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手下有哪些大将?哪个大将最厉害?这是很多读者都特别想知道的问题,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一起看看吧。 吕布 首先,他的第一大将毫无疑问是吕布,吕布手持一柄方天画戟,脚踏赤兔马,他本人的武功也十分高强,后人常用“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来形容人中豪杰,由此便能看出吕布的威望了。 许多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也会常常与吕布比较,且自愧不如。当年三英战吕布时,何等的悲壮!张飞与吕布斗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但张飞明显处于下风,在千钧一发之际,关羽为挡住了吕布致命的一刀,关羽张飞又与吕布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刘备见状,也参与进来三位大将与吕布斗了几十回合,勉强将吕布逼退,可见吕布何等的英勇,不愧是三国第一猛将! 李傕 论武功,李傕排第二是当仁不让的,他和郭汜是三国前期的大将,曾震动朝廷。董卓死后,他便大显身手,将自己的野心转化为行动,他不想屈服于吕布,于是与郭汜一起设下了圈套,吕布上当被杀与他们脱不了干系。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最终也被曹操杀死。 郭汜 与李傕一样,都是十分有阴谋有野心的政治家。只不过郭汜的武功没有李傕高强,他俩的关系是最好的,但只是酒肉朋友。后来因为一点点利益纠纷就分道扬镳,他们在一起时还能成事,但分开后都毫无所成,李傕被曹操杀死后,郭汜觉得已经没有了对手,于是整天浑浑噩噩,他的结局自然很悲凉。 华雄 排名垫底的是华雄了,华雄是董卓的先锋大将,曾斩杀大将俞涉,上将潘凤,令十八路诸侯心惊胆战,畏首不前。在当时还没有名分的马弓手关羽请求出战华雄,数回合之下便斩杀了华雄首级,曹操给关羽敬的酒还是原来的温度,史称温酒斩华雄。但在正史中,却没有这段记载,正史中记载是孙坚斩杀的华雄,与关羽毫无关系,说关羽温酒斩华雄是为了突出关羽的勇猛。不过从这里便能看出,华雄其实并没有很高强的武功,只是一名普通的先锋将军。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五十一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李乂,本名尚真,赵州房子人也。少与兄尚一、尚贞俱以文章见称,举进士。 景龙中,累迁中书舍人。时中宗遣使江南分道赎生,以所在官物充直。乂上疏曰: “江南水乡,采捕为业,鱼鳖之利,黎元所资,土地使然,有自来矣。伏以圣慈含 育,恩周动植,布天下之大德,及鳞介之微品。虽云雨之私,有霑于末类;而生成 之惠,未洽于平人。何则?江湖之饶,生育无限;府库之用,支供易殚。费之若少, 则所济何成;用之倘多,则常支有阙。在于拯物,岂若忧人。且鬻生之徒,唯利斯 视,钱刀日至,网罟年滋,施之一朝,营之百倍,未若回救赎之钱物,减困贫之徭 赋,活国爱人,其福胜彼。” 乂知制诰凡数载。景云元年,迁吏部侍郎,与宋璟、卢从愿同时典选,铨叙平 允,甚为当时所称。寻转黄门侍郎。时睿宗令造金仙、玉真二观,乂频上疏谏,帝 每优容之。开元初,特令乂与中书侍郎苏颋纂集起居注,录其嘉谟昌言可体国经远 者,别编奏之。乂在门下,多所驳正。开元初,姚崇为紫微令,荐乂为紫微侍郎, 外托荐贤,其实引在己下,去其纠驳之权也。俄拜刑部尚书。乂方雅有学识,朝廷 称其有宰相之望,会病卒。兄尚一,清源尉,早卒;尚贞,官至博州刺史。兄弟同 为一集,号曰《李氏花萼集》,总二十卷。 薛登,本名谦光,常州义兴人也。父士通,大业中为鹰扬郎将。江都之乱,士 通与乡人闻人嗣安等同据本郡,以御寇贼。武德二年,遣使归国,高祖嘉之,降玺 书劳勉,拜东武州刺史。俄而辅公祏于江都构逆,遣其将西门君仪等寇常州,士通 率兵拒战,大破之,君仪等仅以身免。及公祏平,累功封临汾侯。贞观初,历迁泉 州刺史,卒。 谦光博涉文史,每与人谈论前代故事,必广引证验,有如目击。少与徐坚、刘 子玄齐名友善。文明中,解褐阆中主簿。天授中,为左补阙,时选举颇滥,谦光上 疏曰: 臣闻国以得贤为宝,臣以举士为忠。是以子皮之让国侨,鲍叔之推管仲,燕昭 委兵于乐毅,苻坚托政于王猛。子产受国人之谤,夷吾贪共贾之财,昭王锡辂马以 止谗,永固戮樊世以除谮。处猜嫌而益信,行间毁而无疑,此由默而识之,委而察 之深也。至若宰我见愚于宣尼,逢萌被知于文叔,韩信无闻于项氏,毛遂不齿于平 原,此失士之故也。是以人主受不肖之士则政乖,得贤良之佐则时泰,故尧资八元 而庶绩其理,周任十乱而天下和平。由是言之,则士不可不察,而官不可妄授也。 何者?比来举荐,多不以才,假誉驰声,互相推奖,希润身之小计,忘臣子之大猷, 非所以报国求贤,副陛下翘翘之望者也。 臣窃窥古之取士,实异于今。先观名行之源,考其乡邑之誉,崇礼让以励己, 明节义以标信,以敦朴为先最,以雕虫为后科。故人崇劝让之风,士去轻浮之行。 希仕者必修贞确不拔之操,行难进易退之规。众议以定其高下,郡将难诬于曲直。 故计贡之贤愚,即州将之荣辱;秽行之彰露,亦乡人之厚颜。是以李陵降而陇西惭, 干木隐而西河美。故名胜于利,则小人之道消;利胜于名,则贪暴之风扇。是以化 俗之本,须摈轻浮。昔冀缺以礼让升朝,则晋人知礼;文翁以儒林奖俗,则蜀士多 儒。燕昭好马,则骏马来庭;叶公好龙,则真龙入室。由是言之,未有上之所好而 下不从其化者也。自七国之季,虽杂纵横,而汉代求才,犹征百行。是以礼节之士, 敏德自修,闾里推高,然后为府寺所辟。魏氏取人,尤爱放达;晋、宋之后,祗重 门资。奖为人求官之风,乖授职惟贤之义。有梁荐士,雅爱属词;陈氏简贤,特珍 赋咏。故其俗以诗酒为重,不以修身为务。逮至隋室,馀风尚在,开皇中李谔论之 于文帝曰:“魏之三祖,更好文词,忽君人之大道,好雕虫之小艺。连篇累牍,不 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代俗以此相高,朝廷以兹擢士,故文笔日 烦,其政日乱”。帝纳李谔之策,由是下制禁断文笔浮词。其年,泗洲刺史司马幼 之以表不典实得罪。于是风俗改励,政化大行。炀帝嗣兴,又变前法,置进士等科。 于是后生之徒,复相放效,因陋就寡,赴速邀时,缉缀小文,名之策学,不以指实 为本,而以浮虚为贵。 有唐纂历,虽渐革于故非;陛下君临,思察才于共理。树本崇化,惟在旌贤。 今之举人,有乖事实。乡议决小人之笔,行修无长者之论。策第喧竞于州府,祈恩 不胜于拜伏。或明制才出,试遣搜易攵,驱驰府寺之门,出入王公之第。上启陈诗, 唯希咳唾之泽;摩顶至足,冀荷提携之恩。故俗号举人,皆称觅举。觅为自求之称, 未是人知之辞。察其行而度其材,则人品于兹见矣。徇己之心切,则至公之理乖; 贪仕之性彰,则廉洁之风薄。是知府命虽高,异叔度勤勤之让;黄门已贵,无秦嘉 耿耿之辞。纵不能抑己推贤,亦不肯待于三命。岂与夫白驹皎皎,不杂风尘,束帛 戋戋,荣高物表,校量其广狭也!是以耿介之士,羞自拔而致其辞;循常之人,舍 其疏而取其附。故选司补署,喧然于礼闱;州贡宾王,争讼于阶闼。谤议纷合,浸 以成风。夫竞荣者必有竞利之心,谦逊者亦无贪贿之累。自非上智,焉能不移;在 于中人,理由习俗。若重谨厚之士,则怀禄者必崇德以修名;若开趋竞之门,邀仕 者皆戚施而附会。附会则百姓罹其弊,洁己则兆庶蒙其福。故风化之渐,靡不由兹。 今访乡闾之谈,唯祇归于里正。纵使名亏礼则,罪挂刑章,或冒籍以偷资,或邀勋 而窃级,假其不义之赂,则是无犯乡闾。岂得比郭有道之铨量,茅容望重,裴逸人 之赏拔,夏少名高,语其优劣也! 祇如才应经邦之流,唯令试策;武能制敌之例,只验弯弧。若其文擅清奇,便 充甲第,藻思微减,便即告归。以此收人,恐乖事实。何者?乐广假笔于潘岳,灵 运词高于穆之,平津文劣于长卿,子建笔丽于荀彧。若以射策为最,则潘、谢、曹、 马必居孙、乐之右;若使协赞机猷,则安仁、灵运亦无裨附之益。由此言之,不可 一概而取也。至如武艺,则赵云虽勇,资诸葛之指捴;周勃虽雄,乏陈平之计略。 若使樊哙居萧何之任,必失指纵之机;使萧何入戏下之军,亦无免主之效。斗将长 于摧锋,谋将审于料事。是以文泉聚米,知隗嚣之可图;陈汤屈指,识乌孙之自解。 八难之谋设,高祖追惭于郦生;九拒之计穷,公输息心于伐宋。谋将不长于弓马, 良相宁资于射策。岂与夫元长自表,妄饰词锋,曹植题章,虚飞丽藻,校量其可否 也! 伏愿陛下降明制,颁峻科。千里一贤,尚不为少,侥幸冒进,须立堤防。断浮 虚之饰词,收实用之良策,不取无稽之说,必求忠告之言。文则试以效官,武则令 其守御,始既察言观行,终亦循名责实,自然侥幸滥吹之伍,无所藏其妄庸。故晏 婴云:“举之以语,考之以事;寡其言而多其行,拙于文而工于事。”此取人得贤 之道也。其有武艺超绝,文锋挺秀,有效伎之偏用,无经国之大才,为军锋之爪牙, 作词赋之标准。自可试凌云之策,练穿札之工,承上命而赋《甘泉》,禀中军而令 赴敌,既有随才之任,必无负乘之忧。臣谨案吴起临战,左右进剑,吴子曰:“夫 提鼓挥桴,临难决疑,此将事也。一剑之任,非将事也。”谨案诸葛亮临戎,不亲 戎服,顿蜀兵于渭南,宣王持剑,卒不敢当。此岂弓矢之用也!谨案杨得意诵长卿 之文,武帝曰:“恨不得与此人同时。”及相如至,终于文园令,不以公卿之位处 之者,盖非其所任故也。 谨案汉法,所举之主,终身保任。杨雄之坐田仪,责其冒荐;成子之居魏相, 酬于得贤。赏罚之令行,则请谒之心绝;退让之义著,则贪竞之路消。自然朝廷无 争禄之人,选司有谦捴之士。仍请宽立年限,容其采访简汰,堪用者令其试守,以 观能否;参验行事,以别是非。不实免王丹之官,得人加翟璜之赏,自然见贤不隐, 食禄不专。荀彧进钟繇、郭嘉,刘隐荐李膺、硃穆,势不云远。有称职者受荐贤之 赏,滥举者抵欺罔之罪,自然举得贤行,则君子之道长矣。 寻转水部员外郎,累迁给事中、检校常州刺史。属宣州狂寇硃大目作乱,百姓 奔走,谦光严备安辑,阖境肃然。转刑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再迁尚书左丞。 景云中,擢拜御史大夫。时僧惠范恃太平公主权势,逼夺百姓店肆,州县不能理。 谦光将加弹奏,或请寝之,谦光曰:“宪台理冤滞,何所回避,朝弹暮黜,亦可矣。” 遂与殿中慕容玽奏弹之,反为太平公主所构,出为岐州刺史。惠范既诛,迁太子宾 客,转刑部尚书,加金紫光禄大夫、昭文馆学士。开元初,为东都留守,又转太子 宾客。以与太子同名,表请行字,特敕赐名登。寻以孽子悦千牛为宪司所劾,放归 田里。朝廷以其家贫,又特给致仕禄。七年卒,年七十三,赠晋州刺史。撰《四时 记》二十卷。 韦凑,京兆万年人。曾祖瓚,隋尚书右丞。祖叔谐,蒲州刺史。父玄,桂州都 督府长史。凑,永淳二年,解褐授婺州参军,累转扬府法曹参军。州人前仁寿令孟 神爽豪纵,数犯法,交通贵戚,前后官吏莫敢绳按,凑白长史张潜,请因事除之。 会神爽坐事推问,凑无所假借,神爽妄称有密旨,究问引虚,遂杖杀之,远近称伏。 凑,景龙中历迁将作少匠、司农少卿。尝以公事忤宗楚客,出为贝州刺史。 睿宗即位,拜鸿胪少卿,加银青光禄大夫。景云二年,转太府少卿,又兼通事 舍人。时改葬节愍太子,优诏加谥;又雪李多祚等罪,还其官爵,仍议更加赠官。 凑上书曰: 臣闻王者发号施令,必法乎天道,使三纲攸叙,十等咸若者,善善明,恶恶著 也。善善者,悬爵赏以劝之也;恶恶者,设刑罚以惩之也。其赏罚所不加者,则考 行立谥以褒贬之,所以劝诫将来也。斯并至公之大猷,非私情之可徇。故箕、微获 用,管、蔡为戮。谥者,臣议其君,子议其父,而曰“灵”曰“厉”者,不敢以私 而乱大猷也,则其馀安可失衷哉! 臣窃见节愍太子与李多祚等拥北军禁旅,上犯宸居,破扉斩关,突禁而入,兵 指黄屋,骑腾紫微。孝和皇帝移御玄武门,亲降德音,谕以逆顺,而太子据鞍自若, 督众不停。俄而其党悔非,转逆为顺,或回兵讨贼,或投状自拘。多祚等伏诛,太 子方事逃窜。向使同恶相济,天道无征,贼徒阙倒戈之人,侍臣亏陛戟之卫,其为 祸也,胡可忍言!于时臣任将作少匠,赐通事舍人内供奉。其明日,孝和皇帝引见 供奉官等,雨泪谓曰:“几不与卿等相见!”其为危惧,不亦甚乎!而今圣朝雪罪 礼葬,谥为节愍,以臣愚识,窃所惑焉。 夫臣子之礼,严敬斯极,故过位必趋,蹙路马刍有诛。昔汉成之为太子也,行 不敢绝驰道。当周室之衰微也,秦师过周北门,左右免胄而下,王孙满犹以其不卷 甲束兵,讥其无礼,知其必败。由是言之,则太子称兵宫内,跨马御前,悖礼已甚 矣,况将更甚乎。而可褒谥,此臣所未谕也。以其斩武三思父子而嘉之乎?然弄兵 讨逆以安君父,则可嘉也,而乃因欲自取之,是竞为逆,可褒谥乎?此又臣所未谕 也。将废韦氏而嘉之乎?然韦氏逆彰义绝,虽诛之亦可也。当此时也,韦氏未有逆 彰,未有义绝,于太子为母,岂有废母之理乎!且既非中宗之命而废之,是劫父废 母,亦悖逆也,可褒谥乎?此又臣所未谕也。夫君或不君,臣安可不臣?父或不父, 子安可不子?借如君父有桀、纣之行,臣子无废杀之理。况先帝功格宇宙,德被生 灵,庙号中宗,谥曰孝和皇帝,而逆命之子,可褒谥乎?此又臣所未谕也。 昔献公惑骊姬之谮,将杀其太子申生,公子重耳谓之曰:“子盍言子之志于公 乎?”太子曰:“不可,君安骊姬,是我伤君之心也。”曰:“然则盍行乎?”曰: “不可,君谓我欲弑君也,天下岂有无父之国哉!吾何行之!”使人辞于狐突曰: “申生不敢爱其死。虽然,吾君老矣,子少,国家多难。伯氏苟出而图吾君,申生 受赐而死。”再拜稽首,乃自缢。其行如是,其谥仅可为恭。今太子之行反是,可 谥为节愍乎?此又臣所未谕也。 昔汉武帝末年,江充与太子有隙,恐帝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会巫蛊事起,充典 理其事。因此为奸,遂至太子宫掘蛊,得桐木以诬太子。时武帝避暑甘泉宫,独皇 后、太子在,太子不能自明,纳其少傅石德谋,遂矫节斩充,因败逃匿。非称兵诣 阙,无逆谋于父,然身死于湖,不葬无谥。至昭帝时,有男子诣北阙自称卫太子, 制使公卿识视,至者莫敢发言。京兆尹隽不疑后至,叱从吏收缚之。或曰:“是非 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诸君何患于卫太子。昔蒯聩出奔,辄拒而不纳, 《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诣,此罪人也。”遂送制狱。 天子闻而嘉之曰:“公卿大臣,当用经术明于大义者。”及后太子孙立为天子,是 曰孝宣皇帝,太子方获礼葬,而谥曰戾。今节愍太子之行比之,岂可同年而语。其 于陛下,又犹子也,而谥为节愍乎?此又臣所未谕也。 昔项羽之臣丁公,常将危汉高祖,高祖谓之曰:“二贤岂相厄哉!”丁公乃止。 及高祖灭项氏,遂戮丁公以徇,曰:“使项王失天下者,丁公也。”夫戮之,大义 至公也,不私德之,所以诫其后之事君者。今节愍太子之为逆,复非欲保护陛下, 其可褒谥乎?此又臣之所未谕也。 陛下天纵圣哲,所任贤明,以臣至愚,宁可干议?然臣又惟尧、舜,圣君也, 八凯、五臣,良佐也,犹广听刍荛之言者,盖为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者千虑, 或有一得也。故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臣辄缘斯义,敢以陈闻,愿得与议 谥者对议于御前。若臣言非也,甘受谤圣政之罪,赴鼎镬之诛。仍请申明义以示天 下,使臣辈愚惑者咸蒙冰释,则无复异议矣。若所谥未当,奈何施之圣朝,垂之史 册,使后代逆臣贼子因而引譬,资以为辞,是开悖乱之门,岂示将来之法!伏望改 定其谥,务合礼经。其李多祚等罪,请从宥免,不谓为雪,以顺天下之心,则尽善 尽美矣。 书奏,睿宗引凑谓曰:“诚如卿言。事已如此,如何改动?”凑曰:“太子实 行悖逆,不可褒美,请称其行,改谥以一字。多祚等以兵犯君,非曰无罪,只可云 放,不可称雪。”帝然其言。当时执政以制令已行,难于改易,唯多祚等停赠官而 已。 明年春,起金仙、玉真两观,用工巨亿。凑进谏曰:“陛下去夏,以妨农停两 观作,今正农月,翻欲兴功。虽知用公主钱,不出库物,但土木作起,高价雇人, 三辅农人,趋目前之利,舍农受雇,弃本逐末。臣闻一夫不耕,天下有受其饥者, 臣窃恐不可。”帝不应。凑又奏曰:“日阳和布气,万物生育,土木之间,昆虫无 数。此时兴造,伤杀甚多,臣亦恐非仁圣本旨。”睿宗方纳其言,令在外详议。中 书令崔湜、侍中岑羲谓凑曰:“公敢言此,大是难事。”凑曰:“叨食厚禄,死且 不辞,况在明时,必知不死。”寻出为陕州刺史,无几,转汝州刺史。开元二年夏, 敕靖陵建碑,征料夫匠。凑以自古园陵无建碑之礼,又时正旱俭,不可兴功,飞表 极谏,工役乃止。寻迁岐州剌史。 四年,入为将作大匠。时有敕复孝敬庙为义宗,凑上书曰: 臣闻王者制礼,是曰规模,规模之兴,实由师古。师古之道,必也正名,名之 与实,故当相副。其在宗庙,礼之大者,岂可失哉!礼,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之 庙,百代不毁。故殷太甲为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周宗文王、武王;汉 则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其后代有称宗者,皆以方制海内,德泽可宗,列于昭 穆,期于不毁。称宗之义,不亦大乎!伏惟孝敬皇帝位止东宫,未尝南面,圣道诚 冠于储副,德教不被于寰瀛,立庙称宗,恐非合礼。况别起寝庙,不入昭穆,稽诸 祀典,何义称宗?而庙号义宗,称之万代,以臣庸识,窃谓不可。陛下率循典礼, 以辟大猷,有司所议,以致此失,或亏尽善,岂不惜哉!望更详议,务合于礼。 于是敕太常议,遂停义宗之号。 凑前后上书论时政得失,多见采纳。再迁河南尹,累封彭城郡公。以公事左授 杭州刺史,转汾州刺史。十年,拜太原尹兼节度支度营田大使。其年卒官,年六十 五。赠幽州都督,谥曰文。子见素,自有传。凑从子虚心。 虚心父维,少习儒业,博涉文史,举进士。自大理丞累至户部郎中,善于剖判, 时员外郎宋之问工于诗,时人以为户部有二妙。终于左庶子。虚心举孝廉,为官严 整,累至大理丞、侍御史。神龙年,推按大狱,时仆射窦怀贞、侍中刘幽求意欲宽 假,虚心坚执法令,有不可夺之志。景龙中,西域羌胡背叛,时并擒获,有敕尽欲 诛之。虚心论奏,但罪元首,其所全者千馀人。虚心有孝行,及丁父忧,哀毁过礼, 须鬓尽白,朝廷深所嗟尚。后迁御史中丞、左右丞、兵部侍郎、荆扬潞长史兼采访 使,所在官吏振肃,威令甚举,中外以为标准。历户部尚书、东京留守,卒,年六 十七。 季弟虚舟,亦以举孝廉,自御史累至户部、司勋、左司郎中,历荆州长史,洪、 魏州刺史兼采访使,多著能政。入为刑部侍郎,终大理卿。家有礼则,父子兄弟更 践郎署,时称“郎官家”。 韩思复,京兆长安人也。祖伦,贞观中为左卫率,赐爵长山县男。思复少袭祖 爵。初为汴州司户参军,为政宽恕,不行杖罚。在任丁忧,家贫,鬻薪终丧制。时 姚崇为夏官侍郎,知政事,深嘉叹之,擢授司礼博士。 景龙中,累迁给事中。时左散骑常侍严善思坐谯王重福事下制狱,有司言: “善思昔尝任汝州刺史,素与重福交游,召至京师,竟不言其谋逆,唯奏云‘东都 有兵气’。据状正当匿反,请从绞刑。”思复驳奏曰:“议狱缓死,列圣明规;刑 疑从轻,有国常典。严善思往在先朝,属韦氏擅内,恃宠宫掖,谋危宗社。善思此 时遂能先觉,因诣相府有所发明,进论圣躬必登宸极。虽交游重福,盖谋陷韦氏。 及其谒见,犹不奏闻,将此行藏,即从极法。且敕追善思,书至便发,向怀逆节, 宁即奔命?一面疏网,诚合顺生;三驱取禽,来而可宥。惟刑是恤,事合昭详。请 付刑部集群官议定奏裁,以符慎狱。”是时议者多云善思合从原宥,有司仍执前议 请诛之。思复又驳曰:“臣闻刑人于市,爵人于朝,必佥谋攸同,始行之无惑。谨 按诸司所议,严善思十才一入,抵罪惟轻。夫帝阍九重,涂远千里。故借天下之耳 以听,听无不聪;借天下之目以视,视无不接。今群言上闻,采择宜审,若弃多就 少,臣实惧焉。舆诵一乖,下情不达,虽欲从众,其可及乎!凡百京司,逢时之泰, 列官分职,有贤有亲。亲则列籓诸王,陛下爱子;贤则胙茅开国,陛下名臣。见无 礼于君,宁肯雷同不异?今措词多出,法令从轻。”上纳其奏,竟免善思死,配流 静州。思复寻转中书舍人,数上疏陈得失,多见纳用。 开元初,为谏议大夫。时山东蝗虫大起,姚崇为中书令,奏遣使分往河南、河 北诸道杀蝗虫而埋之。思复以为蝗虫是天灾,当修德以禳之,恐非人力所能翦灭。 上疏曰:“臣闻河南、河北蝗虫,顷日更益繁炽,经历之处,苗稼都损。今渐翾飞 河西,游食至洛,使命来往,不敢昌言,山东数州,甚为惶惧。且天灾流行,埋瘗 难尽。望陛下悔过责躬,发使宣慰,损不急之务,召至公之人,上下同心,君臣一 德,持此诚实,以答休咎。前后驱蝗使等,伏望总停。《书》云:‘皇天无亲,惟 德是辅;人心无亲,惟惠是怀。’不可不收揽人心也。”上深然之,出思复疏以付 崇。崇乃请遣思复往山东检蝗虫所损之处,及还,具以实奏。崇又请令监察御史刘 沼重加详覆,沼希崇旨意,遂箠挞百姓,回改旧状以奏之。由是河南数州,竟不得 免。思复遂为崇所挤,出为德州刺史,转绛州刺史。入为黄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 夫,代裴漼为御史大夫。思复性恬澹,好玄言,安仁体道,非纪纲之任。无几,转 太子宾客。十三年卒,年七十馀。 子朝宗,天宝初为京兆尹。 曾孙佽,字相之,少有文学,性尚简澹。举进士,累辟籓方。自襄州从事征拜 殿中侍御史,迁刑部员外。求为澧州刺史。岁满受代,宰相牛僧孺镇鄂渚,辟为从 事,征拜刑部郎中,转京兆少尹,迁给事中。出为桂州观察使。桂管二十馀郡,州 掾而下至邑长三百员,由吏部而补者什一,他皆廉吏量其才而补之。佽既至桂,吏 以常所为官者数百人引谒,一吏执籍而前曰:“具员请补其阙。”佽戒曰:“在任 有政者,不夺所理;有过者,必绳以法。缺者当俟稽诸故籍,取其可者,然后补之。” 会春衣使内官至,求贿于邮吏,三豪家因厚其资以求邑宰,佽悉诺之。使去,坐以 挠法,各笞其背。自是豪猾敛迹,皆得清廉吏以苏活其人。未几,诏置五管都监, 计所费尽一境地征,不足饱其意,佽特用俭约处之,遂为定制,君子以为难。开成 二年,卒于官,赠工部侍郎。 张廷珪,河南济源人,其先自常州徙焉。廷珪少以文学知名,性慷慨,有志尚。 弱冠应制举。长安中,累迁监察御史。则天税天下僧尼出钱,欲于白司马坂营建大 像。廷珪上疏谏曰: 夫佛者,以觉知为义,因心而成,不可以诸相见也。经云:“若以色见我,以 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此真如之果不外求也。陛下信心归依,发 弘誓愿,壮其塔庙,广其尊容,已遍于天下久矣。盖有住于相而行布施,非最上第 一希有之法。何以言之?经云:“若人满三千大千世界七宝以用布施,及恆河沙等 身命布施,其福甚多。若人于此经中受持及四句偈等为人演说,其福胜彼。”如佛 所言,则陛下倾四海之财,殚万人之力,穷山之木以为塔,极冶之金以为像,虽劳 则甚矣,费则多矣,而所获福不愈于一禅房之匹夫。 菩萨作福德,不应贪著,盖有为之法不足高也。况此营建,事殷木土,或开发 盘礴,峻筑基阶,或塞穴洞,通转采斫,辗压虫蚁,动盈巨亿。岂佛标坐夏之义, 愍蠢动而不忍害其生哉!又役鬼不可,唯人是营,通计工匠,率多贫窭,朝驱暮役, 劳筋苦骨,箪食瓢饮,晨炊星饭,饥渴所致,疾疹交集。岂佛标徒行之义,愍畜兽 而不忍残其力哉!又营筑之资,僧尼是税,虽乞丐所致,而贫阙犹多。州县征输, 星火逼迫,或谋计靡所,或鬻卖以充,怨声载路,和气未洽。岂佛标随喜之义,愍 愚蒙而不忍夺其产哉!且边朔未宁,军装日给,天下虚竭,海内劳弊。伏惟陛下慎 之重之,思菩萨之行为利益一切众生,应如是布施,则其福德若南西北方四维上下 虚空不可思量。夫何必勤于住相,凋苍生之业,崇不急之务乎!臣以时政论之,则 宜先边境,蓄府库,养人力;臣以释教论之,则宜救苦厄,灭诸相,崇无为。伏愿 陛下察臣之愚,行佛之意,务以理为上,不以人废言,幸甚幸甚。 则天从其言,即停所作,仍于长生殿召见,深赏慰之。景龙末,为中书舍人, 再转洪州都督,仍为江南西道按察使。 开元初,入为礼部侍郎。时久旱,关中饥俭,下制求直谏昌言、弘益政理者。 廷珪上疏曰: 臣闻古有多难兴王、殷忧启圣者,皆以事危则志锐,情迫则思深,故能自下登 高,转祸为福者也。伏见景龙之末,中宗遇祸,先天之际,凶党构谋,社稷有危于 缀旒,国朝将均于绝綖。陛下神武超代,精诚动天,再扫氛沴,六合清朗。而后上 顺皇旨,俯念黔黎,高运璿衡,光膺宝箓。日月所烛之地,书轨未通之乡,无不霑 濡渥恩,被服淳化。十尧、九舜,未足称也。明明上帝,照临下土,宜锡介祉,以 答鸿休。 然属顷岁已来,阴阳愆候,九谷失稔,万姓阻饥,关辅之间,更为尤剧。至有 樵苏莫爨,粮籺靡资,不复聊生,方忧转死。偶会昌运,遘兹难否者,臣窃思之, 皇天之意,将恐陛下春秋鼎盛,神圣在躬,不崇朝而建大功,自籓邸而陟元后,或 简下济之道,独满雄图之志,轻虞舜而不法,思汉武以自高。是故昭见咎征,载加 善诱,将欲大君日慎一日,虽休勿休,永保太和,以固邦本也。斯皇天于陛下睠顾 深矣,陛下焉可不奉若休旨而寅畏哉!臣愚诚愿陛下约心削志,澄思励精,考羲、 农之书,敦素朴之道。登庸端士,放黜佞人,屏退后宫,减彻外厩,场无蹴匊之 玩,野绝从禽之赏。休石田之远境,罢金甲之悬军,矜恤茕嫠,蠲薄徭赋。去奇伎 淫巧,捐和璧隋珠,不见可欲,使心不乱。自然波清四海,尘销九域,农夫乐其业, 馀粮栖于亩。则和气上通于天,虽五星连珠,两曜合璧,未足多也;珍祥下降于地, 虽凤皇巢阁,麒麟在郊,未足奇也。或谓天之炯戒不足畏者,则将上帝凭怒,风雨 迷错,荒馑日甚,无以济下矣。或谓人之穷乏不足恤者,则将齐甿沮志,亿兆携离, 愁苦势极,无以奉上矣。斯盖安危所系,祸福之源,奈何朝廷曾不是察!况今陛下 受命伊始,敷政惟新,卿士百僚,华夷万族,莫不清耳以听,刮目而视,延颈企踵, 冀有所闻见,颙颙如也。何可怠弃典则,坐辜其望哉! 再迁黄门侍郎。时监察御史蒋挺以监决杖刑稍轻,敕朝堂杖之,廷珪奏曰: “御史宪司,清望耳目之官,有犯当杀即杀,当流即流,不可决杖。士可杀,不可 辱也。”时制命已行,然议者以廷珪之言为是。俄坐泄禁中语,出为沔州刺史,又 历苏、宋、魏三州刺史。入为少府监,加金紫光禄大夫,封范阳男。四迁太子詹事, 以老疾致仕。二十二年卒,年七十余,赠工部尚书,谥曰贞穆。廷珪素与陈州刺史 李邕亲善,屡上表荐之,邕所撰碑碣之文,必请廷珪八分书之。廷珪既善楷隶,甚 为时人所重。 王求礼,许州长社人。则天朝为左拾遗,迁监察御史。性忠謇敢言,每上封弹 事,无所畏避。时契丹李尽忠反叛,其将孙万荣寇陷河北数州,河内王武懿宗拥兵 讨之,畏懦不敢进。既而贼大掠而去,懿宗条奏沧、瀛百姓为贼诖误者数百家,请 诛之。求礼执而劾之曰:“此诖误之人,比无良吏教习,城池又不完固,为贼驱逼, 苟徇图全,岂素有背叛之心哉!懿宗拥强兵数十万,闻贼将至,走保城邑,罪当诛 戮。今乃移祸于诖误之人,岂是为臣之道?请斩懿宗以谢河北百姓。”懿宗大惧, 则天竟降制赦之。 契丹陷幽州,馈輓不给,左相豆卢钦望请辍京官两月俸料以助军,求礼谓钦望 曰:“公禄厚俸优,辍之可也。国家富有四海,足以储军国之用,何藉贫官薄俸。 公此举岂宰相法邪?”钦望作色拒之,乃奏曰:“秦、汉皆有税算以赡军,求礼不 识大体,妄有讼辞。”求礼对曰:“秦皇、汉武税天下,虚中以事边,奈何使圣朝 则效?不知钦望此言是大体耶!”事遂不行。 时三月雪,凤阁侍郎苏味道等以为瑞,草表将贺,求礼止之曰:“宰相调燮阴 阳,而致雪降暮春,灾也,安得为瑞?如三月雪为瑞雪,则腊月雷亦瑞雷也。”举 朝嗤笑,以为口实。求礼竟以刚正,名位不达而卒。 辛替否,京兆人也。景龙年为左拾遗。时中宗置公主府官属,安乐公主府所补 尤多猥滥。又驸马武崇训死后,弃旧宅别造一宅,侈丽过甚。时又盛兴佛寺,百姓 劳弊,帑藏为之空竭。替否上疏谏曰: 臣闻古之建官,员不必备,九卿以下,皆有其位而阙其选。赏一人谋乎三事, 职一人访乎群司,负宠者畏权势之在躬,知荣者避权门而不入。故称赏不僭,官不 滥,士皆完行,家有廉节,朝廷有馀俸,百姓有馀食。下忠于上,上礼于下,委裘 而无仓卒之危,垂拱而无颠沛之患。夫事有惕耳目,动心虑,作不师古,以行于今 者,盖有之矣。伏惟陛下百倍行赏,十倍增官,金银不供其印,束帛无充于锡,何 愧于无用之臣,何惭于无力之士!至于公府补授,罕有推择,遂使富商豪贾,尽居 缨冕之流,鬻伎行巫,咸涉膏腴之地。 臣闻古人曰:“福生有基,祸生有胎。”伏惟公主陛下之爱女,选贤良以嫁之, 设官职以辅之,倾府库以赐之,壮第观以居之,广池膋以嬉之,可谓之至重也,可 谓之至怜也。然而用不合于古义,行不根于人心,将恐变爱成憎,转福为祸。何者? 竭人之力,人怨也;费人之财,人怨也;夺人之家,人怨也。爱数子而取三怨于天 下,使边疆之士不尽力,朝廷之士不尽忠,人之散矣,独持所爱,何所恃乎?向者 鲁王赏同诸婿,礼等朝臣,则亦有今日之福,无曩时之祸。人徒见其祸,不知祸之 所来。所以祸者,宠爱过于臣子也。去年七月五日,已见其征矣。而今事无改,更 尚因循,弃一宅而造一宅,忘前祸而忽后祸。臣窃谓陛下憎之矣,非爱之也。 臣闻君以人为本,本固则邦宁。邦宁则陛下夫妇、母子长相保也。伏惟外谋宰 臣,为久安之计以存之,不使奸臣贼子以伺之。臣闻微不可不防,远不可不虑。当 今疆场危骇,仓廪空虚,揭竿守御之士赏不及,肝脑涂地之卒输不充。而方大起寺 舍,广造第宅,伐木空山,不足充梁栋,运土塞路,不足充墙壁。夸古耀今,逾章 越制,百僚钳口四海伤心。夫释教者,以清净为基,慈悲为主,故当体道以济物, 不欲利己以损人,故常去己以全真,不为荣身以害教。三时之月,掘山穿池,损命 也;殚府虚帑,损人也;广殿长廊,荣身也。损命则不慈悲,损人则不济物,荣身 则不清净,岂大圣大神之心乎!臣以为非真教,非佛意,违时行,违人欲。自像王 西下,佛教东传,青螺不入于周前,白马方行于汉后。风流雨散,千帝百王,饰弥 盛而国弥空,役弥重而祸弥大。覆车继轨,曾不改途,晋臣以佞佛取讥,梁主以舍 身构隙。若以造寺必为其理体,养人不足以经邦,则殷、周已往皆暗乱,汉、魏已 降皆圣明;殷、周已往为不长,汉、魏已降为不短。臣闻夏为天子二十馀代而殷受 之,殷为天子二十馀代而周受之,周为天子三十馀代而秦受之,自汉已后历代可知 也。何者?有道之长,无道之短,岂因其穷金玉、修塔庙,方得久长之祚乎!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五十二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马怀素,润州丹徒人也。寓居江都,少师事李善。家贫无灯烛,昼采薪苏,夜 燃读书,遂博览经史,善属文。举进士,又应制举,登文学优赡科,拜郿尉,四迁 左台监察御史。 长安中,御史大夫魏元忠为张易之所构,配徙岭表,太子仆崔贞慎、东宫率独 孤祎之饯于郊外。易之怒,使人诬告贞慎等与元忠同谋,则天令怀素按鞫,遣中使 促迫,讽令构成其事,怀素执正不受命。则天怒,召怀素亲加诘问,怀素奏曰: “元忠犯罪配流,贞慎等以亲故相送,诚为可责,若以为谋反,臣岂诬罔神明?昔 彭越以反伏诛,栾布奏事于其尸下,汉朝不坐,况元忠罪非彭越,陛下岂加追送之 罪。陛下当生杀之柄,欲加之罪,取决圣衷可矣。若付臣推鞫,臣敢不守陛下之法?” 则天意解,贞慎等由是获免。时夏官侍郎李迥秀恃张易之之势,受纳货贿,怀素奏 劾之,迥秀遂罢知政事。怀素累转礼部员外郎,与源乾曜、卢怀慎、李杰等充十道 黜陟使。怀素处事平恕,当时称之。使还,迁考功员外郎。时贵戚纵恣,请托公行, 怀素无所阿顺,典举平允,擢拜中书舍人。开元初,为户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 累封常山县公,三迁秘书监,兼昭文馆学士。 怀素虽居吏职,而笃学,手不释卷,谦恭谨慎,深为玄宗所礼,令与左散骑常 侍褚无量同为侍读。每次阁门,则令乘肩舆以进。上居别馆,以路远,则命宫中乘 马,或亲自送迎,以申师资之礼。是时秘书省典籍散落,条疏无叙,怀素上疏曰: “南齐已前坟籍,旧编王俭《七志》。已后著述,其数盈多,《隋志》所书,亦未 详悉。或古书近出,前志阙而未编;或近人相传,浮词鄙而犹记。若无编录,难辩 淄、渑。望括检近书篇目,并前志所遗者,续王俭《七志》,藏之秘府。”上于是 召学涉之士国子博士尹知章等,分部撰录,并刊正经史,粗创首尾。会怀素病卒, 年六十,上特为之举哀,废朝一日,赠润州刺史,谥曰文。 褚无量,字弘度,杭州盐官人也。幼孤贫,励志好学。家近临平湖,时湖中有 龙斗,倾里闬就观之,无量时年十二,读书晏然不动。及长,尤精《三礼》及《史 记》,举明经,累除国子博士。景龙三年,迁国子司业,兼修文馆学士。是岁,中 宗将亲祀南郊,诏礼官学士修定仪注。国子祭酒祝钦明、司业郭山恽皆希旨,请以 皇后为亚献,无量独与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固争,以为不可。无量建议曰: 夫郊祀者,明王之盛事,国家之大礼。行其礼者,不可以臆断,不可以情求, 皆上顺天心,下符人事,钦若稽古,率由旧章,然后可以交神明,可以膺福祐。然 礼文虽众,莫如《周礼》。《周礼》者,周公致太平之书,先圣极由衷之典,法天 地而行教化,辩方位而叙人伦。其义可以幽赞神明,其文可以经纬邦国,备物致用, 其可忽乎!至如冬至圆丘,祭中最大,皇后内主,礼位甚尊。若合郊天助祭,则当 具著礼典。今遍检《周官》,无此仪制。盖由祭天南郊,不以地配,唯将始祖为主, 不以祖妣配天,故唯皇帝亲行其礼,皇后不合预也。 谨按《大宗伯》职云:“若王不祭祀,则摄位。”《注》云:“王有故,代行 其祭事。”下文云:“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若皇后合助祭, 承此下文,即当云“若不祭祀,则摄而荐豆笾。”今于文上更起凡,则是别生馀事。 夫事与上异,则别起凡。凡者,生上起下之名,不专系于本职。《周礼》一部之内, 此例极多,备在文中,不可具录。又王后助祭,亲荐豆笾而不彻。案《九嫔》职云: “凡祭,赞后荐,彻豆笾。”《注》云:“后进之而不彻。”则知中彻者,为宗伯 生文。若宗伯摄祭,则宗伯亲彻,不别使人。又案“外宗掌宗庙之祀,王后不与, 则赞宗伯”。此之一文,与上相证。何以明之?案外宗唯掌宗庙祭祀,不掌郊天, 足明此文是宗庙祭也。案王后行事,总在《内宰》职中。检其职文,唯云:“大祭 祀,后稞献则赞,瑶爵亦如之。”《郑注》云:“谓祭宗庙也。”《注》所以知者, 以文云“稞献”,祭天无稞,以此得知。又祭天之器,则用陶匏,亦无瑶爵,《注》 以此得知是宗庙也。又内司服掌王后六服,无祭天之服;而巾车职掌王后之五辂, 亦无后祭天之辂;祭天七献,无后亚献。以此诸文参之,故知后不合助祭天也。 唯《汉书》《郊祀志》则有天地合祭,皇后预享之事,此则西汉末代,强臣擅 朝,悖乱彝伦,黩神谄祭,不经之典,事涉诬神。故《易传》曰:“诬神者,殃及 三代。”《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承天之大律。”斯史策之良 诫,岂可不知。今南郊礼仪,事不稽古,忝守经术,不敢默然。请旁询硕儒,俯摭 旧典,采曲台之故事,行圆丘之正仪,使圣朝叶昭旷之涂,天下知文物之盛,岂不 幸甚。 时左仆射韦巨源等阿旨,叶同钦明之议,竟不从无量所奏。 寻以母老请停官归侍。景云初,玄宗在春宫,召拜国子司业,兼皇太子侍读, 尝撰《翼善记》以进之,皇太子降书嘉劳,赍绢四十匹。太极元年,皇太子国学亲 释奠,令无量讲《老经》、《礼记》,各随端立义,博而且辩,观者叹服焉。既毕, 进授银青光禄大夫,兼赐以章服,并彩绢百段。玄宗即位,迁郯王傅,兼国子祭酒。 寻以师傅恩迁左散骑常侍,仍兼国子祭酒,封舒国公,实封二百户。未几,丁忧解 职,庐于墓侧。其所植松柏,时有鹿犯之,无量泣而言曰:“山中众草不少,何忍 犯吾先茔树哉!”因通夕守护。俄有群鹿驯狎,不复侵害,无量因此终身不食鹿肉。 服阕,召拜左散骑常侍,复为侍读。以其年老,每随仗出入,特许缓行,又为造腰 舆,令内给使舆于内殿。无量频上书陈时政得失,多见纳用。又尝手敕褒美,赐物 二百段。 无量以内库旧书,自高宗代即藏在宫中,渐致遗逸,奏请缮写刊校,以弘经籍 之道。玄宗令于东都乾元殿前施架排次,大加搜写,广采天下异本。数年间,四部 充备,仍引公卿已下入殿前,令纵观焉。开元六年驾还,又敕无量于丽正殿以续前 功。皇太子及郯王嗣直等五人,年近十岁,尚未就学,无量缮写《论语》、《孝经》 各五本以献。上览之曰:“吾知无量意无量。”遽令选经明笃行之士国子博士郄恆 通郭谦光、左拾遗潘元祚等,为太子及郯王已下侍读。七年,诏太子就国子监行齿 胄之礼,无量登座说经,百僚集观,礼毕,赏赐甚厚。明年,无量病卒,年七十五。 临终遗言以丽正写书未毕为恨。上为举哀,废朝两日,赠礼部尚书,谥曰文。 初,无量与马怀素俱为侍读,顾待甚厚;及无量等卒后,秘书少监康子原、国 子博士侯行果等又入侍讲,虽屡加赏赐,而礼遇不逮褚焉。 刘子玄,本名知几,楚州刺史胤之族孙也。少与兄知柔俱以词学知名,弱冠举 进士,授获嘉主簿。证圣年,有制文武九品已上各言时政得失,知几上表陈四事, 词甚切直。是时官爵僭滥而法网严密,士类竞为趋进而多陷刑戮,知几乃著《思慎 赋》以刺时,且以见意。凤阁侍郎苏味道、李峤见而叹曰:“陆机《豪士》所不及 也。” 知几长安中累迁左史,兼修国史。擢拜凤阁舍人,修史如故。景龙初,再转太 子中允,依旧修国史。时侍中韦巨源纪处讷、中书令杨再思、兵部尚书宗楚客、中 书侍郎萧至忠并监修国史,知几以监修者多,甚为国史之弊。萧至忠又尝责知几著 述无课,知几于是求罢史任,奏记于至忠曰: 仆自策名士伍,待罪朝列,三为史臣,再入东观,竟不能勒成国典,贻彼后来 者,何哉?静言思之,其不可者五也。何者?古之国史,皆出自一家,如鲁、汉之 丘明、子长,晋、齐之董狐、南史,咸能立言不朽,藏诸名山,未闻藉以众功,方 云绝笔。唯后汉东观,大集群儒,而著述无主,条章靡立。由是伯度讥其不实,公 理以为可焚,张、蔡二子纪之于当代,傅、范两家嗤之于后叶。今史司取士,有倍 东京,人自以为荀、袁,家自称为政、骏。每欲记一事,载一言,皆阁笔相视,含 毫不断。故首白可期,而汗青无日。其不可一也。 前汉郡国计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后汉公卿所撰,始集公府,乃上兰台。 由是史官所修,载事为博。原自近古,此道不行,史臣编录,唯自询采。而左右二 史,阙注起居;衣冠百家,罕通行状。求风俗于州郡,视听不该;讨沿革于台阁, 簿籍难见。虽使尼父再出,犹且成其管窥,况限以中才,安能遂其博物。其不可二 也。 昔董狐之书法也,以示于朝;南史之书弑也,执简以往。而近代史局,皆通籍 禁门,幽居九重,欲人不见。寻其义者,由杜彼颜面,防诸请谒故也。然今馆中作 者,多士如林,皆愿长喙,无闻舌。倘有五始初成,一字加贬,言未绝口而朝野具 知,笔未栖毫而搢绅咸诵。夫孙盛实录,取嫉权门;王韶直书,见雠贵族。人之情 也,能无畏乎!其不可三也。 古者刊定一史,纂成一家,体统各殊,指归咸别。夫《尚书》之教也,以疏通 知远为主;《春秋》之义也,以惩恶劝善为先。《史记》则退处士而进奸雄,《汉 书》则抑忠臣而饰主阙。斯并曩贤得失之例,良史是非之准,作者言之详矣。顷史 官注记,多取禀监修,杨令公则云“必须直词”,宗尚书则云“宜多隐恶”。十羊 九牧,其事难行;一国三公,适从焉在?其不可四也。 窃以史置监修,虽无古式,寻其名号,可得而言。夫言监者,盖总领之义耳。 如创纪编年,则年有断限;草传叙事,则事有丰约。或可略而不略,或应书而不书, 此失刊削之例也。属词比事,劳逸宜均;挥铅奋墨,勤惰须等。某帙某篇,付之此 职;某纪某传,归之此官。此铨配之理也。斯并宜明立科条,审定区域,倘人思自 勉,则书可立成。今监之者既不指授,修之者又无遵奉。用使争学苟且,务相推避, 坐变炎凉,徒延岁月。其不可五也。 凡此不可,其流实多,一言以蔽,三隅自反。而时谈物议,焉得笑仆编次无闻 者哉!比者伏见明公每汲汲于劝诱,勤勤于课绩。或云坟籍事重,努力用心;或云 岁序已淹,何时辍手?窃以纲维不举,而督课徒勤,虽威以次骨之刑,勖以悬金之 赏,终不可得也。语曰:“陈力就列,不能则止。”仆所以比者布怀知己,历诋群 公,屡辞载笔之官,愿罢记言之职者,正为此耳。当今朝号得人,国称多士。蓬山 之下,良直差肩;芸阁之中,英奇接武。仆既功亏刻鹄,笔未获麟,徒殚太官之膳, 虚索长安之米,乞以本职,还其旧居,多谢简书,请避贤路。惟明公足下哀而许之。 至忠惜其才,不许解史任。宗楚客嫉其正直,谓诸史官曰:“此人作书如是, 欲置我何地!” 时知几又著《史通子》二十卷,备论史策之体。太子右庶子徐坚深重其书,尝 云:“居史职者,宜置此书于座右。”知几自负史才,常慨时无知己,乃委国史于 著作郎吴兢,别撰《刘氏家史》十五卷、《谱考》三卷。推汉氏为陆终苗裔,非尧 之后。彭城丛亭里诸刘,出自宣帝子楚孝王嚣曾孙司徒居巢侯刘恺之后,不承楚元 王交。皆按据明白,正前代所误,虽为流俗所讥,学者服其该博。初,知几每云若 得受封,必以居巢为名,以绍司徒旧邑;后以修《则天实录》功,果封居巢县子。 又乡人以知几兄弟六人进士及第,文学知名,改其乡里为高阳乡居巢里。 景云中,累迁太子左庶子,兼崇文馆学士,仍依旧修国史,加银青光禄大夫。 时玄宗在东宫,知几以名音类上名,乃改子玄。二年,皇太子将亲释奠于国学,有 司草仪注,令从尘皆乘马著衣冠。子玄进议曰: 古者自大夫已上,皆乘车而以马为騑服。魏、晋已降,迄乎隋代,朝士又驾牛 车,历代经史,具有其事,不可一二言也。至如李广北征,解鞍憩息;马援南伐, 据鞍顾盼。斯则鞍马之设,行于军旅;戎服所乘,贵于便习者也。按江左官至尚书 郎而辄轻乘马,则为御史所弹。又颜延之罢官后,好骑马出入闾里,当代称其放诞。 此则专车凭轼,可擐朝衣;单马御鞍,宜从亵服。求之近古,灼然之明验也。 自皇家抚运,沿革随时。至如陵庙巡谒,王公册命,则盛服冠履,乘彼辂车。 其士庶有衣冠亲迎者,亦时以服箱充驭。在于他事,无复乘车,贵贱所行,通用鞍 马而已。臣伏见比者銮舆出幸,法驾首途,左右侍臣,皆以朝服乘马。夫冠履而出, 只可配车而行,今乘车既停,而冠履不易,可谓唯知其一而未知其二也。何者?褒 衣博带,革履高冠,本非马上所施,自是车中之服。必也韈而升镫,跣以乘鞍,非 唯不师古道,亦自取惊今俗。求诸折中,进退无可。且长裾广袖,礻詹如翼如,鸣 珮行组,锵锵奕奕,驰骤于风尘之内,出入于旌棨之间,倘马有惊逸,人从颠坠, 遂使属车之右,遣履不收,清道之傍,絓骖相续,固以受嗤行路,有损威仪。 今议者皆云秘阁有《梁武帝南郊图》,多有危冠乘马者,此则近代故事,不得 谓无其文。臣案此图是后人所为,非当时所撰。且观代间有古今图画者多矣,如张 僧繇画《群公祖二疏》,而兵士有著芒屩者;阎立本画《明君入匈奴》,而归人有 著帷帽者。夫芒屩出于水乡,非京华所有;帷帽创于隋代,非汉官所作。议者岂可 征此二画,以为故实者乎?由斯而言,则《梁氏南郊之图》,义同于此。又傅称因 俗,礼贵缘情。殷辂周冕,规模不一;秦冠汉佩,用舍无常。况我国家道轶百王, 功高万古,事有不便,理资变通,其乘马衣冠,窃谓宜从省废。臣怀此异议,其来 自久,日不暇给,未及搉杨。今属殿下亲从齿胄,将临国学,凡有衣冠乘马,皆惮 此行,所以辄进狂言,用申鄙见。 皇太子手令付外宣行,仍编入令,以为常式。 开元初,迁左散骑常侍,修史如故。九年,长子贶为太乐令,犯事配流。子玄 诣执政诉理,上闻而怒之,由是贬授安州都督府别驾。子玄掌知国史,首尾二十馀 年,多所撰述,甚为当时所称。礼部尚书郑惟忠尝问子玄曰:“自古已来,文士多 而史才少,何也?”对曰:“史才须有三长,世无其人,故史才少也。三长:谓才 也,学也,识也。夫有学而无才,亦犹有良田百顷,黄金满籝,而使愚者营生,终 不能致于货殖者矣。如有才而无学,亦犹思兼匠石,巧若公输,而家无楩楠斧斤, 终不果成其宫室者矣。犹须好是正直,善恶必书,使骄主贼臣,所以知惧,此则为 虎傅翼,善无可知,所向无敌者矣。脱苟非其才,不可叨居史任。自夐古已来,能 应斯目者,罕见其人。”时人以为知言。子玄至安州,无几而卒,年六十一。自幼 及长,述作不倦,朝有论著,必居其职。预修《三教珠英》、《文馆词林》、《姓 族系录》,论《孝经》非郑玄注、《老子》河上公注,修《唐书实录》,皆行于代, 有集三十卷。后数年,玄宗敕河南府就家写《史通》以进,读而善之,追赠汲郡太 守;寻又赠工部尚书,谥曰文。 兄知柔,少以文学政事,历荆扬曹益宋海唐等州长史刺史、户部侍郎、国子司 业、鸿胪卿、尚书右丞、工部尚书、东都留守。卒,赠太子少保,谥曰文。代传儒 学之业,时人以述作名其家。 子玄子贶、餗、汇、秩、迅、迥,皆知名于时。 贶,博通经史,明天文、律历、音乐、医算之术,终于起居郎、修国史。撰 《六经外传》三十七卷、《续说苑》十卷、《太乐令壁记》三卷、《真人肘后方》 三卷、《天宫旧事》一卷。 餗,右补阙、集贤殿学士、修国史。著《史例》三卷、《传记》三卷、《乐府 古题解》一卷。 汇,给事中、尚书右丞、左散骑常侍、荆南长沙节度,有集三卷。 秩,给事中、尚书右丞、国子祭酒。撰《政典》三十五卷、《止戈记》七卷、 《至德新议》十二卷、《指要》三卷。论丧纪制度加笾豆,许私铸钱,改制国学, 事各在本志。 迅,右补阙,撰《六说》五卷。 迥,谏议大夫、给事中,有集五卷。 贶子浃、滋,汇子赞。滋,贞元中位至宰辅。赞,观察使,自有传。 徐坚,西台舍人齐聃子也。少好学,遍览经史,性宽厚长者。进士举,累授太 学。圣历中,车驾在三阳宫,御史大夫杨再思、太子左庶子王方庆为东都留守,引 坚为判官,表奏专以委之。方庆善《三礼》之学,每有疑滞,常就坚质问,坚必能 征旧说,训释详明,方庆深善之。又赏其文章典实,常称曰:“掌纶诰之选也。” 再思亦曰:“此凤阁舍人样,如此才识,走避不得。”坚又与给事中徐彦伯、定王 府仓曹刘知几、右补阙张说同修《三教珠英》。时麟台监张昌宗及成均祭酒李峤总 领其事,广引文词之士,日夕谈论,赋诗聚会,历年未能下笔。坚独与说构意撰录, 以《文思博要》为本,更加《姓氏》、《亲族》二部,渐有条汇。诸人依坚等规制, 俄而书成,迁司封员外郎。则天又令坚删改《唐史》,会则天逊位而止。 神龙初,再迁给事中。时雍州人韦月将上书告武三思不臣之迹,反为三思所陷, 中宗即令杀之。时方盛夏,坚上表曰:“月将诬构良善,故违制命,准其情状,诚 合严诛。但今硃夏在辰,天道生长,即从明戮,有乖时令。谨按《月令》:‘夏行 秋令,则丘隰水潦,禾稼不熟。’陛下诞膺灵命,中兴圣图,将弘义、轩之风,以 光史策之美,岂可非时行戮,致伤和气哉!君举必书,将何以训?伏愿详依国典, 许至秋分,则知恤刑之规,冠于千载;哀矜之惠,洽乎四海。”中宗纳坚所奏,遂 令决杖,配流岭表。 睿宗即位,坚自刑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拜左散骑常侍,俄转黄门侍郎。时 监察御史李知古请兵以击姚州西贰河蛮,既降附,又请筑城,重征税之。坚以蛮夷 生梗,可以羁縻属之,未得同华夏之制,劳师涉远,所损不补所获,独建议以为不 便。睿宗不从,令知古发剑南兵往筑城,将以列置州县。知古因是欲诛其豪杰,没 子女以为奴婢。蛮众恐惧,乃杀知古,相率反叛,役徒奔溃,姚、巂路由是历年不 通。 坚妻即侍中岑羲之妹,坚以与羲近亲,固辞机密,乃转太子詹事,谓人曰: “非敢求高,盖避难也。”及羲诛,坚竟免坐累。出为绛州刺史,五转复入为秘书 监。开元十三年,再迁左散骑常侍。其年,玄宗改丽正书院为集贤院,以坚为学士, 副张说知院事,累封东海郡公。以修东封仪注及从升太山之功,特加光禄大夫。坚 多识典故,前后修撰格式、氏族及国史等,凡七入书府,时论美之。十七年卒,年 七十馀。上深悼惜之,遣中使就家吊,内出绢布以赙,赠太子少保,谥曰文。坚长 姑为太宗充容,次姑为高宗婕妤,并有文藻。坚父子以词学著闻,议者方之汉世班 氏。 元行冲,河南人,后魏常山王素连之后也。少孤,为外祖司农卿韦机所养。博 学多通,尤善音律及诂训之书。举进士,累转通事舍人,纳言狄仁杰甚重之。行冲 性不阿顺,多进规诫,尝谓仁杰曰:“下之事上,亦犹蓄聚以自资也。譬贵家储积, 则脯腊膎胰以供滋膳,参术芝桂以防疴疾。伏想门下宾客,堪充旨味者多,愿以小 人备一药物。”仁杰笑而谓人曰:“此吾药笼中物,何可一日无也!”九迁至陕州 刺史,兼陇右、关内两道按察使,未行,拜太常少卿。 行冲以本族出于后魏,而未有编年之史,乃撰《魏典》三十卷,事详文简,为 学者所称。初魏明帝时,河西柳谷瑞石有牛继马后之象,魏收旧史以为晋元帝是牛 氏之子,冒姓司马,以应石文。行冲推寻事迹,以后魏昭成帝名犍,继晋受命,考 校谣谶,著论以明之。 开元初,自太子詹事出为岐州刺史,又充关内道按察使。行冲自以书生不堪博 击之任,固辞按察,乃以宁州刺史崔琬代焉。俄复入为右散骑常侍、东都副留守。 时嗣彭王志柬庶兄志谦被人诬告谋反,考讯自诬,系狱待报,连坐十数人,行冲 察其冤滥,并奏原之。四迁大理卿。时扬州长史李杰为侍御史王旭所陷,诏下大理 结罪,行冲以杰历政清贞,不宜枉为谗邪所构,又奏请从轻条出之。当时虽不见从, 深为时论所美。俄又固辞刑狱之官,求为散职。七年,复转左散骑常侍。九迁国子 祭酒,月馀,拜太子宾客、弘文馆学士。累封常山郡公。 先是,秘书监马怀素集学者续王俭《今书七志》,左散骑常侍褚无量于丽正殿 校写四部书,事未就而怀素、无量卒,诏行冲总代其职。于是行冲表请通撰古今书 目,名为《群书四录》,命学士鄠县尉毋煚、栎阳尉韦述、曹州司法参军殷践猷、 太学助教余钦等分部修检,岁馀书成,奏上,上嘉之。又特令行冲撰御所注《孝经》 疏义,列于学官。寻以衰老罢知丽正殿校写书事。 初,有左卫率府长史魏光乘奏请行用魏征所注《类礼》,上遽令行冲集学者撰 《义疏》,将立学官。行冲于是引国子博士范行恭、四门助教施敬本检讨刊削,勒 成五十卷,十四年八月奏上之。尚书左丞相张说驳奏曰:“今之《礼记》,是前汉 戴德、戴圣所编录,历代传习,已向千年,著为经教,不可刊削。至魏孙炎始改旧 本,以类相比,有同抄书,先儒所非,竟不行用。贞观中,魏征因孙炎所修,更加 整比,兼为之注,先朝虽厚加赏锡,其书竟亦不行。今行冲等解征所注,勒成一家, 然与先儒第乖,章句隔绝,若欲行用,窃恐未可。”上然其奏,于是赐行冲等绢二 百匹,留其书贮于内府,竟不得立于学官。行冲恚诸儒排己,退而著论以自释,名 曰《释疑》。其词曰: 客问主人曰:“小戴之学,行之已久;康成铨注,见列学官。传闻魏公,乃有 刊易;又承制旨,造疏将颁。未悉二经,孰为优劣?”主人答曰:“小戴之礼,行 于汉末,马融注之,时所未睹。卢植分合二十九篇而为说解,代不传习。郑絪子干, 师于季长。属党锢狱起,师门道丧,康成于窜伏之中,理纷拿之典,志存探究,靡 所咨谋。而犹缉述忘疲,闻义能徙,具于《郑志》,向有百科。章句之徒,曾不窥 览,犹遵覆辙,颇类刻舟。王肃因之,重兹开释,或多改驳,仍按本篇。又郑学之 徒,有孙炎者,虽扶玄义,乃易前编。自后条例支分,箴石间起。马伷增革,向逾 百篇;叶遵删修,仅全十二。魏公病群言之错杂,众说之精深。经文不同,未敢 刊正;注理睽误,宁不芟砻。成毕上闻,太宗嘉赏,赍缣千匹,录赐储籓。将期颁 宣,未有疏义。圣皇纂业,耽古崇儒,高曾规矩,宜所修袭,乃制昏愚,甄分旧义。 其有注遗往说,理变新文,务加搜穷,积稔方毕。具录呈进,敕付群儒,庶能斟详, 以课疏密。岂悟章句之士,坚持昔言,特嫌知新,欲仍旧贯,沉疑多月,摈压不申, 优劣短长,定于通识,手成口答,安敢铨量。”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五十三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郭虔瓘,齐州历城人也。开元初,累迁右骁卫将军,兼北庭都护。二年春,突 厥默啜遣其子移江可汗及同俄特勒率精骑围逼北庭,虔瓘率众固守。同俄特勒单骑 亲逼城下,虔瓘使勇士伏于路左,突起斩之。贼众既至,失同俄,相率于城下乞降, 请尽军中衣资器杖以赎同俄。及闻其死,三军恸哭,便引退。默啜女婿火拔颉利发 石阿失毕时与同俄特勒同领兵,以同俄之死,惧不敢归,遂将其妻归降。虔瓘以破 贼之功,拜冠军大将军,行右骁卫大将军。又下制曰: 朕闻赏有功、报有德者,政之急也。若功不赏,德不报,则人何谓哉。云麾将 军、检校右骁卫将军,兼北庭都护、翰海军经略使、金山道副大总管、招慰营田等 使、上柱国、太原县开国子郭虔瓘,宣威将军、守右骁卫翊府中郎将、检校伊州刺 史兼伊吾军使、借紫金鱼袋、上柱国郭知运等,早负名节,见称义勇。顷者柳中、 金满,偏师御敌,萧条穷漠之外,奔迫孤城之下。强寇益侵,援兵不至,既守而战, 自秋涉冬,枥马长嘶,戍人远望。谋以十胜,成其九拒。遂能摧日逐之遗种,斩天 骄之爱息。岂耿恭、班超,独高前史;将廉颇、李牧,与朕同时。眷言茂勋,是所 嘉叹。信可以畴其井邑,昭示遐迩,俾劳臣观而懦夫立焉。虔瓘可进封太原郡开国 公,知运可封介休县开国公。 虔瓘俄转安西副大都护、摄御史大夫、四镇经略安抚使,进封潞国公,赐实封 一百户虔瓘及奏请募关中兵一万人往安西讨击,皆给公乘,兼供熟食,敕许之。将 作大匠韦凑上疏曰: 臣闻兵者凶器,不护己而用之。今西域诸蕃,莫不顺轨。纵鼠窃狗盗,有戍卒 镇兵,足宣式遏之威,非降赫斯之怒。此师之出,未见其名。臣又闻安不忘危,理 必资备。自近及远,强干弱枝,是以汉实关中,徙诸豪族。今关辅户口,积久逋逃, 承前先虚,见犹未实。属北虏犯塞,西戎骇边,凡在丁壮,征行略尽。岂宜更募骁 勇,远资荒服。又一万行人,诣六千馀里,咸给递驮,并供熟食,道次州县,将何 以供?秦、陇之西,人户渐少,凉州已去,沙碛悠然。遣彼居人,如何得济?又万 人赏赐,费用极多;万里资粮,破损尤广。纵令必克,其获几何?傥稽天诛,无乃 甚损!请令计议所用所得,校其多少,即知利害。况用者必赏,获者未量,何要此 行,顿空畿甸。且上古之时,大同之化,不独子子,不独亲亲,何隔华戎,务均安 靖。洎皇道谢古,帝德惭皇,犹尚绥怀,不从征伐,有占风觇雨之客,无越海逾山 之师。其后汉武膺图,志恢土宇,西通绝域,北击匈奴。虽广获珍奇,多斩首级, 而中国疲耗,殆至危亡。是以俗号昇平君称盛德者,咸指唐尧之代,不归汉武之年。 其要功不成者,复焉足比议?惟陛下图之。 虔瓘竟无克获之功。寻迁右威卫大将军,以疾卒。 其后,又以张嵩为安西都护以代虔瓘。嵩身长七尺,伟姿仪。初进士举,常以 边任自许。及在安西,务农重战,安西府库,遂为充实。十年,转太原尹,卒官。 俄又以黄门侍郎杜暹代嵩为安西都护。 郭知运字逢时,瓜州常乐人。壮勇善射,颇有胆略。初为秦州三度府果毅,以 战功累除左骁卫中郎将、瀚海军经略使,又转检校伊州刺史,兼伊吾军使。开元二 年春,副郭虔瓘破突厥于北庭,以功封介休县公,加云麾将军,擢拜右武卫将军。 其秋,吐蕃入寇陇右,掠监牧马而去,诏知运率众击之。知运与薛讷、王皎等掎角 击败之,拜知运鄯州都督、陇右诸军节度大使。四年冬,突厥降户阿悉烂、夹跌 思太等率众反叛,单于副都护张知运为贼所执,诏薛讷领兵讨之。叛贼至绥州界, 诏知运领朔方兵募横击之,大破贼众于黑山呼延谷,贼舍甲仗并弃张知运走。六年, 知运又率兵入讨吐蕃,贼徒无备,遂掩至九曲,获锁及甲马耗牛等数万计。知运献 捷,遂分赐京文武五品已上清官及朝集使,拜知运为兼鸿胪卿、摄御史中丞,加封 太原郡公。八年,六州胡康待宾等反,诏知运与王皎讨平之,拜左武卫大将军,授 一子官,赐金银器百事、杂彩千段。九年,卒于军,赠凉州都督,锡米粟五百斛、 绢帛五百段,仍令中书令张说为其碑文。知运自居西陲,甚为蕃夷所惮,其后王君 亦号勇将,时人称王、郭焉。子英杰、英乂。 英杰官至左卫将军。开元二十一年,幽州长史薛楚玉遣英杰及裨将吴克勤、乌 知义、罗守忠等率精骑万人及降奚之众以讨契丹,屯兵于榆关之外;契丹首领可突 干引突厥之众拒战于都山之下。官军不利,知义、守忠率麾下便道遁归。英杰与克 勤逢贼力战,皆没于阵。其下精锐六千馀人仍与贼苦战,贼以英杰之首示之,竟不 降,尽为贼所杀。英乂,剑南西川节度使,自有传。 王君,瓜州常乐人也。初,为郭知运别奏,骁勇善骑射,以战功累除右卫副 率。及知运卒,遂代知运为河西、陇右节度使,迁右羽林军将军,判凉州都督事。 开元十六年冬,吐蕃大将悉诺逻率众入寇大斗谷,又移攻甘州,焚烧市里而去。君 以其兵疲,整士马以掩其后。会大雪,贼徒冻死者甚众,贼遂取积石军西路而还。 君令副使马元庆、裨将车蒙追之,不及。君先令人潜入贼境,于归路烧草。番 诺逻还至大非川,将息甲牧马,而野草皆尽,马死过半。君袭其后,入至青海之 西,时海水冰合,君与秦州都督张景顺等率将士并乘冰而渡。会悉诺逻已度大非 山,辎重及疲兵尚在青海之侧,君纵兵尽俘获之,及羊马万数。君以功迁右羽 林军大将军,摄御史中丞,依旧判凉州都督,封晋昌伯。拜其父寿为少府监,仍听 致仕。上又尝于广达楼引君及妻夏氏设宴,赐以金帛。夏氏亦有战功,故特赏之, 封为武威郡夫人。其冬,吐蕃寇陷瓜州,执刺史田仁献及君父寿,杀掠人户,并 取军资及仓粮。又进攻玉门军及常乐县。仍纵僧徒使归凉州,谓君曰:“将军常 欲以忠勇报国,今日何不一战?”君闻父被执,登陴西向而哭,竟不敢出兵。 初,凉州界有回纥、契苾、思结、浑四部落,代为酋长,君微时往来凉府, 为回纥等所轻。及君为河西节度使,回纥等怏怏,耻在其麾下。君以法绳之, 回纥等积怨,密使人诣东都自陈枉状。君遽发驿奏“回纥部落难制,潜有叛谋。” 上使中使往按问之,回纥等竟不得理。由是瀚海大都督回纥承宗长流瀼州,浑大德 长流吉州,贺兰都督契苾承明长流藤州,卢山都督思结归国长流琼州。右散骑常侍 李令问、特进契苾嵩以与回纥等结婚,贬令问为抚州别驾,嵩为连州别驾。于是承 宗之党瀚海州司马护输纠合党与,谋杀君,以复其怨。会吐蕃使间道往突厥,君 率精骑往肃州掩之,还至甘州南巩幰驿,护输伏兵突起,夺君旌节,先杀其左 右宗贞,剖其心,云是其始谋也。君从数十人与贼力战,自朝至晡,左右尽死。 遂杀君,驮其尸以奔吐蕃。追及之,护输遂弃君尸而走。上甚痛惜之,制赠特 进、荆州大都督,给灵舆递归京师,葬于京城之东,官供丧事。仍令张说为其碑文, 上自书石以宠异之。 吐蕃之寇瓜州也,分遣副将莽布支攻常乐县,县令贾师顺婴城固守。及瓜州城 陷,大将悉诺逻又尽引其众乘势以攻之,数日不陷。贼中有分得汉口为妻者,其妻 弟在常乐城中,悉诺逻使夜就城下诈为私见,谓师顺曰:“瓜州已破,吐蕃尽众来 此,岂有拒守之理?小人妻弟在城,情有所念,明府何不早降,以全城中之众。” 师顺答曰:“汉法,降贼者九族为戮,吾受国官爵,祗可以死拒寇,岂得背恩降贼!” 悉诺逻知师顺不降,又攻城八日,复令前使谓师顺曰:“明府既不肯降,吾众欲还, 城中岂无财物以相赠耶?”师顺请脱士卒衣裳以为赂。悉诺逻知城中无财帛,夜烧 死人,收营而去,引众毁瓜州城。师顺遽开门收器械,更修守备。吐蕃果使精骑回 袭,而巡城知有备,始去。 贾师顺者,岐州人也。以守城之功,累迁鄯州都督、陇右节度使。入为左领军 将军,病卒。 张守珪,陕州河北人也。初以战功授平乐府别驾,从郭虔瓘于北庭镇,遣守珪 率众救援,在路逢贼甚众,守珪身先士卒,与之苦战,斩首千馀级,生擒贼率颉斤 一人。开元初,突厥又寇北庭,虔瓘令守珪间道入京奏事,守珪因上书陈利害,请 引兵自蒲昌、轮台翼而击之。及贼败,守珪以功特加游击将军,再转幽州良社府果 毅。守珪仪形瑰壮,善骑射,性慷慨,有节义。时卢齐卿为幽州刺史,深礼遇之, 常共榻而坐,谓曰:“足下数年外必节度幽、凉,为国之良将,方以子孙相托,岂 得以僚属常礼相期耶!”守珪后累转左金吾员外将军,为建康军使。 十五年,吐蕃寇陷瓜州,王君死,河西恟惧。以守珪为瓜州刺史、墨离军使, 领馀众修筑州城。板堞才立,贼又暴至城下,城中人相顾失色,虽相率登陴,略无 守御之意。守珪曰:“彼众我寡,又创痍之后,不可以矢石相持,须以权道制之也。” 乃于城上置酒作乐,以会将士。贼疑城中有备,竟不敢攻城而退。守珪纵兵击败之。 于是修复廨宇,收合流亡,皆复旧业。守珪以战功加银青光禄大夫,仍以瓜州为都 督府,以守珪为都督。瓜州地多沙碛,不宜稼穑,每年少雨,以雪水溉田。至是渠 堰尽为贼所毁,既地少林木,难为修葺。守珪设祭祈祷,经宿而山水暴至,大漂材 木,塞涧而流,直至城下。守珪使取充堰,于是水道复旧,州人刻石以纪其事。明 年,迁鄯州都督,仍充陇右节度。 二十一年,转幽州长史、兼御史中丞、营州都督、河北节度副大使,俄又加河 北采访处置使。先是,契丹及奚连年为边患,契丹衙官可突干骁勇有谋略,颇为夷 人所伏。赵含章、薛楚玉等前后为幽州长史,竟不能拒。及守珪到官,频出击之, 每战皆捷。契丹首领屈剌与可突干恐惧,遣使诈降。守珪察知其伪,遣管记右卫骑 曹王悔诣其部落就谋之。悔至屈剌帐,贼徒初无降意,乃移其营帐渐向西北,密遣 使引突厥,将杀悔以叛。会契丹别帅李过折与可突干争权不叶,悔潜诱之,斩屈剌 可突干,尽诛其党,率馀众以降。守珪因出师次于紫蒙川,大阅军实,宴赏将士, 传屈剌、可突干等首于东都,枭于天津桥之南。诏封李过折为北平王,使统其众, 寻为可突干馀党所杀。二十三年春,守珪诣东都献捷,会籍田礼毕酺宴,便为守珪 饮至之礼,上赋诗以褒美之。遂拜守珪为辅国大将军、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 馀官并如故。仍赐杂彩一千匹及金银器物等,与二子官,仍诏于幽州立碑以纪功赏。 二十六年,守珪裨将赵堪、白真陁罗等假以守珪之命,逼平卢军使乌知义令率 骑邀叛奚馀众于湟水之北,将践其禾稼。知义初犹固辞,真陁罗又诈称诏命以迫之, 知义不得已而行。及逢贼,初胜后败,守珪隐其败状而妄奏克获之功。事颇泄,上 令谒者牛仙童往按之。守珪厚赂仙童,遂附会其事,但归罪于白真陁罗,逼令自缢 而死。二十七年,仙童事露伏法,守珪以旧功减罪,左迁括州刺史,到官无几,疽 发背而卒。 弟守琦,左骁卫将军;守瑜,金吾将军。守珪子献城、守瑜子献恭、守琦子献 甫,三人皆为兴元节度使,各自有传。 牛仙客,泾州鹑觚人也。初为县小吏,县令傅文静甚重之。文静后为陇右营田 使,引仙客参预其事,遂以军功累转洮州司马。开元初,王君为河西节度使,以 仙客为判官,甚委信之。时又有判官宋贞,与仙客俱为腹心之任。及君死,宋贞 亦为回纥所杀,仙客以不从获免。俄而萧嵩代君为河西节度,又以军政委于仙客。 仙客清勤不倦,接待上下,必以诚信。及嵩入知政事,数称荐之。稍迁太仆少卿, 判凉州别驾事,仍知节度留后事。竟代嵩为河西节度使,判凉州事。历太仆卿、殿 中监,军使如故。 开元二十四年秋,代信安王祎为朔方行军大总管,右散骑常侍崔希逸代仙客知 河西节度事。初,仙客在河西节度时,省用所积钜万,希逸以其事奏闻,上令刑部 员外郎张利贞驰传往覆视之。仙客所积仓库盈满,器械精劲,皆如希逸之状。上大 悦,以仙客为尚书。中书令张九龄执奏以为不可,乃加实封二百户。其年十一月, 九龄等罢知政事,遂以仙客为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仍知门下事。时有监察 御史周子谅窃言于御史大夫李适之曰:“牛仙客不才,滥登相位,大夫国之懿亲, 岂得坐观其事?”适之遽奏子谅之言,上大怒,廷诘之,子谅辞穷,于朝堂决配流 瀼州,行至蓝田而死。 仙客既居相位,独善其身,唯诺而已。所有锡赍,皆缄封不启。百司有所谘决, 仙客曰:“但依令式可也’,不敢措手裁决。明年,特封豳国公,赠其父意为礼部 尚书,祖会为泾州刺史。俄又进拜侍中,兼兵部尚书。天宝年,改易官名,拜左相, 尚书如故。其年七月卒,年六十八。内出绢一千匹、布五百端,遣中使送至宅以赙 之,赠尚书左丞,谥曰贞简。 初,仙客为朔方军使,以姚崇孙闳为判官。及知政事,闳累迁侍御史,自云能 通鬼道,预知休咎。仙客颇信惑之。及疾甚,闳请为仙客祈祷,在其门下,遂逼仙 客令作遗表荐闳叔尚书右丞弈及兵部侍郎卢奂堪代己,闳为起草。仙客时既危殆, 署字不成,其妻因中使来吊,以其表上。玄宗览而怒之,左迁弈为永阳太守,卢奂 为临淄太守,赐闳死。 王忠嗣,太原祁人也,家于华州之郑县。父海宾,太子右卫率、丰安军使、太 谷男,以骁勇闻陇上。开元二年七月,吐蕃入寇,朝廷起薛讷摄左羽林将军,为陇 右防御使,率杜宾客、郭知运、王晙、安思顺以御之,以海宾为先锋。及贼于渭州 西界武阶驿,苦战胜之,杀获甚众。诸将嫉其功,按兵不救,海宾以众寡不敌,殁 于阵。大军乘其势击之,斩首一万七千级,获马七万五千匹,羊牛十四万头。玄宗 闻而怜之,诏赠左金吾大将军。 忠嗣初名训,年九岁,以父死王事,起复拜朝散大夫、尚辇奉御,赐名忠嗣, 养于禁中累年。肃宗在忠邸,与之游处。及长,雄毅寡言,严重有武略。玄宗以其 兵家子,与之论兵,应对纵横,皆出意表。玄宗谓之曰:“尔后必为良将。”十八 年,又赠其父安西大都护。 其后,遂从河西节度、兵部尚书萧嵩,河东副元帅、信安王祎,并引为兵马使。 二十一年再转左领军卫郎将、河西讨击副使、左威卫将军、赐紫金鱼袋、清源男, 兼检校代州都督。尝短皇甫惟明义弟王昱,憾焉,遂为所陷,贬东阳府左果毅。属 河西节度使杜希望谋拔新城,或言忠嗣之材足以辑事,必欲取胜,非其人不可。希 望即奏闻,诏追忠嗣赴河西。既下新城,忠嗣之功居多,因授左威卫郎将,专知行 军兵马。是秋,吐蕃大下,报新城之役,晨压官军,众寡不敌。,师人皆惧焉。忠 嗣乃以所部策马而前,左右驰突,当者无不辟易,出而复合,杀数百人,贼众遂乱。 三军翼而击之,吐蕃大败。以功最,诏拜左金吾卫将军同正员,寻又兼左羽林军上 将军、河东节度副使,兼大同军使。二十八年,以本官兼代州都督,摄御史大夫, 兼充河东节度,又加云麾将军。二十九年,代韦光乘为朔方节度使,仍加权知河东 节度事。其月,以田仁琬充河东节度使,忠嗣依旧朔方节度。 天宝元年,兼灵州都督。是岁北伐,与奚怒皆战于桑乾河,三败之,大虏其众, 耀武漠北,高会而旋。时突厥叶护新有内难,忠嗣盛兵碛口以威振之。乌苏米施可 汗惧而请降,竟迁延不至。忠嗣乃纵反间于拔悉密与葛逻禄、回纥三部落,攻米施 可汗走之。忠嗣因出兵伐之,取其右厢而归,其西叶护及毗伽可敦、男杀葛腊哆率 其部落千馀帐入朝,因加左武卫大将军。明年,又再破怒皆及突厥之众。自是塞外 晏然,虏不敢入。天宝三载,突厥九姓拔悉密叶等竟攻杀乌苏米施可汗,传首京师。 四载,加摄御史大夫,充河东节度采访使。五月,进封清源县公。 忠嗣少以勇敢自负,及居节将,以持重安边为务。尝谓人云:“国家昇平之时, 为将者在抚其众而已。吾不欲疲中国之力,以徼功名耳。”但训练士马,缺则补之。 有漆弓百五十斤,尝贮之袋中,示无所用。军中皆日夜思战,因多纵间谍以伺虏之 隙,时以奇兵袭之,故士乐为用,师出必胜。每军出,即各召本将付其兵器,令给 士卒,虽一弓一箭,必书其名姓于上以记之,军罢却纳。若遗失,即验其名罪之。 故人人自劝,甲仗充牣矣。 四载,又兼河东节度采访使。自朔方至云中,缘边数千里,当要害地开拓旧城, 或自创制,斥地各数百里。自张仁亶之后四十馀年,忠嗣继之,北塞之人,复罢战 矣。五年正月,河陇以皇甫惟明败衄之后,因忠嗣以持节充西平郡太守,判武威郡 事,充河西、陇右节度使。其月,又权知朔方、河东节度使事。忠嗣佩四将印,控 制万里,劲兵重镇,皆归掌握,自国初已来,未之有也。寻迁鸿胪卿,馀如故,又 加金紫光禄大夫,仍授一子五品官。后频战青海、积石,皆大克捷。寻又伐吐谷浑 于墨离,虏其全国而归。初,忠嗣在河东、朔方日久,备谙边事,得士卒心。及至 河、陇,颇不习其物情,又以功名富贵自处,望减于往日矣。其载四月,固让朔方、 河东节度,许之。 玄宗方事石堡城,诏问以攻取之略,忠嗣奏云:“石堡险固,吐蕃举国而守之。 若顿兵坚城之下,必死者数万,然后事可图也。臣恐所得不如所失,请休兵秣马, 观衅而取之,计之上者。”玄宗因不快。李林甫尤忌忠嗣,日求其过。六载,会董 延光献策请下石堡城,诏忠嗣分兵应接之。忠嗣僶俯而从,延光不悦。河西兵马使 李光弼危之,遽而入告。将及于庭,忠嗣曰:“李将军有何事乎?”光弼进而言曰: “请议军。”忠嗣曰:“何也?”对曰:“向者大夫以士卒为心,有拒董延光之色, 虽曰受诏,实夺其谋。何者?大夫以数万众付之,而不悬重赏,则何以贾三军之勇 乎?大夫财帛盈库,何惜数万段之赏以杜其谗口乎!彼如不捷,归罪于大夫矣。” 忠嗣曰:“李将军,忠嗣计已决矣。平生始望,岂及贵乎?今争一城,得之未制于 敌,不得之未害于国,忠嗣岂以数万人之命易一官哉?假如明主见责,岂失一金吾 羽林将军,归朝宿卫乎!其次,岂失一黔中上佐乎?此所甘心也。虽然,公实爱我。” 光弼谢曰:“向者恐累大夫,敢以衷告。大夫能行古人之事,非光弼所及也。”遂 趋而出。及延光过期不克,诉忠嗣缓师,故师出无功。李林甫又令济阳别驾魏林告 忠嗣,称往任朔州刺史,忠嗣为河东节度,云“早与忠王同养宫中,我欲尊奉太子。” 玄宗大怒,因征入朝,令三司推讯之,几陷极刑。会哥舒翰代忠嗣为陇右节度,特 承恩顾,因奏忠嗣之枉,词甚恳切,请以己官爵赎罪。玄宗怒稍解。十一月,贬汉 阳太守。七载,量移汉东郡太守。明年,暴卒,年四十五。子震,天宝中秘书丞。 其后哥舒翰大举兵伐石堡城,拔之,死者大半,竟如忠嗣之言,当代称为名将。 先是,忠嗣之在朔方也,每至互市时,即高估马价以诱之,诸蕃闻之,竞来求市, 来辄买之。故蕃马益少,而汉军益壮。及至河、陇,又奏请徙朔方、河东戎马九千 匹以实之,其军又壮。迄于天宝末,战马蕃息。宝应元年,追赠兵部尚书。 史臣曰:郭虔瓘、郭知运、王君、张守珪、牛仙客、王忠嗣,立功边域,为 世虎臣,班超、傅介子之流也。然虔瓘以万人征西,请给公乘、熟食,可谓谋之不 臧矣。君以父执登陴,兵竟不出,此则不知门外之事,义断恩也。守珪以至诚感 神,取材成堰,与夫耿恭拜井,有何异焉?仙客爰自方隅,骤登廊庙,显招物议, 独善其身,盖才有不周,昧于陈力就列。忠嗣因青蝇之点,几危其身,谗人之言, 诚可畏也! 赞曰:陇山之西,幽陵之北,爰有戎夷,世为残贼。二郭、二王,守珪、仙客, 御寇之功,存乎方策。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五十四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高仙芝,本高丽人也。父舍鸡,初从河西军,累劳至四镇十将、诸卫将军。仙 芝美姿容,善骑射,勇决骁果。少随父至安西,以父有功授游击将军。年二十馀即 拜将军,与父同班秩。事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未甚任用,后夫蒙灵察累拔擢之。 开元末,为安西副都护、四镇都知兵马使。 小勃律国王为吐蕃所招,妻以公主,西北二十馀国皆为吐蕃所制,贡献不通。 后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并灵察累讨之,不捷,玄宗特敕仙芝以马步万人为行营节 度使往讨之。时步军皆有私马,自安西行十五日至拨换城,又十馀日至握瑟德,又 十馀日至疏勒,又二十馀日至葱岭守捉,又行二十馀日至播密川,又二十馀日至特 勒满川,即五识匿国也。仙芝乃分为三军:使疏勒守捉使赵崇玭统三千骑趣吐蕃连 云堡,自北谷入;使拨换守捉使贾崇瓘自赤佛堂路入;仙芝与中使边令诚自护密国 入,约七月十三日辰时会于吐蕃连云堡。堡中有兵千人,又城南十五里因山为栅, 有兵八九千人。城下有婆勒川,水涨不可渡。仙芝以三牲祭河,命诸将选兵马,人 赍三日干粮,早集河次。水既难渡,将士皆以为狂。既至,人不湿旗,马不湿鞯, 已济而成列矣。仙芝喜谓令诚曰:“向吾半渡贼来,吾属败矣,今既济成列,是天 以此贼赐我也。”遂登山挑击,从辰至巳,大破之。至夜奔逐,杀五千人,生擒千 人,馀并走散。得马千馀匹,军资器械不可胜数。 玄宗使术士韩履冰往视日,惧不欲行,边令诚亦惧。仙芝留令诚等以羸病尪弱 三千馀人守其城,仙芝遂进。三日,至坦驹岭,直下峭峻四十馀里,仙芝料之曰: “阿弩越胡若速迎,即是好心。”又恐兵士不下,乃先令二十馀骑诈作阿弩越城胡 服上岭来迎。既至坦驹岭,兵士果不肯下,云:“大使将我欲何处去?”言未毕, 其先使二十人来迎,云:“阿弩越城胡并好心奉迎,娑夷河藤桥已斫讫。”仙芝阳 喜以号令,兵士尽下。娑夷河,即古之弱水也,不胜草芥毛发。下岭三日,越胡果 来迎。明日,至阿弩越城,当日令将军席元庆、贺娄馀润先修桥路。仙芝明日进军, 又令元庆以一千骑先谓小勃律王曰:“不取汝城,亦不斫汝桥,但借汝路过,向大 勃律去。”城中有首领五六人,皆赤心为吐蕃。仙芝先约元庆云:“军到,首领百 姓必走入山谷,招呼取以敕命赐彩物等,首领至,齐缚之以待我。”元庆既至,一 如仙芝之所教,缚诸首领。王及公主走入石窟,取不可得。仙芝至,斩其为吐蕃者 五六人。急令元庆斫藤桥,去勃律犹六十里,及暮,才斫了,吐蕃兵马大至,已无 及矣。藤桥阔一箭道,修之一年方成。勃律先为吐蕃所诈借路,遂成此桥。至是, 仙芝徐自招谕勃律及公主出降,并平其国。 天宝六载八月,仙芝虏勃律王及公主趣赤佛堂路班师。九月,复至婆勒川连云 堡,与边令诚等相见。其月末,还播密川,令刘单草告捷书,遣中使判官王廷芳告 捷。仙芝军还至河西,夫蒙灵察都不使人迎劳,骂仙芝曰:“啖狗肠高丽奴!啖狗 屎高丽奴!于阗使谁与汝奏得?”仙芝曰:“中丞。”“焉耆镇守使谁边得?”曰: “中丞。”“安西副都护使谁边得?”曰:“中丞。”“安西都知兵马使谁边得?” 曰:“中丞。”灵察曰:“此既皆我所奏,安得不待我处分悬奏捷书!据高丽奴此 罪,合当斩,但缘新立大功,不欲处置。”又谓刘单曰:“闻尔能作捷书。”单恐 惧请罪。令诚具奏其状曰:“仙芝立奇功,今将忧死。”其年六月,制授仙芝鸿胪 卿、摄御史中丞,代夫蒙灵察为四镇节度使,征灵察入朝。灵察大惧,仙芝每日见 之,趋走如故,灵察益不自安。将军程千里时为副都护,大将军毕思琛为灵察押衙, 行官王滔、康怀顺、陈奉忠等,尝构谮仙芝于灵察。仙芝既领节度事,谓程千里曰: “公面似男兒,心如妇人,何也?”又谓思琛曰:“此胡敢来!我城东一千石种子 庄被汝将去,忆之乎?”对曰:“此是中丞知思琛辛苦见乞。”仙芝曰:“吾此时 惧汝作威福,岂是怜汝与之!我欲不言,恐汝怀忧,言了无事矣。”又呼王滔等至, 捽下将笞,良久皆释之,由是军情不惧。 八载,入朝,加特进,兼左金吾卫大将军同正员,仍与一子五品官。九载,将 兵讨石国,平之,获其国王以归。仙芝性贪,获石国大塊瑟瑟十馀石、真金五六馲 驼、名马宝玉称是。初,舍鸡以仙芝为懦缓,恐其不能自存,至是立功,家财钜万, 颇能散施,人有所求,言无不应。其载,入朝,拜开府仪同三司,寻除武威太守、 河西节度使,代安思顺。思顺讽群胡割耳捴面请留,监察御史裴周南奏之,制复留 思顺,以仙芝为右羽林大将军。十四载,封密云郡公。 十一月,安禄山据范阳叛。是日,以京兆牧、荣王琬为讨贼元帅,仙芝为副。 命仙芝领飞骑、彍骑及朔方、河西、陇右应赴京兵马,并召募关辅五万人,继封常 清出潼关进讨,仍以仙芝兼御史大夫。十二月,师发,玄宗御望春亭慰劳遣之,仍 令监门将军边令诚监其军,屯于陕州。是月十一日,封常清兵败于汜水。十三日, 禄山陷东京,常清以馀众奔陕州,谓仙芝曰:“累日血战,贼锋不可当。且潼关无 兵,若狂寇奔突,则京师危矣。宜弃此守,急保潼关。”常清、仙芝乃率见兵取太 原仓钱绢,分给将士,馀皆焚之。俄而贼骑继至,诸军惶骇,弃甲而走,无复队伍。 仙芝至关,缮修守具,又令索承光守善和戍。贼骑至关,已有备矣,不能攻而去, 仙芝之力也。 封常清,蒲州猗氏人也。外祖犯罪流安西效力,守胡城南门,颇读书,每坐常 清于城门楼上,教其读书,多所历览。外祖死,常清孤贫,年三十馀,属夫蒙灵察 为四镇节度使,将军高仙芝为都知兵马使,颇有材能,每出军,奏傔从三十馀人, 衣服鲜明。常清慨然发愤,投牒请预一傔。常清细瘦目类脚短而跛,仙芝见其貌寝, 不纳。明日又投牒,仙芝谓曰:“吾奏傔已足,何烦复来!”常清怒,倨谓仙芝曰: “常清慕公高义,愿事鞭辔,所以无媒而前,何见拒之深乎?公若方圆取人,则士 大夫所望;若以貌取人,恐失之子羽矣!”仙芝犹未纳。常清自尔候仙芝出入,晨 夕不离其门,凡数十日,仙芝不得已,补为傔。 开元末,会达奚部落背叛,自黑山北向,西趣碎叶,玄宗敕灵察邀击之。灵察 使仙芝以二千骑自副城向北至绫岭下,遇贼击之。达奚行远,人马皆疲,斩杀略尽。 常清于幕中潜作捷书,具言次舍井泉,遇贼形势,克获谋略,事颇精审。仙芝所欲 言,无不周悉,仙芝大骇异之。仙芝军回,灵察赏劳,仙芝去奴袜带刀见。判官刘 眺、独孤峻等逆问之曰:“前者捷书,谁之所作?副大使幕下何得有如此人”仙芝 曰:“即仙芝傔人封常清也。”眺等揖仙芝,命常清进坐,与语如旧相识,众人方 异之。以破达奚功,授叠州地下戍主,便以为判官。累以军功授镇将、果毅、折冲。 天宝六年,从仙芝破小勃律。十二月,仙芝代夫蒙灵察为安西节度使,便奏常 清为庆王府录事参军,充节度判官,赐紫金鱼袋。寻加朝散大夫,专知四镇仓库、 屯田、甲仗、支度、营田事。仙芝每出征讨,常令常清知留后事。常清有才学,果 决。知留后时,仙芝乳母子郑德诠已为郎将,德铨母在宅内,仙芝视之如兄弟,家 事皆令知之,威望动三军。常清出回,诸将皆引前,德诠见常清出其门,素易之, 自后走马突常清而去。常清至使院,命左右密引至,连节度使宅院,凡经数重门, 德诠既过,命随后闭之。德诠至,常清离席谓之曰:“常清起自细微,预中丞兵马 使傔,中丞再不纳,郎将岂不知乎?今中丞过听,以常清为留后使,郎将何得无礼, 对中使相凌!”因叱之曰:“郎将须暂死以肃军容。”因令勒回,杖六十,面仆地, 曳出。仙芝妻及乳母于门外号哭救之,不得,因以其状上仙芝。仙芝览之,惊曰: “已死矣!”及见常清,遂无一言,常清亦不之谢。诸大将有罪者,击杀二人,于 是军中股忄栗。 十载,仙芝改西节度使,奏常清为判官。王正见为安西节度,奏常清为四镇支 度营田副使、行军司马。十一载,正见死,乃以常清为安西副大都护,摄御史中丞, 持节充安西四镇节度、经略、支度、营田副大使,知节度事。十三载入朝,摄御史 大夫,仍与一子五品官,赐第一区,亡父母皆赠封爵。俄而北庭都护程千里入为右 金吾大将军,仍令常清权知北庭都护,持节充伊西节度等使。常清性勤俭,每出征 或乘驿,私马不过一两匹,赏罚严明。 十四载,入朝,十一月,谒玄宗于华清宫。时禄山已叛,玄宗言凶胡负恩之状, 何方诛讨?常清奏曰:“禄山领凶徒十万,径犯中原,太平斯久,人不知战。然事 有逆顺,势有奇变,臣请走马赴东京,开府库,募骁勇,挑马箠渡河,计日取逆胡 之首悬于阙下。”玄宗方忧,壮其言。翌日,以常清为范阳节度,俾募兵东讨。其 日,常清乘驿赴东京召募,旬日得兵六万,皆佣保市井之流。乃斫断河阳桥,于东 京为固守之备。十二月,禄山渡河,陷陈留,入罂子谷,凶威转炽,先锋至葵园。 常清使骁骑与柘羯逆战,杀贼数十百人。贼大军继至,常清退入上东门,又战不利, 贼鼓噪于四城门入,杀掠人吏。常清又战于都亭驿,不胜。退守宣仁门,又败。乃 从提象门入,倒树以碍之。至谷水,西奔至陕郡,遇高仙芝,具以贼势告之。恐贼 难与争锋,仙芝遂退守潼关。 玄宗闻常清败,削其官爵,令白衣于仙芝军效力。仙芝令常清监巡左右厢诸军, 常清衣皁衣以从事。监军边令诚每事干之。仙芝多不从。令诚入奏事,具言仙芝、 常清逗挠奔败之状。玄宗怒,遣令诚赍敕至军并诛之。 令诚至潼关,引常清于驿南西街,宣敕示之。常清曰:“常清所以不死者,不 忍污国家旌麾,受戮贼手,讨逆无效,死乃甘心。”初,常清兵败入关,欲驰赴阙 庭,至渭南,有敕令却赴潼关,自草表待罪。是日临刑,托令诚上之。其表曰: 中使骆奉仙至,奉宣口敕,恕臣万死之罪,收臣一朝之效,令臣却赴陕州,随 高仙芝行营,。负斧缧囚,忽焉解缚,败军之将,更许增修。臣常清诚欢诚喜,顿 首顿首。臣自城陷已来,前后三度遣使奉表,具述赤心,竟不蒙引对。臣之此来, 非求苟活,实欲陈社稷之计,破虎狼之谋。冀拜首阙庭,吐心陛下,论逆胡之兵势, 陈讨捍之别谋。酬万死之恩,以报一生之宠。岂料长安日远,谒见无由;函谷关遥, 陈情不暇!臣读《春秋》,见狼瞫称未获死所,臣今获矣。 昨者与羯胡接战,自今月七日交兵,至于十三日不已。臣所将之兵,皆是乌合 之徒,素未训习。率周南市人之众,当渔阳突骑之师,尚犹杀敌塞路,血流满野。 臣欲挺身刃下,死节军前,恐长逆胡之威,以挫王师之势。是以驰御就日,将命归 天。一期陛下斩臣于都市之下,以诫诸将;二期陛下问臣以逆贼之势,将诫诸军; 三期陛下知臣非惜死之徒,许臣竭露。臣今将死抗表,陛下或以臣失律之后,诳妄 为辞;陛下或以臣欲尽所忠,肝胆见察。臣死之后,望陛下不轻此贼,无忘臣言, 则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 死作圣朝之鬼。若使殁而有知,必结草军前。回风阵上,引王师之旗鼓,平寇贼之 戈鋋。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无任永辞圣代悲恋之至。 常清既刑,陈其尸于蘧蒢上。仙芝归至,令诚索陌刀手百馀人随而从之,曰: “大夫亦有恩命。”仙芝遽下,遂至常清所刑处。仙芝曰:“我退,罪也,死不辞; 然以我为减截兵粮及赐物等,则诬我也。”谓令诚曰:“上是天,下是地,兵士皆 在,足下岂不知乎!”其召募兵排列在外,素爱仙芝,仙芝呼谓之曰:“我于京中 召兒郎辈,虽得少许物,装束亦未能足,方与君辈破贼,然后取高官重赏。不谓贼 势凭陵,引军至此,亦欲固守潼关故也。我若实有此,君辈即言实;我若实无之, 君辈当言枉。”兵齐呼曰:“枉”,其声殷地。仙芝又目常清之尸,谓之曰:“封 二,子从微至著,我则引拔子为我判官,俄又代我为节度使,今日又与子同死于此, 岂命也夫!”遂斩之。 哥舒翰,突骑施首领哥舒部落之裔也。蕃人多以部落称姓,因以为氏。祖沮, 左清道率。父道元,安西副都护,世居安西。翰家富于财,倜傥任侠,好然诺,纵 蒲酒。年四十,遭父丧,三年客居京师,为长安尉不礼,慨然发愤折节,仗剑之河 西。初事节度使王倕,倕攻新城,使翰经略,三军无不震慑。后节度使王忠嗣补为 衙将。翰好读《左氏春秋传》及《汉书》,疏财重气,士多归之。忠嗣以为大斗军 副使,尝使翰讨吐蕃于新城,有同列为副者,见翰礼倨,不为用,翰怒,挝杀之, 军中股怵。迁左卫郎将。后吐蕃寇边,翰拒之于苦拔海,其众三行,从山差池而下, 翰持半段枪当其锋击之,三行皆败,无不摧靡,由是知名。 天宝六载,擢授右武卫员外将军,充陇西节度副使、都知关西兵马使、河源军 使。先是,吐蕃每至麦熟时,即率部众至积石军获取之,共呼为“吐蕃麦庄”,前 后无敢拒之者。至是,翰使王难得、杨景晖等潜引兵至积石军,设伏以待之。吐蕃 以五千骑至,翰于城中率骁勇驰击,杀之略尽,馀或挺走,伏兵邀击,匹马不还。 翰有家奴曰左军,年十五六,亦有膂力。翰善使枪,追贼及之,以枪搭其肩而喝之, 贼惊顾,翰从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五尺而堕,无不死者。左车辄下马斩首,率以为 常。 其冬,玄宗在华清宫,王忠嗣被劾。敕召翰至,与语悦之,遂以为鸿胪卿,兼 西平郡太守,摄御史中丞,代忠嗣为陇右节度支度营田副大使,知节度事。仍极言 救忠嗣,上起入禁中,翰叩头随之而前,言词慷慨,声泪俱下,帝感而宽之,贬忠 嗣为汉阳太守,朝廷义而壮之。 明年,筑神威军于青海上,吐蕃至,攻破之;又筑城于青海中龙驹岛,有白龙 见,遂名为应龙城,吐蕃屏迹不敢近青海。吐蕃保石堡城,路远而险,久不拔。八 载,以朔方、河东群牧十万众委翰总统攻石堡城。翰使麾下将高秀岩、张守瑜进攻, 不旬日而拔之。上录其功,拜特进、鸿胪员外卿,与一子五品官,赐物千匹、庄宅 各一所,加摄御史大夫。十一载,加开府仪同三司。 翰素与禄山、思顺不协,上每和解之为兄弟。其冬,禄山、思顺、翰并来朝, 上使内侍高力士及中贵人于京城东驸马崔惠童池亭宴会。翰母尉迟氏,于阗之族也。 禄山以思顺恶翰,尝衔之,至是忽谓翰曰:“我父是胡,母是突厥;公父是突厥, 母是胡。与公族类同,何不相亲乎?”翰应之曰:“古人云,野狐向窟嗥,不祥, 以其忘本也。敢不尽心焉!”禄山以为讥其胡也,大怒,骂翰曰:“突厥敢如此耶!” 翰欲应之,高力士目翰,翰遂止。 十二载,进封凉国公,食实封三百户,加河西节度使,寻封西平郡王。时杨国 忠有隙于禄山,频奏其反状,故厚赏翰以亲结之。十三载,拜太子太保,更加实封 三百户,又兼御史大夫。 翰好饮酒,颇恣声色。至土门军,入浴室,遘风疾,绝倒良久乃苏。因入京, 废疾于家。 及安禄山反,上以封常清、高仙芝丧败,召翰入,拜为皇太子先锋兵马元帅, 以田良丘为御史中丞,充行军司马,以王思礼、钳耳大福、李承光、苏法鼎、管崇 嗣及蕃将火拔归仁、李武定、浑萼、契苾宁等为裨将,河陇、朔方兵及蕃兵与高仙 芝旧卒共二十万,拒贼于潼关。上御勤政楼劳遣之,百僚出饯于郊。十五载,加翰 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翰至潼关,或劝翰曰:“禄山阻兵,以诛杨国忠为名,公若留兵三万守关,悉 以精锐回诛国忠,此汉挫七国之计也,公以为何如?”翰心许之,未发。有客泄其 谋于国忠,国忠大惧,及奏曰:“兵法‘安不忘危’,今潼关兵众虽盛,而无后殿, 万一不利,京师得无恐乎!请选监牧小兒三千人训练于苑中。”诏从之,遂遣剑南 军将李福、刘光庭分统焉。又奏召募一万人,屯于灞上,令其腹心杜乾运将之。翰 虑为所图,乃上表请乾运兵隶于潼关,遂召乾运赴潼关计事,因斩之。自是,翰心 不自安。又素有风疾,至是颇甚,军中之务,不复躬亲,委政于行军司马田良丘。 良丘复不敢专断,教令不一,颇无部伍。其将王思礼、李承光又争长不叶,人无斗 志。 先是,翰数奏禄山虽窃河朔,而不得人心,请持重以弊之,彼自离心,因而翦 灭之,可不伤兵擒兹寇矣。贼将崔乾祐于陕郡潜锋蓄锐,而觇者奏云“贼殊无备”, 上然之,命悉众速讨之。翰奏曰:“贼既始为AT逆,禄山久习用兵,必不肯无备, 是阴计也。且贼兵远来,利在速战。今王师自战其地,利在坚守,不利轻出;若轻 出关,是入其算。乞更观事势。”杨国忠恐其谋己,屡奏使出兵。上久处太平,不 练军事,既为国忠眩惑,中使相继督责。翰不得已,引师出关。 六月四日,次于灵宝县之西原。八日,与贼交战,官军南迫险峭,北临黄河; 崔乾祐以数千人先据险要。翰及良丘浮船中流以观进退,谓乾祐兵少,轻之,遂促 将士令进,争路拥塞,无复队伍。午后,东风急,乾祐以草车数十乘纵火焚之,烟 焰亘天。将士掩面,开目不得,因为AT徒所乘,王师自相排挤,坠于河。其后者 见前军陷败,悉溃,填委于河,死者数万人,号叫之声振天地,缚器械,以枪为楫, 投北岸,十不存一二。军既败,翰与数百骑驰而西归,为火拔归仁执降于贼。禄山 谓之曰:“汝常轻我,今日如何?”翰惧,俯伏称:“肉眼不识陛下,遂至于此。 陛下为拨乱主,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土门,来填在河南,鲁炅在南阳,但留臣, 臣以尺书招之,不日平矣。”禄山大喜,遂伪署翰司空。作书招光弼等,诸将报书 皆让翰不死节。禄山知事不谐,遂闭翰于苑中,潜杀之。 翰之守潼关也,主天下兵权,肆志报怨,诬奏户部尚书安思顺与禄山潜通,伪 令人为禄山遗思顺书,于关门擒之以献。其年三月,思顺及弟太仆卿元贞坐诛,徙 其家属于岭外,天下冤之。 史臣曰:大盗作梗,禄山乱常,词虽欲诛国忠,志则谋危社稷。于时承平日久, 金革道消,封常清、高仙芝相次率不教之兵,募市人之众,以抗AT寇,失律丧师。 哥舒翰废疾于家,起专兵柄,二十万众拒贼关门,军中之务不亲,委任又非其所。 及遇羯贼,旋致败亡,天子以之播迁,自身以之拘执,此皆命帅而不得其人也。 《礼》曰:“大夫死众。”又曰:“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翰受署贼庭,苟延视 息,忠义之道,即可知也,岂不愧于颜杲卿乎!抑又闻之,古之命将者,推毂而谓 之曰:“阃外之事,将军裁之。”观杨国忠之奏事,边令诚之护戎,又掣肘于军政 者也,未可偏责三帅,不尤伊人。后之君子,得不深鉴! 赞曰:羯贼犯顺,戎车启行。委任失所,封、高败亡。虔刘圻甸,僭窃衣裳。 丑哉舒翰,不能死王。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五十五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宇文融,京兆万年人,隋礼部尚书平昌公弼之玄孙也。祖节,贞观中为尚书右 丞,明习法令,以干局见称。时江夏王道宗尝以私事托于节,节遂奏之,太宗大悦, 赐绢二百匹,仍劳之曰:“朕所以不置左右仆射者,正以卿在省耳。”永徽初,累 迁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代于志宁为侍中。坐房遗爱事配流桂州而卒。父峤, 莱州长史。 融,开元初累转富平主簿,明辩有吏干,源乾曜、孟温相次为京兆尹,皆厚礼 之,俄拜监察御史。时天下户口逃亡,免役多伪滥,朝廷深以为患。融乃陈便宜, 奏请检察伪滥,搜括逃户。玄宗纳其言,因令融充使推勾。无几,获伪滥及诸免役 甚众,特加朝散大夫,再迁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融于是奏置劝农判官十人,并 摄御史,分往天下,所在检括田畴,招携户口。其新附客户,则免其六年赋调,但 轻税入官。议者颇以为扰人不便,阳翟尉皇甫憬上疏曰: 臣闻智者千虑,或有一失,愚夫千计,亦有一得。且无益之事繁,则不急之务 众;不急之务众,则数役;数役,则人疲;人疲,则无聊生矣。是以太上务德,以 静为本;其次化之,以安为上。但责其疆界,严之堤防,山水之馀,即为见地。何 必聚人阡陌,亲遣括量,故夺农时,遂令受弊。又应出使之辈,未识大体,所由殊 不知陛下爱人至深,务以勾剥为计。州县惧罪,据牒即征。逃亡之家,邻保代出; 邻保不济,又便更输。急之则都不谋生,缓之则虑法交及。臣恐逃逸从此更深。至 如澄流在源,止沸由火,不可不慎。今之具僚,向逾万数,蚕食府库,侵害黎人。 国绝数载之储,家无经月之畜,虽其厚税亦不可供。户口逃亡,莫不由此。纵使伊、 皋申术,管、晏陈谋,岂息兹弊?若以此给,将何以堪!虽东海、南山尽为粟帛, 亦恐不足,岂括田税客能周给也! 左拾遗杨相如上书,咸陈括客为不便。上方委任融,侍中源乾曜及中书舍人陆 坚皆赞成其事,乃贬憬为盈川尉。于是诸道括得客户凡八十馀万,田亦称是。州县 希融旨意,务于获多,皆虚张其数,亦有以实户为客者。岁终征得客户钱数百万, 融由是擢拜御史中丞。言事者犹称括客损居人,上令集百僚于尚书省议。公卿已下 惧融恩势,皆雷同不敢有异词,唯户部侍郎杨瑒独建议以括客不利居人,征籍外田 税,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补所失。无几,瑒出为外职。 融乃驰传巡历天下,事无大小,先牒上劝农使而后申中书,省司亦待融指捴而 后决断。融之所至,必招集老幼宣上恩命,百姓感其心,至有流泪称父母者。融使 还具奏,乃下制曰: 人惟邦本,本固邦宁,必在安人,方能固本。永言理道,实获朕心。思所以康 济黎庶,宠绥华夏,上副宗庙乾坤之寄,下答宇县贡献之勤,何尝不夜分辍寝,日 旰忘食。然后以眇眇之身,当四海之贵。虽则长想遐迩,不可家至日见。至于宣布 政教,安辑逋亡,言念再三,其勤至矣。莫副朕命,实用恧焉,当扆永怀,静言厥 绪。岂人流自久,招谕不还,上情靡通于下,众心罔达于上。求之明发,想见其人。 当属括地使宇文融谒见于延英殿,朕以人必土著,因议逃亡,嘉其忠谠,堪任以事, 乃授其田户纪纲,兼委之郡县厘革,便令充使,奉以安人。遂能恤我黎元,克将朕 命,发自夏首,及于岁终,巡按所及,归首百万。仍闻宣制之日,老幼欣跃,惟令 是从,多流泪以感朕心,咸吐诚以荷王命。犹恐朕之薄德,未孚于人,抚字安存, 更冀良算。遂命百司长吏,方州岳牧,佥议庙堂,广征异见。群词盈于札翰,环省 弥于旬日,庶广朕意,岂以为劳,稽众考言,谓斯折衷。欲人必信,期于令行,凡 尔司存,勉以遵守。 夫食为人天,富而后教,经教彝体,前哲至言。故平籴行于昔王,义仓加于近 代,所以存九年之蓄,收上中之敛。穰贱则农不伤财,灾馑则时无菜色,救人活国, 其利博哉!今流户大来,王田载理,敖庾之务,寤寐所怀。其客户所税钱,宜均充 所在常平仓用,仍许预付价值,任粟麦兼贮。并旧常平钱粟,并委本道判官勾当处 置,使敛散及时,务以矜恤。且分灾恤患,州党之常情;损馀济阙,亲邻之善贷。 故木铎云徇,里胥均功,夜绩相从,齐俗以赡。今阳和布泽,丁壮就田,言念鳏茕, 事资拯助。宜委使司与州县商量,劝作农社,贫富相恤,耕耘以时。仍每至雨泽之 后,种获忙月,州县常务,一切停减。使趋时急于备寇,尺璧贱于寸阴,是则天无 虚施,人无遗力。 又政在经远,功惟久著,今逃亡初复,居业未康,循逃户及籍外剩田,犹宜劳 徠,理资存抚。其十道分判官,三五年内,使就厥功,令有终始。当道覆屯,及须 推劾,并以委之,不须广差馀使,示专其事,不扰于人。政术有能,必行赏罚。其 已奏复业归首,勾当州县,每季一申,不须挟名,致有劳扰。其归首户,各令新首 处与本贯计会年户色役,勿欺隐及其两处征科。宣布天下,使明知朕意。 中书令张说素恶融之为人,又患其权重,融之所奏,多建议争之。融揣其意, 先事图之。中书舍人张九龄言于说曰:“宇文融承恩用事,辩给多词,不可不备也。” 说曰:“此狗鼠辈,焉能为事!”融寻兼户部侍郎。从东封还,又密陈意见,分吏 部为十铨典选事,所奏又为说所抑。融乃与御史大夫崔隐甫连名劾说,廷奏其状, 说由是罢知政事。融恐说复用为己患,数谮毁之。上恶其朋党,寻出融为魏州刺史。 俄转汴州刺史,又上表请用《禹贡》九河旧道,开稻田以利人,并回易陆运本钱, 官收其利。虽兴役不息,而事多不就。 十六年,复入为鸿胪卿,兼户部侍郎。明年,拜黄门侍郎,与裴光庭并兼同中 书门下平章事。融既居相位,欲以天下为己任,谓人曰:“使吾居此数月,庶令海 内无事矣。”于是荐宋璟为右丞相,裴耀卿为户部侍郎,许景先为工部侍郎,甚允 朝廷之望。然性躁急多言,又引宾客故人,晨夕饮谑,由是为时论所讥。时礼部尚 书、信安王祎为朔方节度使,殿中侍御史李宙劾之,驿召将下狱。祎既申诉得理, 融坐阿党李宙,出为汝州刺史,在相凡百日而罢。 裴光庭时兼御史大夫,又弹融交游朋党及男受赃等事,贬昭州平乐尉。在岭外 岁馀,司农少卿蒋岑举奏融在汴州回造船脚,隐没钜万,给事中冯绍烈又深文案其 事实,融于是配流岩州。地既瘴毒,忧恚发疾,遂诣广府,将停留未还。都督耿仁 忠谓融曰:“明公负朝廷深谴,以至于此,更欲故犯严命,淹留他境,仁忠见累, 诚所甘心,亦恐朝廷知明公在此,必不相容也。”融遽还,卒于路。上闻之,思其 旧功,赠台州刺史。 韦坚,京兆万年人。父元珪,先天中,银青光禄大夫,开元初,衮州刺史。坚 姊为赠惠宣太子妃,坚妻又楚国公姜皎女,坚妹又为皇太子妃,中外荣盛,故早从 官叙。二十五年,为长安令,以干济闻。与中贵人善,探候主意。见宇文融杨慎矜 父子以勾剥财物争行进奉而致恩顾,坚乃以转运江淮租赋,所在置吏督察,以裨国 之仓廪,岁益钜万。玄宗以为能。 天宝元年三月,擢为陕郡太守、水陆转运使。自西汉及隋,有运渠自关门西抵 长安,以通山东租赋。奏请于咸阳拥渭水作兴成堰,截灞、浐水傍渭东注,至关西 永丰仓下与渭合。于长安东九里长乐坡下、浐水之上架苑墙,东面有望春楼,楼下 穿广运潭以通舟楫,二年而成。坚预于东京、汴、宋取小斛底船三二百只置于潭侧, 其船皆署牌表之。若广陵郡船,即于栿背上堆积广陵所出锦、镜、铜器、海味;丹 阳郡船,即京口绫衫段;晋陵郡船,即折造官端绫绣,会稽郡船,即铜器、罗、吴 绫、绛纱;南海郡船,即玳瑁、真珠、象牙、沉香;豫章郡船,即名瓷、酒器、茶 釜、茶铛、茶碗;宣城郡船,即空青石、纸笔、黄连;始安郡船,即蕉葛、蚺蛇胆、 翡翠。船中皆有米,吴郡即三破糯米、方丈绫。凡数十郡。驾船人皆大笠子、宽袖 衫、芒屦,如吴、楚之制。先是,人间戏唱歌词云:“得丁纥反体都董反纥那也, 纥囊得体耶?潭里船车闹,扬州铜器多。三郎当殿坐,看唱《得体歌》。”至开元 二十九年,田同秀上言“见玄元皇帝,云有宝符在陕州桃林县古关令尹喜宅”,发 中使求而得之,以为殊祥,改桃林为灵宝县。及此潭成,陕县尉崔成甫以坚为陕郡 太守凿成新潭,又致扬州铜器,翻出此词,广集两县官,使妇人唱之,言:“得宝 弘农野,弘农得宝耶!潭里船车闹,扬州铜器多。三郎当殿坐,看唱《得宝歌》。” 成甫又作歌词十首,白衣缺胯绿衫,锦半臂,偏袒膊,红罗抹额,于第一船作号头 唱之。和者妇人一百人,皆鲜服靓妆,齐声接影,鼓笛胡部以应之。馀船洽进,至 楼下,连樯弥亘数里,观者山积。京城百姓多不识驿马船墙竿,人人骇视。 坚跪上诸郡轻货,又上百牙盘食,府县进奏,教坊出乐迭奏。玄宗欢悦,下诏 敕曰: 古之善政者,贵于足食,欲求富国者,必先利人。朕关辅之间,尤资殷赡,比 来转输,未免艰辛,故置比潭,以通漕运。万代之利,一朝而成,将允叶于永图, 岂苟求于纵观。其陕郡太守韦坚,始终检校,夙夜勤劳,赏以懋功,则惟常典。宜 特与三品,仍改授一三品京官兼太守,判官等并即量与改转。其专知检校始末不离 潭所者并孔目官,及至典选日,优与处分,仍委韦坚具名录奏。应役人夫等,虽各 酬佣直,终使役日多,并放今年地税。且启凿功毕,舟楫已通,既涉远途,又能先 至,永言劝励,稍宜甄奖。其押运纲各赐一中上考,准前录奏。船夫等宜共赐钱二 千贯,以充宴乐。外郡进上物,赐贵戚朝官。赐名广运潭。 时坚姊故惠宣太子妃亦出宝物供楼上铺设,进食竟日而罢。 李林甫以坚姜氏婿,甚狎之。至是惧其诡计求进,承恩日深,坚又与李适之善, 益怒之,恐入为相,乃与腹心构成其罪。四月,进银青光禄大夫、左散骑常侍、陕 郡太守、水陆转运使,勾当缘河及江淮南租庸转运处置使并如故;又以判官元捴、 豆卢友除监察御史。三年正月,坚又加兼御史中丞,封韦城男。九月,拜守刑部尚 书,夺诸使,以杨慎矜代之。 五载正月望夜,坚与河西节度、鸿胪卿皇甫惟明夜游,同过景龙观道士房,为 林甫所发,以坚戚里,不合与节将狎暱,是构谋规立太子。玄宗惑其言,遽贬坚为 缙云太守,惟明为播川太守。寻发使杀惟明于黔中,籍其资财。六月,又贬坚为江 夏员外别驾。又构坚与李适之善,贬适之为宜春太守。七月,坚又长流岭南临封郡, 坚弟将作少匠兰、鄠县令冰、兵部员外郎芝、坚男河南府户曹谅并远贬。至十月, 使监察御史罗希奭逐而杀之,诸弟及男谅并死。坚妻姜氏,林甫以其久遭轻贱,特 放还本宗。仓部员外郎郑章贬南丰丞,殿中侍御史郑钦说贬夜郎尉,监察御史豆卢 友贬富水尉,监察御史杨惠贬巴东尉,连累者数十人。又敕嗣薛王琄夷陵郡员外别 驾长任,其母随男任;女婿新贬巴陵太守卢幼林长流合浦郡。肃宗时为皇太子,恐 惧上表,称与新妇离绝。七载,嗣薛王琄停,仍于夜郎郡安置,其母亦勒随男。坚 贬黜后,林甫讽所司发使于江淮、东京缘河转运使,恣求坚之罪以闻,因之纲典船 夫溢于牢狱,郡县征剥不止,邻伍尽成裸形,死于公府,林甫死乃停。 杨慎矜,隋炀帝玄孙也。曾祖隋齐王暕,祖正道,大业末,随宇文化及至河北, 为窦建德所破,因与其祖母萧皇后入于建德军,建德送于突厥处罗可汗牙。贞观初, 李靖击破颉利可汗,胡酋康苏密以萧后及正道归,授尚衣奉御。父隆礼,长安中天 官郎中,神龙后,历洛、梁、滑、汾、怀五州刺史,皆以清严能检察人吏绝于欺隐 闻。景云中,以名犯玄宗上字,改为崇礼。开元初,擢为太府少卿,虽钱帛充牣, 丈尺间皆躬自省阅,时议以为前后为太府者无与为比。擢拜太府卿,加银青光禄大 夫,进封弘农郡公。在职二十年,公清如一。年九十馀,授户部尚书致仕。时太平 且久,御府财物山积,以为经杨卿者无不精好,每岁勾剥省便出钱数百万贯。 慎矜沉毅有材干,任气尚朋执。初,为汝阳令,有能名。崇礼罢太府,玄宗访 其子堪委其父任者。宰臣以慎馀、慎矜,慎名三人皆勤恪清白有父风,而慎矜为其 最,因拜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慎馀先为司农丞,除太子舍人,监京仓。寻丁父 忧。二十六年服阕,累迁侍御史,仍知太府出纳。慎名授大理评事,摄监察御史, 充都含嘉仓出纳使,甚承恩顾。慎矜于诸州纳物者有水渍伤破及色下者,皆令本州 征折估钱,转市轻货,州县征调,不绝于岁月矣。在台数年,又专知杂事,风格甚 高。 天宝二年,迁权判御史中丞,充京畿采访使,知太府出纳使并如故。时右相李 林甫握权,慎矜以迁拜不由其门,惧不敢居其任,固让之,因除谏议大夫,兼侍御 史,仍依旧知太府出纳。以鸿胪少卿萧谅为御史中丞,谅至台,无所捴让,颇不相 能,竟出为陕郡太守。林甫以慎矜屈于己,复擢为御史中丞,仍充诸道铸钱使,馀 如故。 时散骑常侍、陕郡太守韦坚兼御史中丞,为水陆漕运使,权倾宰相。侍御史王 鉷推坚狱,慎矜引身中立以候望,鉷恨之,林甫亦憾焉。慎矜与鉷父瑨中外兄弟, 鉷即表侄,少相狎,鉷入台,慎矜为台端,亦有推引。及鉷迁中丞,虽与鉷同列, 每呼为王鉷,鉷恃与林甫善,渐不平之。五载,慎矜迁户部侍郎,中丞、使如故。 林甫见慎矜受主恩,心嫉之,又知王鉷于慎矜有间,又诱而啖之,鉷乃伺其隙以陷 之。慎矜夺鉷职田,背詈鉷,诋其母氏,鉷不堪其辱。慎矜性疏快,素昵于鉷,尝 话谶书于鉷,又与还俗僧史敬忠游处,敬忠有学业。鉷于林甫构成其罪,云慎矜是 隋家子孙,心规克复隋室,故蓄异书,与凶人来往,而说国家休咎。 时天宝六载十一月,玄宗在华清宫,林甫令人发之。玄宗震怒,系之于尚书省, 诏刑部尚书萧隐之、大理卿李道邃、少卿杨璹、侍御史杨钊、殿中侍御史卢铉同鞫 之;又使京兆士曹吉温往东京收慎矜兄少府少监慎馀、弟洛阳令慎名等杂讯之;又 令温于汝州捕史敬忠获之,便赴行在所。先令卢铉收太府少卿张瑄于会昌驿,系而 推之,瑄不肯答辩。铉百端拷讯不得,乃令不良枷瑄,以手力绊其足,以木按其足 间,敝其枷柄向前,挽其身长校数尺,腰细欲绝,眼鼻皆血出,谓之“驴驹拔撅”, 瑄竟不肯答。又使铉与御史崔器入城搜慎矜宅,无所得,拷其小妻韩珠团,乃在竖 柜上作一暗函盛谶书等,铉于袖中出而纳之,诟以示慎矜。慎矜曰:“他日不见, 今乃来,是命也。吾死也。”及温以敬忠至戏水驿东十馀里,使证说之:“若至温 汤,即求首陈不可得矣。”去温汤十馀里,敬忠乞纸笔于桑树下具吐之。比见慎矜, 敬忠证之,慎矜皆引实。二十五日,诏杨慎矜、慎馀、慎名并赐自尽;史敬忠决重 杖一百;鲜于贲、范滔并决重杖,配流远郡;慎矜外甥前通事舍人辛景凑决杖配流。 义阳郡司马、嗣虢王巨与敬忠相识,解官于南宾郡安置;太府少卿张瑄决六十,长 流岭南临封郡,亦死于流所。慎矜兄弟并史敬忠庄宅官收,以男女配流岭南诸郡; 其张瑄、万俟承晖、鲜于贲等准此配流。乃使临察御史颜真卿送敕至东京,殿中侍 御史崔寓引慎名,令河南法曹张万顷宣敕示之。慎名见慎矜赐自尽,初尚抚膺,及 闻慎馀及身皆尔,遂止。及宣敕了,慎名曰:“今奉圣恩,不敢稽留晷刻,但以寡 姊老年,请作数行书以别之。”寓揖真卿,真卿许之。慎名神色不变,入房中作书 曰:“拙于谋运,不能静退。兄弟并命,唯姊尚存,老年孤茕,何以堪此!”书后 又数条事。又宅中作一板池,池中鱼一皆放之,遂缢而死。监察御史平冽赍敕至大 理寺,慎馀闻死,合掌指天而缢。 初,慎矜至温汤,正食,忽见一鬼物长丈馀,硃衣冠帻,立于门扇后,慎矜叱 之,良久不灭,以热羹投之乃灭。无何,下狱死。兄弟甚友爱,事寡姊如母,皆伟 仪形,风韵高朗,爱客喜饮,籍甚于时。慎名尝览镜,见其须面神彩,有过于人, 覆镜叹惋曰:“吾兄弟三人,尽长六尺馀,有如此貌、如此材而见容当代以期全, 难矣!何不使我少体弱耶?”竟如其言。 王鉷,太原祁人也。祖方翼,夏州都督,为时名将,生臣、瑨、珣。臣、 瑨,开元初并历中书舍人。珣,兵部侍郎、秘书监。鉷,即瑨之孽子。开元十年, 为鄠县尉、京兆尹稻田判官。二十四年,再迁监察御史。二十九年,累除户部员外 郎,常兼御史。天宝二年,充京和市和籴使,迁户部郎中。三载,长安令柳升以贿 败。初,韩朝宗为京兆尹,引升为京令。朝宗又于终南山下为苟家觜买山居,欲以 避世乱。玄宗怒,敕鉷推之,朝宗自高平太守贬为吴兴别驾。又加鉷长春宫使。四 载,加勾户口色役使,又迁御史中丞,兼充京畿采访使。五载,又为京畿、关内道 黜陟使,又兼充关内采访使。 时右相李林甫怙权用事。志谋不利于东储,以除不附己者,而鉷有吏干,倚之 转深,以为己用。既为户口色役使,时有敕给百姓一年复。鉷即奏征其脚钱,广张 其数,又市轻货,乃甚于不放。输纳物者有浸渍,折估皆下本郡征纳。又敕本郡高 户为租庸脚士,皆破其家产,弥年不了。恣行割剥,以媚于时,人用嗟怨。古制, 天子六宫,皆有品秩高下,其俸物因有等差。唐法沿于周、隋,妃嫔宫官,位有尊 卑,亦随其品而给授,以供衣服铅粉之费,以奉于宸极。玄宗在位多载,妃御承恩 多赏赐,不欲频于左右藏取之。鉷探旨意,岁进钱宝百亿万,便贮于内库,以恣主 恩锡赍。鉷云:“此是常年额外物,非征税物。”玄宗以为鉷有富国之术,利于王 用,益厚待之。丁嫡母忧,起复旧职,使如故。 七载,又加检察内作事,迁户部侍郎,仍兼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八载,兼 充闲厩使及苑内营田五坊宫苑等使、陇右群牧都支度营田使,馀并如故。太白山人 李浑言于金星洞见老人,云有玉版石记符,圣上长生久视。玄宗令鉷入山洞求而得 之。因上尊号,加鉷银青光禄大夫、都知总监及栽接等使。九载五月,兼京兆尹, 使并如故。 鉷威权转盛,兼二十馀使,近宅为使院,文案堆积,胥吏求押一字,即累日不 遂。中使赐遗,不绝于门,虽晋公林甫亦畏避之。林甫子岫为将作监,供奉禁中; 鉷子准卫尉少卿,亦斗鸡供奉,每谑岫,岫常下之。万年尉韦黄裳、长安尉贾季邻 常于事贮钱数百绳,名倡珍馔,常有备拟,以候准所适。又于宅侧自有追欢之所。 鉷与弟户部郎中銲,召术士任海川游其门,问其相命,言有王否。海川震惧,潜匿 不出。鉷惧泄其事,令逐之,至冯翊郡,得,诬以他事杖杀之。定安公主男韦会任 王府司马,闻之,话于私庭,乃被侍兒说于佣保者。或有憾于会,告于鉷,鉷遣贾 季邻收于长安狱,入夜缢之,明辰载尸还其家。会皇堂外甥,同产兄王繇尚永穆公 主,而惕息不敢言。 十载,封太原县公,又兼殿中监。十一载四月,銲与故鸿胪少卿邢璹子纟宰情 密累年,縡潜构逆谋,引右龙武军万骑刻取十一月杀龙武将军,因烧诸城门及市, 分数百人杀杨国忠及右相李林甫、左相陈希烈等。先期二日事发,玄宗临朝,召鉷, 上于玉案前过状与鉷。鉷好弈棋,縡善棋,鉷因銲与之交故,至是意銲在縡处金城 坊,密召之,日晏,始令捕贼官捕之。万年尉薛荣光、长安尉贾季邻等捕之,逢銲 于化度寺门。季邻为鉷所引用,为赤尉,銲谓之曰:“我与邢縡故旧,縡今反,恐 事急妄相引,请足下勿受其言。”荣先等至縡门,縡等十馀人持弓刃突出,荣先等 遂与格战。季邻以銲语白鉷,鉷肐谓之曰:“我弟何得与之有谋乎!”鉷与国忠共 讨逐縡,縡下人曰:“勿损太夫人。”国忠为剑南节度使,有随身官以白国忠曰: “贼有号,不可战。”须臾,骠骑大将军、内侍高力士领飞龙小兒甲骑四百人讨之, 縡为乱兵所斩,擒其党善射人韦瑶等以献。国忠以白玄宗,玄宗以鉷委任深,必不 与之知情,鉷与銲别生,嫉其富贵,故欲陷鉷耳,遂特原銲不问,然意欲鉷请罪之。 上密令国忠讽之,国忠不敢泄上意,讽鉷曰:“且主上眷大夫深,今日大夫须割慈 存门户,但抗疏请罪郎中。郎中亦未必至极刑,大夫必存,何如并命!”鉷俯首久 曰:“小弟先人馀爱,平昔频有处分,义不欲舍之而谋存。”乃进状。十二日,鉷 入朝,左相陈希烈言语侵之,鉷恨之,愤诉言气颇高。鉷朝回,于中书侍郎修表, 令人进状,门司已不纳矣。须臾,敕希烈推之。鉷以表示宰相,林甫曰:“大夫后 之矣。”遂不许。俄銲至,国忠问:“大夫知否?”銲未及应。侍御史裴冕恐銲引 之,冕叱詈之曰:“足下为臣不忠,为弟不义。圣上以大夫之故,以足下为户部郎 中,又加五品,恩亦厚矣。大夫岂知縡事乎?”国忠愕然,谓銲曰:“实知,即不 可隐;不知,亦不可妄引。”銲方曰:“七兄不知。”季邻证其罪。及日暮,奏之。 銲决杖死于朝堂,赐鉷自尽于三卫厨。明日,移于资圣寺廊下,裴冕言于国忠,令 归宅权敛之,又请令妻、女送墓所,国忠义而许之,令鉷判官齐奇营护之。男准除 名,长流岭南承化郡,备长流珠崖郡,至故驿杀之;妻薛氏及在室女并流。初,鉷 与御史中丞、户部侍郎杨慎矜亲,且情厚,颇为汲引,及贵盛争权,鉷附于李林甫, 为所诱,陷慎矜家。经五年而鉷至赤族,岂天道欤! 史臣曰:夫奸佞之辈,惟事悦人;聚敛之臣,无非害物。贾祸招怨,败国丧身, 罕不由斯道也。君人者,中智已降,亦心缘利动,言为甘闻,志虽慕于圣明,情不 胜于嗜欲,徒有贤佐,无如之何,所以礼经戒其勿畜。宇文融、韦坚、杨慎矜、王 鉷,皆开元之幸人也,或以括户取媚,或以漕运承恩,或以聚货得权,或以剥下获 宠,负势自用,人莫敢违。张说、李林甫手握大权,承主恩顾,尚遭凌摈,以身下 之,他人即可知也。然天道恶盈,器满则覆,终虽不令,其弊已多,良可痛也。宋 璟、裴耀卿、许景先获居重任,因融荐之,此亦有凤之一毛也。玄宗以圣哲之姿, 处高明之位,未免此累,或承之羞,后之帝王,得不深鉴! 赞曰:财能域人,聚则民散。如何帝王,志求馀羡。融、坚、矜、鉷,因利乘 便。以徼宠荣,宜招后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五十六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李林甫,高祖从父弟长平王叔良之曾孙。叔良生孝斌,官至原州长史。孝斌生 思诲,官至扬府参军,思诲即林甫之父也。林甫善音律,初为千牛直长,其舅楚国 公姜皎深爱之。开元初,迁太子中允。时源乾曜为侍中,乾曜侄孙光乘,姜皎妹婿, 乾曜与之亲。乾曜之男洁白其父曰:“李林甫求为司门郎中。”乾曜曰:“郎官须 有素行才望高者,哥奴岂是郎官耶?”数日,除谕德。哥奴,林甫小字。累迁国子 司业。 十四年,宇文融为御史中丞,引之同列,因拜御史中丞,历刑、吏二侍郎。时 武惠妃爱倾后宫,二子寿王、盛王以母爱特见宠异,太子瑛益疏薄。林甫多与中贵 人善,乃因中官白惠妃云:“愿保护寿王。”惠妃德之。初,侍中裴光庭妻武三思 女,诡谲有材略,与林甫私。中官高力士本出三思家,及光庭卒,武氏衔哀祈于力 士,请林甫代其夫位,力士未敢言,玄宗使中书令萧嵩择相,嵩久之以右丞韩休对, 玄宗然之,乃令草诏。力士遽漏于武氏,乃令林甫白休。休既入相,甚德林甫,与 嵩不和,乃荐林甫堪为宰相,惠妃阴助之,因拜黄门侍郎,玄宗眷遇益深。 二十三年,以黄门侍郎平章事裴耀卿为侍中,中书侍郎平章事张九龄为中书令, 林甫为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并加银青光禄大夫。林甫面柔而有狡计,能伺 侯人主意,故骤历清列,为时委任。而中官妃家,皆厚结托,伺上动静,皆预知之, 故出言进奏,动必称旨。而猜忌阴中人,不见于词色,朝廷受主恩顾,不由其门, 则构成其罪;与之善者,虽厮养下士,尽至荣宠。寻历户、兵二尚书,知政事如故。 寻又以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皆以母失爱而有怨言,驸马都尉杨洄白惠妃。 玄宗怒,谋于宰臣,将罪之。九龄曰:“陛下三个成人兒不可得。太子国本,长在 宫中,受陛下义方,人未见过,陛下奈何以喜怒间忍欲废之?臣不敢奉诏。”玄宗 不悦。林甫惘然而退,初无言,既而谓中贵人曰:“家事何须谋及于人。”时朔方 节度使牛仙客在镇,有政能,玄宗加实封,九龄又奏曰:“边将驯兵秣马,储蓄军 实,常务耳,陛下赏之可也;欲赐实赋,恐未得宜。惟圣虑思之。”帝默然。林甫 以其言告仙客,仙客翌日见上,泣让官爵。玄宗欲行实封之命,兼为尚书,九龄执 奏如初。帝变色曰:“事总由卿?”九龄顿首曰:“陛下使臣待罪宰相,事有未允, 臣合尽言。违忤圣情,合当万死。”玄宗曰:“卿以仙客无门籍耶?卿有何门阀?” 九龄对曰:“臣荒徼微贱,仙客中华之士。然陛下擢臣践台阁,掌纶诰;仙客本河 湟一使典,目不识文字,若大任之,臣恐非宜。”林甫退而言曰:“但有材识,何 必辞学;天子用人,何有不可?”玄宗滋不悦。 九龄与中书侍郎严挺之善。挺之初娶妻出之,妻乃嫁蔚州刺史王元琰。时元琰 坐赃,诏三司使推之,挺之救免其罪。玄宗察之,谓九龄曰:“王元琰不无赃罪, 严挺之嘱托所由辈有颜面。”九龄曰:“此挺之前妻,今已婚崔氏,不合有情。” 玄宗曰:“卿不知,虽离之。亦却有私。”玄宗籍前事,以九龄有党,与裴耀卿俱 罢知政事,拜左、右丞相,出挺之为洺州刺史,元琰流于岭外。即日林甫代九龄为 中书、集贤殿大学士、修国史;拜牛仙客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知门下省 事。监察御史周子谅言仙客非宰相器,玄宗怒而杀之。林甫言子谅本九龄引用,乃 贬九龄为荆州长史。 玄宗终用林甫之言,废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为庶人,太子妃兄驸马都尉薛 锈长流瀼州,死于故驿,人谓之“三庶”,闻者冤之。其月,佞媚者言有乌鹊巢于 大理狱户,天下几致刑措。玄宗推功元辅,封林甫晋国公,仙客豳国公。其冬,惠 妃病,三庶人为崇而薨。储宫虚位,玄宗未定所立。林甫曰:“寿王年已成长,储 位攸宜。”玄宗曰:“忠王仁孝,年又居长,当守器东宫。”乃立为皇太子。自是 林甫惧,巧求阴事以倾太子。 林甫既秉枢衡,兼领陇右、河西节度,又加吏部尚书。天宝改易官名,为右相, 停知节度事,加光禄大夫,迁尚书左仆射。六载,加开府仪同三司,赐实封三百户, 而恩渥弥深。凡御府膳羞,远方珍味,中人宣赐,道路相望。与宰相李适之虽同宗 属,而适之轻率,尝与林甫同论时政,多失大体,由是主恩益疏,以至罢免。黄门 侍郎陈希烈性便佞,尝曲事林甫,适之既罢,乃引希烈同知政事。林甫久典枢衡, 天下威权,并归于己,台司机务,希烈不敢参议,但唯诺而已。每有奏请,必先赂 遗左右,伺察上旨,以固恩宠。上在位多载,倦于万机,恆以大臣接对拘检,难徇 私欲,自得林甫,一以委成。故杜绝逆耳之言,恣行宴乐,衤任席无别,不以为耻, 由林甫之赞成也。 林甫京城邸第,田园水硙,利尽上腴。城东有薛王别墅,林亭幽邃,甲于都邑, 特以赐之,及女乐二部,天下珍玩,前后赐与,不可胜纪。宰相用事之盛,开元已 来,未有其比。然每事过慎,条理众务,增修纲纪,中外迁除,皆有恆度。而耽宠 固权,己自封植,朝望稍著,必阴计中伤之。初,韦坚登朝,以坚皇太子妃兄,引 居要职,示结恩信,实图倾之,乃潜令御史中丞杨慎矜阴伺坚隙。会正月望夜,皇 太子出游,与坚相见,慎矜知之,奏上。上大怒,以为不轨,黜坚,免太子妃韦氏。 林甫因是奏李适之与坚昵狎,及裴宽、韩朝宗并曲附适之,上以为然,赐坚自尽, 裴、韩皆坐之斥逐。后杨慎矜权位渐盛,林甫又忌之,乃引王鉷为御史中丞,托以 心腹。鉷希林甫意,遂诬罔密奏慎矜左道不法,遂族其家。杨国忠以椒房之亲,出 入中禁,奏请多允,乃擢在台省,令按刑狱。会皇太子良娣杜氏父有邻与子婿柳勣 不叶,勣飞书告有邻不法,引李邕为证,诏王鉷与国忠按问。鉷与国忠附会林甫奏 之,于是赐有邻自尽,出良娣为庶人,李邕、裴敦复枝党数人并坐极法。林甫之苞 藏安忍,皆此类也。 林甫自以始谋不佐皇太子,虑为后患,故屡起大狱以危之,赖太子重慎无过, 流言不入。林甫尝令济阳别驾魏林告陇右、河西节度使王忠嗣,林往任朔州刺史, 忠嗣时为山东节度,自云与忠王同养宫中,情意相得,欲拥兵以佐太子。玄宗闻之 曰:“我兒在内,何路与外人交通?此妄也。”然忠嗣亦左授汉阳太守。八载,咸 宁太府赵奉章告林甫罪状二十馀条。告未上,林甫知之,讽御史台逮捕,以为妖言, 重杖决杀。 十载,林甫兼领安西大都护、朔方节度,俄兼单于副大都护。十一载,以朔方 副使李献忠叛,让节度,举安思顺自代。国家武德、贞观已来,蕃将如阿史那杜尔、 契苾何力,忠孝有才略,亦不专委大将之任,多以重臣领使以制之。开元中,张嘉 贞、王晙、张说、萧嵩、杜暹皆以节度使入知政事,林甫固位,志欲杜出将入相之 源,尝奏曰:“文士为将,怯当矢石,不如用寒族、蕃人,蕃人善战有勇,寒族即 无党援。”帝以为然,乃用思顺代林甫领使。自是高仙芝、哥舒翰皆专任大将,林 甫利其不识文字,无入相由,然而禄山竟为乱阶,由专得大将之任故也。 林甫恃其早达,舆马被服,颇极鲜华。自无学术,仅能秉笔,有才名于时者尤 忌之。而郭慎微、苑咸文士之阘茸者,代为题尺。林甫典选部时,选人严迥判语有 用“杕杜”二字者,林甫不识“杕”字,谓吏部侍郎韦陟曰:“此云‘杖杜’,何 也?”陟俯首不敢言。太常少卿姜度,林甫舅子,度妻诞子,林甫手书庆之曰: “闻有弄麞之庆。”客视之掩口。 初,杨国忠登朝,林甫以微才不之忌;及位至中司,权倾朝列,林甫始恶之。 时国忠兼领剑南节度,会南蛮寇边,林甫请国忠赴镇。帝虽依奏,然待国忠方渥, 有诗送行,句末言入相之意。又曰:“卿止到蜀郡处置军事,屈指待卿。”林甫心 尤不悦。林甫时已寝疾。其年十月,扶疾从幸华清宫,数日增剧,巫言一见圣从差 减,帝欲视之,左右谏止。乃敕林甫出于庭中,上登降圣阁遥视,举红巾招慰之, 林甫不能兴,使人代拜于席。翌日,国忠自蜀还,谒林甫,拜于床下,林甫垂涕托 以后事。寻卒,赠太尉、扬州大都督,给班剑、西园秘器。诸子以吉仪护柩还京师, 发丧于平康坊之第。 林甫晚年溺于声妓,姬侍盈房。自以结怨于人,常忧刺客窃发,重扃复壁,络 板甃石,一夕屡徙,虽家人不之知。有子二十五人、女二十五人:岫为将作监,崿 为司储郎中,屿为太常少卿;子婿张博济为鸿胪少卿,郑平为户部员外郎,杜位为 右补阙,齐宣为谏议大夫,元捴为京兆府户曹。 初,林甫尝梦一白晰多须长丈夫逼己,接之不能去。既寤,言曰:“此形状类 裴宽,宽谋代我故也。”时宽为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故因李适之党斥逐之。是 时杨国忠始为金吾胄曹参军,至是不十年,林甫卒,国忠竟代其任,其形状亦类宽 焉。国忠素憾林甫,既得志,诬奏林甫与蕃将阿布思同构逆谋,诱林甫亲族间素不 悦者为之证。诏夺林甫官爵,废为庶人,岫、崿诸子并谪于岭表。林甫性沉密,城 府深阻,未尝以爱憎见于容色。自处台衡,动循格令,衣寇士子,非常调无仕进之 门。所以秉钧二十年,朝野侧目,惮其威权。及国忠诬构,天下以为冤。 杨国忠,本名钊,蒲州永乐人也。父珣,以国忠贵,赠兵部尚书。则天朝幸臣 张易之,即国忠之舅也。国忠无学术拘检,能饮酒,蒱博无行,为宗党所鄙。乃发 愤从军,事蜀帅,以屯优当迁,益州长史张宽恶其为人,因事笞之,竟以屯优授新 都尉。稍迁金吾卫兵曹参军。太真妃,即国忠从祖妹也。天宝初,太真有宠,剑南 节度使章仇兼琼引国忠为宾佐,既而擢授监察御史。去就轻率,骤履清贵,朝士指 目嗤之。 时李林甫将不利于皇太子,掎摭阴事以倾之。侍御史杨慎矜承望风旨,诬太子 妃兄韦坚与皇甫惟明私谒太子,以国忠怙宠敢言,援之为党,以按其事。京兆府法 曹吉温舞文巧诋,为国忠爪牙之用,因深竟坚狱,坚及太子良娣杜氏、亲属柳勣、 杜昆吾等,痛绳其罪,以树威权。于京城别置推院,自是连岁大狱,追捕挤陷,诛 夷者数百家,皆国忠发之。林甫方深阻保位,国忠凡所奏劾,涉疑似于太子者,林 甫虽不明言以指导之,皆林甫所使,国忠乘而为邪,得以肆意。上春秋高,意有所 爱恶,国忠探知其情,动契所欲。骤迁检校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监水陆运及司 农、出纳钱物、内中市买、召募剑南健兒等使。以称职迁度支郎中,不期年,兼领 十五馀使,转给事中、兼御史中丞,专判度支事。是岁,贵妃姊虢国、韩国、秦国 三夫人同日拜命,兄銛拜鸿胪卿。八载,玄宗召公卿百僚观左藏库,喜其货币山积, 面赐国忠金紫,兼权太府卿事。国忠既专钱谷之任,出入禁中,日加亲幸。 初,杨慎矜希林甫旨,引王鉷为御史中丞,同构大狱,以倾东宫。既帝意不回, 慎矜稍避事防患,因与鉷有隙。鉷乃附国忠,奏诬慎矜,诛其昆仲,由是权倾内外, 公卿惕息。吉温为国忠陈移夺执政之策,国忠用其谋,寻兼兵部侍郎。京兆尹萧炅、 御史中丞宋浑皆林甫所亲善,国忠皆诬奏谴逐,林甫不能救。王鉷为御史大夫,兼 京兆尹,恩宠侔于国忠,而位望居其右。国忠忌其与己分权,会邢縡事泄,乃陷鉷 兄弟诛之,因代鉷为御史大夫,权京兆尹,赐名国忠。乃穷竟邢縡狱,令引林甫交 私鉷、銲与阿布思事状,而陈希烈、哥舒翰附会国忠,证成其状,上由是疏薄林甫。 南蛮质子閤罗凤亡归不获,帝怒甚,欲讨之。国忠荐阆州人鲜于仲通为益州长 史,令率精兵八万讨南蛮,与罗凤战于泸南,全军陷没。国忠掩其败状,仍叙其战 功,仍令仲通上表请国忠兼领益部。十载,国忠权知蜀郡都督府长史,充剑南节度 副大使,知节度事,仍荐仲通代己为京兆尹。国忠又使司马李宓率师七万再讨南蛮。 宓渡泸水,为蛮所诱,至和城,不战而败,李宓死于阵。国忠又隐其败,以捷书上 闻。自仲通、李宓再举讨蛮之军,其征发皆中国利兵,然于土风不便,沮洳之所陷, 瘴疫之所伤,馈饷之所乏,物故者十八九。凡举二十万众,弃之死地,只轮不还, 人衔冤毒,无敢言者。国忠寻兼山南西道采访使。十一载,南蛮侵蜀,蜀人请国忠 赴镇,林甫亦奏遣之。将辞,雨泣恳陈必为林甫所排,帝怜之,不数月召还。会林 甫卒,遂代为右相,兼吏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太清太微宫使、判度支、剑南节 度、山南西道采访、两京出纳租庸铸钱等使并如故。 国忠本性疏躁,强力有口辩,既以便佞得宰相,剖决机务,居之不疑。立朝之 际,或攘袂扼腕,自公卿已下,皆颐指气使,无不詟惮。故事,宰相居台辅之地, 以元功盛德居之,不务威权,出入骑从简易。自林甫承恩顾年深,每出车骑满街, 节将、侍郎有所关白,皆趋走辟易,有同案吏。旧例,宰相午后六刻始出归第,林 甫奏太平无事,以巳时还第,机务填委,皆决于私家。主书吴珣持籍就左相陈希烈 之第,希烈引籍署名,都无可否。国忠代之,亦如前政。国忠自侍御史以至宰相, 凡领四十馀使,又专判度支、吏部三铨,事务鞅掌,但署一字,犹不能尽,皆责成 胥吏,贿赂公行。 国忠既以宰臣典选,奏请铨日便定留放,不用长名。先天已前,诸司官知政事, 午后归本司决事,兵部尚书、侍郎亦分铨注拟。开元已后,宰臣数少,始崇其任, 不归本司。故事,吏部三铨,三注三唱,自春及夏,才终其事。国忠使胥吏于私第 暗定官员,集百僚于尚书省对注唱,一日令毕,以夸神速,资格差谬,无复伦序。 明年注拟,又于私第大集选人,令诸女弟垂帘观之,笑语之声,朗闻于外。故事, 注官讫,过门下侍中、给事中。国忠注官时,呼左相陈希烈于座隅,给事中在列, 曰:“既对注拟,过门下了矣。”吏部侍郎韦见素、张倚皆衣紫,是日与本曹郎官 同咨事,趋走于屏树之间。既退,国忠谓诸妹曰:“两员紫袍主事何如人?”相对 大噱。其所昵京兆尹鲜于仲通、中书舍人窦华、侍御史郑昂讽选人于省门立碑,以 颂国忠铨综之能。 贵妃姊虢国夫人,国忠与之私,于宣义里构连甲第,土木被绨绣,栋宇之盛, 两都莫比,昼会夜集,无复礼度。有时与虢国并辔入朝,挥鞭走马,以为谐谑,衢 路观之,无不骇叹。玄宗每年冬十月幸华清宫,常经冬还宫。国忠山第在宫东门之 南,与虢国相对,韩国、秦国甍栋相接,天子幸其第,必过五家,赏赐宴乐。每扈 从骊山,五家合队,国忠以剑南幢节引于前,出有饯路,还有软脚,远近饷遗,珍 玩狗马,阉侍歌兒,相望于道。进封卫国公,食实封三百户,俄拜司空。 时安禄山恩宠特深,总握兵柄,国忠知其跋扈,终不出其下,将图之,屡于上 前言其悖逆之状,上不之信。是时,禄山已专制河北,聚幽、并劲骑,阴图逆节, 动未有名,伺上千秋万岁之后,方图叛换。及见国忠用事,虑不利于己,禄山遥领 内外闲厩使,遂以兵部侍郎吉温知留后,兼御史中丞、京畿采访使,内伺朝廷动静。 国忠使门客蹇昂、何盈求禄山阴事,围捕其宅,得李超、安岱等,使侍御史郑昂缢 杀于御史台。又奏贬吉温于合浦,以激怒禄山,幸其摇动,内以取信于上,上竟不 之悟。由是禄山惶惧,遂举兵以诛国忠为名。玄宗闻河朔变起,欲以皇太子监国, 自欲亲征,谋于国忠。国忠大惧,归谓姊妹曰:“我等死在旦夕。今东宫监国,当 与娘子等并命矣。”姊妹哭诉于贵妃,贵妃衔土请命,其事乃止。及哥舒翰守潼关, 诸将以函关距京师三百里,利在守险,不利出攻。国忠以翰持兵未决,虑反图己, 欲其速战,自中督促之。翰不获已出关,及接战桃林,王师奔败,哥舒受擒,败国 丧师,皆国忠之误惑也。 自禄山兵起,国忠以身领剑南节制,乃布置腹心于梁、益间,以图自全之计。 六月九日,潼关不守。十二日凌晨,上率龙武将军陈玄礼、左相韦见素、京兆尹魏 方进,国忠与贵妃及亲属,拥上出延秋门,诸王妃主从之不及,虑贼奄至,令内侍 曹大仙击鼓于春明门外,又焚刍藁之积,烟火烛天。既渡渭,即令断便桥。辰时, 至咸阳望贤驿,官吏骇窜,无复贵贱,坐宫门大树下。亭午,上犹未食,有老父献 麦,帝令具饭,始得食。翌日,至马嵬,军士饥而愤怒,龙武将军陈玄礼惧乱,先 谓军士曰:“今天下崩离,万乘震荡,岂不由杨国忠割剥氓庶,朝野怨咨,以至此 耶?若不诛之以谢天下,何以塞四海之怨愤!”众曰:“念之久矣。事行,身死固 所愿也。”会吐蕃和好使在驿门遮国忠诉事,军士呼曰:“杨国忠与蕃人谋叛。” 诸军乃围驿擒国忠,斩首以徇。是日,贵妃既缢,韩国、虢国二夫人亦为乱兵所杀。 御史大夫魏方进死,左相韦见素伤。良久兵解,陈玄礼等见上谢罪曰:“国忠挠败 国经,构兴祸乱,使黎元涂炭,乘舆播越,此而不诛,患难未已。臣等为社稷大计, 请矫制之罪。”帝曰:“朕识之不明,任寄失所。近亦觉悟,审其诈佞,意欲到蜀, 肆诸市朝。今神明启卿,谐朕夙志,将畴爵赏,何至言焉。” 是时,禄山虽据河洛,其兵锋东止于梁、宋,南不过许、邓。李光弼、郭子仪 统河朔劲卒,连收恆、定,若崤、函固守,兵不妄动,则AT逆之势,不讨自弊。 及哥舒翰出师,凡不数日,乘舆迁幸,朝廷陷没,百僚系颈,妃主被戮,兵满天下, 毒流四海,皆国忠之召祸也。 国忠子:暄、昢、晓、晞。暄为太常卿兼户部侍郎,尚延和郡主;昢为鸿胪卿, 尚万春公主。兄弟各立第于亲仁里,穷极奢侈。国忠娶蜀倡裴氏女曰裴柔,国忠既 死,柔与虢国夫人皆自刭死。暄死于马嵬;昢陷贼被杀;晓走汉中郡,汉中王瑀榜 杀之;晞走至陈仓,为追兵所杀。 国忠之党翰林学士张渐窦华、中书舍人宋昱、吏部郎中郑昂等,凭国忠之势, 招来赂遗,车马盈门,财货山积;及国忠败,皆坐诛灭,其斫丧王室,俱一时之沴 气焉。 张暐,汝州襄城人也。祖德政,武德中郓州刺史。暐,景龙初为铜鞮令,家本 豪富,好宾客,以弋猎自娱。会临淄王为潞州别驾,暐潜识英姿,倾身事之,日奉 游处。及乐人赵元礼自山东来,有女美丽,善歌舞,王幸之,止于暐第,生废太子 瑛。唐隆元年六月,王清内难,升为皇太子,召暐拜宫门大夫,每与诸王、姜皎、 崔涤、李令问、王守一、薛伯阳在太子左右以接欢。其年,擢拜左台侍御史,数月 迁左御史台中丞。 先天元年,太子即位,帝居武德殿。太平公主有异谋,广树朋党,暐与仆射刘 幽求请先为备。太平闻之,白于睿宗,乃流暐于岭南峰州,幽求谪于岭外。及太平 之败,幽求追拜尚书左仆射、兼侍中;暐为大理卿,封邓国公,实封三百户,逾月 又加权兼雍州长史。其年十二月,改元开元,以雍州为京兆府,长史为尹。暐首迁 京兆尹,入侍宴私,出主都政,以为荣宠之极。暐亦有应务才干,迁太子詹事,判 尚书左右丞,再除左羽林大将军,三为左金吾大将军,又为殿中监、太仆卿。 二十年,以暐年高,加特进。子履冰、季良、弟晤皆居清列。天宝初,暐还乡 拜扫,特赐锦袍缯彩,御赐诗以宠异之,乘传来往,敕郡县供拟。暐鬓发华皓,在 舆中,子弟车马连接数里,衣冠荣之。中使中路追赐药物。至襄城月馀,诏还京。 五载薨,年九十馀,赠开府仪同三司。其后,履冰为金吾将军,季良殿中监,俱列 启戟,时人美之。暐寿考。善保终始。 王琚,怀州河内人也。叔父隐客,则天朝为凤阁侍郎。琚少孤而聪敏,有才略, 好玄象合炼之学。神龙初,年二十馀,尝谒驸马王同皎,同皎甚器之,益欢洽。言 及刺武三思事,琚义而许之,与周璟、张仲之为忘年之友。及同皎败,琚恐为吏所 捕,变姓名诣于江都,佣书于富商家,主人后悟其非佣者,以女嫁之,资给其财。 经四五年,睿宗登极,琚具白主人,厚资其行装,乃至长安。遇玄宗为太子监国, 为太平公主所忌,思立孱弱,以窃威权,太子忧危。沙门普润先与玄宗筮,克清内 难,加三品,食实封,常入太子宫。琚见之,说以天时人事,历然可观。普润白玄 宗,玄宗异之。及琚于吏部选补诸暨主簿,于东宫过谢,及殿,而行徐视高,中官 曰:“殿下在帘下。”琚曰:“在外只闻有太平公主,不闻有太子。太子有大功于 社稷,大孝于君亲,何得有此声?”玄宗遽召见之,琚曰:“顷韦庶人智识浅短, 亲行弑逆,人心尽摇,思立李氏,殿下诛之为易。今社稷已安,太平则天之女,凶 狡无比,专思立功,朝之大臣,多为其用。主上以元妹之爱,能忍其过。贱臣浅识, 为殿下深忧。”玄宗命之同榻而坐。玄宗泣曰:“四哥仁孝,同气唯有太平,言之 恐有违犯,不言忧患转深,为臣为子,计无所出。”琚曰:“天子之孝,贵于安宗 庙。定万人。征之于昔,盖主,汉帝之长姊,帝幼,盖主共养帝于宫中,后与上官 桀、燕王谋害大司马霍光,不议及君上,汉主恐危刘氏,以大义去之。况殿下功格 天地,位尊储贰。太平虽姑,臣妾也,何敢议之!今刘幽求、张说、郭元振一二大 臣,心辅殿下。太平之党,必有移夺安危之计,不可立谈。”玄宗又曰:“公有何 小艺,可隐迹与寡人游处?”琚曰:“飞丹炼药,谈谐嘲咏,堪与优人比肩。”玄 宗益喜,与之为友,恨相知晚,呼为王十一。翌日,奏授詹事府司直、内供奉兼崇 文学士,日与诸王及姜皎等侍奉焉,独琚常预秘计。逾月,又拜太子舍人,寻又兼 谏议大夫、内供奉,又赠其父故下邽丞仲友楚州刺史。 先天元年七月,玄宗居尊位,在武德殿。八月,擢拜中书侍郎。时刘幽求、张 暐并流于岭外,琚见事迫,请早为之计。二年七月三日,琚与岐王范、薛王业、姜 皎、李令问、王毛仲、王守一并预诛逆,以铁骑至承天门。时睿宗闻鼓噪声,召郭 元振升承天楼,宣诏下关,侍御史任知古召募数百人于朝堂,不得入。顷间,琚等 从玄宗至楼上,诛萧至忠、岑义、窦怀贞、常元楷、李慈、李猷等。睿宗逊居百福 殿。十日,拜琚银青光禄大夫、户部尚书,封赵国公,食实封五百户;皎银青光禄 大夫、工部尚书,封楚国公,实封五百户;令问银青光禄大夫、殿中监、宋国公, 实封三百户;毛仲辅国大将军、左武卫大将军、检校闲厩兼知监牧使、霍国公,实 封五百户;守一银青光禄大夫、太常卿员外置同正员,进封晋国公,实封五百户。 琚、皎、令问并固让尚书、殿中监,不上。十八日,琚、皎依旧官各加实封二百户, 通前七百户。累日,玄宗宴于内殿,赐功臣金银器皿各一床、杂彩各一千匹、绢一 千匹,列于庭,宴慰终夕,载之而归。 琚转见恩顾,每延入阁中,迄夜方出。归休之日,中官至第召之。中官亦使尚 宫就琚宅问讯琚母,时果珍味赍之,助其甘旨。琚在帷幄之侧,常参闻大政,时人 谓之“内宰相”,无有比者。又赠其父魏州刺史。或有上说于玄宗曰:“彼王琚、 麻嗣宗谲诡纵横之士,可与履危,不可得志。天下已定,宜益求纯朴经术之士。” 玄宗乃疏之。 十一月,令御史大夫持节巡天兵以北诸军。十二月,改年号为开元,又改官名, 与苏颋同为紫微侍郎。二年二月回,未及京,便除泽州刺史,削封。历衡、郴、滑、 虢、沔、夔、许、润九州刺史,又复其封。二十年,丁母忧。二十二年,起复右庶 子,兼巂州刺史,又改同、蒲、通、邓、蔡五州刺史。天宝后,又为广平、鄴郡二 太守。性豪侈,著勋中朝,又食实封,典十五州,常受馈遗,下檐帐设,皆数千贯。 玄宗念旧,常优容之。侍兒二十人,皆居宝帐。家累三百馀口,作造不遵于法式。 虽居州伯,与佐官、胥吏、酋豪连榻饮谑,或樗蒱、藏钅句以为乐。每移一州,车 马填路,数里不绝。携妓从禽,恣为欢赏,垂四十年矣。 时李邕、王弼与琚皆年齿尊高,久在外郡,书疏尺题来往,有“谴谪留落”之 句。右相林甫以琚等负材使气,阴议除之。五载正月,琚果为林甫构成其罪,贬琚 江华郡员外司马,削阶封。至任未几,林甫使罗希奭重按之。希奭排马牒至,琚惧, 仰药,竟不能死;及希奭至,遂自缢而卒。死非其罪,人用怜之。宝应元年,赠太 子少保。 王毛仲,本高丽人也。父游击将军职事求娄,犯事没官,生毛仲,因隶于玄宗。 性识明悟,玄宗为临淄王,常伏事左右。及出兼潞州别驾,又见李宜德趫捷善骑射, 为人苍头,以钱五万买之。景龙三年冬,玄宗还长安,以二人挟弓矢为翼。 初,太宗贞观中,择官户蕃口中少年骁勇者百人,每出游猎,令持弓矢于御马 前射生,令骑豹文鞯,著画兽文衫,谓之“百骑”。至则天时,渐加其人,谓之 “千骑”,分隶左右羽林营。孝和谓之“万骑”,亦置使以领之。玄宗在籓邸时, 常接其豪俊者,或赐饮食财帛,以此尽归心焉。毛仲亦悟玄宗旨,待之甚谨,玄宗 益怜其敏惠。 及四年六月,中宗遇弑,韦后称制,令韦播、高嵩为羽林将军,令押千骑营, 榜棰以取威。其营长葛福顺、陈玄礼等相与见玄宗诉冤,会玄宗已与刘幽求、麻嗣 宗、薛崇简等谋举大计,相顾益欢,令幽求讽之,皆愿决死从命。及二十日夜,玄 宗入宛中,宜德从焉,毛仲避之不入。乙夜,福顺等至,玄宗曰:“与公等除大逆, 安社稷,各取富贵,在于俄顷,何以取信?”福顺等请号而行,斯须斩韦播、韦璿、 高嵩等头来,玄宗举火视之。又召钟绍京领总监丁匠刀锯百人至,因斩关而入,后 及安乐公主等皆为乱兵所杀。其夜,少帝以玄宗著大勋,进封平王。以绍京、幽求 知政事,署诏敕。崇简、嗣宗及福顺、宜德,功大者为将军,次者为中郎将。其时, 梓宫在殡,举城缟素。及明,玄宗引新立功者皆衣紫衣绯,持满铁骑而出,倾城聚 观欢慰。其犯逆者,尽曝尸于城外。毛仲数日而归,玄宗不责,又超授将军。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五十七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玄宗三十子:元献杨皇后生肃宗,刘华妃生奉天皇帝琮、靖恭太子琬、仪王璲, 赵丽妃生废太子瑛,钱妃生棣王琰,皇甫德仪生鄂王瑶,刘才人生光王琚,贞顺武 皇后生夏悼王一、怀哀王敏、寿王瑁、盛王琦,高婕妤生颍王璬、郭顺仪生永王璘, 柳婕妤生延王玢,钟美人生济王环,卢美人生信王瑝,阎才人生义王玭,王美人生 陈王珪,陈美人生丰王珙,郑才人生恆王瑱,武贤仪生凉王璿,汴哀王璥,余七王 早夭。 奉天皇帝琮,玄宗长子也,本名嗣直。景云元年九月,封许昌郡王。先天元年 八月,进封郯王。开元四年正月,遥领安西大都护,仍充安抚河东、关内、陇右诸 蕃大使。十三年,改封庆王,仍改名潭。十五年,遥领凉州都督,兼河西诸军节度 大使。二十一年,加太子太师,改名琮。二十四年,拜司徒。天宝元年,兼太原牧。 十一载薨,赠靖德太子,葬于渭水之南细柳原,仍于启夏门内置庙祔享焉。肃宗元 年建寅月九日,诏追册为奉天皇帝,妃窦氏为恭应皇后,备礼改葬于华清宫北齐陵, 以尚书右仆射、冀国公裴冕为其使。初,开元二十五年,太子瑛得罪废,令琮养其 子,及天宝十一载琮薨,以瑛子俅为嗣庆王,除秘书监同正员。 废太子瑛,玄宗第二子也,本名嗣谦。景云元年九月,封真定郡王。先天元年 八月,进封郢王。开元三年正月,立为皇太子。七年正月,加元服。其年,玄宗又 令太子诣国子学行齿胄之礼,仍敕右散骑常侍褚无量升筵讲论,学官及文武百官节 级加赐。十三年,改名鸿,纳妃薛氏,礼毕,曲赦京城之内,侍讲潘肃等并加级改 职,中书令萧嵩亲迎,特封徐国公。二十五年七月,改名瑛。 瑛母赵丽妃,本伎人,有才貌,善歌舞,玄宗在潞州得幸。及景云升储之后, 其父元礼、兄常奴擢为京职,开元初皆至大官。及武惠妃宠幸,丽妃恩乃渐弛。时 鄂王瑶母皇甫德仪、光王琚母刘才人,皆玄宗在临淄邸以容色见顾,出子朗秀而母 加爱焉。及惠妃承恩,鄂、光之母亦渐疏薄,惠妃之子寿王瑁,钟爱非诸子所比。 瑛于内第与鄂、光王等自谓母氏失职,尝有怨望。惠妃女咸宜公主出降于杨洄,洄 希惠妃之旨,规利于己,日求其短,谮于惠妃。妃泣诉于玄宗,以太子结党,将害 于妾母子,亦指斥于至尊。玄宗惑其言,震怒,谋于宰相,意将废黜。中书张九龄 奏曰:“陛下纂嗣鸿业,将三十年,太子已下,常不离深宫,日受圣训。今天下之 人,皆庆陛下享国日久,子孙蕃育,不闻有过,陛下奈何以一日之间废弃三子?伏 惟陛下思之。且太子国本,难于动摇。昔晋献公惑宠嬖之言,太子申生忧死,国乃 大乱。汉武威加六合,受江充巫蛊之事,将祸及太子,遂至城中流血。晋惠帝有贤 子为太子,容贾后之谮,以至丧亡。隋文帝取宠妇之言,废太子勇而立晋王广,遂 失天下。由此而论之,不可不慎。今太子既长无过,二王又贤,臣待罪左右,敢不 详悉。”玄宗默然,事且寝。其年,驾幸西京,以李林甫代张九龄为中书令,希惠 妃之旨,托意于中贵人,扬寿王瑁之美,惠妃深德之。二十五年四月,杨洄又构于 惠妃,言瑛兄弟三人与太子妃兄驸马薛鏽常构异谋。玄宗遽召宰相筹之,林甫曰: “此盖陛下家事,臣不合参知。”玄宗意乃决矣。使中官宣诏于宫中,并废为庶人, 鏽配流,俄赐死于城东驿。天下之人不见其过,咸惜之。其年,武惠妃数见三庶人 为崇,怖而成疾,巫者祈请弥月,不痊而殒。 瑛有六男:俨、伸、倩、俅、备、亻敬。庆王琮先无子,瑛得罪后,玄宗遣鞫 之。天宝中,俨为新平郡王、光禄卿同正员,伸为平原郡王、宗正卿同正员,俅为 嗣庆王。宝应元年,诏雪瑶、瑛、琚之罪,赠瑛为皇太子,瑶、琚复赠为王。 棣王琰,玄宗第四子也,初名嗣真。开元二年十二月,封为鄫王。十二年三月, 改封棣王,仍改名洽。十五年,遥领太原牧、太原已北诸军节度大使。二十二年, 加太子太傅,余如故。二十四年,改名琰。天宝元年六月,遥领兼武威郡都督、河 西陇右经略节度大使。 先是,琰妃韦氏有过,琰怒之,不敢奏闻,乃斥于别室。宠二孺人,孺人又不 相协。至十一载,孺人乃密求巫者,书符置于琰履中以求媚。琰与监院中官有隙, 中官闻其事,密奏于玄宗,云琰厌魅圣躬。玄宗使人掩其履而获之。玄宗大怒,引 琰诘责之。琰顿首谢曰:“臣之罪合死矣,请一言以就鼎镬。然臣与新妇,情义绝 者,二年于兹,臣有二孺人,又皆争长。臣实不知有符,恐此三人所为也。惟三哥 辩其罪人。”及推问之,竟孺人也。玄宗犹疑琰知情,怒未解,太子已下皆为请, 命囚于鹰狗坊中,绝朝请,忧惧而死。琰妃即少师韦滔女,无子,琰死后,妃得还 其父。琰男女繁衍,至五十五人。天宝中封为王者三人:僎为汝南郡王、秘书监同 正员,侨为宜都王、卫尉卿同正员,隽为济南王、光禄卿同正员。宝应元年五月, 代宗即位,舍琰罪,赠其王位。 鄂王瑶,玄宗第五子也,初名嗣初。开元二年五月,封为鄂王。十二年,改名 涓,遥领幽州都督、河北道节度大使。二十一年四月,加太子太保,兼幽州都督, 余如故。二十三年,改名瑶。二十五年,得罪废。宝应元年五月追复。 靖恭太子琬,玄宗第六子也,初名嗣玄。开元二年三月,封为甄王。十二年三 月,改名滉,封为荣王。十五年,授京兆牧,又遥领陇右节度大使。二十三年,加 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二十五年,改名琬。天宝元年六月,授单于大都护。十四 年十一月,安禄山反于范阳,其月制以琬为征讨元帅,高仙芝为副,令仙芝征河、 陇兵募屯于陕郡以御之。数日,琬薨。琬素有雅称,风格秀整,时士庶冀琬有所成 功,忽然殂谢,远近咸失望焉。赠靖恭太子,葬于见子西原。琬诸子尤繁衍,男女 五十八人。天宝中封为郡王者二:俯为济阴王、太仆卿同正员,偕为北平王、国子 祭酒同正员。 光王琚,玄宗第八子也。开元十二年,封为光王。十五年,遥领广州都督、五 府经略大使。二十三年七月,光王琚、仪王潍、颍王澐、寿王清、延王洇、盛王沐、 信王沔、义王漼等十王,并授开府仪同三司;皇子珪封为陈王,澄封为翌王,潓封 为恆王,滔封为汴王。陈王已下第四王,幼未授官,并置府官僚属。其日,光、仪 等十人同于东宫尚书省上,诏宰臣及文武百僚送,仪注甚盛。俄除十五王府元僚, 并未有府幕,同于礼院上,亦无精选。其时,琚兼广州都督,余如故。琚与鄂王瑶, 皇子中有学尚才识,同居内宅,最相爱狎。琚有才力,善骑射。初封甚善,玄宗爱 之。以母见疏薄,尝有怨言,为人所构得罪,人用怜之。宝应元年五月,追复官爵。 无子。 夏悼王一,玄宗第九子也。母贞顺皇后为惠妃,见宠。一生而美秀,上钟爱无 比,名之为一。开元五年,孩孺而薨,玄宗追封谥。时车驾在东都,葬于城南龙门 东岑,欲宫中举目见之。 仪王璲,玄宗第十二子也,初名潍。开元十三年五月,封为仪王。十五年,授 河南牧。二十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兼河南牧,其年改名璲。永泰元年二月薨, 废朝三日,赠太傅。天宝中有子封王者二人:侁为钟陵郡王、光禄卿同正员,僆为 广陵王、国子祭酒同正员。 颍王璬,玄宗第十三子也。读书有文词。初名澐。开元十三年,封颍王。十五 年,遥领安东都护、平卢军节度大使。二十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改名璬。安禄 山反,除蜀郡大都督、剑南节度大使,杨国忠为之副。玄宗幸蜀,令御史大夫魏方 进充置顿使,先移牒至蜀,托以颍王之籓,令设储供。玄宗至马嵬,方进被杀,乃 令璬先赴本郡,以蜀郡长史崔圆为副。璬性俭率,将渡绵州江,登舟见彩缘席为藉 者,顾曰:“此可以为寝处,奈何践之?”命撤去。璬初奉命之籓,卒遽不遑受节, 绵州司马史贲进说曰:“王,帝子也,且为节度大使。今之籓而不持节,单骑径进, 人何所赡?请建大槊,蒙之油囊,为旌节状,先驱道路,足以威众。”璬笑曰: “但为真王,何用假旌节乎?”将至成都,崔圆迓之,拜于马前,璬不止之,圆颇 怒。玄宗至,璬视事两月,人甚安之。为圆所奏,罢居内宅。后令宣慰肃宗于彭原, 遂从归京师。建中四年薨。年六十六,辍朝三日。子伸,天宝中封荥阳郡王,授卫 尉卿同正员。 怀哀王敏,玄宗第十五子也。幼而丰秀,以母惠妃之宠,玄宗特加顾念。才晬, 开元八年二月薨,追封谥,权窆于景龙观。天宝十三载,改葬京城南,以祔其母敬 陵也。 永王璘,玄宗第十六子也。母曰郭顺仪,剑南节度尚书虚己之妹。璘数岁失母, 肃宗收养,夜自抱眠之。少聪敏好学,貌陋,视物不正。开元十三年三月,封为永 王。十五年五月,遥领荆州大都督。二十年七月,加开府仪同三司,改名璘。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安禄山反范阳。十五载六月,玄宗幸蜀,至汉中郡,下诏 以璘为山南东路及岭南黔中江南西路四道节度采访等使、江陵郡大都督,余如故。 璘七月至襄阳,九月至江陵,召募士将数万人,恣情补署,江淮租赋,山积于江陵, 破用钜亿。以薛镠、李台卿、蔡垧为谋主,因有异志。肃宗闻之,诏令归观于蜀, 璘不从命。十二月,擅领舟师东下,甲仗五千人趋广陵,以季广琛、浑惟明、高仙 琦为将。璘生于宫中,不更人事,其子襄城王亻易又勇而有力,驭兵权,为左右眩 惑,遂谋狂悖。璘虽有窥江左之心,而未露其事。吴郡采访使李希言乃平牒璘,大 署其名,璘遂激怒,牒报曰:“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地尊侯王,礼绝僚品, 简书来往,应有常仪,今乃平牒抗威,落笔署字,汉仪隳紊,一至于斯!”乃使浑 惟明取希言,季广琛趣广陵攻采访李成式。璘进至当涂,希言在丹阳,令元景曜、 阎敬之等以兵拒之,身走吴郡,李成式使将李承庆拒之。先是,肃宗以璘不受命, 先使中官啖廷瑶、段乔福招讨之。中官至广陵,反式括得马数百匹。时河北招讨判 官、司虞郎中李铣在广陵,瑶等结铣为兄弟,求之将兵。铣麾下有骑一百八十人, 遂率所领屯于杨子,成式使判官评事裴茂以广陵步卒三千同拒于瓜步洲伊娄埭。希 言将元景曜及成式将李神庆并以其众迎降于璘,璘又杀丹徒太守阎敬之以徇。江左 大骇。 裴茂至瓜步洲,广张旗帜,耀于江津。璘与亻易登陴望之竟日,始有惧色。季 广琛召诸将割臂而盟,以贰于璘。是日,浑惟明走于江宁,冯季康、康谦投于广陵 之白沙。广琛以步卒六千趋广陵,璘使骑追之,广琛曰:“我感王恩,是以不能决 战,逃而归国。若逼我,我则不择地而回战矣。”使者返报。其夕,铣等多燃火, 人执两炬以疑之,隔江望者,兼水中之影,一皆为二矣。璘军又以火应之。璘惧, 以官军悉济矣,遂以兒女及麾下宵遁。迟明,不见济者,遂入城具舟楫,使襄城王 驱其众以奔晋陵。宵谍曰:“王走矣。”于是江北之军齐进,募敢死士赵侃、库狄 岫、赵连城等共二十人,先锋游弈于新丰,皆因醉而寐。璘闻官军之至,乃使襄城 王、高仙琦逆击之。驿骑奔告,侃等介马而出,襄城王已随而至,铣等奔救,张左 右翼击之,射中襄城王首,亻易军遂败。高仙琦等四骑与璘南奔,至鄱阳郡,司马 陶备闭城拒之。璘怒,命焚其城。至余干,及大庾岭,将南投岭外,为江西采访使 皇甫侁下防御兵所擒,因中矢而薨。子亻易等为乱兵所害。肃宗以璘爱弟,隐而不 言。 寿王瑁,玄宗第十八子也,初名清。初,瑁母武惠妃,开元元年见幸,宠倾后 宫,频产夏悼王、怀哀王、上仙公主,皆端丽,襁褓不育。及瑁之初生,让帝妃元 氏请瑁在于邸中收养,妃自乳之,名为己子。十余年在宁邸,故封建之事晚于诸王。 宫中常呼为十八郎。十三年三月,封为寿王,始入宫中。十五年,遥领益州大都督、 剑南节度大使。二十三年,加开府仪同三司,改名瑁。二十五年,惠妃薨,葬以后 礼。二十九年,让帝薨,瑁请制服,以报乳养之恩,玄宗从之。瑁,天宝中有子封 为王者二人:怀为济阳郡王,偡为广阳郡王、鸿胪卿同正员。 唐法,亲王食封八百户,有至一千户;公主三百户,长公主加三百户,有至六 百户。高宗朝以沛、英、豫王、太平公主武后所生,食逾于制。垂拱中,太平至一 千二百户。圣历初,皇嗣封为相王,食封与太平同三千户。长安中,寿春王兄弟五 人,并赐实封三百户。神龙初,相府与太平同至五千户,卫王三千户,温王二千户, 成王七百户。寿春王加四百户,通前七百户;嗣雍、衡阳、临淄、巴陵、中山各加 二百户,通前五百户。安乐初封二千户,长宁一千五百户,宣城、宜城、宣安各一 千户,相王女为县主者各三百户。卫王寻升储位,相府增至七千户,太平至五千户, 安乐三千户,长宁二千五百户,宣城已下各二千户。相府、太平、长宁、安乐皆以 七千为限,虽水旱亦不破损免,以正租庸充数。唐隆元年,遗制以嗣雍王守礼、寿 春王成器封为亲王,各赐实封一千户。开元之后,朝恩睦亲,以宁府最长,封至五 千五百户;岐、薛爱弟著勋,五千户;申府以外家微,至四千户;邠府以外枝,至 一千八百户。皇妹为公主者,食封一千户,中宗女亦同。其后,皇子封王者赐封二 千户,皇女为公主者赐封五百户。咸宜赐汤沐,以母惠妃封至一千户,诸皇女为公 主者,例加至一千户。其封自开元已来,皆约以三千为限。 延王玢,玄宗第二十子也,初名洄。玢母即尚书右丞柳范孙也,最为名家,玄 宗深重之。玢亦仁爱,有学问。开元十三年,封为延王。十五年,遥领安西大都护、 碛西节度大使。二十三年七月,加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改名玢。天宝十五载, 玄宗幸蜀,玢男女三十六人,不忍弃于道路,数日不及行在所,玄宗怒之;赖汉中 王瑀抗疏救之,听归于灵武。兴元元年薨。天宝末,封子倬彭城郡王、秘书监同正 员,亻延平阳郡王、殿中监同正员。 盛王琦,玄宗第二十一子也。寿王母弟,初名沐。十三年三月,封为盛王。十 五年,领扬州大都督。二十年,加开府仪同三司,余如故,改名琦。天宝十五年六 月,玄宗幸蜀,在路除琦为广陵大都督,仍领江南东路及淮南河南等路节度支度采 访等使,以前江陵大都督府长史刘汇为之副,以广陵长史李成式为副大使、兼御史 中丞。琦竟不行。广德二年四月薨,赠太傅。天宝末有子封王者二人:偿真定郡王、 太常卿同正员,佩封武都郡王、殿中监同正员。 济王环,玄宗第二十二子也,初名溢。开元十三年三月,封济王。二十三年七 月,授开府仪同三司,其月改名环。天宝末有子封为王者二人,傃为永嘉郡王、卫 尉卿同正员,俛为平乐郡王、光禄卿同正员。 信王瑝,玄宗第二十三子也,初名沔。开元十三年三月,封为信王。二十三年 七月,授开府仪同三司,仍改名瑝。 天宝末有子封为王者二人:亻冬为新安郡王、太常卿同正员,倜为晋陵郡王、 光禄卿同正员。 义王玭,玄宗第二十四子也,初名漼。开元十三年三月,封为义王。二十三年 七月,授开府仪同三司,仍改名玭。天宝末有子封为王者二人:仪为舞阳郡王、太 仆卿同正员,僇为高密郡王、宗正卿同正员。 陈王珪,玄宗第二十五子也,初名涣。开元二十三年七月,封为陈王。二十四 年三月改名珪。天宝末男女二十一人,封为王者二人:佗为临淮郡王、太常卿同正 员,佼为安阳王、殿中监同正员。 丰王珙,玄宗第二十六子也,初名澄。开元二十三年七月,封为丰王。二十四 年二月改名珙。天宝十五年六月,玄宗幸蜀,至扶风郡,授珙武威郡都督,仍领河 西陇右安西北庭等路节度支度采访使;以陇右太守邓景山为之副,兼武威长史、御 史中丞,充都副大使。珙竟不行。 广德元年十月,吐蕃凌逼上都,上将幸陕州,自苑中而出,骑从半渡浐水。将 军王怀忠遂闭苑门,横截五百余骑,拥十宅诸王西投吐蕃。至城西,适遇元帅郭子 仪,怀忠谓子仪曰:“主上东迁,社稷无主,万国颙颙,何所瞻仰!今仆奉诸王等 西奔,以副天下之望。令公身为元帅,废置在手,何不行册立之事乎?”子仪未及 对,珙遂越次而言曰:“令公作何语,何不言也?”行军司马王延昌责之曰:“主 上虽蒙尘于外,圣德钦明,王身为籓翰,何乃发狂悖之词也?延昌当奏闻于上。” 子仪又数让之,命军士领之尽赴行在。潼关谒见,上不之责,珙归幕次,词又不顺。 群臣恐遂为乱,请除之,遂赐死。天宝中有子二人为王:佻齐安郡王、宗正卿同正 员,伷宜春郡王、鸿胪卿同正员。 恆王瑱,玄宗第二十七子也,初名潓。开元二十三年七月,封为恆王。性好道, 常服道士衣。授右卫大将军,加开府仪同三司。二十四年二月改名瑱。天宝十五载, 从幸巴蜀,不复衣道士衣矣。 凉王璿,玄宗第二十九子也,初名漎。母武贤仪,则天时高平王重规女也,开 元中入宫中,号为“小武妃”。二十三年七月,封为凉王。二十四年二月,改名璿。 初,贞观中,高宗为晋王,以文德皇后最少子,后崩后累年,太宗怜之,不令 出阁,至立为太子。高宗朝,睿宗为豫王,虽成长,亦以则天最小子,不令出阁。 及至圣历初,封为相王,始出阁。中宗时,以谯王重福失爱,出迁外籓,卫王重俊 为太子,入与成王千里等起兵,将诛韦后,故温王重茂虽年十六七,竟亦居中。先 天之后,皇子幼则居内,东封年,以渐成长,乃于安国寺东附苑城同为大宅,分院 居,为十王宅。令中官押之,于夹城中起居,每日家令进膳。又引词学工书之人入 教,谓之侍读。十王,谓庆、忠、棣、鄂、荣、光、仪、颍、永、延、济,盖举全 数。其后,盛、仪、寿、陈、丰、恆、凉六王又就封,入内宅。二十五年,鄂、光 得罪,忠继大统,天宝中,庆、棣又殁,唯荣、仪等十四王居院,而府幕列于外坊, 时通名起居而已。外诸孙成长,又于十宅外置百孙院。每岁幸华清宫,宫侧亦有十 王院、百孙院。宫人每院四百,百孙院三四十人。又于宫中置维城库,诸王月俸物, 约之而给用。诸孙纳妃嫁女,亦就十宅中。太子不居于东宫,但居于乘舆所幸之别 院。太子亦分院而居,婚嫁则同亲王、公主,在于崇仁之礼院。 天宝十五载六月,玄宗幸蜀,仪王已下十三王从。至汉中郡,遣永王璘出镇荆 州。至德二年十月,从还京。广德元年十二月五日,上都失守,有仪、颍、寿、延、 盛、济、信、义、陈、恆、凉十一王扈从,幸陕州。十二月,从还上都。璿之子, 天宝中封为王者一人:仂,泸阳郡王、殿中监同正员。 汴哀王璥,玄宗第三十子也,初名滔。开元二十五年七月,封为汴王。二十四 年二月,改名璥,以其月薨。 史臣曰:前史有云:“母爱者子抱”,太子瑛之废,有由然矣。琬为元帅,不 幸遽薨,岂天启乱阶,何失众望之速也!永王璘,父在蜀城,兄居灵武,不能立忠 孝之节,为社稷之谋,而乃聚兵江上,规为己利,不义不昵,以灾其身,《书》所 谓“自作孽,不可逭”也。丰王珙因缘厄运,窃有觊觎,不慎枢机,自贻伊咎,悲 矣! 赞曰:《螽斯》之咏,乐有子孙。用建籓屏,以崇本根。谗胜瑛废,恩移至尊。 盗炽琬卒,情乖万民。口祸丰珙,自灾永璘。惜乎二胤,不如仁人。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五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韦见素,字会微,京兆万年人。父凑,开元中太原尹。见素学科登第。景龙中, 解褐相王府参军,历卫佐、河南府仓曹。丁父忧,服阕,起为大理寺丞,袭爵彭城 郡公。坐事出为坊州司马。入为库部员外郎,加朝散大夫,历右司兵部二员外,左 司兵部二郎中,迁谏议大夫。天宝五年,充江西、山南、黔中、岭南等黜陟使,观 省风俗,弹纠长吏,所至肃然。使还,拜给事中,驳正绳违,颇振台阁旧典。寻检 校尚书工部侍郎,改右丞。九载,迁吏部侍郎,加银青光禄大夫。见素仁恕长者, 意不忤物,及典选累年,铨叙平允,人士称之。时右相杨国忠用事,左相陈希烈畏 其权宠,凡事唯诺,无敢发明,玄宗颇知之,圣情不悦。天宝十三年秋,霖雨六十 余日,京师庐舍垣墉颓毁殆尽,凡一十九坊汙潦。天子以宰辅或未称职,见此咎征, 命杨国忠精求端士,时兵部侍郎吉温方承宠遇,上意用之。国忠以温禄山宾佐,惧 其威权,奏寝其事。国忠访于中书舍人窦华、宋昱等,华、昱言见素方雅,柔而易 制。上亦以经事相王府,有旧恩,可之。其年八月,拜武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 事,充集贤院学士,知门下省事,代陈希烈。见素既为国忠引用,心德之。时禄山 与国忠争宠,两相猜嫌,见素亦无所是非,署字而已,遂至凶胡犯顺,不措一言。 十五年六月,哥舒翰兵败桃林,潼关不守。是月,玄宗苍黄出幸,莫知所诣。 杨国忠以身领剑南旄钺,请幸成都。见素与国忠、御史大夫魏方进遇上于延秋门, 便扈从之咸阳。翌日,次马嵬驿,军士不得食,流言不逊。龙武将军陈玄礼惧其乱, 乃与飞龙马家李护国谋于皇太子,请诛国忠,以慰士心。是日,玄礼等禁军围行宫, 尽诛杨氏。见素遁走,为乱兵所伤,众呼曰:“勿伤韦相!”识者救之,获免。上 闻之,令寿王瑁宣慰,赐药傅疮。魏方进为乱兵所杀。是日,朝士独见素一人。是 夜宿马嵬,上命见素子京兆府司录参军谔为御史中丞,充置顿使。凌晨将发,六军 将士曰:“国忠反叛,不可更往蜀川,请之河、陇。”或言灵武、太原,或云还京, 议者不一。上意在剑南,虑违士心,无所言。谔曰:“还京须有捍贼之备。今兵马 数少,恐非万全,不如且至扶风,徐图去就。”上询于众,众以为然,乃令皇太子 后殿。 上至扶风郡,从驾诸军各图去就,颇出丑言。陈玄礼不能制,上闻之忧惧。会 益州贡春彩十万疋,乃以其纲使濛阳尉刘景温为监察御史,其彩悉陈于廷,召六军 将士等入,上谓之曰:“卿等皆国之功臣,勋劳素著,朕之优赏,常亦不轻。逆胡 负恩,事须回避,甚知卿等不得别父母妻子,朕亦不及辞九庙。”言发涕流。又曰: “朕今须幸蜀,蜀路险狭,人若多往,恐难祗供。今有此彩,卿等即宜分取,各自 图去就。朕自有子弟、中官等相随,便与卿等诀别。”众咸俯伏号泣,曰:“死生 从陛下。”上良久曰:“去住听卿自便。”自是丑言方息。七月,至巴西郡,以见 素兼左相、武部尚书。数日,至蜀郡,加金紫光禄大夫,进封豳国公,与一子五品 官。 是月,皇太子即位于灵武,道路艰涩,音驿未通。八月,肃宗使至,始知灵武 即位。寻命见素与宰臣房琯赍传国宝玉册奉使灵武,宣传诏命,便行册礼。将行, 上皇谓见素等曰:“皇帝自幼仁孝,与诸子有异,朕岂不知。往十三年,已有传位 之意,属其岁水旱,左右劝朕且俟丰年。尔来便属禄山构逆,方隅震扰,未遂此心。 昨发马嵬,亦有处分。今皇帝受命,朕心顿如释负。劳卿等远去,勉辅佐之。多难 兴王,自古皆有,卿等乃心王室,以宗社为念,早定中原,吾之望也。”见素等悲 泣不自胜。仍以见素子谔及中书舍人贾至充册礼使判官。时肃宗已回幸顺化郡。九 月,见素等至,册礼毕,从幸彭原郡。肃宗在东宫,素闻房琯名重,故虚怀以待; 以见素常附国忠,礼遇稍薄。明年,至凤翔。三月,除左仆射,罢知政事,以宪部 尚书致仕。苗晋卿代为左相。 初,肃宗在凤翔,丧乱之后,纲纪未立,兵吏三铨,簿籍煨烬,南曹选人,文 符悉多伪滥。上以凶丑未灭,且示招怀,据到注拟,一无检括。见素曰:“臣典选 岁久,周知此弊。今寰区未复,员阙不多。若总无条纲,恐难持久。”上然之,未 暇厘革。及还京,选人数千,补授无所,喧诉于朝,由是行见素之言。及房琯以败 军左降,崔圆、崔涣等皆罢知政事,上皇所命宰臣,无知政事者。五月,迁见素太 子太师。十一月,肃宗自右辅还京,诏见素入蜀奉迎太上皇。十二月,上皇至京师, 肃宗御楼大赦。见素以奉上皇幸蜀功,加开府仪同三司,食实封三百户。上元中, 以足疾上表请致仕,许之。宝应元年十二月卒,年七十六,赠司空,谥曰忠贞,丧 事官给。子倜、谔、益、丱。倜、谔皆位至给事中,益终刑部员外郎,丱终秘书丞。 倜子颂。 益子顗,字周人,生一岁而孤,事姊称为恭孝。性嗜学,尤精阴阳、象纬、经 略、风俗之书。善持论,有清誉。少以门廕补千牛备身,自鄠县尉判入等,授万年 尉,历御史、补阙、尚书郎,累迁给事中、尚书左丞、户部侍郎、中丞、吏部侍郎。 其在谏垣,与李约、李正辞迭申裨讽,颇回大政。宰相裴垍、李绛、崔群辈多与友 善,而后进之有浮名者,亦游其门,以是称有时望。及李逢吉歼朋党以专政柄,而 顗附丽之迹尤密,颇为时人所讥。然处身俭约,有足多者。著《易蕴解》,推演潜 亢终始之义,甚有奥旨。宝历元年七月卒,赠礼部尚书。 崔圆,清河东武城人也。后魏左仆射亮之后。父景晊,官至大理评事。圆少孤 贫,志尚闳博,好读兵书,有经济宇宙之心。开元中,诏搜访遗逸,圆以钤谋射策 甲科,授执戟。自负文艺,获武职,颇不得意。萧炅为京兆尹,荐为会昌丞,累迁 司勋员外郎。宰臣杨国忠遥制剑南节度使,引圆佐理,乃奏授尚书郎,兼蜀郡大都 督府左司马,知节度留后。天宝末,玄宗幸蜀郡,特迁蜀郡大都督府长史、剑南节 度。圆素怀功名,初闻国难,潜使人探国忠深旨,知有行幸之计,乃增修城池,建 置馆宇,储备什器。及乘舆至,殿宇牙帐咸如宿设,玄宗甚嗟赏之,即日拜中书侍 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剑南节度,余如故。 肃宗即位,玄宗命圆同房琯、韦见素并赴肃宗行在所,玄宗亲制遗爱碑于蜀以 宠之。从肃宗还京,以功拜中书令,封赵国公,赐实封五百户。明年,罢知政事, 迁太子少师,留守东都。会官军不利于相州,军回过洛阳,所在剽掠。圆弃城南奔 襄阳,诏削除阶封。寻起为济王傅。李光弼用为怀州刺史,除太子詹事,改汾州刺 史,皆以理行称。拜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淮南节度观察使,加检校右仆射、兼御史 大夫,转检校左仆射知省事。大历三年六月薨,年六十四,辍朝三日,赠太子太师, 谥曰昭襄。 崔涣,祖玄暐,神龙功臣,封博陵郡王。父璩,文学知名,位至礼部侍郎。涣 少以士行闻,博综经籍,尤善谈论,累迁尚书司门员外郎。天宝末,杨国忠出不附 己者,涣出为剑州刺史。天宝十五载七月,玄宗幸蜀,涣迎谒于路,抗词忠恳,皆 究理体,玄宗嘉之,以为得涣晚。宰臣房琯又荐之,即日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 平章事,扈从成都府。 肃宗灵武即位。八月,与左相韦见素、同平章事房琯、崔圆同赍册赴行在。时 未复京师,举选路绝,诏涣充江淮宣谕选补使,以收遗逸。惑于听受,为下吏所鬻, 滥进者非一,以不称职闻。乃罢知政事,除左散骑常侍,兼余杭太守、江东采访防 御使。旋授正议大夫、太子宾客。乾元三年正月,转大理卿。再迁吏部侍郎、检校 工部尚书、集贤院待诏。性尚简澹,不交世务,颇为时望所归。迁御史大夫,加税 地青苗钱物使。时以此钱充给京百官料,涣为属吏希中,以下估为使料,上估为百 官料。其时为皇城副留守张清发之,诏下有司讯鞫,涣无词以对,坐是贬道州刺史。 大历三年十二月壬寅,以疾终。 子纵,初以廕补协律郎,三迁为监察御史。诏择令长于台省,除蓝田令,宽明 勤干,德化大行,县人为之立碑颂德。转京兆府司录,累迁金部员外郎。以父贬道 州刺史,弃官就养。丁父忧,终制,六迁大理卿、兼御史中丞、汴西水陆运两税盐 铁等使。田悦连败,走魏州,婴城自守,诸道兵围之,屡乏食,诏纵兼魏州四节度 粮料使,军储稍给。德宗幸奉天,四方握兵,未有至者。纵先知之,潜告李怀光劝 令奔命,怀光从之。纵乃悉敛军财与怀光俱来,调给具备。怀光兵士久战河外,及 次河中,将迁延。纵之货币先已渡河,纵谓众曰:“若济,悉以分赐。”众利之, 乃西。至奉天,加右庶子,充使。无几,拜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数奏怀光刚愎反 覆,宜阴备之。及行幸梁州,左右或短之曰:“纵素善怀光,今不来矣。”上曰: “他人不知纵,吾可保其心。”不数日,纵至,拜御史大夫。尝议其大体,不亲细 事,狱诉仪制,皆付之僚吏。 贞元元年,亲祠南郊,为大礼使。属兵旱之后,赋入尚少,纵裁定文物,俭而 中礼。无何,万年丞源邃为京兆尹李齐运所抑捽至死,纵劾奏不行。数月,除吏部 侍郎,寻检校礼部尚书、东畿唐汝邓都观察使、河南尹。是时兵革甫定,民耗六七, 纵悉心求瘼,为理简易。先是,戍边之师由洛阳者,储饩取办于编户。纵始官备, 不征于人,令五家相保,俾自占告发敛,以绝胥吏之私。又引伊、洛水以通里闬, 都中灌溉济不逮为十一二,人甚安之。征拜太常卿。贞元七年六月卒官,年六十二, 谥曰忠,赠吏部尚书。 纵孝悌,修饬自立,以父为元载排抑,居退十余年,左宦外府,讫载得罪,不 求闻达。初,涣有宠妾郑氏,纵以母事之。郑氏性刚戾,待纵不以理,虽为大僚, 每加笞诟。纵率妻子候颜,敬顺不懈,时以为难。 杜鸿渐,故相暹之族子。祖慎行,益州长史。父鹏举,官至王友。鸿渐敏悟好 学,举进士,解褐王府参军。天宝末,累迁大理司直,朔方留后、支度副使。 肃宗北幸,至平凉,未知所适。鸿渐与六城水运使魏少游、节度判官崔漪、支 度判官卢简金、关内盐池判官李涵谋曰:“今胡羯乱常,二京陷没,主上南幸于巴 蜀,皇太子理兵于平凉。然平凉散地,非聚兵之处,必欲制胜,非朔方不可。若奉 殿下,旬日之间,西收河、陇,回纥方强,与国通好,北征劲骑,南集诸城,大兵 一举,可复二京。雪社稷之耻,上报明主,下安苍生,亦臣子之用心,国家之大计 也。”鸿渐即日草笺具陈兵马招集之势,录军资、器械、仓储、库物之数,令李涵 赍赴平凉,肃宗大悦。鸿渐知肃宗发平凉,于北界白草顿迎谒,因劳诸使及兵士, 进言曰:“朔方天下劲兵,灵州用武之处。今回纥请和,吐蕃内附,天下郡邑,人 皆坚守,以待制命。其中虽为贼所据,亦望不日收复,殿下整理军戎,长驱一举, 则逆胡不足灭也。”肃宗然之。及至灵武,鸿渐与裴冕等劝即皇帝位,以归中外之 望,五上表,乃从。鸿渐素习帝王陈布之仪,君臣朝见之礼,遂采摭旧仪,绵蕝其 事。城南设坛壝,先一日具仪注草奏。肃宗曰:“圣君在远,寇逆未平,宜罢坛场。” 余可其奏。肃宗即位,授兵部郎中,知中书舍人事,寻转武部侍郎。至德二年,兼 御史大夫,为河西节度使、凉州都督。两京平,迁荆州大都督府长史、荆南节度使。 襄州大将康楚元、张嘉延盗所管兵,据襄州城叛,刺史王政遁走。嘉延南袭荆 州,鸿渐闻之,弃城而遁。澧、朗、硖、归等州闻鸿渐出奔,皆惶骇,潜窜山谷。 岁余,征拜尚书右丞、吏部侍郎、太常卿,充礼仪使。二圣晏驾,鸿渐监护仪制, 山陵毕,加光禄大夫,封卫国公。广德二年,代宗将享郊庙,拜鸿渐兵部侍郎、同 中书门下平章事,寻转中书侍郎。 永泰元年十月,剑南西川兵马使崔旰杀节度使郭英乂,据成都,自称留后。邛 州衙将柏贞节、泸州衙将杨子琳、剑州衙将李昌巙等兴兵讨旰,西蜀大乱。明年二 月,命鸿渐以宰相兼充山、剑副元帅、剑南西川节度使,以平蜀乱。鸿渐心无远图, 志气怯懦,又酷好浮图道,不喜军戎。既至成都,惧旰雄武,不复问罪,乃以剑南 节制表让于旰。时西戎寇边,关中多事,鸿渐孤军陷险,兵威不振,代宗不获已, 从之。仍以旰为剑南西川行军司马,柏贞节为邛州刺史,杨子琳为泸州刺史,各罢 兵。寻请入觐,仍表崔旰为西川兵马留后。大历二年,诏以旰为成都尹、剑南西川 节度使,召鸿渐还京。鸿渐仍率旰同入觐,代宗嘉之。后知政事,转门下侍郎,让 山南副元帅。三年八月,代王缙为东都留守,充河南、淮西、山南东道副元帅,平 章事如故。以疾上表乞骸骨,从之,竟不之任。四年十一月卒,赠太尉,谥曰文宪。 辍朝三日,赐物五百疋,粟五百石。 鸿渐晚年乐于退静,私第在长兴里,馆宇华靡,宾僚宴集。鸿渐悠然赋诗曰: “常愿追禅理,安能挹化源。”朝士多属和之。及休致后病,令僧剃顶发,及卒, 遗命其子依胡法塔葬,不为封树,冀类缁流,物议哂之。 史臣曰:禄山狂悖已显,玄宗宠任无疑,见素知国危,陈庙算,直言极谏,而 君不从,独正犯难,而人不咎,出生入死,善始令终者鲜矣。时论以见素取容于国 忠,无言匡大政。且国忠恃内戚,弄重权,沮林甫奸豪,取其大位,若见素之孤直, 岂许取容?盖祸胎已成,政柄久紊,见素入相余年,言不从而难作,虽有周、孔之 才,其能匡救者乎?谔才辩,顗俭约,雅符积善之庆矣。圆守文之士,非御侮之才。 涣才兼行闻,命与时会。发言上沃主意,遽致显荣;当官屡为吏欺,终及窜逐。所 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纵忠于国,能于官,孝于家,三者备矣,孰能继之?鸿渐 有卫社之功,非干城之责,时以任崔旰为非,则不然矣。且旰南拒贞节,北败献诚, 宜以怀来,未可力制,终致归国,岂非臧谋?向讨之,即为剧贼矣。然事佛徼福, 朋势取容,非君子之道焉。 赞曰:玄宗失德,禄山肆逆。见素竭节,诸公协力。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五十九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冯盎,高州良德人也。累代为本部大首领。盎少有武略,隋开皇中为宋康令。 仁寿初,潮、成等五州獠叛,盎驰至京,请讨之。文帝敕左仆射杨素与盎论贼形势, 素曰:“不意蛮夷中有此人,大可奇也。”即令盎发江、岭兵击之。贼平,授金紫 光禄大夫,仍除汉阳太守。 武德三年,广、新二州贼帅高法澄、洗宝彻等并受林士弘节度,杀害隋官吏, 盎率兵击破之。既而宝彻兄子智臣又聚兵于新州,自为渠帅,盎趋往击之。兵交, 盎却兜鍪大呼曰:“尔等颇识我否?”贼多弃戈肉袒而拜,其徒遂溃,擒宝彻、智 臣等,岭外遂定。或有说盎曰:“自隋季崩离,海内骚动。今唐虽应运,而风教未 浃,南越一隅,未有所定。公克平五岭二十余州,岂与赵佗九郡相比?今请上南越 王之号。”盎曰:“吾居南越,于兹五代,本州牧伯,唯我一门,子女玉帛,吾之 有也。人生富贵,如我殆难,常恐弗克负荷,以坠先业。本州衣锦便足,余复何求? 越王之号,非所闻也。” 四年,盎以南越之众降,高祖以其地为罗、春、白、崖、儋、林等八州,仍授 盎上柱国、高罗总管,封吴国公,寻改封越国公。拜其子智戴为春州刺史,智或东 合州刺史,徙封盎耿国公。贞观五年,盎来朝,太宗宴赐甚厚。俄而罗窦诸洞獠叛, 诏令盎率部落二万为诸军先锋。时有贼数万屯据险要,不可攻逼。盎持弩语左右曰: “尽吾此箭,可知胜负。”连发七矢,而中七人,贼退走,因纵兵乘之,斩首千余 级。太宗令智戴还慰省之,自后赏赐不可胜数。盎奴婢万余人,所居地方二千里, 勤于簿领,诘擿奸状,甚得其情。二十年卒。赠左骑卫大将军、荆州都督。 阿史那社尔,突厥处罗可汗子也。年十一,以智勇称于本蕃,拜为拓设,建牙 于碛北,与欲谷设分统铁勒、纥骨、同罗等诸部。在位十年,无所课敛。诸首领或 鄙其不能富贵,社尔曰:“部落既丰,于我便足。”诸首领咸畏而爱之。 武德九年,延陀、回纥等诸部皆叛,攻破欲谷设,社尔击之,复为延陀所败。 贞观二年,遂率其余众保于西偏,依可汗浮图。后遇颉利灭,而西蕃叶护又死,奚 利邲咄陆可汗兄弟争国,社尔扬言降之,引兵西上,因袭破古蕃,半有其国,得众 十余万,自称都布可汗。谓其诸部曰:“首为背叛破我国者,延陀之罪也。今我据 有西方,大得兵马,不平延陀而取安乐,是忘先可汗,为不孝也。若天令不捷,死 亦无恨。”其酋长咸谏曰:“今新得西方,须留镇压。若即弃去,远击延陀,只恐 叶护子孙必来复国。”社尔不从,亲率五万余骑讨延陀于碛北,连兵百余日。遇我 行人刘善因立同娥设为咥利始可汗,社尔部兵又苦久役,多委之逃。延陀因纵击败 之,复保高昌国。其旧兵在者才万余人,又与西蕃结隙。 九年,率众内属,拜左骑卫大将军。岁余,令尚衡阳长公主,授驸马都尉,典 屯兵于苑内。十四年,授行军总管,以平高昌。诸人咸即受赏,社尔以未奉诏旨, 秋毫无所取。及降别敕,然后受之。及所取,唯老弱故弊而已。军还,太宗美其廉 慎,以高昌所得宝刀并杂彩千段赐之,仍令检校北门左屯营,封毕国公。十九年, 从太宗征辽,至驻跸阵,频遭流矢,拔而又进。其所部兵士,人百其勇,尽获殊勋。 师旋,兼授鸿胪卿。二十一年,为昆丘道行军大总管,征龟兹。明年,军次西突厥, 击处密,大破之,余众悉降。又下龟兹大拨换城,虏龟兹王白诃黎布失毕及大臣那 利等百余人而还。属太宗崩,请以身殉葬,高宗遣使喻以先旨,不许。迁右卫大将 军。永徽四年,加位镇军大将军。六年卒,赠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陪葬昭陵。 起冢以象葱山,仍为立碑,谥曰元。子道真,位至左屯卫大将军。 贞观初,阿史那苏尼失者,启民可汗之母弟,社{人小}叔祖也。其父始毕可汗 以为沙钵罗设,督部落五万家,牙直灵州之西北,骁雄有恩惠,甚得种落之心。及 颉利政乱,而苏尼失所部独不携离。突利之来奔也,颉利乃立苏尼失为小可汗。及 颉利为李靖所破,独骑而投之,苏尼失遂举其众归国,因令子忠擒颉利以献。太宗 赏赐优厚。拜北宁州都督、右卫大将军,封怀德郡王。贞观八年卒。 忠以擒颉利功,拜左屯卫将军,妻以宗女定襄县主,赐名为忠,单称史氏。贞 观九年,迁右卫大将军。永徽初,封薛国公,累迁右骁卫大将军。所历皆以清谨见 称,时人比之金日磾。上元初卒,赠镇军大将军,陪葬昭陵。 子暕,袭封薛国公,垂拱中,历位司仆卿。 契苾何力,其先铁勒别部之酋长也。父葛,隋大业中继为莫贺咄特勒,以地逼 吐谷浑,所居隘狭,又多瘴疠,遂入龟兹,居于热海之上。特勤死,何力时年九岁。 降号大俟利发。至贞观六年,随其母率众千余家诣沙州,奉表内附,太宗置其部落 于甘、凉二州。何力至京,授左领军将军。 七年,与凉州都督李大亮、将军薛万均同征吐谷浑。军次赤水川,万均率骑先 行,为贼所攻,兄弟皆中枪堕马,徒步而斗,兵士死者十六七。何力闻之,将数百 骑驰往,突围而前,纵横奋击,贼兵披靡,万均兄弟由是获免。时吐谷浑主在突沦 川,何力复欲袭之,万均惩其前败,固言不可。何力曰:“贼非有城郭,逐水草以 为生,若不袭其不虞,便恐鸟惊鱼散,一失机会,安可倾其巢穴耶!”乃自选骁兵 千余骑,直入突沦川,袭破吐谷浑牙帐,斩首数千级,获驼马牛羊二十余万头,浑 主脱身以免,俘其妻子而还。有诏劳于大斗拔谷。万均乃排毁何力,自称己功。何 力不胜愤怒,拔刀而起,欲杀万均,诸将劝止之。太宗闻而责问其故,何力言万均 败恧之事,太宗怒,将解其官回授,何力固让曰:“以臣之故而解万均,恐诸蕃闻 之,以为陛下厚蕃轻汉,转相诬告,驰竞必多。又夷狄无知,或谓汉臣皆如此辈, 固非安宁之术也。”太宗乃止。寻令北门宿卫,检校屯营事,敕尚临洮县主。 十四年,为葱山道副大总管,讨平高昌。时何力母姑臧夫人、母弟贺兰州都督 沙门并在凉府。十六年,诏许何力观省其母,兼抚巡部落。时薛延陀强盛,契苾部 落皆愿从之。何力至,闻而大惊曰:“主上于汝有厚恩,任我又重,何忍而图叛逆!” 诸首领皆曰:“可敦及都督已去,何故不行?”何力曰:“我弟沙门孝而能养,我 以身许国,终不能去也。”于是众共执何力至延陀所,置于可汗牙前。何力箕踞而 坐,拔佩刀东向大呼曰:“岂有大唐烈士,受辱蕃庭,天地日月,愿知我心!”又 割左耳以明志不夺也。可汗怒,欲杀之,为其妻所抑而止。初,太宗闻何力之延陀, 明非其本意。或曰:“人心各乐其土,何力今入延陀,犹鱼之得水也。”太宗曰: “不然,此人心如铁石,必不背我。”会有使自延陀至,具言其状,太守泣谓群臣 曰:“契苾何力竟如何?”遽遣兵部侍郎崔敦礼持节入延陀,许降公主,求何力。 由是还,拜右骁卫大将军。太宗既许公主于延陀,行有日矣,何力抗表固言不可。 太宗曰:“吾闻天子无戏言,既已许之,安可废?”何力曰:“然。臣本请延缓其 事,不谓总停。臣闻六礼之内,婿合亲迎,宜告延陀亲来迎妇,纵不敢至京邑,即 当使诣灵州。畏汉必不敢来,论亲未可有成日。既忧闷,臣又携离,不盈一年,自 相猜忌。延陀志性狠戾,若死,必两子相争,坐而制之,必然之理。”太宗从之。 延陀恐有诈,竟不至灵州。自后常悒悒不得志,一年而死,两子果争权,各立为主。 太宗征辽东,以何力为前军总管,军次白崖城,为贼所围,被矛中腰,疮重疾 甚,太宗自为傅药。及拔贼城,敕求伤之者高突勃,付何力自杀之。何力奏言: “犬马犹为其主,况于人乎?彼为其主,况致命冒白刃而刺臣,是其义勇士也。本 不相识,岂是冤仇?”遂舍之。二十二年,为昆丘道总管,击龟兹,获其王诃梨布 失毕及诸首领等。太宗崩,何力欲杀身以殉,高宗谕而止之。 永徽二年,处月、处密叛,以何力为弓月道大总管,讨平之,擒其渠帅处密时 健俟斤、合支贺等以归。显庆二年,迁左骁卫大将军,累封郕国公,兼检校鸿胪卿。 龙朔元年,又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九月,次于鸭绿水,其地即高丽之险阻,莫离 支男生以精兵数万守之,众莫能济。何力始至,会层冰大合,趣即渡兵,鼓噪而进, 贼遂大溃,追奔数十里,斩首三万级,余众尽降,男生仅以身免。会有诏班师,乃 还。其年,九姓叛,以何力为铁勒道安抚大使。乃简精骑五百驰入九姓中,贼大惊, 何力乃谓曰:“国家知汝被诖误,遂有翻动,使我舍汝等过,皆可自新。罪在酋渠, 得之则已。”诸姓大喜,共擒伪叶护及设、特勤等同恶二百余人以归,何力数其罪 而诛之。乾封元年,又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兼安抚大使。高丽有众十五万,屯于 辽水,又引靺鞨数万据南苏城。何力奋击,皆大破之。斩首万余级,乘胜而进,凡 拔七城。乃回军会英国公李勣于鸭绿水,共攻辱夷、大行二城,破之。勣顿军于鸭 绿栅,何力引蕃汉兵五十万先临平壤。勣仍继至,共拔平壤城,执男建,虏其王还。 授镇军大将军,行左卫大将军,徙封凉国公,仍检校右羽林军。仪凤二年卒,赠辅 国大将军、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谥曰烈。 有三子:明、光、贞。明,左鹰扬卫大将军,兼贺兰都督,袭爵凉国公。光, 则天时右豹韬卫将军,为酷吏所杀。贞,司膳少卿。 黑齿常之,百济西部人。长七尺余,骁勇有谋略。初在本蕃,仕为达率兼郡将, 犹中国之刺史也。显庆五年,苏定方讨平百济,常之率所部随例送降款。时定方絷 左王及太子隆等,仍纵兵劫掠,丁壮者多被戮。常之恐惧,遂与左右十余人遁归本 部,鸠集亡逸,共保任存山,筑栅以自固,旬日而归附者三万余人。定方遣兵攻之, 常之领敢死之士拒战,官军败绩,遂复本国二百余城,定方不能讨而还。龙朔三年, 高宗遣使招谕之,常之尽率其众降。累转左领军员外将军。 仪凤中,吐蕃犯边,常之从李敬玄击之。刘审礼之没贼,敬玄欲抽军,却阻泥 沟,而计无所出。常之夜率敢死之兵五百人进掩贼营,吐蕃首领跋地设弃军宵遁, 敬玄因此得还。高宗叹其才略,擢授左武卫将军,兼检校左羽林军,赐金五百两、 绢五百匹,仍充河源军副使。时吐蕃赞婆及素和贵等贼徒三万余屯于良非川。常之 率精骑三千夜袭贼营,杀获二千级,获羊马数万,赞婆等单骑而遁。擢常之为大使, 又赏物四百匹。常之以河源军正当贼冲,欲加兵镇守,恐有运转之费,遂远置烽戍 七十余所,度开营田五千余顷,岁收百余万石。开耀中,赞婆等屯于青海,常之率 精兵一万骑袭破之,烧其粮贮而还。常之在军七年,吐蕃深畏惮之,不敢复为边患。 嗣圣元年,迁左武卫大将军,仍检校左羽林军。垂拱二年,突厥犯边,命常之率兵 拒之。蹑至两井,忽逢贼三千余众,常之见贼徒争下马著甲,遂领二百余骑,身当 先锋直冲,贼遂弃甲而散。俄顷,贼众大至。及日将暮,常之令伐木,营中燃火如 烽燧,时东南忽有大风起,贼疑有救兵相应,遂狼狈夜遁。以功进封燕国公。三年, 突厥入寇朔州,常之又充大总管,以李多祚、王九言为副。追蹑至黄花堆,大破之, 追奔四十余里,贼散走碛北。时有中郎将爨宝璧表请穷追余贼,制常之与宝璧会, 遥为声援。宝璧以为破贼在朝夕,贪功先行,竟不与常之谋议,遂全军而没。寻为 周兴等诬构,云与右鹰扬将军赵怀节等谋反系狱,遂自缢而死。 常之尝有所乘马为兵士所损,副使牛师奖等请鞭之。常之曰:“岂可以损私马 而决官兵乎!”竟赦之。前后所得赏赐金帛等,皆分给将士;及死,时甚惜之。 李多祚,代为靺鞨酋长。多祚骁勇善射,意气感激。少以军功历位右羽林军大 将军,前后掌禁兵,北门宿卫二十余年。 神龙初,张柬之将诛张易之兄弟,引多祚将筹其事,谓曰:“将军在北门几年?” 曰:“三十年矣。”柬之曰:“将军击钟鼎食,金章紫绶,贵宠当代,位极武臣, 岂非大帝之恩乎?”曰:“然。”又曰:“将军既感大帝殊泽,能有报乎?大帝之 子见在东宫,逆竖张易之兄弟擅权,朝夕危逼。宗社之重,于将军,诚能报恩,正 属今日。”多祚曰:“苟缘王室,惟相公所使,终不顾妻子性命。”因即引天地神 祗为要誓,词气感动,义形于色。遂与柬之等定谋诛易之兄弟,以功进封辽阳郡王, 食实封八百户,仍拜其子承训为卫尉少卿。其年,将有事于太庙,特令多祚与安国 相王登辇夹侍。监察御史王觌上疏谏曰:“窃惟祔庙之礼,在于尊祖奉先;肃事之 仪,岂厌惟亲与德。伏见恩敕令安国相王与李多祚参乘,且多祚夷人,有功于国, 适可加之宠爵,岂宜逼奉至尊,侍帝弟而连衡,与吾君而共辇?诚恐万方之人,不 允所望。昔文帝引赵谈参乘,盎伏车前曰:‘臣闻天子所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 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之余共载!’于是斥而下之。多祚虽无赵谈之累, 亦非卿相之重,不自循省,无闻固让,岂国乏良辅,更无其人。史官所书,将示于 后。何袁盎之强谏,独微臣之不及。惟陛下详择焉。”上谓觌曰:“多祚虽是夷人, 缘其有功,委以心腹,特令侍辇,卿勿复言也。” 节愍太子之杀武三思也,多祚与羽林大将军李千里等率兵以从。太子令多祚先 至玄武楼下,冀上问以杀三思之意,遂按兵不战。时有宫闱令杨思勖于楼上侍帝, 请拒其先锋。多祚子婿羽林中郎将野呼利为先军总管,思勖挺刃斩之,兵众大沮。 多祚俄为左右所杀,并杀其二子,籍没其家。睿宗即位,下制曰:“以忠报国,典 册所称;感义捐躯,名节斯在。故右羽林大将军、上柱国、辽阳郡王李多祚,三韩 贵种,百战余雄。席宠禁营,乃心王室,仗兹诚信,翻陷诛夷。赖彼神明,重清奸 慝,永言徽烈,深合褒崇。宜追殁后之荣,以复生前之命。可还旧官,仍宥其妻子。” 李嗣业,京兆高陵人也。身长七尺,壮勇绝伦。天宝初,随募至安西,频经战 斗,于时诸军初用陌刀,咸推嗣业为能。每为队头,所向必陷。节度使马灵察知其 勇健,每出师,令嗣业与焉。累迁至中郎将。 天宝七载,安西都知兵马使高仙芝奉诏总军,专征勃律,选嗣业与郎将田珍为 左右陌刀将。于时吐蕃聚十万众于娑勒城,据山因水,堑断崖谷,编木为城。仙芝 夜引军渡信图河,奄至城下。仙芝谓嗣业与田珍曰:“不午时须破此贼。”嗣业引 步军持长刀上,山头抛櫑蔽空而下,嗣业独引一旗于绝险处先登,诸将因之齐上。 贼不虞汉军暴至,遂大溃,填溪谷,投水溺死,仅十八九。遂长驱至勃律城擒勃律 王、吐蕃公主,斩藤桥,以兵三千人戍。于是拂林、大食诸胡七十二国皆归国家, 款塞朝献,嗣业之功也。由此拜右威卫将军。十载,又从平石国,及破九国胡并背 叛突骑施,以跳荡加特进,兼本官。初,仙芝绐石国王约为和好,乃将兵袭破之, 杀其老弱,虏其丁壮,取金宝瑟瑟驼马等,国人号哭,因掠石国王东,献之于阙下。 其子逃难奔走,告于诸胡国。群胡忿之,与大食连谋,将欲攻四镇。仙芝惧,领兵 二万深入胡地,与大食战,仙芝大败。会夜,两军解,仙芝众为大食所杀,存者不 过数千。事窘,嗣业白仙芝曰:“将军深入胡地,后绝救兵。今大食战胜,诸胡知, 必乘胜而并力事汉。若全军没,嗣业与将军俱为贼所虏,则何人归报主?不如驰守 白石岭,早图奔逸之计。”仙芝曰:“尔,战将也。吾欲收合余烬,明日复战,期 一胜耳。”嗣业曰:“愚者千虑,或有一得,势危若此,不可胶柱。”固请行,乃 从之。路隘,人马鱼贯而奔。会跋汗那兵众先奔,人及驼马塞路,不克过。嗣业持 大棒前驱击之,人马应手俱毙。胡等遁,路开,仙芝获免。仙芝表其功,加骠骑左 金吾大将军。 及禄山反,两京陷,上在灵武,诏嗣业赴行在。嗣业自安西统众万里,威令肃 然,所过郡县,秋毫不犯。至凤翔谒见,上曰:“今日得卿,胜数万众,事之济否, 实在卿也。”遂与郭子仪、仆固怀恩等常犄角为先锋将。嗣业每持大棒冲击,贼众 披靡,所向无敌。 禄山之乱,两京未复,肃宗在凤翔。至德二年九月,嗣业从广平王收复京城, 与贼大战于香积寺北,西拒沣水,东临大川,十里间军容不断。嗣业时为镇西、北 庭支度行营节度使,为前军,朔方右行营节度使郭子仪为中军,关内行营节度王思 礼为后军。戈铤鼓鞞,震曜山野,距贼军数里,列长阵而待之。贼将李归仁初以锐 师数来挑战,我师攒矢而逐之,贼军大至,逼我追骑,突入我营,我师嚣乱。嗣业 谓郭子仪曰:“今日之事,若不以身啖寇,决战于阵,万死而冀其一生。不然,则 我军无孑遗矣。”嗣业乃脱衣徒搏,执长刀立于阵前大呼,当嗣业刀者,人马俱碎, 杀十数人,阵容方驻。前军之士尽执长刀而出,如墙而进。嗣业先登奋命,所向摧 靡。是时,贼先伏兵于营东,侦者知之,元帅广平王分回纥锐卒,令击其伏兵,贼 将大败。嗣业出贼营之背,与回纥合势,表里夹攻,自午及酉,斩首六万级,填沟 壑而死者十二三。贼帅张通儒、安守忠、李归仁等收合残卒,东走保陕郡。庆绪又 命严庄率众数万,赴陕助通儒辈以拒官军。广平王、郭子仪、王思礼等大军营于陕 西。嗣业与子仪遇贼于新店,与之力战,数合,我师初胜而后败,嗣业逐急应接。 回纥从南山望见官军败,曳白旗而下,径抵贼背,穿贼阵,贼阵西北角先陷。嗣业 又率精骑前击,表里齐进,贼众大败,走河北。子仪遂收东都。嗣业以功加开府仪 同三司、卫尉卿,封虢国公,食实封二百户。 乾元二年,诸将同围相州。是时筑堤引漳水灌城,经月余,城不拔。是时,军 无统帅,诸将自图全,人无斗志。贼每出战,嗣业被坚冲突,履锋冒刃,为流矢所 中。数日,疮欲愈,卧于帐中,忽闻金鼓之声,因而大叫,疮中血出数升注地而卒。 上闻之震悼,嗟惜久之,诏曰:“临难忘身,为臣之大节;念功加赠,经国之常典。 故卫尉卿、兼怀州刺史、充北庭行营节度使、虢国公李嗣业,植操沉厚,秉心忠烈, 怀干时之勇略,有戡难之远谋。久仕边陲,备经任使。自凶渠构乱,中夏不宁,持 感激之诚,总骁果之众,亲当矢石,频立勋庸。壮节可嘉,将谋于百胜;忠诚未遂, 空恨于九原。言念其功,良深悯悼。死于王事,礼有可加,宜赠裂土之封,用广饰 终之义。可赠武威郡王。其赙赠及缘葬事,所司倍于常式,仍令官给灵舆,递还所 在。以其子佐国袭其官爵,食实封二百户。” 白孝德,安西胡人也,骁悍有胆力。乾元中,事李光弼为偏裨。史思明攻河阳, 使骁将刘龙仙率铁骑五千临城挑战。龙仙捷勇自恃,举右足加马鬣上,嫚骂光弼。 光弼登城望,顾诸将曰:“孰可取者?”仆固怀恩请行,光弼曰:“此非大将所为。” 历选其次,左右曰:“白孝德可。”光弼乃招孝德前,问曰:“可乎?”曰:“可。” 光弼问:“所要几何兵?”孝德曰:“可独往耳。”光弼壮之。终问所欲,对曰: “愿选五十骑于军门为继,兼请大军鼓噪以增气势,他无所用。”光弼抚其背以遣 之。孝德挟二矛,策马截流而渡。半济,怀恩贺曰:“克矣。”光弼曰:“未及, 何知其克?”怀恩曰:“观其揽辔便辟,可万全者。”龙仙见其独来,甚易之,足 不降鬣。稍近,将动,孝德摇手示之,若使其不动,龙仙不之测,乃止。孝德呼曰: “侍中使余致辞,非他也。”龙仙去十步与之言,亵骂如初。孝德息马伺便,因 真目曰:“贼识我乎?”龙仙曰:“谁耶?”曰:“我,国之大将白孝德也。”龙 仙曰:“是何猪狗!”孝德发声寔啖,持矛跃马而搏之。城上鼓噪,五十骑继进。 龙仙矢不暇发,环走堤上。孝德追及,斩首,携之而归,贼徒大骇。其后,累战功 至安西北庭行营节度、鄜坊邠宁节度使,历检校刑部尚书,封昌化郡王。以家难去 职,服阕复旧官。 大历十四年九月,转太子少傅,寻卒,时年六十六,赠太子太保。 史臣曰:历代武臣,壮勇出众者有诸,节行励俗者鲜矣,矧蛮夷之人乎!如冯 盎智勇守节,社{人小}廉慎知足,苏尼失恩惠,史忠清谨。凡用兵破吐蕃、谷浑, 勇也;心如铁石,忠也;不解万均官,恕也;阻延陀之亲,智也;舍高突勃之死, 识也。立大功,居显位,夙夜匪懈者,何力有焉。常之以私马恕官兵,与将士均赏 赐,古之名将,无以加焉。多祚忘身许国,孝德壮勇立功,皆三军之杰也,岂九夷 之陋哉!嗣业力赞中兴,终殁王事,未可伦而拟也。 赞曰:君子之居,九夷无陋。壮哉嗣业,孰出其右!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六十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李光弼,营州柳城人。其先,契丹之酋长。父楷洛,开元初,左羽林将军同正、 朔方节度副使,封蓟国公,以骁果闻。光弼幼持节行,善骑射,能读班氏《汉书》。 少从戎,严毅有大略,起家左卫郎。丁父忧,终丧不入妻室。 天宝初,累迁左清道率兼安北都护府、朔方都虞候。五载,河西节度王忠嗣补 为兵马使,充赤水军使。忠嗣遇之甚厚,常云:“光弼必居我位。”边上称为名将。 八载,充节度副使,封蓟郡公。十一载,拜单于副使都护。十三载,朔方节度安思 顺奏为副使、知留后事。思顺爱其材,欲妻之,光弼称疾辞官。陇右节度哥舒翰闻 而奏之,得还京师。禄山之乱,封常清、高仙芝战败,斩于潼关。又以哥舒翰率师 拒贼。寻命郭子仪为朔方节度,收兵河西。玄宗眷求良将,委以河北、河东之事, 以问子仪,子仪荐光弼堪当阃寄。十五载正月,以光弼为云中太守,摄御史大夫, 充河东节度副使、知节度事。二月,转魏郡太守、河北道采访使,以朔方兵五千会 郭子仪军,东下井陉,收常山郡。贼将史思明以卒数万来援常山,追击破之,进收 藁城等十余县,南攻赵郡。三月八日,光弼兼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拔赵郡。自 禄山反,常山为战场,死人蔽野,光弼酹其尸而哭之,为贼幽闭者出之,誓平寇难, 以慰其心。六月,与贼将蔡希德、史思明、尹子奇战于常山郡之嘉山,大破贼党, 斩首万计,生擒四千。思明露发跣足,奔于博陵。河北归顺者十余郡。 光弼以范阳禄山之巢穴,将先断之,使将绝根本。会哥舒翰潼关失守,玄宗幸 蜀,人心惊骇。肃宗理兵于灵武,遣中使刘智达追光弼、子仪赴行在,授光弼户部 尚书,兼太原尹、北京留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景城、河间之卒五千赴太原。 时节度王承业军政不修,诏御史崔众交兵于河东。众侮易承业,或裹甲持枪,突入 承业事玩谑之。光弼闻之素不平。至是,交众兵于光弼。众以麾下来,光弼出迎, 旌旗相接而不避。光弼怒其无礼,又不即次兵,令收系之。顷中使至,除众御史中 丞,怀其敕问众所在。光弼曰:“众有罪,系之矣!”中使以敕示光弼,光弼曰: “今只斩侍御史;若宣制命,即斩中丞;若拜宰相,亦斩宰相。”中使惧,遂寝之 而还。翌日,以兵仗围众,至碑堂下斩之,威震三军。命其亲属吊之。 二年,贼将史思明、蔡希德、高秀岩、牛廷玠等四伪帅率众十余万来攻太原。 光弼经河北苦战,精兵尽赴朔方,麾下皆乌合之众,不满万人。思明谓诸将曰: “光弼之兵寡弱,可屈指而取太原,鼓行而西,图河陇、朔方,无后顾矣!”光弼 所部将士闻之皆惧,议欲修城以待之,光弼曰:“城周四十里,贼垂至,今兴功役, 是未见敌而自疲矣。”乃躬率士卒百姓外城掘壕以自固。作堑数十万,众莫知所用。 及贼攻城于外,光弼即令增垒于内,环辄补之。贼城外诟詈戏侮者,光弼令穿地道, 一夕而擒之,自此贼将行皆视地,不敢逼城。强弩发石以击之,贼骁将劲卒死者十 二三。城中长幼咸伏其勤智,懦兵增气而皆欲出战。史思明揣知之,先归,留蔡希 德等攻之。月余,我怒而寇怠,光弼率敢死之士出击,大破之,斩首七万余级,军 资器械一皆委弃。贼始至及遁,五十余日,光弼设小幕,宿于城东南隅,有急即应, 行过府门,未尝回顾。贼退三日,决军事毕,始归府第。转检校司徒,收清夷、横 野等军,擒贼将李弘义以归。诏曰:“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司徒、兼户部尚书、同 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御史大夫、鸿胪卿、太原尹、北京留守、河东节度副大使、蓟 国公光弼,全德挺生,英才间出,干城御侮,坐甲安边。可守司空、兼兵部尚书、 中书门下平章事,进封魏国公,食实封八百户。” 乾元元年,与关内节度使王思礼入朝,敕朝官四品已上出城迎谒。迁侍中,改 封郑国公。二年七月,制曰:“元帅之任,实属于师贞;左军之先,谅资于邦杰。 自非道申启沃,学富韬钤,则何以翊分阃而专征,膺凿门而受律。求诸将相,允得 其人。司空、兼侍中、郑国公光弼,器识弘远,志怀沉毅,蕴孙、吴之略,有文武 之材。往属艰难,备彰忠勇,协风云而经始,保宗社于阽危。由是出备长城,入扶 大厦,茂功悬于日月,嘉绩被于岩廊。属残寇犹虞,总戎有命,用择惟贤之佐,式 弘建亲之典。必能缉宁邦国,协赞天人,誓于丹浦之师,剿彼绿林之盗。载明朝奖, 爰籍旧勋。宜副出车之命,仍践分麾之宠。为天下兵马元帅赵王系之副,知节度行 营事。”八月,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河北节度支度营田经略等使,余如故。与九 节度兵围安庆绪于相州,拔有日矣。史思明自范阳来救,属绝粮道,光弼身先士卒, 苦战胜之。属大风晦冥,诸将引众而退,所在剽掠,唯光弼所部不散。东京留守崔 圆、河南尹苏震南奔襄阳,郭于仪率众屯于谷水。史思明因杀安庆绪,即伪位,纵 兵河南。加光弼太尉、兼中书令,代郭子仪为朔方节度、兵马副元帅,以东师委之。 左厢兵马使张用济承子仪之宽,惧光弼之令,与诸将颇有异议,欲逗留其众。光弼 以数千骑出次汜水县,用济单骑迎谒,即斩于辕门。诸将慑伏,都兵马使仆固怀恩 先期而至。 初,光弼次汴州,闻思明悉众且至,谓许叔冀曰:“大夫能守此城浃旬,我必 将兵来救。”叔冀曰:“诺。”光弼还东京,思明至汴,叔冀与战不利,遂与董秦、 梁浦、刘从谏率众降思明。贼势甚炽,遣梁浦、刘从谏、田神功等将兵徇江淮,谓 之曰:“收得其地,每人贡两船玉帛。”思明乘胜而西。光弼整众徐行,至洛,谓 留守韦陟曰:“贼乘鄴下之胜,再犯王畿,按甲以挫其锋,不利速战。洛城非御备 之所,公计若何?”陟曰:“加兵陕州,退守潼关,据险以待之,足挫其锐矣!” 光弼曰:“此盖兵家常势,非用奇之策也。夫两军相寇,贵进尺寸之间耳。今委五 百里而不顾,是张贼势也。若移军河阳,北阻泽潞、三城以抗,胜则擒之,败则自 守,表里相应,使贼不敢西侵,此则猿臂之势也。夫辨朝廷之礼,光弼不如公;论 军旅之事,公不如光弼。”陟无以应。判官韦损曰:“东京帝宅,侍中何不守之?” 光弼曰:“若守洛城,汜水、崿岭皆须人守,子为兵马判官,能守之乎?”遂移牒 留守及河南尹并留司官、坊市居人,出城避寇,空其城,率军士运油铁诸物,以为 战守之备。时史思明已至偃师,光弼悉军赴河阳。贼已至洛城,光弼军方至石桥。 日暮,令秉炬徐行,与贼相随,而不敢来犯。乙夜,入河阳三城。排阅守备,号令 严明,与士卒同甘苦,咸誓力战。贼惮光弼威略,顿兵白马寺,南不出百里,西不 敢犯宫阙,于河阳南筑月城,掘壕以拒光弼。十月,贼攻城。于中氵单城西大破逆 党五千余众,斩首千余级,生擒五百余人,溺死者大半。 初,光弼谓李抱玉曰:“将军能为我守南城二日乎?”抱玉曰:“过期若何?” 光弼曰:“过期而救不至,任弃也。”抱玉禀命,勒兵守南城,将陷,抱玉绐贼曰: “吾粮尽,明日当降。”贼众大喜,敛军以俟之。抱玉复得缮完设备,明日,坚壁 请战。贼怒见欺,急攻之。抱玉出奇兵,表里夹击,杀伤甚众,贼帅周挚领军而退。 光弼自将于中氵单城,城外置栅,栅外大掘堑,阔二丈,深亦如之。周挚舍南城, 并力攻中氵单。光弼命荔非元礼出劲卒于羊马城以拒贼。光弼于城东北角树小红旗, 下望贼军。贼恃众直逼其城,以车二乘载木鹅、蒙冲、斗楼、橦车随其后,督兵填 城下堑,三面各八道过其兵,又当堑开栅,各置一门。光弼遥望贼逼城,使人语荔 非元礼曰:“中丞看贼填堑开栅过兵,居然不顾,何也?”元礼报曰:“太尉拟守 乎,拟战乎?”光弼曰:“战。”元礼曰:“若战,贼为我填堑,复何嫌也!”光 弼曰:“吾智不及公,公其勉之!”元礼俟栅开,率其勇敢出战,一逼贼军,退走 数百步。元礼料敌阵坚,虽出处驰突,不足破贼,收军稍退,以怠其寇而攻之。光 弼望见收军,大怒,使人唤元礼,欲按军令。元礼曰:“战正忙,唤作何物?”良 久,令军中鼓噪出栅门,徒搏齐进,贼大溃。 周挚复整军押北城而下,将攻之。光弼遽率众入北城,登城望曰:“彼虽众, 乱而嚣,不足惧也。当为公等日午而破之。”命出将战。及期,不决,谓诸将曰: “向来战,何处最坚而难犯?”或曰:“西北角。”遽命郝玉曰:“尔往击之。” 玉曰:“玉,步卒也,请骑军五百翼之。”光弼与之三百。又问:“何处最坚?” 曰:“东南隅。”即命论惟贞以所部往击之。对曰:“贞,蕃将也,不知步战,请 铁骑三百。”与之百。光弼又出赐马四十匹分给,且令之曰:“尔等望吾旗而战, 若麾旗缓,任尔观望便宜;吾旗连麾三至地,则万众齐入,生死以之,少退者斩无 舍。”玉策马赴贼,有一人将援枪刺贼,洞马腹,连刺数人;一人逢贼,不战而退。 光弼召不战者斩,赏援枪者绢五百疋。须臾,郝玉奔归。光弼望之,惊曰:“郝玉 退,吾事危矣。”命左右取玉头来。玉见使者曰:“马中箭,非敢败也。”使者驰 报,光弼令换马遣之。玉换马复入,决死而前。光弼连麾,三军望旗俱进,声动天 地,一鼓而贼大溃,斩万余级,生擒八千余人,军资器械粮储数万计,临阵擒其大 将徐璜玉、李秦授、周挚。其大将安太清走保怀州。思明不知挚等败,尚攻南城。 光弼悉驱俘囚临河以示之,杀数十人以威之,余众惧,投河赴南岸,光弼皆斩之。 初,光弼将战,谓左右曰:“战,危事,胜负系之。光弼位为三公,不可死于贼手, 苟事之不捷,继之以死。”及是击贼,常纳短刀于靴中,有决死之志,城上面西拜 舞,三军感动。贼既败走,光弼收怀州,思明来救,迎击于沁水之上,又败之。城 将安太清极力拒守,月余不下。光弼令仆固怀恩、郝玉由地道而入,得其军号,乃 登陴大呼,我师同登,城遂拔。生擒安太清、周挚、杨希文等,送于阙下,即日怀 州平。以功进爵临淮郡王,累加实封至一千五百户。 观军容使鱼朝恩屡言贼可灭之状,朝旨令光弼速收东都。光弼屡表:“贼锋尚 锐,请候时而动,不可轻进。”仆固怀恩又害光弼之功,潜附朝恩,言贼可灭。由 是中使督战,光弼不获已,进军列阵于北邙山下。贼悉精锐来战,光弼败绩,军资 器械并为贼所有。时李抱玉亦弃河阳,光弼渡河保闻喜。朝旨以怀恩异同致败,优 诏征之。光弼自河中入朝,抗表请罪,诏释之。光弼恳让太尉,遂加开府仪同三司、 侍中、河南尹、行营节度使;俄复拜太尉,充河南、淮南、山南东道、荆南等副元 帅,侍中如故,出镇临淮。史朝义乘邙山之胜,寇申、光等十三州,自领精骑围李 岑于宋州。将士皆惧,请南保扬州,光弼径赴徐州以镇之,遣田神功击败之。浙东 贼首袁晁攻剽郡县,浙东大乱。光弼分兵除讨,克定江左,人心乃安。 初,光弼将止临淮,在道舁疾而行。监军使以袁晁方扰江淮,光弼兵少,请保 润州以避其锋。光弼曰:“朝廷寄安危于我,今贼虽强,未测吾众寡,若出其不意, 当自退矣。”遂径往泗州。光弼未至河南也,田神功平刘展后,逗留于扬府,尚衡、 殷仲卿相攻于兗、郓、来瑱旅拒于襄阳,朝廷患之。及光弼轻骑至徐州,史朝义退 走,田神功遽归河南,尚衡、殷仲卿、来瑱皆惧其威名,相继赴阙。宝应元年,进 封临淮王,赐铁券,图形凌烟阁。 广德初,吐蕃入寇京畿,代宗诏征天下兵。光弼与程元振不协,迁延不至。十 月,西戎犯京师,代宗幸陕。朝廷方倚光弼为援,恐成嫌疑,数诏问其母。吐蕃退, 乃除光弼东都留守,以察其去就。光弼伺知之,辞以久待敕不至,且归徐州,欲收 江淮租赋以自给。代宗还京,二年正月,遣中使往宣慰。光弼母在河中,密诏子仪 舆归京师。其弟光进,与李辅国同掌禁兵,委以心膂。至是,以光进为太子太保、 兼御史大夫、凉国公、渭北节度使,上遇之益厚。 光弼御军严肃,天下服其威名,每申号令,诸将不敢仰视。及惧朝恩之害,不 敢入朝,田神功等皆不禀命,因愧耻成疾,遣衙将孙珍奉遗表自陈。广德二年七月, 薨于徐州,时年五十七。辍朝三日,赠太保,谥曰武穆。光弼既疾亟,将吏问以后 事,曰:“吾久在军中,不得就养,既为不孝子,夫复何言!”因取已封绢布各三 千疋、钱三千贯文分给将士。部下护丧柩还京师。代宗遣中官开府鱼朝恩吊问其母 于私第,又命京兆尹第五琦监护丧事。十一月,葬于三原,诏宰臣百官祖送于延平 门外。母李氏,有须数十茎,长五六寸,以子贵,封韩国太夫人,二子皆节制一品。 光弼十年间三入朝,与弟光进在京师,虽与光弼异母,性亦孝悌,双旌在门,鼎味 就养,甲第并开,往来追欢,极一时之荣。 王思礼,营州城傍高丽人也。父虔威,为朔方军将,以习战闻。思礼少习戎旅, 随节度使王忠嗣至河西,与哥舒翰对为押衙。及翰为陇右节度使,思礼与中郎周泌 为翰押衙,以拔石堡城功,除右金吾卫将军,充关西兵马使,兼河源军使。十一载, 加云麾将军。十二载,翰征九曲,思礼后期,欲引斩之,续使命释之。思礼徐言曰: “斩则斩,却唤何物?”诸将皆壮之。十三年,吐蕃苏毗王款塞,诏翰至磨环川应 接之。思礼坠马损脚,翰谓中使李大宜曰:“思礼既损脚,更欲何之?” 十四载六月,加金城太守。禄山反,哥舒翰为元帅,奏思礼加开府仪同三司, 兼太常卿同正员,充元帅府马军都将,每事独与思礼决之。十五载二月,思礼白翰 谋杀安思顺父元贞,于纸隔上密语翰,请抗表诛杨国忠,翰不应。复请以三十骑劫 之,横驮来潼关杀之,翰曰:“此乃翰反,何预禄山事。”六月,潼关失守,思礼 西赴行在,至安化郡。思礼与吕崇贲、李承光并引于纛下,责以不能坚守,并从军 令。或救之可收后效,遂斩承光而释思礼、崇贲,与房琯为副使。便桥之战又不利, 除为关内节度使。寻遣守武功。贼将安守忠及李归仁、安泰清来战,思礼以其众退 守扶风。贼兵分至大和关,去凤翔五十里。王师大骇,凤翔戒严,中官及朝官皆出 其孥,上使左右巡御史虞候书其名,乃止。遂命司徒郭子仪以朔方之众击之而退。 至德二年九月,思礼从元帅广平王收西京,既破贼,思礼领兵先入景清宫。又从子 仪战陕城、曲沃、新店,贼军继败,收东京。思礼又于绛郡破贼六千余众,器械山 积,牛马万计。迁户部尚书、霍国公,食实封三百户。乾元二年,与子仪等九节度 围安庆绪于相州。思礼领关内及潞府行营步卒三万、马军八千,大军溃,唯思礼与 李光弼两军独全。及光弼镇河阳,制以思礼为太原尹、北京留守、河东节度使、兼 御史大夫,贮军粮百万,器械精锐。寻加守司空。自武德已来,三公不居宰辅,唯 思礼而已。 上元二年四月,以疾薨,辍朝一日,赠太尉,谥曰武烈,命鸿胪卿监护丧事。 思礼长于支计,短于用兵,然立法严整,士卒不敢犯,时议称之。 邓景山,曹州人也。文吏见称。天宝中,自大理评事至监察御史。至德初,擢 拜青齐节度使,迁扬州长史、淮南节度。为政简肃,闻于朝廷。居职四年,会刘展 作乱,引平卢副大使田神功兵马讨贼。神功至扬州,大掠居人资产,鞭笞发掘略尽, 商胡大食、波斯等商旅死者数千人。 上元二年十月,追入朝,拜尚书左丞。太原尹、北京留守王思礼军储丰实,其 外又别积米万石,奏请割其半送京师。属思礼薨,以管崇嗣代之,委任左右,失于 宽缓,数月之间,费散殆尽,唯存陈烂万余石。上闻之,即日召景山代崇嗣。及至 太原,以镇抚纪纲为己任,检覆军吏隐没者,众惧。有一偏将抵罪当死,诸将各请 赎其罪,景山不许;其弟请以身代其兄,又不许;弟请纳马一匹以赎兄罪,景山许 其减死。众咸怒,谓景山曰:“我等人命轻如一马乎?”军众愤怒,遂杀景山。上 以景山统驭失所,不复验其罪,遣使谕之。军中因请以都知兵马使、代州刺史辛云 京为节度使,从之。 辛云京者,河西之大族也。代掌戎旅,兄弟数人,并以将帅知名。云京有胆略, 志气刚决,不畏强御,每在戎行,以擒生斩馘为务。累建勋劳,官至北京都知兵马 使、代州刺史。邓景山统驭失所,为军士所杀,请云京为节度使,因授兼太原尹, 以北门委之。云京质性沉毅,部下有犯令者,不贷丝毫,其赏功效亦如之,故三军 整肃。回纥恃旧勋,每入汉界,必肆狼贪。至太原,云京以戎狄之道待之,虏畏云 京,不敢惕息。数年间,太原大理,无烽警之虞。累加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 章事。 大历三年八月庚午薨,上追悼发哀,为之流涕,册赠太尉,辍朝三日,谥曰忠 献。后宰臣子仪、元载等见上,言及云京,泫然久之。十一月葬,命中使吊祭。时 宰相及诸道节度使祭者凡七十余幄。 史臣曰:凡言将者,以孙、吴、韩、白为首。如光弼至性居丧,人子之情显矣; 雄才出将,军旅之政肃然。以奇用兵,以少败众,将今比古,询事考言,彼四子者, 或有惭德。邙山之败,阃外之权不专;徐州之留,郡侧之人伺隙。失律之尤虽免, 匪躬之义或亏,令名不全,良可惜也。然阃外之事,君侧之人,得不慎诸?思礼法 令严整,储廪丰盈,节制之才,固不易得。景山始以文吏,或有虚名。仗钺扬州, 召匪人而劫掠士庶;分茅并部,持小法而全昧机权。贵马贱人,众怒身死,宜哉! 云京赏善惩恶,静乱安边,功著军中,宠加身后,不亦美欤! 赞曰:光弼雄名,思礼刑清。始致乱者邓景山,何以救之辛云京。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众所周知郭嘉,是曹操最欣赏、最信赖的谋士之一。他跟随曹操擒吕布、破袁绍、斩袁谭、定乌丸一路南征北战,屡献奇策。那么陈群为什么总和郭嘉过不去,还说其私生活不检点? 在曹操统一北方的过程中可谓是劳苦功高。遗憾的是这位军事奇才仅仅在曹营效力了十一年后就英年早逝。难怪曹操撕心裂肺的哭喊出“哀哉奉孝!痛哉奉孝!惜哉奉孝!”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曹操身边的大红人,却屡屡被陈群当廷检举“不治行检”。那么这郭嘉到底是犯了什么事,让人家陈群非跟他死磕到底呢? 陈群是建安三年吕布兵败后归属曹操的,给他委任的官职是:司空西曹掾属。用现在的职位等级衡量就是:曹操内府里的人力资源部副部长。理所当然,监督、考核干部的品行、业绩是他权利范围内的职责。而郭嘉是建安元年经荀彧推荐,弃袁绍投曹操,到建安十二年病故。理论上这两个人共事的时间不过八年,却让陈群对郭嘉有了这么深的成见,说他“不治行检”。 如果仅仅从这四个字字面理解来看,就是行为不检点的意思。但也恰恰是这样的理解,使后人只要提起郭嘉在生活方面的形象就成了:酗酒话多还爱撩妹,生活作风不好。 翻看陈寿的《三国志》以及裴松之的作注,基本上找不到有关郭嘉生活方面的评述,这其中可能会有三种情况: 1、史料不全,确实找不到相关的例证。《三国志》虽以言辞简约著称,但也留下了史料欠缺的遗憾。 2、事关帝王隐私,不足为外人道,不能写。《三国志》尊魏为正朔,当然要考虑到这个问题。曹操和郭嘉的关系非常好,“行同骑乘,坐共幄席”。而曹公的爱好是什么,想必世人皆知,郭嘉真的和曹操干过些什么,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不是所有史官都会像太史公那样愤世嫉俗什么都敢写。 3、芝麻小事,不足道哉。因为陈群数次当廷检举郭嘉,郭嘉的表现则是“嘉意自若”,而曹操的反应更是出乎意料“太祖愈益重之”。 然而这对君臣绝非是:一个肆意纵容下属而另一个则恃宠而骄。郭嘉是个军事奇才不假,但是他给曹操制定的策略都建立在一个非常重要的前提下:完全参透对手的性格。在当时通讯极不发达的环境里,可以说,郭嘉看人的本事已经高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三征吕布直言“吕布有勇无谋……陈宫有智而迟……进急攻之,布可拔也。”黎阳击败袁氏兄弟后,在是否继续进攻的问题上,又进言“急之则相持,缓之而后争心生”;官渡之战众臣都反对曹操东征刘备,唯有郭嘉明白刘备是真正的人杰,必早图之而坚决支持曹操。 郭嘉最神的当然是成功预言孙策之死“策轻而无备……若刺客伏起,一人之敌耳。以吾观之,必死于匹夫之手”。这段话简直堪比神棍,连死的方式都能完美命中。所以,这样一个工于心计、达于事情的人精怎么可能不了解他的主管领导的性格特征呢?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犯得”这些事在他的主公眼里根本就不算是个事。陈寿在写《三国志》时,可能也觉得这些事根本不值得写在这么重要的史书上,干脆就不写了。 所以究其原因,笔者更倾向于后两种可能,第二种没有也不可能有足够的材料来佐证,我们后人更不能妄下结论,给古人抹黑。 那么第三种可能就非常关键了。现在的问题就是:到底曹操在乎哪些事?又有哪些事他不在乎呢? 建安二十四年,关羽北伐,水淹七军,斩庞德擒于禁,将曹仁围于樊城。曹操派徐晃去营救,曹植以南中郞将并代理征虏将军的身份随军队准备出征,临行曹操可能是要吩咐一些行军时的注意事项,叫他来参见。可是,这位才高八斗的公子哥儿竟然喝高了。 植将行,太子饮焉,偪而醉之。王召之,植不能受王命,故王怒也。——《魏氏春秋》 曹操也正是在这件事后,将曹植从立嗣的名单中彻底删除了。通过这件事也可以发现,曹操对于酒后误事是极为反感的,对于自己最欣赏的儿子都这样,何况别人呢?虽然这件事儿是郭嘉死了十二后才发生的,但是以郭嘉的能力参透曹操这样的性格简直是没有丝毫难度。 至于说到酒后撩妹乃至乱性,这个事就更小了。在东汉末年,女人的地位极低,基本等同于男人的附属品。刘备也算是一代人杰,打了败仗就把老婆扔了,而且扔了四回。所以,郭嘉就算酒后失德,最多也就是拉着美女的手说说:“妹妹,什么时候落了单儿,别忘了,在司空府你还有一哥”。如果曹公碰巧也在跟前儿,没准儿还会上前附和两句:“然也,然也!”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历朝历代的官场仅凭女人问题就能把一个帝王身边的高官法办是根本不可能的,陈群这种主管人力资源的干部深谙官场之道,不太可能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细节:郭嘉在建安十二年病逝后,曹操痛哭不已,并对群臣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诸君年皆孤辈也,唯奉孝最少。天下竟事,欲与后事属之……”,这意味着什么?托孤! 三国历史上还有一次更为众人所熟知的托孤:刘备白帝城托孤。甭管他对诸葛亮说的多么冠冕堂皇“君才十部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刘备这么相信孔明先生,也还要再立一位顾命大臣:李严。而且两人分属两个政治集团阵营。诸葛亮属于荆州集团,李严属于益州集团。这不摆明是为了互相制衡吗? 因此,如果说郭嘉达于事情,长于御人,那么曹操则有过之而无不及,郭嘉了解他,他也同样了解郭嘉。既然,曹操有对郭嘉托孤的心思,至少说明曹操认准一件事:郭嘉的权力欲望并不大,并不会取而代之,他绝对是一个合格的职业经理人。有了这一点就足够了,至于你是酗酒、贪财、好色这全都不是问题,要多少给多少。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上真有董白这个人吗?她跟董卓是什么关系?这是很多读者都特别想知道的问题,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一起看看吧。 先看正史记载:董卓有个儿子,名字叫啥没记录,但是他有个孙女叫董白,却明明白白写在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所做的《汉末英雄记》中:卓侍妾怀抱中子皆封侯,弄以金紫。孙女名白,时尚未笄,封为渭阳君。 古代女子十五岁而及笄,也就是说董卓专权的时候(189年)董白还不到十五岁,三年后(192年)董卓被杀,全家也被杀了个干净,董白肯定没活过十八岁。 但是现在民间还流传着三个传说,都说董卓盗掘——其实是明目张胆地开挖汉武帝的茂陵,就是为了从汉武帝陵墓中找到能治好哑巴美女董白的药方。 第一个传说是说董白长得非常漂亮,中年丧子董卓对这个独生孙女及其疼爱,但是小美女董白却是个天生的聋哑人。 舐犊情深的董卓一心想将董白治好,但却苦无良方。没啥文化的董卓道听途说:热衷于炼丹修道的汉武帝掌握着许多绝世良方,可是在他死的时候都带进棺材了。 连皇帝都能说换掉就换掉(献帝刘协换少帝刘辩)自然也不怕汉武帝,于是他命令吕布挖开了汉武帝的坟墓。可是吕布在汉武帝的陵墓中,除了金银财宝外,只找到了一张黄绢,不过不是什么神奇药方,而是十二字箴言,看笔体居然是汉武帝刘彻亲自写的:“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这不但是箴言,还是咒语,“千里草、十日卜”就是董卓(汉武帝应该写的是小篆还是隶书?古文字千里草是不是董、十日卜是不是卓,笔者不知道,希望有知道的不吝赐教),“不得生”,就是要死了,这好理解。 董卓和吕布都猜到了箴言咒语的真正含义,董卓要杀吕布灭口,吕布要杀董卓“顺应天意”,结果吕布干掉了董卓,顺便也干掉了美少女董白。 第二个传说就比较缠绵悱恻了,说的是吕布投靠董卓之后,每天给董卓当贴身保镖,于是就见到了天真美少女董白,并且一见钟情。 当吕布知道董白身患聋哑的不治之症后,就发誓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灵丹妙药治好她。于是吕布自作主张挖开了汉武帝的茂陵,并找到了那张黄绢。发现治好董白无望,而董卓又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于是起了歹心,干掉了董卓,还杀掉了董白,意思是我得不到的美女别人也别想得到。这个传说倒是很符合正史中关于吕布贪财好色见利忘义反复无常的记载。 第三个传说是第二个传说的改编版本,说是董卓深知吕布为人缺德好色,还调戏过自己的妾侍,坚决不肯把孙女嫁给他,于是求婚不成的吕布动了杀机,并且在杀掉董卓后第一时间攻破董卓的老巢湄邬,抢走了十八岁的美女董白。 这个传说看着眼熟,很像《水浒传》里那个杀了程太守并抢了人家女儿的“梁山好汉”双枪将董平……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根据历史记载,庞统人称“凤雏”,他在世时,流传着“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的赞誉。那么庞统有哪些本事?为何能和诸葛亮齐名? 一、庞统很会宣传自己 “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水镜先生这句话是庞统走向人生巅峰的关键。汉朝没有科举制,想要做官需要有人推荐。这位水镜先生是谁?水镜先生就是司马徽,他是东汉末年的名士。史料记载,他为人高尚,学识广博,有鉴别人才的能力,受到世人的尊敬。 司马徽铁口直断一出,人都有好奇心,大家都很好奇,想见见庞统,看看他怎么就能安定天下?庞统一下子就出名了。 庞统年轻时空有才能,但是没有人用他。庞统很机灵,他听说司马徽擅长识人的名声,决定去拜访。庞统如意算盘打得好,如果能让司马徽美言几句,借助司马徽的人脉关系,就能一举名扬天下。 如果庞统选择在底层熬资历,他又死得很早,估计历史都没有他的记载。庞统这一计,成功把自己推销出去。说干就干,庞统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司马徽可不是出个门就能碰见,庞统走了两千里路才到司马徽的家。 试问我们谁能有这个毅力?古代出门不光路难走,沿途还有匪乱兵祸,一不小心就会丢掉性命。庞统这个时期运气不错,平平安安到了司马徽门口。要是沿途有个意外,庞统提前退出历史,后边的历史走向就很难说了。 司马徽听说这个年轻人走了两千里路来拜访自己,很感动。两个人就聊天,庞统学识渊博而且很会揣摩人心,司马徽跟庞统聊得很开心。庞统此行收获很大,司马徽称他“南州名士之首”。 那个时代都推崇名士,朝堂混乱,很多人自诩高洁不愿意做官,就互相吹捧,以名士为贵。有了“南州名士之首”的名头,庞统意气风发。那段时期,诸葛亮窝在山里隐居,还没什么名气。 庞统早期的名气比诸葛亮要大。我们看庞统如何把自己推销出去,这其中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有些东西只关乎人性,不管套路多老旧,好用就行。历史上还有个很会自我推销的人,那就是姜太公。 庞统没有随便找一个名士结交,他选择直接去找“最出名”的名士。走了两千里,庞统肯定也遇上了不少名士。庞统很坚定,就是要得司马徽的认可,别人都不算数。他为什么这么做? 庞统内心还是很高傲的,他觉得除了司马徽别人都不配点评他。名士都有脾气,如果庞统真一无是处,司马徽不会违心赞美。 司马徽一句点评,庞统立刻身价百倍。那时候都是混圈子,司马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庞统这个人。庞统相当于拿到了大佬的举荐信,自信满满开始自己的职业生涯。那个时期诸葛亮还没出山,庞统的名气比较大,但是庞统这个人欠点儿运气,早期庞统的仕途很不顺。 后来诸葛亮出山,水镜先生断言“卧龙凤雏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其实这是名士圈常见的吹捧之词。随着后世诸葛亮的名气越来越大,我们纳闷为什么庞统会和诸葛亮并论?在当时,这不过是常见的宣传手段。刘备得到了两人相助,最后不是也没有得到天下吗? 二、庞统本身军事天赋极高 庞统的老家靠近东吴,一开始在东吴做个小官。著名的火烧赤壁就有庞统一份功劳。庞统在东吴不得重用,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当时东吴不缺人才,庞统挤不进核心圈子,一直很不甘心。 曹操大举进攻东吴,庞统就悄悄混进曹操的谋士团里。曹操疑心病很重,还是让庞统钻了空子。但是我们想想,庞统去了敌对阵营都没人知道他在东吴做官,他在东吴多没有存在感。庞统那时候肯定又得意又难过,混了这么久,都没在东吴官场混出名头。 庞统见曹操的士兵晕船,提出把船连在一起,就能像在陆地上作战一样。明着是为曹操分忧,实际上暗暗给东吴报信。庞统这招给周瑜火烧战船创造了有利条件,东吴的危机能解决庞统功不可没。 我们可以看到庞统擅长奇谋,出得主意好用又刁钻,这个人如果没早死,后期刘备在战场不会那么被动。 原以为大破曹军就能得到重用,但是大家都知道周瑜火烧赤壁,曹操仓皇出逃,背后献计的庞统被忘了个干净。庞统这个人存在感太低,我们现在说“卧龙凤雏“实际上是夸诸葛亮,庞统就像顺带着的。 这令庞统对东吴官场彻底失望,打算换个主公。我们不妨设想,如果庞统在东吴受重用,刘备可能没有崛起的机会。当时的东吴官场人才济济,但是人才跟人才也是不同的,庞统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东吴错失庞统,简直是把天下拱手让人。 这是我们后世的看法,当时东吴官场人才饱和,庞统眼看难有出头之日,起了另择明主的念头。庞统能选的主公不多,东吴挤不进去,自己还得罪了曹操。思来想去,庞统打算自己扶持一位主公。 刘备当时势力很弱,但是素有贤名,是个好选择。庞统一开始没考虑刘备,觉得刘备势单力孤。庞统先去东吴,除了东吴离家近,东吴经过孙家几十年的经营,底蕴深厚,天下必然会走向统一,选东吴比较容易成功。 可是庞统势单力孤,东吴朝堂早被瓜分干净了,他一个新人,只能干些打杂的活。赤壁之战虽然庞统没名字,但是他凭这一战知道了自己的斤两,那可是一场大胜。庞统这人一开始也不得刘备重视,原因很简单。 庞统长得不行,三国里美男子很多,庞统是诸葛亮推荐的,刘备还是给了他一个小官当。我们看到好看的人容易心生好感,庞统的一半坎坷跟外表脱不了干系。 此时,庞统与诸葛亮的地位已经发生逆转。庞统需要诸葛亮的举荐才能有个小官当,诸葛亮已经是刘备身边第一谋臣,庞统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我们看庞统这人很不走运,但是他一直不服气。他想办法引起刘备注意,两个人开门见山谈了一场。 庞统可是能说服司马徽的人物,一席话把刘备震慑住了。刘备没想到,诸葛亮带回来一个和他一样厉害的人物。刘备阵营文臣谋士很缺,庞统大受欢迎。我们看诸葛亮很厉害,能推测未来局势。 庞统更厉害,他直接给刘备出了三条计谋,这三条计谋每一条都能助刘备拿下益州。 庞统获得随刘备出征的机会,帮助刘备连战连胜。刘备拿下益州,庞统在刘备的阵营站稳脚,开始大放异彩。这是庞统一生最辉煌的阶段,庞统为报答刘备知遇之恩,积极为刘备出谋划策。 我们惋惜庞统死在一只不知名的流矢,如果有人杀掉“凤雏”,一定会青史留名。庞统很平凡的死去,我们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敌对势力的暗杀。庞统死后,刘备能用的谋士只剩下诸葛亮,诸葛亮更擅长治军、治国,军事上少了可以依仗的谋士,实力大跌。 三、庞统的出现,改变了刘备的一生 庞统是影响刘备一生的人物。刘备在夺取益州之前,顾虑重重,迟迟无法做出决定。兵贵神速,这是大忌。庞统就去劝他,益州是重地,再不动手,益州可就落在外姓人的手里了。 刘备很注意形象,对外标榜仁义,在乱世去讲仁义,庞统对此嗤之以鼻。但是,他劝刘备用词很委婉,等拿下益州,要是您心里过意不去,给刘璋一块封地就行了。 刘备以前很信仁义这套,他手下也都是因此追随他。庞统劝他,在乱世没人跟你讲仁义,讲规矩,胜者才有资格说话。这些话点醒了刘备,打破了刘备长期的思想局限。如果刘备没遇见庞统,大概会满足替人办事。经过庞统提点,刘备准备自己当老大,当即决定夺取益州。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朝代的兴衰与更替,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在历史长河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带您走进明朝官员牟俸的故事。 牟俸是明朝中期的一名官员,出生于重庆府巴县,于景泰二年考中进士,被授予监察御史的官职,负责前往云南巡按。 当时牟俸刚刚上任,就敢于不畏强权的弹劾镇守在金齿的南宁伯毛胜,让不少将吏都对其感到害怕不已。 天顺元年,牟俸被调任为福建佥事。成化初年被提拔为福建副使,又过了很久被提拔为江西按察使。 成化八年时,牟俸以左佥都御史的身份前往山东巡抚,恰好碰到当年山东境内的收成很不好,很多百姓的生活都成了问题。 面对这种情况,牟俸当即上书朝廷请求,打开济南仓库里的粮食,降价卖给百姓,同时又让临清一带在收取关税时,将所收取的大米和麦子来救济百姓,让他们得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牟俸的建议得到了朝廷的采纳。 然而,当时山东又发生大饥荒,牟俸开仓所释放出来的赈济粮食根本就不够,饥民依旧很多,流离遍地。牟俸进一步建议,让附近的巡抚和巡按都各自将所辖区域内的灾民给安顿好,等到来年秋天收成好的时候,再发放一些路费给他们回到老家重新生活。与此同时免除了这些灾民所欠给州县的诸多债务,并开放了更多的仓库存粮前来赈济灾民。牟俸所提出的这些建议措施,都基本上得到朝廷的允许。 到了当年七月份时,牟俸又上书表示,山东的灾荒已经把地方政府和老百姓都弄得十分贫穷困厄,请求放开私人捐粟买官的旧例,鼓励一些富人捐款,然后给他们一些没有具体事务的散官来作为回报,朝廷同意了其建议。 到了当年十月份时,牟俸再度上书表示,现在官府在救济灾民的时候,只会去管他们有没有受饿,不会去管他们有没有受冻,很多老百姓虽然得到了粮食没被饿死,但却被活活冻死了。请求让当地官府多赠济些布匹和棉花来御寒。朝廷再度同意其建议。 牟俸在担任山东巡抚五年期间,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为灾民谋福利,被其救活的灾民不计其数。成化十二年,其被调任为右副都御史,并前往苏、松等地巡抚。苏、松一带向来富裕,当地存在着很多富户以及世家大族,牟俸上任后,想要打击他们,下令禁止收缴私租,并软硬兼施地逼迫富户拿出一部分财产出来赈灾。 成化十四年,牟俸因为得罪了朝中受宠幸的宦官汪直,因此被其找了个借口逮捕入狱,半年后虽然被释放出来但被贬到湖广去谪戍,一年后便草草病逝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明朝官员彭谊是怎么重整辽东边务的?效果怎么样?这是很多读者都特别想知道的问题,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一起看看吧。 彭谊是明朝中期的一名官员,出生在广东广州府东莞县市桥,宣德十年时成功考中举人,正统十年成功由乡举被授予工部司务的官职。司务在工部里位卑职轻,但彭谊依旧刚正不阿,在很多事务上都敢去和工部尚书一起辩论。 到了代宗皇帝朱祁钰继位之后,在别人的推荐下彭谊被调任为御史。后跟着工部尚书石璞一起去堵塞住沙湾河的决口。 景泰五年时,彭谊跟着大学士王文一起巡视江淮,成功擒获了苏州地区的一些贼寇,因功被提拔为大理寺丞,不久后又提拔为右佥都御史,负责提督紫荆、倒马诸关,弹劾都指挥胡玺存在着纳贿纵军等罪过。 不久后,彭谊因为在朝中得罪了不少权贵,因此被人给贬到绍兴去当知府,当时恰好碰到了绍兴出现了饥荒,彭谊积极开仓赈饥,安抚百姓,当时底下有官吏表明开仓济民需要等到朝廷的命令,但彭谊表示老百姓没有收入,正嗷嗷待哺呢?事有轻重缓急之分,怎么可以每一个都去遵守规定呢?等到第二年收成好的时候,老百姓便十分积极地争相缴纳粮食。 彭谊在绍兴当了足足就九年之久,期间做出来诸多惠政,因此秩满之后,被越级提拔为山东左布政使,后又调任为工部左侍郎。 成化四年的时候,时任辽东巡抚张岐犯了法而被摘了乌纱帽,吏部方面正在选举一个合格的官员去顶替张岐成为一个新的辽东巡抚。对此,宪宗皇帝朱见深表示:“辽东巡抚自王翱后,所历任者大多都不够称职,所以频频被更替。这一次一定在大臣之中,挑选一个表现良好的过去顶替。” 于是乎,经过吏部官员的认真挑选,一向政绩不错的彭谊就被挑选中了,让他以右副都御史的身份前去辽东充当新一任的巡抚。 彭谊来到辽东后,发现这里的镇守中官经常对诸多卫所横征暴敛,针对这些情况,彭谊下令所有文牒,但凡没有经过他这个辽东巡抚审批的,各个部门都不许执行,有效地打压了这种横征暴敛的不良风气。 此外,彭谊积极整顿边防,严格训练士兵,把不会打仗的将领调去屯田,让女真、鞑靼都不敢轻易进犯。 彭谊本人于六十七岁时,也就是成化十四年,正式告老还乡,在家乡居住了二十二年之久,放才去世。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