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冀,字伯卓,安定郡乌氏县人,东汉时期外戚、奸臣,大将军梁商之子,两妹梁妠、梁女莹为顺帝、桓帝皇后。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众所周知,东汉时期外戚干政现象极为严重,而在这些外戚之中,权柄最重且最为飞扬跋扈的,便要当属梁冀了。梁冀本就出身外戚世家,后因姐妹在汉顺帝时期入宫,开始步入仕途,历经汉顺帝、汉冲帝、汉质帝三朝,在汉桓帝初期权力达到巅峰,前后执掌朝政达二十余年。 梁冀出身外戚世家,凭外戚身份入朝为官 梁冀出身外戚世家,其姑奶梁氏(梁冀父亲的姑姑)为汉章帝刘炟的贵人,去世后被其子汉和帝尊为恭怀皇后,由于这层关系,梁冀的父亲梁商因外戚身份被拜为郎中。汉顺帝时,梁商的妹妹和女儿皆进入宫中成为嫔妃,其中女儿梁妠被册立为皇后,妹妹被立为贵人。 汉顺帝早年间曾被阎皇后和宦官废掉太子之位,后因中黄门孙程、王康等十九位宦官发动宫变才重新登上皇位,因此对于宦官和外戚极为宠信,梁商因此在阳嘉四年(135年)时被任命为了大将军。 不过,梁商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乃是因为外戚身份,才得以担任大将军,因此为人处世谦恭温和、虚心荐贤,并严格管束家人和亲戚,不许他们凭借权势为非作歹,因而在朝中的声望着实不错。 相较于父亲而言,其子梁冀不仅学识浅薄,而且凭借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游手好闲、蛮横放肆。不过,凭借着外戚的身份,以及自幼和宦官交好,梁冀先后担任黄门侍郎、侍中、虎贲中郎将、越骑校尉、步兵校尉、执金吾等职。 永和元年(136年),梁冀担任河南尹,在任期间残暴放纵,多有不法之事,其父亲梁商的亲信宾客雒阳县令吕放实在看不过去,便将梁冀的所作所为告知了其父,结果梁冀被梁商一顿训斥。结果,怀恨在心的梁冀,竟然当即派人在路上刺杀了吕放,然后又嫁祸给吕放的仇家,并因此诛杀了吕放仇家的整个宗族和一百多个宾客。 永和六年(141年),梁冀之父梁商病逝,还没等其下葬,梁冀便被汉顺帝升任大将军。随着身份地位的提升,再加上失去了父亲的束缚,梁冀自此之后开始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毒杀质帝迎立桓帝,梁冀愈发权势滔天 汉安二年八月初六日(144年9月20日),年仅三十岁的汉顺帝驾崩,汉冲帝刘炳继承皇位,由于刘炳年仅两岁,尚在襁褓之中,于是只能让太后梁妠代为处理朝政,遂诏命梁冀和太傅赵峻、太尉李固总领尚书事务,梁冀虽然没有接受,但却愈加奢侈残暴。 汉冲帝即位后不久便身患重病,梁冀于是征召汉章帝刘炟玄孙、渤海孝王刘鸿之子刘缵入京,准备继承皇位。永憙元年正月初六日(145年2月15日),汉冲帝驾崩,年仅八岁的刘缵继承皇位,梁妠则继续以皇太后身份临朝摄政,朝政大权则掌握在梁冀手中。 由于梁冀主持朝政期间专横跋扈,不仅引起了太尉李固等士族官僚的不满,就连尚且年幼的汉质帝也看其极不顺眼,甚至在朝会上当众称其“跋扈将军”。梁冀眼见皇帝聪慧早熟,担心其长大后更加难以支配,于是在本初元年(146年)闰六月,命人将汉质帝毒死。 汉质帝死后,梁冀想要拥立更为年幼的蠡吾侯刘志为帝,但李固、胡广、赵戒等大臣则认为应该拥立何清王刘蒜,在曹腾的劝说之下,梁冀先通过梁妠罢免了太尉李固,剥夺了他的议政权,然后拥立刘志为帝,是为汉桓帝。 虽然刘志已经继承皇位,但却仍有不少人想要继续拥立刘蒜做天子,梁冀为了免除后患,最终将李固害死狱中,而拥立刘蒜的刘文与刘鲔亦被杀,刘蒜则被流放桂阳,后自尽而死。 建和元年(147年),梁冀因为帮助汉桓帝稳定皇位的功劳,得以加封食邑一万三千户,并增加大将军府推荐优异者和保荐茂才的名额,梁冀自此后得以全面执掌朝政,朝中遍布党羽。 飞扬跋扈无恶不作,最终还是难逃清算 汉桓帝在位早期,梁冀的权势地位达到巅峰,这使得梁冀更加的飞扬跋扈,掌权期间奢侈无度、排除异己、巧取豪夺,简直可以说是无恶不作,而其贪污的钱财,甚至比后世的巨贪和珅还要多。 首先是迎娶后妃。梁商的父亲曾献给汉顺帝一个美女,名叫友通期,后因触怒汉顺帝被废出宫,又返回了梁商那里,梁商不敢收留,只得将她嫁了。然而,由于恰好梁商去世,梁冀便又派人将友通期给抢了回来,而且急不可耐的在守孝期间,便和友通期同居了。梁冀的妻子孙寿得知后,便派人将友通期带回家中,剪去头发、划破脸皮、痛加笞打,梁冀无奈之下只得向丈母娘低头认错,这才作罢。 其次是奢侈无度。梁冀掌权期间极尽享受,不仅兴建豪宅、开辟林苑,甚至在修建时公然僭越,俨然皇家园林。林苑西至弘农,东面以荥阳为界,南面直通鲁阳,北面到达黄河、淇河,其中有深山,也有丘陵和荒野,林苑所包围的区域,方圆将近千里。 在惜墨如金的《后汉书》中,便用了多达两百余字描写梁府的奢华,说是梁冀府中亭台楼榭的装饰竭尽奢华,上有桥梁沟通,下有暗道连接,光是人工堆起来的假山就有九坐,府中奴婢不下三千人,而且还蓄养了各种珍奇异兽无数,甚至包括汗血宝马。 最后是巧取豪夺。梁冀官居大将军,先后获封食邑三万户,按理来说也算是高收入了,但由于其平日开销太大,这点钱哪里够花,于是他便用尽各种手段赚钱,甚至不顾身份的公然巧取豪夺。梁冀麾下有一批人,专门收集整理全国富人资料,然后给这些人安上各种罪名,将他们抓到监狱严刑拷打,然后让他们出钱赎罪,如果给的少便会被处死或流放。 根据《后汉书》的记载,当时扶风县有个富豪名叫孙奋,梁冀便用一辆马车作为抵押,要求从孙奋那里贷款五千万,但孙奋却只借了三千万,梁冀于是命人告发孙奋母亲偷盗,然后命人将孙奋的兄弟全部打死在了狱中,然后将他们的一亿七千多万财产全部没收。 梁冀执掌朝政二十余年,全家先后有九人封侯,三人做了皇后,六人做了贵人,出了两个大将军,夫人、女儿中有七人享有食邑,三人娶了公主,其他官至卿、将、尹、校的多达五十七人,梁家当时可谓权势滔天。 不过,由于梁冀长期独掌朝政,大权旁落的汉桓帝对此早已不满,最终借着“邓猛女事件”,派兵包围梁冀府邸,收缴了其大将军印绶,梁冀与妻子孙寿被迫自尽,汉桓帝随后又对梁冀的亲族和党羽展开清算,仅是受牵连而死的公卿、列校、刺史及俸禄为二千石的官员便多达数十人,被罢免官职的则多达数百人。 事后,朝廷没收了梁冀的全部财产,经过变卖后共获三十多亿,而正是由于这笔收入,汉桓帝大喜之下,当即下令减免了天下百姓一半的赋税。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刘保(115年~144年9月20日),东汉第八位皇帝,汉安帝长子,恭愍皇后李氏所生。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众所周知,东汉宦官干政现象极为严重,而宦官权力的泛滥正是自汉安帝刘祜、汉顺帝刘保时期开始,也正是由于宦官干政极为严重,导致汉顺帝刘保成为了汉朝即位最为曲折的太子。汉顺帝为太子时,因被父亲宠信的宦官诬陷,导致太子之位被废,然而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仅一年却又因为太监发动宫变而夺回皇位。 汉安帝时宦官当道,太子刘保受诬被废 刘保生于元初二年(115年),乃是汉安帝刘祜和宫人李氏之子,也是刘祜唯一的儿子。由于汉安帝没有其他儿子,刘保在五岁之时,即永宁元年(120年)被立为皇太子。不过刘保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储君的自己,即位过程竟然会这么曲折。 汉安帝在位早期,朝中大权全部掌握在太后邓绥手中,直到邓太后于建光元年(121年)病逝,已经27岁的汉安帝才得以亲政。由于汉安帝长期不参政,朝中大臣多为邓太后所提拔,导致其亲政时,只能信任以乳母王圣、中黄门李闰、江京为首的宦官集团。 事实上,也正是凭借着宦官的告发,汉安帝才清除了朝中邓太后外戚势力,真正得以掌权。由于这个原因,江京、李闰不仅得以封侯,而且深得汉安帝的宠信,而由于这些宦官生活奢侈、干预政事,又使得官僚集团与宦官集团的矛盾日益尖锐。 就在外廷一片混乱之时,皇宫中又再起波澜。当时,由于汉安帝的皇后阎氏膝下无子,因此对于生下皇子的宫人李氏极为恼恨,在其生子后不久便将其鸩杀。然而, 由于阎氏始终无法生子,他又担心日后如果太子即位,会追究杀母之仇,于是便又想方设法的想要将太子除去。 为此,阎皇后与汉安帝乳母王圣、大长秋江京和中常侍樊丰串通一气,在汉安帝面前诬陷太子乳母王男和厨监邴吉,由于汉安帝对这几人极为宠信,因此便也没有深入调查,便将王男、邴吉处死。在剪除太子羽翼之后,阎皇后等人又时常在汉安帝面前进谗言,说太子刘保行为过恶,不宜处太子之位。 在几人谗言之下,汉安帝最终起了废立之心,遂要大臣们讨论废太子事宜,汉安帝的舅父、大将军耿宝作为阎皇后一党,立即便站出来力主废黜刘保,汉安帝于是不顾太常桓焉、廷尉张皓的劝告,延光三年(124年)将刘保废为济阴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刘保最终被宦官扶上皇位 延光四年(125年)三月初十,到章陵祭祀的汉安帝,在途经叶县时突然病逝,由于汉安帝没有其他儿子,阎皇后与兄弟阎显,以及江京、樊丰等人担心大臣们拥立刘保即位,遂秘不发丧,连忙率领祭祀队伍赶回京城,直到三日之后返回京城,这才为汉安帝发丧。 虽然当时新君未立,但在阎皇后等人的操作之下,阎姬竟然先行被尊为了皇太后,并由其临朝摄政,而其兄弟阎显则被升任车骑将军。为了长期独揽朝政,阎姬与阎显等人商议之后,决定拥立汉章帝之孙、济北惠王刘寿之子北乡侯刘懿为帝,史称东汉前少帝。 延光四年(125年)十月,在位仅七个月的刘懿病重,阎显与江京等人见其无法好转,遂又商议后事,江京对阎显说道,“先前由于没有拥立济阴王刘保,如果这次立他,以后必定要报复我等。如今,我们应该提前做好迎立其他宗室的准备才是”,阎显对此深表赞同。 十月二十七日,前少帝刘懿驾崩,阎显与江京等先奏请阎太后秘不发丧,之后连忙派人前往迎接济北王、河间王的王子入京,想要从他们中挑选新君。 本就对阎太后等人不满的废太子刘保得知消息后,迅速命人紧闭宫门,屯兵自守。到了十一月初四晚,中黄门孙程、王康等十九位宦官发动宫变,杀死江京等宦官,迎立刘保入宫即位,是为汉顺帝。 汉顺帝即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阎显、阎景、阎晏兄弟及其党羽全部诛杀,又将阎姬迁至离宫居住,其余家属则皆被迁往比景县(今越南平治天省高牢下村)。议郎陈禅等人原本认为在诛除阎氏外戚之后,还是应该奉行孝道,将阎太后奉养起来,然而次年二月,阎太后便一命呜呼了。 由于汉顺帝的皇位乃是靠宦官得来,因此即位之后不仅将孙程等十九位宦官全部封侯,而且将朝政大事也全部交由宦官处理。结果,由于宦官与外戚梁氏(即皇后梁妠父亲兄长等)相勾结,又开启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梁氏专权,以致汉朝政治更加腐败。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宇文护(513年—572年4月12日),字萨保,代郡武川人,鲜卑族。北周初期权臣,周文帝宇文泰之侄,邵惠公宇文颢第三子。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古代历史上,权臣杀皇帝篡位的事情并不少见,然而一连杀死三位皇帝,却始终没能篡位成功的,北周权臣宇文护当属独一份。北周政权的奠基者宇文泰临死之前,鉴于儿子宇文觉年幼,将权力大部分移交给了侄子宇文护,结果大权在握的宇文护先后杀死了西魏恭帝拓跋廓、北周天王宇文觉和北周明帝宇文毓,却始终没能篡位成功,这又是为什么呢? 作为北周初期权臣,宇文护先后杀死三位皇帝 宇文护乃是宇文颢之、宇文泰之侄,因长期跟随宇文泰与东魏交战,深受信任且屡建战功,先后任都督、征虏将军、骠骑大将军等职。西魏恭帝三年(556年),宇文泰临终之际,因世子宇文觉年仅十四岁,遂遗命宇文护辅政。 1、杀西魏恭帝拓跋廓。彼时,经过宇文泰的经营,西魏恭帝拓跋廓早已沦为傀儡,宇文氏取而代之只是时间问题。虽然宇文泰已死,宇文觉年幼,但在宇文护的辅佐下,宇文家族的权力得以顺利传承。 眼见篡位时机成熟,宇文护遂于次年迫使拓跋廓禅位,扶立宇文觉为周天王,是为北周孝闵帝。西魏恭帝拓跋廓被降封宋国公,西魏至此灭亡,北周得以建立,不久之后,宇文护命人将拓跋廓杀死。 2、杀北周天王宇文觉。扶立宇文觉建立北周后,宇文护得以升任大司马,封晋国公,继续执掌朝政。西魏时期,朝政大权乃是掌握在“八柱国集团”手中,而在北周建立之后,却是宇文家族实行集权统治,这自然引起了其他几大家族的不满,尤其是与宇文泰同辈的大将军赵贵、独孤信,对于宇文护坐在自己头上更为不满,于是策划袭杀宇文护,但却被宇文护觉察,结果赵贵、独孤信等参与谋划者皆被处死。 与此同时,孝闵帝宇文觉虽然年纪较小,但见赵贵等被杀之后,宇文护的威望和权力与日俱增却也开始感到恐惧,于是在司会李植、军司马孙恒等人的挑拨下,宇文觉决议诛杀宇文护。然而,由于消息泄露,宇文觉被掌握朝政大权的宇文护轻易废掉,而在处死了李植、孙恒等人后不久,又将宇文觉杀死。 3、杀北周明帝宇文毓。杀死宇文觉之后,宇文护转而拥立宇文泰的庶长子宇文毓为帝,宇文护则再度升任太师,继续执掌朝中大权。宇文护之所以拥立宇文毓,一个重要原因便是看中了其性格文弱,便于自己继续掌权,然而宇文毓即位之后,却开始逐步展露才能,渐渐聚集起了一批元老功勋,并对宇文护暗生防备。 宇文护眼见皇帝开始脱离自己的掌控,不肯处处听从自己的摆布,便试探性地做出“归政于帝”的决定,宇文毓以为宇文护真有归政之心,遂将其权力收回。然而,宇文毓还是太过小看宇文护了,凭借长期执掌军政大权积攒下来的声望,他依旧牢牢掌控着军权。眼见皇帝果然猜忌自己,宇文护遂命膳部下大夫李安在饭菜中下毒,毒杀明帝宇文毓。 宇文毓毒发之际,为了避免宇文护篡权,口述遗诏传位于四弟鲁国公宇文邕。宇文邕虽然年仅十七岁,但却极为聪慧,眼见宇文护大权在握,便采取韬光养晦之策,表面对宇文护万分顺从,使其放松戒心,却在暗中积蓄力量。最终,趁着宇文护入宫拜见皇太后的机会,宇文邕联手胞弟宇文直和宦官将宇文护杀死。 宇文护连杀三位皇帝,为何始终没有篡位称帝 历史上,权臣想要谋朝篡位,往往只需杀掉一两个皇帝便可达到目的,然而宇文护却接连杀掉了三任皇帝,但却始终没能谋朝篡位,这又是为什么呢?个人认为,应当主要源于以下三点原因。 1、早期实力不足。如前文所说,权势乃是集中于“八柱国集团”手中,即:宇文泰家族、元欣家族、李虎(李渊祖父)家族、李弼(李密曾祖父)家族、赵贵家族、于谨家族、独孤信(宇文毓和杨坚岳父,李渊的外祖父)家族、侯莫陈崇家族。 彼时,西魏可以理解为一个集团公司,而八柱国便相当于八个集团董事,其中以宇文泰掌握的股份最多,因而得以成为董事长,而其余七大董事之中,虽然元欣的元氏家族只是因为地位超然(北魏宗室)的荣誉董事,但其他六位却都是拥有实权的。 宇文家族虽然因为实力强大,得以篡夺了北魏江山,但其他六大家族联合起来,势力却也不容小觑。宇文护杀死拓跋廓后如果贸然篡位,势必会引起宇文家族内部纷争,难保不会被其他家族取而代之。 2、身份较为尴尬。宇文护作为宇文泰的权力主要继承人,他通过进一步扩大宇文家族的政治影响力,打击其他柱国,使得西魏时期的八柱国共同执政,逐步转变为北周时期的君臣体制,进一步加强了北周皇室权力。因此到了北周时期,八柱国集团实际上已经消失了,宇文家族已经全面掌权,但宇文护又遇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没有正统身份,而这一点导致他很难全面取得宇文家族的支持。 在杀死赵贵和独孤信之后,宇文护虽然一定程度压服其他几大家族,得以大权在握,但面对仍有余势的八柱国集团,以及宇文家族内部的反对声音,他不敢贸然篡位,只能扶立看起来相对弱小的宇文毓继位,自己掌握大权,从而像曹操那样“挟天子以令诸侯”,为未来谋朝篡位再做准备。 3、外敌实力较强。杀死魏明帝宇文毓之后,宇文护倒是大权在握,完全有能力篡位了。然而,宇文毓临死之前,却留下了传位于宇文邕的遗命。宇文毓临死之前的这一招,令宇文护极为头疼,如今已经已经干掉三个皇帝了,这要是再来个公然篡位,不仅自己的名声要臭大街,而且势必也要遭到内部的反对。 当时天下纷乱,除了内部斗争之外,外敌也是一个巨大威胁。宇文护虽然贪权,但毕竟不是个为了权力而不顾一切的人,“八王之乱”的教训历历在目,一旦因为篡位而导致内部纷争不断,导致国力内耗严重,从而给了外敌机会,很有可能北周就亡了,而宇文护显然是不愿意做亡国之君的。 如上,在那个特殊时期,宇文护虽然贪权揽政,也曾想过篡权自立,但由于内部权力架构以及外敌环伺的原因,导致其虽然一连杀死了三位皇帝,却始终没能找到篡位的合适时机,结果自己最终非但没能成功篡位,还被韬光养晦的周武帝宇文邕给杀死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刘子业(449年2月25日~466年1月1日),小字法师,徐州彭城郡彭城县人,南北朝时期著名暴君,南朝宋第六位皇帝、宋孝武帝刘骏长子,母为文穆皇后王宪嫄。 在古代皇权社会,皇帝作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由于大权在握,因此一个皇帝是英明神武,还是昏庸无道,很大程度源于皇帝自身的道德修养。因此,在古代的数百位帝王之中,诞生了不少荒淫无度的无道昏君,然而即便如此,像南朝宋前废帝刘子业这样荒淫无度、荒诞昏聩的皇帝,却也极为罕见。 刘子业生于元嘉二十六年正月十七日(449年2月28日),其父刘骏乃是宋文帝刘义隆第三子。刘子业四岁那年,太子刘邵弑父称帝,其父刘骏率兵讨逆,同年四月攻破建康后称帝,立刘子业为太子,次月擒杀刘邵和次兄刘濬,随后平定天下。 虽然孝武帝刘骏对刘子业寄予厚望,对其教育极为上心,但刘子业自小便性格偏激,因此时常遭到孝武帝的训斥。可惜的是,刘骏刚刚平定天下,自己太过忙碌,并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太子,再加上刘骏去世太早,导致刘子业就此彻底放飞自我。 大明八年(464年)闰五月十六日,刘骏病逝,十五岁的刘子业即位,由于其太过年轻,因而未能亲政,朝政大权皆掌握在深受刘骏重用的戴法兴手中。然而,戴法兴倒也没有辜负刘骏的重用,在处理朝中大事的同时,还时常对刘子业予以规劝。 即位之初,刘子业可以说对戴法兴是既忌惮,又痛恨,直到听到民间传言戴法兴才是真天子,而自己只是赝天子后,刘子业一怒之下于永光元年(465年)将戴法兴免职,不久又派人将其赐死。而正是处死戴法兴,不仅让刘子业意识到了自己的权力,同时也等于解开了其身上的枷锁,自此他开始全方位地放飞自我。 我们且来看看,刘子业在位期间,都做了哪些荒唐事。 1、荒淫无道,毫无底线。历史上好色无度的皇帝有不少,但能达到刘子业这种不顾廉耻、不知避讳,连亲属也不放过的却也极为罕见。 刘子业看上了自己的亲姑姑新蔡公主刘英媚,便于景和元年(465年)趁着其入宫之,强行与姑姑发生关系,之后更是将其纳入宫中封为了谢贵嫔。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他又杀死了一个宫女,送还给了姑父、卫将军何瑀之子何迈,对其称刘英媚已死。何迈对此极为不满,便意图趁其出游将其废掉,结果因计划泄露而被杀。 为了满足自己的变态心理,刘子业甚至命令宫女们在宫中裸奔、嬉戏,有胆敢不从者便当即杀死,甚至在当着叔叔建安王刘休仁的面,让左右侍臣奸淫其生母杨太妃。 景和元年(465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将所有妃子、公主召集起来,然后强迫左右侍从侮辱奸淫她们,刘子业叔叔南平王刘铄的妃子江氏不从,刘子业便杀了江氏的三个儿子,又将江氏抽了一百鞭子。 此外,刘子业还与自己的亲姐姐刘楚玉有染,而刘楚玉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向刘子业抱怨道:弟弟你都有那么多嫔妃,可我只有驸马一个。于是,刘子业便给姐姐找了三十个男宠伺候她。 2、极度凶残,随意杀戮。刘子业因为狂悖无人君之道,随意杀害朝中大臣,引发朝政急剧动荡,于是便也开始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取代,而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他又开始折磨起了自己的叔叔们。 他先是命人将自己的叔父们全部囚禁在宫殿之中,如此还不满足,他又将身材肥胖的叔叔建安王刘休仁、湘东王刘彧、山阳王刘休祐和东海王刘祎用竹笼装起来,分别称他们为“猪王”、“杀王”、“贼王”和“驴王”,并命人在木槽中放进各种杂食搅拌成一团,然后在地上挖坑,将叔叔们放进去,将木槽放在他们面前,命令他们像畜牲一样地用嘴去槽中吃食,幸好刘休仁还算有才智,几人这才得以苟延残喘。 刘子业因为自己无子,在得知叔叔刘蒙的妾室怀孕后,便在其临产时将其接进后宫,希望生下男孩后将其立为太子。刘彧因为违背刘子业的旨意,刘子业于是下令将其剥光,捆了他的手脚,用棍杖从手脚内穿过,派人交给太官想要将其杀死,幸有刘休仁劝说,这才得以免死。 由于刘子业太过荒淫无道,曾受刘骏遗命辅政,但因畏惧戴法兴而主动退到幕后的叔祖江夏王刘义恭也看不过去了,想要将其废黜。刘子业得知消息后,遂派人将其杀死,并剖开肠胃,挖出眼珠,以蜜浸泡用来做“鬼目粽”。 3、羞辱祖宗,毫无孝道。景和元年(465年)八月,刘子业命令在太庙另外绘制祖先的画像,画成之后,他进入庙内观看,毫无敬畏之心的指着画像逐个点评,说曾祖父宋武帝刘裕“他可是一位大英雄,活捉了几个天子”,说祖父宋文帝刘义隆“可惜晚年被儿子砍了头”,又说父亲宋武帝刘骏“是个大酒糟鼻子,可现在怎么没有了?”说完还叫画师将刘骏的酒槽鼻给补上了。 皇太后病重之时,派人召刘子业前来相见,刘子业却说,“病人间多鬼,可畏,不能去”。气的太后对侍从说道,“拿刀来,剖开我的肚子,看看我怎么会生这种儿子”。 刘子业的胡作非为,不仅导致大臣和亲族人人自危,就连他的亲信也担心哪天被杀,结果导致刘子业陷入了众叛亲离。景和元年(465年)十一月,刘子业的叔叔湘东王刘彧与亲信阮佃夫、王道隆、李道儿,以及刘子业的亲信寿寂之、姜产之等十一人联络谋划共同废掉刘子业。 同年十一月三十(466年1月1日)夜,巫师诱骗刘子业说华林园竹堂有鬼,刘子业便亲自到华林园竹林堂射鬼,结果被亲信寿寂之和姜产之联手杀死,年仅十七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田荣(?—前205年),秦末齐国狄县人,秦末汉初之际齐王。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众所周知,项羽之所以在“楚汉争霸”中失败,很大一个原因便是由于其深陷齐地战争泥潭无法抽身,导致刘邦杀回关中迅速壮大,因此可以说田荣背叛项羽,乃是项羽最终兵败的一个重要诱因。那么,作为齐国宗室出身,最早起兵反秦的贵族之一,田荣为什么要第一个站出来背叛项羽呢? 田荣出身齐国宗室,秦末与兄长起兵反秦 田荣乃齐国狄县(今山东高青县东南)人,乃齐国田氏宗族出身,秦灭齐国后,田荣与堂兄田儋、弟弟田横隐居于狄县。秦末陈胜吴广起义之后,各地贵族纷纷起兵反秦,田荣亦随兄长田儋在齐地起兵,田儋自立为齐王,田荣则为齐相。 秦二世二年(前208年),因陈胜大军攻入关中,秦二世赦免骊山刑徒,交由章邯率领平叛。章邯先破张楚(陈胜建立政权)大将周文,后率军东进,连续破邓说、败伍徐、斩蔡赐、降宋留,最终致陈胜死于城父,张楚政权就此崩溃。 之后,章邯又击败项梁麾下朱鸡石、余樊君所部,魏王魏咎亦不敌章邯,被围困于临济,忙派人向其他各路诸侯救援。项梁派项它率军救援,田儋则亲自率军救援。章邯则趁着援军立足未稳之际,让兵马口中衔枚,趁夜幕的掩护进行偷袭,大败齐魏联军,齐王田儋亦被杀于临济城下。 田儋战死之后,一同出征的田荣只得收集残部,向东逃至东阿,章邯则率军围追堵截。项梁得知消息,连忙率军前往救援,最终于东阿城下一举击败章邯,章邯被迫率军西退,田荣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田荣因项氏包庇田假,拒不出兵导致项梁战死 当初田儋战死的消息传回齐地,齐地百姓为了抗衡其他诸侯王,便选立了战国时期齐国最后一位君主齐王建的弟弟田假为齐王,并以田角为丞相,田角的弟弟田间为大将。在前线的田荣得知消息后,当即便率领大军返回了齐地。 田假虽被立为齐王,但却立足不稳,面对田荣的攻击根本无法抵御,得知消息连忙派田间前往赵国求援。然而还不等援兵到来,田假便被击败,无奈之下只得逃亡楚国,田角则逃到了赵国,田间得知消息后,便也就此留在了赵国。 赶走田假等人之后,田荣改立堂兄田儋的儿子田市为齐王,自己继续担任齐相,另以弟弟田横为大将,重新平定了齐地。 与此同时,章邯在战败之后向西退却,项梁则率兵紧追不舍,双方在濮阳东再度交战,结果章邯再度战败,秦二世得知消息后,征发关中全部兵力增援章邯,章邯这才稳住战,驻守于濮阳、环水,而刘邦、项羽则绕过章邯,向西攻取定陶。 眼见章邯军威日盛,项梁遂派使者通报齐国和赵国,希望两国能够共同发兵攻打章邯。虽然在之前的东阿之战中,项梁救了田荣,但田荣却表示,只有“楚国杀死田假,赵国杀死田角、田间”,自己才会出兵相助。 楚怀王熊心则表示,“田假乃是我们同盟国的君王,如今走投无路前来投靠,杀了他乃是不合道义”,因此不愿杀死田假,而赵国也不愿用杀死田角、田间来和齐国做交易。 田荣又表示,“蝮螫手则斩手,螫足则斩足,为什么?因为如果不这样就要危及全身,如今田假、田角、田间并非楚赵手足,为何不愿杀掉他们?如果秦国要重新夺取天下,到时候我们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面对田荣的劝说,楚国、赵国皆不为所动,而田荣也因此拒不出兵。结果,当项梁自东阿前往定陶与项羽、刘邦会合时,于定陶遭到章邯偷袭,项梁兵败战死,项羽由此极为恼恨田荣。 项梁兵败后,项羽、刘邦率兵退回楚都彭城一带,章邯则认为楚地叛乱已不足惧,遂北渡黄河与王离合攻赵王赵歇,“巨鹿之战”爆发。 项羽分封但并无田荣,诸侯归国后田荣率先反叛 “巨鹿之战”中,被困于巨鹿的赵王赵歇向列国求援,田荣因赵王拒绝诛杀田角、田间,故再度拒绝出兵救援。不过,田荣的部将田都却未经田荣同意,私自率兵前往救援,而齐王建的孙子田安在攻占了济北数城,招揽了一些兵马后也前往救赵。 “巨鹿之战”后,项羽率领诸侯大军西入关中,彻底灭亡秦国,之后尊楚王熊心为义帝,并分封天下。然而,项羽在分封天下时,虽强调以军功分配土地,但却是以是否随从自己入关作为了衡量军功的基本尺度,毕竟跟随自己入关代表了一定程度的臣服,而对于秦末时期自立的各地诸侯,则大多进行了改封或迁徙。 在此大背景下,田荣虽然起兵反秦较早,但由于没有跟随项羽入关,且与项氏有旧怨,自然没能被分封为诸侯。与此同时,项羽更是将齐国一分为三,将田荣拥立的田市改封为了胶东王,而将背叛田荣的部将田都封为了齐王,又将田安封为了济北王。 田荣本就与项氏不和,如今得知项羽将自己的地盘一分为三,他自然极为不满。因此,当各路诸侯于汉元年(前206年)返回封地之后,不满分封的田荣当即便阻止田市迁往胶东就封,并起兵赶跑了齐王田都,而在田市偷偷溜走后更是直接率兵追击,于即墨将其杀死,之后又回军击败并杀死了济北王田安。 杀死和赶跑项羽分封的三位诸侯后,田荣重新一统三齐之地,自立为齐王,公然对抗项羽。与此同时,田荣又借兵给同样不满分封的赵将陈馀,让其杀回赵地对抗项羽。 在得知田荣反叛后,项羽十分愤怒,亲自率军进攻齐地。面对项羽率领的大军,齐王田荣大败,被迫逃至平原。汉二年(前205年),田荣被平原百姓所杀。 田荣背叛项羽后虽然很快被击败杀死,但由于项羽“北烧夷齐城郭室屋,皆阬田荣降卒,系虏其老弱妇女。徇齐至北海,多所残灭”,反而激起了齐地百姓的抵抗之心,田横趁机收编军队继续抵抗项羽,结果导致项羽被拖入了齐地的战争泥潭。 也正是项羽深陷齐地叛乱之际,刘邦自汉中重新杀回关中,并迅速攻灭或收编了雍王章邯、翟王董翳、塞王司马欣、西魏王魏豹、河南王申阳、殷王司马卬等诸侯后迅速崛起,最终成为了项羽的心腹大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张裕妃(1606—1623),顺天府涿州人,明熹宗朱由校的妃子。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在古代,虽有后妃因各种原因或被废、或赐死,但在怀孕期间被迫害的却相对较少,毕竟皇嗣还是极受重视的,即便有这种情况,也多是因后妃犯错或宫斗所致,因得罪皇帝奶妈而在怀孕期间遭到迫害的,那当真是极为罕见了。然而,明熹宗朱由校在位期间,张裕妃因为朱由校奶妈客氏的迫害,不仅在怀孕期间被幽居“别宫”,最终更是被活活饿死。 说到张裕妃的悲惨遭遇,就不得不提到天启朝的一个特殊人物,那就是天启帝朱由校的奶娘客氏。 客氏原名客巴巴,本是河北农妇,十八岁时入宫成为朱由校的乳母,自幼陪伴朱由校,即便朱由校年岁渐长,客氏也始终照顾着他的衣食起居。由于太子妃郭氏无子早逝,因此朱常洛的庶长子朱由校,不出意外便已经注定了将成为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朱由校十四岁时,其生母王氏去世,时为太子的朱常洛便将其交给了宠妾李选侍抚养。虽然李选侍无子,但其抚养朱由校,却也只是将其当成自己坐上皇后、太后宝座的工具罢了,因此对朱由校并不算太好,这便导致朱由校与自幼陪伴自己的客氏关系更为亲近。 泰昌元年(1620年)九月,刚刚登基一个月的明光宗朱常洛死于“红丸案”,由于朱常洛在位时间太短,李选侍未能成功晋封皇后,因此她联手郑贵妃(明神宗宠妃),意图挟持太子朱由校,迫使大臣同意晋封自己为皇太后,并临朝称制,这便是明末三大案之一的“移宫案”。 幸有杨涟等大臣的拼死力争,这才将朱由校从李选侍手中救出,并得以顺利即位。朱由校即位不满一月,便将客氏封为了奉圣夫人,而后来的九千岁魏忠贤也正是因为客氏的关系,而深得天启帝的宠信。 由于深得天启帝的宠信,客氏的身份地位得以迅速提高,进而得以在皇宫呼风唤雨,不仅儿子兄弟皆受封赏,她自己更是享受着大量特权,出行时甚至公然僭越使用仪仗。尤其是在扳倒秉笔太监王安之后,客氏在宫中的地位俨然就是皇帝第二。 当时,由于挟持朱由校失败,明神宗的宠妃郑贵妃、明光宗的宠妃李选侍皆已失势,再加上朱由校将宫中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由客氏打理,导致客氏在后宫的地位已经堪比皇后或皇太后。而天启帝的后妃由于在天启元年以后才入宫,虽然是名义上的后宫主人,但由于在宫中人生地不熟,为了生存也不得不巴结客氏。 当然,客氏也知道自己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皆来自于皇帝的宠信,一旦失宠便什么都没有了。因此,客氏对于后宫妃嫔看管甚严,为的就是防止后妃因为生下龙子而获宠,毕竟母以子贵,生皇子乃是最为容易的获宠方式。 天启二年(1622年),范惠妃生永宁公主朱淑娥,一岁即夭折。 天启三年(1623年),张皇后因怀孕腰痛,客氏指使按摩师致张皇后流产生下死胎,此后张皇后再也没能生育。 同年,范惠妃生皇次子朱慈焴,未满一岁即夭折。范惠妃亦在客氏的攻讦下失宠。 天启四年(1624年),李成妃生怀宁公主朱淑嫫,未满一岁夭折。李成妃亦受客氏迫害被贬为宫女。 天启五年(1625年),任容妃生皇三子朱慈炅,未满一岁,因天启大爆炸受惊而死。容氏因是魏忠贤的外孙女(另说义女),故而得以幸免。 皇三女不知何人所生,亦早夭。 这些皇子皇女之所以早夭,大多离不开客氏作祟,此外就连没有生子的赵选侍等亦被迫害。在这种大背景下,当性情刚烈正直、为人直爽,不愿巴结客氏,素为客氏所不喜的张裕妃怀孕之后,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张裕妃怀孕后,因为没能按期分娩,客氏和魏忠贤遂诬告其欺君之罪,导致张裕妃于天启三年(1623年)八月初八被废,被幽禁“别宫”。根据考证,这个“别宫”甚至还不如冷宫,冷宫好歹还有几间屋子,“别宫”完全就是宫殿夹道,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张裕妃被废后,客氏为了防止其生子,又下令断绝了她的一切饮食,且不许任何人为其接生。张裕妃被饿了几天之后,天降暴雨,饥渴难耐的她便挣扎着爬到屋檐下喝雨水止渴。结果有孕在身的张裕妃,本就被饿了数天,喝下不干净的雨水之后就此重病。 八月二十二日,在被饿了14天之后,饥寒交迫又重病在身的张裕妃,最终被活活饿死,年仅十八岁。《明史》记载“裕妃张氏,熹宗妃也。性直烈。客、魏恚其异己,幽于别宫,绝其饮食。天雨,妃匍匐饮檐溜而死。” 张裕妃被残害之后,终天启一朝也无人敢对其表示同情,直到崇祯帝即位之后,随着阉党覆灭,这才为其恢复名誉,并于崇祯四年(1631年)上谥号“悼顺”,以以妃礼迁葬于金山,将她和段纯妃、李成妃葬于一起。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贾充(217年—282年),字公闾,平阳襄陵人,三国曹魏至西晋时期大臣,曹魏豫州刺史贾逵之子。西晋王朝的开国元勋。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正如南宋学者王应麟的评价,“晋之篡魏以贾充,其亡亦以充”。出身河东(平阳)贾氏的贾充,身为曹魏大臣,却弑杀魏帝曹髦,为司马氏篡位立下功劳;作为西晋开国功臣,女儿贾南风却又成为了祸乱朝纲、西晋灭亡的罪魁祸首。再加上平日里谄谀陋质,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因此贾充在历史上的评价极低。那么,贾充的一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其结局又是如何呢? 贾充出身地方豪族,曹魏末期为司马氏心腹 贾充出身河东贾氏(晋朝时改为平阳郡),河东贾氏虽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却也算是地方豪族,而以兵学传家的贾家,实际上在三国乱世也算十分吃香。贾充之父贾逵,历仕曹操、曹丕、曹叡三代,因功勋卓著获封阳里亭侯,官至豫州刺史。 贾充为父亲贾逵晚年所生,在父亲病逝之时,其尚未成年,因而只是承袭了父亲的爵位。成年之后,贾充得以入仕曹魏,先任尚书郎,典定法律法令,兼任度支考课,后迁为黄门侍郎,再迁为汲郡典农中郎将,负责掌管汲郡的军屯事宜。 时司马氏任中护军,掌管着武官选任事项,而贾充能够在此期间以文转武,且获得重用,可见其此时已经成为了司马氏的心腹。“高平陵之变”后,司马氏彻底掌控曹魏军政大权,出身兵学之家的贾充,素有军事才能,因而得以跟随大将军司马师参与军事。 正元元年(254年),司马师废魏帝曹芳为齐王、废杀张皇后及其家族,改立曹髦为帝,毌丘俭和文钦因此在寿春发动叛乱,史称“淮南二叛”。次年正月,贾充随司马师前往平叛,后司马师因病势严重返回许昌,贾充得以独立都督诸军,并平定叛乱。 战后,虽然司马师因病去世,但贾充仍然被委以重用,司马昭前往洛阳接掌权力时,贾充便被留在了许昌监诸军事,可见对其的信任。司马昭正式掌权后,贾充便被升任大将军司马,不久又转任右长史(曹操任丞相时所设,与左长史总领丞相府诸曹)。 甘露二年(257年),诸葛诞于寿春叛乱,史称“淮南三叛”,贾充又跟随司马昭前往平叛,并献计攻克寿春。叛乱平定后,司马昭返回洛阳,而贾充则被留在南方处理后事。战后,贾充因功晋封宜阳乡侯,不久迁为廷尉。 光天化日杀死曹髦,为司马氏篡位立下大功 随着几次叛乱皆被平定,司马昭的权力越来越稳固,这令皇帝曹髦越来越不安,为了诛除司马昭,他找来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等商议对策,谁知三人一边骂着“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沈、王业却转头便将消息告诉了司马昭,司马昭立即命令贾充做好应变准备。 甘露五年五月初七(260年6月2日),得知消息泄露的曹髦,决心放手一搏,曹髦遂拔剑登辇,亲自率领殿中宿卫和奴仆,出宫讨伐司马昭。曹髦先是在东止车门遇到了入宫的屯骑校尉司马伷(司马昭弟弟)及部下,在曹髦麾下众人的呵斥下,司马伷众人被斥退。 与此同时,贾充率领数千兵士自外而入,当即便与曹髦战于南面宫阙之下,曹髦亲自拔剑率众拼杀。虽说贾充麾下兵士众多,但毕竟是与皇帝正面对战,因此将士们心中多少有点心虚,不多久便有败退之势。 太子舍人成济见状,问贾充该当如何,贾充则说,“司马公畜养汝等,正为今日。今日之事,无所问也!”成济听罢,当即抽出长戈上前,将曹髦弑杀当场。 曹髦死后,得知消息的司马昭却是既喜也忧,他连忙召集百官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又将仆射陈泰带到了一个幽静的房间,商议善后事宜。虽说司马昭篡位之心早已有之,但弑杀皇帝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总该对天下、对臣民有个交代才是。 陈泰建议诛杀主谋行刺皇帝的贾充,但贾充作为司马昭的绝对心腹,不仅忠心耿耿,而且颇有才能,司马昭并不忍心将其杀死。于是,司马昭思来想去,最终只是处死了直接弑君的成济。 之后,司马昭又上奏太后,表示自己本想听从曹髦发落,在听到曹髦还想杀死太后,这才无奈发兵,但仍命令将士不许接近伤害天子,后因成济私自闯入兵阵才导致曹髦被杀,自己已将成济军法从事,并建议将成济家属交由廷尉治罪。之后,成济被灭三族,而司马昭又借机处死了与自己不是一条心的王经。 解决了弑君之事,司马昭在与群臣商议之后,决定拥立魏明帝曹叡养子、燕王曹宇之子曹璜为帝,并改名为曹奂。曹奂即位之后,弑君元凶贾充却被进封安阳乡侯,统领城外诸军,加散骑常侍。司马昭掌权时期,贾充可以说是绝对心腹之一,后被封为临沂侯。 作为西晋开国功臣,贾充深受司马炎宠信 咸熙二年(265年),司马昭病重,临终前向世子司马炎交代后事,指明贾充可以辅佐他。因此,司马炎继位晋王后,贾充便被任命为了晋国卫将军、仪同三司、给事中,改封临颍侯。在司马炎称帝后,贾充作为开国功臣,又被晋封车骑将军、散骑常侍、尚书仆射,晋封鲁郡公。 西晋立国之初,贾充仍然深受宠信,为了奖励其修撰《泰始律》有功,司马炎下诏赐贾充子弟一人关内侯,后来又让其代替裴秀加领尚书令。此外,司马炎还将贾充的女儿贾褒立为了齐王司马攸的王妃。 不过,贾充虽然在朝中势力颇大,但在朝中却也不乏反对者。由于贾充为人处世“谄谀陋质”,因而与侍中任恺、中书令庾纯等自认刚直守正的一众官员矛盾极深,双方互相攻讦不止。 泰始七年(271年),任恺、庾纯趁鲜卑侵扰秦州、雍州,建议司马炎让贾充去镇抚边族,于是司马炎任命贾充加都督秦凉二州诸军事,出镇长安。 贾充担心自己离开京城后,会在任恺、庾纯等人的攻讦下就此失宠,因此不愿离开京城。后荀勖献计,可让其女嫁给太子司马衷,如此便可趁机留在京城,后在荀顗、荀勖等大臣的劝说,以及皇后杨芷的支持下,司马炎最终决定立贾充之女贾南风为太子妃。 凭借女儿与太子司马衷的婚事,贾充不仅得以留在京城,而且后来还得以升任司空,并兼任侍中、尚书令、车骑将军等职。再后来,又得以转任太尉、行太子太保、录尚书事。 咸宁三年(277年),因为发生日蚀,贾充请求逊位,司马炎不仅没有准许,反而将沛国公封地中的丘县划给了贾充,而且对其的宠信越来越深,即便贾充在灭吴之事上与司马炎发生矛盾,司马炎在事后也未追究他的责任。 太康三年(282年),贾充病重,司马炎这才准许其交出印绶退位,但还是派太医为其诊治,甚至派太子等宗室前去探望。同年四月,贾充因病去世,终年六十六岁,谥为武公,追赠太宰。 虽然由于其行事作风,以及弑君之举,再加上女儿贾南风后来祸乱朝政,成为“八王之乱”和西晋灭亡的罪魁祸首,因此贾充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好,但其一生却始终深受司马氏宠信重用,倒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第07计 无中生有 题解 无中生有。这个“无”,指的是“假”,是“虚”。这个“有”,指的是“真”,是“实”。无中生有,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实互变,扰乱敌人,使敌方造成判断失误,行动失误。 原文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 注释 诳也,非诳也:诳,欺骗,迷惑。全句意为:虚假之事,又非虚假之事。实其所诳也:实,实在,真实。实其所诳,是说把真实的东西充实到假象之中。少阴、太阴、太阳:原指《易经》中的兑卦(少阴)、巽(太阴)、震卦(太阳)。 译文 用虚假情况迷惑敌人,但又不完全是虚假情况,因为在虚假情况中又有真实的行动。在稍微隐蔽的军事行动中,隐藏着大的军事行动;大的隐蔽的军事行动,又常常在非常公开的、大的军事行动中进行。 按语 无而示有,诳也。诳不可久而易觉,故无不可以终无。无中生有,则由诳而真、由虚而实矣。无不可以败敌,生有则败敌矣。如令狐潮围雍丘,张巡缚蒿为人千余,披黑衣,夜缒城下,潮兵争射之,得箭数十万。其后复夜缒人,潮兵笑,不设备,乃以死士五百斫潮营,焚垒幕,追奔十余里。 注释 令狐潮:唐代安禄山的部将,原是雍丘县令,张巡的同学。安禄山、史思明叛乱时投降叛军,后率军围攻雍丘,被张巡打败。张巡:唐代南阳人,原为真源县令。安史之乱时,受到群众拥戴,率军坚守雍丘,与数倍于己的叛军激战,击败令狐潮;后移守睢阳,坚持数月。张巡足智多谋,善于用计,打了很多漂亮仗,后因兵尽粮绝,壮烈牺牲。人们为他建祠以表纪念。缒:用绳子系住人或物,从上往下送,为古代防守时一种出城方法。 译文 无而装作有,这就是欺骗。欺骗行为不能长期使用,长期使用容易被对方发觉。因此,空无不能始终空无。使无转变为有,这就是由假转变为真,由虚转变为实。自始至终是无,那是不能打败敌人的。由无变为有,就能击败敌人。如唐朝叛将令狐潮围攻雍丘城,雍丘城守将张巡命士兵扎一千多个草人,披上黑色衣服,夜里用绳子缒下城去。令狐潮的士兵争先恐后地朝草人射箭,张巡一夜之间得到几十万支箭。以后,张巡夜里再把人缒下城去,令狐潮的士兵看看好笑,以为又是草人,并不防备。于是,张巡选派五百名敢死队员,连夜缒下城去,攻击令狐潮的军营,烧毁营帐,把令狐潮的部队追杀到十多里之外去了。 传世典故 我国古代军事家尉缭子把老子的辩证法思想运用到军事上,进一步分析虚无与实有的关系。《尉缭子·战权》中说: “战权在乎道之所极,有者无之,安所信之?”主张以无的假象迷惑敌人,乘敌人对“无”习以为常之际,化无为有,化虚为实,出其不意,打击敌人。可见本计的特点是:制造一种假象,有意让敌人识破,使之失去警惕,然后又化无为有,化假为真,化虚为实。真的攻击敌人了,而敌人却仍然以为是假的,不做防备,从而为我所乘,战而胜之。唐朝安史之乱时,许多地方官吏纷纷投靠安禄山、史思明。唐将张巡忠于唐室,不肯投敌。他率领二三千人的军队守孤城雍丘(今河南杞县)。不久,安禄山的部将令狐潮又纠合四万人马,反围雍丘。张巡几次出兵,虽将令狐潮的人马击败,但他手中的箭矢却消耗殆尽。为此,张巡十分焦急。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启发了他,于是,他立即下令搜集城中稻草,扎成一千多个草人,穿上黑衣,扮成诸军士兵的样子。到了晚上,张巡命士兵用绳子将草人拴住吊下城去。令狐潮发现后,以为张巡率兵出城夜袭,但又不敢贸然进攻,慌忙下令射箭,同时调遣部队准备迎敌。叛军得令,争相发箭。后来,令狐潮见张巡的“部队”爬上吊下十分忙碌,心生疑虑,仔细观察,方才觉得上了大当,急令停止射箭,而这时张巡那里却已经收得了几十万支箭了。第二天晚上,张巡又命士卒继续吊放草人,城外叛军见了哈哈大笑,并不戒备。于是张巡挑选五百壮士,装束如同草人,吊下城来。叛军以为张巡故技重演,毫不理会。哪想五百壮士下得城来,直袭令狐潮大营,立时杀声震天。张巡见状大开城门,挥兵冲出,只杀得令狐潮全军溃逃,只得退守陈留(今开封东南)。张巡巧用无中生有之计保住了雍丘城。 用计锦囊 无中生有中的“无”,即指迷惑敌人的假象,“有”就是在假象掩盖下的真实企图。空虚无有本身不能战胜敌人,只有人为制造出虚假的东西,才可以战胜敌人。虚假的东西怎样才能掩盖真实的企图呢?其一,在短时间内,假象不可以有半点纰漏。其二,蒙蔽的对象是那些头脑过于简单、过于谨慎的指挥官,并须选择较适当的时机。此计可分解为三部曲:第一步,示敌以假,让敌人误以为真;第二步,让敌方识破我方之假,掉以轻心;第三步,我方变假为真,让敌方仍误以为假。这样,敌方思想已被扰乱,主动权就被我掌握。 含义 无中生有之计有三种含义: 一、凭空捏造。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事实,把张三的帽子给李四戴,把蚊子说成大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迷惑他人,消灭敌人,为自己谋得利益。 二、以假代真。把假的装扮成真的,化假为真,以此招摇撞骗,试探风声,捞取好处。 三、无事生非。在敌方处于平静、无纷争的情况下,我方利用虚假的情报或制造谣言,使敌方发生混乱,然后我方乘机而入,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对策 对无中生有之计,应采取如下防范对策: 一、不要轻信。正如《六韬》所讲: “信而喜信人者,可诓也。”也就是蒙骗只有在那些头脑简单的人身上才起作用。如果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特别是对我们的敌人,要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那么敌人的阴谋就很可能被拆穿。 二、不要松懈。如果敌人反来复去重复同样的一件事,特别是一次被拆穿的假象仍一再出现,那么在其背后就可能掩盖着无中生有的意图。反复造假,必有计谋。这时我们千万不要因敌人的阴谋曾被识破而放松警惕。 三、流言止于智者。散布流言蜚语是敌人施用“无中生有”的一种形式,流言蜚语只有在有市场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如果我们冷静地加以分析,及时地加以抵制,敌人的阴谋就会破产。 《军庐经略》中说:“两敌相仇,言不足信。其信之者,必愚将也。惟智将不为人所诓,而能诓人焉。 用计范例 贾南风无中生有废太子 贾南风以奸诈凶狠闻名西晋后宫,也是引发“八王之乱”的祸首之一。晋武帝时,她因父亲贾充居开国功臣之位,又矮又黑的贾南风才得以入选,立为太子司马衷妃。司马衷是个白痴,心毒手辣又多权诈的贾妃令其畏惧不已,基本上被贾氏操纵。太熙元年(公元 290年),晋武帝病逝,太子司马衷继位,为晋惠帝,立贾南风为皇后,立司马为太子。贾后无子嗣,便对太子怀恨在心。元康九年十二月,贾后先诈称皇上要召见太子,将太子骗入宫中。太子入见,并没有见到皇上,却见贾皇后劝酒。太子无法,只得勉强自己,饮完三升酒后,已是神智不清。于是贾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以太子口气伪撰的一篇祷告文字,要太子抄写,诈称皇上所令,等着使用。太子已是酒醉迷惑,不辨内容,好一会才抄录完毕。贾后见太子抄毕,立即呈给晋惠帝。惠帝拿来细看,只见文中写道:“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了之。皇后亦当自了,否则吾当亲手了结。……”惠帝阅后,怒火中烧,立刻召群臣入见,把太子所写出示给群臣,并说:“太子所写大逆不道,要赐死。”此时,侍中张华劝惠帝不能轻易结论。尚书右仆射裴认为要核对笔迹,以防有诈。贾后见机会将失,立刻变动主张,奏请废太子为庶人,愚痴的惠帝立即诏准。次年三月,贾后再次寻机害太子,她让太医配制毒药,送至囚禁太子的许昌宫逼太子服吃。太子不从,被来人用药杵活活打死,时年二十三岁。皇后贾南风杀死太子司马,是晋惠帝时期西晋宫廷中为争夺皇位继承权的一场纷繁残酷的宫廷斗争。贾后先造谣中伤,以诽谤法,制造废太子的舆论。工于心计,又多权诈的贾南风,实施了无中生有、构陷栽赃之计。终于达到计杀太子,独霸西晋大权的政治目的。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淝水之战前夕,前秦苻坚、苻融登上寿阳城,见对岸晋兵布阵严整,又望见八公山(今寿县城北四里)上草木茂盛,以为全是晋兵,面有惧色。前秦军于寿阳城东淝水西岸布阵,晋军进至淝水东岸,两军隔水相望。东晋谢玄派人通告苻融,要求秦军稍稍后退,让晋军渡过淝水,然后两军一决胜负。前秦军将领以为自己人多,应扼守淝水,阻其上岸。苻坚主张待晋军半渡时,以铁骑突袭取胜。苻融也同意这种战术。不料,秦军一退不可收拾。朱序原为晋将,不得已而降前秦,苻坚派他去劝晋军投降时,他已将秦军的底细告知了晋军。而此时他更是乘机在阵后大喊“秦兵败了,秦兵败了”。秦军以为真败,争相逃命。谢玄、谢琰、桓伊等率精兵八千渡淝水猛攻。苻融上马冲入军阵,欲阻止秦军盲目退却,反被晋军所杀。前秦指挥无主,更加溃不成军。谢玄等乘胜追击,直至青冈(今安徽寿阳西三十里)。秦军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追至,因而草行露宿,不敢停歇,加之饥寒交加,死者十之七八。苻坚中流矢,单骑逃往淮北。朱序、徐元喜及原前凉王张天锡等一起投奔晋营。晋军收复寿阳,俘秦淮南太守郭褒。苻坚沿途收集离散士卒,及至洛阳,仅剩十余万人。此战是东晋十六国时期最大的战争。前秦王苻坚无视内部不稳,降将思乱,民疲兵倦的状况,恃众轻晋,单路突进,战线太长,分散兵力,缺乏协同,对朱序等人的活动没有察觉;被晋军无中生有的假象所迷惑,产生错觉而恐惧;初战受挫,即失去信心急于决战,导致大败。东晋则临危不乱,上下一心,一致抵抗,主将指挥若定,并据敌情及时改变方略,适时决战,并坚决实施战略追击,扩大战果,终获全胜,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之一。 刘腾、元义无中生有害元怿 北魏孝明帝时期,皇帝年幼,胡太后临朝专政。时任太傅、侍中的清河王元怿有才能,辅政多所匡益,又爱好文学,对士大夫很尊敬,在社会上的声望很高,很受胡太后的恩宠。侍中、领军将军元义是胡太后的妹婿,在门下省,又兼管禁卫之兵,他倚仗与太后的亲戚关系骄傲放肆,穷奢极欲,元怿常常按法律制裁他,因此元义非常怨恨元怿。元义怕元怿最终成为自己的心头之患,就想伺机除掉元怿。元义找了个帮凶叫刘腾,是个宦官,任侍中,奸诈多谋,善察时变。此人在肃宗即位和胡太后临朝听政上有拥立之功,因此受到重用。他和元怿结下仇怨,是因为他想提拔自己的弟弟任要职,因为不符合惯例,遭到元怿激烈反对。因而两兄弟狼狈为奸,暗里策划阴谋。他俩唆使宦官胡定自己供认说:“元怿贿赂我,让我毒死皇上,许诺如果他做了皇上,便让我荣华富贵。”北魏孝明帝当时只有十一岁,相信了胡定的诬陷。秋季,七月丙子(初四),胡太后在嘉福殿,没有到前殿来;元义奉侍皇帝来到显阳殿,刘腾关闭了永苍门,胡太后不能出来。元怿入宫,在含章殿后遇上了元义。元义厉声喝止,不许元怿进入。元怿说:“你想造反吗?”元义说:“我不造反,我正想抓要造反的人呢”于是命令宗士和直斋们揪住元怿的衣袖,把他送到含章东省,派人看守住他。刘腾伪称皇上的命令召集公卿们来议论,数说元怿谋反的罪状。大家都畏惧元义,没有人敢表示不同意见,只有仆射新泰文贞公游肇反驳说元怿不可能谋反,到底也没有下笔签名。元义、刘腾拿着王公们的意见进宫,很快就得到孝明帝批准,半夜时杀掉了元怿。刘腾、元义在朝中又有势力,一个是权宦,一个是皇亲贵族,都是握有政权或军权,平时能单手遮天的人物,谁又敢与他们作对。即使个别人反对,也是难成气候。加上刘腾、元义速斩元怿,想救也来不及了。能够辨识刘腾、元义阴谋的人是胡太后,可是胡太后此时是身不由己,已被刘腾等人控制软禁在后宫。元怿被杀,胡太后明知他是被诬杀,但也无可奈何。 武则天生事陷害王皇后 唐太宗的儿子高宗李治在贞观二十三年六月(公元650年)即位。弘道元年高宗死后,皇后武则天临朝执政,改唐为周。武则天是一个工于心计、善于弄权的人。她为了谋夺皇后之位,构陷并杀害高宗王皇后、萧淑妃,排除长孙无忌等异己重臣,杀死亲子李弘、李贤。武则天的得势,依靠的是一步步设计弄权,王皇后之被废,即是明证。永徽五年(公元655年)十月,武昭仪即武则天生了个女孩,王皇后很喜欢,到昭仪宫中看望。武昭仪设下毒计,等王皇后一走,就残忍无情地扼死了亲生女儿,然后再给死婴盖上被子。高宗来了,武昭仪承欢言笑了一会,就揭开被子,装作突然发现死婴,假意啼哭起来,并问左右有谁来过。左右都说:“皇后刚刚来过。”高宗听了,勃然大怒,说:“皇后杀了我的女儿”十月,高宗下诏将王皇后、萧淑妃废为庶人。她们的母亲及其兄弟都被朝廷除名,流放岭南。第七天诏立武昭仪为皇后。后宫,历来是封建政治激烈斗争的交汇点之一。此前武则天被高宗看中,因王皇后的帮助而得以入宫。老于世故,精通人情的武则天不可能对王皇后迎其入宫的动机不清楚,故此先奉承于前,一旦为高宗专宠,就横下心来施展起计谋。做过太宗才人的武则天,当然知道王皇后在朝中的分量,所以只有采用阴毒的手法,栽祸于皇后之身,使之有口难辩,才能置皇后于死地。实施无中生有之计,就是一个办法,用此办法的关键是要掌握好两个条件:一是,能以空无真正地做到迷惑对方。武则天巧妙布置,乘王皇后来探视亲女,高宗接着来探视的当口,自残其女,使高宗坚信不疑,一定是王皇后“杀吾女”。王皇后被栽赃,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高宗被诳骗,由此也下了废皇后的决心。第二个条件是适时做好由无生有,变虚为实的转变。武则天栽诬王皇后只是计谋的第一步,贪权的她最终目的是要自立为后。武则天抓住机会,自己爬上皇后地位,为日后登上帝位奠定了基础。武则天的计谋运用是成功的,只是阴毒过甚,丧失母性和人性,世间难找。 秦桧“莫须有”陷忠良 秦桧是宋高宗时期的丞相,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奸佞。他玩弄权术,无中生有,陷害忠良的罪行,一直为世人所憎恶。秦桧起初主张抗金,但被金军掳去不久便投降,大倡和议,很受金人赏识。绍兴八年(1138年)秦桧重新拜相,掌管文武。此时他一心议和,并且代表高宗,向金使跪接诏书。岳飞统领的“岳家军”在连战皆捷之时,宋高宗却连发十二金牌,命岳飞班师。绍兴十一年(1141年),岳飞等被召回临安,解除了兵权,被罢官赋闲。金人以“必杀飞,始可和”为议和条件,要高宗杀岳飞。高宗恐怕岳飞收复故土,“迎还二圣”,令其皇位不保,遂授意秦桧制造冤狱杀之。绍兴十一年七月十六日,秦桧指使其党羽弹劾岳飞。宋高宗对弹劾奏章多所赞同,岳飞被迫提请辞职。八月,高宗下诏免去岳飞枢密副使之职。九月,秦桧使人诬告岳飞部将张宪谋反,先将张宪、岳云(岳飞之子)下狱。十月,岳飞也被骗入狱。秦桧命御史中丞何铸等人负责审讯。岳飞裂衣示其背所刺“精忠报国”四字,以明心迹。何铸知道岳飞是冤枉的,向朝廷力辩其无辜。秦桧为达其目的,于是撤换主审官员,并对岳飞百般拷问。但岳飞始终没有屈服,最后只在供状上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大字。在此期间,一些有正义感的官员们纷纷为岳飞抱屈、鸣冤,但均遭到贬官甚至杀害。十二月二十九日,高宗和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毒死,张宪、岳云亦被斩首。岳飞死时,年仅三十九岁。岳飞、张宪的家属被分送广南、福建路拘管,岳飞的一些部下也被牵连治罪。岳飞惨遭杀害后,百姓无不垂泪。至孝宗继位后,才为岳飞平反昭雪。 朱元璋逼杀傅友德 明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十一月,太祖朱元璋在宫殿上大宴朝臣。太子太师、颖国公傅友德也在邀请之列。恰好,他的两个儿子驸马都尉傅忠、金吾卫镇抚傅让在御前值日。宴会尚未开始,朱元璋出殿稍作巡视,瞥见傅让忘了佩带箭囊,立即高声斥责傅让行为傲慢,不守礼仪。坐在御座旁的傅友德连忙躬腰站起,打算代子陪罪。陪罪之话尚未出口,却听耳边又响起朱元璋对自己的斥责声,说他对皇家大不敬。太祖说完不久,要傅友德把傅忠、傅让召来,傅友德情知不好,赶紧往殿外走去,将至大殿门口,禁兵传旨:携二子首级来见。友德听旨,宛如五雷轰顶,挣扎着走向殿外。一会儿,他双手提着两个爱子首级,来到朱元璋面前,盯着太祖一言不发。朱元璋见傅友德上殿,故作吃惊状,又大声叫道:“你怎么如此残忍啊莫不是想以此怨恨朕吧。”傅友德被逼亲杀两子,已失常态,又听朱元璋如此诬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随之高声回太祖:“你不是早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现在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愿吗”话完,抽出佩剑,引颈自刎。朱元璋随之下令,削友德爵封,妻儿发配辽东等地。傅友德被无中生有逼杀,是朱元璋建国登基之后,对功勋元老势力大肆杀伐的继续和扩大。朱元璋在此次杀伐中耍了两个诡计:一是传旨给傅友德时,不在大殿上公开宣布,而是半路上让禁兵传旨,让其他人难辨事实真相。二是故作假象,以势压人。傅友德刚刚手杀爱子,其怒难抑,有怨难诉,怒火中烧,心情激动,面见朱元璋时,朱元璋却故意装出一副出乎意料的吃惊假象。接着朱元璋大发天子龙威,栽赃傅友德,好像傅忠兄弟死,最伤心、最受害的是自己,而最残忍的人就是傅友德。傅友德性情刚烈,焉能受此奇辱,只好自刎,以免朱元璋动手了。临死之前,傅友德揭破了朱元璋的用心:你不是早就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这样做不就遂了你的心愿吗!难得傅友德如此善断,只是马后之炮,言亦无用。 魏忠贤无中生有陷害六君子 明朝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发生了一起轰动朝野的事件,即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给事中魏大中、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陕西副史顾大章等“六君子”受贿事件。六君子事件是明朝朝廷内部几十年来党同伐异的斗争白热化的产物。而六君子之惨死,则是以明末大宦官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势力,为了排除异己,不惜大兴冤狱的阴谋之一。他们施用无中生有之计,栽赃陷害直至置政敌于死地而方休的卑劣行为令人胆寒。天启四年十二月,魏忠贤命心腹将东林党人汪文言逮捕,交其党羽锦衣卫北镇抚司许显纯审理,意在罗织罪名,通过汪文言,牵连出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党人,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许对汪文言施用毒刑,又以汪文言的名义写自供状,伪称杨涟、左光斗接受熊廷弼等二万金,魏大中等人收赃三千不等。状后按上汪文言指纹,呈送魏忠贤。魏忠贤接呈,很快命人前去各处捕拿。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六人被押交锦衣卫北镇司拷审、追赃。杨涟六君子下狱不久,终于难捱许显纯酷刑,皆惨死狱中。杨、左六君子冤死,充分反映了魏忠贤等人的残酷、卑劣的特征。权阉魏忠贤以及欲置东林党人于死地的阉党人物,为了铲除政敌,首先凭空杜撰了一个受贿案。汪文言铮铮铁骨、视死如归,差点使魏忠贤牵连东林党人的计划落空。党羽许显纯,可谓造假专家,先写好假招供,按上已死的汪文言手印,终于制成了赃证,就此捕拿杨涟等东林六君子下狱,以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一回 临潼山秦琼打杨广 盘谷寺柴绍遇李渊 千里长河一旦开,亡隋波浪九天来。 锦帆未落干戈起,惆怅龙舟更不回。 一首唐诗吟罢,长篇评书《兴唐传》开书了。《兴唐传》是《说唐》的前一部分,讲的是隋末农民大起义,推翻昏君杨广,唐朝应运而兴的故事。整套故事千头万绪,咱们就先打一家英雄说起。 却说山东济南府历城县太平街专诸巷住着一家英雄。说起这家英雄,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人姓秦名琼字表叔宝,原籍本是三江人氏。他的祖父秦旭,乃是南陈的太宰,父亲秦彝也是南陈马鸣关的总镇。只因陈后主荒婬无道,隋朝杨坚伐陈,兵到马鸣关,秦彝被隋文帝杨坚的兄弟靠山王杨林打死。秦彝之妻宁氏,一见城破、夫死、家亡,带着义子秦安——原来是他家的仆人之子,和他亲生的七岁幼子秦琼,逃回山东历城县的娘家来,买了一所小房子,就在当地落了户。秦母宁氏扶养幼子,白天教他读书,晚间有秦安传授他的武艺。这秦安的武艺乃是秦彝的亲传,自然是尽心竭力地传授秦琼武艺。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地安居度日。光陰荏苒,一转眼过了六、七年,他们娘儿三个是不进分文,有出无入,日子上渐渐地穷苦不堪了。秦安一见这个样子,不能坐等挨饿,就禀明了母亲,自己做个小买卖,卖点花生、铁蚕豆的,补助家中日用。这时秦琼已经十八岁了,练得武艺高强,家传这一对瓦面金装锏,更是无人抵挡,并且为人直,专打抱不平。邻居们看他是条好汉,又能孝敬母亲,就把他荐到历城县衙门里学习当差。一年之后,补上了一名捕快,随着班头出去办案,捕盗拿贼。皆因他办案认真,武艺高强,所以黑道上人全都怕他。在这三年之间,很办了几档子出奇的案子。再者他是仗义疏财,人人佩服他的孝母、爱交朋友,因此众人赠了他一个美号是“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并顺口称他是“锏打山东六府,马踏黄河两岸”。这么样一传扬出去,就无人不知有这么一位山东好汉秦琼了。 秦琼虽然办案认真,可是不胡来,对于老百姓的身上一点没有借势欺人、勒索敲诈的恶习。所以山东的老百姓没有一个不敬重他的。历城县知县张仪臣,看他年纪虽然很轻,可是很有胆识,所以很看重他。秦琼二十岁这年,就升为捕快的班头了,他手下有四名小头儿,是樊虎、连明、铁奎、任忠。这几年因为捕盗捉贼,秦琼走遍了山东各府。他一看地方上的官员,差不多净是些个赃官,逼得百姓铤而走险,心里很是气愤,所以后来对于捕盗捉贼,也就另有个分寸了。遇到劫夺御任官员的绿林好汉,也不十分追拿了;遇到被屈含冤打官司的人们,却是尽力帮忙,设法给他们开脱。家里从他一当差,境况比从前自然宽裕了。在他二十二岁这年娶妻,娶的是本地西门外的姑娘贾氏,过门之后,夫妻很是和美,婆媳们也很投缘。 几年过去,这天,历城县接到一封公文,知县张仪臣拆开一看,是由刑部衙门转不来的。说山西的潞州、泽州地面,有漏网的蓝面鬼朱华、小母鸡周冶等十八名江洋大盗,落在山东地界,叫历城县协同捕捉归案。知县把秦琼叫上来,告诉他这件事,叫他办理。秦琼只得领命访拿,也是凑巧,不多几天,就把这漏网的十八名大盗全都捉住。禀报了知县,张仪臣十分欢喜,当时备了公文上详,又派了秦琼、樊虎带着四名伙计,押解着这十八名大盗去往京都长安,到刑曹挂号归案。秦琼回到家中禀明了母亲和大哥,要同攀虎二人解差进京。第二天,备好了黄膘马,挂上双锏,又带上三十两银子,以防路上遇着朋友要花费,并且打算在潞州买几匹潞绸,给母亲做寿衣。秦琼、樊虎同着四名伙计,押解着犯人上路。一路上对待这些犯人并不为难。一路无话,直到了京都长安,在刑部衙门挂号、领批文,押解着犯人原地归案。 这时候正是炎热天气,这一天走到临潼山楂树岗大道北边树林子里,正在歇息,忽听西北方有众人呐喊的声音:“救人哪!救命啊!”秦琼说:“啊!兄弟,你听!”樊虎说:“像是有劫路的声音!这不是有人喊救命吗?”秦琼说:“这里离京都很近,会有白昼打劫的事,真是奇怪!贤弟,你在这里看着差事,我去看一看去。”说完,认镫扳鞍上了黄膘马,催马就奔西北蹚下来了。正往前走,见西北有一痤山,在山下的平川地上,几员战将围着一个官员在那里恶斗。 书中交代,这是怎么回事呢?这正是杨广率人劫杀李渊。话表隋朝开皇天子杨坚,所生两个儿子,长子名叫杨勇,次子名叫杨广,长子入永寿宫封为东宫太子,次子杨广加封晋王。杨勇为人正直忠厚,从来不喜欢自吹自擂,可杨广就不然了,他好在爹妈面前抖机灵。爹妈刚想要做什么,他一看你的眼神儿、脸色,还没等你说出来呢,他就事先全给你办到了。因此,杨坚非常喜欢这二儿杨广,看不上太子杨勇。有一天,满朝文武在金殿上议事,杨坚说:“众爱卿,我想我大儿杨勇将来恐怕成不了大器,继续不了我的江山事业,我二儿杨广倒是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孤有意要废长立幼。”满朝文武闻听是默默不语。书中暗表:杨广这小子野心是太大了,私下里他把文武群臣差不多都买通了。只有唐国公直言敢谏,他急忙走上前撩袍跪倒:“万岁且慢,依臣所见,废长立幼乃取败之道。我主曾记得秦始皇废扶苏,立胡亥之故事乎?因为废长立幼,秦始皇的江山一旦毁于秦二世之手。”杨坚一听,说:“唐国公所言者善,朕如梦方醒。”打这儿废长立幼的事就不提了。杨广一瞧,李渊哪李渊,要不是你在我父王面前说这个,天下就是我的啦。看起来有你姓李的在,我这天下坐不成。暗地里他和他的三叔杨素、丞相宇文化及商议怎样除掉李渊。宇文化及说:“千岁,不要紧,我有一计能要李渊的命!”他造了一首假童谣:“季无头,海无边,早晚天下由他管。”由相府里派人去长安城里外四郊,见着七、八岁的小孩就教他们唱这首歌,学会了不白学,给点吃的,这叫疏散童谣。慢慢地小三跟小四学,小五教小六唱,没一个月的功夫,小孩都会唱了。日子一长,让那专门查看民风的御史听到了。这天早朝,奏与天子知道。杨广等人本意是要害李渊。“季无头”是李,“海无边”是渊,“早晚天下由他管”说早晚隋朝的江社稷是他的。可是杨坚没想李渊,他想“季无头”是李,“海无边”这么大的水不就浑了吗?大概是个浑字,结果把官居左仆射的李浑给杀了。他还是不放心,又下令长安城所有李姓迁出京城四郊百里之外,朝里所有文武百官姓李的全贬职归故里。贬来贬去贬到李渊这儿啦,杨坚可为了难啦!怎么?他们是亲戚。杨坚的媳妇复姓独孤,李渊的母亲跟这独孤皇后是亲姐儿俩。要论起来,杨坚是李渊的亲姨父。杨坚想来想去把李渊贬去唐国公,看在亲戚的份上又加封太原侯,代管河东,命他火速去太原上任。李渊回家跟夫人一说,窦氏夫人就怔了,原来窦氏所生一女三子,长女凤陽,长子建成,次子世民,三子元吉。现在她又身怀六甲眼看就要分娩,闻听此事,着急地说:“哎呀,我这么重的身子可怎么走哇?”李渊说:“夫人哪,他们造假童谣分明里要我李渊一死,虽说你快要临盆,咱们也得快走,恐怕杨广一计不成反生二计,到那时候想走可就晚了。”窦氏一听,看来此处乃是祸地,咱们走吧!到了第二天,天还不亮,李渊一家人收拾零星物件装煞车辆,夫人和小姐乘坐骡驮轿,李渊全身披挂,别弓带箭,在马上挂好家传下来的定唐刀。李渊一家人出离了长安城,把式摇鞭:啪!乒乒乓乓……尘沙荡扬,土砾翻飞,一直往东就走下来了。杨广见李渊被贬,即日离开京都长安,要陷害李渊就更难了,心中气愤不出,就跟丞相宇文化及又商量好了一个拦路劫杀的法子。 杨广在兵马司调了十六员偏将、五十名兵丁,由他亲自率领,让兵丁们反穿号衣,埋伏在临潼山下,等候李渊来到时劫杀。因为怕李渊看出他的本来面目,所以是青纱遮面。所有马上的战将虽然是盔甲俱全,却都撤去了簪缨、护背旗,看不出品级。李渊来到时,就见一个黑盔黑甲的将官,把大槍一摆,拍马上前,口里叫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山前过,留下买命财。对面的来人,留下买路的金银,放你等过去,哪个不服,进前答话!”只吓得李渊全家下人等叫道:“侯爷!对面有盗匪劫路,这可怎么好?”李渊一想离京师这么近,如何能有强盗?再者为首的这人又是青纱遮面,心里早已明白是杨广前来劫杀,忙吩咐众人说:“你等不要惊慌,他们并非是强盗,乃是我的对头到了。且把车辆家眷藏在山坳之内,待我上前答话。”众人把车辆家眷转过头来,赶进一个山坳子里面藏躲。幸亏李渊为了保护家眷,一路长行是全身披挂。他这才催马上前,抬脚从马上摘下锯齿大砍刀。这时候对面的来人不容李渊答话,抖槍就扎。李渊见大槍到了,用刀往外一绷,支开了大槍,摆刀平砍过来,那人抽槍不及,赶紧低头,略微慢了一点,正砍在左额角上,噗哧一声,就把那人的上盖削下来了,死尸坠马。杨广一见就是一愣,对众人说:“李渊乃是家传的刀法,武艺高强,你们多要慎重留神!”话言未了,旁边有个使棍的将官说:“王爷,待我上前。”说完铁棍一摆,催马往上就撞,叫道:“来人少要张狂,我来取你的性命!”话到、马到、声音到,铁棍使的是举火烧天式,朝着李渊头顶砸下。李渊马往上迎,左手反把抠住马的铁过梁,右手控着刀头,青龙吸水的架式,抬头看铁棍砸下来,见他不能变招换式了,这才拿刀头往上一挂,左手抓着刀杆压住铁棍,使了一个推风扫月,刀头向来人的偏脸削来。这员将官抽棍一立,绷开了刀头。二马错镫,李渊推刀纂,献刀头,回身反背一刀,那员将官再打算悬裆换腰招架,可就来不及了,只见刀锋过处,腰断两截,上半身栽下马去,马驮着上半个身子就落了荒啦。杨广看李渊的刀法精奇,十分骁勇,若是自己催马迎敌,一来怕李渊的武艺高强,敌挡不住,二来恐怕显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叫李渊看出来就不好办了。便朝着左右众将说:“围!”众将领命,齐撒坐骑,各抖丝缰,把李渊团团围住,动起手来。步下的兵丁也一齐喊叫:“杀呀!拿呀!别叫他跑了呀!”层层地把李渊围在了当中。这时李渊摆刀力战,顾前打后,指左杀右,马打盘旋,来回乱转。那边李渊的家眷、仆从退到了山坳之后,一看李渊已被众人围上,个个惊慌失措,口里喊叫:“救人哪!救命啊!”李渊被围在当中,又听那边众人喊叫救命的声音,心中更是着急,不知道家眷现在是否被害,又搭着寡不敌众,只累得他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口里嘘嘘带喘。不禁仰天长叹道:“此处莫非就是我李渊的丧命之地吗?” 正在万分危急,这时,恰巧秦琼催马到了此处,一看被围的这位长官,身高九尺,体格魁伟,面如冠玉,三绺墨髯,金盔金甲,坐下马,掌中刀,和这十几员将官团团混战,只累得汗流气喘,看看力尽。秦琼不由得气往上撞,暗道:“十几个人围着一个人对敌,未免斯人太甚,待我助他一臂之力!”想罢,摘双锏,上下一分,大喊一声道:“呔!你们且慢动手,管闲事的来也!”杨广以及李渊众人一看,见此人跳下马来平顶身高八尺开外,细腰奓背,双肩抱拢,头戴平顶捲檐笠,身穿一件蓝布的合衫,袖口下摆都镶着青牙子,胸前五股攒成青丝线的十字袢,腰扎杏黄色的丝鸾带,双搭蝴蝶扣,大红中衣,高底靴子。再往脸上观看,面似淡金,剑眉虎目,准头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称,颏下微须。胯下一匹黄马,四蹄翻飞,类如闪电一般,马也精神,人也威武。再看掌中是一对瓦面金装锏,不怒自威。这边一员将官飞马迎上前来,喊喝一声说:“来人少往前进!你是什么人前来多事?”秦琼说:“你也不必问我是谁,你们众人围着一个人厮打,太不公平,我是来打抱不平的。”那人说:“我们的事,你不要管。你要是多事,碰巧连你的性命也得饶上,依我相劝,赶紧快走!”秦琼说:“不行,我非要管这场闲事。”那人说:“你这人真乃是找死!”说罢举刀就劈,秦琼双锏往外一分,挂出马去,双锏往下一盖,正中来人的面门,死尸栽下马来,马就落了荒啦。杨广一催坐下马,迎了上来,拧槍就刺,秦琼用双锏搭着十字架,往外推出了槍,抽左手锏一兜杨广的下槍杆,就听当的一声,正打在底槍杆上,把杨广的槍磕飞了老远。秦琼的双锏使了双龙探海直奔二目刺来,杨广连忙一低头,躲过了双锏。这时,二马正在冲锋过镫,秦琼回身一锏,正中杨广的脊背之上。打得杨广往前一栽,护心镜正撞在判官头上,拨马往西南败走,就觉得嗓子发甜,心口发堵,往上一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心里难过万分,在马上是摇摇晃晃,一只手扶着铁过梁,一只手向后一招,嘴里不能言语,那意思是叫众人快退。众人一见杨广被伤,个个是担惊害怕;又见他招手叫退,大家一哄而散,就往西南败了下来。 李渊一看众人一窝蜂似地逃走,不由得叫了一声:“好!真是我的救星。他若不来,我的性命休矣!”又看来人一催坐下马追了下去,有如猛虎赶群羊一般。再说秦琼心中暗想,这个青纱遮面的必定是这班人的头领,再看兵丁们都是反穿着号衣,其中必有原因,催坐下马赶了下来,他的心思是,捉过一个人来问一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杨广众人一看那人紧紧不舍地追来,最后的那员偏将只得拨转马头,叫道:“来人休要追赶!我们已然撤走也就是了,你何必苦苦地追赶,也太赶尽杀绝啦!”随说着,马往上撞,拧槍恶狠狠地朝着秦琼就刺。秦琼一看槍到,用左手锏推出了槍杆,抡右手锏往下一盖,正打在槍的中心杆上,震得他双手麻木,撒手扔槍。秦琼摇右手锏横扫过来,来人往后一仰身,一个铁板桥贴在马的后胯,躲过了锏。这时二马错镫,秦琼的右手锏挟在左胁下,右脚摘镫,抢了个上风头,探右手抓住来将胸前的袢甲绦,抬右脚一踹来将的马前髈,提起来一顺,把那仰面朝天的将官按在自己铁过梁上,那匹马就落荒而走了。秦琼扣镫停马,一手按住了那偏将。这时被擒的那个人扎煞着两只手,说:“请爷爷饶命!”“你们这许多人,群战一人,究竟为了何事?你说出来我明白明白,就饶你不死。”那将说:“你即要问,我就告诉你。你实在不该管这件闲事,那被围的乃是被贬的唐国公李渊,那个青纱遮面的就是晋王杨广,因为与李渊素有仇恨,率领兵将在这里埋伏劫杀,你何必管这个闲事!”秦琼一听,知道方才打的原来就是晋王杨广,吓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嘴里失声说:“咳!”不想他一失神,抬起手来,使劲往下一按,那被擒的人脑海正撞在铁过梁判官头上,那人吭了一声,就死于非命了。秦琼连忙推下死尸,把左胁下的单锏拿在手中,拨马往东南便走。对面的李渊迎上来说:“恩公慢走!”秦琼也不答言,一催马就由打李渊的身旁冲了过去,一直往东南而去。李渊拨马随后就追,叫道:“恩公慢走,救了我全家的性命,请你留名,家住何处?将来我好到府上叩谢。”秦琼哪敢回答,连连地催马,一听后面追来的人叫他留名,心想今天我这个祸可闯的不小!他也不回头,马踏如飞,向前跑去。后面的李渊是紧紧地追赶,随追随问。秦琼此时无奈,回头一看,后面追来的就是一人一骑,再看四下里,没有杨广的人,这才说:“我叫秦琼!”说罢伸出右手向后一摆,这意思是叫他不要再追啦。此时,因为李渊的马在后面,离着很远,马的鸾铃声音又重,没能听见,只听见一个琼字,又见他一摆手,以为他排行第五,便大声说:“原来你是琼五爷呀!家住在何处呢?”秦琼一听,心说,好!我成了琼五了。便不敢再回头答话,催马如飞,扬长而去。 这时李渊一看他的马急,再想追已是追赶不上了,无奈何拨转马头往回走。就听东边小土山上有人一声喝喊,嗓音如雷:“呔!你是做什么的?”李渊偏脸一看,见由小土山上一骑马冲了下来。细看来人,大约身高顶丈,头如麦斗,面似朱砂,满部的红髯,重眉环眼,一身的扎巾箭袖,外罩跨马服,胯下马,掌中一口大砍刀。再看山梁上,另外有两个骑马的,还随着有七、八个人。心中暗想,恩公已去,谁想到杨广在正东上还埋伏着余党,这却如何是好,莫如给他来一个先下手为强吧。打定了主意,将刀挂好,抽弓搭箭,认扣填弦,一拨马头对准了来人,弓开似满月,一抖后手,这箭直奔山坡上那个人射去,正中那人的哽嗓咽喉。那人翻身落马,滚下山来,一命身亡。李渊把来人射死之后,山上众人就都下来了。只见那两个人下了马,抱着那红脸儿大汉放声大哭,说:“大员外呀!”李渊一听,啊了一声,心想:他们众人怎么叫他大员外呢? 书中交代,李渊射死的这个人,家住在山西潞州天堂县二贤庄,姓单名达字表雄忠,他父单道,生前乃是镖行生理,武艺十分高强,生有二子,长子单达字雄忠,次子单通字雄信,这兄弟二人都是武艺超群。单道父子在镖行之中名气高大,故此天下绿林中人差不多都与单家父子有联络。到了单道死后,隋朝的宇文化及、杨素等人当权,任用一班贪官污吏,逼得百姓无法生存,就有不少的人占据了山岭,做了绿林豪客。单家兄弟一看这个情形,就联合了五路的绿林豪杰,在山西潞州天堂县二贤庄,自立为天下东、西、南、北、中五路都头领,江湖绿林中人都称他为五路的总瓢把子。手下占据山岭的头领专劫上下任的贪官污吏,得下来金银财物,以作将来起事的准备。这次是单达由家中带了几名家人,去到长安探望朋友。这天走在临潼山的后坡,天气炎热,正在树林子里歇凉,就听前山人声鼎沸,喊杀连天。单达说:“你们去看一看,前山为什么有喊杀的声音!”手下人答应了一声,飞奔去探,不一时回来报说:“前山有十几个绿林的朋友,带着几十个弟兄围着一个官长劫杀。”单达一听,心说:奇怪呀!此处临潼山没有我手下绿林的朋友,是谁在这里做买卖呢?待我去看一看,究竟是谁。想罢站起来,翻身上马,说声:“随我来。”纵马上了山坡。越过山岭一看,这些个人都已然败走,李渊独自匹马回来。单达心想:这员官长武艺真是厉害,倒要问一问他是什么样的人物。单达催马来到半山坡,喝喊了一声,这才被李渊一箭射中咽喉。家人们一见大员外被人射死,都过来抱尸痛哭。李渊一听,众人哭叫大员外,才知这个人并不是杨广的余党,心里十分后悔。下马过来一问,才知道被他一箭射死的是山西潞州天堂县二贤庄的大庄主单雄忠。便对这几个家人说:“我乃是山西留守李渊,因赴太原上任,走在此处,路遇仇家劫杀,你们大员外从山上冲下来,我误认为是仇家的余党在此埋伏,故此一箭把他射死。现在已然把事做错,人死不能复生,我这里先给你们二百两纹银,给你们大员外盛殓起来,你们大员外家中还有什么人呢?”家人说:“家中还有我们的二员外。至于银两可不能要,我们现在带着钱呢。”李渊说:“你们即然一定的不要银两,也罢,山西潞州正是我管辖之地,我到任以后,得了闲暇,必定亲自去到二贤庄拜访你家的二员外,说明此事,叫他千万不要记恨我。”众家人也就只得连声答应,把单达的尸身驮在马上,无精打采地住东去了。 李渊回到山坳,众人一见,都非常欢喜。长子建成说:“爹爹,回来啦!劫道的贼人怎么样了?”李渊说:“多亏了一个黄脸的琼五恩翁搭救,不然我就完了。此处不是善地,咱们赶紧上路!”众人说:“对!”这时候就见过来一个婆子说:“现在夫人肚子痛得很紧,眼看就要临盆了,侯爷,这可怎么好呀!”李渊一听,说:“哎呀!此处四下无人家,这如何是好?”忽然有人一指西北山上说:“请侯爷观看,山上有座庙宇,咱们先到那里去吧!”李渊说:“夫人若在那里分娩,岂不是脏污了佛门净地吗?”那婆子说:“侯爷!事在紧急,只好先到庙里,就是脏了佛门净地,谁也不能见怪,这个可是一个风火的事呀!”众人也说:“分娩是个急事,我们想庙里的和尚也不能不行这个方便。”李渊此时一想,也就只好如此吧。这才保着家眷走上山来,到了庙前一看,这座庙宇还真不小,匾额上题着是“古刹盘古寺”。一叫角门,不一时角门开了,走出一个小和尚来。从人们说明了原因,小和尚往里通报。原来这座庙乃是个酬应施主的十方常住老方丈岫渊和尚文武兼全,无论琴棋诗画、拳脚军刃,无一不通,故此盘古寺的名气很大。当时老和尚岫渊一听是太原侯来到,连忙迎接出来,见了李渊,合掌当胸,说:“僧人岫渊迎接侯爷。”李渊连忙上前,抱拳拱手,说:“老师傅,我李渊率领家眷上任,走在这里,夫人眼前就要临盆分娩,这里又四无人家,意欲打搅宝刹,恳求师傅行个方便吧!”岫渊口念弥陀说:“侯爷放心,十方丛林住的是十方施主,请夫人就在庙中歇息吧!”回头叫小和尚赶紧收拾一所跨院,将内眷接了进去,李渊手下的车辆马匹等等,自有小和尚给安置好了。他便陪着李渊来到禅堂休息,预备酒饭,款待李渊。正在饮酒之时,有人过来禀报说:“夫人生下了四公子,大小平安,给侯爷道喜,请爷放心。”岫渊也给李渊道了喜,说:“这位公子降生在空门玄净之地,真是一件稀奇的事,小僧赠他一个名字,就叫‘玄霸’吧!”李渊连忙抱拳拱手,谢谢老和尚的赠名。 李渊见岫渊和尚言谈文雅,学问渊博,心里很是高兴。正在闲谈,忽然抬头一看,见墙壁之上挂着一幅挑山画儿,上面画的是一块石头,画得玲珑透剔,两边配着一幅对联,上写着:“宝塔凌云,一日江山无边清净;金灯代月,十方世界何等悠闲。”下款落的是“颖陽柴绍”四字。李渊一见写画俱佳,便问岫渊说:“这是什么人的手笔?”岫渊说:“他是我一个俗家小徒,姓柴名绍字嗣昌,乃是颖陽人氏,他父柴笠曾为颖陽刺史。”李渊说:“噢!原来是柴笠之子。”岫渊说:“咳!小僧与柴笠本是金兰好友,现在柴绍父母双亡,如今他就在庙里随我读书,兼习武艺,很是聪明。”李渊说:“哎呀!我和柴笠也是老友,今天得遇故人之子是十分有缘,请老师傅把他请来,我看一看他吧!”岫渊忙命人把柴绍叫来相见。李渊一见柴绍生得是面如敷粉,眉清目秀,五官端正,气宇轩昂。谈了谈文学、武艺,柴绍是对答如流,李渊心中十分喜爱。次日一问岫渊,才知道他尚未娶妻,李渊便托老和尚为媒,将自己的长女凤陽小姐许配于他,柴绍也自应承。谢亲已毕,大家都很欢喜。李渊就在盘古寺里住过了满月。弥月已过,这才谢过老和尚岫渊,率领家眷上任。临起身的时候对柴绍说:“贤侄,你暂在庙中跟着老师傅学艺,等过了二、三年,文武艺业学成了,再请你到太原成亲吧。如今我给你留下白银五千,烦你把这盘古寺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还请老师傅拨出一个跨院,盖一个生祠,里面塑着我的恩公琼五将军的形象,早晚焚香上供,答谢他救我全家之德,你要切记。”又把他这位恩公的相貌打扮、军刃马匹的样子,详细地告诉了一遍。柴绍一一领命。点拨了银两,李渊这才领着家眷上任,直奔太原而来。只因为李渊在盘古寺里耽搁了这么多日子,才引出来秦叔宝被困潞州天堂县的事情,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二回 困异乡无奈当双锏 寄旅店忍痛卖黄膘 上回书正说到李渊率领着家眷仆从,往山西太原上任,咱们按下不表。反回来单说秦琼,他催马直奔到树林里,翻身下马,樊虎和四名伙计一看秦琼满脸是汗,惊惶失色。樊虎就说:“二哥!你这是怎么啦?”秦琼说:“贤弟,你先别问,咱们赶紧快走!”樊虎和四名伙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就赶紧押着犯人,随着秦琼上马赶路,往下行走。路上无书,到了晚间住了店,秦琼背着众人,才对樊虎说明了临潼山楂树岗锏打杨广的事。樊虎说:“二哥,你这个漏子捅得可以!咱们还真得快走!”第二天,秦琼、樊虎起了一个大早,叫起了众人,急忙忙离了店房,直奔山西而来。书要简短,这一天来到浮山县,眼前是两股大道,往东南是奔泽州,往东北是奔潞州,两人在此就要分路了,秦琼说:“贤弟,你押着十名人犯到泽州交案,我押着八名人犯到潞州交案吧。”樊虎说:“也好,你我各带两名伙计,押解人犯分手吧。”秦琼说:“不用,我一个人押着,决无差错,你们到泽州交代完了公事,就到潞州找我,咱们好一起回转山东。”樊虎说:“瞧瞧吧,我们在泽州要是公事完得早,就去找您,一同回去,要是公事完得晚,我们也许就直接回山东,咱们就在家里见了。”说完了,分好了行李,樊虎带着四名伙计,押解着十名人犯,岔道东南,往泽州去了,暂且不提。 单说秦琼押着这八名人犯,上了东北的大道,直往潞州而来。这一天来到了潞州天堂县,进了西门,已是黄昏时候了。就见路北里一座店房,门匾上写着是“王家老店”。秦琼押着众人进了店门,由打柜房里出来了一个人,说:“爷台,住店吗?”秦琼说:“正是住店,给我们找几间清净点儿的屋子,有吗?”这个人一瞧秦琼,早知道是押解人儿的长解官人,连忙说:“我们这跨院里正有两间上房,也就是不算太大,请爷台们看一看怎么样?”秦琼说:“好吧,我们明天就到衙门交案,什么大小的,将就一宵吧。”随同这人来到这跨院的两间上房一看,虽不宽大,也还整齐。这个人忙着打过洗脸水,掌上了灯。秦琼把马匹交给了这个人,说:“把马拉到槽头,要细草细料的喂饮。”这个人说:“是了您哪,一看您这马就是长行的走马,当然得好好喂饮啦,爷台放心吧!”秦琼才由马上摘下双锏,搬进了行李来,又要了酒饭。不一时,这个把要的酒饭端上来,众人吃喝。这人便对秦琼说:“爷台,您这是由哪里解过来的差事呀?您老贵姓?”秦琼就将自己的姓名一说,这个人说:“哎呀!原来您就是山东的秦二爷呀!很多的客人提过您。”秦琼说:“你贵姓呀?”这个人说:“我姓王,就是本地人氏,在这里开了这座店房,也有个十几年了。只因我拙嘴笨腮,心眼儿忠厚,故此老街坊们以及往来的老客儿们都管我叫王老好儿。”秦琼说:“原来你就是这里的店主东,我可失敬了。”王老好说:“秦二爷!别客气啦,我也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一时间,秦琼和犯人都吃喝完毕,撤去了杯盘。王老好又送过来茶水,说:“秦二爷用茶吧,一路劳乏,也该歇息歇息啦,今天我也不打扰您了!”说完出门自回前面去了。 一夜无话,到了次日天明,秦琼押着八名人犯,来到天堂县衙投案。衙门的官人一看是山东来的差事,把秦琼让进了班房,见过本衙门的二位班头金甲、童环,客气了一番。这金甲、童环早已听说过秦琼的名姓,赶紧过来见礼说:“秦二哥!是几时到的?押解的是什么案子?”秦琼才把自己押解的就是本地漏网的八名江洋大盗,是在山东历城县捕获,押到长安刑曹挂号已毕,特地押解前来归案的事一说。金甲、童环一听,说:“秦二哥,你解来的人犯就是这一案哪,好!本县吴大老爷就因为这案罢职丢官,现在已然办理交代,等候新官接任。如今这案子已然被二哥捕获了,我们去禀告太爷,也叫他欢喜欢喜。”两个班头一面叫伙计款待秦琼,一面进到了里面书房禀告了吴知县。吴知县一听是这件漏网大盗的案子,也是欢喜,便吩咐二人升堂伺候。金甲、童环下来打点升堂。三班衙役站立堂口,喊过了堂威,吴知县升坐了大堂。把秦琼叫上来,递上了公文。吴知县叫人点了人犯的数目,把人犯暂且收监,说道:“秦琼,你一路上辛苦了,本来应该给你回文,可是我现在已然御任了,诸事全都结束,等候交代。这些个人犯不过是暂收在监中,等候新官到任再办。后任的蔡大老爷本应在前几天就到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来到,想必再过两天也就到任了。我暂且给你批一百两奖银,等候蔡大老爷接任,你再来具领吧。”秦琼谢了知县下来,又告诉金甲、童环,自己住在西门内王家老店,并托付他二人说:“新官接任以后,我要是不来,请你们二位派人找我一趟吧。”金甲、童环说:“二哥请回店等候吧,蔡大老爷到任,我们一定给您送信。”秦琼这才辞别了二人回店等候。 秦琼回到店里,王老好一看秦琼回来了,赶紧笑脸相迎说:“秦二爷回来啦,差事交代完了吗?”秦琼说:“人犯是交了,可是公事还没办完,新官蔡大老爷还得个三五天才能到任呢,故此得在这里等候几天。”王老好说:“这可真是我跟秦二爷有缘,多留您在这儿住些天,我给您预备酒菜去。”秦琼说:“好,我还正觉着饿了,你叫他们随便配几个菜来,我喝酒吧。”王老好连连答应,出去预备,不一会儿,擦抹桌案,摆上四壶酒,四碟四碗,凉热八个菜。秦琼说:“店主东,你别自己动手,叫他们伙计们料理吧。”王老好说:“秦二爷您不知道,我们是个小买卖,就是灶上用了两个人,另外有一个做零活的,我是连东带伙外带着伺候客人,小本经营,凑合着做这个买卖,支应着吧。再者二爷初次到这儿,别人应酬怕不周到,保不齐怠慢了您。”秦琼一边吃喝,一边说道:“店主东你太客气啦!可是我在这里等候蔡大老爷的批票回文,一个人也用不着住这两间屋子,你给我找一间单间就行了。”王老好说:“二爷您就住这两间吧,又清净,又畅快,等您领了回文赏银,还在乎这点小意思的事儿吗?”秦琼一听,说:“也好吧。”用完酒饭,撤去了杯盘,秦琼就住在王老好的店里,等候新任的蔡大老爷到任办理公事。过了三天,到衙门一探听,新官没到;又过两天一问讯,还是没来。这么说吧,一直等过十天,蔡大老爷仍然是没来,心里很是着急。这一天,秦琼正在屋中饮酒解闷,就见王老好进来说:“二爷!喝酒呢,嘻,嘻,嘻!,呵!”秦琼一见他要说又不说的神气,一定有事,便说道:“店主东有事么?”王老好说:“不是,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啊!有点小事,也不大。二爷,我不好说!”秦琼说:“噢!你是不是要几个钱使呀?”王老好说:“二爷您真是个外场朋友,按理说,我可真不应该开这个口,这几天买卖不好,客人稀少,闹得今天连买油盐的钱都没有了。二爷,您手里要是方便,借给我点儿,也好上市去买货。”秦琼站起身来说:“店主东你何必客气呢?我先给你几两银子,拿去使用吧。”走过来把自己的包袱打开来一看,失声说:哟!不由得可就愣住了。王老好一瞧说:“二爷,怎么啦?”秦琼说:“唉!我由山东原是两个人解着十八名犯人,十名解泽州,八名解潞州。在浮山县岔路和我们那个伙计分行李的时候,把来回的官盘费,还有我自己带的三十两子,全都包在一起了。谁想分手的时候一疏忽,就忘了把银子分开了。过两天我那个伙伴交案完差,就到这里找我来,即或他不来,前些日子我交案的时节,这里的前任知县已然批给我一百两银子,等到蔡大老爷到任领下来付给你吧。叫你晚使用两天,可真觉着对不住你!”王老好说:“这不要紧,我在别处先拆兑拆兑,二爷喝酒吧。”说完自到前面去了。到了次日,秦琼又到衙门一看,蔡知县仍然没到,樊虎众人也是一点信息皆无,心里十分着急。王老好说:“二爷,您这个伙伴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蔡大老爷什么时候到任,又没有个准信儿。您打算怎么办呢?”秦琼说:“谁料到事情闹成这样!只好耐着性等吧。”王老好说:“二爷您就这样儿耗下去等,等到多会儿呢!一天挺大的花销,要是我这店里买卖好,敢说我是个交朋友的人,也不算什么的,谁想这些个日子买卖又少,客人又稀,简直有点不好办啦。二爷,我说话您可别过意,这么样耗下去您也不好办,我给您出个主意,您每顿就炒两菜,对付着少喝点酒,凑合着等他们,不论哪一头儿来了,就好办了。您看怎么样啊?”秦琼说:“好,随你便,对付着吃饱了就行啦,暂且忍耐一时吧!”过了两天,王老好过来又说:“今天的肉铺因为我赊的帐太多了,不卖给我啦,二爷您将就着吃一盘素炒芹菜加豆腐干吧,也没钱打酒,您凑合喝一壶吧。别看是素菜,二爷您不常吃素,碰巧换一换口味,吃着也香,别瞧酒少,您还能够多吃两碗饭呢!”秦琼说:“行啦,行啦!诸事都将就啦。”秦琼是每天都来到陽关大道上,盼望樊虎,只是不见他的影子,又到衙门探问,也是没有信息,心里越发的着急烦闷。这一天已然快到午时了,还不见王老好把午饭端上来,肚子里是叽哩咕噜地直叫,饥饿难当,出来到了柜房找着王老好说:“店主东,天已然近午了,怎么还没做熟了饭呢?”王老好说:“唉!早晨我给人家管了一档子闲事,刚回来不大一会儿,我也还没到酒店去取酒,酒也没有啦。二爷,咱们商量商量,可算是叫您避屈,今天您别喝酒啦,我绐做碗素热汤儿面,来两个棒子面的贴饼子吃,将就一天吧!”秦琼说:“好!不喝酒了,吃什么都行,饱了算。”回到屋里,不一会儿王老好端过一碗素热汤儿面,两个贴饼子来。秦琼一边吃着,王老好说:“二爷!您到衙门打听怎么样啦,您的伙伴还得几天能够来呀?”秦琼说:“唉!衙门没信,我每天到大道等候我们伙伴,也不见到来,真是叫我着急,”王老好说:“着急也是没有用,慢慢候着吧,”一时秦琼吃完,王老好把碗、筷子拣走。秦琼暗暗地感叹说:一个人可千万别没钱呀!一歪身躺在炕上,心里一烦,可就沉沉地睡着了,直睡到下午的申初时刻。王老好蹦着就进来了,高声喊叫说:“二爷,二爷!您快醒醒儿。”秦琼由打梦中像醒。一看王老好站在面前说:“二爷,您可大喜啦。外面衙门来人送信,说蔡大老爷已然到任,请您快到衙门去一趟。”秦琼连忙起身下炕,就往外走,王老好说:“二爷别忙!您瞧您这两天脸也没正经地洗,我给您打来一盆水您洗一洗脸再去,我这儿有鹅油胰子,靴子上也好多的尘土,我绐您掸一掸吧。”说着拿起布掸,就替秦琼掸靴子,一边掸一边说:“二爷!赏我个脸,晚饭您可千万别在外头吃,我好好儿地做八个菜,可巧我还刚有人送给我一瓶子二锅头好酒,晚晌我消您喝酒啦!”秦琼微微一笑,说:“别!一定扰你,这些日子叫你受累了。”王老好说,“受累还不是应当的吗,您擦把脸赶紧上衙门吧,”秦琼擦了脸,整顿了服装,出店直奔衙门而来。 到了衙门见着金甲、童环,这两个人一见就说:“二哥,这些日子没见,您怎这么瘦呀?”秦琼说:“我是因为太爷老没到任,不能回去销差,心中烦闷,故此显着瘦点。贤弟,新任太爷到了吗?”两个人说:“蔡大老爷到了,二哥暂时在这里坐一坐,我们去给您回禀。”一会儿,知县蔡有德升坐大堂,叫上秦琼来说:“本县因为迎接太原侯上任,故此耽误了日期,叫你在此等了好多的日子。听本县的差人说,前任太爷已把解来的人犯收监,只是还没批了回文,如今把回文给你,你就回去销差吧。来人哪,把那奖银给他。”当时有人拿过来奖银,秦琼谢了知县,一见是二十四两银子,就是一愣,说:“禀太爷得知,前任太爷可是批了百两的奖银!”蔡有德一听说:“秦琼,你久当长解吗?”秦琼说:“下役是从十八岁进衙门学习当差,可是长解还是初次。”蔡有德说:“噢,这就难怪了!每解一名人犯,奖银是三两银子,向来这有定例。前任太爷已然卸任,他是蒙哄你呢。姑念你初次做长解,不懂规例,再者你又在此等候本县这些日子,来人哪,由我官俸里再补助六两盘缠,共凑三十两银子,拿了去,回转历城销差去吧。”秦琼一听,也就无法子,只得谢了知县,领了回文,下来辞别了金甲、童环众人,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回转店中,王老好一瞧秦琼回来,是满脸陪笑地说:“二爷您回来啦?”秦琼说;“啊,回来啦。”王老好随着秦琼进了屋中,说:“您的公事都齐了?”秦琼说:“都办齐了,店主东你把我这些日子的店饭账算一算。”王老好笑嘻嘻地说:“好,我给您算一算去。”说完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清单儿,说:“二爷,您是七月十五来的,今天是九月十六,前后两天不算,整整的两个月,您每天房钱是四钱,共合是二十四两,您这两个月人的伙食、马的草料,一共是三十七两八钱四分,合在一起是六十一两八钱四分。”秦琼一愣,说;“啊!六十多两银子?”王老好说:“二爷,您可省多啦,要是按您一进店那样儿的排场,一百两银子还不够呢!”秦琼一听,就把衙门里的事情,大略地告诉了王老好,说:“奖银只给了三十两银子,你暂且先收上账,下欠的等我那个伙伴来了,再绐你清账吧。”王老好说:“哟!咳!我还真指望着您这笔钱顶用呢。我现在已然拉了一屁股账啦。没想到衙门里就绐您三十两,好吧!我暂时给您收账,下欠的等您的伙计来再说,还有就是您的回文,我给您存在柜上吧,您要不留神丢啦,我可担不了这个沉重。”秦琼一听,心里说:欠账把回文扣了,好厉害!嘴里却说:“噢!好在一时也走不了呢,将来无论如何,清了你的店饭账,才能离店,你就拿去吧!”说完把回文交给了王老好,王老好将回身要走,秦琼说:“店主东,天已然到这个时候了,我还没吃饭呢,咱们那个二锅头怎么样啦?”王老好一听,眼珠儿一转,装模做样地说:”唉!二爷你还提呢,您上衙门了,我也有点事儿出去了。这个时候,可巧我舅舅同着两个朋友到店里来了,把酒都给喝啦,待会儿我再外边给您打两壶去吧。”秦琼一笑说:“我现在把酒戒了,待会儿还是给我一碗热汤儿面,两个贴饼子,一块咸菜,就行啦。”王老好说:“也好,咱们记着这个碴儿,二爷,不定哪天,早晚一定补上这顿酒。”说完出门而去。秦琼见此光景不由得哼了一声:“什么东西,好一个势利的小人!”从此,秦琼天天盼望樊虎前来,可是恰恰的有如石沉大海,一点信息皆无,心里十分着急。 这一天,就见王老好进来说;“二爷,我有件事跟您商量,前边儿来了一拨贩卖珠宝红货的熟客人,每次到这里,都住我这店,今天来了,恰巧别的屋子都住满客人,您说不叫他们住吧,又怕得罪了他们,下回就断了主顾啦,故此跟二爷您商量商量,后面有一间房,半间堆的是草,可是还有大半间闲房,也还不算太脏,给您搭上一个铺,屈尊您搬过去几天,叫我把这拨买卖做下来。等到别的屋子腾下来,您再搬过来,您看着我多挣几个钱,您心里不也痛快吗!”秦琼说:“好,你怎么说,怎么是吧!”当时就把秦琼的东西物件归置了归置,搬到后院的那间堆草的屋子里,床铺早就搭好了,旁边有张破桌子,王老好把行李放在铺上。秦琼一看大半间堆草,下余的小半间搭上铺和桌子,也就没有多大的地方啦,又看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很不整齐,心里非常难过,晚饭就没吃下去。天黑之后,王老好端过一盏小闷油灯来,放在桌上,说:“二爷,这儿可是堆草的地方,火儿烛儿的您多留点神,您要睡,想着吹灯。”说完就走了。这时候,外面淅渐沥沥洒了一阵小雨,秋风儿阵阵,吹得遍体生凉。这盏灯光被风一吹,摇摇不定。秦琼是满腹愁思,噗的一口吹灭了灯光,拉过一条被子搭在身上,一歪身躺在铺上。暗想樊虎不到无法起身,家中的老母不知怎样的悬念,自己是被困在店房,寸步难行,恩前想后,远远听得天交四鼓,仍然是翻来复去,直到五更才朦胧地睡着了。一觉醒来,睁眼—看,天已近午,想要起身,就觉得混身酸痛,四肢连一点劲儿都没有了,只好躺在床铺上闭目体息,直到快日没的时候,王老好才过来一看,说:“哟!二爷您这是怎么了?今天前面忙一点儿,我没得过来,您怎么还没起床呢?脑上黄得可不像样子,眼睛也抠搂了,别是您病了吧!”秦琼微点了一点头说:“也许昨天晚晌着一点凉,只觉得混身酸懒,四肢无力,也设有什么大病,多休息两天,也就好了。”王老好一听秦琼说话的时候,是少气无力,说道:“二爷。我给您做碗素面汤,烂烂儿的,热热儿的,发散发散,吃下去出一点汗,想必就能好了。”秦琼说:“也好,叫你受累了。”王老好出去不多时。端来一碗素面汤,秦琼吃了几,只觉得嘴里苦涩,胸中胀满,吃不下去,也就搁下筷子了。书要简短,秦琼直病了五、六天,到了七天头儿上,才慢慢地见好。 这一天,王老好过来说:“二爷您今天可是见好,可就是脸上的气色没有复原,比以前可是黄瘦得多了。”秦琼说:“唉!这几天也叫你操心了。”王老好说:“这有什么的呢!可是在您病的时候,怕您着急,不好跟您说,如今您的病见好了,我有两句话,说了您可也别着急,咱们慢慢儿地商量着办。”秦琼说:“店主东有话请讲,我决不着急。”王老好说:“自打您搬到这屋来,这房钱我王老好是送给二爷住了,不收您的房钱,可是每天饭钱您得花呀!等了这些日子,您的伙伴也没有来,他是在泽州耽搁住了呢,还是已经回山东啦?您也不知道。要是他已经回了山东,您在这里老等,回不去家,也不是—回事。我想和您商量商量,您在本地有没有亲戚朋友?可以告诉我给您找去,凑个路费,也好回家。您尽自在这里耗着,这也不像话,还是打个正经主意好。”秦琼说:“这个……你想,我是山东人,初次来到这里,哪里去找亲友啊!”王老好说:“既然没有亲友,您也得另打个主意呀!”秦琼说:“唉!那么把我这几件衣服折变了吧。”王老好说:“卖衣服?一来天气眼看着慢慢的冷了,您得穿着搪寒,二来也值不了几个钱,也是无济于事。您得想那个值钱的东西折卖,才能当用呢。”秦琼说:“这倒叫我为难了……啊,我到想起一件东西来,卖可不卖,就是把它典当了,遇见识家,也能还清你的店饭账,并且也剩出我回家的路费了。”王老好一听,满脸堆下笑来,说:“二爷!真有您的,您是有珠子呀,翡翠呀,宝石、猫儿眼的,我给您卖去,还决少卖不了钱。”秦琼说:“哎,不是那等的物件。”说着用手往后檐墙下头一指,王老好顺着他的手往后檐墙下头一噍,说:“咳!就是这两根通条呀!我往后边给您搬的时候,拿着一只费劲,两只更拿不动了,分量挺沉,谁要它呀!”秦琼摇了摇头说;“你哪里懂得,你瞧我这两只瓦面金装锏,样式是样式,分量是分量,敢说是无一不好。”王老好乐啦,说:“噢!原来您这两只物件是金的呀!我说的呢,那就没急着啦。”秦琼说;“唉!不对,这名目是叫瓦面金装锏,乃是风磨铜打造的,怎能是真金的呢!”王老好说:“铜的呀?那个谁要啊!您就是按着碎铜卖,能卖出多少钱哪!”秦琼说:“按着碎铜卖,我可不卖。因为这是我家传宝物,现在要把他典当,已然是十分不得已了。店主东,你放心,就是典当,也能当个百儿八十两的银子,足够还清你的店账和我路上的盘缠了,这儿的典当铺在哪里,同我前去当锏。”王老好说:“我不跟您抬杠,我说不值钱,您愣要说值钱,我同您到当铺去当吧。”秦琼说:“好!你替我拿着。”王老好说,“什么?我可拿不动,给您找个人来扛着吧。”秦琼说:“何必叫人呢,待我自己拿吧。”一起身来到后檐墙,俯身拿起双锏,怀中一抱,心中一惨,暗想此锏乃是我父秦彝所留,传到自己手里, 把锏上刻的那个“彝”字磨去,刻了一个“琼”宇,故此锏把上刻着有秦琼二字,如今被困天堂县,只落得当锏归家,不由得两眼—红,含着眼泪叹了口气说道:“走吧!”王老好一噍秦琼抄起来双锏,说:“喝!二爷您病病歪歪的,还能拿这么大的分量,这么看起来,暂时呀,哎,您许不碍事。”秦琼也不理他。 两个人出了店,来到路东一座当铺,秦琼抬头一看,字号是“三元当”,王老好同着秦琼进来,柜里的人都说;“喝!这不是王老好吗,你做什么来了?大店开着,你还至于当当吗?”王老好说:“诸位辛苦了,倒不是我当当,是这位想要跟柜上拆兑拆兑。”秦琼才把双锏举起来放在柜台上说:“掌柜的,我要当这对双锏,请你看一看。”那个站柜的说:“客人,请拿回去吧,柜上不收这个。”秦琼一愣说:“你们为什么不收呢?”站柜的说:“您要是拿铜铁物件来当,我们都收,因为您这是军刃兵器,柜上有话,不收这个。”秦琼一听没有指望了,不由得着急说,“在我们山东当铺,都收当军刃,怎么你们这里不收呢?”站拒的说:“我这不过是奉了柜上的交派,不叫收军刃,至于我们这里为什么不收,我也不知道。我到后柜给您问一问去,您先在这候一候儿。”说完去到后柜见着当家的说:“前边来了个当军刃的,您去看一看吧。”当家的说:“好,我去瞧一瞧去。”同着站柜的来到柜台,站柜的说:“这是我们柜上当家的,您跟他说吧。”秦琼抬头,见这人年纪有六十开外,脸上稍有皱纹,一部白髯。就见他抄起双锏,掂了一掂,说道:“好体面一对军刃”秦琼一瞧,心说:这个老者,也许是识货的,就见他把双锏放下说道:“这对双锏是哪一位的?”秦琼说:“是我的。”当家的说:“朋友,贵姓呀?哪里住家?这对军刃是你本身所使的吗?因为什么要当它呢?”秦琼说:“在下姓秦,乃是山东历城人,只因到此办事,病在店中,欠下店账。身边银钱已然用尽,无法回乡,无奈只得将这对家传的军刃,暂时当在此处,也好清算店账,回转家乡,回去之后立即取钱来赎取。您想这家传的军刃,哪能叫它久在外面飘流呢!掌柜的放心,请你收下吧。”当家的说:“按我们柜上的规矩是不收军刃,听你是外乡人,收下你的吧,可是只好按分量折成碎铜的价钱,也不过十两银子,念在你出门在外不容易,我给你写二十两银子吧。”秦琼说:“这二十两吗……怎么够用呢!”自己沉吟片刻,也就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应允。当家的收下双锏,喊下去写票,少时连当票带银两交过来。秦琼把当票和银两带将起来,将要出门,当家的说:“秦爷,你先别走,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可是这事碍不着我,无奈我是个直性人,王老好他知道,遇事百说不可,不说心里不痛快。”王老好说:“是,当家的是口直心快的老好子。”秦琼说:“有话您请讲吧”当家的说:“我今年六十多了,又是本地人,从十二岁就在这里学徒。潞州天堂县里哪家买卖怎么回事,没有我不清楚的,你怎么单住在他这家店呢?我劝你拿回钱去,赶紧算清了他的账目,愿意回家就一上路回家,不愿意回家,赶紧搬别处住。你要是不听我的话。非死在他的店里不可。”秦琼一听就是一惊,说:“这是什么缘故?”当家的说:“他有个外号叫“花账王”啊!三尺的顽童都知道他专写花账。你住在他那里,不是找死吗?”秦琼说:“噢噢噢!谢谢,谢谢!”王老好一听,就说:“嘿!当家的,咱们可有交情,你可不对,你怎么给我扒这个豁子?我多咱有这个事啊!”当家的说:“得啦,你给我走吧!”两个人离了当铺往回走着,王老好说:“二爷,您可别听他的,我们两个人可是玩笑。”秦琼微然地笑了笑说:“店主东,我想你也不会办这样儿的事。至于你是不是给我写的是花账,咱们就心里头分了。”王老好说:“不能,不能,您别多疑了。” 两个人回到店里,王老好说:“二爷,您当的这二十两银子,就是不还店钱,由山西奔山东,路费能够的了么?”秦琼听罢说:“哟,对呀!”不免又着起急来,想了想说道:“店主东,我又想起一个物件,将它折卖了,不但能清了你账目,并且也够我回转山东的川资了!”王老好说:“嗬!可真是破家值万贯哪,您还藏着什么好东西,说出来我听一听!”秦琼说:“就是我那一匹好马!”王老好说:“咳!您算了吧!就是您那匹马呀,全成了骨头架子了,插上一根儿蜡,就成了马灯了,那能卖多少钱,依我看,连十两银子都没有人要。”秦琼说:“你不懂啊!这匹马生来就是—匹瘦马,它名叫黄骠,可称是一匹宝马良驹,有道是货卖与识家呀!”王老好说:“对!我还别不信,今天也晚了,明天正是集场,把它拉到集上,咱们找‘识家’去。”秦琼把二十两银子交给王老好说:“店主东,你再收上这二十两银子,前后足五十两了,下欠的等到明天卖了马,再来还清。”王老好接了银子说,“二爷,天也是时候,我给您做点饭去吧!”秦琼说:“我病体将好,也吃不下去,你给我做一碗热面汤来吃吧。”王老好出去,一会儿端过面汤来。秦琼吃完躺在床铺之上,心中暗想:秦琼呀秦琼,你自己总觉着聪明,什么事都懂,如今被困在天堂县,只落得当锏卖马,以后遇事必须要多多的慎重啊!又想到这匹黄骠马来,不由自己心酸掉泪。原来这匹黄骠马乃是他父亲秦彝当年的坐骑,后来自己在衙门当差,捕盗拿贼,这匹马也出过不少力,如今只落得卖在了潞州天堂县,怎不叫自己心酸掉泪。翻来覆去,直过了三更,方才睡去。一宿无话,到了次日天明,起身下床,王老好过来说:“二爷咱们走呀,您还吃点什么不吃了?”“也好,你给我做点什么吃吧!”王老好说:“二爷,现在太陽挺高啦,天儿又短,市上一过了午就散了,您要是吃完了再走,那不就耽误了吗?等您把马卖了,回来我好好儿的给您做几个菜,请您喝酒。”“嗯,也好!”说完同着王老好来到槽头,这匹马听见秦琼说话的声音,是连连地嘶叫,马头在秦琼的身上乱蹭,秦琼一见心中越发的难过,不由得擦了擦眼泪,说:“店主东,我这匹马怎么成这个样子了?身上毛儿也戗啦,后胯也露出三岔骨来,大腿上的毛儿也长啦,虽说我这匹马是个瘦坯子的马,可也不能瘦成这样呀!”王老好说:“咳!二爷,我这两天事忙,也没有工夫买草料去,可是我也没饿着它。您瞧,昨天我还拆了两个破枕头喂它呢。”秦琼往槽里一看,可不是里面还有剩下的秕子,芥麦皮吗。不由得又是难过又是气愤,说:“王老好,你可真是个老好子!它是一个无知的畜生,您这样办,岂不太歹毒了吗?”王老好说:“唉!这又是我的不对。二爷您的这份鞍鞯怎么样哪?”秦琼说:“马都要卖了,留鞍鞯何用呢,一起卖了不是能够多卖几个钱么。”王老好答应了一声,便把鞍鞯备好,牵着这匹黄骠马,秦琼跟在后面一同出店,直奔西门外马市而来。究竟找着识家没有,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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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三回 二贤庄肝胆识英雄 三清观膏肓困豪杰 上回书正说到王老好和秦琼牵着黄骠马,离了店房,出西门来到了马市。秦琼一看市上各样牲口都有,买的、卖的人烟稠密,热闹非常。两个人走到一家小茶馆儿的门前,王老好说:“二爷,您先在土台上坐一坐,我把马拴在那边槽上去,就是卖不了,也先叫它吃一口子。”说完了,把马拉到西边槽头上,左右还有几匹马,就把这匹黄骠马挂在了当中间了。跟着就有马行的经纪牙子说:“这匹马是要卖的吗?”王老好说:“对了,正是要出手的。”经纪人说:“这匹马谁要呀!一不能入辕套车,二不能下汤锅,瘦得光剩下骨头架子啦,这简直没人要,你拉走吧。”王老好说:“这是一位客人困在这里了,多少也得卖了,好凑路费回家。我们客人说了,这匹马是宝马良驹,要货卖与识家呢!”众牙行的人听王老好这么一说,都撇嘴一乐,说:“你拴在这儿卖吧,也许遇的上识家。”就有人说:“哼!要是有人问价儿呀,我就算栽了,不吃这碗马行的饭了。”那个就说:“你理他干什么呀,拴在这儿又费不着咱们什么,就叫他拴着去吧!”王老好回到土台旁边,对秦琼说:“二爷,您听见啦!咱们就等着吧。”秦琼说;“他们哪里懂得,这本来不是套车做活的马匹,我要货卖与识家,等一会儿吧。”王老好说:“好,咱们就等识家吧,掌柜的给我们沏一壶茶来,一边喝着,一边等吧。”等了好大半天,就听那边有人喊说:“这是谁的黄皮子瘦马呀?”王老好一听说:“嘿!二爷,识家子真到了,问您这匹马哪,我去瞧一瞧,许要开张。”说完赶紧跑过来说:“诸位别嚷,这马是我们的,什么事呀?”众牙行人说:“你赶紧把它牵了走,在槽上争嘴打架,连踢带咬,把我们的马全咬了。赶紧拉了走,赶紧拉了走!”王老好过来将要解马,一看黄骠马双目一瞪,踢跳咆哮,也是不敢近前,只好回到土台子旁边,说:“二爷瞧一瞧去吧,您这匹马可捅了漏子啦!”秦琼也是一愣,急忙来到槽头,把黄骠马由槽上解下来,牵到土台子前头,拴在个木桩子上。仍然坐下等候买主。 等了好大工夫,秦琼的二目一闭,一阵迷糊,像是睡着了的样子。王老好也是闭着眼靠土墙打盹儿。就听又有人喊说:“这是谁的马?把我的葱给叼去了一捆!”王老好睁眼一瞧,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头儿,挑着—个挑子,前后两边都是大葱,站在马的前边,又见这黄骠马的嘴里,叼着一捆葱,正在那里嚼啃。王老好用手—推秦琼说:“二爷,醒醒吧,您这匹马又吃了人家的葱了!”秦琼睁眼一看,赶紧站起身形,走过来连连地抱拳,悦:“老头儿,我这匹马,实在的讨人嫌,吃了您的大葱,我这里给您赔礼了。本来应当照价赔偿,无奈现在我没带着钱。等到把这匹马卖了,我一定赔您,请您少候片刻吧。我实在对不起您。”这个老头儿正在细细地打量这匹马,好像没听见秦琼的话似的,上下左右把马细看了一遍,倒把挑子放在地上,对着秦琼说:“这马是谁的呀?”秦琼一听心说,好,方才我说的话。他全没听着,这才又说:“这匹马是我的,吃了您的大葱,太对不起您,等到把这匹马卖了,再赔您的葱价吧。”这个老头儿说:“葱不葱的,到没有什么,可是您这匹马是要卖的吗?”秦琼说:“正是要卖。”这老头儿说:“您要是拴在这里卖这匹马呀,哼!八成儿没有人问过价吧?”秦琼说:“谁说不是呢!我们到这儿大半天了,连一个问的都没有。”这个老头儿说:“唉!您在这儿卖,哪里行啊!这里就买卖那些套车干粗活的牲口。像您这匹骏马,这儿的人哪里懂得,这么说吧,可着这儿全市马行的人,全是睁眼大瞎子,他们哪里认得这匹马呢!”此时旁边就有人把这个老头儿的话传过去了,那边牙行的经纪人,也就全都过来,围了一个圈子。秦琼说;“噢!那么我要卖这匹马,应该到哪里去卖呢?”这老头儿说:“客官贵姓?听您说话,不像本地的人氏。为什么要卖马,您要卖多少钱呢?”秦琼说:“在下姓秦排行第二,乃是山东历城县的人,到此办事,病在店中,欠下了店账,故此要把马卖出去,清还店账,也好回转山东。”这老头儿说:“那么您究竟要卖多少钱呢?”秦琼说:“此马原是我父亲遗留下的,我是知物不知价呀,能够我偿还店账,回转山东的路费也就行了。您看值多少钱,做一个价钱吧!”这老头儿说:“不,不,经打佛口出,秦爷,说一个价钱,我听一听。”秦琼无法, 只得奓着胆子说:“六十两银子怎么样?”旁边牙行人一听,全乐了,说:“这可是穷疯啦!一个瘦马灯,要卖六十两?真是穷疯啦!”这老头儿也不理大伙,说:“您这匹马一百两都不能卖。”秦琼一惊,说道:“这匹马能值这么些钱么?您贵姓呀?”“我姓金排行第三,我领着您去找买主去,二爷您就不用管了。”秦琼说:“好吧。”这时候旁边围着那些个牙行们,有叫金三哥的,还有叫金三叔的,都说:“您怎么单看上这匹马啦!这匹马究竟怎么好法,您说说,我们长长见识。”金三说:“咱们马行的人差不多都在这儿呢,我这牲口行也干了几十年了,现在我虽然改行卖葱啦,要说识货,你们哪个也不成。达不是当着大家,你们要是叫得出这匹马的名儿来,从这儿我连姓都改!”众牙行说:“我们叫不出它的名儿来, 您说一说吧!”金三又对秦琼说:“秦爷,这匹马是您家传的,大概您知道它的名儿吧?”秦琼点了点头:“我知道。”金三说:“您先不用说出来,叫我先说。这匹马在上八骏之内,名叫黄骠马。”秦琼点头说:“不错,是叫这个名儿。”“它还有个名儿,您知道么?”“我只知道它叫黄骠马,别的名儿我可就不知道了。”金三一指马的脑瓜顶上的那块黑灰色的圆光儿说:“二爷,您看它浑身都是黄毛皮,没有一点儿的杂色,只有这块是黑灰的顶儿。这马又名叫铅顶干草黄。”秦琼说:“噢!原来如此。”众人一听,也是连连地说:“三爷真高。”无不暗伸大指。金三说:“只是这马缺喂,膘头太瘦了,虽然说它是天生来的瘦坯子,也不能瘦得露了三岔骨,缺草缺料,把马都给饿坏了。”说着又掰开马嘴一瞧说:“就是马口儿见老了,不过还能走一气呢。这匹马我得归置归置它,诸位,你们先把草笸箩拿过来,多加麸子,喂一喂它。”众人赶紧把笸箩拿过来,拌了草,多下了麸子,放在马的面前,这马一见美餐当前,立刻低下头去,就是一通地苦嚼。金三又把鞍鞯卸下来说:“诸位,你们把家伙取来,我归置归置它。”有人端过一木盆水来,把大刷子、小刷子、剪子等等的应用的家伙拿了过来。金三拿起刷子,蘸上了水,把这匹马由头至尾、连上带下用水都刷干净了。等到毛皮似干不干的时候,金三又要过一笸箩细干沙土来,在马的浑身揉遍,又用干刷子细打。刷完了众人一看,这匹马比以前就另个样子。金三又用剪子把门鬃、脖鬃、尾鬃剪齐了,又把大腿上的长毛儿剪去之后转身就到南边药铺里去了。一会儿,就见金三双手抱回两大纸包面子药。金三将这两包药面儿,都给马的浑身上下揉遍了,还是用干刷子细打。打完了众人一瞧,这匹马的毛梢儿是黄光起亮,焕然一新。秦琼一看,也是暗伸大指。金三又对众人说:“诸位,你们瞧,这匹马叫我一归置,跟以先两样儿了吧!就凭我忙合这两手儿,就够你学些日子的。”众人说:“三爷,我们服了,还是老把式,将来我们得跟您学本事。”金三把鞍鞯备好了,说:“秦爷,咱们走啦,去会买主儿吧。”秦琼说:“我们还没给茶钱呢。”金三说:“不要紧。茶馆儿掌柜的,这位爷的茶钱归我候了,这挑子大葱,暂时存在柜上,我们去去就来。”茶馆儿掌柜的说:“好啦,三爷您同这二位去吧,我把挑子给您存起来。”王老好说:“二爷,您同着这位金爷去会买主儿,我可就要先回去了。”说完了独自进城回店不提。 单说秦琼同着金三,牵着黄骠马离开了马市,顺着大道往西走下来。秦琼说:“金爷,咱们到哪儿去找买主儿呢?”金三说:“您这匹骏马,非得拉专要好马的主儿不可。常言说,‘卖金的要遇见买金的’。要是到了那里,不要说这一匹马,就是有个十匹八匹的好骏马,也能够卖出去。”秦琼说:“噢!有这样的买主儿,请问在什么所在呢?”金三说:“离此往西也就有八里多地吧,地名儿叫二贤庄。”秦琼说:“啊!这二贤庄么……这个人姓甚名谁呢?”金三说:“在本地可是大大的有名,人所皆知有这么一位单雄信单二员外呀!”秦琼一听不由得一愣,心中想起一桩事儿来。原来在前三年,有一天,秦琼由打衙门散了班儿,正住家走,就见道旁围着一圈子人,进来一看,是一条汉子,在那里卖艺,地下撂着槍刀棍棒。就见这个汉子当中一站,对着众人说:“在下是个远方的人,学会了点子粗拳薄艺,到处访友,走在这里,不想病倒在店中,把所有的银钱都花用尽了,病好之后,就困在这里了。要是不卖艺吧,是无法糊口度日,要是出来卖艺吧,身上是一点劲儿都没有了,请诸位老师傅们多包涵着瞧,就好比是赒济我苦人一样,诸位帮凑我几个钱,也好吃饭。”说完了练了一趟拳,又练了一趟花槍,练完了之后一要钱,可也有给钱的,可也有散了的了。秦琼一看这个人像貌不俗,武艺也很有根底,才进到场子里说:“朋友,浅住了么?跟我来吧。”众人一见秦琼来了,差不多都认识,说:“秦二爷来了,要赒济赒济他呢,咱们散了吧。”说着人就都散了。秦琼说:“朋友,你住在哪个店啦?咱们谈一谈去!”这汉子答应一声,收拾了刀槍把子,跟着秦琼回到店里,彼此一谈,才知道这人姓王名勇字伯当,乃是金山人氏,江湖人称“勇三郎”。哥儿两个越说越投缘对劲,王伯当就在历城县和秦琼在一处盘桓了半年多,凡是吃喝花用都是由秦琼供给。这一天王伯当就跟秦琼说:“二哥呀,咱们哥儿两个已然交了半年多了,我在外面也细细地和众人打听过,这历城县的城里关外,没有一个不说二哥是好交朋友的,不愧人称‘似孟尝’。今天我对二哥您实说了吧,我就是江湖上南路的绿林头领,奉了山西潞州天堂县二贤庄的五路都头领总瓢把子单达单雄忠、单通单雄信哥儿两个的差派,到这里访您。因为二哥您的名气高大,办案认真,我们绿林中的人都拿您起誓说:“谁要亏心,将来叫谁遇见秦琼。”故此怒恼了单家弟兄,派了小弟和‘神射手’谢映登来打探您的行动,如果是行为不正,就叫我们顺便把二哥的脑袋捎回二贤庄去。我们来了不久,谢映登先回了二贤庄,留我在此处再细细地查访。这半年多的工夫,我各处访查二哥,的确是个正义之人,我也要回潞州二贤庄去销差,将来我们的两位总瓢把子一定要到此处,结交二哥,弟兄们亲近亲近。话已说明了,明天我就要和二哥告辞回转山西去了。”秦琼一听,这才如梦方醒,知道二贤庄有这么个慕名的朋友。这是以前的一段事情,表过不提。现在秦琼听金三一提买马的主儿的姓名,这才想起王伯当说过的,原来他就是家住在山西潞州二贤庄招纳天下英雄,结交四海好汉的五路绿林头领“小灵官”单雄信。自己暗说:我怎么把这一个慕名的朋友给忘了呢!便又问金三说:“这单二员外他是做什么的?”金三说:“这个单二员外在本地是个大财主。老上辈是镖行的达官,现在洗手不干了,在家里纳福,吃个两三辈子都不用着急。听您这么一问,秦爷您认识他么?” 秦琼说:“我们是幕着名的朋友,可是并没见过面。”金三说:“那么您这匹马还卖不卖了呢?”秦琼一皱眉说:“唉!不卖又不行,没有钱怎么能还清店账,回转山东呢!金三爷,我同你商量,咱们到了那里,千万不要说出我姓秦排行第二,最好我们两个人连面儿都不必见,因为我身上褴褛,见着他实在脸上无光。”金三连连点头说:“行了,我给您办到啦!”两个人走不多时,金三用手一指说:“秦爷您看大道北边那片树林里,就是二贤庄了。”秦琼抬头一看,大道北边迎面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两个人走过树林一看,正北一座大门,大厦连云,好威武一所庄院,门前四棵门槐,对面一座影壁。金三说:“二爷,您就在这影壁的后面等我吧。”秦琼答应了一声,走到影壁后面,静候金三的回信不提。 单说金三牵着这匹黄骠马,来到门前,先把马拴在门前晃绳上,上了台阶一噍,有七八个家人,正坐在大门洞里懒凳上闲谈。金三说:“哥儿们,辛苦啦,几位早吃过饭了吧!”就见一个人站起来说:“嗬!金三爷吗,怎么老没有来呢?”原来这个人乃是单雄信的家人名字叫单轴儿。金三说:“上回二员外叫我替他寻找好马,老没遇上,今天我可给二员外找着了一匹好马,特意牵了来,给二员外瞧一瞧,多劳兄弟们的驾,您给我回禀一声吧!”单轴儿说:“金三,你来得不巧了,先把马牵回去,过两天儿再说吧。今天我们二员外心里正烦着呢,未必见你。”金三听单轴儿这么一说,就是一愣,说:“这是怎么回事呀?”“你眼睛瞎啦,没瞧见大门上糊着白纸吗!我们大员外刚故去日子不多,二员外心里正心烦呢,哪儿有心思买马呀!”金三说:“不能,你只管回上去吧,我敢说二员外一瞧这匹马,能够把烦都没了,你绐回禀一声吧!”单轴说:“那我就给你回一声吧。”单轴儿这才来到上房,见着单雄信说金三来卖马。单雄信心里正在烦闷,本想不见,因听单轴儿说金三牵来的是一匹骏马,这才打动了他的兴头,说道:“叫金三把马牵进院中,待我观看。”单轴儿出来叫金三把马牵到前院。金三见单雄信站在廊子上面,过来见礼说:“二员外您看这匹马,名叫黄骠马,还有个别名叫铅顶干草黄,能够日行五百。原是一个远方的人来到咱们此地,困在店中,要卖马回乡,叫我看上了,给二员外送了来。就是一样,膘头瘦些个,这是因为缺了草料饿的,要是上足了草料喂养,到不了十天,膘头儿一壮,那就更好了。” 单雄信注目一看这匹马,除去膘头瘦点儿之外,体格、形象、尺寸,都是无一不好,含笑说:“金三,这匹马我留下了,但不知这卖马的要多少价钱呢?”金三说:“这匹马论值,怎么也值三四百银子,因为卖马的主儿,急等用钱,我都给您磨兑好啦,马主儿净䞍二百银子。”“这鞍鞯嚼环,也一齐在内么?”“哟!这个,他可没有说,这么着吧,您就多给他五十两银子,一齐留下吧。就凭这一挂紫金铃,也值这五十两,何况还有鞍鞯呢。这么一来,他也能多得五十,您也省得再配了。”“好,就依你所说,我给二百五十两。可是那卖马的本人来了么?”“卖马的本人,如今就在门外呢。”“既然如此,你把那卖马的本主儿,叫进来见我吧。”“这……好吧。您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他去。”说完出来,找着秦琼,说明了讨好了的价,钱然后领着秦琼进门。 秦琼随着金三进了大门,见这二道屏风门是绿边儿,洒着金星,写着是“斋庄中正”四个斗方儿。过了屏风,绕过影壁一看,好整齐一所大院子,东西的配房,北房五间带廊子, 自己的那匹马在那边站着,不由得心里一阵难过。又看在台阶上下站着七、八个仆人,在那里伺候着,廊子下面站着一条大汉,金三引见道:“这就是此处的庄主。二员外,这位就是卖马的客人。你们两位是对说对说吧!”秦琼注目一看这位庄主,但见他身高在九尺开外,臂阔腰圆,头戴—顶蓝缎子扎巾,三支软翅朝天,三排素白色的绒球,青缎条缠头,顶门搓打慈姑叶,身穿一件素地宝蓝色的通氅,青护领,白甩袖,下面露着青缎子的中衣,青靴子。再往脸上观看,是头如麦斗,面似瓜皮,两道朱眉直插入鬓,一对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塌鼻梁、翻鼻孔,四字阔口,大耳相称,颏下钢髯,正在少壮。秦琼赶向前,抱拳拱手说:“庄主请了。”单雄信也注目一看这卖马的人,一身的衣服潮旧,面黄肌瘦,形容枯槁。连忙说:“啊,请了。卖马的客官,适方才金三拉来的这匹马,可是你的?”“是,正是我的。”“你要卖多少银两?”“这马的原价是二百两。”“噢,那么这鞍鞯呢?”“虽说是卖马不卖鞍,可是我把马都卖了,还要鞋鞯何用呢,庄主你就看着做个价钱,一并卖与你吧。”“也好,我再给你五十,共凑二百五十两银子,你看怎样?”“就是这样,我这里谢过了。”“客官,你是哪里的人氏,为什么卖马?”“我乃是山东人氏,在县衙门里当差, 只因到这里办事,病倒店中,路费用尽,欠下了店账,被困在这里,故此卖马,也好清还店账,回转山东。”“噢!你是山东哪一县的差官呢?”“庄主要问,我是在山东济南府历城县内当差。”“啊……嗯!你说什么?”“我是在历城县里当差。”“噢,朋友,你贵姓?”秦琼一听问他贵姓,不由得微然一愣,说:“这个——在下姓琼,名唤琼五。”单雄信连忙抱拳拱手说:“原来是琼五爷,失敬了。”秦琼也是抱拳拱手说:“庄主何必太谦呢!”“琼五爷,你既在历城当差,我跟你打听一个朋友,想你必定知道。”“不知庄主问的是哪一位?”“就是那位姓秦名琼字叔宝,人称他是赛专诸,似孟尝、神拳太保、双锏大将的秦二哥,你可知道?”秦琼一听,心说:得,问到我自己头上来啦,赶紧说:“原来是那秦琼啊,他乃是我们县里的班头,我们的头儿,哪有不知道的,庄主,你跟他有来往吗?”“我和他虽没见过,可是神交已久,我们乃是慕名的朋友。”“噢!那就是了。”单雄信忙吩咐仆人将马先牵到槽头上,好生地喂养,一面下了台阶,拉着卖马客人的手说;“琼五爷,请到屋中看—看我这个朋友秦二哥去。”秦琼心说:这可新鲜,他屋里怎么还有一个我呀?随着单雄信来到屋里一看,原来是个三明两暗的上房,非常宽大。屋里设摆着花梨、紫檀、硬木的桌椅。桌儿上陈设着古玩玉器,墙上挂满了字画。走到堂屋正中,就见单雄信把身形一闪,往北墙上一指说:“琼五爷,你看这张画是谁?”秦琼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画像,不过画的这像,比自己现在胖多了,上面还题着几个字是:“山东秦叔宝之像”。连忙说:“不错,这就是我们那位秦二哥。”单雄信就说:“琼五爷请坐,看茶伺候。”这时有人献茶,茶罢搁盏。单雄信说:“琼五爷,你既是跟我秦二哥同事,咱们都是朋友。一会儿在这里用完了饭,我送给你路费,你还是骑你的原马,回转山东。我还托你点事,给我秦二哥带一封问候的书信,另外有两匹潞州绸,是孝敬秦老太太的,烦劳带回交给我秦二哥。就说山西二贤庄的单通,近几个月有事缠身,不得工夫,等到腾出身子,一定要亲自到山东历城县,看望我那秦二哥去。”“您托的事,必给您办到了,回去见着秦—哥,一定替庄主致意,将您所送的礼物交到。至于您要馈赠我的路费,咱们是初次见面,焉能打扰。再说这匹马,不要说庄主还给马价,就是送给庄主乘骑,也是应该的。以后我有闲暇,一定再来看望庄主。”“既是这样,来人哪!预备酒饭。”秦琼抱拳道谢说:“庄主不必费心,我还要今天就赶路呢,咱们是后会有期了。”“那么我就依实了,轴儿,你去到书房,叫先生按照我方才的意思,诚诚恳恳地绐我秦二哥写封信,赶紧写好了拿来。”单轴儿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工夫,书信拿了来,这里单雄信开柜取出两匹潞州绸和三百两银子来,说:“琼五爷,这两匹潞州绸是孝敬秦老太太的,烦你带回。这是二百五十两的马价,另外五十两是我送你的川资,请你收下。”又取了二十两银子给金三说:“金三,这次叫你受累,这点小意思送给你吧。”金三接过银子来说:“谢谢二员外的赏赐,每次都叫您花钱。”当时秦琼把书信、银两收好,金三帮忙拿着两匹潞州绸,单雄信将秦琼送出了大门之外,彼此拱手而别。秦琼带着金三走出庄来,金三说:“秦二爷,敢情是……。”将说到这里,秦琼是皱眉摆手,金三一瞧,也就不敢再往下说了。两个人又往东走,进了南下坡一座树林里。一看四下里无人,找了个树墩儿,两个人坐下。金三说:“二爷,恕我不知,您可得多多的原谅,原来您就是山东的好汉秦二爷呀!”秦琼说:“这场事总算你帮我不少忙,咱们把银子分了吧!”“不,这个可不行,我可不敢要您的钱了。二爷!咱们交个朋友吧!”“你这话就不对了,要不是你提起二贤庄来,我还把我这个慕名的朋友忘了呢。方才的事情,你也看见了,这匹马虽说是卖给他,就如同存在他那里一样,因为我落魄的这个样子,所以不肯露我本来的名姓。你要是不要这银子,倒叫我心里过意不去,这么吧,这是五十两银子,就算我给你的吧,我也有路费回家,你也借着这件事得个彩头。”“既然您这么说,显着我可见小了,谢谢二爷吧!”两个人当时分好了银两,出了树林儿,金三回茶馆去取大葱挑子不提。 单说秦琼拿着两匹潞州绸,进了西门,就觉着肚子里叽哩咕噜地乱叫,饿得身上直出虚汗,心说:好些天我没吃顿饱饭了,如今有了钱啦,我先找一个饭馆好好地吃一顿饭吧!秦琼来到王家店斜对过路南的这个春元酒楼,进去上楼找了一个座儿,面向楼口坐下。堂倌过来擦抹桌案说:“爷台,您才来呀?喝水不喝?”秦琼说:“不喝,我饿了,赶紧给我摆上吧!”您要什么?”“来四壶汾酒,四盘四碗,先吃着,想起什么来,我再找补。”堂倌答应了一声,心中说:这位真能吃,也不怕撑着。随着给吆喝下去。不一会儿酒菜摆上,秦琼是自斟自饮。他一边喝酒,一边想单雄信仗义疏财,待朋友的这分儿诚恳,真叫难得。将来我不能等他到山东去看我,我一定要先到二贤庄看望他来,好好地交一交这个朋友。正在喝得高兴,忽听楼底下有人喊说:“楼上头瞧座儿,三位呀!”紧跟着楼梯儿一响,噔、噔、噔上来三个人,秦琼抬头往楼口一瞧,吃了一惊,忙把头一低,来一个装没瞧见。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上楼的第一个人,正是王勇王伯当。那么秦琼看见他,又为什么倒想躲避他呢?皆因王伯当在以先,跟自己说过,单雄信久已就想要到山东跟自己交个朋友,谁想到了山西潞州。不但自己没去拜望单雄信。反倒把马卖给了他,要是叫王伯当知道,那有多么不合适呀!他怎能够知道是自己因为被困在这里,身上的衣服褴褛,不愿意见单雄信的这份儿苦处呢。假如要在卖马之前,遇见了王伯当,那正在盼望还盼望不来呢,哪儿还能躲避呀!这就是秦琼的心理,表过了不提。此时王伯当已然看见了秦琼,赶紧上前行礼说:“二哥,您一向可好,怎么来到此地呢?”秦琼是面红过耳,站身绕过桌子,双手相搀说:“贤弟请起,你一向可好?这二位是谁?”“我给二哥见一见。”一指这个紫脸儿的人说:“此公姓李名密字和臣,原任朝廷的蒲山公。”说到这里,我把酒楼上的事儿,暂时搁一搁,先表一表王伯当和李密有什么关系,另外的那个人又是谁。原来这个蒲山公李密,乃是北周蒲出公李宽之子,到了隋朝,仍然把李密封为蒲山公,在京都供职。他和王勇王伯当、谢科谢映登是结拜金兰之友。那个谢映登乃是常州的人氏,箭法精奇,武艺也很好,和王伯当同在京都兵马司当过将军。一来因为对朝廷上的丞相宇文化及、越王杨素朋比为奸,横行无忌,实在看不下去了,二来又和兵马司的长官不和,因此,就劝说李密辞官归隐。李密说:“我是世袭的蒲山公,再者越王杨素待我挺好,一时哪能够辞得下官爵。”这两个人看他不愿意辞官,便各自辞官归隐,以后才结交上单雄信,入了绿林。后来杨坚因为童谣一起,尽贬李姓的官员,李渊贬为太原侯,李密也贬为平民了。李密无法,只好连忙出京,迁到山西潞州天堂县居住。这一天正在街上闲游,恰巧遇见了王、谢二人,彼此见面,王伯当便问李密,因何迁到此处居住?李密就把自己已往的事一说,王伯当说;“大哥,你既在天堂县闲住,我给您引见一位朋友,你们将来可得多亲近亲近。”李密一问是谁,王伯当说:“此人名气高大,家住在本县的二贤庄,姓单名通字表雄信,是个英雄。大哥,咱们找个酒楼,一边喝着,一边说着,好不好?”李密说:“好哇。”三个人这才来到酒楼上,正遇见秦琼独自在这里喝酒。王伯当过来行礼之后,给李密一见,随后指着这白脸儿的说:“这位就是谢科谢映登。”又对这两个人说:“此公家住山东历城县,姓秦名琼字叔宝,山东的好汉秦二哥!”当时彼此见礼已毕,客气了一阵。秦琼叫堂倌又续了三份杯筷,坐下一同喝酒。王伯当说:“二哥,什么时候来到此地?怎么脸上带着病容呢?”“咳!只因我解差到这里,不想本地新任的县太爷蔡有德,在太原迎接太原侯李渊,没有到任,我一连等了两个多月,才领到了回文。谁想我又病倒在店里,把一切的川资路费用尽,困在了此处,只落得当锏卖马。今天卖了马回来,在此用饭,吃完了就要收拾行李,回转山东了,可巧遇见了贤弟。”“哎呀!二哥,您把马卖了,怎么长行上路呀?您把马卖到哪儿了?”秦琼见他这一问,也就不得不说了,才说:“唉!说起来真是惭愧,把马卖给二贤庄了。”“就是单雄信那里吗?”秦琼点头,面带惭愧地说:“正是。”就见王伯当一皱眉,脸往下一沉说:“哦!单雄信他敢买二哥的马?好,二哥您如今在哪个店里住着呢?”秦琼说:“就住在对过的王家老店里了。”王伯当说:“二哥在这儿略等,小弟少时就来,您可千万等我。”说完站起身来说:“二位随我来。”当时三个人离席起身,秦琼一看王伯当的神色不对,就知道他是要到二贤庄找单雄信去,连说:“贤弟,先不要走,请坐,愚兄还有话说。”谁想王伯当一言不发,同定李密、谢映登站起身就走,秦琼连忙地追叫,这三个人是匆匆而去。秦琼一想我得赶紧吃完了,清理自己的事儿回家,省得见着单雄信不好意思。忙叫伙计说:“堂倌,我的菜炒透了设有?赶紧端上来,我吃完了有事。”堂倌答应着,一样一样儿地端上来,就见秦琼连饭带汤的,狼吞虎咽,有如风卷残云一般。秦琼吃完了,叫堂倌算清了饭账,会了饭钱,拿着东西出了酒楼。先到三元当赎出自己的双锏,又回到王老好的店里。王老好一瞧秦琼回来了,就说:“二爷回来了,卖马的事儿怎么样啦?”秦琼说:“已然卖了。店主东!你赶紧给我算账,把县里的回文拿来,我就要回转山东了。”王老好说:“这可真是货卖与识家啦。二爷,你看天也不早了,明天一早您再走不好吗?”秦琼说:“不成,我有急事,得赶紧走。”王老好说:“好吧,我给您算账。”不一会儿,把店账算清,开来账单子,连县里的回文一齐交给了秦琼。秦琼如数付清了店账,把双锏搭好了十字架,拴在背上,扛上了行李。辞别了王老好出店,穿过了鼓楼,出了东门,认上大道,一直往东。恰巧这天又刮的是东南风,虽说不大吧,可是正迎着风头走,出来约有几里地远,就觉着胸口堵塞,肚子里一阵一阵地拧着绳儿的疼,说不出来的这份儿难过。自己心说:这是怎么回事?不好,我可要走不了啦!抬头一看,就见大道的前边北下坎,坐北朝南有一座庙,心想奔到庙的台阶上,歇息歇息再走,谁想这时肚子里疼得更紧,简直连腿都迈不开步了。紧咬着牙关,往下沉着气,一步一步儿地蹭到庙的跟前,上了台阶,将要转身坐下,就觉着眼前一黑,一阵头晕耳鸣,往前—栽身,肩头上的那两只锏把儿正打在山门的石头门墩儿上。就听得当啷啷的一声响,秦琼趴伏就地。昏迷过去。不想因此又引出一桩大事来,下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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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四回 魏元昌妙施回春手 单雄信愿结义侠人 上回书正说到秦琼病倒在庙门口,身上背着的双锏碰在门墩儿上。当啷啷一响,惊动了里面的小道士。开门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行路的人倒在庙前,只见他是二目难睁,牙关紧咬,不省人事。连忙到里面,报知了这庙里的两位观主。观主出来,忙走上前去,拉过秦琼的手腕摸了一摸说:“赶紧把这人抬进去,还能有救,不然可就有危险了!”三个道土连忙把秦琼抬进庙中,进了西配殿,放在床铺上,把他的双锏卸下来,解了十字袢。这个紫脸的道土找出银针来,按着病人的穴道,扎了几针之后,就听秦琼哎哟了一声,哼哼出来了,一挪身就着床边,一阵呕吐,吐出好些个积食,秦琼此时方才有了知觉。他微睁二目一看,就见眼前站着两位老道士,旁边还有几个小道士,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自己要在庙前台阶上坐下歇息,以后心中就觉一迷糊,栽倒在地,就不知道了。如今自己躺在屋中的床铺上,又见身旁有几个道士,才明白自己是被他们救到这里,心想着要给老道道谢,可就是说不出话来。这紫脸儿的道士说:“朋友,现在你觉着怎么样了?”秦琼微睁二目,只是连连地摇头。这紫脸儿的道士又诊了诊脉,对那白脸儿的道士说:“不要紧了,这人已然有了救了。这针扎下去,血脉已然流通,不至于再有危险。徒弟们,你们去煎一杯金银花汤,再到后面取两丸子丸药,赶紧拿来。”小道士答应了一声出去,不一会儿,全都取来,帮着这紫脸儿的道士把丸药调开,给秦琼吃了,都退出屋来,只留下一个小道士在旁边看守。秦琼躺在床铺上,迷迷糊糊地睡去,这一觉直睡到夜晚定更以后,才醒过来。旁边坐着那个小道士,一瞧秦琼醒了,产:“施主,您睡醒了。身上觉着怎么样啊?”秦琼说:“哎哟!我身上酸懒无力,也动不了啦!”小道土说:“不要紧,我去请我师傅来,再给您看一看。”说着出去,工夫不大,同着两位观主进来。这紫脸儿的道士进来说:“施主,现在你觉着怎样啦?”秦琼说:“多承观主搭救,现在我心里倒是松快了,就是周身酸懒,不能够动转。”这紫脸儿道土说:”施主不要着急,我慢慢地给你调治,你就在这庙里养病吧。听你的口音不是此地人,施主,你贵姓高名,家住在哪里?因为什么到了潞州呢?”秦琼说:“小可姓秦名琼,表字叔宝,乃是山东济南府历城县的人氏。”接着说自己解差到潞州交案,被围在天堂县,只落到当锏卖马,在春元酒楼遇见了王伯当,自己一来是奔家的心盛,二来是怕遇见单雄信脸上显着无光,才急忙忙地吃了饭。出来赎锏,到店中算清了店账,不敢耽搁,起身上路,病倒在此处。这两个道士听罢,对看了一眼,说:“原来您就是山东好汉秦叔宝呀,我二人失敬了!这屋里肮脏,请到后面鹤轩歇息养病吧!”秦琼说:“多蒙二位道长搭救小可,已然是感激不尽了,何必还要到鹤轩去打搅呢!”这白脸的道士过来就搀秦琼,说:“久仰秦二爷的大名,今天得会,实在是三生有幸,二爷就不要客气啦,请到后面吧。”秦琼说:“二位当家的这样厚待小可,真叫我无话可说了,请问二位当家的上姓呀?”这个紫脸儿的说:“贫道姓魏。”那个白脸儿的说:“贫道姓徐,二爷不要多说话了。先请到鹤轩吧。”说完了和小道士左右搀扶着秦琼,魏道士头前引着路,一直来到后面鹤轩的东里间里。先把秦琼搀到床铺上躺下,盖上了被子说:“秦二爷先请歇息,明天再谈吧!”又叫小道士把秦琼的物件、行囊,一齐拿了过来,这师徒三个才退出了东里间,自去歇息。到了次日,两位道长过来,又绐秦琼调理病症。虽然说秦琼这一场病不轻,可是一来因为他是正在年轻力壮,二来这个病不过是个感冒的病症,来势虽凶,却不要紧。调治了三天之后,秦琼病好了五、六成,已然能够对付着下床行动了,不提。 这一天秦琼正和这两位道长闲谈,就见一个小道士进来说,“师傅,单雄信单师叔他们来了。”秦琼一听,就是一愣,心说:咳!怎么这两个老道也跟单雄信有来往呢?书中交代,这两个老道不但和单雄信有来往,而且就连这座三清观,还是单雄信修盖的呢。原来这紫脸儿的道士姓魏名征字表元昌,曲城人氏,乃是当时名人文中子王通的门徒,满腹的经文并且深通医道;那个白脸儿的道士姓徐名勣宇表茂功,乃是离狐人氏,和魏征是师兄弟,为人机智,精通兵法韬略,又有星相占卜的本领。师兄弟两个看见隋朝的丞相宇文化及和越王杨素任意乱为,地方上的官员苦害黎民,便打算纠合一般同心合意的人,推翻隋朝,闻听潞州天堂县二贤庄的单达、单通兄弟二人的名气高大,便都改扮成了云游的道士,前来拜访。来到二贤庄,彼此见面一谈,十分相投,便在这里长住下了。日子一长,交情是由浅入深,都不隔心了,便各自说了自己的志愿,才知道单家的兄弟两个人乃是天下绿林中五路的都头领。单家的兄弟也晓得这两个人的志愿,所以彼此更是心投意合。这里正缺少有韬略的人才,故此单家兄弟拿出一笔钱来,在附近盖了一座三清观,请这两个老道住在这里。明着是此处的观主,出家的道士,暗地里帮着给单家弟兄出谋画策,调度五路的绿林人众,就如同是个军师一般。这两个道土在这庙里又收了几个徒弟,日子一长,人们也就说不上不算是老道来了。另外,这两个人还有点别的本事。咱们先说这个魏道长吧,在庙门口挂着—块牌匾,上写着:“善洽疑难大症”,不论什么病,是无一不治。他看病还是分戊三六九等,比如说穷苦的人来看病,不但保好,而且还不要钱,外带送药。要是有钱的人来看病,那就多破费点儿吧,这个就叫做“穷汉子吃药,富汉子还钱”嘛!因此,方近左右,潞州的城里关外,哄嚷动了,都称他是“扁鹊复生”。再说一说这个徐道长吧,在庙门口也有块牌匾,这块牌匾,可就不是行医看病了,是算奇门卦,中间四个大字是“灵验奇门”。他很有指路点迷的本事,所以大家伙儿都管他叫“南陽秀士”。一言叙过。这天,魏征、徐茂功一看秦琼的病已然渐渐地好了,心中极是欢喜。正在鹤轩里闲谈,忽见小道土进来说单雄信来到。 翻回来再说单雄信怎么来到这儿呢?书接上回,王伯当、谢映登、李密三个人下了酒楼,解下了马匹,王伯当就对李密说:“大哥,您如今住在哪里?”“我就住在北门里,第二道巷子,路北头一个大门。”“好!您先请回,明后天我们两个人再到您府上看您去。”李密就说:“好吧!我先走了。”李密走了。谢映登说:“咱们两个人上哪儿呀?”“上哪儿呀,找单雄信去!他整天的盼秦二哥,如今把秦二哥盼来了,怎么着? 倒把人家的马给买过来了,真不错!我得问一问他去!”“也许秦二哥没露出名姓来,那可就难怪他啦。”“不成,我在山东背着秦二哥,找人把他的像画下来,带回来给了单雄信,如今还在他家里挂着呢,难道说他的心瞎,眼也瞎了么?”“是么?咱们可得问一问他去!”说完了,两个人认镫扳鞍上马,紧加了几鞭,马踏如飞,直来到了二贤庄的门前。“吁!”两个人勒住了丝缰,下了马,把马拴在晃绳上,走进了大门。众家人一瞧都站起身来说:“二位爷来了。”王伯当沉着脸说:“你们二员外呢?”众人说:“在后面上房屋里呢。”王伯当怒气冲冲地说:“嗯,我们找他去!”直奔到里面上房,拉门进来。单雄信正在椅子上坐着,一瞧是他们两个人来了,忙站起身来迎接说:“二位贤弟来了,我正盼望你们呢。”王伯当怒冲冲一指单雄信,说:“姓单的,你真不够朋友!”单雄信一愣说:“王贤弟,你为什么出口伤人呢?我问一问你,我怎么招惹你们了?”王伯当说:“你终朝每日盼望山东好汉秦二哥,好不容易把秦二哥盼到咱们二贤庄来了,怎么倒把人家的马给留下了?”单雄信一听说:“啊?我要是这么办,那我还是人么?”王伯当说:“好,我问你,适方才有一个人来卖马没有?”单雄信说:“啊,不错,有啊。”“有啊,那个人就是山东的好汉,秦二哥”单雄信一愣说:“啊!这个……”他就把方才秦琼到庄卖马的事情,详细地对着二人一说。谢映登说:“三哥,你听是不是,谁想秦二哥改名叫琼五了呢!”王伯当说:“不成,我再问你,墙上不是挂着秦二哥的像吗,你还看不出来?难道说你的心瞎,眼也瞎了吗?”单雄信说:“唉!你细看一看,现在秦二哥的像貌,象这张画像吗?” 王伯当一愣说:“这个么……”谢映登说:“方才秦二哥不是说病在店里好多日子了吗,我这么一看这张画像,是比他现在本人的像貌不一样了,难怪单二哥他认不出来。”王伯当看了看墙上那张秦琼的画像,说:“这话也有点对。”单雄信说,“你们怎么知道秦二哥来到二贤庄卖马呢?”谢映登说;“方才我们同着李密在西门里酒楼去吃酒,遇见了秦二哥,说把马卖给了二贤庄,王三哥也没听清楚,就下楼出来。秦二哥往回叫,我们也没回去,就来这儿和二哥你理论来了。”单雄信说:“既然秦二哥在酒楼候着你们,咱们就一同去把他接回庄来,可不能再丢这个朋友了。”赶紧叫单轴儿到外面备好了自己那匹闪电乌龙驹,又带了几封银子,归置好了之后,三个人出了大门,也不带从人,彼此乘跨坐骑,啪啦啦一鞭子,三匹马飞也似地赶进了西门。直来到酒楼下马,上楼一看,哪儿还有秦琼的影子。一问堂倌,堂倌说:“那位黄脸的爷台,吃完了饭,早就走了。”单雄信一听说“哎呀!我这个朋友要丢,他现在可到哪里去了呢?”王伯当也是十分着急。谢映登说:“王三哥你忘了,方才秦二哥不是说就住在对过王家店里吗,也许现在回店了,咱们到那里找一找去!”王伯当说:“对呀!我都急晕了,咱们快到店里找去吧!”三个人下了酒楼,牵着马来到王家店里一问,王老好说:“你们三位找秦二爷呀?他方才把锏赎回来,算清了店账,就上路回山东了,我还留他明天再走呢,他说奔家的心盛,走了这半会子了,您看他……”这三个人也没等他说完,连忙出了店门上马走了。单说单雄信三个人出了店门,穿鼓楼,出东门,马上加鞭,沿路留神,往前追赶。都追下一站地了——在那个时候一站就是七十里地,也没看见秦琼的影子。单雄信说:“嗯?他在前面步下行走,咱们骑着马在后追赶,出来一站地了,天已然都黑了,怎么连他的影子都没看见呢?”谢映登用手一指前面说;“前面有一座村镇,秦二哥就是走的快,天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够不住店吗?咱们到镇里,见着店就挨着家儿问,没有找不着的。”王伯当说:“对,咱们就这么办。”三个人一齐催马进镇,见着店就打听也没打听着秦琼的下落。单雄信纳闷说:“这可怪了!天到这么晚了,秦二哥他不能不住店哪!难道说他还能够连着夜赶路吗?”王伯当说:“这也真是怪事了,咱们再往下赶,我就不信追不上!”谢映登说:“不行,咱们人不吃不睡往下追行了,这马可累了,也饿了,要不卸了鞍鞯溜溜、喂喂、饮饮,哪儿行呢!咱们还是找个店房住下,明天一早再追,好在咱们的马快,怎么样也能追得上!”王伯当一想也对,三个人便找了一个店房,住了一夜。第二天,老早的起身出了村镇,又追了一天,仍然是没看见秦琼的影子,又在店里住了一宵,第三天,谢映登说:“二位哥哥,咱们就这样的傻追,也不成一回事呀!再要是追不上,可怎么办呢?”王伯当说:“追不上也不要紧,再远还漫得过历城县去吗”单雄信说:“咱们上山东去找秦二哥,也是应当的,可是二哥的家里还有老太太,我是初次去,空着手去拜见老太太,那多么不敬重啊!反正我打定了主意,要去一趟山东,绐秦二哥陪罪。咱们先回二贤庄,备好了礼物,再一齐到秦二哥家中去,你看好不好?”王伯当一想也只好这样,说:“好,咱们赶紧回庄,备办礼物上山东,找秦二哥去吧!”三个人这才拨马往回走,正走到三清观的门前,单雄信说:“贤弟,咱们先到庙里找一找老道徐茂功去。”王伯当说:“咳!找他干什么呀,咱们赶紧回庄,备办礼物,上山东找秦二哥去是正经!”单雄信说:“不成,我得找徐茂功给我算一算卦。我不信,哪能咱们这三匹快马,会追不上一个步行的人。还是他没走这一条道呀,还是没出天堂县呢?我得找徐老道给算一算去。”王伯当说:“咳!咱们做这个行当的,您怎么信服这些个事呀?” 三个人说着,来到庙前,把门叫开了。小道士一瞧是单雄信三个人,忙说:“三位师叔来了,我师傅在鹤轩呢,我给您通报去。”回身就跑进了后院鹤轩说:“师傅,单师叔他们到了。”秦琼一愣,就听单雄信已然进到了院中说:“二位道兄,小弟来也!”秦琼赶紧站起来说:“二位道兄,千万可别说我在这里呢,若是见着他,我的脸上实在觉着惭愧。”赶紧一转身进了东间躲避。徐茂功将要说话,秦琼已然进东间去了。这个时候单雄信三个人已然进来,魏、徐二人都站起身来说:“单二弟,王、谢二位贤弟,你们由哪里来呀?请坐,请坐。”单雄信三人和魏、徐二人彼此见礼已毕,落坐献茶,茶罢搁盏。徐茂功说;“你们三位怎么遇到一处了,这是从哪里来呀?”单雄信说:“咳!我心里有一件不痛快的事,来找二位哥哥来了。”魏征说:“二弟,你有什么不痛快的事?说出来我们两个人替你分忧解愁”单雄信就将秦琼怎么到二贤庄卖马,假称琼五,自己没看出来,把马留下,后来王、谢到庄,才知道卖马的就是秦琼,王伯当怎样和他变脸,问明了原因之后,怎么到酒楼和王家店去找,才知道秦琼已回了山东,三个人出了东门往下追了两天,也没有追上,这才回来打算备礼物,亲到山东历城,去给秦琼赔罪的事,前后详细地说了一遍。又说道:“徐仁兄,你给我摆一摆卦,占算占算秦二哥究竟是回了山东,还是没回山东?”徐茂功一听说:“呕,原来是为这个事情呀,那太行了!可有一件,占卦是诚则灵,你要没有诚心,可就不灵啦。”单雄信说:“诚!诚!我是一秉虔心,求你给我算卦!”徐茂功说:“好!今天叫你们开开眼,瞧一瞧大拘活人的。可有一节,你们得跪在桌子前头,面朝东南,闭目合睛,一心秉正地祷告说:‘秦二哥快来,秦二哥快来。’我在旁边掐诀念咒,施展法术,立刻就能把这位秦二爷拘来。”王伯当说:“好!咱们跪下。你要是拘不来呀,别说我们要打老道了!”单雄信说:“王贤弟,咱们跪下,今天他要拘不来,我不但要打老道,面且还得拆庙呢!”徐茂功说:“好,就这么办啦,你们就跪下吧!”这两个人来到桌子前面,朝着东南一跪,徐茂功说:“你们闭上眼睛吧,我要施法了。”单雄信、王伯当二人把眼睛一闭,心里还真是暗暗地祷告。就听徐茂功在旁边嘴里上着韵调念着说:“过往神灵呀,秦琼的金身大驾何在呀?你在屋里闷儿着,是怎么回事呀!再不出来弟兄相见,可快急死人啦……”单雄信三个人一听,都是一愣,心说:“秦二哥怎么在他们屋里闷着呢!睁开眼一瞧,由东里间出来一人,正是秦琼。再说秦琼在东里间躲避,一听徐茂功说他能够把自己拘来,心说:坏了,坏了,我要藏不住。扒着帘缝儿一瞧,这两人在这儿跪着,又听徐茂功拿腔上韵的点明了说叫他出来,再不出来,太不对啦。又一看单雄信闭目合睛,挚挚诚诚地跪在地下,心说:这个朋友也太诚实了。赶紧掀帘子走出来,二目落泪,忙上前说:“单二哥,王、谢贤弟请起,我秦琼有何德能之处,叫单二哥如此的见爱!”说罢双手把单雄信搀起。单雄信一看见秦琼,真是悲喜交加,说:“二哥,前次你到庄卖马,为什么不说出真名实姓?怠慢了二哥,实在是小弟之罪。”秦琼说:“咳!小弟被困在潞州,落魄到如此的光景,实在是有愧相见,故此托名琼五卖马,还请单二哥你恕罪。”王、谢二人也过来见礼已毕,大家落坐,献过了茶水。单雄信一问秦琼因何在这庙里,秦琼就把自己病倒在庙门外,多亏两位道兄救进庙里,用心调治的话,细说了一遍。徐茂功说:“你们二位彼此对称呼二哥,太显着客气,不如咱们一齐叙一叙年庚,一来显着亲近,二来也免去客气,才是咱们江湖上的英雄本色呢。”大家一听都说:“好。”彼此一叙年庚,魏征居长、秦琼第二、徐茂功第三,单雄信第四、王伯当第五、谢映登最幼。单雄信说:“二哥,您病后体弱,不要过于说话伤神,赶紧备一辆车子,接二哥入庄调养病体去吧!”秦琼说:“庙里很清静,又有两位道兄一处闲谈,也不闷倦,等我病体大好,一定入庄望看贤弟去。”徐茂功说:“秦二哥您去吧,单二弟就是这个脾气,如果二哥不去,能够把他憋闷坏了!”秦琼也就无法,这才答应到二贤庄去养病。你茂功一面叫小道土去备车辆,一面说;“单四弟,我可把秦二哥给拘来了,你的卦礼几时送来呀?”单雄信说:“你等着吧,等到你这老道还俗的那一天,我就给你送来了。”大家都是一个敞笑儿。这时小道士进来说:“车辆已然备好。”单雄信吩咐小道士说:“秦二爷在这里还有什么东西物件,一齐带了走。”小道士答应着,把秦琼的行李、双锏一齐拿出来,放在车上。大家山到庙门外,把秦琼搀上车去。徐茂功说,“二哥,我就不送您了,过两天我再到庄上,看望您去。”魏征说:“也好,徐贤弟你在庙里吧,我随着到庄上去给秦二弟调治病症去。”单雄信说:“魏大哥您也不用去了,你们还有你们的事呢,二哥的病,交给我了。”魏征说:“那我就不去了。”秦琼向着这两位道长说:“容我病好了,改日一定亲自来道乏。”当时,单雄信三个人上了马匹,小道士一摇鞭,赶着车辆,往西走下来。魏征、徐勣看着车辆走远,才反身回庙,暂且不提。 单说单雄信众人顺着大道,直奔二贤庄而来,来到了庄院门前下了马,众家人一瞧单雄信回来了,另外还有三清观的一辆车子,车上坐着个人,都过来说:“二员外您回来啦!”单雄信说:“车上坐的就是山东的秦二爷,你们小心留神搀到后院花厅里去,把二爷的东西物件都拿进来。”家人们连连地答应,过来有拿行李物件的,有过来搀秦琼下车的,都说:“这可真是贵客临门,二爷,我们二员外可不是盼了一天半天啦,我们搀着您,快往里请吧。”秦琼也对众人满面含笑说:“好,咱们一起进去。”大家搀着秦琼进门,小道土赶着车辆回庙不提。再说单雄信和王伯当、谢映登随着秦琼来到后面花厅里面,秦琼一看这院子,是个小花园儿,屋子里很是讲究,非常的清静。单雄信忙让坐献茶之后,叫过四名伶俐的仆人单轴儿、单面儿、单股子、单把儿,说:“派你们四个人,在这里经心地专伺候二爷,别的事你们就不用管啦。”四个人连连说:“是,是。”都过来给秦琼行了礼。单雄信又叫人在潞州的城里关外,请来几位有名的医生给秦琼看病,若知后事如何,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兴唐传》小说又名《大隋唐》、《兴唐全传》,相关古典小说有清乾隆年间英雄传奇小说《说唐演义全传》、明代《大唐秦王词话》等,共140回。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第五回 雪寒天樊虎报家音 灯昏夜秦琼伤人命 书接上回,这几位先生每天经心地一给诊治,又搭着单雄信等三个人每天早上陪着在院里遛弯儿,饮食对付得也合适,秦琼心里这么一畅快,也就有十几天的光景,病体完全大好了。单雄信把秦琼请到了大厅落坐喝茶,左右有王、谢二人相陪。单雄信说:“二哥的病体大好了,今天我给您正式的接风,来人哪,摆酒。”秦琼抱拳说:“谢谢二弟你的诚意。”早有左右的家人摆好了酒席,单雄信请秦琼在上首入坐,王、谢二人左右相陪,单雄信坐在主位,四个人开怀畅饮。喝酒中间,秦琼说:“单二弟,我和王贤弟在山东历城时听说过,这里还有大哥单雄忠,可是我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着。如今我的病已大好了,待会儿二弟同着我去拜见拜见。”单雄信听到秦琼提到大哥雄忠,不由得心中难受,放声大哭说:“哥哥呀……”秦琼一瞧这样,就是一愣,忙把单雄信劝住说:“二弟你先别难受,怎么回事情?”单雄信就把单雄忠在临潼山楂树岗被李渊一箭射死的事说了一回。秦琼心说:那天我救李渊的时候,没看着他射死人哪,便也就没把自己搭救李渊的事说出来,只是劝解单雄信不要过于悲痛,单雄信这才止住了悲哀,彼此饮酒。谈话中间,单雄信就提起了他家的身世,当初是做镖行生理,后来看到朝廷的丞相宇文化及、越王杨素任意胡为,遍地是贪官污吏,自已才自立为天下东、南、西、北、中五路绿林的都头领,又有魏、徐二位道兄帮忙划策,布置一切,天下各山各寨多半是他手下的人,专劫上任下任的官员,劫下的银钱,作为将来起事的准备,对秦琼丝毫不瞒地说了一遍,秦琼一听说:“二弟,你有这样的雄心,愚兄真是钦佩得很。我虽然身在历城县衙,当一名捕快班头,可是有满腹的家仇国恨,只为暂时糊口,无可奈何,将来贤弟如果准备妥当,有朝一日起事兴兵,愚兄必然助你一臂之力。”单雄信不由得欢喜说:“二哥,此话当真吗?”秦琼微微地含笑说:“焉能不真,我若是口是心非,叫我天诛地灭。不过事关重要,不可走露风声。”单雄信说:“那是自然了,二哥既有这个心意,真是我单雄信的好哥哥,如今有伯当、映登二位贤弟在这儿听着,将来我们起事,必定给二哥送信,请二哥协力相帮。”秦琼说:“话已说清,决无更改。”从此以后,弟兄们更是情投意合,每日里不是饮酒闲谈,就是谈论武艺,十分欢畅。 这一天四个人正在大厅饮酒,单轴儿进来对众人说:“外面来一个人,说他名叫李密,到这里寻找王伯当王三爷,叫我们进来回禀。”单雄信一听说:“五贤弟,李密这个姓名,听着很是耳熟,他是谁呢?”王伯当说:“前次也曾和单二哥说过,他原是朝廷的蒲山公,以前我和映登贤弟同在京都兵马司当差的时候,和他乃是八拜之交。”单雄信说:“噢,原来他是隋朝的命官,我这里不愿接待,贤弟你们出去会他吧。”王伯当说:“他虽然是个官员,可是现在因为被贬为民,心中也是常怀不忿,对于隋朝已然离心,单二哥不妨会他一会。”秦琼说:“是不是上次在酒楼上,同你们在一起的那一位呀?”谢映登点头说:“正是此人。”秦琼说:“二弟,此人我也见过,不妨把他让进来谈谈。”单雄信说:“既然如此,就将他接待进来吧。”说着四个人起身接出了大门,有王伯当指引见礼,将李密让到大厅,叙礼已毕,入座饮酒。李密也不推辞,入了坐位,推杯换盏,饮起酒来。饮酒当中,李密对单雄信、秦琼说了些个仰慕的话,又把自己无罪被贬的事一说,说来说去,又说到现在政治昏暗,遍地都是些个贪官,朝里的字文化及和杨素又是无财不取的人。可是自己又不能不借重他们的力量,设法恢复自己的官爵。单雄信、秦琼都是哼哈地敷衍着。单雄信听了李密这话,心说:这个人原是一肚子的势利熏心,实在可厌!不过以后我还得交结他,为着可以探听朝里的实在消息。所以对于李密表面上也很透着亲近,便将他挽留在二贤庄里一起盘桓。 这一天,正在腊月初八,可巧满天的彤云密布,大雪纷飞,连着下了两天的雪,天气非常的寒冷,哥儿几个一高兴,单雄信叫人宰了一只羊,切了肉片,又配了几个适口的冷荤,几个人喝着酒,吃涮羊肉火锅。正在喝酒中间,有人进来说:“秦二爷,外面有人找您,说是由打山东历城您家里来的。”暂时不提秦琼,翻回来再说樊虎,他押着那十名人犯赴泽州交案,一路无事,到了泽州,交了人犯,领了回文奖银,完了公事。这四名伙计对樊虎说:“咱们上潞州找秦二爷去呀?”樊虎说:“咱们要是上潞州又得往北扎一头.反正咱们也没跟秦二哥订准了约会,咱们就先回山东,跟二哥家里见吧!”这四个伙计一想也对,便随着樊虎一直回转了山东。到了历城,樊虎销差已毕,回到家中,一检点自己的东西物件,由衣服包儿里找出一包银子来,原来就是秦琼打算买潞州绸的那包儿银子,心说:咳!秦二哥怎么把他的银子放在我的衣服包里了,在岔路分手的时候,我也忘了分给他路费了,要到潞州他身上没有钱花,怎么办呢?又一想,秦二哥是个精细人,身上一定还带着钱,要不然他一定就和我要了。再者说还有批给他的奖银呢,决不能短了路费,这事儿便没搁在心上。又因为回来之后,官差忙一点儿,也没到专诸巷秦家。转眼之间,就过了两个多月。这一天小伙计进来说:“樊爷,外面专诸巷的秦大爷,来找您来了,要见您。”樊虎出来一看正是秦安。秦安说:“樊贤弟,你几时回来的?你秦二哥回来了吗?”樊虎说:“我回来两个来月了,因为公事忙,还没得去看伯母。我二哥还没回来呢。”秦安说:“老太太找你呢,你去一趟吧。”于是樊虎随着秦安往专诸巷来。原来秦母宁氏老太太自从儿子和樊虎押差走后,已然过了好几个月,还没见秦琼回来,也不知道樊虎回来没有,不知道儿子在外面是遇事了,还是有病了,终日放心不下。秦琼的妻子贾氏也是十分惦念。这一天,秦母真是憋不住厂,就对秦安说:“儿呀,你去到衙门打听打听,你二弟有没有信?再打听打听樊虎回来没有?如果樊虎先回来了,赶紧把他找来,我好问一问你二弟的消息。”秦安遵了秦母之命,来到衙门一问,樊虎早就回来了。这才同着樊虎一起回到家中,见着秦母并贾氏娘子。秦母一问经过,樊虎便将和秦琼分头解差的事一说,秦母更是着急起来,眼中含泪说:“侄儿呀,你和你二哥岔路之后,就没见着。难道说你二哥是在半道上出了错儿了?还是病了?真叫我纳闷。”樊虎说:“不但伯母您纳闷儿,我也是着急,连本县太爷也问了好几次了。伯母,您别着急,我二哥半道押着差事,决不能出错儿,也许是病了,这倒说不定。”秦母流着泪说:“好孩子,我给你拿俩钱儿,你跟太爷面前告个假,替我去找一找你二哥去吧!”樊虎说:“我这里还存着我二哥的钱呢,您也不用拿钱,我回衙门就跟太爷告假,去找我二哥一趟去。”秦母说:“那么就叫你多费心吧!”贾氏娘子也托咐了樊虎。樊虎连连答应,回转了衙门跟知县张仪臣告下假来,带上盘缠,跨上坐骑,赶赴山西。非止一日,进了山西潞州的地界,正往前走,这时正是腊月初七,数九隆冬的天气,天陰得黑锅底似的,鹅毛般的大雪飞满天空。樊虎早晨从店中起身上路的时节,只吃了一顿早饭,冒着风雪,催马上路,一路西行,正是迎风,他只顾赶路,又错过了尖站,等到觉着饿了,再望四下里一看,只见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地混成了一色,旷野荒郊里,连个住家的房屋都辨认不出来了,樊虎紧催坐骑往前行走,想找个集镇打尖吃饭,再也不巧,直走到天色昏黑,也没找到集镇,身上又冷,肚里又饿,冻得嘴里的牙齿得得地乱响。又往前走,就见大道旁边,隐隐的一座庙宇,身上实在冷得顶不住劲儿了,连忙打马奔到庙门前,下来马,连连敲门。小道士开门一看,这人冻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赶紧把他让到东配殿里来。可巧有两个道士在这里饮洒尝玩雪景儿,一看樊虎冻成这样,忙叫小道士搬过炭盆来,叫樊虎取暖。樊虎烤了会儿,身上暖和过来。两个道土又请樊虎入座饮酒。彼此一通姓名,原来这两个道土便是魏征,徐茂功。徐茂功问樊虎的来历,樊虎说是到山西潞州来寻找秦琼。徐茂功说:“樊爷,你不必到潞州去找了。”就把秦琼病倒庙中的事,对樊虎说了一遍。樊虎一听,十分欢喜说:“请问道爷,现在秦二爷在哪屋里呢,我要和他一见。”徐茂功说:“秦二爷现在不在这里了,前些日子这里有位施主单二员外,和秦二爷是慕名的朋友,把秦二爷接到二贤庄去养病去了。”樊虎听完赶紧站起身来说:“谢谢二位道爷的指引,请您对我说明路径,我要赶到二贤庄去,见我那秦二哥。”徐茂功说:“樊爷,今天也晚了,又下这么大的雪,就住在这里吧,明天白天您再到二贤庄去好了。”樊虎一想也对,实在天也晚了,天黑路滑,十分难走,就在庙里住了一宵,次日清晨辞别了魏、徐两位道长,直到二贤庄来。来到门前一看,好大的一所儿庄院。到了大门上,说明了来意,家人往里通报。秦琼听说家中来人找他,赶紧站起身来说:“二弟,我得出去看一看,家里是谁找我来了。”说话往外就走。众人一看秦琼的眼泪在眼圈儿里直转,也赶紧随着出来。秦琼来到门前一瞧,来的正是樊虎,就说:“樊贤弟,你可来了!”樊虎一瞧琼出来,赶紧上前,忙着抱拳行礼,说:“二哥,您的病大好了吗?”秦琼连忙双手拉住樊虎说:“贤弟,你怎么知道我病在此处呢?”樊虎说:“昨天小弟在三清观里躲避风雪,听魏、徐二位道爷说二哥您在此处,故此今天急来相见。”秦琼说:“那就是了。贤弟,来,我给你引见几位朋友。”便给单雄信、王伯当、谢映登、李密一指引,彼此见礼。樊虎说:“这位王仁兄我认识,那年在我们历城县盘桓了好多的日子呢。”王伯当说:“不错,不错,樊仁兄真好记性。”说着单雄信就把樊虎让进了大厅,入席饮酒。秦琼、樊虎二人把别后的事情,彼此细说了一遍。秦琼说:“你来还有别的事吗?”樊虎说:“没有别的事,就是家里老太太不放心,县太爷也不放心,所以叫我到潞州来寻找二哥,可巧咱们在此处相见。”秦琼说:“噢!这就是了。”众人也说:“二哥在外,又没准地方,老太太焉有不惦记着二哥的道理。”单雄信说:“二哥的病已然好了八成了,樊爷一看二哥的脸色,你可以放心了吧!”樊虎说:“我二哥在单二员外这里养病,我焉有不放心的道理。”单雄信说:“樊爷,请喝酒吧。”樊虎说:“请酒,请酒。”举起酒来,一饮而尽,霎时之间众人酒足饭饱,都起身离席,单雄信说:“樊爷一路上劳乏了,昨天在庙里未必睡得舒服,二哥同到后面花厅里歇息歇息吧。樊爷到这里可千万不要拘束,越随便越好。”秦琼说:“也好。”便同着樊虎来到了花厅落坐。秦琼先问了问家中母亲安好,大小平安,又问了问衙门情形和连明诸人的近况,樊虎都一一回答过了。到了次日秦琼便和单雄信告辞,要同樊虎回转山东。 单雄信说:“二哥的病虽然己好,可是身体还没复原,怎能上路长行。况且这样隆冬天气,过于寒冷,多有不便。莫若等到过了年,春暖花开,气候暖和了,再回山东,二哥可以写封家信先求樊爷带回禀告,也可以先请老伯母放心。”王、谢二人也是直留。樊虎一看众人挽留秦琼,也说:“二哥不如依了单二员外的话,等到明年开了春以后,再回山东。我来的时候,路上实在寒冷,二哥的病体将好,恐怕是受不了。二哥你先写封家信,我带回去先请老太太放心,也就是了。”秦琼也就依言,当时写了两封书信。一封是禀告母亲的家信,说自己在二贤庄单雄信这里养病,过了年,春暖花开一定回家。一封是写给知县的禀帖,说自己解差交案之后,病在中途,现在虽然病好,但因体质尚未复原,如今在天堂县调养,须待明年开春之后才能回县销差,故此先求樊虎代为请假,并把潞州的批文先带回去交案。写好这两封书信,以及潞州的批文一井交给了樊虎收好,樊虎即刻告辞.单雄信命人拿过二百两银于,送给樊虎做为路费。樊虎不肯收下。秦琼说:“贤弟,你收下吧,我同单二虽外虽说相处不久,可不是泛泛之交,你花他的银钱,就和花用我的银钱一样,贤弟你就道谢了吧。”樊虎这才谢了单雄信,将银两收下。单雄信又备了不少的山西土产和两匹潞州绸子,都是孝敬秦母老太太的。秦琼也谢了雄信。从人们将东西物件打点好了,交与了樊虎。单雄信众人把他送出门来,樊虎这才告辞,扳鞍上马自回山东去了。 转眼之间,已到了新年,二贤庄里,自有一番的热闹。这时,三清观的魏征、徐茂功也来到了二贤庄,凑到一块儿过年。不几天又有北路的王宣,东路的尤通,黄河两岸的丁天庆、盛彦师,陆续也都到二贤庄给单雄信拜年来了。单雄信一见他们都来了,十分高兴,就说:“兄弟们,来得真巧,我给你们见一个朋友,这位就是你们久已慕名。未能得见的山东好汉秦二哥秦琼,你们都来见过,彼此多要亲近。”又对秦琼说:“二哥,我给您见几个朋友。”一指王宣,秦琼看这人,身上穿着是一身鹦哥绿的服色,面如重枣,微有墨髯。单雄信说:“这个兄弟,住家在河北任邱县五柳庄,姓王名宣,字君可,绰号人称‘绿袍帅’,因为他掌中一口三停刀,故此又管他叫‘大刀王宣’。”又一指尤通,秦琼看他是一身皂缎子的服装,面色黑紫,颏下无须。单雄信说:“这个兄弟家住山东东昌府东阿县武南庄,姓尤名通字俊达,绰号人称‘黑面判官’。”又一指这两个身躯矮小的说:“这两个兄弟,一个姓丁名叫丁天庆,一个姓盛名叫盛彦师,他们是久占黄河两岸,这四个人都是我心腹的兄弟。”又对这四个人说:“你们都叫二哥吧!过来给二哥磕头。”四个人赶步向前,大礼参拜,说:“久闻二哥的大名。”秦琼连忙搀起了四人说:“四位贤弟,别客气了,以后咱们还要多亲多近呢。”单雄信吩咐摆酒,大家入坐叙谈。十位好汉在这一席酒筵上开怀畅饮,倾心吐胆。 这天,大家正在大厅上叙话,尤俊达对单雄信说:“单二哥,您先把秦二哥请到后面歇歇去,咱们说点公事。”秦琼一听说:“对,我也有点累了,到后面躺一躺去,贤弟们请便吧。”将要站起身来,单雄信一把将秦琼按住说:“二哥,他不知道咱们是什么交情,故此这么说,您请坐吧。尤贤弟,咱们的事,不论是什么,都不用背着秦二哥,你有什么事只管说吧!”尤俊达说:“跟单二哥你说,小弟我要金盆洗手,不做绿林的买卖了。”书中交代,尤俊达打算抛弃绿林,为什么先跟单雄信说呢?原来自从单雄信做了五路都头领之后,立下了一个规矩,凡是有人要入绿林的,都得先到二贤庄这里标名挂号,单雄信考查以后,给他上好了绿林总账,写一封荐信,叫他拿着荐信到四分路的头领那里投递入伙,比如说,将他派到北路上吧,就叫他拿着荐信到五柳庄找王君可去。王君可见着了单雄信的信,再把他拨到某山某寨入伙。如这个人在北路上做案太多,隐身不住了,王君可就把他转荐到别的路上去,故此他们的人永远没有破案被拿获的。如果有人打算洗手,离开绿林的时候,也得到单雄信这里当众洗手,单雄信在总账上把他的名字勾去。可有一样,除名之后,不准私自再做绿林的买卖。还有个规矩,就是不论是冼手的和不洗手的,要是叫官人拿获了,彼此决不攀扯同伙出来,一同保守秘密。凡是洗手之后的人,再要二次进入绿林,仍然得到二贤庄去重新标名挂号。这就是单雄信立的规矩,是他手下的人都要遵守,一言表过。这时,单雄信众人一听尤俊达要洗手不干了,都是一愣。单雄信说:“尤贤弟,你为什么要洗手呀?”尤俊达说:“不瞒二哥你说,我现在虽然不说是个财主,可是我觉着关上门一忍,这辈子够了,故此我要洗手不干了。”徐茂功说:“你是这么回事呢?是不是你那路上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儿呀?要是有,就说出来咱们大家伙可以商量,也不必见难而退!”尤俊达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想回家侍奉老母了。”单雄信说:“尤贤弟.咱们还有咱们的大事,你怎么现在就要洗手呢?”尤俊达说:“单二哥,真要到那一天,你给我个信,我一定出来给你帮忙,为了大业,是万死不辞。”单雄信听完是哈哈的大笑说:“尤贤弟,这话就是这样吧!来人哪!设摆香案!”当时仆人们答应一声,准备桌案,摆上神码儿,香蜡纸马,又取过一铜盆的水来,一时全备。单雄信说:“尤贤弟,请你过来焚香盟誓吧!”众人全都过来。尤俊达焚了香,跪倒磕头,站起身来说道:“皇天后土在上,我尤俊达,从此关门不吃绿林这碗饭了,以后我要是做一点儿破坏绿林的事儿,必定天诛地灭。”明完了誓,就在盆里用水冼了手,表示自己以后永不做绿林的买卖。单雄信说:“尤贤弟,现在你是弃非礼、归王化了,真可喜可贺呀!”徐茂功说:“尤贤弟你是从此优游林下,闭门纳福,可以说是一品大员外了。”尤俊达一听这两个人的话,都是话里带刺,脸上一红一紫,要急又不好急。秦琼一看要僵,忙说道:“尤贤弟家中因为有伯母在堂,故此才闭门在家,以后如有大事,哪能袖手旁观呢。单二弟,叫人撤去了香案,咱们痛饮一回吧。”这时有人过来撤去了香案,摆上酒席,大家畅饮。书要简短,次日,尤俊达告辞,对秦琼说:“秦二哥,小弟要告辞先走了,改日必定到历城县看望二哥去。”秦琼说:“贤弟,你是东昌府的人,离我们济南府很近,改日我还要到武南庄给伯母磕头去,咱们弟兄多盘桓盘桓。”说罢尤俊达辞别了众人,回转武南庄去了,不提。自从尤俊达走后,单雄信心里很不高兴,说:“咳!可恨尤俊达这人有始无终,真是叫我白费了不少的心机,使你我失去了一条左膀右臂”王伯当说:“咳!有他没他是一样,单二哥你何必总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呢!”大家也在旁边相劝。单雄信说:“不是呀,东路上的事咱们又得费一番心,另安置人办理,一时又没有相当的人,故此烦恼。”徐茂功说:“暂时下一道转牌,通知各处,所有东路上的事,暂归北路王君可贤弟代管,慢慢地遇有相当的人,再派为东路的头领吧!”单雄信说:“也好,如此办理,我也放心,王贤弟暂时你就多累吧!”王君可说:“好吧,那么我也就赶紧告辞回五柳庄去了,秦二哥,我有工夫必定到府上,拜见伯母,看望您去。”秦琼说:“我也不留你了,以后得暇,我一定到五柳庄看望兄弟你去。”王君可忙忙辞别众人,回了五柳庄。魏、徐两个人也回庙去不提。 转眼之间就是三月初了,已然是春暖花开的时候。秦琼和单雄信说:“我在山西已然半年多了,如今天气也暖和了,身体也复原了,我要回去了。”单雄信说:“二哥,就是您不说,我也要请您回去了,也免得老伯母放心不下。我只再留您一天,明天咱们痛痛快快地喝一场,给您饯行”秦琼说:“好,就这么办啦。”到了第二天早上,大厅上备了一桌子丰盛的酒席,王、谢二人相陪,高谈阔论。一时酒饭吃完,单雄信叫单轴儿拿上一个包袱来,摆在桌儿上,将包袱打开。秦琼一看里面大小不一,也有布包的,也有纸包的,一大堆的包儿。不觉一愣说:“单二弟,这都是什么呀?”“这是我早已给各处下了一道转牌,通知各处的弟兄们,说秦二哥您在此处养病。这个都是他们各尽其心,孝敬老太太的东西,请二哥带回去吧。”“哎呀!叫各处弟兄们这样的费心,我谢谢吧,可是这里头都是什么呀?”单雄信说:“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原包儿。不过他们送来的时节,我给记下一个名单,把都是谁送来的,全记上了人名,二哥,您看一看吧。”说着,由打包袱里,找出一张名单递过来。秦琼一瞧,上面记着各处的人名,看完了一叠,顺手揣在怀里说:“贤弟,愚兄说不上客套来了,谢谢吧,我要告辞啦。”单雄信说:“来人哪,把二爷所有的东西物件拿来,叫外边给秦二爷备马。”家人们答应着出去,一会儿,把秦琼所有的行李、包袱、双锏全都拿到。单雄信说:“二哥,我这里有五锭金子,是我孝敬老太太的。另外有一百两银子,是送给二哥一路上的川资路费,您收起来吧。”秦琼说:“唉,二弟,你何必这样的费心呢!”单雄信说:“这是孝顺伯母的,二哥带回去吧。”秦琼只得道谢收下。单轴儿又拿过一条大褥套来,把行李包袱,都放进去。大家送出了大门,秦琼一瞧自己这匹黄骠马的膘头已是足壮起来。不由得对单雄信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就说道:“单二弟,你对待愚兄这份厚恩,叫我结草衔环也难报答了!咱们如今分手一别,何日才能再见啊?”单雄信说:“二哥,您既到了山西,小弟自然应当尽一番心意,这算得了什么?至于再见的日子,前些天咱们也谈过了。老伯母的千秋寿辰是在九月,今年过了中秋佳节,小弟一定到二哥的府上,给伯母拜寿去。”王、谢两个人也说:“伯母的寿诞之日,我们必到。”秦琼说:“这样儿太好了,既然如此,我就在家恭候了。”说罢辞别了单雄信弟兄三人,认镫扳鞍,上了黄骠马,上路回转山东去了。 不提单雄信三人回庄,单说秦琼催马往东,直奔潞州天堂县。正往前走,远远望见了县城,自己忽然想到单雄信送的那个包袱里,乃是各处绿林中朋友赠送的,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想着找个僻静的店房,先看一看,应该归并一起的,收拾收拾,沿路上遇着官人盘查的时候,也好回答。打定主意之后,纵马往东南岔路走下来,离着天堂县南门四五里地,来到一处村镇,地名是皂荚林。进了镇一看,路北里有一家店房,匾上写着是“吴家老店”。秦琼下了马,拉马进来说:“柜上有人吗?”就见由屋里出来一个人,秦琼一瞧这个人是细高的身材,瘦瘦儿的脸膛,约摸着有三十多岁。他瞧了瞧秦琼说:“客官,您来了,请进来吧!”秦琼说:“这里有清静的单间儿吗?”这人说:“后院有两间,可是一通连儿,单间儿可没有,您有几位呀?”秦琼说:“就是我一个人,因为我喜欢清静,既然是两间,也行了。”这个人说:“那么客官随我来吧。”秦琼拉着马,跟着这个人来到后院,一看是上房三间,东西厢房各两间,可都是土房儿。秦琼说:“是东边的两间厢房,还是西边的两间厢房呀?”这个人说:“西边这两间厢房,是堆东西的,东边这两间,住着家眷呢。上房西边倒是个单间,可也堆着东西,不能住人。就是东边这两间,是一通连儿空着呢。”来到门前,这个人把房门推开,秦琼探身一瞧,迎门靠着后墙是一张桌子,左右两个凳子,东头儿是一铺大炕.尘土挺厚。说,“行啦。你帮我把马上的东西卸下来,搬到屋里来吧!”这个人答应了一声,秦琼把马上的零碎东西和双锏取下来,拿到屋内。这个人过来就卸褥套,谁想用劲一搬,没有搬动,说:“嗬!分量可够重的,客官,您帮个忙儿,咱们把它抬进去吧!”秦琼说:“好,我帮着你抬进来。”过来帮着由马上把褥套搬下来,抬到屋里说:“你把我这匹马卸了鞍鞯,喂饮去吧。”这个人答应了一声拉着马出去,一会儿回来了。秦琼又叫他沏来一壶茶,就问他:“掌柜的你贵姓呀?”这个人说:“我姓吴名叫吴广。”“原来是吴掌柜的,买卖很忙吧?”“也说不上是忙来,这是一个小地方,也没常行的客人,不过都是些个做小买卖的客人,常住在这儿。”“用着几位伙计呀?”“咳!我这个小买卖,还用的起伙计吗,就是我们两口人,还有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舅舅。不过就是对付着吃饭。”“你们这店里有什么吃的呀?”“我们这儿的伙食,您可吃不了,全是糙粮。您要是吃饭,我到对过小饭馆里给您叫去,可是也没有太好的,左不是筋饼,筋面,炒个素菜,您凑合着吃得了。”“啊,你受累给我叫一趟去。”“吃什么您说吧!”“半斤酒,炒两个菜,三张大饼,来一碗豆腐汤,就行了。”吴广说:“您不用管了,我给您要去。”说完出去一会儿工夫,酒莱端来,秦琼吃喝完毕,吴广进来撤去了杯盘家伙。秦琼说:“吴掌柜的,这些个酒饭多少钱?结了他吧。”吴广说:“一共是两吊八百二。”秦琼把饭钱给清,这时天已然大黑了,又要了一盏通宵烛的蜡灯。吴广说:“秦爷,您还要什么不要了,若是不要,我可就到前边睡觉去了。”“茶壶里你再给我续一壶水,别的都不要了,你睡去吧。”一会儿吴广拿过开水壶来,续好了水,说:“秦爷,水续好了。”“好吧,我知道了,你去吧!” 吴广走后,秦琼把屋门对上, 自己放好了行李,躺在炕上,心里有事,如何能睡的着呢。躺了好大的工夫,远远的就听得天交了二鼓,因为这是县城南门外的一个村镇,已然是显出来夜静更深了。秦琼起来,将蜡灯拿过来放在炕上,坐在炕边,由怀里拿出那张名单,借着灯光一看,上写着一串人名是:屈突星,屈突盖、鲁明星,鲁明月、袁天虎、李成龙、齐彪、李豹、侯春、尚志、丁天庆、盛彦师、金成,牛盖、尤俊达、王君可、王伯当、谢映登,自己由头至尾看完一遍,心里略微地把名单上的人名记了一记,顺手就在灯上点着,把这张名单给烧了。又将褥套里那个包袱取出来打开,一包一包地按件打开细看,凡是金银手饰放在一边,小件儿的珠宝玉器另放一边,金锭、银锭又放在一边。因为包儿上都标着姓名,便随打包随着就把包儿的纸都给烧了。拿过自己的包袱,把这些金锭银锭和自己的金银包在一起,又将这金银首饰、小件头儿的珠宝玉器全都包在这个包袱里。自己一想:哎呀!这些好东西,零零碎碎的带着它,要叫沿路关口上的官人盘查出来,一问来历,我拿什么话来答对!那不坏了事吗?不如把这些个东西埋在这里,将来谁要是发现了,就叫他发这笔财吧。自己把主意打好了,左手端着要灭没灭的灯,右手提起包袱,走到桌前,把灯放在桌子左边的地下,放下了包袱,过来拿起一只单锏,复返来到桌子前面,脸儿朝里蹲下,就在土地上用锏剜坑儿。剜两下,用手扒一扒土,剜两下,扒一扒土,好不容易剜出一个坑儿来,可以把这个包袱隐藏住了,将要拿包袱往里放,就觉得有一个人,由两胁的下面,伸过两只手来,紧紧地把自己抱住,就听他嘴里叫道:“小子,你哪里走!”秦琼猛然吃了一惊,抬起右手,用锏向左肩后一戳说:“你撒手。”就听噗!又听这个人呕的一声,秦琼站起身来,后面这人的死尸翻身栽倒。秦琼转过身来一瞧,正是店里掌柜的吴广,不觉得就是一愣,这时又见有两个人手中各持着一把单刀由外面撞进了屋中,更是吃一大惊。要知进来的是谁,下回交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唐朝(618年-907年),中国历史上继隋朝之后的大一统中原王朝,共历二十一帝,享国二百八十九年。唐朝是当时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疆域空前辽阔,接纳各国学习交流,经济、社会、文化、艺术等方面都呈现出多元化、开放性等特点。唐朝声誉远播,与亚欧国家均有往来,唐以后海外多称中国人为“唐人”。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和各位读者一起来了解,给大家一个参考。 纵观我国古代历史,唐朝可以说是个明显的分水岭。从统治阶层方面来看,由于选官制度的影响,唐朝以前始终以贵族统治为主,后经唐朝的逐渐过渡和五代的洗牌,从宋朝开始我国开始进入精英统治阶段。 从夏商周到隋唐,在绝大多数时期内,贵族都始终垄断着权力,占据着绝对的统治地位,不同之处只是在于不同时期、不同朝代贵族的更替罢了,除了权力洗牌时期,寒门想要获得上升通道极为困难。 受奴隶制和宗法制的影响,经夏商两朝的发展,到周朝时贵族统治已经形成定制,周朝的统治者更是通过“礼乐制度”对贵族阶层进行了严格划分,进而形成了“周天子—诸侯—卿大夫”统治架构。而且,这些贵族不仅垄断了权力,而且通过世卿世禄制使得权力的垄断得以传承。 进入战国后,虽然各个诸侯国皆通过变法来限制贵族权力,但除了受中原文化影响较小的秦国之外,列国始终没能根治这个问题,直到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彻底废除世卿世禄制,才短暂的终结了贵族统治。不过,随着秦末天下大乱,秦朝统治的崩溃,贵族统治的时代便再度来临了。 西汉建立之后,虽然原本周朝的贵族已经覆灭,但通过秦末战争的洗牌,以西汉开国功臣和刘姓诸王为代表的新兴贵族却很快再度垄断权力,其中中央朝廷大权几乎全被开国功臣垄断,地方则以刘氏诸王为主。 之后,由于“诸吕之乱”的爆发,汉文帝开始有意限制开国功臣权力,后经文景两朝努力,到汉景帝晚年基本消除了开国功臣对权力的垄断,而汉景帝时的“七国之乱”和汉武帝时的“推恩令”,则大力削减了地方诸侯的权力。然而,外戚却迅速填补了权力空缺,并最终导致了王莽篡汉。 与此同时,由于两汉时期以“察举制”为主的选官制度,导致民间开始出现一股新兴的贵族势力,即士族门阀。 东汉时期,在外戚、宦官、士族门阀的激烈交锋中,权力始终在这三股势力间流转。汉末黄巾起义后,东汉统治迅速崩溃,最终在“十常侍之乱”后陷入群雄割据的局面,在各路割据势力的较量之中,士族门阀可以说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例如曹魏的颍川荀氏、颍川陈氏、范阳卢氏,蜀汉的荆州集团,东吴的陆、顾、朱、张四大士族。 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曹丕篡汉、司马炎篡魏都离不开北方士族的支持,而蜀汉的灭亡也不乏益州士族的原因。西晋“永嘉之乱”后,大量士族南迁,因此从东晋到南北朝的南朝,有大量士族充斥于朝堂,诸如琅琊王氏、陈郡谢氏、陈郡袁氏、兰陵萧氏等。 北朝方面,在北魏孝文帝改革之后,则诞生了不少的新兴贵族,例如赵郡李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太原王氏、荥阳郑氏等山东士族和以西魏八柱国为主的关陇士族。隋文帝杨坚之所以能夺取天下,便少不了当时关陇士族的支持,而李唐代隋背后同样有着贵族的影响。 唐朝初期,士族门阀的影响力虽然没有两晋南北朝时那么大,但在朝堂上仍然具有极大的影响力,以至于李唐皇室也多与这些士族门阀联姻。直到,唐高宗时期,为了消除长孙无忌、诸遂良等士族对自己形成的权力包围,最终通过“废王立武”事件确立了统治权威,太原王氏、南阳韩氏、河东柳氏等士族和长孙无忌、诸遂良、于志宁、韩瑗、来济纷纷被杀或被贬,而这给了武则天发展势力、填补权力真空的机会。 武则天执政以后,开始完善科举制,这使得大量寒门学子得以入朝为官。不过,终唐一朝,也只是处在贵族门阀与寒门学子的权力过渡阶段,虽然寒门学子取得了上升通道,但贵族门阀仍然对权力有着一定垄断,例如陇西李氏和范阳卢氏便各出了八位宰相,赵郡李氏出了九位宰相,荥阳郑氏出了十位宰相,弘农杨氏出了十一位宰相,而清河崔氏更是先后出了27位宰相。 到了五代十国,由于唐末以来的持续战乱,原有的权力架构彻底被打破,以军事起家的新兴阶层开始迅速崛起,不过由于彼时战乱频繁、政权更替太快,这些新兴军事集团并没有稳固下来,形成新的贵族阶层。 北宋建立之后,赵匡胤便通过一招“杯酒释兵权”便瓦解了麾下将领的兵权。此后,随着科举制成为主要选官制度,通过科举选拔出来的学子开始源源不断的进入朝廷,我国开始进入精英统治阶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姜维(202年~264年3月3日),字伯约,天水郡冀县人,三国时期蜀汉名将,天水功曹姜冏之子。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当“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亮于五丈原病逝后,姜维开始于蜀汉军界崛起,逐渐执掌蜀汉军事,并在延熙元年(238)至景耀五年(261年)间,先后发动了十一次北伐。那么,姜维为何会发动这么多次北伐,每次北伐的结果又是如何呢? 第一阶段:受命朝廷,多为奉命出征 诸葛亮去世之后,姜维升任右监军、辅汉将军,晋封平襄侯,开始负责统率诸军。不过,由于诸葛亮的去世,蜀汉军政大权开始分化,执掌军事的姜维,事实上还有受到先后两任尚书令,即蒋琬和费袆的统辖。因此,这一时期的姜维北伐,基本上都是蒋琬和费袆在延续诸葛亮北伐遗愿的情况下,奉命出征。 1.延熙元年(238年)。辽东公孙渊自立燕王,与东吴眉来眼去的同时,联络鲜卑等少数民族侵扰曹魏北方,魏明帝曹叡于是派司马懿率兵四万前往辽东平叛。得知消息,尚书令蒋琬认为司马懿出征后,曹魏必然关中空虚,于是决定趁机发动北伐。同年,姜维随蒋琬驻军汉中,被任命为营司马,后奉命多次率偏军西入羌中作战。不过,由于魏军防范甚严,蜀军始终没能取得突破。 2.延熙三年(240年)。延熙二年(239年),魏明帝曹叡病逝,齐王曹芳即位,司马懿与曹爽奉命辅政,不过之后便爆发了曹爽与司马懿争权事件。于是,在延熙三年(240年),姜维再次试探性的向陇西发动进攻,但遭到曹魏扬武将军郭淮率兵抵御,兵力较少的姜维与魏军僵持不下,交战不久后只得率军撤退,郭淮率兵追至强中后,见蜀军果然撤退,便也没有追击,转而讨伐羌族迷当等部,并安抚氐族百姓。 3.延熙十年(247年)。在延熙七年(244年)曹爽伐蜀战争中,蜀汉大败曹魏。延熙十年(247年),姜维升任卫将军,与大将军费袆共录尚书事,开始进入蜀国决策层。同年,雍州、凉州等地的羌人背魏降蜀,为接应羌人,姜维出兵陇右,于洮西与阻拦羌人南下的曹魏雍州刺史郭淮、讨蜀护军夏侯霸交战,姜维虽然没能取胜,但却成功接应羌人进入蜀国境内,一定程度上充实了蜀国国力。 4.延熙十二年(249年)。这一年,曹魏爆发“高平陵事变”,司马懿彻底击败曹爽,夺取曹魏军政大权,与郭淮素来不和的夏侯霸因此南下降蜀。得知曹魏内部生变,姜维打算再度北伐,但遭到费袆的反对。 在姜维的坚持下,后主刘禅最终让姜维假节,率兵出征。姜维于是率兵突袭陇右,意图在当地羌胡少数民族的配合下夺取雍凉地区。不过,姜维的进攻遭到曹魏征西将军郭淮、雍州刺史陈泰、南安太守邓艾等人围攻,兵力不足的姜维最终只得退走,而蜀将句安、李歆则被迫降魏。 5.延熙十三年(250年)。前一次的无功而返并没有让姜维死心,不过由于费袆的限制,姜维能够调动的兵马并不算多。于是,在这一年,姜维只能率领数千兵马再度出征,最终在凉州羌胡的协助下,一路被杀杀至西平郡,并俘虏曹魏将领郭循,但由于兵力有限,也只能仅此而已。这也是姜维历次北伐中,出击最远的一次。 第二阶段:执掌兵权,多次主动出击 自延熙十三年(250年)北伐之后,在之后的三年多时间里,由于费袆的劝阻,姜维再也没能率兵出征。直到延熙十六年(253年)春,费袆被郭循刺杀身亡,正是从此时开始,姜维才算真正掌握了蜀汉军权。 1.延熙十六年(253年)。就在费袆被杀的同年,东吴太傅诸葛恪在前一年取得“东兴之战”的胜利后,出兵二十万大举伐魏。姜维得知消息后,立即率数万人出击石营,在越过董亭后,包围了魏国重镇南安。魏国雍州刺史闻讯,连忙率军支援,当陈泰的援军抵达洛门之时,姜维便已经因为久攻不克,而军粮耗尽被迫撤军了。 2.延熙十七年(254年)。后主刘禅任命姜维都督内外军事,姜维这才算真正掌握了蜀汉军权。同年,曹魏政局再度发生动荡,权臣司马师因为与魏帝曹芳矛盾激化,中书令李丰等密谋诛杀司马师,但反被司马师所杀,之后夏侯玄、张缉、乐敦、刘贤等亦被诛灭三族。 受到政变波及,魏国狄道长李简向蜀汉秘密请降,姜维收到密信后,认为这是出击的好机会,遂于同年六月出兵陇西,在占领狄道后,于同年十月围攻襄武,斩杀魏将徐质,后乘胜攻破河关、临洮等县,并迁河关、临洮、狄道三县民入川,后率军撤回。 3.延熙十八年(255年)。该年夏,趁着曹魏权臣司马师暴毙,司马昭继任后忙于整顿内部的机会,姜维率领车骑将军夏侯霸、征西大将军张翼等数万人再度攻魏,于洮西大败魏国雍州刺史王经,魏国损兵数万后退守狄道。姜维又围攻狄道,魏国则派征西将军陈泰、长水校尉邓艾、太尉司马孚等救援,姜维被魏国援军击退后,由于担心退路被断,只得退守钟题。 4.延熙十九年(256年)。正月,姜维于驻地被封为大将军。六月,姜维与镇西将军胡济在上邽会合。七月,姜维率先出兵祁山,在得知邓艾早有防备后,改道自董亭攻南安,邓艾则先行抢占武城山,姜维见难以攻取,便又转而进攻上邽。后姜维与邓艾在段谷激战,因胡济失期未至,死伤惨重的姜维败归汉中,自请贬为后将军,行大将军事。 5.延熙二十年(257年)。五月,魏将诸葛诞联合东吴在淮南发动叛变,司马昭调集关中兵力南下征讨诸葛诞,就连雍凉的军队也被调走。姜维得知消息后,立即出兵北上,目标直指关中腹地渭水流域。 十二月,姜维率兵数万出骆谷,抵达沈岭,魏国征西将军司马望和安西将军邓艾担心姜维夺取长城(今陕西周至西南)魏国囤积的军粮,连忙合军近水筑寨据守,姜维多次挑战,魏军坚守不出。双方对峙长达一年,直到魏国平定叛乱,主力回援之后,姜维被迫退兵。 6.景耀五年(262年)。由于屡次北伐皆没有成效,反倒搞的民困兵疲,导致朝堂之上对于姜维的攻击声音越来越多。这种情况下,姜维只好停止北伐,不再轻易对外用兵,转而加强汉中的防御。 在经过数年休整后,已经年过六十的姜维或许是担心年龄增大,再也没有了北伐的机会,于是在景耀五年(262年)再度起兵北伐,攻入洮阳境。魏国征西将军邓艾率兵迎战,邓艾抓住蜀军补给困难的弱点,抢占有利地形,于洮阳以东的侯和阻击蜀军,面对以逸待劳的魏军,蜀军大败,损失严重,姜维只得退往沓中。 在最后一次北伐后,蜀军实力受损严重,很难再次发动北伐,而姜维也因连年征战而受到朝中不断攻击,尤其是黄皓受宠后,为了独揽朝政大权,与姜维矛盾日益尖锐,以姜维兵败为由希望刘禅收回姜维兵权。姜维在上书请求诛杀黄皓失败后,不敢再返回成都,只得请求前往沓中屯田。 有人说姜维在短短十余年间,接连发动十一次北伐,极大损耗了蜀汉国力。就结果而言,这话当然没错,但就当时蜀汉与曹魏的实力而言,如果双方都安心发展,那么蜀汉与曹魏的差距只会越拉越大,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从诸葛亮到蒋琬、费袆,再到姜维,都在不断通过北伐寻找机会,意图打破这种慢性死亡。 实际上,从以上十一次北伐的背景不难看出,蜀汉并非是在盲目出征,绝大多数的北伐都是在曹魏内部生变或兵力被牵制的情况下发动的,可惜的是,始终没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爱新觉罗·奕纬(1808年5月16日—1831年5月23日),清朝宗室,道光帝长子,嘉庆十三年(1808年)戊辰四月二十一日未时生,母为和妃辉发那拉氏。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接着往下看吧。 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在古代皇权社会,作为天潢贵胄的皇子,虽说也有不少命运凄惨,但被亲生父亲活活打死的皇子,却极为罕见。然而,爱新觉罗·奕纬作为道光帝的长子,却在23岁生日后不久,便被自己的亲生父亲道光帝给一脚踢死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奕纬作为道光帝的第一个孩子,其出身实在谈不上太高,在旻宁还是皇子时,奕纬的母亲辉发那拉氏还只是府邸中一个端茶倒水的侍女。虽然身份低微,但辉发那拉氏却生性好强,不愿一辈子甘为人下。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辉发那拉氏得到了旻宁的宠幸,并于嘉庆十三年(1808年)5月16日生下了皇子奕纬。 在母以子贵的皇室,按理来说生下龙子乃是极大的荣宠,更何况这还是嘉庆帝的第一个孙子,以及皇子旻宁的长子。 然而,由于清朝自雍正后便采用密储制度,因此皇子们对于自己的形象往往极为看重,一时纵欲与宫女生下孩子,旻宁认为这是对自己形象的极大打击,因此对于儿子的出生,旻宁非但没有多么高兴,反而根本不想承认这个孩子。 虽然奕纬的出生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但身为爷爷的嘉庆皇帝却极为喜欢这个孙子,根据《嘉庆朝实录》的记载,嘉庆皇帝对于奕纬的出生,曾高兴地说道,“朕仰蒙昊苍鸿祐。列圣慈恩,于本日得皇长孙”。 正是迫于嘉庆帝的命令,旻宁才不情不愿的立辉发那拉氏为侧福晋,之后嘉庆帝更是在自己生日时,加封皇孙奕纬为“多罗贝勒”。虽然在嘉庆帝的庇护下,奕纬母子的地位不至于太尴尬,然而旻宁越是受到嘉庆帝的强迫,越是对奕纬母子更为怨恨,导致两人始终不受待见。 嘉庆二十五年(1820年),嘉庆帝驾崩,旻宁于同年八月即位。按理说,这应该是奕纬的转机,可意想不到的是,道光帝登基后,把周围的人都统统封了号,就连旻宁的两个弟弟也都被加封为了亲王和郡王,但作为皇长子的奕纬却仍旧是“多罗贝勒”,地位始终没有提高,而他的母亲也仅仅是象征性的被封为了和嫔。 道光帝不仅自己对儿子极为冷漠,就连身边人关心这对可怜的母子都不行。道光十年(1830年),道光帝的大伯永璇曾前往探望奕纬,道光帝知道后,便以永璇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为由大发雷霆,对永璇一顿训斥。 虽然奕纬始终得不到父亲的关爱,但在道光六年(1826年)以前,由于道光帝始终没有其他儿子,因而奕纬的地位仍然相对较高。 不过,随着静贵人博尔济吉特氏于道光五年(1825年)经选秀入宫,奕纬的命运开始迅速发生改变。静贵人入宫仅一年,便于道光六年(1826年)生下了皇子奕纲,道光帝对此极为高兴,当即便晋封其为静嫔,虽然奕纲于次年夭折,但道光帝却又再度晋封其为静妃。 到了道光九年(1829年),静妃又生下了皇子奕继,可惜的是,这个孩子出生仅一个月便夭折了。此后两年内,道光帝再也没有皇子出生。 此时的道光帝已经年近五十,在那个人均寿命本就不算太长的年代,道光帝已经难以预料自己日后是否还会再有儿子,在接连失去了两个皇子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开始慎重考虑继承人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道光帝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长子奕纬,虽然道光帝从未真正接纳过这个孩子,但这毕竟是目前自己唯一的儿子,而他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其他选择余地。 于是,道光帝开始尝试接纳这个自己从来也没有喜爱和关心过的儿子,他不仅开始对奕纬频繁的嘘寒问暖,而且极为重视他的学业,想要在自己仅剩的时间里,尽量将其培养成一位合格的皇位继承人。 虽然道光帝已经开始尝试改变,但似乎这种改变来的有些太晚了。由于他的长期疏远,奕纬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始终不被人所重视,更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这导致他不仅没有养成任何皇子应有的尊贵与修养,反而极度放荡不羁、顽劣调皮。 如果奕纬只是个普通的皇子,反正一辈子吃喝不愁,只要不违法犯忌,那么他的这种性格并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这种性格想要成为储君,显然不太合适。于是,道光帝开始对奕纬严加管教。 可是,对于当时已经二十多岁的奕纬来说,在漫长的岁月里,他的性格已经定性,想要短期内扭转,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对于道光帝突然而来的关爱和教育,奕纬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极为的反感,相较于所谓的储君而言,他更享受过去那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道光十一年(1831年)5月23日,刚刚年满23周岁的皇长子奕纬突然去世,道光帝和众臣对此悲痛欲绝,道光帝甚至扑在奕纬的棺椁上哭成了泪人。对于奕纬的去世原因,《清史稿》并无记载,但对于一个年仅23岁的皇长子而言,如此突然的去世,不能不令人百般猜疑。 在一本名为《老太监的回忆》的书中,对于奕纬的去世进行了描述,按照其中记述,当初为了教导的奕纬,道光帝为其安排了一位学识出众的大臣,然而奕纬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学习上。无奈之下,老师便以“将来好当皇上”为由对其进行劝导,希望能够激发他的学习动力,然而奕纬却顶撞道,“要是我将来当了皇上,第一个就把你杀了!” 大臣眼见孺子不可教,便跑去向道光帝告状,道光帝听后火冒三丈,将奕纬招来便是一顿训斥,结果父子二人矛盾爆发,道光帝恼怒之下便踹了奕纬几脚,谁知其中一脚正中奕纬下体,结果导致奕纬不久后医治无效去世。堂堂皇子,竟然如此死法,简直令人唏嘘。 不过,在《清实录·道光朝实录》中,对于皇长子奕纬的去世,却有另外一种说法,其中写道,“大阿哥奕纬、自上年秋间遘疾。至今春甫经就痊。兹复患病旬余。竟尔不起”,而在此之前,也多次出现过道光帝前去探望奕纬病情的记载,可见奕纬同样可能是因病去世。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