候,请到济南府镇台衙门去一趟。我问什么事,他说他也不知道。”秦母说:“哟,这又是什么事,惊动到镇台大人那里了?”秦琼说:“啊,济南府的镇台唐璧,乃是我姑爹的门生,我临回来的时候,我姑爹说随后就给他写信,把我荐在他那里当差,因为我在五柳庄耽搁了这些日子,所以这封信就走到我头里了。”全家人等一听,这才放心。秦琼说:“明天我就到镇台衙门去见一见他去。”秦母说:“好孩子,你算了吧!刚回来,又往外跑,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在家里歇几天再去吧!”秦琼说:“好,我就在家多歇些日子再去吧。”说着把北平所有的人送来的末西,连罗艺夫妻送的金银都拿进来,交给了秦母收起来。 过了十来天,秦琼禀告了秦母,来到镇台衙门口上前一说来历,有人通报进去。不大会儿,这人出来说:“请吧,我家将军有请。”秦琼随着这人进了衙门,来到书房,见了唐璧。上前说:“将军在上,秦琼参见。”唐璧赶紧起身离位,双手相搀说:“叔宝请起,落座说话。”秦琼谢了座,在旁边下手里坐下,有人献茶。唐璧说:“前些日子,我接到北平王一封信,说你文武兼全,锏法精奇,叫我在这里给你补一份差事。”秦琼说:“将军太夸奖啦。”“我这里正缺一名武功郎的小差事,你愿意做么?”“我谢谢将军的提拔。”“既然愿意在我这里,那么我就给你下公事,委你为镇台衙门里的武功郎吧!”秦琼道谢下来。唐璧这里怎么样给历城县走公事,往镇台衙门里要秦琼,不在话下。秦琼回家告诉秦母,阖家人等一听,也都是跟着高兴。秦琼在这里当差,几个月的光景,无论是什么公事,都给唐璧办理得妥当完善。不用唐璧操一点儿的心,就全办到了。和府里的偏将来护儿、窦益虎,旗牌官张转、杨和、李智、何辉一班人感情也很融洽。唐璧背着秦琼,常对他们说,秦琼真是我的一条好膀臂。这么说吧,几个月之后,上下人等都对秦琼另眼看待。 这一天,秦琼正和唐璧在书房里闲谈。秦琼见唐璧面带愁容,就说:“请问将军这几天为了何事,总是面带愁容呢?”“咳!叔宝,你哪儿知道。每年的正月十五日,是越王杨素的生日,天下各处大小的官儿,都得给他进礼上寿。送的礼物,都得是珠宝古玩,他是借着办寿为名,广受贿赂。不但这样,他还有一本账,记载天下各处官员送礼的名单。一年不到,他不理你,两年不到,他仍然不理,他一查账,某处某官连着三年的寿礼不到,准要找你个罪名,轻则罢职丢官,重则性命难保。你想我怎么能不发愁呢?”“哎呀!您必是没有钱备办寿礼吧?”唐璧摇头说:“钱是有,寿礼已然备齐了。”秦琼说:“既是寿礼预备齐了,您还发什么愁呀?”“唉!你哪儿知道,现在各处响马闹得很是厉害,我从前派人押着寿礼入都,连着二年的寿札,全被响马劫去。你说今年要是寿礼不到,官职是准丢。送寿礼呢,是准得被劫。你说我怎能不发愁!”“将军,我以为什么事呢,这不要紧,我情愿保寿礼入都,一路上我担保决无差错,您看怎么样?”唐璧听到这里,面带笑容,站起来说:“你能替本镇受一趟累么?这我可放心啦。可是一路上响马甚多,也要想个万全之策呀!”“要保寿礼安然到京,也还不难,必须要如此如此,就决无舛错。”这如此如此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把这些个珍宝古玩,收拾到竹篮里头,卧好了,外头再洒上一层榆树皮,如果遇上响马要劫,解押的人一说这是药材,响马就不劫了。秦琼不好说出自己与绿林中有关系,才推说用这个法子。唐璧一听十分高兴。按照秦琼的法子一办,十个竹篮子,正是五挑儿。唐璧就问秦琼要带多少人马。秦琼说:“将军,这不是五个挑儿么,挑选十个精壮的兵丁,不要穿军装号衣,都扮做脚夫的模祥,十个人轮流挑着这五个挑子。我呢,也得扮一个平常人的样子一同上路。这就是暗保进京,不露风声,一定安然无事。”“此计甚好。”“再跟将军说,我这是初次进京,到了越王府一切生疏,请问以前您都是派谁去的呀?”“在前几年总是派张转、杨和、李智、何辉这四个人去。”“那么请将军还派他四个人,随我前去吧,一来越王府他们也熟,二来路上多几个人,也可以多一份照应。”“好吧,就派他们四人,随你一同前往。那你们打算几时起程呢?”“我们就定后天起程上路吧。”当时定规好了,秦琼回到家里,就把奉派进京、越王府上寿的事,对秦母以及阖家人等一说。到了是日,备马挂锏,跟阖家告辞。来到镇台衙门里,领出来礼单、盘费,大家辞别了唐璧,十个兵丁挑着五挑儿寿礼,张转、杨和、李智、何辉、秦琼这五个人是五骑马匹,出了济南府的西门,直奔京师长安而来。 这一天,正走在山东、河北交界上,就有一个兵丁说:“大哥,只要走到这里,我就害怕。”那个说:“哼!谁说不是呢,一走这儿,我腿肚子就转筋。”这个也说:“我走到这儿,就懒得迈步儿了。”秦琼一听,吃了一惊,就问道:“四位贤弟,这是怎么回事?”张转往头里一瞧,就拿手往西南这么一指说:“二哥您看,这座山!”秦琼一看,嘿,山套着山,岭遮着岭,好险恶的一座山岗!看这种气派,山里窝着的人一定少不了。秦琼说:“兄弟,这座山怎么样?”“您问这座山呀,里面有两家寨主,最厉害无比。前年、头年,连着两年的寿礼,都叫我们哥儿四个给丢到这儿了。因为这个,兵丁们都吓破胆儿了,您说他们怎么不转筋呢!”“噢,是了。兄弟们,只管往前走吧,今年有我呢,你们还害怕么?”杨和说:“二哥,您说什么?有您就不怕啦。嘿!还不用提这两个山大王个儿高,力气猛,就说他使的军刃吧,一个手使一对大锤,这对锤比磨盘还大,筒直是出了号啦。还有一个使槍的,大槍足够两丈三,您核计核计,您这双锏,打得了打不了!”秦琼一乐说:“世界上还有使这么大兵刃的么?我却不信。”李智说:“您要不信哪。哼!等着瞧吧。”秦琼说:“你们只管跟我往前走,这个山大王出来,我就能把他们打发回去!”这些个兵丁说:“二爷,我们可实在的走不了啦,我们这里直打哆嗦!”秦琼是左右为难,走呢,他们是不敢走,一害怕再把挑子摔了,这更是麻烦。又一瞧东北有一座松林,说:“兄弟们,你们先带着兵丁,到松林里歇会儿,我到山下去斗一斗这两个山大王,如果我把他打死了,你们出来,咱们一块儿再往下走。比如说,他们要把我打死了,你们赶紧回转山东,你们瞧好不好?”何辉说:“啊!二哥,您怎么拿命闹着玩呀?”秦琼说:“兄弟们不要管,我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们先到松林等候去吧。”大家无可奈何,直奔东北松林里来。单说秦琼,马往上撞,直奔山前而来。已然快到山坡下了,猛听得山上当啷啷的一棒锣声响亮,就见由山上冲下来一队喽罗兵,大约有百十多人,个个手执刀槍棍棒,下了山坡,左右一分。又见由山坡上下来两匹马。就瞧头里这人,跳下马身高过丈,体格魁伟,扎巾箭袖,鸾带煞腰,大红中衣,厚底靴子,往上看,头如麦斗,黑洼洼的一张脸面,绞花儿的狮子眉,二目鸾铃相似,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大耳相称,连鬓络腮的短钢髯,凶似瘟神,猛若太岁一般。胯下一匹黑马,再一瞧掌中这对军刃,秦琼心说:嗬!真是可以,原来是一对镔铁轧油锤。这个锤呀,真是出了号了。再看后头那匹马上是个黄脸的,也是那么大的个子,凶猛的像貌。再看他手中这条槍,两丈也不止,根底下特别粗,两只手掐不过把来,在手掌上托着。这黑脸的催马来在秦琼面前,吁!一扣镫,马停住了蹄,说:“黄脸儿的,你站住。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不知道?”秦琼听他说话是嗓音如雷,装糊涂说:“我不知道呀!你为什么把我的去路横住?”“我是占山为王的好汉爷!”“噢,是了,我且问你,我不过是身上的衣服,肚内的干粮,单人独骑,你可劫我什么呀?”“啊,哈、哈、哈,你没什么?我说给你听:你是济南府镇台衙门的,是奔长安送寿礼,你们一共连你算上来了十五个人,有五挑子珠宝古玩。你把你的人搁在那边松林里,你一个人来到这儿蹚道儿来了,我问你对不对吧?”秦琼心说:啊!他这山上必有踩盘子的,被他们打听明白,前来报告与他,故此他才知晓。这才说:“对,不错。你打算怎么样呢?”“依我说,你把他们叫过来,将珠宝留下,你家寨主爷饶你这些人的性命,要不然,你来观看!”用手一晃双锤说:“恐怕你要在锤下做鬼!”“朋友,就你这么一吓唬我,我就把珠宝给你留下么?”“那么你怎样才留下呢?”秦琼伸手摘下这对瓦面金装锏,把这对锏往起一碰,当啷啷一声响,又往左右一分说:“你来观看,你若是胜得过我这对双锏,漫说是珠宝,连这条性命也归你所有。”“嘿嘿!黄脸儿的,你是活腻了。你看看你的军刃,再瞧瞧我的军刃,漫说是打,就是我这一锤砸下去,你就得锏折、人死、马塌架。你这不是以卵投石吗!”秦琼笑着说:“朋友,我情愿在锤下丧命,我有点儿活腻了。请你进前一战!”“啊,我说黄脸儿的,你别以为我这锤是空膛儿的,这是死瓜膛儿的。一锤就得,你是准死无活。”秦琼在马上不由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原来秦琼正琢磨他这对锤呢,要不是空膛儿的呀,漫说他身高一丈,就是他身高三丈八,也使不了这对锤,及至他说出不是空膛儿的,这已经明明地就告诉人家,这对锤是空膛儿的了,焉能够不笑出来呢。这时候就听后头那个黄脸儿说:“哥哥,跟他费什么话,拿锤砸小子吧!”“对。”秦琼把主意拿定,要锏打二将。将要催马,就听山坡上一声喝喊说:“二哥,慢动手,是一家人!齐彪,别碰,一碰你那锤准碎。”秦琼抬头一看,只见两匹马跑下山来,非是别人,原来是勇三郎王伯当、神射将谢映登。二人来到跟前下马,赶向前行礼,说:“二哥,小弟有礼。”秦琼急忙挂锏下马,上前用手相扶说:“哎呀,贤弟免礼!”黑脸儿的就问王伯当说:“瓢把子,他是谁呀?”“咳!二位兄弟,快下来,快下来,我给你们见一见。”两个人下了马,来到秦琼的面前。王伯当说:“二哥,我给你见一见。”秦琼说:“好。”王伯当一指这黑脸儿的,说:“他姓齐名彪字国远,有个绰号叫愣英雄。”又一指黄脸儿的,说:“这位姓李名豹字如珪,也有个绰号叫打虎将,此山名叫大羊山。二位贤弟,你们每日想念的是谁?这就是: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山东的秦二哥,你们还不过来见礼呢!”就见这两个大个儿赶紧向前行礼,齐彪说:“啊哟!原来是秦二哥呀,我真是有眼不识好朋友。”王伯当说:“此处不是讲话之所,请二哥山上一叙。”“且慢,松林里还有人呢,我去叫他们去。”秦琼回到松林,对大家一说,大伙儿才知道山大王都和秦琼有交情,也放了心啦,才都挑着寿礼出来,一同上山。 到了山上,进了寨门,来到聚义厅上,王伯当叫手下的喽兵把张转等人让到别的屋子招待。吩咐摆酒,霎时间酒莱摆上,大家一齐落座喝酒。秦琼说:“王、谢二位贤弟,怎么正赶上你们在大羊山呢?”王伯当说:“自从尤俊达洗手之后,东路上始终没有派人,单二哥叫我们到东路上查一查山,今天正赶上查到这里,恰巧跟二哥见着了。”秦琼说:“齐贤弟,李贤弟,前者我在二贤庄,还叫你们二位贤弟花钱,我这里当面谢过。”齐、李两个人都说:“二哥不要客气,都是自己弟兄没说的。”秦琼说:“哎,齐贤弟,咱们这儿喝着酒我问你,你的那对锤到底是空膛儿的不是?”“二哥您要问,我叫大锤将,是死瓜膛儿的。”李豹说:“你得了吧!要不是咱们瓢把子来啦,今天咱们遇见双锏大将了,我的杉篙抹黑漆的槍,准得折。你的木头抹黑漆的锤,碰上准碎,这个咱们还真得认便宜。”说着,大家哈哈一乐。这时,王伯当又问道:“二哥,您怎么押着寿礼下来了呢?”秦琼就把由北平回山东,入镇台衙门当差,此次押着寿礼进京上寿的事,说了一遍。齐彪说:“我们常听说,京都里正月十五大放花灯,热闹无比。我和李豹就没到过京城。如今二哥押着寿礼进京,我们打算跟着去一趟,逛一逛花灯,行不行?”王伯当说:“这到是巧事儿,二哥您把他们带去吧,我们哥儿两个,也有好几年没进京了,也打算去一趟逛逛。”秦琼说:“不成,一路上逢关按站都要查对人数。因为我们文约上是我们十五个人,要再加上你们四个人,和文约上的人数不合,如何能过得去呢?这不是叫我为难吗!”谢映登说:“二哥说得有理,咱们这个灯就别逛了。”齐彪一听,脸上大有不高兴的意思。李豹就说:“二哥,我倒有个主意。”说完,就把张转、杨和等四人请进来,对他们说:“你们四位到长安去过没有?”张转四个人说:‘我们都去过。”李豹又说:“既是你们四位去过,这次不要去了,就在山上住着。我们四个人冒充你们四位,再选十个精细喽兵换上这挑寿礼的,反正还是十五个人,和文约上的人数一样。二哥您看行不行啊?”王伯当说:“二哥,您把他们两个人带了去吧,这两个人念叨了好几年了,都要成灯迷啦。”秦琼原是一个脸热的人,一想不带他们,也怪不合适的。就对齐彪、李豹说:“二位贤弟,咱们虽然是初次会面,可是都是自己朋友,你们不要怪我的直言,你们同我上长安,可就是假扮官人了,可得把绿林的举动全都收起来,万一路上要叫人看出了破绽,可别给我捅了漏子!”齐彪、李豹一齐说:“就这么办吧,决捅不出漏子来,您放心吧!”秦琼跟张转四个人说:“四位贤弟,你们就在山上住着吧,这是瞒上不瞒下的事,叫他们四位到京都逛一逛去吧。”张转这四个人一听,有秦琼的话,也就无法啦,就说:“好吧,二哥你们去吧,我们在这山上等着。”齐彪又嘱咐了喽兵说:“你们用心款待这四位老爷和这几位兵丁,我们不日也就回来了。山下的买卖暂时先别做,等我们回来再说。”大家点头答应,不提。 到了第三天上,秦琼等人各自备好了马匹,把应用的东西绑在马上,又换上十个喽兵挑起五挑子寿礼,下了大羊山,去往京都长安走下来了。 这一天,已然快到潼关,也就在未时尾,秦琼在马上想:潼关是京师的咽喉要路,必得盘查一切,一耽误功夫可就黑了,倒不如打个店住下,明天早晨再过关。想过这儿,跟诸位兄弟一说,王伯当说:“对,咱们就进镇打店得了。”进了镇,见正街路北里有一座招商客店,来到店前众人下马。秦琼抬头见门上的横匾写着“悦来老店”,喊了声“店家!”就见过道门房里跑出一个伙计来说:“爷,您来了,是不是您要住到这儿呀?”秦琼说:“对,你这里有没有清静的地方,要上房三间有吗?”伙计说:“您要清静啊,就是西跨院,可北房没有,就剩南房。您这儿住足以够用的。”“好吧,你前头带路。”秦琼嘱咐挑寿札的上台阶儿、过门坎儿要小心留神,不要磕了碰了。这个伙计头前带路,到院子里头,又叫过几个伙计来说:“给这几位爷的马匹接过来,牵到槽头喂起来。”有人把马接过去。伙计领着要进西跨院门,秦琼看见跨院门垛上贴着黄毛边纸,写着一行很大的字:“查边界的王爷公事驿馆一座。”秦琼问:“伙计,这西跨院既是王爷的驿馆,为什么你还往里让我们哪?”伙计说:“爷,您不知道,昨天本地县衙来给我们送话儿,说朝里头有位王爷各处出巡,最近这几天可能路过此地,让我们预备三间北房,要不怎么让您住南房哪!我一看爷您不定是哪个官府的,如果您是闲杂人等,我们也不敢让您住这南房。”秦琼一听,说:“那就是了。”进门一看,很豁亮的院子。大伙进了南屋,靠南墙搁好寿礼。秦琼叫十名挑担的到院外去住。秦琼这哥儿几个掸掸土,伙计给打来洗脸水,沏上茶。等洗完了,坐下喝茶。伙计问:“爷,您是那府的?”“我是山东济南府镇台衙门的。”“噢,您贵姓?”“我姓秦名琼字叔宝。”“是了,原来是秦爷。您这是不是赶这正月十五给越王府上寿哇?”“不错,你真是好眼力。”“您别夸奖,因为每年到这月份,天下各州各府各县全得奔长安给越王进寿礼,我们准得做一拨好买卖。”“伙计,你给我们要一桌酒席,我们有点饿了。”“是了您。”一会儿调开桌椅,酒菜齐来。当中秦琼,一边是王伯当、谢映登,一边是齐国远、李如珪,大伙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这哥儿几个正划着高兴,街上铜锣响亮,嘡嘡嘡……跟着就听喊叫:“王驾到啦!王驾到啦!”有个伙计跑到屋中面带春风,乐嘻嘻地说:“秦爷,我跟您说,这是个巧劲儿,现在查边界的王爷来了,您们几位避一避屈,这拳先别划了,万一王爷怪罪下来,您们几位算是惊驾之罪,我们店里也担待不起。”伙计说完跑出去了,就听院子里头好几个人赶紧开北屋门,扫院子,这么一通忙活。秦琼说:“兄弟们,既是王爷到了,咱们别划了,闷着头儿喝就完了。”齐彪说:“凭什么不划了?”秦琼说:“凭什么呀,就凭他是王爷,他走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不许大声喧哗。”“噢!哈哈……就凭他是王爷!二哥,我也是王爷!”秦琼说:“你什么王爷呀?”“我,我是山大王。”秦琼上前一捂齐彪的嘴:“兄弟,少说这个!”王伯当小声说:“齐贤弟,咱们未下山的时候,二哥怎么嘱咐你来着?你怎么说这个呀?”“哟!对,我忘了。”李豹说:“二哥呀,这王爷他长仨脑袋、六支手?”秦琼说:“哎,哪有三头六臂的王爷,他也是一头二臂。”齐彪说:“他的穿著打扮跟咱普通老百姓一样吗?”秦琼说:“那哪能一样啊!按照品级他有朝服。”李豹说:“齐彪呀!咱们哥儿俩开开眼,在门帘这儿偷着看看,反正王爷得打咱门前过。”齐彪说:“对!咱们也开开眼。”秦琼说:“你们瞧可是瞧,只准隔着这帘子缝虚目往外瞧,不准掀帘子。”“二哥,行了。”两个人站起来,到门口帘子这儿,留神往外看。一会儿的功夫,就听有脚步声,头里是一名中军官带路,后头有四名旗牌官,再往后就是这位查边的王爷,王爷的后边还有四名旗牌官。只见这位王爷头戴三叉平顶雁翅紫金冠,身穿一件猩猩红的大红蟒龙袍,上绣龙探爪、蟒翻身,下绣海水江崖,腰横八宝团珠带,宝蓝色中衣,高靿儿的粉底官靴。往脸上观看,面似生羊肝,宽天庭,重地阁,剑眉环目,直鼻阔口,颏下一部银髯,左右双耳相衬。这位王爷走到南房的门头里,齐彪正在门框这儿蹲着,李豹站着往前探身,两个脑袋好象探到一块似的,隔着帘子缝往外瞧。李豹不由得用手一掀帘子,嘿!他喊出了声。这一声像动了这位王爷,他回头一看,哼了一声,往北走去。 王爷到了北屋,洗漱完毕,坐下喝茶,叫人唤店家。伙计赶紧跑到屋中,跪倒叩头:“王爷,您叫小人什么事?”“我问你,南屋住的是干什么的?”“跟王爷回话,他们是济南府镇台衙门奔越王府进寿礼的。”“为首的姓什么叫什么?”伙计说:“适才我问过了,姓秦他叫秦琼。”王爷说:“好,你叫这秦琼来到为王面前答话。”“遵王谕。”伙计站起来奔南屋来了,到了南屋,说:“秦爷,北屋的王爷让您答话去!”秦琼说:“他住他的店,我住我的店,为什么让我去答话呢?”伙计说:“您别说了,就刚才这二位爷……”说着用手一指齐彪、李豹:“吓了王爷一跳,可能是为这事。”秦琼说:“我就去。”齐彪说:“二哥呀,这祸是我们哥儿俩惹的,您甭去了,也甭管他什么王爷,咱拉出刀来干脆给他宰了得了。”秦琼说:“别胡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王、谢二位贤弟你们哥儿俩看着这哥儿俩,可千万别胡来,要胡来我可担不起。”谢映登说:“二哥,您去吧!这儿什么事都没有。” 秦琼随着伙计来到北屋,见王爷跪倒,口称:“卑职秦琼见过王驾干岁!”“秦琼,你抬起头来。”“是!”抬头一照面,这位王爷见秦琼面似淡金,鼻直口方,还真是个英雄的样子。心里说:我当上寿的这些人全都照刚才那两个瘟神、太岁一般,敢情也有好看的。就说:“秦琼,你既称卑职,哪里为官?”“跟爷回话,我在济南府镇台将军唐璧麾下,乃是一名武功郎。”“既是如此,你可有文约在身?”“有。”“取出来为王一看。”“是。”王爷看过文约,点了点头,说:“为王方才进院之时,你手下两个人向户外探头惊叫,是何缘故?”“跟王爷回话,那两个人一个叫李志,一个叫何辉。因为他们当差这些年没见过王爷您这样的打扮,冠袍带履,他们窃看王爷是要见识见识,看得出了神儿,这才惊了王驾。常言道: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内能行船。一为他们无知,二看在卑职我的面上,您就恕过他们吧,我这儿给王爷叩头啦!”秦琼这番话给王爷说得哈哈大笑,他喜欢秦琼有胆量,会说话,叫秦琼站起,说道:“为王看在你的面上,原谅他们就是了。”“多谢王爷!”“秦琼,我问你,你多大岁数入官门当差呀?”秦琼说:“王爷要问,我十八岁在历城县衙学习当差,二十岁升任捕快班头,后来因为我办案有功,这才提升到镇台将军摩下调遣。”“秦琼,你老上辈是做什么的?”秦琼一听心里头轰的一下子,心说:刚才这事已然了结了,你还问我这干什么!要提起我的老上辈来也让你听听,比你这王爵怎么样,就说:“王爷要问,我老上辈全是为官的。”“噢!那里为官?”“打我祖父,还有我父亲,全在南陈为官。”“这个……你祖父姓字名谁,官居何爵?”“我祖父官居太宰,姓秦名旭,表字东明。”“哎呀!”两边旗牌官一瞧,王爷怎么直皱眉、叹息呀!“我来问你,令尊官居何爵?”“我父亲姓秦名彝字鼎臣,官居到马鸣关总镇。”“噢!我再问你,你的萱堂可在?”“在!”“身休可好?”“她老人家身体健康,还好。”“秦琼,我问你,你们家有几门子亲戚?”秦琼一听,嘿,怎么问上亲戚啦?“啊!我家里就有一门子亲戚。”“哪一门?”“我有个姑姑,我姑父姓罗名艺字彦超,只因杨林伐陈,打到马鸣关,不幸我父阵亡,我母带我逃到山东,可也不知道我这姑父、姑母落在何处。前几年,我到山西办事,皂荚林误伤人命,发配幽州北平府。原来北平王正是我姑父大人,他把我带到二堂见姑娘,这才认下姑亲。”这位王爷听到这里皱着眉,接着问:“秦琼,你再想想,你们家还有什么亲戚?”“跟爷回话,没有了。”“不能。想!你再好好地想想。”“好好想我也想不起来了。”“你再仔细地想想。”秦琼心话,还让我想啊!想来想去,“哎呀!王爷,我想起来了。还是我小的时候,我妈跟我说过,我外祖父也在南陈为官,官居寿春关总镇,名叫宁禄臣。他老人家一世无儿,只有两个女儿,长女就是卑职的高堂老母,还有个姨娘,可是不知落在何处。”“秦琼,我再问你,你这姨父姓字名谁,你娘可曾跟你说过?”“说过。”两旁中军、旗牌一瞧,心说:我家王爷说着说着怎么眼圈儿红了,眼泪吧嗒吧嗒一对一对往下掉。秦琼是低着头对王爷回话,他瞧不见,可就说:“我这姨父也在南陈为官,姓邱名瑞字梦龙。”旁边有人搭碴儿:“秦琼,你说的是我家王爷的官讳。”这个时候,这位王爷可就忍不住了:“唉!秦琼,我儿呀!”秦琼一听怎么着?今天无形中认着我姨父大人啦!一看他姨父放声大哭,也就勾起难受来了。赶紧跪倒口称:“姨父大人,我心里难受哇!”当时爷儿两个是悲喜交加。邱瑞说:“秦琼,你起来。来人哪,给他看座。”有人给搬过座来,秦琼坐下。邱瑞就把这么些年秦琼家中的景况通通地问了一遍。秦琼说:“姨父大人,您怎么会到了隋朝为官呢?”邱瑞就对他说明,陈后主是一个无道的昏君,设美人十院,纵情酒色。隋朝伐陈,搭救老百姓出水火,南北统一,此乃正义之事。经水军都督、双槍将定彦平介绍,自己归降了大隋,被开皇天子封为昌平王。秦琼听罢忙问:“我姨娘身体一向可好哇?”“想当初,陈朝亡国之时,你姨娘想起你家来就哭,近些年才给这个事放下。你到长安上寿完了可一定要到我府上看看你的亲姨娘去!”秦琼说:“既是今天咱爷儿俩见着了,到长安我当然是要给您们老俩口叩头去。”爷儿俩又说了会子话,秦琼告辞。 回到南屋,弟兄们问:“二哥,这漏子怎么样了,怎么去了这么大的功夫呀?”秦琼就把认亲的事情说了一遍。大家给秦琼道喜。吃过饭,安歇睡觉。直到第二天清晨太陽老高了,哥儿几个才起来,整衣服下地。秦琼向伙计问道:“北屋里王爷起床了吗?”伙计说:“他老人家天将亮就起驾了。临走之时给您留下二十两银子,放在柜上候您的店饭账钱,还嘱咐您到长安务必到他老人家府上去。”秦琼说:“我知道了。”到柜上算清了店饭账,二十两银子有富裕,秦琼也没让往回找,就算给伙计们的烧煤小费。又叫十名兵丁进来,挑起寿礼,备好马匹挂上军刃,零碎不落,向潼关走去。 这一天过了潼关,走在路上,正赶上大雪纷飞,秦琼恐怕喽兵们挑着珠宝古玩行走艰难,于是找了个集镇,就住了店了。到了第二天雪还没住,秦琼心想,好在此地已离长安不远了,多住些日子,等到天晴了再走。齐彪说:“二哥,咱们备上马,带上两瓶子酒,到西北山上找个小亭子喝酒,一赏这个雪景儿,多么好啊!”秦琼说:“我可不去。”齐彪又问王、谢说:“你们二位去不去呀?”王伯当说:“在屋子里,守着炭盆还冷呢,我不去。”齐彪说:“你们都不去呀,我们哥儿两个走啦。”秦琼说:“你们去,可老实点,别惹祸。”李豹说:“不能,不能。齐大哥咱们走啦。”说着两个人备好了马匹,带上了酒,由店里出来。 出了镇口一瞧,一片白茫茫。他俩一直的往西北走,奔迎面这座山来了。到了山坡下,正是三岔路口,顺着西北的山坡上来,走到中腰一瞧,前边隐隐一段红墙,转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座庙。这两个瞎摸海也不认识字,不知道是什么庙。齐彪说:“兄弟,咱们下马,叫开庙门,在庙里喝酒,倒也不错。”李豹说:“对,这个乐儿不小,就这么办啦。”说完两个人下马,把马在树上拴好了,上前手拍左角门的门环,叫道:“和尚,当家的,开门来呀!”叫了半天,没人言语。李豹说:“这八成儿是座空庙,我把门踢开吧。”说完抬起腿来,朝着庙门 的一脚,喀嚓一声,踢下一扇庙门。两个人走进来一瞧,钟鼓二楼,挺宽的院子。到了大殿前,推开殿门,就见当中供的是三世佛。两个人下来顺着东夹道往后走,到了二层院子,一看东边有一个角门,进来是一层正殿,上了台阶,一推这两扇隔扇,吱扭一声。齐彪抬头一看,就说:“二哥,您怎么在这儿呢?叫您喝酒吗,您不来,怎么上这儿装神仙来啦!”李豹兜着齐彪的脖儿拐,就是一个耳光子,齐彪捂着脖子一回头,说:“嘿!你怎么打我呀?”“该打你!这是神像,你怎么说是二哥呀!”“你细看一看,是二哥不是二哥?”李豹一瞧,当中绣金的围子里面,塑着一个站像,八尺来高,淡金脸膛,细腰奓臂,透着威武。头戴平顶卷檐笠,身穿一件蓝布的合衫,胸前是十字袢,杏黄色丝鸾带,双搭蝴蝶扣,大红中衣,厚底的靴子。上首里有个童儿,牵着一匹黄马,下首里一个童儿捧着一对瓦面金装锏。前边桌子上供着一堂苹果,五供蜡扦,香炉周围洒着有香灰,看这个样子,象是天天有人烧香似的。李豹一瞧说:“嘿!对呀,真像二哥呀,我打屈了你啦。”齐彪说:“谁把二哥的像塑到这儿了?你说不是吧,就凭这对锏,那准是啦!”“可说呢,这都是邪门的事儿!”两个人正在纳闷,就听正西有脚步的声音,嘴里喊叫说:“咳!你们这两个小子太野蛮啦!叫门不开,你们就把门给踹下来了,你们是哪儿来的?”要问来者是谁,这才引出一位少年英雄来,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十三回 贺寿辰越王府送礼 庆佳节长安城观灯 上回书正说到齐彪、李豹听见有人喊嚷,回头一看,只见来的这个人穿著是粉绫子的武生公子巾,紫绫子的大氅,上绣团花朵朵;面如敷粉,眉清目秀,正是一位少年公子。后头跟着七、八个小和尚。这个少年说:“你们这两个小子是哪儿来的?怎么把庙门给踹下来啦?”齐彪说:“叫门不开,就许我踹门。”这些个小和尚说:“师哥,他把门给踹下来了,还不讲理。”这少年说:“他不讲理呀,那好办!”说着把大氅一甩,交给了小和尚。露出一身粉绫子的短衣服,鸾带一掖,袖面高挽,一点手说:“这两个野人下来,今天你家小爷要管教管教你!”齐彪把嘴一撇说:“兄弟,你看挺细的胳膊,将撂下书包的学童,也要跟咱们打架!”李豹说:“那他哪儿行呀,跟他费什么话,哥哥,打小子!”齐彪蹦下来,一个饿虎扑食,就奔这个公子来了。就见这个少年把身子一闪,转到齐彪身后,抬起腿来,一脚正踹在他腿弯子上,齐彪哎哟一声,就趴下了。大伙儿一瞧,鼻子也破了,血也流下来了。齐彪说:“兄弟,下来打他!”李豹也跳下来,两手双风贯耳打来。这少年一锉身,抬起腿来,朝着李豹就是一脚,说:“躺下!”就见李豹啊的一声,往后一仰身,一个仰面朝天,就躺在地上了。这少年是招数巧妙,身体灵便。齐彪、李豹不过是两个笨汉而已。这两个人被这少年打得起来一个,躺下一个,蹦起一个,又趴下一个,旁边的小和尚不住地高声喝彩。正在这个时候,由角门外面走进三个人来。 原来店里自从齐彪、李豹走后,秦琼说:“这两个人,上哪儿喝酒去了?真叫我不放心!”王伯当说:“真是的,我们哥儿俩也不放心。干脆,咱们找一找他们去吧!”说着弟兄三个备上了马,出了店房,直奔西北这座山来。好在是雪地,按着雪上的马蹄印儿,一直找到了庙门前。王伯当说:“二哥,好大的一座庙宇。”秦琼抬头一看,山门上头写着是:“古刹盘谷寺”。谢映登往左边一瞧,就说:“唉,这两个人的马在这儿挂着呢,怎么把人家的门给踹下来了!”秦琼说:“八成儿又是这俩人惹了祸啦!”王伯当说:“咱们赶紧进去瞧一瞧去吧!”三个人下了马,赶紧往里走。过了头层院子,到了第二层院里,就听跨院儿里头人声乱嚷。王伯当说:“二哥您听,是齐彪他们的声儿,准是叫人给揍啦。”秦琼在前,这两个人在后,赶紧进到跨院里,一瞧这两个浑小子一个起来、一个又趴下的,闹了一身的泥雪。秦琼叫道:“这位公子,且慢动手。”齐彪、李豹一见秦琼他们三个人来了,说:“二哥,打他!”这个少年看见秦琼,微然一愣。秦琼说:“这位公子,你为什么打我这两个兄弟?你说出个道理来,如果是他二人理亏,我替他们给你赔礼。”就见这个少年说:“这位黄脸的好汉,您先别忙,咱们把打架的事先搁在一边儿。我看您的相貌,好像我们的恩公。怎么和北屋祠堂塑的塑像一样啊!”秦琼说:“啊!此话怎讲?”齐彪说:“您还提呢,也不是谁,把您给供在北屋里啦。”王伯当说:“这可是邪事,二哥,走,咱们看一看去!”大家来到廊子底下,往屋内注目一看,秦琼说:“咦!谁把我给塑在这儿了?”就见这少年说:“您是不是使双锏,骑一匹黄马呀?”秦琼说:“对呀!”这少年说:“您再想一想,此地名叫临潼山,当初您在此地,管过闲事没有?”秦琼一听说:“哎呀!诸位,我想起来了。”就把当初救唐国公李渊的事,对大家简单地说了一遍。这个少年听罢,说:“那您就是琼五将军了,恩公在上,我这里给您磕头!”说罢倒身下拜。秦琼急忙用手扶起说:“这位公子请起,我并不叫琼五,我姓秦名琼。”就把当初李渊追他,问他姓名,他说叫秦琼,把手一摆,意思是叫李渊不要再追了的事一说。又说:“好,没想到这么一听错了,我就成了琼五了。公子您是太原侯的什么人呀?”“我是他的门婿,我姓柴名绍,表字嗣昌。”就把太原侯怎样的叫他重修庙宇,修盖祠堂,替他岳父报恩的事情一说。秦琼这才明白了一切,又问:“你和我的两个兄弟打在一处,又是怎么回事情呀?”“咳!这几天我师父岫渊和尚有事出门不在庙中。我正在后边禅堂里看书,就听外面喀嚓的一响,叫我的师弟出来一看,角门叫他们给踢下来了,我来到跨院里一问……”就把齐彪、李豹不讲道理、打架的事情一说。秦琼说:“哎呀!这是我这两个兄弟不对了。二位兄弟,还不过来给公子赔礼!”齐彪、李豹过来一抱拳说:“公子,对不住,对不住!你瞧你把我们这两个人摔得这个样儿!”柴绍说:“唉,多有得罪。我这恩公一到,咱们都是一家人了,日后咱们还得多亲多近呢。恩公,和诸位都请到禅堂一叙吧。”秦琼说:“慢着,我跟公子说一件事,这个生祠什么的,若被当初那个蒙面人知道,多有不便,干脆把它拆了吧!”王伯当说:“对,得拆!”柴绍说:“恩公说得有理,可是别拆!”齐彪说:“你呆着吧!什么别拆!”说话大家进到殿里,挪开供桌,就听叮, ,喀嚓,稀啦,哗啦。众人把正像、配像都给拆了。秦琼说:“这就对了。”柴绍一看也没有法子了,只好说:“拆了就拆了吧!恩公,众位,请到后边禅堂一叙吧!”秦琼说:“可以。”大家到了禅堂,众人都见过了礼落坐,小和尚献茶,茶罢搁盏,闲谈叙话。柴绍就问秦琼:“恩公,此次做什么来啦?”秦琼说:“咱们是一见如故,你可不要恩公、恩公的这样的称呼,如果你不嫌弃,你叫我一声二哥,这我就很高攀了。我是由山东济南府押礼物上长安越王府上寿去,这四位兄弟是同我一起到京里逛灯去的。”柴绍说:“二哥,那我就遵命了。可是我也有好几年没进京去逛灯了,我也打算跟随二哥前去。一来逛一逛灯,二来跟二哥多盘桓些日子,您说好不好?”秦琼一听很乐意,随着说:“那怎么不好呢,咱们一同走吧!”柴绍说:“既是这么着,师弟们,我同我秦二哥到一趟京都去,你们把外边的角门修理好了,等师父回来,把所有的事情禀明白了,就说我随着秦二哥进京逛灯去了,过了正月十五也就回来了,你们到外面把我的马拉出来。”小和尚答应着去了。柴绍这才整顿服装,胁下佩剑,带上点儿银两,随着秦琼众人出了庙外。哥儿六个一齐上马,一同回到客店。在店里住了几天,等到雪住天晴之后,又多等了两天,看道路上好走了,这才算清了店账,备好了马,喽兵挑起寿礼,出了店房,直奔京城而来。 这一天正走着,看见长安城的东门了。这座门,名叫五龙门,秦琼对王伯当说:“兄弟,你看今天才腊月十几,离着正月十五还有一个月呢,不如咱们在城外头投个店住下。”随说随走,可就进了关厢了,王伯当往路北一指,说:“二哥,这座店可不小,咱们就住在这儿得啦。”秦琼说:“好,就住这儿吧!”大家这才下马,往店里头走,有伙计招待,到了东跨院。一瞧是三间南房,三间北房,秦琼叫喽兵把寿礼挑进北屋里放好了,叫这十名喽兵住在三间南房里,这哥儿六个住这三间北房。大家漱口、擦脸、喝茶。伙计一问秦琼,才知道他们是山东送寿礼的官员,更是殷勤招待啦。大家又要了一桌酒菜,哥儿几个落座饮酒。正在喝得高兴,就瞧一掀帘子走进一个人来,说:“客官,我打搅打搅,拜访拜访诸位。”大家一看,进来的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白脸膛,满部的黑髯,头戴一顶随风倒的白毡帽,身穿茶青色的棉袄。秦琼大家都站起来,抱拳拱手说:“不敢当,这位老者您请坐,请坐。”这个老者连忙抱拳还礼说:“好,我坐,我坐,诸位,都请坐随便吧!”秦琼说:“这位老者,您有事么?”“方才我听伙计说,您是山东历城的,您既是历城的呀,我打听一位朋友。”秦琼说:“您打听的,是哪一位呢?”“我打听的这位,是山东的好汉秦琼秦二爷。”“您和他认识么?”“我和这位秦二爷不认识,只是闻名,没见过面。因为您是历城的,故此我来打听打听。”王伯当笑着一指秦琼说:“老者,您今天可打听着了,这位就是山东的好汉秦琼。”这老者一听连忙站起身来,拱手当胸对着秦琼说:“哎呀!原来您就是山东的好汉秦二爷,小老儿实在不知,多有得罪。”秦琼站起来说:“岂敢,岂敢,您太客气了。请坐,咱们一起喝杯酒吧!”说着,伙计早把凳子搬过来,放在秦琼的对面。这老者坐下,对伙计说:“你去告诉厨房,拣那适口的,配它八个菜来,这是我敬诸位的。”伙计答应着去了。秦琼说:“您太客气了!”“这是小意思,不算什么的,诸位贵姓啊?”秦琼这才给哥儿几个一见。这个老者是按位的一应酬,这哥儿几个心说:嘿!还是我们秦二哥,虽说人没有到长安,可是名姓儿已然传到长安啦。秦琼说:“请问老丈您贵姓呀?”“在下我姓王,这座店就是我开的。”“原来是本店的店主东,失敬了。要说您这座店,房屋整齐,很是讲究啊!”“二爷,跟您这么说吧,您要是住在城里头呀,未必有住在我们这儿舒服。不但是房屋整齐,比别处干净。尤其伙计们伺候得周到,准能叫您方便,店家店家么,到店就是到了家了。”“是,您说得对!买卖分人做么!”“还告诉二爷您说,常来常往的客人,知根知底的,连城里的店都不住,必定住在我这儿。”说着,大家推杯换盏,一霎时吃喝完毕。又淡了会子话,王老者说:“明天,诸位赏脸,我在柜房请客,请你们诸位务必的赏光啊!”大家客气了一阵,自回前边去了。这里大家伙儿安歇睡觉。 大伙住在这里,净等正月十五到越王府上寿。秦琼有时到柜房里,找王老者去闲说话儿。王老者也有时候到这屋里来闲谈。这一天秦琼在柜房里对王老者说:“王掌柜的,跟前有孩儿么?”“二爷要问,我是老盼儿子,老盼不来。跟前就有一个姑娘,名叫婉娘。”“今年多大了?”“今年已然十八了。”说罢朝着里间说:“姑娘,你出来,你不是说要看一看二爷吗,出来,我给你见一见!”就见里间儿帘子一挑,由里边出来一个大姑娘,一身蓝衣服,长的很清秀。姑娘说:“爹爹,您给我见一见。”王老者一指秦琼说:“这就是秦二爷,过去见一见。”婉娘走过来,朝着秦琼双手拜了一拜说:“二爷您好,我这里给您万福了。”秦琼忙说:“讨礼,讨礼。掌柜的,你看,有这么聪明伶俐的姑娘,你还不知足!有婆家了么?”“有婆家了,过了年,人家就要娶走啦。”“瞧瞧,你这还不知足!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女儿,我秦琼就知足啦。”说着,伸手由打腰里取出一个小银锭儿,放在桌儿上。王老者说:“二爷,您干什么?”“咳,这是一点见面礼。姑娘,你拿起来,买花儿戴,做件新衣服,过过年吧。”婉娘说:“这个我可不敢要。”王老者说:“既然秦二爷已经拿出来了,你就谢谢,拿起来吧!”婉娘又给秦琼道了谢,才把这银锭儿收起来。秦琼自回到后院。 书要简短为妙,弟兄六个在店里过的年,直等到正月十五这一天,早晨起来,叫喽兵挑着寿礼,弟兄六个穿戴整齐,叫伙计把门锁上,出来走到柜房过道。王老者说:“诸位,你们到越王府上寿去呀?这么早去也好,那里上寿的人太多,早去早回来歇着。”秦琼说:“掌柜的,这越王府在哪里呀?”王老者说:“进了五龙门,到了路北里三道巷口,进了巷口往北走,再见小巷往西,路北的府门就到了。”秦琼说:“好吧。”出了店门,进了五龙门,一瞧街上这些人,挑着的,抬着的,都是礼物。听他们说话,差不多都是各处的口音。不问可知,这都是外州府县上寿的。秦琼他们随着人群,一直来到越王府的门前。看这许多的人,拥拥挤挤的,不用说走车,就连人也走不过去。这时,就听齐彪说:“诸位,你们瞧,门前这个大牌楼!”大伙抬头一看,在牌楼上头,扎着一只大麒麟,在麟麟头上,顶着一个大寿字,左右配着各种的走兽。秦琼说:“兄弟,这叫‘百兽朝麟’。白天看还没什么意思,到了晚上,你再来瞧,里面的灯都点着了,买在是好看!连眼睛都好像活了似的。”李豹说:“二哥,咱们晚上得来。我可得开开这个眼!”牌楼和府门前面,有不少的卫土站立,指挥送礼的人员。秦琼嘱咐着挑礼的喽兵留神,别磕着碰着,慢慢地由东旁门进去,挨着次序,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府门里。到了头层院子,看见东首有一排房子,门外抱柱上贴着“报事房”的条子。秦琼说:“你们哥几个在这儿等着,我去报到去。”随着人到了东房台阶下,挨着个儿,一个一个地报到,好大的时候,才临到秦琼。秦琼来到近前一看,面朝外坐着几个府中的官吏,有在簿子上写的,有问话的。秦琼来到屋内,里边的人就问:“你是哪儿来的?把贺帖、礼单交上来吧!”秦琼说:“我们是山东济南镇台唐将军派来的。”说着把礼单、贺帖、文约一齐交了上去。那个人说:“你带着你们的人,到二层院子里去,等候验收寿礼吧!”秦琼下来,带着他们的这些人,押着寿礼,进了二道门。来到院内一瞧,好大的一座海墁的院子,也是有好多人。秦琼他们来到南墙根儿底下等候。只见院子里有好几溜桌子、椅子。坐着的人,都是外州府县送寿礼的差官,桌儿上沏的茶水,还有一个人提着水壶,来往地在各桌上续水。秦琼心说:他们送礼的差官就有坐儿,有茶水,怎么我们这里就没有呢?又见三道门的左旁门,台阶上站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青缎子的衣服,扬眉吐气地往里叫人。叫到哪一处的,那一处的押着寿礼从东边进去,一会儿由西边门出来,带着手下人等就走了,一拨儿一拨儿地往里走。秦琼这几个人在这里站着,等了好大的工夫,没有人理他们。就见那个提水壶的人,在给各桌上续水的时候,走过来,走过去,一眼一眼的,斜着眼睛,往这边瞟着瞧,把秦琼瞧得直纳闷儿。自从辰时初进的府,一直等到了现在近午了,没有人理,秦琼低声跟大家伙儿说:“怎么没人理咱们呀?”王伯当说:“二哥,这是怎么回事情?长着嘴,就为出气儿的么?人家晚来的,进门有人招待,一会儿叫进去,交了寿札都走了。怎么咱们等了这么半天呢?”柴绍说:“二哥,您跟那边坐着喝茶的人打听打听吧!”秦琼说:“对。”走过来朝着那个坐着喝茶的一抱拳说:“辛苦啦!”这个人也一抱拳说:“您辛苦。”“您是从那一府来的?”“我是山东莱州府的。听您说话,也是咱们山东口音,您是那一府的?”“我是济南府的。”“您有事么?”“我有一事,要跟您讨教讨教!”“不要客气,您说吧!”“我们比您旱来半天了,就在南墙根儿底下等到这时侯,还没叫我们呢。有比我们后来的,已然交了寿礼,都走了,唯独我们没人理,这是怎么回事情,跟您讨教讨教!”“咳!八成您是头一趟吧?”“是,往年都是我们别的伙计来,今年我是头一趟。”“那怪不得呢!小点声音,我慢慢地告诉您。”“是是。”就看这人一指那个提着壶续水的人,说:“您看那个人了没有,他是这儿的小管家,适方才站在三道门,往里叫人的那个,他是大管家。您得拿出十两银子来送给大管家。拿出五两银子来送给这小管家,银子过去了,跟着就给您预备座,茶就沏过来了。小管家到后头跟大管家一说,一会儿就给您叫到后头去,礼也交了,差事也完啦。这就叫门包嘛!”“啊!还有这些事呢!”“我跟您说一句心里的话,你要是不递门包呀,蹲到你夜里四更天,才叫你呢。”“噢!谢谢,谢谢,多承您指教。”秦琼回到南墙,就把这个事对大家一说,王伯当说:“我就知道这里头有事么,二哥,咱们应当怎样呢?”“怎么样呀,递门包吧!”谢映登说:“不是就用钱来搪搪吗,这算不了什么!”秦琼取出十五两银子来,分作两包,一包十两,一包五两,在手上一托,就奔小管家来了。走到跟前,说:“这位管家请了。”这个人把眼一斜,嘴一撇说:“请了,你们是哪儿来的?”“我是山东济南府镇台衙门的。”“你姓什么呀?”“我姓秦。”“有事么?”“有点事,烦劳您在大管家那儿,给我通禀一声儿,我这里有一点薄礼,这个包儿的求您递到大管家那里。这个包儿是我对您的这么一点小意思。我是初次来到这里,请您多受累吧!”这个小管家一瞧银子挤出来了,脸上不乐强乐的,笑着说:“嗬!秦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瞧见你呀?”秦琼只好随着说:“我……我刚来。”“噢,你好啊,差事忙呀?瞧瞧,我家王爷这个千秋,劳动你们,隔山鹩远地受辛苦了!我跟你说:这个大包的呀,我替你送给我们大管家去;这一包儿,我可不能要。咱们弟兄怎么过起这个来了呢?”“不,我已然拿出来了,您要是不收,倒叫我脸上不好看。”说着把那小包的银子放在小管家的怀里。这小管家笑着说:“嘻嘻,这多么不合适呀!好,我收着,可是这么说,咱们可就是这一回,下不为例。来人哪!赶紧搬桌子,拿过几把椅子来,快把我那个好茶叶拿来,给他们沏上。秦爷,你们这儿喝着,我到里面,给你言语一声儿去。”说着走了,这里早有人搬过桌椅,秦琼把哥儿几个都叫过来,落座喝茶等候。工伯当说:“二哥,钱能通神,连神仙都爱钱哪,哈哈……”再说小管家到后头见着了大管家,把银子包儿递过去说:“这是济南府的过来了。”“我早就知道他来啦。得了,叫他们带着寿礼进来吧,就提我叫他们呢!”小管家出来说:“秦爷,您交礼去吧!”秦琼说:“好。你们哥儿几个在这儿喝水等着我。”喽兵们挑着寿礼,随着小管家往里走,进了左边的三道门,来到东配房。小管家把秦琼带进屋里,说:“秦爷,这就是我们大管家。”秦琼上前施礼,这大管家说:“罢啦,罢啦!你就是济南府的秦琼呀?”“是我。”“你这个文约、礼单、贺帖,我一早就见着了,你把寿礼搬进来,叫他们按着礼单点收吧!”秦琼这才叫人把五挑寿礼搬进屋来,由挑子里一样一样地起出来,摆在桌上。这里有人按着礼单上的号头儿,一样一样地点收完毕,打上了收讫的木戳儿,秦琼心里这才踏实。大管家叫手下人把寿礼收起来,对着秦琼说:“你叫你们的人,在外边等着去吧,我带着你到后面领回文去。”秦琼叫喽兵们出去,自己跟着大管家进了西配殿。这个大管家把礼单、贺帖交给了先生,说:“先生,你给他开收礼的回文,批赏银吧!”秦琼一看这殿里有不少的人在桌上办事。当中的那张桌子,有一个先生,大管家就把贺帖、礼单都交给他了,他给开了回文,批了赏银说:“谁是秦琼呀?”秦琼过来说:“我就是秦琼。”这个先生说:“文约你带好了,这是收礼的回文,另外批给你一百两赏银,你领银出府去吧!”“是,谢谢先生!”把回文、文约带好了,领了赏银,拿起来往外就走。刚要到门口,就听后面这个大管家说:“嘿!回来,回来!”秦琼转身复又回来说:“还有事么?”就见这个大管家叉着腰说:“这笔赏银,你就真拉得下脸来全拿走么?”“这不是赏的么?”“什么!你全拿走?”秦琼一听就是一愣,说:“管家,请您多指教,因为我到这儿,今年是头一趟。”“那就难怪啦!我跟你这么说吧,这笔钱哪,我们府里坐地儿就有三七账,这府里上下有一、二百多号人,全指着今天办寿,剩俩钱儿呢。”“噢,原来如此!我可真不知道。”说着拿了三十两银子,放在桌上。大管家一瞧说:“什么?这是你给我们的么?”“您不是说三七账么?这儿是三十两啊。”“唉,不对!是倒三七。我们得七十,你们得三十。”秦琼一听这个气,把银子都放在桌儿上说:“这么着吧,你独得十成得了,我们不要啦。”这时候这个大管家也觉得不大合适了,就说:“秦爷,您哪里有这么办的,那多不合适呀!”秦琼说:“合适。”说完气昂昂地往外就走,那位开回文的先生叫了一声:“秦琼,你回来!”秦琼问:“您叫我还有事吗?”“你是不是今天晚上要逛灯啊?”“对!您想,远路进京我哪能不逛逛这个灯市呢!您问这个干什么?”“我问你住哪儿啦?”“住在东门外店里头了。”“依我说,你赶紧回转山东,在此不要逗留。你如果要是逛灯的话,在今天夜晚,必有一场杀身的大祸。”“先生您怎么看出来了?”“我研究相法多年,看你是满脸的杀气,说出来,听不听在你,去吧!” 这位先生是谁呢?书中暗表:此人妙李名靖字药师,乃是三原人氏,隋朝的上柱国韩擒虎是他的亲娘舅,他舅舅把他荐到越王府这儿当管账的先生,暗含着是监视越王杨素。再说还有东海之外两兄妹,哥哥叫张仲坚,绰号叫虬髯公;妹妹叫张出尘,绰号叫红拂女。兄妹二人来到中原,也打算刺杀越王杨素。现在红拂女已然投入越王府当了一名歌伎,后文书李靖和这兄妹俩,人称为“风尘三侠”。今天李靖为什么要对秦琼说这话呢?因为他看秦琼仪表非凡,刚才一气之下,把奖银全都给管家了。心说:你憋着这么大的气。今天夜晚灯市上尽是些个不平的事,你一管,碰巧连命都给你拐到里头。于是假托着看相指点秦琼。听了这先生的话,秦琼说:“多谢先生指教。我告辞了。”一边说,一边出西配殿的门去了。 秦琼出来见着这哥儿几个,大家说:“二哥,您交代完公事啦!”秦琼说:“交代完了,走,走,走,赶紧走!”大家一瞧秦琼脸上气忿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都随着出了越王府,直回到店里,伙计把门开开,到了屋里,大家一问是怎么回事,秦琼说:“咱们半天没吃什么了,一边吃着,一边说吧。”叫伙计摆上了酒饭,大家入座饮酒吃饭。在饮酒中间,秦琼就把到三七账的事,对大家一说,跟着说:“兄弟们,这点钱不值一谈,是真叫人生气!”柴绍说:“二哥,您何必生气呢!您想,由越王这儿说起,就是贪污的首恶,下边可称得起是一把子恶奴豪仆,据我想大隋朝不久快完啦!”王伯当说:“唉,我当是为什么呢!叫他们花吧,早晚有他们花不了的那一天!”秦琼说:“对,我也不生气了,咱们喝酒吧。”喝酒中间,秦琼忽然想起越王府管账先生所嘱咐的话,就跟这哥儿几个说了一遍。王伯当说:“既是这么着,今天咱们甭出门了。”齐彪说:“什么?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些年了,好容易跟二哥来到长安,这灯不逛,那哪儿成啊,甭听这先生胡说八道。”李豹说:“这么办,今天逛灯,有人问咱们什么事情也说不知道,遇见什么闲事决不管,咱们比那大姑娘还老实哪,这还有什么漏子吗?”秦琼说:“也对,咱们准保是这个样子,我想也决不能出来什么灾祸。”大伙说:“好!就这么办啦。”吃喝完毕,歇了会子,快到天黑了,弟兄六人换上了衣服,穿上大氅,系好了通领带。秦琼、柴绍、王伯当、谢映登每人肋下佩剑,齐彪、李豹,每人是挎着一口腰刀。叫伙计把门锁上,哥儿六个溜溜达达走出了王家店。 这个时候,天己经大黑了,弟兄们直奔五龙门而来,迸了城一看,三街六市人似潮涌,家家户户悬灯结彩。往西一瞧,犹如一条火龙相似。齐彪说:“二哥,您瞧,那边有一条大龙灯喂!”李豹说:“嘿,这儿挂着一个火西瓜灯。嗬!还有八人抬的轿灯。这边还有饭桶灯呢!”这两个人的眼睛都忙不过来啦。柴绍说:“二位哥哥,这些灯还不算稀奇,讲究逛灯的,就逛三处。一是午朝门前头,有一座彩山殿的鳌山灯,二是越王府前一座百兽朝麟灯。三是西门里丞相府前是座百鸟朝凤灯。”齐彪说:“对,咱们先看彩山殿去。”弟兄六个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就见街上逛灯的人们扶老携幼,热闹非常,走到十字街往北拐过来,东下坎儿围着一圈子人,里头灯光很亮。齐彪一指说:“二哥,这是干什么的?咱们进去瞧瞧。”秦琼说:“可以。”哥儿六个挤进来,抬头一看,见是一座席棚,前脸儿敞着,外头挂灯,四楞的、八角的、仙女的、美人的,是等等不一。在棚的外头,挂着一块横匾,上面写着是:“无字灯虎棚”。匾的左右配着白纱灯红字,上写:“以文会友”。再瞧棚里,有一座幔帐,头里设摆着一张八仙桌子,桌子后头一把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但见他头上歪坎着一顶葱心儿绿的文生公子巾,顶门镶着一块碧玉。身穿一件鹦哥绿的大氅,上绣五彩的四季花,下身有桌子挡着看不见。再望脸上瞧,青虚虚的一张刮骨脸儿,窄脑门,嘬腮帮,两道秤钩眉毛,一双三角眼,塌鼻梁,小鼻子,可是大红鼻子头儿。薄片儿嘴,一嘴的碎芝麻牙儿。颏下无须,看样子也就有二十多岁。桌子左右,一边站着两个人,都是仆人打扮,桌子上摆着酒菜,这小子在那儿撇唇咧嘴的正喝呢。这些逛灯的人,有的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也不敢说长道短。有那不知道他的,一瞧他这个长像,大家伙儿可就其说不一了。 就听这小子说:“诸位,天也不早啦。逛灯的人,可也不少啦。你们知道我这儿是干什么的吗?我说一说,你们明白明白。我这儿叫无字灯虎儿,又叫以文会友。专会的是学问渊深的人。每年正月十五,元宵灯节,我在这儿摆一宵的灯虎儿棚子。跟诸位见一见面儿,玩这么一晚上,你们都明白了吧!小子们!”就听旁边那四个仆人说:“伺候公子爷。”这公子说:“来呀,把咱们那个头一手儿的灯虎儿拿出来!”就见有人进到幔帐里去了。秦琼可就问柴绍说:“兄弟,有字的灯虎儿,我倒是明白点儿。这无字的灯虎儿,是什么呀?”“二哥,这有字的灯虎儿,是写出字来叫人猜,猜的人用嘴说就行了。这无字灯虎儿,是编的人不用纸写出字来,只是设摆出一件事物东西,叫人猜,猜的人也要拿自己的行动,形容出来。猜这灯虎儿,这叫无字灯虎儿。二哥,咱们在这儿别走了,我猜几个,您看一看。”大家也说:“咱们瞧一瞧!”就见那个仆人由幔帐里,端出一个四方的灯笼,四面糊着白纸,里头点着一只蜡,往桌儿上一放。这个公子说:“诸位!这个是头一手儿,哪一位猜这个?哪一位猜着了,赠他五十枚元宵。”秦琼一看柴绍说:“贤弟,瞧你的啦!”柴绍说:“别忙,我得琢磨琢磨。”这时侯就听这个公子说:“怎么着!就没有一位有学问的吗?”柴绍琢磨了一会子说:“噢,是了,你们等着。”说罢迈步进了席棚,向这个公子一抱拳说:“这位公子请了。”“啊,请了,您贵姓?”“在下姓柴。”“噢,柴公子请了。您要打这手儿灯虎儿吗?”“不错。”“您就请打吧!”棚外看热闹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瞧着。就见柴绍将右手的袖面高挽,在他的灯笼正面,哧!左面,哧!右面,哧!把三面的白纸全给撕了,转身向外,走了三步,又转回去,把里面的纸,哧!也给撕了。这公子一瞧,就是一愣。柴绍说:“公子,我打着没有?”“这……您打着了。”大家一瞧说:“这是撕灯笼呀,怎么是打着了呢?”有人就说:“咱们得问一问。这位公子呀!您既然打着了,可得宣给我们听一听,叫我们明白明白,长点儿学问哪。”柴绍转身,面向大众说:“诸位!这个灯虎呀,是四书上的,灯虎底子就是:‘三思而后行,再思可矣’。”大家一听,就说:“哟!怪不得他把这个灯笼撕了三回,走了三步,回去再撕一回呢!”不住齐声叫好儿说:“好呀!……”又见那位公子说:“给人家拿元宵吧!”有人把元宵拿过来。柴绍说:“好,这是我应该得的,我拿着。”转身出来,交给了齐彪,说:“你把这元宵收起来。”齐彪说:“好,我收着。依我说,咱们别处看灯去吧,别跟这小子捣乱了。”柴绍众人都说:“好吧。”于是分开众人走出棚来。 哥儿六个随着人群往北走。走到北头十字街,往西一拐,见那边围着一圈子人。齐彪说:“二哥,这里又有什么玩意?咱们得看一看。”哥儿六个挤进来一看,原来是个把式场子。场子当中有一颗大柳树,柳树底下,站着一条梢长大汉,高有丈一,膀阔腰圆,身体魁梧。光头未戴帽,挽定了牛心的发纂,别着银簪;压耳毫毛,抓笔相似,头似麦斗,面如黑锅底,抹子眉,豹环眼,塌鼻梁,翻鼻孔,大嘴岔儿,连鬓络腮的短钢髯;身穿一身的灰色紧袴紧袄,胸前十字袢,腰扎丝鸾带,青缎子薄底儿快靴,好威武的一副相貌。就见树枝上吊着一个三尺多高的大灯笼,里面点着蜡烛,照得挺亮。灯笼上糊的是白纸,上面有两个斗大的红字:“卖弓”。又见树杈上挂着一张弓。就听这大汉说:“诸位!大家伙儿围着我,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是个卖弓的。这张弓,名为神臂弓,乃是铜梢、铁把、钢弦。要卖多少钱呢?你要买我这张弓,是白银五百两。要有人把弓拉开,弓开如满月,这张弓给你拿了走,我是分文不要。要是说了不算,乃是匹夫之辈,我这又叫做卖弓访友。诸位,听清楚了吧!”可是这个大汉说了半天,就没有一个进去拉弓的。这个大汉又说:“可叹哪,这么大地方硬没有能人,实在叫我好笑呀,啊,哈,哈,哈,哈!”要问卖弓的这人是谁,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十四回 逞勇力雄阔海卖弓 遇豪强王婉娘落难 上回书正说长安城灯市上,有一个卖弓的大汉,他原来是江湖绿林上一家好汉,此人叫雄阔海,胯下马是一匹黑煞兽,掌中镔铁棍,武艺高强,膂力过人,占据金顶太行山,聚集喽罗兵有三千多名。想当初,单雄信统办绿林,要当东、西、南、北,中五路都头领,起义反隋,命他手下人到各山各寨述说此事。手下人到太行山见雄阔海一说。雄阔海说:“就凭你来这么一说不行,叫你单二员外来到太行山,我这里有张铜梢、铁把、钢弦的神臂弓,他要是拉得开,我就归他管.如果拉不开,他不是五路都头领吗,我立六路,连他都得归我管。”来人一听:啊,真可以啊!回到二贤庄,报知单雄信。单雄信是个暴性人,当时就要备马遘奔太行山,被魏征、徐茂功拦住了。徐茂功说:“依我说呀,有他也五八,没他也四十,将来咱们起事的那一天,自然就把他孤立起来了。”单雄信说:“先生说的高明,咱们就不要理他了。”雄阔海净等单雄信到太行山来,可始终也没来。他想这么大的单雄信就不敢跟我比试,在山上跟手下的喽兵头目们喝两盅酒就说大话:天下谁第一呀?我第一!有一天,他手下有一位老喽兵跟他说:“寨主爷您这个第一,是咱们山窝里头的第一,还不能算人所皆知、冠冕堂皇的第一。”雄阔海问:“那天下人所皆知的第一又属谁呢?”“您要问哪,此人复姓宇文字表成都,他是当朝丞相宇文化及的长子。我听说隋朝第三次兵伐南陈,宇文成都胯下马掌中一条凤翅金镗,能征惯战。论他立的功劳,可以封他官到一品。可是他这岁数呢,才有二十来岁。开皇天子杨坚这才封他为京营节度使,加封镇殿将军,又赐他一面金牌,御笔亲书:‘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那才是真正的第一名,寨主爷您改第二吧!”阔海一听,说:“哦,老哥哥,如果我到长安城把他这面金牌夺过来,是不是我就是普天盖下第一名了呢?”“这个……啊?!寨主爷,不过我说说您听听,让您明白明白就算了,这个长安城您可去不得。”阔海说:“哎,哈哈哈!老哥哥,我说去还是准去,谁也拦不住我!”雄阔海安顿好山寨之事,自己单人独骑,直奔长安而来。他来到长安五龙门外,住在路南里一座马家店里。每天进城去访宇文成都,可是哪能那么容易碰上呢,这时候,已经到了年底,雄阔海听说每年正月十三到十五京都城里大放花灯,尤其在十五这天是通宵达旦,一夜不关城。在这天晚上,京营节度使宇文成都要巡街弹压。雄阔海一想,在这一天必然能够遇上宇文成都,故此打定了个主意,等到正月十五要借着摆场子卖弓,来会会宇文成都。由十三头天灯起,就在这里摆场子。当街的地方也拦不住他。到了十五这天晚上,他正在这里嚷嚷着卖弓访友呢,这才遇上了秦琼弟兄六个。 这时,齐彪就跟李豹低声儿说:“你瞧这个卖弓的,象咱们合字吧?”“嗯!是咱们合字。”秦琼在后吓了一跳,用手一拍齐彪的肩头,低声说:“兄弟,你别说这个呀!”李豹低声儿说:“齐彪,你进去把这张弓给他拉开。”“我要是拉不开呢?”“你要拉不开,我再进去。咱们两个人,也得把他拉开。”“对,你等着,我进去!”俩人嘀咕完了,齐彪挺身走进场子里面。就说:“卖弓的,你把弓摘下来,我看一看。”雄阔海一瞧齐彪,长得魁梧,象个身强力壮的人。就由树上把弓摘下来,递给了齐彪。齐彪接过来一看,把弓背交给了左手,右手一拢弓弦,丁字步儿一站,斜眼一瞧雄阔海说:“卖弓的,要拉开了怎么着来着?”雄阔海心说:要坏,我这张弓可没为他来的。说:“你要拉开了,就奉送给你了。”就见齐彪右手一使劲儿说:“开,开,开!”连拉了三次,也没开动了这张弓。雄阔海这才把心放下。又听齐彪说:“兄弟进来。”“哎,进来喽。”李豹一纵身也进到场子里面,说:“咱们俩人拉。”就见这两个人,一个拿着弓弦,一个拿着弓背说:“开,开,开!”这三开,将将地把这张弓拉开了一点。雄阔海过来,一把将弓夺过来,说:“去吧!两个人拉我这张弓,别不害臊了!”看热闹的不由得一阵敞笑,说:“好呀!”这两个人臊得是面红过耳,只好走出圈外。这时候就听那个卖弓的说:“诸位,还有进来拉弓的没有了?可是这么着,估摸着你拉得开再进来,别象方才那两个小子似的,进来丢人!”王伯当说:“二哥、您听这小子可骂街呢!”秦琼说:“我进去瞧瞧。”一纵身来到场子里,说:“卖弓的壮士请了!”“请了!”“你说要卖你这张弓?我请问,你自己拉得开,拉不开呀?”雄阔海一乐说:“你当我这是说大话呢?你来观看。”说完丁字步一站,双手一分,就听,咯,札札……声响,弓开如满月。众人一瞧,没有一个不喊好的,心说:他这个气力真不小。只见他一撒手,弓弦回去,嘣,嘤……一响,说:“朋友,你看,我把它拉开了,你怎么样呢?”秦琼一瞧,心说他的膂力实在不小。于是抱拳当胸,说:“佩服,佩服。当初我也吊过两天膀子,我试一试,拉得开,拉不开,我可不敢说一定。”“好,那就给你试一试。”秦琼接过弓来,入手一掂,分量很重,心说:这是出号的硬弓,我绝对拉不开它。想到这里,把弓梢放在土地上一钻,弓梢就插到土里有好几寸,一矮身,拿左脚顶住了弓弦,后腿一绷,左手扶着弓背,右手一拉弓弦,用尽了全身的膂力,一叫气功,耳轮中就听喀,札札……奏琼只拉开了五成,就再也拉不动了。一松后把,弓弦回到了原处,把弓拿起来交给了卖弓的说:“这位壮士,我实在拉不开,打搅打搅。”雄阔海一笑说:“你把弓插在地下拉,借着力呢!可是你能够拉开五成,也算得是个英雄了。”秦琼也就退出了圈外。弟兄几个这么一琢磨:这个卖弓的,因何在这儿卖弓?料想必有所为。 正在这个工夫,就听东边前锣开道,人声呐喊说:“无敌将军往西查下来喽……”又瞧有个看街的地方,由外边跑进场子里来说:“卖弓的,京营节度使可来了,你可别嚷,我可告诉你说啦!”“是了,老爷。”地方又出了场子,跑在道边上说:“诸位,老百姓们,快下甬路,赶紧闪道呀,将军查下来了。”不大的工夫,甬路上逛灯的人都躲到下坎去了,甬路上是鸦雀无声。再瞧正东上是一对“气死风灯”开着路,前头有二百名御林军,个顶个儿身高体壮,肋下配刀。宇文成都骑着马,押着队伍,往这边慢慢走来。正走到卖弓的场子旁边,就听场子里有人大声喊着说:“卖弓呀,卖弓!”宇文成都连忙扣镫停马,转脸一看。这时队伍也都站住了。只见这场子里站着一条大汉,在那里喊叫:“诸位!我这张弓,叫铜梢、铁把、钢弦弓啊!要买是纹银五百两。要拉开我这张弓,是双手奉送,分文不取。可叹这长安城,就没有一个拉得开我这张弓的,实在叫我好笑呀,啊,哈,哈,哈,哈!”宇文成都一听,眼珠一转,就说:“是了!儿郎们,人马列开,唤地方前来。”只见宇文成都的马往上一撞,来到前面,有人就叫:“地方,地方!”就见这地方吓得是颜色更变,哆里哆嗦,来到宇文成都的马前跪下说:“将军在上,小人我给您磕头。”字文成都一指旁边的雄阔海,就说:“地方,你去传那卖弓的人,叫他拿着那张弓,到马前回话。”“是。”地方来到场子里说:“嘿,大个儿,你这不嚷了吧!将军怪下罪来,走吧,拿着弓,跟着我回话去吧!”“好,谁买我卖给谁。”雄阔海心里高兴,拿起弓来,心说:宇文成都呀,我等你好几个月了,今天可把你给等来啦!雄阔海随着地方上了甬路,注目一看宇文成都,但见他:跳下马平顶身高顶九尺,胸前宽,背膀厚。头戴一顶黄金打造荷叶盔,高扎簪缨,七层珠缨倒洒,周围相衬八宝轮螺伞盖,花罐鱼长,配着黄金的抹额,相衬二龙斗宝。顶门一朵黄绒球,洒黑点,突突乱跳跃,楼海带四指宽,上排金钉卡得紧绷。身披一件锁子连环龟背大叶攒成鱼鳞甲,内衬一件紫征袍,前后护心宝镜冰盘大小,亮如秋水,闪花花夺人的二目。杏黄丝绳袢甲绦,巴掌宽的狮蛮带煞腰,肋下配宝剑,银吞山,银什件,杏黄挽手,剑把上飘洒灯笼穗。左右勒征裙:掐金边,走金线,挡护膝、遮马面,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横搭在铁过梁后。大红中衣上绣白团鹤,一双五彩花靴牢扎紫金镫。背后八杆护背旗,黄缎子银心儿,配的是白火焰儿,金葫芦照顶,白穗低垂,上绣蓝龙。相衬着八条白绫色的飘带,上绣青云龙。再往脸上观看:面如古月,宽天廷,重地阁,两道朱眉直插入鬓,二目圆睁类如朗星,准头端正,四字阔口,双耳有轮,颏下一部红髯,扎里扎煞透着凶猛。又见他胸前挂着一面金牌,高一尺六,宽八寸,上面横着硃砂红笔写的二字:“钦赐”,下面竖着有一行字:“天下横勇无敌,天宝将军第一名”,反过来背后还有四个字:“天宝无敌”。胯下一匹浑红兽,头至尾够丈二,蹄至背八尺五,细七寸儿,大蹄碗儿,螳螂脖儿,吊肚儿,竹签的耳朵,鞍鞯鞧嚼一颤鲜明,马挂威武铃,在鸟式环、得胜钩上挂着一条七曲凤翅镗。背后一杆坐纛旗,黄缎子银心儿,周围配白火焰儿,上有金虎头,下摆蓝穗低垂,下边白月光里有“宇文”两字,坐纛旗上头横着青绒字:“京营节度使,镇殿大将军”。再加上左右的儿郎人等,弓上弦,刀出鞘,高举着纱灯,真得说是威风凛凛。二人来到马前,雄阔海把弓横着向地下一放,双手一抱拳,就说:“将军在上,卖弓人参见。”宇文成都见他立而不跪,不禁微微一笑,说:“儿郎们,将弓取来,待我观看。”有人把弓由地上取过来,递给宇文成都。宇文成都接到手中,略微地把弓背、弓梢、弓弦都看了一遍,看完了,把头又略微地点了一点,说“卖弓人。”“啊,将军。”“刚才你高声呐喊我已然听见,我看你决不是良善之辈,谁能花五百两银子买你这张弓?你非是卖弓访友!”“啊!将军,那您说我这是干什么来了呢?”宇文成都说:“你明明知道我要来查夜,故意在此挑衅。”说着他一低头,用左手托起这面金牌,右手一指,说:“你为它而来是也不是?”雄阔海心里话:这小子够鬼的呀!跟着说:“将军,我怎么会是为它而来,您要这么想,我可有什么办法呢?”宇文成都哈哈大笑,说:“卖弓人,我一不问你姓什么叫什么,二不问你住在何处,三不问你是做什么的,适才你说有人拉开你这张弓你是分文不取,毫厘不要,双手奉送。今天我说句大话,这张弓我要把它拉开,我这面‘天下第一’的金牌是归你所有。”雄阔海顿时一愣:“啊!将军,您这话我可不明白,既是您给我这张弓拉开了,这金牌怎么还要给我呢?”“我这是说,光把你这张弓拉开还不行,还要把它拉碎了,这你该承认我是第一了吧?”“噢!那您再要给我这张弓拉碎了,我起心里佩服您真正是天下第一。”宇文成都大喝一声:“你来看!”两脚踹镫,稳坐马上,一手执弓,一手拢往了弓弦,用力一拉,耳轮中就听,咯,札,札,札,把弓拉开到八成,前手一扣腕子,后手一叫弓弦,一运气功说:“开!"就听叭的一声响。大家一瞧,这张弓真叫宇文成都就给折碎了!这是怎么个劲儿呢?这张弓若是拉到了十成圆,就有多大的膂力,也拉不碎它,这是个巧妙劲儿。宇文成都拉这张弓,他是把弓拉到八成,一运周身的力气,把气运在了两臂上,前手扣腕子一错,后手一拉,用这么个巧妙劲儿,这张弓就没有个不折的了。就见宇文成都左手执着弓背,右手拿着弓弦,两头带着弓梢,在马上是仰天大笑。雄阔海一看气得哇呀呀怪叫。旁边秦琼众人一瞧也全愣了,宇文成都说:“卖弓的!你来看,象你这张弓,也就只可卖些个碎铜烂铁吧!”说罢,就将弓背、弓弦扔在马前,大喝一声:“儿郎们,开道,走!”宇文成都闪过了这卖弓的人,领着儿郎人等一直的往西而去。雄阔海站在角路上愣了一会儿,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折了我的弓,再叫你尝尝你家大王爷的镔铁棍!想到这里,一跺脚,回身就走。秦琼过来一拉,说:“朋友,你要到哪儿去?”雄阔海说:“朋友你甭管,今天要分个强存弱死!我回店取铁棍去,叫你们再瞧个漂亮的!我走啦。”说罢,也没顾了拾破弓,大踏步往东而去。秦琼说:“他走了!今天晚上可要热闹了!”柴绍说:“二哥,他玩他的命,咱们逛咱们的灯,走,走,走,别管闲事。” 哥儿六个又往西走下来。一看前面是灯光照耀,远远有一座戏台。李豹一指前面,说:“这儿还有一座戏台呢!咱们看戏啦,哈,哈,哈!”大家挤过来一看,这座戏台很大,上面是奇灯异彩,前面挂着一块小横匾,上头写着是“蹴球台”。台的幔帐上,有四个字是:“以武会友。”这时候在台上正有两个人,是全身的紧缠利落,一边一个在那儿练球儿,这个人把球儿踢过去,那个人又把球儿踢过来,什么“苏秦背剑”啊,“进步鸳鸯脚”啊,踢得这球儿好像一条白线儿似的。台下头看热闹的人齐声叫好。哥儿几个又往后面一看,见台帐的前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后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旁边有四个仆人伺侯。仔细一看,原来这个人就是方才摆灯虎棚子的那个公子。就见台上头这两个人把这场球儿练完了,在旁边一站。这个公子朝着台下头众人说:“诸位!每年我是前半夜摆灯虎儿,后半夜是摆蹴球台。这二位是我的球把式,是先叫他们练一练,咱们大伙儿瞧一瞧。要是你们也有会练的,也可以请上台来练一练,我这里是以武会友。”秦琼说:“这个球儿,我还是真没玩过。”柴绍说:“这不算什么的,当初我也玩过这个球儿,今天瞧见了,我又旧技复痒了。我上去也练一套,给他们瞧一瞧。”哥儿几个都说:“你上去练一套,我们瞧一瞧!”柴绍一时的高兴,走到台旁边,顺着木梯儿上来。向这公子一抱拳,说:“公子!”“啊!柴公子,您也会蹴球儿吗?”“我也练过两天,要借您的这台,献献丑。”说着,柴绍把大氅一脱,混身上下,紧缠利落,说:“烦劳您把行头给我吧!”有人说:“您接着。”就把球儿扔了过来,柴绍抓住了球儿,面朝前,把球儿往台板上一拍,练了几手:金丝缠腕、二郎担山、白猿献果、张飞蹁马、独龙戏珠……。就瞧这个球儿随着人转,转这么一台。行家子一瞧,就知道他下过几年的功夫。外行人一看,就好像这个球儿粘在他的身上一样。看热闹的人连声地喝彩,不住地叫好儿。柴绍练了半天,忽然间把球儿拍欢了,用脚尖用力一挑,这个球儿“腾”的一下儿,起到台上天井子里。他往前一上步,前腿儿弓,后腿儿绷,等着那球儿下来,一回头看准了球儿,用后脚掌把球儿又踢上去,撤身还原,把球儿接在手中,这手功夫叫“倒踢紫金冠”。柴绍笑着对大家伙儿说:“诸位,我献丑,献丑!”大家伙儿是齐声叫好说:“好呀,这个行头可练绝啦!”柴绍来到桌子头里,把球儿放下,说了声打搅,穿上了大氅,由木梯儿下来。大家也就一哄而散。 弟兄六个随着人群出来,上了甬路又去逛灯。逛了好几条街,这对,天已交了三鼓,正往西走,就见由北巷口里出来了一乘小轿,急走如飞,后面跟随几十名打手,都拿着木棍说:“躲开,躲开!先叫我们过去。”就听小轿儿里有女子哭喊的声音:“救人哪!救人哪!你们抢良家的妇女,还有王法吗?”就见这乘小轿儿进了南巷口了。柴绍一瞧说:“诸位哥哥,京师里面,还有这个事吗?”王伯当说:“你们别忙,等我打听打听。”王伯当过来,就问旁边看热闹的人说:“这位大哥,我跟您打听打听,这是怎么回事呀?”这个看热闹的人说:“啊!您还是逛灯去吧,这闲事少管为妙。”说着,急忙躲开。六个人正在纳闷。就见有个老头儿一边跑,一边哭喊着说:“反了哇,反啦!我的女儿叫他们给抢了去啦!”王伯当一瞧说:“二哥,您瞧这不是王老者吗?”秦琼赶紧迎上去,说:“王掌柜的,你这是怎么啦?”王老者一瞧是秦琼,一边哭着,一边说:“二爷,我的女儿被人家抢去啦!”“掌柜的你先别着急,慢慢地说。”就把王老者带到甬路下边。王老者喘息了片刻,才说:“我那女儿婉娘,她非要逛灯不可,依着我不叫她来。我说:‘灯市上,找便宜的人太多,姑娘年岁大了,不用去啦。’她母亲说:‘得啦,你带她去一趟吧。她已经有婆家的人了,过了年儿就叫人家抬走了,往后还不定逛的着逛不着呢。’我这么一想,也对,我就带她逛一趟吧。我们这是要到午朝门去瞧彩山殿去,正走到北边那里,对面来了一群恶奴豪仆,拥着一位阔公子,过来就问我:‘老头儿,领着的这个大姑娘,是你的女儿呀?’我说:‘不错是呀。’他问:‘这个姑娘有人家没有?’我这么一听,不像人话!就说:‘你管得着吗!’他上来给了我一脚,就把我踹了一个大筋斗,他这一喊:‘来人哪,把这个小妞儿,给我带了走!’就见打东巷口里头,出来了一乘小轿儿,这一群恶奴豪仆一拥而上,把我女儿装在轿子里,他们就进了巷口,扬长而去了。”他一边哭,一边说。秦琼一听,哎呀了一声,就愣在这儿了。这哥儿五个一听,简直要气炸了肺。这个就说:“世界上还有王法吗?”那个就说:“咱们赶紧得设法救姑娘去。”王老者说:“哎呀,秦二爷,你得设法搭救我姑娘呀,要不然我是决活不了啦!”秦琼想了一想,就说:“掌柜的,你知道抢人的是谁吗?”王老者说:“不知道吗!”秦琼说:“掌柜的,你就在这儿等着我们,顶到天亮,必把婉娘找回来。你可千万的别动地方,如果我们把婉娘儿救回来,再找不着你,这个急我可着不了!”“要是顶到天亮,你们不回来呢?”秦琼说:“这个吗……顶到天亮我们要是不来,不但你的女儿不保,就是我们也就发生意外了。你就赶快回店逃命去吧!”王老者说:“好,我就在这里死等你们啦!” 秦琼把王老者安置在这里,弟兄六个就往南而来,一想这个抢人的到底是谁呢?正走在巷口,就见巷口里有一个老头儿,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提着一个灯笼,往前走着。柴绍说:“二哥!这儿有一位老大爷,咱们跟他打听打听。”秦琼说:“好,你们哥几个在这儿等着。”进了巷口,朝着老头儿一抱拳说。“这位老大爷请了!”老头儿拿灯笼一照说:“哦,请了!这位爷什么事呀?”“我跟您打听打听,方才在大街上,抢良家妇女的那伙子人是哪儿的?老大爷,您可曾知道么?”“唉!要依我说呀,你不用打听。我是爱说直话,伸手可就是祸,管闲事你要管不好,连命都得饶到里头,你知道啦!”“是,是。老大爷,我是不管哪,我就为的是明白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你要为明白明白呀?”就见这个老头儿把灯笼举起来,前后左右一照,瞧了瞧四下无人,才说:“你知道有个摆灯虎儿棚子的,抢人的就是他。”“噢,知道。他是谁呢?”“他就是当朝宰相宇文化及的第三个儿子,名叫宇文成惠,有个外号,叫花花太岁。手下有一群恶奴,专抢少妇长女,横行霸道,是无所不为,叫人没处诉冤去!”“哎呀,老伯!难道这些被屈含冤的人,就没有地方告他去吗?”“哎!你说这都是糊涂话,到哪儿告他去呀?”“怎么?”“他爸爸是当朝的宰相。你知道有个京营节度使、无敌大将军宇文成都呀?那是他的大哥。他有这么大的势力,谁敢去告呀!被抢的主儿也就白吃这个哑巴苦子,你明白啦!”秦琼说:“跟老大爷打听,这个丞相府在哪里呀?”“离这儿不远,第二道巷子里,府前头有百鸟朝风灯的就是,你打听这个干什么呀?少管闲事!”“是,是,我不管。您回去歇着去吧,我跟您告辞了。”说着辞别了老头儿,出了巷口,见着了众人。秦琼说:“走,咱们奔丞相府啦!” 弟兄六人走来走去找到了丞相府,一瞧门前灯楼上有一座百鸟朝凤灯,看灯的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没错儿,准是丞相府了。又一见府门开着,门口一个人没有。秦琼一努嘴,低声说:“进去!”哥几个挤过了人群,就走进去了。怎么这么大的相府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呢?原来这时候,丞相没在家,大公子宇文成都带着兵丁查街去了,二公子、三公子也到大街玩去了。这府上的大管家、二管家以及家人、卫士们,在这个日子里,哪个人腰里都是肥肥儿的,一看主人们都没在家,门前又有不少看灯的老百姓,主人回来,必有声音,因此就全都在门房里、账房里赌上钱了,所以门口一个人没有。哥儿几个就跟走自己大门一样,进来一听,门房里吵吵嚷嚷的,耍的是非常热闹。进了二道门、三道门,一瞧北屋是大厅,东西有两个角门。秦琼说:“齐贤弟、李贤弟,你们在这里听着风声,王、谢二位贤弟进西角门,我和柴贤弟进东角门,咱们到各处去找婉娘儿,谁找着了,把她救出来,还在这儿会齐。”王伯当说:“就这么办啦。”齐彪、李豹说:“行了,我们在这儿巡风啦。”哥儿几个各脱大氅,斜插柳儿地往身上一系。王、谢二人进了西角门,秦琼、柴绍进了东角门。 单说秦琼、柴绍见了院子就寻找,见了院子就窃听,就是听不出来有婉娘的声音。找来找去,直找到后花园,真要把秦琼给急死。心说:哪儿去啦?怎么找不着呀!柴绍一指西北角,说:“二哥,那边高处有灯光,八成儿是座楼,咱们到那儿瞧一瞧去。”“对,走。”两个人绕过花池子、假山石,直到了楼下,一瞧是座三间的书楼,顺着楼梯儿上去,一听婉娘在屋里哭呢。秦琼心里略微踏实一点。哥儿俩来到楼拦杆里,在窗户上捅了一个小窟窿,往里观瞧。一瞧婉娘在靠北墙椅子上坐着,左右站着有四个婆子,还有十几个丫环使女们。就听婉娘说:“你们为什么把我抢来,还有王法吗!”一个婆子说:“唉,傻姑娘!这府里不讲王法。”又一个婆子说:“傻姑娘!你就是打着灯笼,拍着门找,也找不出来这么阔的人家呀!”又一个婆子说:“到了我们府里,敢说一辈子衣食不缺啦,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婉娘说:“你们不要嚼舌根了,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哟!你要问我们姐儿四个都是干什么的呀,告诉你说,我们是府里四位掌家婆子,没有不知道的。”又听婉娘说:“不用管你们怎么能说,我也不应,至大我也就是撞死!”站起来就往墙上撞,这四个婆子说:“哎哟!我的姑奶奶,你要是撞死,我们担得了吗!”大伙儿过来就把婉娘按在椅子上坐下了。秦琼一听婉娘是至死不应,心说:好!婉娘有骨气!哥儿俩一努嘴,推开了两扇荷叶门,用手就把棉帘子扯掉了。四个婆子一瞧,就说:“哟!你们是哪儿来的呀?”柴绍一回手,呛啷啷把宝剑就拉出来了,一指说:“都进里屋去!”大家一瞧,吓得哆里哆嗦,跑进里间去了。婉娘一瞧见秦琼就哭了。秦琼说:“别哭,随我来!”拉着婉娘,就出门下楼。柴绍也跟出来,里面的婆子们,就嚷上了:“来人哪,后花园有了人喽……”柴绍二返进来,举宝剑,噗!扎死了一个婆子。说:“你们还有谁嚷来着?”这些婆子、丫环一瞧,死了一个,吓得结结巴巴地说:“就是她,她,她,嚷嚷来着,我们都,都,都,都没嚷!”柴绍说:“你们都给我进里间去!”这些个人吓得也有滚的,也有爬的,都进了里间。柴绍出来,将门拉上,把宝剑就夹在门缝上,说:“你们那一个敢嚷,我听见,进去是一个不留,全把你们给宰了!”屋里众人谁也不敢再嚷了。柴绍一扶楼拦杆,把腿涮在外头,往下一跳,落在平地,往东追赶秦琼。这时秦琼来到了花园后门,柴绍随后也追到了。秦琼一回头,说:“柴贤弟,楼上怎么样啦?”柴绍就把楼上的事一说,就向秦琼说:“二哥,后门锁着呢,咱们是由墙上走,是怎么着?”秦琼说:“不用了!”过来一瞧,见门上是一把大铁锁,一个急劲儿,揪住了锁,用力一拧。就听喀吧一声,铁锁虽然没给拧开,把门上的屈戍儿拧下来,一拉门自然就开了。三个人出了后门,秦琼又把门儿给浮掩上,往下一蹲,说:“姑娘,你趴在我的肩头上。”秦琼背着婉娘在前,柴绍在后紧跟,保护着穿街越巷,一直来到方才所定约会的地方,找着了王老者,放下了婉娘儿。王老者父女相见,将要哭,秦琼说:“别哭!赶紧背着姑娘回家。”“哎,二爷您哪?”“我还得翻回去,那里还有我们的人哪,你们走吧。”王老者听了,连连点头,背着婉娘一直地往东而去。 单说秦琼、柴绍二人按着原路而回。来到相府后门,推开进去。二次上了楼,柴绍一瞧就乐了,宝剑还在门缝上夹着呢,把宝剑取下来入了鞘。秦琼说:“贤弟,咱们到前头去找他们去。”“好。”两个人将要下楼,就瞧东南上有灯光和说话的声音,这哥儿俩推门就进了屋中,回手把门掩上,靠北墙面对门口坐下。把里间的婆子、丫环们又都吓得魂不附体。柴绍说:“二哥,这说话的声音,可像宇文成惠这个小子,他要上楼来,咱们给本地除一大害,您看好不好?”“好,咱们在这儿等着他啦。”这时候就听宇文成惠说:“小子们,你们随着我上楼,瞧一瞧去。今天你们得的这个怎么样呀?”众豪奴说:“今儿这个您这么一瞧,就得可心,嘿!这个漂亮呀,就甭提啦!”“是么?我瞧着一可心哪,每人赏给你们十两银子。”“谢谢三爷的赏,准保没错儿!”噔,噔,噔,来到楼上,进到屋里一瞧,屋子里坐着两个人,家人们回头将要跑。秦琼转身一窜,到了楼口前面,呛啷啷就把剑亮出来,一瞪眼睛,这四个豪奴哎哟了一声,全吓趴下了。秦琼说:“你们不许嚷,都给我进屋里去!”这四个豪奴吓得都爬进了里间。这时候就把宇文成惠吓得木在那里了。柴绍站起身来,一指宇文成惠说:“你可认识你家爷台?”“这……您不是那位柴、柴、柴公子吗?”“呸!你这小子,倚仗你家的势力,欺压良善,抢夺民女,我要管教管教你!”柴绍是越说越有气,不由得怒从心上起,上前抬腿一踹,就踹在宇文成惠的胸口上。咕咚一声,这小子仰面朝天栽倒。柴绍一上步,踩住了他的小肚子底下,猫腰把他的左腿就给搬起来啦。这时候宇文成惠是满嘴乱叫,什么大,叫什么,说:“爷爷!祖宗!您把我饶了吧,我再也不敢喽!”“什么?饶你!”柴绍一用力,就听噗!这个宇文成惠呕的一声,就算是一命呜呼了。再看柴绍吧!这身白绫子的衣服,前胸、满脸,都成了血人儿了。柴绍说:“二哥您看怎么样?”“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随我来。”哥儿俩出了门口,下了楼梯往前走,出了东角门,再找齐彪、李豹,是踪影不见。 再说齐彪、李豹这两个人在这儿巡风,等了好大的工夫,也不见这哥儿四个回来。齐彪有点饿了。一瞧北屋里灯光明亮,两人一商量要到北屋里找点吃的,进了大厅一看,屋子里桌儿上摆着一桌酒菜,还是两份杯筷、布碟。碟儿的菜,拿碗扣着。齐彪说:“喂!兄弟你瞧,他们给咱们都预备好了,你说咱们能不吃吗,正合适嘿!”李豹说:“对,正是给咱们俩预备的!”书中暗表,原来丞相宇文化及是叫晋王杨广请进了内宫,商量机密大事去了。宇文成都是查街去了。府中的厨子给他们父子预备夜肴,等他们爷儿俩回来吃。把酒莱都预备好了,摆在桌儿上。这个伺候的人,因为这父子没回来,也跑到门房,跟他们大家伙儿耍钱去了。齐彪、李豹一瞧正合适。坐下来,掀开了碟儿、碗儿,足这么一吃一喝。齐彪一边吃着,抬头看见左右拉着一对玲珑宝塔珍珠灯,说:“李豹喂!回头咱们得把这对灯捎了走!”李豹说:“对,就这么办!”齐彪说:“闷酒儿咱们有什么喝头,划两拳!”“划可是划,谁可不准出黑拳,要出黑拳,可是不地道。”“没那个事,来,划呀!”好,这两个人坐在这儿,“哥儿俩好呀”,“三星照呀”,扯开大喇叭嗓子,这么一划。刚划了两拳,就见帘板儿一响,秦琼、柴绍走进来,说:“二位,好大胆子,在这儿划上了。”这俩人一瞧说:“二哥,救人的事怎么样啦?”秦琼将要说,就见帘板儿又一起,王伯当、谢映登俩人也进来了,说:“二哥,找着婉娘没有?”秦琼这才把救婉娘、力劈宇文成惠的事情一说。哥儿几个一听,是特别的痛快。齐彪说:“二位瓢把子,你们身上怎么围着好几个包袱呀?”王伯当说:“二哥,我们可没找着婉娘,把他的百宝箱子打开了。这都是珍珠宝石,连金子都没有。这都是老贼贪赃受贿来的,应当给他带走。”齐彪说:“嘿,别瞧你们这几个包袱,未必有这两盏灯值的多。李豹喂,你摘一盏,我摘一盏,给他拿了走。”说完了两个人上了桌子一人摘下一盏来。秦琼说:“啥!这是两盏大灯,你们怎么带呀?”齐彪把灯里的蜡烛一拔,往下一放,这个灯就折在一起,扁了,原来是金丝儿软缠,往腰一带,正合适。原来这两盏灯是外国进贡给杨坚的,杨坚赐给了丞相了。投想到叫这俩人得了去。秦琼说:“走吧,快走吧!”齐彪说:“慢着,柴爷,你不是把那小子给劈了吗,据我瞧,打墙也是动上,动土也是打墙啦,李豹喂,咱们给他来把火!”李豹说:“对,烧他这座王八窝!”王伯当说:“应当这么办。”两个人拿起灯来这么一点,把窗户都点着了,跟上边窗户也都连上了。秦琼说:“咱们快走吧!”齐彪说:“行啦,走吧!”哥儿几个按着原路出来,走到门道一瞧,嗬!这个乐呀。这些个人们吵吵嚷嚷的,还在屋子里耍的正热闹呢!秦琼心说:你们慢慢儿地耍着吧。哥儿几个出了相府,往东一直飞奔。刚过了鼓楼,后面已然火光烛天,人声鼎沸。就听地方官人嚷叫:“逛灯的人们,快躲开吧!城里出了响马啦!”哥儿六个一听,低声说:“咱们快走!”奔命似地往东就跑,已然到了离东门不远了,对面忽然排开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后事如何,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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