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四十九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崔日用,滑州灵昌人,其先自博陵徙家焉。进士举,初为芮城尉。大足元年, 则天幸长安,路次陕州。宗楚客时为刺史,日用支供顿事,广求珍味,称楚客之命, 遍馈从官。楚客知而大加赏叹,盛称荐之,由是擢为新丰尉。无几,拜监察御史。 神龙中,秘书监郑普思纳女后宫,潜谋左道,日用遽奏劾之。普思方承恩,中 宗不之省。日用廷争恳至,词甚抗直,普思竟伏其罪。时宗楚客、武三思、武延秀 等递为朋党,日用潜皆附之,骤迁兵部侍郎兼修文馆学士。中宗暴崩,韦庶人称制, 日用恐祸及己。知玄宗将图义举,乃因沙门普润、道士王晔密诣籓邸,深自结纳, 潜谋翼戴。玄宗尝谓曰:“今谋此举,直为亲,不为身。”日用曰:“此乃孝感动 天,事必克捷。望速发,出其不意,若少迟延,或恐生变。”及讨平韦氏,其夜, 令权知雍州长史事。以功授银青光禄大夫、黄门侍郎,参知机务,封齐国公,食实 封二百户。 为相月余,与中书侍郎薛稷不协,于中书忿竞,由是转雍州长史,停知政事。 寻出为扬州长史,历婺、汴二州刺史、兗州都督、荆州长史。因入奏事,言:“太 平公主谋逆有期,陛下往在宫府,欲有讨捕,犹是子道臣道,须用谋用力。今既光 临大宝,但须下一制,谁敢不从?忽奸宄得志,则祸乱不小。”上曰:“诚如此, 直恐惊动太上皇,卿宜更思之。”日用曰:“臣闻天子孝与庶人孝全别。庶人孝, 谨身节用,承顺颜色;天子孝,安国家,定社稷。今若逆党窃发,即大业都弃,岂 得成天子之孝乎!伏请先定北军,次收逆党,即不惊动太上皇。”玄宗从其议。及 讨萧至忠、窦怀贞之际,又令权检校雍州长史,加实封通前满四百户。寻拜吏部尚 书。 日用尝采《毛诗》、《大雅》、《小雅》二十篇及司马相如《封禅书》,因上 生日表上之,以申规讽,并述告成之事。手诏答曰:“夫诗者,动天地,感鬼神, 厚于人,美于教矣。朕志之所尚,思与之齐,庶乎采诗之官,补朕之阙。且古者封 禅,升中告成,朕以菲德,未明于至道。竦然以听,颇壮相如之词;惕然载怀,复 惭夷吾之语。卿洽闻殚见,温故知新,逮此发挥,益彰忠恳。岂非讨蓬山之籍,心 不忘于起予;因兰殿之祥,言固深于启沃,朕循环览讽,用慰于怀。今赐卿衣裳一 副、物五十段,以示无言不酬之信也。” 寻出为常州刺史,削实封三百户,转汝州刺史。开元七年,差降口赋,特下敕 曰:“唐元之际,逆党构凶,崔日用当时潜论其事,及于戡翦,实预元谋,而所食 之封,后以例减。功既居多,特宜准初食之封,与二百户。”十年,转并州大都督 长史。寻卒,时年五十,赠吏部尚书,谥曰昭。后又赠荆州大都督,子宗之袭。 日用才辩过人,见事敏速,每朝廷有事,转祸为福,以取富贵。及先天已后, 复求入相,竟亦不遂。常谓人曰:“吾一生行事,皆临时制变,不必重专守始谋。 每一念之,不觉芒刺在于背也。” 日用从父兄日知,亦有吏干。景云中为洛州司马。会谯王重福入东都作乱,群 臣皆避难逃匿,日知独督率人吏赴留守,与屯营合势讨贼。重福既死,以功加银青 光禄大夫,累迁京兆尹。坐赃为御史李如璧所劾,左迁歙县丞,俄又历迁殿中监。 日知素与张说友善,说荐之,奏请授御史大夫,上不许。遂以为左羽林怀大将军, 而以河南尹崔隐甫为御史大夫,隐甫由是与说不叶。日知俄迁太常卿。自以历任年 久,每朝士参集,常与尚书同列,时人号为“尚书里行”,遂为口实。开元十六年, 出为潞州大都督府长史。寻以年老致仕,卒,谥曰襄。 张嘉贞,蒲州猗氏人也。弱冠应五经举,拜平乡尉,坐事免归乡里。长安中, 侍御史张循宪为河东采访使,荐嘉贞材堪宪官,请以己之官秩授之。则天召见,垂 帘与之言,嘉贞奏曰:“以臣草莱而得入谒九重,是千载一遇也。咫尺之间,如隔 云务,竟不睹日月,恐君臣之道有所未尽。”则天遽令卷帘,与语大悦,擢拜监察 御史。累迁中书舍人,历秦州都督、并州长史,为政严肃,甚为人吏所畏。 开元初,因奏事至京师,上闻其善政,数加赏慰。嘉贞因奏曰:“臣少孤,兄 弟相依以至今。臣弟嘉祐,今授鄯州别驾,与臣各在一方,同心离居,魂绝万里。 乞移就臣侧近,臣兄弟尽力报国,死无所恨。”上嘉其友爱,特改嘉祐为忻州刺史。 时突厥九姓新来内附,散居太原以北,嘉贞奏请置军以镇之,于是始于并州置 天兵军,以嘉贞为使。六年春,嘉贞又入朝。俄有告其在军奢僭及赃贿者,御史大 夫王晙因而劾奏之,按验无状,上将加告者反坐之罪。嘉贞奏曰:“昔者天子听政 于上,瞍赋矇诵,百工谏,庶人谤,而后天子斟酌焉。今反坐此辈,是塞言者之路, 则天下之事无由上达。特望免此罪,以广谤诵之道。”从之,遂令减死,自是帝以 嘉贞为忠。嘉贞又尝奏曰:“今志力方壮,是效命之秋,更三数年,即衰老无能为 也。惟陛下早垂任使,死且不惮。”上以其明辩,尤重之。八年春,宋璟、苏颋罢 知政事,擢嘉贞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数月,加银青光禄大夫,迁中书 令。 嘉贞断决敏速,善于敷奏,然性强躁自用,颇为时论所讥。时中书舍人苗延嗣、 吕太一、考功员外郎员嘉静、殿中侍御史崔训,皆嘉贞所引,位列清要,常在嘉贞 门下共议朝政,时人为之语曰:“令公四俊,苗、吕、崔、员。” 开元十年,车驾幸东都。有洛阳主簿王钧为嘉贞修宅,将以求御史,因受赃事 发,上特令朝堂集众决杀之。嘉贞促所由速其刑以灭口,乃归罪于御史大夫韦抗、 中丞韦虚心,皆贬黜之。其冬,秘书监姜皎犯罪,嘉贞又附会王守一奏请杖之,皎 遂死于路。俄而广州都督裴伷先下狱,上召侍臣问当何罪,嘉贞又请杖之。兵部尚 书张说进曰:“臣闻刑不上大夫,以其近于君也。故曰:‘士可杀,不可辱。’臣 今秋受诏巡边,中途闻姜皎以罪于朝堂决杖,配流而死。皎官是三品,亦有微功。 若其有犯,应死即杀,应流即流,不宜决杖廷辱,以卒伍待之。且律有八议,勋贵 在焉。皎事已往,不可追悔。伷先只宜据状流贬,不可轻又决罚。”上然其言。嘉 贞不悦,退谓说曰:“何言事之深也?”说曰:“宰相者,时来即为,岂能长据? 若贵臣尽当可杖,但恐吾等行当及之。此言非为伷先,乃为天下士君子也。”初, 嘉贞为兵部员外郎,时张说为侍郎。及是,说位在嘉贞下,既无所推让,说颇不平, 因以此言激怒嘉贞,由是与说不叶。上又以嘉贞弟嘉祐为金吾将军,兄弟并居将相 之位,甚为时人之所畏惮。十一年,上幸太原行在所,嘉祐赃污事发。张说劝嘉贞 素服待罪,不得入谒,因出为幽州刺史,说遂代为中书令。嘉贞惋恨,谓人曰: “中书令幸有二员,何相迫之甚也!”明年,复拜户部尚书,兼益州长史,判都督 事。敕嘉贞就中书省与宰相会宴,嘉贞既恨张说挤己,因攘袂勃骂,源乾曜、王晙 共和解之。 明年,坐与王守一交往,左转台州刺史。复代卢从愿为工部尚书、定州刺史, 知北平军事,累封河东侯。将行,上自赋诗,诏百僚于上东门外饯之。至州,于恆 岳庙中立颂,嘉贞自为其文,乃书于石,其碑用白石为之,素质黑文,甚为奇丽。 先是,岳祠为远近祈赛,有钱数百万,嘉贞自以为颂文之功,纳其数万。十七年, 嘉贞以疾请就医东都,制从之。至都,目瞑无所见,上令医人内直郎田休裕、郎将 吕弘泰驰传往省疗之。其秋卒,年六十四,赠益州大都督。谥曰恭肃。 嘉贞虽久历清要,然不立田园。及在定州,所亲有劝植田业者,嘉贞曰:“吾 忝历官荣,曾任国相,未死之际,岂忧饥馁?若负谴责,虽富田庄,亦无用也。比 见朝士广占良田,及身没后,皆为无赖子弟作酒色之资,甚无谓也。”闻者皆叹伏。 初,嘉贞作相,荐万年县主簿韩朝宗,擢为监察御史。及嘉贞卒后十数岁,朝 宗为京兆尹,因奏曰:“自陛下临御已来,所用宰相,皆进退以礼,善始令终,身 虽已没,子孙咸在朝廷。唯张嘉贞晚年一子,今犹未登官序。”上亦惘然,遽令召 之,赐名延赏,特拜左内率府兵曹参军。德宗朝,位至宰辅,自有传。 嘉祐,有干略,自右金吾将军贬浦阳府折冲,至二十五年,为相州刺史。相州 自开元已来,刺史死贬者十数人,嘉祐访知尉迟迥周末为相州总管,身死国难,乃 立其神祠以邀福。经三考,改左金吾将军。后吴兢为鄴郡守,又加尉迟神冕服。自 后郡守无患。 萧嵩,贞观初左仆射、宋国公瑀之曾侄孙。祖钧,中书舍人,有名于时。嵩美 须髯,仪形伟丽。初,娶会稽贺晦女,与吴郡陆象先为僚婿。象先时为洛阳尉,宰 相子,门望甚高。嵩尚未入仕,宣州人夏荣称有相术,谓象先曰:“陆郎十年内位 极人臣,然不及萧郎一门尽贵,官位高而有寿。”时人未之许。 神龙元年,嵩调补洺州参军。寻而侍中、扶阳王桓彦范出为洺州刺史,见之推 重,待以殊礼。景云元年,为醴泉尉。时陆象先已为中书侍郎,引为监察御史。及 象先知政事,嵩又骤迁殿中侍御史。开元初,为中书舍人。与崔琳、王丘、齐澣同 列,皆以嵩寡学术,未异之,而紫微令姚崇许其致远,眷之特深。历宋州刺史,三 迁为尚书左丞、兵部侍郎。 十五年,凉州刺史、河西节度王君恃众每岁攻击吐蕃。吐蕃大将悉诺逻恭禄 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州城,执刺史田元献及君父寿,尽取城中军资及仓粮,仍毁 其城而去。又攻玉门军及常乐县,县令贾师顺婴城固守,贼遂引退。无何,君又 为回纥诸部杀之于巩笔驿,河、陇震骇。玄宗以君勇将无谋,果及于难,择堪边 任者,乃以嵩为兵部尚书、河西节度使,判凉州事。嵩乃请以裴宽、郭虚己、牛仙 客在其幕下,又请以建康军使、左金吾将军张守珪为瓜州刺史,修筑州城,招辑百 姓,令其复业。又加嵩银青光禄大夫。时悉诺逻恭禄威名甚振,嵩乃纵反间于吐蕃, 言其与中国潜通,赞普遂召而诛之。明年秋,吐蕃大下,悉末明复率众攻瓜州,守 珪出兵击走之。陇右节度使、鄯州都督张志亮引兵至青海西南冯波谷,与吐蕃接战, 大破之。八月,嵩又遣副将杜宾客率弩手四千人,与吐蕃战于祁连城下,自晨至暮, 散而复合,贼徒大溃,临阵斩其副将一人,散走山谷,哭声四合。露布至,玄宗大 悦,乃加嵩同中书门下三品,恩顾莫比。 十七年,授宇文融、裴光庭宰相,又加嵩兼中书令。自十四年燕国公张说罢中 书令后,缺此位四年,而嵩居之。常带河西节度,遥领之。加集贤殿学士、知院事, 兼修国史,进位金紫光禄大夫。子衡,尚新昌公主,嵩夫人贺氏入觐拜席,玄宗呼 为亲家母,礼仪甚盛。寻又进封徐国公。二十一年二月,侍中裴光庭卒。光庭与嵩 同位数年,情颇不协,及是,玄宗遣嵩择相,嵩以右丞韩休长者,举之。及休入相, 嵩举事,休峭直,辄不相假,互于玄宗前论曲直,因让位。玄宗眷嵩厚,乃许嵩授 尚书右丞相,令罢相,以休为工部尚书。寻又以嵩子华为给事中。 二十四年,拜太子太师。及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坐赂遗中官牛仙童,贬为括州刺 史,嵩尝贿仙童,李林甫发之,贬青州刺史。寻又追拜太子太师,嵩又请老。嵩性 好服饵,及罢相,于林园植药,合炼自适。华时为工部侍郎,衡以主婿三品,嵩皤 然就养十余年,家财丰赡,衣冠荣之。天宝八年薨,年八十余,赠开府仪同三司。 子华,天宝末转兵部侍郎。禄山之乱,从驾不及,陷贼,伪署魏州刺史。乾元 元年,郭子仪与九节度之师渡河攻安庆绪于相州,华潜通表疏,俟官军至为内应。 贼伺知之,禁锢华于狱。崔光远收魏州,破械出华。魏人美华之惠政,诣光远请留, 朝廷正授魏州刺史。既而史思明率众南下,子仪惧华复陷,乃表崔光远代华,召至 军中。及相州兵溃,华归京,仍以伪命所污,降授试秘书少监。华谨重方雅,绰有 家法,人士称之。寻迁尚书右丞。乾元二年,出为河中尹、河中晋绛节度使。 上元元年十二月,制曰:“弼予之选,审象是求,天步未平,庙谟尤切。必资 明表,伫以佐时,画一之才,取则不远。正议大夫、前河中尹、兼御史中丞、充本 府晋绛等州节度观察等使、上柱国、嗣徐国公、赐紫金鱼袋萧华,公辅成名,承家 继业,词标丽则,德蕴谟明。再履宫坊,尤知至行,致君望美,阅相求能。且推伊 陟之贤,更启汉臣之閤,还依日月,佐理阴阳。俾参政于紫宸,用建中于皇极。可 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崇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 时中官李辅国专典禁兵,怙宠用事,求为宰相,讽宰臣裴冕等荐己,华颇拒之, 辅国怒。肃宗方寝疾,辅国矫命罢华相位,守礼部尚书,仍引元载代华。肃宗崩, 代宗在谅暗,元载希辅国旨,贬华为硖州员外司马,卒于贬所。 衡子复,德宗朝位亦至宰辅。华子恆、悟。恆子俯,大和中宰辅。悟子仿,咸 通中宰辅,皆自有传。 张九龄,字子寿,一名博物。曾祖君政,韶州别驾,因家于始兴,今为曲江人。 父弘愈,以九龄贵,赠广州刺史。九龄幼聪敏,善属文。年十三,以书干广州刺史 王方庆,大嗟赏之,曰:“此子必能致远。”登进士第,应举登乙第,拜校书郎。 玄宗在东宫,举天下文藻之士,亲加策问,九龄对策高第,迁右拾遗。时帝未行亲 郊之礼,九龄上疏曰: 伏以天才者,百神之君,而王者之所由受命也。自古继统之主,必有郊配之义, 盖以敬天命以报所受。故于郊之义,则不以德泽未洽,年谷不登,凡事之故,而阙 其礼。《孝经》云:“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斯谓成王幼冲,周公居摄,犹 用其礼,明不暂废。汉丞相匡衡亦云:“帝王之事,莫重乎郊祀。”董仲舒又云: “不郊而祭山川,失祭之序,逆于礼正,故《春秋》非之。”臣愚以为匡衡、仲舒, 古之知礼者,皆谓郊之为祭所宜先也。伏惟陛下绍休圣绪,其命惟新,御极已来, 于今五载,既光太平之业,未行大报之礼,窃考经传,义或未通。今百谷嘉生,鸟 兽咸若,夷狄内附,兵革用宁。将欲铸剑为农,泥金封禅,用彰功德之美,允答神 只之心。能事毕行,光耀帝载。况郊祀常典,犹阙其仪,有若怠于事天,臣恐不可 以训。伏望以迎日之至,展焚柴之礼,升紫坛,陈采席,定天位,明天道,则圣朝 典则,可谓无遗矣。 九龄以才鉴见推,当时吏部试拔萃选人及应举者,咸令九龄与右拾遗赵冬曦考 其等第,前后数四,每称平允。开元十年,三迁司勋员外郎。时张说为中书令,与 九龄同姓,叙为昭穆,尤亲重之,常谓人曰:“后来词人称首也。”九龄既欣知己, 亦依附焉。十一年,拜中书舍人。 十三年,车驾东巡,行封禅之礼。说自定侍从升中之官,多引两省录事主书及 己之所亲摄官而上,遂加特进阶,超授五品。初,令九龄草诏,九龄言于说曰: “官爵者,天下之公器,德望为先,劳旧次焉。若颠倒衣裳,则讥谤起矣。今登封 霈泽,千载一遇。清流高品,不沐殊恩。胥吏末班,先加章绂。但恐制出之后,四 方失望。今进草之际,事犹可改,唯令公审筹之,无贻后悔也。”说曰:“事已决 矣,悠悠之谈,何足虑也!”竟不从。及制出,内外甚咎于说。时御史中丞宇文融 方知田户之事,每有所奏,说多建议违之,融亦以此不平于说。九龄复劝说为备, 说又不从其言。无几,说果为融所劾,罢知政事,九龄亦改太常少卿,寻出为冀暂 刺史。九龄以母老在乡,而河北道里辽远,上疏固请换江南一州,望得数承母音耗, 优制许之,改为洪州都督。俄转桂州都督,仍充岭南道按察使。上又以其弟九章、 九皋为岭南道刺史,令岁时伏腊,皆得宁觐。 初,张说知集贤院事,常荐九龄堪为学士,以备顾问。说卒后,上思其言,召 拜九龄为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副知院事。再迁中书侍郎。常密有陈奏,多见纳 用。寻丁母丧归乡里。二十一年十二月,起复拜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明 年,迁中书令,兼修国史。时范阳节度使张守珪以裨将安禄山讨奚、契丹败衄,执 送京师,请行朝典。九龄奏劾曰:“穰苴出军,必诛庄贾;孙武教战,亦斩宫嫔。 守珪军令必行,禄山不宜免死。”上特舍之。九龄奏曰:“禄山狼子野心,面有逆 相,臣请因罪戮之,冀绝后患。”上曰:“卿勿以王夷甫知石勒故事,误害忠良。” 遂放归籓。 二十三年,加金紫光禄大夫,累封始兴县伯。李林甫自无学术,以九龄文行为 上所知,心颇忌之。乃引牛仙客知政事,九龄屡言不可,帝不悦。二十四年,迁尚 书右丞相,罢知政事。后宰执每荐引公卿,上必问:“风度得如九龄否?”故事皆 搢笏于带,而后乘马,九龄体羸,常使人持之,因设笏囊。笏囊之设,自九龄始也。 初,九龄为相,荐长安尉周子谅为监察御史。至是,子谅以妄陈休咎,上亲加 诘问,令于朝堂决杀之。九龄坐引非其人,左迁荆州大都督府长史。俄请归拜墓, 因遇疾卒,年六十八,赠荆州大都督,谥曰文献。九龄在相位时,建议复置十道采 访使,又教河南数州水种稻,以广屯田。议置屯田,费功无利,竟不能就,罢之。 性颇躁急,动辄忿詈,议者以此少之。 子拯,伊阙令。禄山之乱陷贼,不受伪命。两京克复,诏加太子右赞善。弟九 皋,自尚书郎历唐、徐、宋、襄、广五州刺史。九章,历吉、明、曹三州刺史,鸿 胪卿。 九龄为中书令时,天长节百僚上寿,多献珍异,唯九龄进《金镜录》五卷,言 前古兴废之道,上赏异之。又与中书侍郎严挺之、尚书左丞袁仁敬、右庶子梁升卿、 御史中丞卢怡结交友善。挺之等有才干,而交道终始不渝,甚为当时之所称。至德 初,上皇在蜀,思九龄之先觉,下诏褒赠,曰:“正大厦者柱石之力,昌帝业者辅 相之臣。生则保其荣名,殁乃称其盛德,节终未允于人望,加赠实存乎国章。故中 书令张九龄,维岳降神,济川作相,开元之际,寅亮成功。谠言定其社稷,先觉合 于蓍策,永怀贤弼,可谓大臣。竹帛犹存,樵苏必禁,爰从八命之秩,更进三台之 位。可赠司徒,仍遣使就韶州致祭。”有集二十卷。 九皋曾孙仲方,少朗秀。为兒童时,父友高郢见而奇之,曰;“此子非常,必 为国器,吾获高位,必振发之。”后郢为御史大夫,首请仲方为御史。历金州刺史。 郡人有田产为中人所夺,仲方三疏奏闻,竟理其冤。入为度支郎中,驳李吉甫谥, 吉甫之党恶之,出为遂州司马。稍迁复、曹、郑三郡守。为谏议大夫。时鄠县令崔 发因辱小黄门,敬宗赫怒,付台推鞫。及元日大赦,独发不得宥。仲方上疏,其略 曰:“鸿恩将布于天下,而不行御前;霈泽始被于昆虫,而独遗崔发。”由是发得 不死,时论美之。大和九年,为京兆尹,将相从累者皆大戮,仲方密令识之。旋诏 下许令收葬,得认遗骸,实仲方之力也。是时军人横恣,仲方脂韦,坐不称职,出 为华州刺史,改秘书监。开成二年卒,年七十二,赠礼部尚书,谥曰成。 李适之,一名昌,恆山王承乾之孙也。父象,官至怀州别驾。适之神龙初起家 拜左卫郎将。开元中,累迁通州刺史,以强干见称。时给事中韩朝宗为按察使,特 表荐之,擢拜秦州都督。俄转陕州刺史,入为河南尹。适之性简率,不务苛细,人 吏便之。岁余,拜御史大夫。开元二十七年,兼幽州大都督府长史,知节度事。适 之以祖得罪见废,父又遭则天所黜,葬礼有阙,上疏请归葬昭陵之阙内。于是下诏 追赠承乾为恆山愍王,象为越州都督、郇国公,伯父厥及亡兄数人并有褒赠。数丧 同至京师,葬礼甚盛,仍刊石于坟所。俄拜刑部尚书。适之雅好宾友,饮酒一斗不 乱,夜则宴赏,昼决公务,庭无留事。 天宝元年,代牛仙客为左相,累封清和县公。与李林甫争权不叶,适之性疏, 为其阴中。林甫尝谓适之曰:“华山有金鑛,采之可以富国,上未之知。”适之心 善其言,他日从容奏之。玄宗大悦,顾问林甫,对曰:“臣知之久矣。然华山陛下 本命,王气所在,不可穿凿,臣故不敢上言。”帝以为爱己,薄适之言疏。陇右节 度皇甫惟明、刑部尚书韦坚、户部尚书裴宽、京兆尹韩朝宗,悉与适之善,林甫皆 中伤之,构成其罪,相继放逐。适之惧不自安,求为散职。五载,罢知政事,守太 子少保。遽命亲故欢会,赋诗曰:“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 几个来?”竟坐与韦坚等相善,贬宜春太守。后御史罗希奭奉使杀韦坚、卢幼临、 裴敦复、李邕等于贬所,州县且闻希奭到,无不惶骇。希奭过宜春郡,适之闻其来, 仰药而死。 子季卿,弱冠举明经,颇工文词。应制举,登博学宏词科,再迁京兆府鄠县尉。 肃宗朝,累迁中书舍人,以公事坐贬通州别驾。代宗即位,大举淹抑,自通州征为 京兆少尹。寻复中书舍人,拜吏部侍郎。俄兼御史大夫,奉使河南、江淮宣慰,振 拔幽滞,进用忠廉,时人称之。在铨衡数年,转右散骑常侍。季卿有宇量,性识博 达,善与人交,襟怀豁如。其在朝以进贤为务,士以此多之。大历二年卒,赠礼部 尚书。 孙融,立性严整,善吏事。贞元十年,历官至渭州节度使卒。 严挺之,华州华阴人。叔父方嶷,景云中户部郎中。挺之少好学,举进士。神 龙元年,制举擢第,授义兴尉。遇姚崇为常州刺史,见其体质昂藏,雅有吏干,深 器异之。及崇再入为中书令,引挺之为右拾遗。 睿宗好乐,听之忘倦,玄宗又善音律。先天二年正月望,胡僧婆陀请夜开门燃 百千灯,睿宗御延喜门观乐,凡经四日。又追作先天元年大酺,睿宗御安福门楼观 百司酺宴,以夜继昼,经月余日。挺之上疏谏曰: 微臣窃惟陛下应天顺人,发号施令,躬亲大礼,昭布鸿泽,孜孜庶政,业业万 几。盖以天下心为心,深戒安危之理,此诚尧、舜、禹、汤之德教也。奈何亲御城 门,以观大酺,累日兼夜,臣愚窃所未谕。 夫酺者,因人所利,合醵为欢,无相夺伦,不至糜弊。且臣卜其昼,史册攸存, 君举必书,帝王重慎。今乃暴衣冠于上路,罗妓乐于中宵。杂郑、卫之音,纵倡优 之乐。陛下还淳复古,宵衣旰食,不矜细行,恐非圣德所宜。臣以为一不可也。谁 何警夜,伐鼓通晨,以备非常,存之善教。今陛下不深惟戒慎,轻违动息,重门弛 禁,巨猾多徒。倘有跃马奔车,流言骇叫,一尘听览,有累宸衷。臣以为二不可也。 且一人向隅,满堂不乐;一物失所,纳隍增虑。陛下北宫多暇,西墉暂临。青春日 长,已积埃尘之弊;紫微漏永,重穷歌舞之乐。倘令有司跛倚,下人饥倦,以陛下 近犹不恤,而况于远乎!圣情攸闻,岂不懔然只畏。臣以为三不可也。且元正首祚, 大礼频光,百姓颙颙,咸谓业盛配天,功垂旷代。今陛下恩似薄于众望,酺即过于 往年。王公贵人,各承微旨;州县坊曲,竞为课税。吁嗟道路,贸易家产,损万人 之力,营百戏之资。适欲同其欢,而乃遗其患,复令兼夜,人何以堪?臣以为四不 可也。 《书》曰:“罔咈百姓,以从己之欲。”况自去夏霪霖,经今亢旱,农乏收成, 市有腾贵。损其实,崇其虚,驰不急之务,扰方春之业。前代圣主明王,忽于细微 而成过患多矣,陛下可效之哉?伏望昼则欢娱,暮令休息,要令兼夜,恐无益于圣朝。 上纳其言而止。 时侍御史任知古恃宪威,于朝行诟詈衣冠,挺之深让之,以为不敬,乃为台司 所劾,左迁万州员外参军。开元中,为考功员外郎。典举二年,大称平允,登科者 顿减二分之一。迁考功郎中,特敕又令知考功贡举事,稍迁给事中。时黄门侍郎杜 暹、中书侍郎李元纮同列为相,不叶。暹与挺之善,元纮素重宋遥,引为中书舍人。 及与起居舍人张咺等同考吏部等第判,遥复与挺之好尚不同,遥言于元纮。元纮诘 谯挺之,挺之曰:“明公位尊国相,情溺小人,乃有憎恶,甚为不取也。”词色俱 厉。元纮曰:“小人为谁?”挺之曰:“即宋遥也。”因出为登州刺史、太原少尹。 殿中监王毛仲使太原、朔方、幽州,计会兵马,事隔数年,乃牒太原索器仗。挺之 以不挟敕,毛仲宠幸久,恐有变故,密奏之。寻迁濮、汴二州刺史。挺之所历皆严 整,吏不敢犯,及莅大郡,人乃重足侧息。 二十年,毛仲得罪赐死,玄宗思曩日之奏,擢为刑部侍郎,深见恩遇,改太府 卿。与张九龄相善,九龄入相,用挺之为尚书左丞,知吏部选,陆景融知兵部选, 皆为一时精选。时侍中裴耀卿、礼部尚书李林甫与九龄同在相位,九龄以词学进, 入视草翰林,又为中书令,甚承恩顾。耀卿与九龄素善,林甫巧密,知九龄方承恩 遇,善事之,意未相与。林甫引萧炅为户部侍郎,尝与挺之同行庆吊,客次有《礼 记》,萧炅读之曰:“蒸尝伏猎。”炅早从官,无学术,不识“伏腊”之意,误读 之。挺之戏问,炅对如初。挺之白九龄曰:“省中岂有‘伏猎侍郎。’”由是出为 岐州刺史,林甫深恨之。九龄尝欲引挺之同居相位,谓之曰:“李尚书深承圣恩, 足下宜一造门款狎。”挺之素负气,薄其为人,三年,非公事竟不私造其门,以此 弥为林甫所嫉。及挺之嘱蔚州刺史王元琰,林甫使人诘于禁中,以此九龄罢相,挺 之出为洺州刺史,二十九年,移绛郡太守。 天宝元年,玄宗尝谓林甫曰:“严挺之何在?此人亦堪进用。”林甫乃召其弟 损之至门叙故,云“当授子员外郎”,因谓之曰:“圣人视贤兄极深,要须作一计, 入城对见,当有大用。”令损之取绛郡一状,云:“有少风气,请入京就医。”林甫将状奏云:“挺之年高,近患风,且须授闲官就医。”玄宗叹叱久之。林甫奏授 员外詹事,便令东京养疾。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成语“燕雀处堂”出自于哪个典故?“燕雀处堂”是什么意思?这是很多读者都特别想知道的问题,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详细介绍一下,一起看看吧。 秦兵大举攻伐赵国,赵国处在危机之中,魏国是赵国近邻,但魏国的大夫们却并不戒备,反而认为形势对他们有利。魏国的国相子顺责问他们有什么根据?他们说:如果秦国打败了赵国,我们就同秦国表示和好;如果秦兵被赵国打败了,我们就乘它危急之时出兵袭击,可以轻而易举取得大胜。子顺不同意这种看法,摇着头,笑道:不见得!秦国从秦孝公上台以来,从没有打过败仗,他们的将军都是富有作战经验的优秀人才;此次秦兵肯定胜赵,你们必定无机可乘!大夫们又说:就算赵国必定要被打败吧,那对我们魏国又有什么损失?邻国倒霉,强不起来,不是正好对我国有利吗?子顺反驳说:强秦是侵略成性的贪暴之国,它灭亡了赵国,决不会就此满足,必定要继续东进,那时魏国就要遭殃了。 为了教育开导这些糊涂的大夫们,子顺讲了一个故事:燕雀处屋堂,子母相哺,聚居一起,快乐逍遥,它们认为住在人家屋檐上最太平、最可靠了。不料,有一天,人家灶上的烟囱坏了,火焰突往上直冒,一会儿便烧着了屋梁,一场灾难已无法避免,而燕雀们却脸不变色,依然无忧无虑,一点儿也不想到大祸快要临头了。子顺讲完,严肃地对那些大夫们说:你们没想到吧?赵国如被攻破,大祸即将降临到自己上,难道诸位简直像无知的燕雀一样吗?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明朝(1368年―1644年 ),中国历史上的朝代,明太祖朱元璋建立。初期建都南京,明成祖时期迁都北京。传十六帝,共计276年。明朝时期君主专制空前加强,多民族国家也进一步统一和巩固。明初废丞相、设立厂卫特务机构,加强了专制主义中央集权,但同时也为中后期宦官专政埋下伏笔。明朝时期农民反封建斗争也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朱高炽在位不足一年,为啥能名垂青史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01大智若愚朱高炽,心怀天下太子爷 众所周知,朱高炽贵为皇帝朱棣的嫡长子,然而他却不曾继承朱棣身上的骁勇善战,在外形上朱高炽显得有些笨重,气虚体胖,个子不高,长相平凡,还由于“腿脚不便”的原因,一次战场也没上过。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除了朱高炽以外,朱棣还有一个儿子,他便是朱高煦。 儿时的朱高煦因为调皮犯了错误,被母亲惩罚,哥哥朱高炽见状立刻为弟弟求情,可顽皮的朱高煦面对母亲的鞭打非但没有丝毫悔过,更是向为自己“说情”的哥哥恶语相向,他认为朱高炽只是在长辈面前惺惺作态,根本不是真正的关心自己;不仅如此朱高煦还十分的好斗,一次在与朱高炽比武时,朱高煦不顾哥哥身体状况狠狠的将其踹倒,十分不留兄弟情面。 由此不难看出相比于哥哥朱高炽的仁义当先,忠厚老实,朱高煦的好斗与善权似乎更符合当太子的这一标准,因此起初的朱棣更倾向于朱高煦。 然而朱高炽忠厚仁义,心怀天下的性格博得了眼光更加独到的朱元璋的青睐。据史书中的记载,朱元璋对自己的长孙朱高炽十分器重,甚至和朱标夸赞朱高炽博览群书有君子气度,并且天性忠厚善良为人方正,善于守承诺,治理百姓。并希望朱标一定要器重朱高炽,他认为有朱高炽在大明江山必会稳守,而此后的一系列事件也验证了朱元璋对朱高炽的正确预判。 尽管有着朱元璋这样强硬的“后台”,并且居于储位多年,执政经验丰富,深得大臣以及百姓之心,朱高炽却依然不受父亲朱棣的宠爱,特别是在即位一事上,朱棣似乎犹犹豫豫希望有一个更好的选择,这个时候朱高炽的儿子朱瞻基成功助其一臂之力。 尽管对儿子有看法,但朱棣对朱高炽之子朱瞻基却是十分喜爱,朱瞻基有勇有谋,因为朱瞻基的原因,朱棣最终将权力交付于朱高炽之手,自此朱高炽一心为民,开启了自己名垂青史的“皇位”之路。 02朱高炽--承上启下,无人可比的功劳 “为帝十月,监国二十余载”。世人只知道朱高炽从朱棣手中接过重任后,在皇位仅仅十个月,然而却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朱高炽早已监国二十余年之久,朱棣在位时对于国事向来是亲历亲为,曾多次御驾亲征,在朱棣不在都城的时日里,朱高炽自然要担当起“一国之君”的职责。 在朱棣御驾亲征期间,朱高炽深知守好北平的重要性,当时北平地区的兵力将老弱妇孺全部加齐也不过万人,朱高炽仍然可以稳定北平内民心,众人积极守城池,在作战上,光靠“仁义”是远远不够的,朱高炽有自己的大智慧,眼看着“军事高手”李景隆带军攻打北平,人手不够的朱高炽选择向城墙泼水,这样的操作加上寒冷的天气,使城墙迅速结冰,这一招成功的拖住了敌军前进的步伐...... 朱高炽不仅监国有方,并成功为大明培养了一批又一批贤才志士,朱高炽向来广纳谏言,都说朝中人员需要八面玲珑,在处理好本职工作的同时,亦是需要处理好与“掌权者”的关系。 当时很多朝中的大臣,即便是有了与皇上不同的看法,或者是意识到了皇上的错误,也向来是敢怒不敢言,朱高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后,立刻做出了改正的办法,他专门为大臣颁发银令为的是,朝中的大臣有谏言的胆识,树立朝中清风。 另外他十分看重为官者自身的能力,对于有才能,受百姓爱戴的官员,朱高炽向来会给予其更高的职位,同时朱高炽还有着十分开阔的眼界,在自己正式即位后,朱高炽开始为官场注入新鲜的血液,他宣布了年事过高的大臣需“退隐”,为更多年轻且有抱负的有志之士一个大展身手的机会,当然从朝中“隐退”后的大臣,也受到了朱高炽的优待,这样为民为臣的君主,可以说是千古无二。 不仅如此朱高炽在监国期间还能够为前方作战的部队,提供强有力的后勤补给,朱棣能够放心的在漠北征战也是因为有朱高炽坐镇后方的功劳。 03朱高炽:一心为众,“仁”爱当先 如果说官场在朱高炽的治理下,愈发的成为国家强有力的后盾;那么在民众身上,朱高炽依旧赢得民心,底层的百姓想要有所作为向来需要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朱高炽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为了平民百姓也能施展自己的拳脚,朱高炽制定了更加公平公正的科举制度。 在以往的科举考试中,南方的学子由于各种因素,常常能够大放异彩,为了公平起见,朱高炽重新规定了“南六十,北四十”的划分法则,让更多不同地区,不同风格的考生都能大放异彩。 面对凤阳的水灾,朱高炽选择免除赋税,大开粮仓赈灾,垦荒效果不佳时他会亲自亲历亲为安置2000多名百姓迁徙别地,在朱高炽正式即位后,为了确保税收的合理性,朱高炽更是常年派人考察百姓的生计,以此来制定合理的税收政策。 靖难守北平,永乐盛世有他一半功劳, 洪熙休养生息 ,宣德子承父志才有了仁宣之治 一人影响三个朝代,后世冠以“仁”为庙号,自然不足为奇!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东晋(317年~420年),是由西晋皇族司马睿南迁后建立起来的王朝。此外,史书中又仿东汉称中汉,称东晋为中晋,寓以晋室中兴之意;又东晋统治地区大部分在江东,古称江左,因此以江左代指东晋。那么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为什么说刘裕终结了东晋皇帝与士族门阀“共天下”的局面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根据史书记载,刘裕是汉高祖刘邦的弟弟、汉楚元王刘交的后代。不过刘裕与另一个知名的汉室宗亲刘备类似,虽然血统听起来很高贵,但却是社会底层出身,早年也曾以卖草鞋糊口(裕家本寒微,住在京口,恒以卖履为业。意气楚剌,仅识文字,樗蒲倾产,为时贱薄)。 刘裕后来加入了东晋最精锐的部队北府兵,在镇压孙恩、卢循起义和平定桓玄之乱的过程中崭露头角。元兴三年(404年),东晋的朝政大权落入刘裕手中,开始了“刘与马,共天下”。但是与之前的琅琊王氏、颍川庾氏、龙亢桓氏、陈郡谢氏相比,刘裕有三个不同的地方: 第一,虽然生活在士族门阀占主导地位的东晋,但刘裕不是士族门阀出身,而是寒门出身。与琅琊王氏(王导、王敦)、颍川庾氏(庾亮、庾冰)、龙亢桓氏(桓温)、陈郡谢氏(谢安)相比,刘裕和东晋士族门阀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而且要为逐渐崛起的寒门争取利益。 第二,与琅琊王氏(王导、王敦)、颍川庾氏(庾亮、庾冰)、龙亢桓氏(桓温)、陈郡谢氏(谢安)相比,刘裕崛起和执政的基本盘是以北府兵为核心的寒门和军功集团。虽然东晋的部分士族门阀也帮助了刘裕,但刘裕在政治上个第一选择还是要维护自己基本盘的利益。 第三,可能是因为青少年时期的贫苦经历,所以刘裕有意改变东晋这套皇帝与士族门阀“共天下”的体系,表现就是刘裕有称帝之心。再加上刘裕自己的寒门出身和基本盘多属于寒门军功,刘裕执政后一直逐渐削弱士族门阀,削弱东晋皇帝,要改变皇帝与士族门阀“共天下”。 综上所述,很多人认为刘裕终结了东晋皇帝与士族门阀“共天下”的局面。局面改变的最终结果就是南朝宋取代了东晋,刘裕也成为南朝宋的开国皇帝。虽然士族门阀在南朝宋依然还有很大的影响力,但皇帝与士族门阀“共天下”的局面一去不复返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三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韦思谦,郑州阳武人也。本名仁约,字思谦,以音类则天父讳,故称字焉。其 先自京兆南徙,家于襄阳。举进士,累补应城令,岁余调选。思谦在官,坐公事微 殿,旧制多未叙进。吏部尚书高季辅曰:“自居选部,今始得此一人,岂以小疵而 弃大德。”擢授监察御史,由是知名。尝谓人曰:“御史出都,若不动摇山岳,震 慑州县,诚旷职耳。”时中书令诸遂良贱市中书译语人地,思谦奏劾其事,遂良左 授同州刺史。及遂良复用,思谦不得进,出为清水令。谓人曰:“吾狂鄙之性,假 以雄权,触机便发,固宜为身灾也。大丈夫当正色之地,必明目张胆以报国恩,终 不能为碌碌之臣保妻子耳。左肃机皇甫公义检校沛王府长史,引思谦为同府仓曹, 谓思谦曰:“公岂池中之物,屈公为数旬之客,以望此府耳。”累迁右司郎中。 永淳初,历尚书左丞、御史大夫。时武候将军田仁会与侍御史张仁祎不协而诬 奏之。高宗临轩问仁祎,仁祎惶惧,应对失次。思谦历阶而进曰:“臣与仁祎连曹, 颇知事由。仁祎懦而不能自理。若仁会眩惑圣聪,致仁祎非常之罪,即臣亦事君不 尽矣。请专对其状。”辞辩纵横,音旨明暢,高宗深纳之。思谦在宪司,每见王公, 未尝行拜礼。或劝之,答曰:“雕鹗鹰鹯,岂众禽之偶,奈何设拜以狎之?且耳目 之官,固当独立也。”初拜左丞,奏曰:“陛下为官择人,非其人则阙。今不惜美 锦,令臣制之,此陛下知臣之深,亦微臣尽命之秋。”振举纲目,朝廷肃然。 则天临朝,转宗正卿,会官名改易,改为司属卿。光宅元年,分置左、右肃政 台,复以思谦为右肃政大夫。大夫旧与御史抗礼,思谦独坐受其拜。或以为辞,思 谦曰:“国家班列,自有差等,奈何以姑息为事耶?”垂拱初,赐爵博昌县男,迁 凤阁鸾台三品。二年,代苏良嗣为纳言。三年,上表告老请致仕。许之,仍加太中 大夫。永昌元年九月,卒于家,赠幽州都督。二子:承庆、嗣立。 承庆,字延休。少恭谨,事继母以孝闻。弱冠举进士,补雍王府参军。府中文 翰,皆出于承庆,辞藻之美,擅于一时。累迁太子司议郎。仪凤四年五月,诏皇太 子贤监国。时太子颇近声色,与户奴等款狎,承庆上书谏曰: 臣闻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也。所以承宗庙之重,系亿兆之心,万国以贞, 四海属望。殿下以仁孝之德,明睿之姿,岳峙泉渟,金贞玉裕。天皇升殿下以储副, 寄殿下以监抚,欲使照无不及,恩无不覃,百僚仰重曜之晖,万姓闻瀳雷之响。 夫君无民,无以保其位;人非食,无以全其生。故孔子曰:“百姓足,君孰与 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自顷年已来,频有水旱,菽粟不能丰稔,黎庶自致 煎穷。今夏亢阳,米价腾踊,贫窭之室,无以自资,朝夕遑遑,唯忧馁馑。下人之 瘼,实可哀矜,稼穑艰难,所宜详悉。天皇所以垂衣北极,殿下所以守器东宫,为 天下之所尊,得天下之所利者,岂唯上玄之幽赞,亦百姓之力也。百姓危,则社稷 不得独安。百姓乱,则帝王不能独理。故古之明君,饱而知人饥,温而知人寒,每 以天下为忧,不以四海为乐。今关、陇之外,凶寇凭凌,西土编甿,凋丧将尽,干 戈日用,烽柝荐兴,千里有劳于馈粮,三农不遑于稼穑。殿下为臣为子,乃国乃家。 为臣在于竭忠,为子期于尽孝。在家不可以自逸,在国不可以自康。一物有亏,圣 上每留神念;三边或梗,殿下岂不兢怀。况当养德之秋,非是任情之日。 伏承北门之内,造作不常,玩好所营,或有烦费。倡优杂伎,不息于前,鼓吹 繁声,亟闻于外,既喧听览,且黩宫闱。兼之仆隶小人,缘此得亲左右,亦既奉承 颜色,能不恃托恩光。作福作威,莫不由此,不加防慎,必有愆非。傥使微累德音, 于后悔之何及?《书》云:“不作无益害有益。”此皆无益之事,固不可耽而悦之。 臣又闻“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是知高危不可不 慎,满溢不可不持。《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敬慎之谓也。 在于凡庶,参守而行之,犹可以高振声华,坐致荣禄。况殿下有少阳之位,有天挺 之姿,片善而天下必闻,小能而天下咸服,岂可不为尽善尽美之道,以取可大可久 之名哉!伏愿博览经书以广其德,屏退声色以抑其情。静默无为,恬虚寡欲,非礼 勿动,非法不言。居处服玩,必循节俭;畋猎游娱,不为纵逞。正人端士,必引而 亲之;便僻侧媚,必斥而远之。使惠声溢于远近,仁风翔于内外,则可以克享终吉, 长保利贞,为上嗣之称首,奉圣人之鸿业者矣。 又尝为《谕善箴》以献太子。太子善之,赐物甚厚。承庆又以人之用心,多扰 浊浮躁,罕诣冲和之境,乃著《灵台赋》以广其志,辞多不载。 调露初,东宫废,出为乌程令,风化大行。长寿中,累迁凤阁舍人,兼掌天官 选事。承庆属文迅捷,虽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寻坐忤大臣旨,出为沂 州刺史。未几,诏复旧职,依前掌天官选事。久之,以病免,改授太子谕德。后历 豫、虢等州刺史,颇著声绩,制书褒美。长安初,入为司仆少卿,转天官侍郎,兼 修国史。承庆自天授以来,三掌天官选事,铨授平允,海内称之。寻拜凤阁侍郎、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仍依旧兼修国史。神龙初,坐附推张易之弟昌宗失实,配流岭 表。时易之等既伏诛,承庆去巾解带而待罪。时欲草赦书,众议以为无如承庆者, 乃召承庆为之。承庆神色不挠,援笔而成,辞甚典美,当时咸叹服之。岁余,起授 辰州刺史,未之任,入为秘书员外少监,兼修国史。寻以修《则天实录》之功,赐 爵扶阳县子,赉物五百段。又制撰《则天皇后纪圣文》,中宗称善,特加银青光禄 大夫。俄授黄门侍郎,仍依旧兼修国史,未拜而卒。中宗伤悼久之,乃召其弟相州 刺史嗣立令赴葬事,仍拜黄门侍郎,令继兄位,其见用如此。赠秘书监,谥曰温。 子长裕,膳部员外郎。 嗣立,承庆异母弟也。母王氏,遇承庆甚严,每有杖罚,嗣立必解衣请代,母 不听,辄私自杖,母察知之,渐加恩贷,议者比晋从王祥、王览。少举进士,累补 双流令,政有殊绩,为蜀中之最。三迁莱芜令。会承庆自凤阁舍人以疾去职,则天 召嗣立谓曰:“卿父往日尝谓朕曰‘臣有两男忠孝,堪事陛下。’自卿兄弟效职, 如卿父言。今授卿凤阁舍人,令卿兄弟自相替代。”即日迁凤阁舍人。时学校颓废, 刑法滥酷,嗣立上疏谏曰: 臣闻古先哲王立学官,掌教国子以六德、六行、六艺,三教备而人道毕矣。 《礼记》曰:“化人成俗,必由学乎。”学之于人,其用盖博。故立太学以教于国, 设庠序以化于邑,王之诸子、卿大夫士之子及国之俊选皆造焉。八岁入小学,十五 入太学。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是以教洽而化流, 行成而不悖。自天子以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学而成者也。 国家自永淳已来,二十余载,国学废散,胄子衰缺,时轻儒学之官,莫存章句 之选。贵门后进,竞以侥幸升班;寒族常流,复因凌替弛业。考试之际,秀茂罕登, 驱之临人,何以从政?又垂拱之后,文明在辰,盛典鸿休,日书月至,因藉际会, 入仕尤多。加以谗邪凶党来俊臣之属,妄执威权,恣行枉陷,正直之伍,死亡为忧, 道路以目,人无固志,罕有执不挠之怀,殉至公之节,偷安苟免,聊以卒岁。遂使 纲领不振,请托公行,选举之曹,弥长渝滥。随班少经术之士,摄职多庸琐之才, 徒以猛暴相夸,罕能清惠自勖。使海内黔首,骚然不安,州县官僚,贪鄙未息,而 望事必循理,俗致康宁,不可得也。陛下诚能下明制,发德音,广开庠序,大敦学 校,三馆生徒,即令追集。王公已下子弟,不容别求仕进,皆入国学,服膺训典。 崇饰馆庙,尊尚儒师,盛陈奠菜之仪,宏敷讲说之会,使士庶观听,有所发扬,弘 奖道德,于是乎在。则四海之内,靡然向风,延颈举足,咸知所向。然后审持衡镜, 妙择良能,以之临人,寄之调俗。则官无侵暴之政,人有安乐之心,居人则相与乐 业,百姓则皆恋桑梓,岂复忧其逃散而贫窭哉!今天下户口,亡逃过半,租调既减, 国用不足。理人之急,尤切于兹。故知务学之源,岂唯润身进德而已?将以诲人利 国,可不务之哉! 臣闻尧、舜之日,画其衣冠;文、景之时,几致刑措。历兹千载,以为美谈。 臣伏惟陛下睿哲钦明,穷神知化,自轩、昊已降,莫之与京。独有往之论法,或未 尽善,皆由主司奸凶,惑乱视听。寻而陛下圣察,具详之矣,然竟未能显其本源, 明其前事,令天下万姓识陛下本心,尚使四海多衔冤之人,九泉有抱痛之鬼。臣诚 愚暗,不识大纲,请为陛下始末而言其事。 扬、豫之后,刑狱渐兴,用法之伍,务于穷竟,连坐相牵,数年不绝。遂使巨 奸大猾伺隙乘间,内苞豺狼之心,外示鹰鹯之迹,阴图潜结,共相影会,构似是之 言,成不赦之罪。皆深为巧诋,恣行楚毒,人不胜痛,便乞自诬,公卿士庶,连颈 受戮。道路籍籍,虽知非辜,而锻练已成,辩占皆合。纵皋陶为理,于公定刑,则 谓污宫毁柩,犹未塞责。虽陛下仁慈哀念,恤狱缓死,及览辞状,便已周密,皆谓 勘鞫得情,是其实犯,虽欲宽舍,其如法何?于是小乃身诛,大则族灭,相缘共坐 者,不可胜言。此岂宿构仇嫌,将申报复,皆图苟成功效,自求官赏。当时称传, 谓为罗织。其中陷刑得罪者,虽有敏识通材,被告言者便遭枉抑,心徒痛其冤酷, 口莫能以自明。或受诛夷,或遭窜殛,并甘心引分,赴之如归。故知弄法徒文,伤 人实甚。赖陛下特回圣察,昭然详究。周兴、丘勣之类,弘义、俊臣之徒,皆相次 伏诛,事暴遐迩,而朝野庆泰,若再睹阳和。且如仁杰、元忠,俱罹枉陷,被勘鞫 之际,亦皆已自诬。向非陛下至明,垂以省察,则菹醢之戮,已及其身,欲望输忠 圣代,安可复得!陛下擢而升之,各为良辅,国之栋干,称此二人。何乃前非而后 是哉?诚由枉陷与甄明尔。但恐往之得罪者多并此流,则向时之冤者其数甚众。昔 杀一孝妇,尚或降灾。而滥者盖多,宁无怨气!怨气上达则水旱所兴,欲望岁登, 不可得也。 倘陛下弘天地之大德,施雷雨之深仁,归罪于削刻之徒,降恩于枉滥之伍。自 垂拱已来,大辟罪已下,常赦所不原者,罪无轻重,一皆原洗,被以昭苏。伏法之 辈,追还官爵,缘累之徒,普沾恩造。如此则天下知此所陷罪,元非陛下之意,咸 是虐吏之辜。幽明欢欣,则感通和气;和气下降,则风雨以时;风雨以时,则五谷 丰稔;岁既稔矣,人亦安矣。太平之美,亦何远哉!伏愿陛下深察。 寻迁秋官侍郎,三过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长安中,则天尝与宰臣议 及州县官吏,纳言李峤、夏官尚书唐休璟等奏曰:“臣等谬膺大任,不能使兵革止 息,仓府殷盈,户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贪浊,使陛下临朝轸叹,屡以为言,夙夜 惭惶,不知启处。伏思当今要务,莫过富国安人。富国安人之方,在择刺史。窃见 朝廷物议,莫不重内官,轻外职,每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诉。比来所遣外任,多是 贬累之人,风俗不澄,实由于此。今望于台阁寺监,妙简贤良,分典大州,共康庶 绩。臣等请辍近侍,率先具僚,务在忧国济人,庶当有所补益。”则天曰:“卿等 处鸾台凤阁,谁为此行?”嗣立率先对曰:“臣以庸愚,谬膺奖擢,内掌机密,非 臣所堪。承乏外台,庶当尽节,倘垂采录,臣愿此行。”于是嗣立带本官检校汴州 刺史。 无几,嗣立兄承庆入知政事,嗣立转成均祭酒,兼检校魏州刺史。又徙洺州刺 史。寻坐承庆左授饶州长史。岁余,徵为太仆少卿,兼掌吏部选事。神龙二年,为 相州刺史。及承庆卒,代为黄门侍郎,转太府卿,加修文馆学士。景龙三年,转兵 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时中宗崇饰寺观,又滥食封邑者众,国用虚竭。嗣立上 疏谏曰: 臣闻国无九年之储,家无三年之蓄,家非其家,国非其国。故知立国立家,皆 资于储蓄矣。夫水旱之灾,关之阴阳运数,非人智力所能及也。尧遭大水,汤遭大 旱,则知仁圣之君所不能免,当此时不至于困弊者,积也。今陛下仓库之内,比稍 空竭,寻常用度,不支一年。倘有水旱,人须赈给,徵发时动,兵要资装,则将何 以备之?其缘仓库不实,妨于政化者,触类而是。 臣窃见比者营造寺观,其数极多,皆务取宏博,竞崇环丽。大则费耗百十万, 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已上。转运木石,人牛不停,废人功, 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故《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 物贱用物,民乃足。”诚哉此言,非虚谈也。且玄旨秘妙,归于空寂,苟非修心定 慧,诸法皆涉有为。至如土木雕刻等功,唯是殚竭人力,但学相夸壮丽,岂关降伏 身心。且凡所兴功,皆须掘凿,蛰虫在土,种类实多。每日杀伤,动盈万计,连年 如此,损害可知。圣人慈悲为心,岂有须行此事,不然之理,皎在目前。世俗众僧, 未通其旨,不虑府库空竭,不思圣人忧劳,谓广树福田,即是增修法教。倘水旱为 灾,人至饥馁,夷狄作梗,兵无资粮,陛下虽有龙象如云,伽蓝概日,岂能裨万分 之一,救元元之苦哉!于道法既有乖,在生人极为损,陛下岂可不深思之! 臣窃见食封之家,其数甚众。昨略问户部,云用六十余万丁,一丁两匹,即是 一百二十万已上。臣顷在太府,知每年庸调绢数,多不过百万,少则七八十万已来, 比诸封家,所入全少。倘有虫霜旱涝,曾不半在,国家支供,何以取给?臣闻自封 茅土,裂山河,皆须业著经纶,功申草昧,然后配宗庙之享,承带砺之恩。皇运之 初,功臣共定天下,当时食封才上三二十家,今以寻常特恩,遂至百家已上。国家 租赋,太半私门,私门则资用有余,国家则支计不足。有余则或致奢侈,不足则坐 致忧危,制国之方,岂谓为得?封户之物,诸家自徵,或是官典,或是奴仆,多挟 势骋威,凌突州县。凡是封户,不胜侵扰,或输物多索裹头,或相知要取中物,百 姓怨叹,远近共知。复有因将货易,转更生衅,徵打纷纷,曾不宁息,贫乏百姓, 何以克堪!若必限丁物送太府,封家但于左藏请受,不得辄自徵催,则必免侵扰, 人冀苏息。 臣又闻设官分职,量事置吏,此本于理人而务安之也。故《书》曰“在官人, 在安人。官人则哲,安人则惠。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畏乎有苗”者也!是明 官得其人,而天下自理矣。古者取人,必先采乡曲之誉,然后辟于州郡;州郡有声, 然后辟于五府;才著五府,然后升之天朝。此则用一人所择者甚悉,擢一士所历者 甚深。孔子曰:“譬有美锦,不可使人学制。”此明用人不可不审择也。用得其才 则理,非其才则乱,理乱所设,焉可不深择之哉!今之取人,有异此道。多未甚试 效,即顿至迁擢。夫趋竞者人之常情,侥幸人之所趣。而今务进不避侥幸者,接踵 比肩,布于文武之列。有文者用理内外,则有回邪赃污上下败乱之忧;有武者用将 军戎,则有庸懦怯弱师旅丧亡之患。补授无限,员阙不供,遂至员外置官,数倍正 阙。曹署典吏,困于祗承,府库仓储,竭于资奉。国家大事,岂甚于此!古者悬爵 待士,唯有才者得之,若任用无才,则有才之路塞,贤人君子所以遁迹销声,常怀 叹恨者也。且贤人君子,守于正直之道,远于侥幸之门,若侥幸开,则贤者不可复 出矣。贤者遂退,若欲求人安化洽,复不可得也。人若不安,国将危矣,陛下安可 不深虑之!又刺史、县令,理人之首。近年已来,不存简择。京官有犯及声望下者, 方遣牧州;吏部选人,暮年无手笔者,方拟县令。此风久扇,上下同知,将此理人, 何以率化?今岁非丰稔,户口流亡,国用空虚,租调减削。陛下不以此留念,将何 以理国乎?臣望下明制,具论前事,使有司改换简择,天下刺史、县令,皆取才能 有称望者充。自今已往,应有迁除诸曹侍郎、两省、两台及五品已上清望官,先于 刺史、县令中选用。牧宰得人,天下大理,万姓欣欣然,岂非太平乐事哉!唯陛下 详择。 疏奏不纳。 嗣立与韦庶人宗属疏远,中宗特令编入属籍,由是顾赏尤重。赏于骊山构营别 业,中宗亲往幸焉,自制诗序,令从官赋诗,赐绢二千匹。因封嗣立为逍遥公,名 其所居为清虚原幽栖谷。韦氏败,几为乱兵所害,宁王宪以嗣立是从母之夫,救护 免之。睿宗践祚,拜中书令。寻日,出为许州刺史。以定册尊立睿宗之功,赐实封 一百户。开元初,入为国子祭酒。先是,中宗遗制睿宗辅政,宗楚客、韦温等改削 藁草,嗣立时在政事府,不能正之。至是为宪司所劾,左迁岳州别驾。久之,迁陈 州刺史。时河南道巡察使、工部尚书刘知柔奏嗣立清白可陟之状,诏命未下,开元 七年卒,赠兵部尚书,谥曰孝。中书门下又奏:“嗣立衣冠之内,夙表才名;兄弟 之间,特称和睦。承恩历事,位列宰臣。中年以不能正身,颇近凶戚,为宪司纠劾, 因兹出贬。若循其始,终是吉人,宜弃其瑕,以从众望。请赠物一百段。”从之。 嗣立、承庆俱以学行齐名。长寿中,嗣立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庆 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及承庆卒,嗣立又代为黄门侍郎,前后 四职相代。又父子三人,皆至宰相。有唐已来,莫与为比。嗣立三子:孚、恆、济, 皆知名。孚,累迁至左司员外郎。恆,开元初为砀山令。为政宽惠,人吏爱之。会 车驾东巡,县当供帐,时山东州县皆惧不办,务于鞭扑,恆独不杖罚而事皆济理, 远近称焉。御史中丞宇文融,即恆之姑子也,尝密荐恆有经济之才,请以己之官秩 回授,乃擢拜殿中侍御史。历度支左司等员外、太常少卿、给事中。二十九年,为 陇右道河西黜陟使。恆至河西时,节度使盖嘉运恃托中贵,公为非法,兼伪叙功劳, 恆抗表请劾之,人代其惧。因出为陈留太守,未行而卒,时人甚伤惜之。济,早以 辞翰闻。开元初,调补鄄城令。时有人密奏玄宗:“今岁吏部选叙太滥,县令非材, 全不简择。”及县令谢官日,引入殿庭,问安人策一道,试者二百余人,独济策第 一,或有不书纸者。擢济为醴泉令,二十余人还旧官,四五十人放归习读,侍郎卢 从愿、李朝隐贬为刺史。济至醴泉,以简易为政,人用称之。三迁为库部员外郎。 二十四年,为尚书户部侍郎。累岁转太原尹。制《先德诗》四章,述祖、父之行, 辞致高雅。天宝七载,又为河南尹,迁尚书左丞。三代为省辖,衣冠荣之。济从容 雅度,所莅人推善政,后出为冯翊太守。 陆元方,苏州吴县人。世为著姓。曾祖琛,陈给事中黄门侍郎。伯父柬之,以 工书知名,官至太子司议郎。元方举明经,又应八科举,累转监察御史。则天革命, 使元方安辑岭外。将涉海,时风涛甚壮,舟人莫敢举帆。元方曰:“我受命无私, 神岂害我?”遽命之济,既而风涛果息。使还称旨,除殿中侍御史。即以其月擢拜 凤阁舍人,仍判侍郎事。俄为来俊臣所陷,则天手敕特赦之。长寿二年,再迁鸾台 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延载初,又加凤阁侍郎。证圣初,内史李昭德得罪,以 元方附会昭德,贬绥州刺史。寻复为春官侍郎,又转天官侍郎、尚书左丞,寻拜鸾 台侍郎、平章事。则天尝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臣,有大事即奏,人间碎务, 不敢以烦圣览。”由是忤旨,责授太子右庶子,罢知政事。寻转文昌左丞,病卒。 元方在官清谨,再为宰相,则天将有迁除,每行以访之,必密封以进,未尝露 其私恩。临终,取前后草奏悉命焚之,且曰:“吾阴德于人多矣,其后庶几福不衰 矣。”又有书一匣,常自缄封,家人莫有见者,及卒视之,乃前后敕书,其慎密如 此。赠越州都督。开元十八年,又赠扬州大都督。子象先。 象先,本名景初。少有器量,应制举,拜扬州参军。秩满调选,时吉顼为吏部 侍郎,擢授洛阳尉,元方时亦为吏部,固辞不敢当。顼曰:“为官择人,至公之道。 陆景初才望高雅,非常流所及,实不以吏部之子妄推荐也。”竟奏授之。迁左台监 察御史,转殿中,历授中书侍郎。 景云二年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初,太平公主将引中书侍郎崔湜 知政事,密以告之,湜固让象先,主不许之,湜因亦请辞。主遽言于睿宗,乃并拜 焉。象先清净寡欲,不以细务介意,言论高远,雅为时贤所服。湜每谓人曰:“陆 公加于人一等。”太平公主时既用事,同时宰相萧至忠、岑义及湜等咸倾附之,唯 象先孤立,未尝造谒。先天二年,至忠等伏诛,象先独免其难。以保护功封兗国公, 赐实封二百户,加银青光禄大夫。时穷讨至忠等枝党,连累稍众,象先密有申理, 全济甚多,然未尝言及,当时无知之者。 其年,出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仍为剑南道按察使。在官务以宽仁为政,司马 韦抱真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罚,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堕,无所惧也。”象 先曰:“为政者理则可矣,何必严刑树威。损人益己,恐非仁恕之道。”竟不从抱 真之言。历迁河中尹。六年,废河中府,依旧为蒲州,象先为刺史,仍为河东道按 察使。尝有小人犯罪,但示语而遣之。录事白曰:“此例当合与杖。”象先曰: “人情相去不远,此岂不解吾言?若必须行杖,即当自汝为始。”录事惭惧而退。 象先尝谓人曰:“天下本自无事,祗是庸人扰之,始为繁耳。但当静之于源,则亦 何忧不简。”前后为刺史,其政如一,人吏咸怀思之。按察使停,入为太子詹事, 历工部尚书。十年冬,知吏部选事,又加刑部尚书,以继母忧免官。十三年,起复 同州刺史,寻迁太子少保。二十四年卒,年七十二,赠尚书左丞相,谥曰文贞。 象先弟景倩,历监察御史。景融,历大理正、荥阳郡太守、河南尹、兵吏部侍 郎、左右丞、工部尚书、东都留守、襄阳郡太守、陈留郡太守,并兼采访使。景献, 历殿中侍御史、屯田员外郎。景裔,河南令、库部郎中。皆有美誉。僧一行少时, 尝与象先昆弟相善,常谓人曰:“陆氏兄弟皆有才行,古之荀、陈,无以加也。” 其为当时所称如此。 元方从叔余庆,陈右军将军珣孙也。少与知名之士陈子昂、宋之问、卢藏用、 道士司马承祯、道人法成等交游,虽才学不逮子昂等,而风流强辩过之。累迁中书 舍人。则天尝引入草诏,余庆惶惑,至晚竟不能措一辞,责授左司郎中。累除大理 卿、散骑常侍、太子詹事。以老疾致仕,寻卒。象先四代孙,文宗太和四年,除释 褐参军文学。 苏瑰,字昌容,就兆武功人,隋尚书右仆射威曾孙也。祖夔,隋鸿胪卿。父亶, 贞观中台州刺史。瑰弱冠本州举进士,累授豫王府录事参军。长史王德真、司马刘 祎之皆器重之。长安中,累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扬州地当冲要,多富商大贾,珠 翠珍怪之产,前长史张潜、于辩机皆致之数万,唯瑰挺身而去。神龙初,入为尚书 右丞,以明习法律,多识台阁故事,特命删定律、令、格、式。寻加银青光禄大夫。 是岁,再迁户部尚书,奏计帐,所管户时有六百一十五万六千一百四十一。 寻加侍中。封淮阳县子,充西京留守。时秘书员外监郑普思谋为妖逆,雍、岐 二州妖党大发,瑰收普思系狱考讯之。普思妻第五氏以鬼道为韦庶人所宠,居止禁 中,由是中宗特敕慰谕瑰,令释普思之罪。瑰上言普思幻惑,罪当不赦。中宗至京, 又面陈其状。尚书左仆射魏元忠奏曰:“苏瑰长者,其忠恳如此,愿陛下察之。” 帝乃配流普思于儋州,其党并诛。瑰迁吏部尚书,进封淮阳县侯。 景龙三年,转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许国公。是岁,将拜南郊, 国子祭酒祝钦明希庶人旨,建议请皇后为亚献,安乐公主为终献。瑰深非其议,尝 于御前面折钦明,帝虽悟,竟从钦明所奏。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许献食,名为 “烧尾”。瑰拜仆射无所献。后因侍宴,将作大匠宗晋卿曰:“拜仆射竟不烧尾, 岂不喜耶?”帝默然。瑰奏曰:“臣闻宰相者,主调阴阳,代天理物。今粒食踊贵, 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称职,所以不敢烧尾。”是岁六 月,与唐休璟并加监修国史。 四年,中宗崩,秘不发丧,韦庶人召诸宰相韦安石、韦巨源、萧至忠、宗楚客、 纪处讷、韦温、李峤、韦嗣立、唐休璟、赵彦昭及瑰等十九人入禁中会议。初,遗 制遣韦庶人辅少主知政事,授安国相王太尉参谋辅政。中书令宗楚客谓温曰:“今 须请皇太后临朝,宜停相王辅政。且皇太后于相王居嫂叔不通问之地,甚难为仪注, 理全不可。”瑰独正色拒之,谓楚客等曰:“遗制是先帝意,安可更改!”楚客及 韦温大怒,遂削相王辅政而宣行焉。是月,韦氏败,相王即帝位,下诏曰:“尚书 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许国公苏瑰,自周旋近密,损益枢机,谋猷 有成,匡赞无忌。顷者遗恩顾托,先意昭明,奸回动摇,内外危逼,独申谠议,实 挫邪谋。况籓邸僚属,念殷惟旧,无德不报,抑惟令典。可尚书左仆射,余如故。”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三十九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也。祖孝绪,贞观中尚书左丞。父知逊,夔州长史。 仁杰兒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唯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 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犹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耶!”后以明 经举,授汴州判佐。时工部尚书阎立本为河南道黜陟使,仁杰为吏人诬告,立本见 而谢曰:“仲尼云:‘观过知仁矣’足下可谓海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荐授并 州都督府法曹。其亲在河阳别业,仁杰赴并州,登太行山,南望见白云孤飞,谓左 右曰:“吾亲所居,在此云下。”瞻望伫立久之,云移乃行。仁杰孝友绝人,在并 州,有同府法曹郑崇质,母老且病,当充使绝域。仁杰谓曰:“太夫人有危疾,而 公远使,岂可贻亲万里之忧!”乃诣长史蔺仁基,请代崇质而行。时仁基与司马李 孝廉不协,因谓曰:“吾等岂独无愧耶?”由是相待如初。 仁杰,仪凤中为大理丞,周岁断滞狱一万七千人,无冤诉者。时武卫大将军权 善才坐误斫昭陵柏树,仁杰奏罪当免职。高宗令即诛之,仁杰又奏罪不当死。帝作 色曰:“善才斫陵上树,是使我不孝,必须杀之。”左右瞩仁杰令出,仁杰曰: “臣闻逆龙鳞,忤人主,自古以为难,臣愚以为不然。居桀、纣时则难,尧、舜时 则易。臣今幸逢尧、舜,不惧比千之诛。昔汉文时有盗高庙玉环,张释之廷诤,罪 止弃市。魏文将徙其人,辛毗引裾而谏,亦见纳用。且明主可以理夺,忠臣不可以 威惧。今陛下不纳臣言,瞑目之后,羞见释之、辛毗于地下。陛下作法,悬之象魏, 徒流死罪,俱有等差。岂有犯非极刑,即令赐死?法既无常,则万姓何所措其手足? 陛下必欲变法,请从今日为始。古人云:‘假使盗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之?’ 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杀一将军,千载之后,谓陛下为何主?此臣所以不敢奉制杀善 才,陷陛下于不道。”帝意稍解,善才因而免死。居数日,授仁杰侍御史。时司农 卿韦机兼领将作、少府二司,高宗以恭陵玄宫狭小,不容送终之具,遣机续成其功。 机于埏之左右为便房四所,又造宿羽、高山、上阳等宫,莫不壮丽。仁杰奏其太过, 机竟坐免官。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宠用事,朝廷慑惧,仁杰奏之,请付法寺,高宗特 原之。仁杰奏曰:“国家虽乏英才,岂少本立之类,陛下何惜罪人而亏王法?必欲 曲赦本立,请弃臣于无人之境,为忠贞将来之诫。”本立竟得罪,由是朝廷肃然。 寻加朝散大夫,累迁度支郎中。高宗将幸汾阳宫,以仁杰为知顿使。并州长史 李冲玄以道出妒女祠,俗云盛服过者必致风雷之灾,乃发数万人别开御道。仁杰曰: “天子之行,千乘万骑,风伯清尘,雨师洒道,何妒女之害耶?”遽令罢之。高宗 闻之,叹曰:“真大丈夫也!” 俄转宁州刺史,抚和戎夏,人得欢心,郡人勒碑颂德。御史郭翰巡察陇右,所 至多所按劾。及入宁州境内,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既授馆,召州吏谓之曰: “入其境,其政可知也。愿成使君之美,无为久留。”州人方散。翰荐名于朝,徵 为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抚使。吴、楚之俗多淫祠,仁杰奏毁一千七百所,唯留夏禹、 吴太伯、季札、伍员四祠。 转文昌右丞,出为豫州刺史。时越王贞称兵汝南事败,缘坐者六七百人,籍没 者五千口,司刑使逼促行刑。仁杰哀其诖误,缓其狱,密表奏曰:“臣欲显奏,似 为逆人申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存恤之旨。表成复毁,意不能定。此辈咸非本心, 伏望哀其诖误。”特敕原之,配流丰州。豫囚次于宁州,父老迎而劳之曰:“我狄 使君活汝辈耶!”相携哭于碑下,斋三日而后行。豫囚至流所,复相与立碑颂狄君 之德。 初,越王之乱,宰相张光辅率师讨平之。将士恃功,多所求取,仁杰不之应。 光辅怒曰:“州将轻元帅耶?”仁杰曰:“乱河南者,一越王贞耳。今一贞死而万 贞生。”光辅质其辞,仁杰曰:“明公董戎三十万,平一乱臣,不戢兵锋,纵其暴 横,无罪之人,肝脑涂地,此非万贞何耶?且凶威协从,势难自固,及天兵暂临, 乘城归顺者万计,绳坠四面成蹊。公奈何纵邀功之人,杀归降之众?但恐冤声腾沸, 上彻于天。如得尚方斩马剑加于君颈,虽死如归。”光辅不能诘,心甚衔之。还都, 奏仁杰不逊,左授复州刺史。入为洛州司马。 天授二年九月丁酉,转地官侍郎、判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则天谓曰: “卿在汝南时,甚有善政,欲知谮卿者乎?”仁杰谢曰:“陛下以臣为过,臣当改 之;陛下明臣无过,臣之幸也。臣不知谮者,并为善友,臣请不知。”则天深加叹 异。 未几,为来俊臣诬构下狱。时一问即承者例得减死,来俊臣逼协仁杰,令一问 承反。仁杰叹曰:“大周革命,万物唯新,唐朝旧臣,甘从诛戮。反是实!”俊臣 乃少宽之。判官王德寿谓仁杰曰:“尚书必得减死。德寿意欲求少阶级,凭尚书牵 杨执柔,可乎?”仁杰曰:“若何牵之?”德寿曰:“尚书为春官时,执柔任其司 员外,引之可也。”仁杰曰:“皇天后土,遣仁杰行此事!”以头触柱,流血被面, 德寿惧而谢焉。既承反,所司但待日行刑,不复严备。仁杰求守者得笔砚,拆被头 帛书冤,置绵衣中,谓德寿曰:“时方热,请付家人去其绵。”德寿不之察。仁杰 子光远得书,持以告变。则天召见,览之而问俊臣。俊臣曰:“仁档不免冠带,寝 处甚安,何由伏罪?”则天使人视之,俊臣遽命仁杰巾带而见使者。乃令德寿代仁 杰作谢死表,附使者进之。则天召仁杰,谓曰:“承反何也?”对曰:“向若不承 反,已死于鞭笞矣。”“何为作谢死表?”曰“臣无此表。”示之,乃知代署也。 故得免死。贬彭泽令。武承嗣屡奏请诛之,则天曰:“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 汗已行,不可更返。” 万岁通天年,契丹寇陷冀州,河北震动,征仁杰为魏州刺史。前刺史独孤思庄 惧贼至,尽驱百姓入城,缮修守具。仁杰既至,悉放归农亩,谓曰:“贼犹在远, 何必如是。万一贼来,吾自当之,必不关百姓也。”贼闻之自退,百姓咸歌诵之, 相与立碑以纪恩惠。俄转幽州都督。 神功元年,入为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加银青光禄大夫,兼纳言。仁 杰以百姓西戍疏勒等四镇,极为凋弊,乃上疏曰: 臣闻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疆之外。故东拒沧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漠,南阻 五岭,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自典籍所纪,声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国家 尽兼之矣。此则今日之四境,已逾于夏、殷者也。诗人矜薄伐于太原,美化行于江、 汉,则是前代之远裔,而国家之域中。至前汉时,匈奴无岁不陷边,杀掠吏人。后 汉则西羌侵轶汉中,东寇三辅,入河东上党,几至洛阳。由此言之,则陛下今日之 士宇,过于汉朝远矣。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绝域,竭府库之实,以争硗确不毛之地, 得其人不足以增赋,获其土不可以耕织。苟求冠带远夷之称,不务固本安人之术, 此秦皇、汉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之事业也。若使越荒外以为限,竭资财以骋欲, 非但不爱人力,亦所以失天心也。昔始皇穷兵极武,以求广地,男子不得耕于野, 女子不得蚕于室,长城之下,死者如乱麻,于是天下溃叛。汉武追高、文之宿愤, 藉四帝之储实,于是定朝鲜,讨西域,平南越,击匈奴,府库空虚,盗贼蜂起,百 姓嫁妻卖子,流离于道路者万计。末年觉悟,息兵罢役,封丞相为富民侯,故能为 天所祐也。昔人有言:“与覆车同轨者未尝安。”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近者国家频岁出师,所费滋广,西戍四镇,东戍安东,调发日加,百姓虚弊。 开守西域,事等石田,费用不支,有损无益,转输靡绝,杼轴殆空。越碛逾海,分 兵防守,行役既久,怨旷亦多。昔诗人云:“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岂不怀归, 畏此罪罟。念彼蒸人,涕零如雨。”此则前代怨思之辞也。上不是恤,则政不行而 邪气作。邪气作,则虫螟生而水旱起。若此,虽祷祀百神,不能调阴阳矣。方今关 东饥馑,蜀、汉逃亡,江、淮以南,徵求不息。人不复业,则相率为盗,本根一摇, 忧患不浅。其所以然者,皆为远戍方外,以竭中国,争蛮貊不毛之地,乖子养苍生 之道也。 昔汉元纳贾捐之之谋而罢珠崖郡,宣帝用魏相之策而弃车师之田,岂不欲慕尚 虚名,盖惮劳人力也。近贞观年中,克平九姓,册李思摩为可汗,使统诸部者,盖 以夷狄叛则伐之,降则抚之,得推亡固存之义,无远戍劳人之役。此则近日之令典, 经边之故事。窍见阿史那斛瑟罗,阴山贵种,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镇,使统诸蕃, 封为可汗,遣御寇患,则国家有继绝之美,荒外无转输之役。如臣所见,请捐四镇 以肥中国,罢安东以实辽西,省军费于远方,并甲兵于塞上,则恆、代之镇重,而 边州之备实矣。况绥抚夷狄,盖防其越逸,无侵侮之患则可矣。何必穷其窟穴,与 蝼蚁计校长短哉! 且王者外宁必有内忧,盖为不勤修政故也。伏惟陛下弃之度外,无以绝域未平 为念。但当敕边兵谨守备,蓄锐以待敌,待其自至,然后击之,此李牧所以制匈奴 也。当今所要者,莫若令边城警守备,远斥候,聚军实,蓄威武。以逸待劳,则战 士力倍;以主御客,则我得其便。坚壁清野,则冠无所得。自然贼深入必有颠踬之 虑,浅入必无虏获之益。如此数年,可使二虏不击而服矣。 仁杰又请废安东,复高氏为君长,停江南之转输,慰河北之劳弊,数年之后, 可以安人富国。事虽不行,识者是之。寻检校纳言,兼右肃政台御史大夫。 圣历初,突厥侵掠赵、定等州,命仁杰为河北道元帅,以便宜从事。突厥尽杀 所掠男女万余人,从五回道而去。仁杰总兵十万追之不及。便制仁杰河北道安抚大 使。时河朔人庶,多为突厥逼胁,贼退后惧诛,又多逃匿。仁杰上疏曰: 臣闻朝廷议者,以为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逆顺,或因迫胁,或有愿从,或受伪 官,或为招慰,或兼外贼,或是土人,迹虽不同,心则无别。诚以山东雄猛,由来 重气,一顾之势,至死不回。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剔屋卖 田,人不为售,内顾生计,四壁皆空。重以官典侵渔,因事而起,取其髓脑,曾无 心媿。修筑池城,缮造兵甲,州县役使,十倍军机。官司不矜,期之必取,枷杖之 下,痛切肌肤。事迫情危,不循礼义,愁苦之地,不乐其生。有利则归,且图赊死, 此乃君子之愧辱,小人之常行。人犹水也,壅之则为泉,疏之则为川,通塞随流, 岂有常性。昔董卓之乱,神器播迁,及卓被诛,部曲无赦,事穷变起,毒害生人, 京室丘墟,化为禾黍。此由恩不普洽,失在机先。臣一读此书,未尝不废卷叹息。 今以负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狂,山东群盗, 缘兹聚结。臣以边尘暂起,不足为忧,中土不安,以此为事。臣闻持大国者不可以 小道,理事广者不可以细分。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 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道暢,率土欢心,诸军凯旋,得无 侵扰。 制从之。军还,授内史。 圣历三年,则天幸三阳宫,王公百僚咸经侍从,唯仁杰特赐宅一区,当时恩宠 无比。是岁六月,左玉钤卫大将军李楷固、右武威卫将军骆务整讨契丹余众,擒之, 献俘于含枢殿。则天大悦,特赐楷固姓武氏。楷固、务整,并契丹李尽忠之别帅也。 初,尽忠之作乱,楷固等屡率兵以陷官军,后兵败来降,有司断以极法。仁杰议以 为楷固等并有骁将之才,若恕其死,必能感恩效节。又奏请授其官爵,委以专征。 制并从之。及楷固等凯旋,则天召仁杰预宴,因举觞亲劝,归赏于仁杰。授楷固左 玉钤卫大将军,赐爵燕国公。 则天又将造大像,用功数百万,令天下僧尼每日人出一钱,以助成之。仁杰上 疏谏曰: 臣闻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谬,溺丧无归,欲令像教兼行,睹相 生善。非为塔庙必欲崇奢,岂令僧尼皆须檀施?得伐尚舍,而况其余。今之伽蓝, 制过宫阙,穷奢极壮,画缋尽工,宝珠殚于缀饰,环材竭于轮奂。工不使鬼,止在 役人,物不天来,终须地出,不损百姓,将何以求?生之有时,用之无度,编户所 奉,常若不充,痛切肌肤,不辞箠楚。游僧一说,矫陈祸福,翦发解衣,仍惭其少。 亦有离间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纳妻,谓无彼我。皆托佛法,诖误生人。里陌动有 经坊,阛阓亦立精舍。化诱倍急,切于官徵;法事所须,严于制敕。膏腴美业,倍 取其多;水碾庄园,数亦非少。逃丁避罪,并集法门,无名之僧,凡有几万,都下 检括,已得数千。且一夫不耕,犹受其弊,浮食者众,又劫人财。臣每思惟,实所悲痛。 往在江表,像法盛兴,梁武、简文,舍施无限。及其三淮沸浪,五岭腾烟。列 刹盈衢,无救危亡之祸;缁衣蔽路,岂有勤王之师!比年已来,风尘屡扰,水旱不 节,征役稍繁。家业先空,疮痍未复,此时兴役,力所未堪,伏惟圣朝,功德无量, 何必要营大像,而以劳费为名。虽敛僧钱,百未支一。尊容既广,不可露居,覆以 百层,尚忧未遍,自余廓庑,不得全无。又云不损国财,不伤百姓,以此事主,可 谓尽忠?臣今思惟,兼采众议,咸以为如来设教,以慈悲为主,下济群品,应是本 心,岂欲劳人,以存虚饰?当今有事,边境未宁,宜宽征镇之徭,省不急之费。设 令雇作,皆以利趋,既失田时,自然弃本。今不树稼,来岁必饥,役在其中,难以 取给。况无官助,义无得成,若费官财,又尽人力,一隅有难,将何救之! 则天乃罢其役。是岁九月,病卒,则天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文昌右相,谥 曰文惠。 仁杰常以举贤为意,其所引拔桓彦范、敬晖、窦怀贞、姚崇等,至公卿者数十 人。初,则天尝问仁杰曰:“朕要一好汉任使,有乎?”仁杰曰:“陛下作何任使?” 则天曰:“朕欲待以将相。”对曰:“臣料陛下若求文章资历,则今之宰臣李峤、 苏味道亦足为文吏矣。岂非文士龌龊,思得奇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务者乎?”则天 悦曰:“此朕心也。”仁杰曰:“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真宰相才也。且久 不遇,若用之,必尽节于国家矣。”则天乃召拜洛州司马。他日,又求贤。仁杰曰: “臣前言张柬之,犹未用也。”则天曰:“已迁之矣。”对曰:“臣荐之为相,今 为洛州司马,非用之也。”又迁为秋官侍郎,后竟召为相。柬之果能兴复中宗,盖 仁杰之推荐也。 仁杰尝为魏州刺史,人吏为立生祠。及去职,其子景晖为魏州司功参军,颇贪 暴,为人所恶,乃毁仁杰之祠。长子光嗣,圣历初为司府丞,则天令宰相各举尚书 郎一人,仁杰乃荐光嗣。拜地官员外郎,莅事称职,则天喜而言曰:“祁奚内举, 果得其人。”开元七年,自汴州刺史转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坐赃贬歙州别驾卒。 初,中宗在房陵,而吉顼、李昭德皆有匡复谠言,则天无复辟意。唯仁杰每从 容奏对,无不以子母恩情为言,则天亦渐省悟,竟召还中宗,复为储贰。初,中宗 自房陵还宫,则天匿之帐中,召仁杰以庐陵为言。仁杰慷慨敷奏,言发涕流,遽出 中宗谓仁杰曰:“还卿储君。”仁杰降阶泣贺,既已,奏曰:“太子还宫,人无知 者,物议安审是非?”则天以为然,乃复置中宗于龙门,具礼迎归,人情感悦。仁 杰前后匡复奏对,凡数万言,开元中,北海太守李邕撰为《梁公别传》,备载其辞。 中宗返正,追赠司空;睿宗追封梁国公。仁杰族曾孙兼谟。 兼谟,登进士第。祖郊、父迈,仕官皆微。兼谟元和末解褐襄阳推官,试校书 郎,言行刚正,使府知名。宪宗召为左拾遗,累上书言事,历尚书郎。长庆、太和 中,历郑州刺史,以治行称,入为给事中。开成初,度支左藏库妄破渍污缣帛等赃 罪,文宗以事在赦前不理。兼谟封还敕书,文宗召而谕之曰:“嘉卿举职,然朕已 赦其长官,典吏亦宜在宥。然事或不可,卿勿以封敕为艰。”迁御史中丞。谢日, 文宗顾谓之曰:“御史台朝廷纲纪,台纲正则朝廷理,朝廷正则天下理。凡执法者, 大抵以畏忌顾望为心,职业由兹不举。卿梁公之后,自有家法,岂复为常常之心哉!” 兼谟谢曰:“朝法或未得中,臣固悉心弹奏。”会江西观察使吴士矩违额加给军士, 破官钱数十万计。兼谟奏曰:“观察使守陛下土地,宣陛下诏条,临戎赏军,州有 定数。而士矩与夺由己,盈缩自专,不唯贻弊一方,必致诸军援例。请下法司,正 行朝典。”士矩坐贬蔡州别驾。兼谟寻转兵部侍郎。明年,检校工部尚书、太原尹, 充河东节度使。会昌中,累历方镇,卒。 王方庆,雍州咸阳人也,周少司空石泉公褒之曾孙也。其先自琅邪南度,居于 丹阳,为江左冠族。褒北徙入关,始家咸阳焉。祖軿,隋卫尉丞。伯父弘让,有美 名,贞观中为中书舍人。父弘直,为汉王元昌友,畋猎无度,乃上书切谏,其略曰: “夫宗子维城之托者,所以固邦家之业也。大王功无任城战克之效,行无河间乐善 之誉,爵高五等,邑富千室,当思答极施之洪慈,保无疆之永祚。其为计者,在乎 修德,冠屦《诗》《礼》,畋猎史传。览古人成败之所由,鉴既往存亡之异迹,覆 前戒后,居安虑危。奈何列骑齐驱,交横垄亩,野有游客,巷无居人。贻众庶之忧, 逞一情之乐,从禽不息,实用寒心。”元昌览书而遽止。渐见疏斥,转荆王友。龙 朔中卒。 方庆年十六,起家越王府参军。尝就记室任希古受《史记》、《汉书》。希古 迁为太子舍人,方庆随之卒业。永淳中,累迁太仆少卿。则天临朝,拜广州都督。 广州地际南海,每岁有昆仑乘舶以珍物与中国交市。旧都督路元睿冒求其货,昆仑 怀刃杀之。方庆在任数载,秋毫不犯。又管内诸州首领,旧多贪纵,百姓有诣府称 冤者,府官以先受首领参饷,未尝鞫问。方庆乃集止府僚,绝其交往,首领纵暴者 悉绳之,由是境内清肃。当时议者以为有唐以来,治广州者无出方庆之右。有制褒 之曰:“朕以卿历职著称,故授此官,既美化远闻,实副朝寄。令赐卿杂采六十段, 并瑞锦等物,以彰善政也。” 证圣元年,召拜洛州长史,寻加银青光禄大夫,封石泉县男。万岁登封元年, 转并州长史,封琅邪县男。未行,迁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俄转凤阁侍郎, 依旧知政事。 神功元年七月,清边道大总管建安王攸宜破契丹凯还,欲以是月诣阙献俘。内 史王及善以为将军入城,例有军乐,既今上孝明高皇帝忌月,请备而不奏。方庆奏 曰:“臣按礼经,但有忌日,而无忌月。晋穆帝纳后,用九月九日,是康帝忌月, 于时持疑不定。下太常,礼官荀讷议称:‘礼只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 忌时、忌岁,益无理据。’当时从讷所议。军乐是军容,与常不等,臣谓振作于事 无嫌。”则天从之。则天尝幸万安山玉泉寺,以山迳危悬,欲御腰舆而上。方庆谏 曰:“昔汉元帝尝祭庙,出便门,御楼船,光禄勋张猛奏曰:‘乘船危,就桥安。’ 元帝乃从桥,即前代旧事。今山径危险,石路曲狭,上瞻骇目,下视寒心,比于楼 船,安危不等。陛下蒸人父母,奈何践此畏涂?伏望停舆驻跸。”则天纳其言而止。 是岁,改封石泉子。 时有制,每月一日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辟闾仁谞奏议,其略曰:“经 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唯《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其 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也。臣谨按《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 观礼》、《显庆礼》及《祠令》,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无明堂故无告朔之 礼,有明堂即合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参求,既无其 礼,不可习非,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方庆又奏议,其略曰:“明堂,天子 布政之宫也。谨按《谷梁传》云:‘闰者,附月之余日,天子不以告朔。’‘非礼 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 也。’臣据此文,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而废其礼乎?先儒旧说,天子行 事,一年十八度入明堂矣。大享不问卜,一入也;每月告朔,十二入也;四时迎气, 四入也;巡狩之年,一入也。今礼官议唯岁首一入耳,与先儒既异,在臣不敢同。 宋朝何承天纂集其文,以为《礼论》,虽加编次,事则阙如。梁代崔灵恩撰《三礼 义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而已。隋炀帝命学士撰《江都集礼》,只抄撮旧礼, 更无异文。《贞观》、《显庆礼》及《祠令》不言告朔者,盖为历代不传,所以其 文乃阙。各有缘由,不足依据。今礼官引为明证,在臣诚实有疑。”则天又令春官 广集众儒,取方庆、仁谞所奏议,以定得失。时成均博士吴扬善、太学博士郭山恽 等奏:“按《周礼》及《三传》,皆有天子告朔之礼,秦灭《诗》、《书》,由是 告朔礼废。望依方庆议。”有制从之。 则天以方庆家多书籍,尝访求右军遗迹。方庆奏曰:“臣十代从伯祖羲之书, 先有四十余纸,贞观十二年,太宗购求,先臣并已进之。唯有一卷见今在。又进臣 十一代祖导、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昙首、七代祖僧绰、六代祖仲宝、五代 祖骞、高祖规、曾祖褒,并九代三从伯祖晋中书令献之已下二十八人书,共十卷。” 则天御武成殿示群臣,仍令中书舍人崔融为《宝章集》,以叙其事,复赐方庆,当 时甚以为荣。 方庆又举:“令杖‘期丧、大功未葬,不预朝贺;未终丧,不预宴会。’比来 朝官不遵礼法,身有哀容,陪预朝会,手舞足蹈,公违宪章,名教既亏,实玷皇化。 伏望申明令式,更禁断。”从之。方庆渐以老疾,乞从闲逸,乃授麟台监修国史。 及中宗立为东宫,方庆兼检校太子左庶子。 圣历二年一日,则天欲季冬讲武,有司稽缓,延入孟春。方庆上疏曰:“谨按 《礼记月令》:‘孟冬之月,天子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此乃三时务农,一 时讲武,以习射御,角校才力,盖王者常事,安不忘危之道也。‘孟春之月,不可 以称兵。’兵者,甲胄干戈之总名。兵金性,克木,春盛德在木,而举金以害盛德, 逆生气。‘孟春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蔡邕《月令章句》 云:‘太阴新休,少阳尚微,而行冬令以导水气,故水潦至而败生物也。雪霜大挚, 折阳者也。太阴干时,雨雪而霜,故大伤首种。首种,谓宿麦也,麦以秋种,故谓 之首种。入,收也,春为沍寒所伤,故至夏麦不成长也。’今孟春讲武,是行冬令, 以阴政犯阳气,害发生之德。臣恐水潦败物,霜雪损稼,夏麦不登,无所收入也。 伏望天恩不违时令,至孟冬教习,以顺天道。”手制答曰:“比为久属太平,多历 年载,人皆废战,并悉学文。今者用整兵威,故令教习。卿以春行冬令,则水潦为 败,举金伤木,则便害发生。循览所陈,深合典礼,若违此请,乃月令虚行。伫启 直言,用依来表。”是岁,正授太子左庶子,封石泉公,余并如故,俸料同职事三 品,兼侍皇太子读书。方庆又上言:“谨按史籍所载,人臣与人主言及上表,未有 称皇太子名者。当为太子皇储,其名尊重,不敢指斥,所以不言。晋尚书仆射山涛 启事,称皇太子而不言名。涛中朝名士,必详典故,其不称名,应有凭准。朝官尚 犹如此,宫臣归则不疑。今东宫殿及门名,皆有触犯,临事论启,回避甚难。孝敬 皇帝为太子时,改弘教门为崇教门;沛王为皇太子,改崇贤馆为崇文馆。皆避名讳, 以遵典礼。此即成例,足为轨模。伏望天恩因循旧式,付司改换。”制从之。 长安二年五月卒,赠衮州都督,谥曰贞。中宗即位,以宫僚之旧,追赠吏部尚 书。方庆博学好著述,所撰杂书凡二百余卷。尤精《三礼》,好事者多询访之。每 所酬答,咸有典据,故时人编次,名曰《礼杂答问》。聚书甚多,不减秘阁,至于 图画,亦多异本。诸子莫能守其业,卒后寻亦散亡。长子光辅,开元中官至潞州刺 史。少子晙,工书知名,尤善琴棋,而性多严整,官至殿中侍御史。 姚璹,字令璋,散骑常侍思廉之孙也。少孤,抚弟妹以友爱称。博涉经史,有 才辩。永徽中明经擢第。累补太子宫门郎。与司议郎孟利贞等奉令撰《瑶山玉彩》 书,书成,迁秘书郎。调露中,累迁至中书舍人,封吴兴县男。则天临朝,迁夏官 侍郎。坐从父弟敬节同徐敬业之乱,贬桂州都督府长史。时则天雅好符瑞,璹至岭 南,访诸山川草树,其名号有“武”字者,皆以为上膺国姓,列奏其事。则天大悦, 召拜天官侍郎。善于选补,时人称之。 长寿二年,迁文昌左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自永徽以后,左、右史虽得对仗 承旨,仗下后谋议,皆不预闻。璹以为帝王谟训,不可暂无纪述,若不宣自宰相, 史官无从得书。乃表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宰相一人专知撰录,号为时政记,每月 封送史馆。宰相之撰时政记,自璹始也。是岁九月,坐事转司宾少卿,罢知政事。 延载初,擢拜纳言。有司以璹从父弟犯法,奏言不合更为侍臣。璹上言:“昔王敦 称兵犯顺,王导仍典枢机;嵇康戮于晋朝,嵇绍忠于晋室。窃惟前古,尚不为疑; 今奉圣恩,岂由臣下。必以体例有乖,伏请甘从屏退。”则天曰:“此乃我意,卿 复何言!但当尽忠,无听浮说。”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四十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王及善,洺州邯郸人也。父君愕。隋大业末,并州人王君廓掠邯郸,君愕往说 君廓曰:“方今万乘失御,英雄竞起,诚宜抚纳遗氓,保全形胜,按甲以观时变, 拥众而归真主,此富贵可图也。今足下居无尺土之地,守无兼旬之粮,恣行残忍, 所过攘敚,窃为足下寒心矣。”君廓曰:“计将安出?”君愕为陈井陉之险,可先 往据之。君廓从其言,乃屯井陉山。岁余,会义师入定关中,乃与君廓率所部万余 人来降,拜大将军。频以战功封新兴县公,累迁左武卫将军。从太宗征辽东,兼领 左屯营兵马。与高丽战于驻跸山,君愕先锋陷阵,力战而死。太宗深痛悼之,赠左 卫大将军、幽州都督、邢国公。赐东园秘器,陪葬昭陵。 杜景俭,冀州武邑人也。少举明经,累除殿中侍御史。出为益州录事参军。时 隆州司马房嗣业除益州司马,除书未到,即欲视事,又鞭笞僚吏,将以示威,景俭 谓曰:“公虽受命为此州司马,而州司未受命也。何藉数日之禄,而不待九重之旨, 即欲视事,不亦急耶?”嗣业益怒。景俭又曰:“公今持咫尺之制,真伪未知,即 欲揽一州之权,谁敢相保?扬州之祸,非此类耶。”乃叱左右各令罢散,嗣业惭赧 而止。俄有制除嗣业荆州司马,竟不如志,人吏为之语曰:“录事意,与天通,益 州司马折威风。”景俭由是稍知名。入为司宾主簿,转司刑丞。 天授中,与徐有功、来俊臣、侯思止专理制狱,时人称云:“遇徐、杜者必生, 遇来、侯者必死。”累迁洛州司马。寻转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则天尝以 季秋内出梨花一枝示宰臣曰:“是何祥也?”诸宰臣曰:“陛下德及草木,故能秋 木再花,虽周文德及行苇,无以过也。”景俭独曰:“谨按《洪范五行传》:‘阴 阳不相夺伦,渎之即为灾。’又《春秋》云:‘冬无愆阳,夏无伏阴,春无凄风, 秋无苦雨。’今已秋矣,草木黄落,而忽生此花,渎阴阳也。臣虑陛下布教施令, 有亏礼典。又臣等忝为宰臣,助天理物,理而不和,臣之罪也。”于是再拜谢罪, 则天曰:“卿真宰相也!” 延载初,为凤阁侍郎周允元奏景俭党于李昭德,左迁溱州刺史。后累除司刑卿。 圣历二年,复拜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时契丹入寇,河北诸州多陷贼中。 及事定,河内王武懿宗将尽论其罪。景俭以为皆是驱逼,非其本心,请悉原之。则 天竟从景俭议。岁余,转秋官尚书。坐漏泄禁中语,左授司刑少卿,出为并州长史。 道病卒,赠相州刺史。子澄,颇以文藻著名,官至巩县尉。 硃敬则,字少连,毫州永城人也。代以孝义称,自周至唐,三代旌表,门标六 阙,州党美之。敬则倜傥重节义,早以辞学知名。与三从兄同居,财产无异。又与 左史江融、左仆射魏元忠特相友善。咸亨中,高宗闻而召见,与语甚奇之,将加擢 用,为中书舍人李敬玄所毁,乃授洹水尉。 长寿中,累除右补阙。敬则以则天初临朝称制,天下颇多流言异议,至是既渐 宁晏,宜绝告密罗织之徒,上疏曰: 臣闻李斯之相秦也,行申、商之法,重刑名之家,杜私门,张公室,弃无用之 费,损不急之官,惜日爱功,疾耕急战,人繁国富,乃屠诸侯。此救弊之术也。故 曰:刻薄可施于进趋,变诈可陈于攻战。兵犹火也,不戢将自焚。况锋镝已销,石 城又毁,谅可易之以宽泰,润之以淳和,八风之乐以柔之,三代之礼以导之。秦既 不然,淫虐滋甚,往而不返,卒至土崩,此不知变之祸也。 陆贾、叔孙通之事汉王也,当荥阳、成皋之间,粮馈已穷,智勇俱困,不敢开 一说,效一奇,唯进豪猾之材,荐贪暴之客。及区宇适平,干戈向戢,金鼓之声未 歇,伤痍之痛尚闻,二子顾眄,绰有余熊,乃陈《诗书》,说《礼乐》,开王道, 谋帝图。高皇帝忿然曰:“吾以马上得之,安事《诗事》乎!”对曰:“马上得之, 可马上理之乎?”高皇默然。于是陆贾著《新语》,叔孙通定礼仪,始知天子之尊, 此知变之善也。向使高皇排二子而不用,置《诗书》而不顾,重攻战之吏,尊首级 之材,复道争功,张良已知其变,拔剑击柱,吾属不得无谋。即晷漏难逾,何十二 帝乎?亡秦之续,何二百年乎?故曰:仁义者,圣人之蘧庐;礼经者,先王之陈迹。 然则祝祠向毕,刍狗须投;淳精已流,糟粕可弃。仁义尚舍,况轻此者乎?自文明 草昧,天地屯蒙,三叔流言,四凶构难。不设钩距,无以应天顺人;不切刑名,不 可摧奸息暴。故置神器,开告端,曲直之影必呈,包藏之心尽露。神道助直,无罪 不除;人心保能,无妖不戮。以兹妙算,穷造化之幽深;用此神谋,入天人之秘术。 故能计不下席,听不出闱,苍生晏然,紫宸易主。大哉伟哉,无得而称也!岂比造 攻鸣条,大战牧野,血变草木,头折不周,可同年而语乎?然而急趋无善迹,促柱 少和声,拯溺不规行,疗饥非鼎食。即向时之妙策,乃当今之刍狗也。伏愿览秦、 汉之得失,考时事之合宜,审糟粕之可遗,觉蘧庐之须毁。见机而作,岂劳终日乎? 陛下必不可偃蹇太平,徘徊中路。伏愿改法制,立章程,下恬愉之辞,流旷荡之泽, 去萋菲之牙角,顿奸险之锋芒,窒罗织之源,扫朋党之迹,使天下苍生坦然大悦, 岂不乐哉! 则天甚善之。 长安三年,累迁正谏大夫,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时御史大夫魏元忠、凤阁舍 人张说为张易之兄弟所诬构,将陷重辟,诸宰相无敢言者,敬则独抗疏申理曰: “元忠、张说素称忠正,而所坐无名。若令得罪,岂不失天下之望也?”乃得减死。 四年,以老疾请罢知政事,许之,累转冬官侍郎,仍依旧兼修国史。张易之、昌宗 尝命画工图写武三思及纳言李峤、凤阁侍郎苏味道、夏官侍郎李迥秀、麟台少监王 绍宗等十八人形像,号为《高士图》,每引敬则预其事,固辞不就,其高洁守正如 此。 神龙元年,出为郑州刺史,寻以老致仕。二年,侍御史冉祖雍素与敬则不协, 乃诬奏云与王同皎亲善,贬授庐州刺史。经数月,洎代到,还乡里,无淮南一物, 唯有所乘马一匹,诸子侄步从而归。敬则重然诺,善与人交,每拯人急难,不求其 报。又尝与三从兄同居四十余年,财产无异。雅有知人之鉴,凡在品论者,后皆如 其言。景龙三年五月,卒于家,年七十五。 敬则尝采魏、晋已来君臣成败之事,著《十代兴亡论》。又以前代文士论废五 等者,以秦为失,事未折衷,乃著《五等论》曰: 昔秦废五等,崔实、仲长统、王朗、曹冏等皆以为秦之失,予窃异之,试通其 志云。 盖明王之理天下也,先之以博爱,本之以仁义,张四维,尊五美,悬礼乐于庭 宇,置轨范于中衢。然后决玄波使横流,扬薰风以高扇,流恺悌之甘泽,浸旷荡之 膏腴,正理革其淫邪,淳风柔其骨髓。使天下之人,心醉而神足。其于忠义也,立 则见其参于前;其于进趋也,若章程之在目。礼经所及,等日月之难逾;声教所行, 虽风雨之不辍。圣人知俗之渐化也,王道之已行也,于是体国经野,庸功勋亲。分 山裂河,设磐石之固,内守外御,有维城之基。连络遍于域中,胶葛尽于封内。虽 道昏时丧,泽竭政塞,郑伯逐王,申侯弑主,鲁不供物,宋不成周,吴徵伯牢,楚 问九鼎,小白之一匡天下,重耳之一战诸侯,无君之迹显然,篡夺之谋中寝者,直 以周礼尚存,简书不陨。故曰:“不敢失坠,天威在颜。” 自春秋之后,礼义渐颓,风俗尘昏,愧耻心尽,疾走先得者为上,夺攘投会者 为能。加以八世专齐,三家分晋,子贡之乱五国,苏秦之斗七雄,苛刻繁兴,经籍 道息,莫不长诈术,贵攻战,万姓皆戴爪牙,无人不属觜距。所以商鞅欺故友,李 斯囚旧交,孙膑丧足于庞涓,张仪得志于陈轸。一旅之众,便欲称王;再战之雄, 争来奉帝。先王会盟之礼,昔时樽俎之容,三代玄风,扫地至尽。况始皇削平区宇, 殊非至公,李斯之作股肱,罕循大道,人无见德,唯虐是闻。当此时也,主猜于上, 人骇于下,父不能保之于子,君不能得之于臣。欲使始皇分土奸雄,建侯薄俗,若 喻晋、郑之可依,便借贼兵而资盗粮,寄龙鱼而助风雨,不可行也。是以秦鉴周德 之绵深,惧己图之不远,罢侯置守,高下在心,天下制在一人,百姓不闻二主。直 是不得行其世封,非薄功臣而贱骨肉也。 高皇帝揭日月之明,怀天地之量,算财不足以分赏,论地不足以受封。邑皆百 城,土有千里,人殷国富,地广兵强。五十年间,七国同反,贾谊忧失其国,晁错 请削其地。若言由大而反也,不若召陵之师、践土之众也;若言有材而起也,刘濞 非王霸之材,田禄无先、管之略也。是齐、晋以逆礼为惭,吴、楚以犯上非愧,衅 由教起,其所由来远矣。自此之后,杂霸又衰,中兴不能改物创图,黄初不能深谋 远虑。纟面观汉、魏之际,寻其经纬之初,未有积德重光,泽及万物。观其教,偷 薄于秦风;察其人,豺狼于汉日。故魏太祖曰:“若使无孤,天下几人称帝,几人 称王!”明窃号议者,触目皆是。欲以此时开四赐之祚,垂万代之封,必有通车三 川以窥周室,介马汾、湿而逐翼侯。而王司徒屡请于当时,曹元首又勤于宗室,皆 不知时也。 当时贤者是之。 敬则知政事时,每以用人为先。桂州蛮叛,荐裴怀古;凤阁舍人缺,荐魏知古; 右史缺,荐张思敬。则天以为知人。 睿宗即位,尝谓侍臣曰:“神龙已来,李多祚、王同皎并复旧官,韦月将、燕 钦融咸有褒赠,不知更有何人,尚抱冤抑?”吏部尚书刘幽求对曰:“故郑州刺史 硃敬则,往在则天朝任正谏大夫、知政事,忠贞义烈,为天下所推。神龙时,被宗 楚客、冉祖雍等诬构,左授庐州刺史。长安年中,尝谓臣云:‘相王必膺期受命, 当须尽节事之。’及韦氏篡逆干纪,臣遂见危赴难,翼戴兴历,虽则天诱其事,亦 是敬则先启之心。今陛下龙兴宝位,凶党就戮,敬则尚衔冤泉壤,未蒙昭雪。况复 事符先觉,诚即可嘉。”睿宗然之,赠敬则秘书监,谥曰元。 杨再思,郑州原武人也。少举明经,授玄武尉。充使诣京师,止于客舍。会盗 窃其囊装,再思邂逅遇之,盗者伏罪,再思谓曰:“足下当苦贫匮,至此无行。速 去勿作声,恐为他人所擒。幸留公文,余财尽以相遗。”盗者斋去,再思初不言其 事,假贷以归。累迁天官员外郎,历左右肃政台御史大夫。延载初,守鸾台侍郎、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证圣初,转凤阁侍郎,依前同平章事,兼太子右庶子。寻迁内 史,自弘农县男累封至郑国公。 再思自历事三主,知政十余年,未尝有所荐达。为人巧佞邪媚,能得人主微旨, 主意所不欲,必因而毁之,主意所欲,必因而誉之。然恭慎畏忌,未尝忤物。或谓 再思曰:“公名高位重,何为屈折如此?”再思曰:“世路艰难,直者受祸。苟不 如此,何以全其身哉!”长安末,昌宗既为法司所鞫,司刑少卿桓彦范断解其职。 昌宗俄又抗表称冤,则天意将申理昌宗,廷问宰臣曰:“昌宗于国有功否?”再思 对曰:“昌宗往因合练神丹,圣躬服之有效,此实莫大之功。”则天甚悦,昌宗竟 以复职。时人贵彦范而贱再思也。时左补阙戴令言作《两脚野狐赋》以讥刺之,再 思闻之甚怒,出令言为长社令,朝士尤加嗤笑。再思为御史大夫时,张易之兄司礼 少卿同休尝奏请公卿大臣宴于司礼寺,预其会者皆尽醉极欢。同休戏曰:“杨内史 面似高丽。”再思欣然,请剪纸自贴于巾,却披紫袍,为高丽舞,萦头舒手,举动 合节,满座嗤笑。又易之弟昌宗以姿貌见宠幸,再思又谀之曰:“人言六郎面似莲 花;再思以为莲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莲花也。”其倾巧取媚也如此。 长安四年,以本官检校京兆府长史,又迁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中宗即位, 拜户部尚书,兼中书令,转侍中,以宫僚封郑国公,赐实封三百户。又为册顺天皇 后使,赐物五百段,鞍马称是。时武三思将诬杀王同皎,再思与吏部尚书李峤、刑 部尚书韦巨源并受制考按其狱,竟不能发明其枉,致同皎至死,众冤之。再思俄复 为中书令、吏部尚书。景龙三年,迁尚书右仆射,加光禄大夫。其年薨,赠特进、 并州大都督,陪葬乾陵,谥曰恭。子植、植子献,并为司勋员外郎。再思弟季昭为 考功郎中,温玉为户部侍郎。 李怀远,邢州柏仁人也。早孤贫好学,善属文。有宗人欲以高廕相假者,怀远 竟拒之,退而叹曰:“因人之势,高士不为;假廕求官,岂吾本志?”未几,应四 科举擢第,累除司礼少卿。出为邢州刺史,以其本乡,固辞不就,改授冀州刺史。 俄历扬、益等州大都督府长史,未行,又授同州刺史。在职以清简称。入为太子左 庶子,兼太子宾客,历迁右散骑常侍、春官侍郎。大足年,迁鸾台侍郎,寻同凤阁 鸾台平章事。岁余,加银青光禄大夫,拜秋官尚书,兼检校太子左庶子,赐爵平乡 县男。长安四年,以老辞职,听解秋官尚书,正除太子左庶子,寻授太子宾客。神 龙初,除左散骑常侍、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加金紫光禄大夫,进封赵郡公, 特赐实封三百户。俄以疾请致仕,许之。中宗将幸京师,又令以本官知东都留守。 怀远虽久居荣位,而弥尚简率,园林宅室,无所改作。常乘款段马,左仆射豆 卢钦望谓曰:“公荣贵如此,何不买骏马乘之?”答曰:“此马幸免惊蹶,无假别 求。”闻者莫不叹美。神龙二年八月卒,中宗特赐锦被以充敛,辍朝一日,亲为文 以祭之,赠侍中,谥曰成。子景伯。 景伯,景龙中为给事中,又迁谏议大夫。中宗尝宴侍臣及朝集使,酒酣,令各 为《回波辞》。众皆为诌佞之辞,及自要荣位。次至景伯,曰:“回波尔时酒卮, 微臣职在箴规。侍宴既过三爵,喧哗窃恐非仪。”中宗不悦,中书令萧至忠称之曰: “此真谏官也。”景云中,累迁右散骑常侍,寻以老疾致仕。开元中卒。子彭年。 彭年有吏才,工于剖析,当时称之。开元中,历考功员外郎、知举,又迁中书舍人、 给事中、兵部侍郎。天宝初,又为吏部侍郎,与右相李林甫善。慕山东著姓为婚姻, 引就清列,以大其门。典铨管七年,后以赃污为御史中丞宋浑所劾,长流领南临贺 郡。累月,浑及第恕又以赃下狱,诏浑流岭南高要郡,恕流南康郡。天宝十二载, 起彭年为济阴太守,又迁冯翊太守,入为中书舍人、给事中、吏部侍郎。十五载, 玄宗幸蜀,贼陷西京。彭年没于贼,胁授伪官,忧愤忽忽不得志,与韦斌相次而卒。 及克复两京,优制赠彭年为礼部尚书。 豆卢钦望,京兆万年人也。曾祖通,隋相州刺史、南陈郡公。祖宽,即隋文帝 之甥也。大业末,为梁泉令。及高祖定关中,宽与郡守萧瑀率豪右赴京师,由是累 授殿中监,仍诏其子怀让尚万春公主。高祖以宽曾祖苌魏太和中例称单姓,至是改 宽为卢氏。贞观中,历迁礼部尚书、左卫大将军,封芮国公。永徽元年卒,赠特进、 并州都督,陪葬昭陵,谥曰定。又复其姓为豆卢氏。父仁业,高宗时为左卫将军。 钦望,则天时累迁司宾卿。长寿二年,代宗秦客为内史。时李昭德亦为内史, 执权用事,钦望与同时宰相韦巨源、陆元方、苏味道、杜景俭等并委曲从之。证圣 元年,昭德坐事,左迁涪陵尉,则天以钦望等不能执正,又为司刑少卿皇甫文备奏 钦望附会昭德,罔上附下,乃左迁钦望为赵州刺史,韦巨源自右丞为鄜州刺史,陆 元方自秋官侍郎为绥州刺史,苏味道自凤阁侍郎为集州刺史。其年,钦望入为司礼 卿,迁秋官尚书,封芮国公。出为河北道宣劳使。俄而庐陵王复为皇太子,以钦望 为皇太子宫尹。圣历二年,拜文昌右相、同凤阁鸾台三品,寻授太子宾客,停知政 事。中宗即位,以钦望宫僚旧臣,拜尚书左仆射、知军国重事,兼检校安国相王府 长史,兼中书令、知兵部事、监修国史。 钦望作相两朝,前后十余年,张易之兄弟及武三思父子皆专权骄纵,图为逆乱。 钦望独谨其身,不能有所匡正,以此获讥于代。神龙二年,拜开府仪。景龙三年五 月,表请气骸,不许。十一月卒,年八十余。赠司空、并州大都督,谥曰元,赐东 园秘器,陪葬乾陵。则天时,宰相又有张光辅、史务滋、崔元综、周允元等,并有 名绩。 张光辅者,京兆人也。少明辩,有吏干。累迁司农少卿、文昌右丞。以讨平越 王贞之功,拜凤阁侍郎、知政事。永昌元年,迁纳言。旬日,又拜内史。皆有名。 其年,洛州司马房嗣业、洛阳令张嗣明坐与徐敬业弟敬真阴相交结。敬真自流所绣 州逃归,将北投突厥,引虏入寇。途经洛下,嗣业、嗣明二人给其衣粮而遣之。行 至定州,为人所觉。嗣业于狱中自缢死。嗣明与敬真多引海内相识,冀缓其死。嗣 明称光辅征豫州日,私说图识天文,阴怀两端,顾望以观成败。光辅由是被诛,家 口籍没。 史务滋者,宣州溧阳人。累至内史。天授中,雅州刺史刘行实及弟渠州刺史行 瑜、尚衣奉御行感,并兄子左鹰扬将军虔通,并为侍御史来子珣诬以谋反诛。又于 盱眙毁其父左监门大将军伯英棺柩。初,务滋素与行感周密,意俗寝其反状。则天 怒,令俊臣鞫之,务滋恐被陷刑,乃自杀。 崔元综者,郑州新郑人也。祖君肃,武德中黄门侍郎、鸿胪卿。元综,天授中 累转秋官侍郎。长寿元年,迁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元综勤于政事,每在 中书,必束带至晚,未尝休偃。好洁细行,薰辛不历口者二十余年。虽外示谨厚, 而情深刻薄,每受制鞫狱,必披毛求疵,陷于重辟。以此故人多畏而鄙之。明年, 犯罪配流振州,朝野莫不称庆。寻赦还,复拜监察御史。中宗时,累迁尚书左丞、 蒲州刺史,以老疾致仕。晚年好摄养导引之术,年九十余卒。 周允元者,豫州人也。弱冠举进士。延戴初,累转左肃政御史中丞,俄除凤阁 鸾台平章事。尝与诸宰臣侍宴,则天令各述书传中善言。允元曰:“耻其君不如尧、 舜。”武三思以为语有指斥,纠而驳之。则天曰:“闻此言足以为诫,岂特将为过 耶?”证圣元年卒,赠贝州刺史。则天为七言诗以伤之,又自缮写,时以为荣。 史官曰:王及善在孝敬东宫,诚能奉职。当俊臣下狱,力谏除凶,是忧滥及贤 良,而欲明彰羽翼,兴复之志,不谓无心。杜景俭五刑有滥,济活为心,四气不和, 归罪在己,则天谓曰“真宰相。”然奈柔顺李昭德,不无吐刚之过也。硃敬则文学 有称,节行无愧,谏诤果决,推择精真,苟非洞鉴古今,深识王霸,何由立其高论 哉?惜乎相不得时矣!杨再思佞而取贵,苟以全身,掩不善而自欺,谓无十目十手 也。李怀远名不苟于假廕,贵不衒于故乡,无改陋居,常乘劣驷,亦一时之善矣。 然匪躬之道,未之闻也。豆卢钦望、张光辅、史务滋、崔元综、周允元等,或有片 言,非无小善,登于大用,可谓具臣。 赞曰:及善奉职,非无智力。景俭当权,不谓不贤。雄文高节,少连为绝。守 道安贫,怀远当仁。钦望之属,片善何足。蹈媚再思,祇宜遄速。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唐朝末年藩镇割据,为何统治者不去效仿汉武帝,实行“推恩令”来削弱诸侯们的实力?今天趣历史小编就和各位读者一起来了解其中原因,给大家一个参考。 先说“推恩令”,这个阳谋的基本逻辑是:要求诸侯将诸侯国分成几部分,传给几个儿子,而不是由长子一个人继承所有封国。这样,一个诸侯国被分割成几个部分,等于各个部分的实力被削弱,于是就无法与中央抗衡。那些不是长子的人得到了封地,也会因此而感激皇帝。 这么一看,推恩令一边削弱了当地的力量,一边又赢得了许多王侯的支持。岂不是一举两得? 哎,此举是一石二鸟没错,但是别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世界上的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只有正反两方面的,唐朝末年的形式和汉武帝时期大不一样。那些非嫡长子得到了封地,很高兴;但原来应该得到全部封国的嫡长子们呢? 当嫡长子们的权益被削弱时,他们真的无动于衷吗?都是深宅大院里勾心斗角成长起来的千年狐狸,谁还看不懂那些小把戏? 遭受损失的长子之所以没有造反,第一是因为封地没有完全取消,还有一部分保留下来;第二,是他们的兄弟们得到了封地,他们很高兴,而长子自己是少数派。但是比这些原因更重要的是,那时候以中央政府的实力,这些诸侯没有抗衡中央政府的力量。 汉武帝继承了几代人的积蓄,大力提拔卫青等基层武将,获得了绝对的权威,对当地有着压倒性的优势。这才是“推恩令”成为“无解阳谋”的真正原因! 追溯到唐朝末年,也不光是唐朝末年,包括东汉末年、清朝晚期都是一样的情况,中央早就已经压不住地方了。 唐末,藩镇割据。于是皇帝学着汉武帝的样子,下了一道赐恩的命令:诸位藩镇和节度使,请把你们的封地、权力、财富都平均的分给你们的子孙。 这么做必然引起嫡长子们的反感,可是嫡长子看着弟弟们兴高采烈的样子,又不能直接提出反对。那就干脆提出造反算了。正所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躺在父亲的功劳簿上吃老本也不算什么本事。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得到更多的土地和财富,更何况唐朝已经走向末路,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于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们,嫡长子和次子、庶子们高高兴兴,成群结队,直接攻下长安城。大唐连面子上的体面都维持不住,当场灭亡。 所以说,不管是阳谋,还是阴谋,本质上都是实力的较量,缺少了实力,什么计谋都显得不堪一击。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三十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褚遂良,散骑常侍亮之子也。太业末,随父在陇右,薛举僭号,署为通事舍人。 举败归国,授秦州都督府铠曹参军。贞观十年,自秘书郎迁起居郎。遂良博涉文史, 尤工隶书,父友欧阳询甚重之。太宗尝谓侍中魏徵曰:“虞世南死后,无人可以论 书。”徵曰:“褚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太宗即日召令侍书。太宗尝出 御府金帛购求王羲之书迹,天下争赍古书诣阙以献,当时莫能辩其真伪,遂良备论 所出,一无舛误。十五年,诏有事太山,先幸洛阳,有星孛于太微,犯郎位。遂良 言于太宗曰:“陛下拨乱反正,功超前烈,将告成东岳,天下幸甚。而行至洛阳, 彗星辄见,此或有所未允合者也。且汉武优柔数年,始行岱礼,臣愚伏愿详择。” 太宗深然之,下诏罢封禅之事。其年,迁谏议大夫,兼知起居事。太宗尝问:“卿 知起居,记录何事,大抵人君得观之否?”遂良对曰:“今之起居,古左右史,书 人君言事,且记善恶,以为鉴诫,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太宗 曰:“朕有不善,卿必记之耶?”遂良曰:“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笔,君举必 记。”黄门侍郎刘洎曰:“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亦记之矣。”太宗以为然。时魏王 为太宗所爱,礼秩如嫡。其年,太宗问侍臣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中书侍郎 岑文本曰:“《传》称‘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由斯而言。礼义为急。”遂良进 曰:“当今四方仰德,谁敢为非?但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 子孙。”太宗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已觉衰怠。既以长子守器东宫,弟及 庶子数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但自古嫡庶无良佐,何尝不倾败国家?公等 为朕搜访贤德,以傅储宫,爰及诸王,咸求正士。且事人岁久,即分义情深,非意 窥窬,多由此作。”于是限王府官僚不得过四考。十七年,太宗问遂良曰:“舜造 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禹者十余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 “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 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因曰: “夫为人君,不忧万姓而事奢淫,危亡之机可反掌而待也。”时皇子年幼者多任都 督、刺史,遂良上疏曰:“昔两汉以郡国理人,除郡以外,分立诸子。割土分疆, 杂用周制。皇唐州县,祖依秦法。皇子幼年,或授刺史,陛下岂不以王之骨肉,镇 扞四方?此之造制,道高前烈。如臣愚见,有小未尽。何者?刺史郡帅,民仰以安。 得一善人,部内苏息;遇一不善,合州劳弊。是以人君爱恤百姓,常为择贤。或称 河润九里,京师蒙福;或人兴歌咏,生为立祠。汉宣帝云:‘与我共理者,惟良二 千石。’如臣愚见,陛下兒子内年齿尚幼、未堪临人者,且留京师,教以经学。一 则畏天之威,不敢犯禁;二则观见朝仪,自然成立。因此积习,自知为人。审堪临 州,然后遣出。臣谨按汉明、章、和三帝,能友爱于弟,自兹已降,取为准的。封 立诸王,虽各有国土,年尚幼小者,召留京师,训以礼法,垂以恩惠。讫三帝世, 诸王数十百人,唯二王稍恶,自余餐和染教,皆为善人。则前事已验,惟陛下详察。” 太宗深纳之。其年,太子承乾以罪废,魏王泰入侍,太宗面许立为太子。因谓侍臣 曰:“昨青雀自投我怀云:‘臣今日始得与陛下为子,更生之日也。臣唯有一子, 臣百年之后,当为陛下杀之,传国晋王。’父子之道,故当天性,我见其如此,甚 怜之。”遂良进曰:“陛下失言。伏愿审思,无令错误也。安有陛下百年之后,魏 王执权为天下之主,而能杀其爱子,传国于晋王者乎?陛下昔立承乾为太子,而复 宠爱魏王,礼数或有逾于承乾者,良由嫡庶不分,所以至此。殷鉴不远,足为龟镜。 陛下今日既立魏王,伏愿陛下别安置晋王,始得安全耳。”太宗涕泗交下曰:“我 不能。”即日召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勣与遂良等定策,立晋王为皇太子。时频有 飞雉集于宫殿之内,太宗问群臣曰:“是何祥也?”对曰:“昔秦文公时,有童子 化为雉,雌者鸣于陈仓,雄者鸣于南阳。童子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以 为宝鸡。后汉光武得雄,遂起南阳而有四海。陛下旧封秦王,故雄雉见于秦地,此 所以彰表明德也。”太宗悦曰:“立身之道,不可无学,遂良博识,深可重也。” 寻授太子宾客。 时薛延陀遣使请婚,太宗许以女妻之,纳其财聘,既而不与。遂良上疏曰: 臣闻信为国本,百姓所归,是以文王许枯骨而不违,仲尼宁去食而存信。延陀 曩岁乃一俟斤耳,值神兵北指,荡平沙塞,狼山、瀚海,万里萧条,陛下兵加诸外 而恩起于内,以为余寇奔波,须立酋长,玺书鼓纛,立为可汗。其怀恩光,仰天无 极,而余方戎狄,莫不闻知,以共沐和风,同餐恩信。顷者频年遣使,请婚大国, 陛下复降鸿私,许其姻媾。于是报吐蕃,告思摩,示中国,五尺童子人皆知之。于 是御幸北门,受其献食,于时百僚端笏,戎夷左衽,虔奉欢宴,皆承德音,口歌手 舞,乐以终日。百官会毕,亦各有言,咸以为陛下欲得百姓安宁,不欲边境交战, 遂不惜一女而妻可汗,预在含生,所以感德。今一朝生进退之意,有改悔之心,臣 为国家惜兹声听。君子不失色于物,不失口于人。晋文公围原,命三日粮,原不降, 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庇也。 得原失信,何以庇之?”陛下虑生意表,信在言前,今者临事,忽然乖殊,所惜尤 少,所失滋多。情既不通,方生嫌隙,一方所以相畏忌,边境不得无风尘。西州、 朔方,能无劳扰?彼胡以主被欺而心怨,此士以此无信而怀惭,不可以训戎兵,不 可以励军事。伏惟陛下以圣德神功,廓清四表。自君临天下,十有七载,以仁恩而 结庶类,以信义而抚戎夷,莫不欣然,负之无力。其见在之人,皆思报厚德;其所 生胤嗣,亦望报陛下子孙。今者得一公主配之,以成陛下之信,有始有卒,其唯圣 人乎!且又龙沙以北,部落无算,中国击之,终不能尽。亦由可北败,芮芮兴,突 厥亡,延陀盛。时以古人虚外实内,怀之以德,为恶在夷不在华,失信在彼不在此。 伏惟陛下圣德无涯,威灵远震,遂平高昌,破吐浑,立延陀,灭颉利。轻刑薄赋, 庶事无壅,菽粟丰贱,祥符累臻。此则尧、舜、禹、汤不及陛下远矣。伏愿旁垂恺 悌,广兹含育,而常嗔绝域,有意远籓,非偃伯兴文之道,非止戈为武之义。臣以 庸暗,忝居左右,敢献瞽言,不胜战惧。 时太宗欲亲征高丽,顾谓侍臣曰:“高丽莫离支贼杀其王,虐用其人。夫出师 吊伐,当乘机便,今因其弑虐,诛之甚易。”遂良对曰:“陛下兵机神算,人莫能 知。昔隋末乱离,手平寇乱。及北狄侵边,西蕃失礼,陛下欲命将击之,群臣莫不 苦谏,陛下独断进讨,卒并诛夷。海内之人,徼外之国,畏威慑伏,为此举也。今 陛下将兴师辽东,臣意荧惑。何者?陛下神武,不比前代人君。兵既渡辽,指期克 捷,万一差跌,无以威示远方,若再发忿兵,则安危难测。”太宗深然之。兵部尚 书李勣曰:“近者延陀犯边,陛下必欲追击,此时陛下取魏徵之言,遂失机会。若 如圣策,延陀无一人生还,可五十年间疆场无事。”帝曰:“诚如卿言,由魏徵误 计耳。朕不欲以一计不当而尤之,后有良算,安肯矢谋。”由是从勣之言,经画渡 辽之师。遂良以太宗锐意三韩,惧其遗悔,翌日上疏谏曰: 臣闻有国家者譬诸身,两京等于心腹,四境方乎手足,他方绝域,若在身外。 臣近于坐下,伏奉口敕,布语臣下,云自欲伐辽。臣数夜思量,不达其理。高丽王 为陛下之所立,莫离支辄杀其主,陛下讨逆收地,斯实乘机。关东赖陛下德泽,久 无征战,但命二、三勇将,发兵四、五万,飞石轻梯,取如回掌。夫圣人有作,必 履常规,贵能克平凶乱,驾驭才杰。惟陛下弘两仪之道,扇三五之风,提厉人物, 皆思效命。昔侯君集、李靖,所谓庸夫,犹能扫万里之高昌,平千载之突厥,皆是 陛下发踪指示,声归圣明。臣旁求史籍,讫乎近代,为人之主,无自伐辽,人臣往 征,则有之矣。汉朝则荀彘、杨仆,魏代则毋丘俭、王颀;司马懿犹为人臣,慕容 真僭号之子,皆为其主长驱高丽,虏其人民,削平城垒。陛下立功同于天地,美化 包于古昔,自当超迈于百王,岂止俯同于六子?陛下昔翦平寇逆,大有爪牙,年齿 未衰,犹堪任用,匪唯陛下之所使,亦何行而不克。方今太子新立,年实幼少,自 余籓屏,陛下所知。今一旦弃金汤之全,渡辽海之外,臣忽三思,烦愁并集。大鱼 依于巨海,神龙据于川泉,此谓人君不可轻而远也。且以长辽之左,或遇霖淫,水 潦腾波,平地数尺。夫带方、玄菟,海途深渺,非万乘所宜行践。东京太原,谓之 中地,东捴可以为声势,西指足以摧延陀,其于西京,迳路非远,为其节度,以设 军谋,系莫离支颈,献皇家之庙。此实处安全之上计,社稷之根本,特乞天慈,一 垂省察。 太宗不纳。十八年,拜黄门侍郎,参综朝政。高丽莫离支遣使贡白金,遂良言 于太宗曰:“莫离支虐弑其主,九夷所不容,陛下以之兴兵,将事吊伐,为辽山之 人报主辱之耻。古者,讨弑君之贼,不受其赂。昔宋督遗鲁君以郜鼎,桓公受之于 太庙,臧哀伯谏曰:‘君人者昭德塞违,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太庙,百官象 之,其又何诛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 置诸太庙,其若之何?’夫《春秋》之书,百王取法,若受不臣之筐篚,纳弑逆之 朝贡,不以为愆,何所致伐?臣谓莫离支所献,自不得受。”太宗纳焉,以其使属 吏。 太宗既灭高昌,每岁调发千余人防遏其地,遂良上疏曰: 臣闻古者哲后,必先事华夏而后夷狄,务广德化,不事遐荒。是以周宣薄伐, 至境而止;始皇远塞,中国分离。汉武负文、景之聚财,玩士马之余力,始通西域, 初置校尉。军旅连出,将三十年。复得天马于宛城,采蒲萄于安息。而海内虚竭, 生人失所,租及六畜,算至舟车,因之凶年,盗贼并起,搜粟都尉桑弘羊复希主意, 遣士卒远田轮台,筑城以威西域。帝翻然追悔,情发于中,弃轮台之野,下哀痛之 诏,人神感悦,海内乃康。向使武帝复用弘羊之言,天下生灵皆尽之矣。是以光武 中兴,不逾葱岭,孝章即位,都护来归。 陛下诛灭高昌,威加西域,收其鲸鲵,以为州县。然则王师初发之岁,河西供 役之年,飞刍挽粟,十室九空,数郡萧然,五年不复。陛下岁遣千余人远事屯戍, 终年离别,万里思归。去者资装,自须营办,既卖菽粟,倾其机杼。经途死亡,复 在其外,兼遣罪人,增其防遏。彼罪人者,生于贩肆,终朝惰业,犯禁违公。止能 扰于边城,实无益于行阵。所遣之内,复有逃亡,官司捕捉,为国生事。高昌途路, 沙碛千里,冬风冰冽,夏风如焚。行人去来,遇之多死。《易》云:“安不忘危, 理不忘乱。”设令张掖尘飞,酒泉烽举,陛下岂能得高昌一人菽粟而及事乎?终须 发陇右诸州,星驰电击。由斯而言,此河西者方于心腹,彼高昌者他人手足,岂得 糜费中华,以事无用?《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其此之谓乎! 陛下道映先天,威行无外,平颉利于沙塞,灭吐浑于西海。突厥余落,为立可 汗;吐浑遗氓,更树君长。复立高昌,非无前例,此所谓有罪而诛之,既伏而立之。 四海百蛮,谁不闻见,蠕动怀生,畏威慕德。宜择高昌可立者立之,征给首领,遣 还本国,负戴洪恩,长为籓翰。中国不扰,既富且宁,传之子孙,以贻永世。 二十年,太宗于寝殿侧别置一院,令太子居,绝不令往东宫。遂良复上疏谏曰: 臣闻周世问安,三至必退,汉储视膳,五日乃来。前贤作法,规模弘远。礼曰: “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于外,学书计也。然则古之达者,岂无慈心?减兹私爱, 欲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自当春诵夏弦,亲近师傅,体人间之庶 事,适君臣之大道,使翘足延首,皆聆善声。若献岁之有阳春,玄天之有日月,弘 此懿德,乃作元良。伏惟陛下道育三才,功包九有,亲树太子,莫不欣欣。既云废 昏立明,须称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实深乖阙。不离膝下,常居宫内,保傅之说 无暢,经籍之谈蔑如。且朋友不可以深交,深交必有怨;父子不可以滞爱,滞爱或 生愆。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不可顿革,事须阶渐。尝计旬日,半遣还宫, 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于天下,则微臣虽死,犹曰生年。 太宗从之。 遂良前后谏奏及陈便宜书数十上,多见采纳,其年,加银青光禄大夫。二十一 年,以本官检校大理卿,寻丁父忧解。明年,起复旧职,俄拜中书令。 二十三年,太宗寝疾,召遂良及长孙无忌入卧内,谓之曰:“卿等忠烈,简在 朕心。昔汉武寄霍光,刘备托葛亮,朕之后事,一以委卿。太子仁孝,卿之所悉, 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又顾谓太子曰:“无忌、遂良在,国家之事,汝无忧 矣。”仍命遂良草诏。高宗即位,赐爵河南县公。永徽元年,进封郡公。寻坐事出 为同州刺史。三年,征拜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加光禄大夫。其 月,又兼太子宾客。四年,代张行成为尚书右仆射,依旧知政事。 六年,高宗将废皇后王氏,立昭仪武氏为皇后,召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 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及遂良以筹其事。将入,遂良谓无忌等曰:“上意欲废中宫,必 议其事,遂良今欲陈谏,众意如何?”无忌曰:“明公必须极言,无忌请继焉。” 及入,高宗难于发言,再三顾谓无忌曰:“莫大之罪,绝嗣为甚。皇后无胤息,昭 仪有子,今欲立为皇后,公等以为何如?”遂良曰:“皇后出自名家,先朝所娶, 伏事先帝,无愆妇德。先帝不豫,执陛下手以语臣曰:‘我好兒好妇,今将付卿。’ 陛下亲承德音,言犹在耳。皇后自此未闻有愆,恐不可废。臣今不敢曲从,上违先 帝之命,特愿再三思审。愚臣上忤圣颜,罪合万死,但愿不负先朝厚恩,何顾性命?” 遂良致笏于殿陛,曰:“还陛下此笏。”仍解巾叩头流血。帝大怒,令引出。长孙 无忌曰:“遂良受先朝顾命,有罪不加刑。”翌日,帝谓李勣曰:“册立武昭仪之 事,遂良固执不从。遂良既是受顾命大臣,事若不可,当且止也。”勣对曰:“此 乃陛下家事,不合问外人。”帝乃立昭仪为皇后,左迁遂良潭州都督。显庆二年, 转桂州都督。未几,又贬为爱州刺史。明年,卒官,年六十三。 遂良卒后二岁余,许敬宗、李义府奏言长孙无忌所构逆谋,并遂良扇动,乃追 削官爵,子孙配流爱州。弘道元年二月,高宗遗诏放还本郡。神龙元年,则天遗制 复遂良及韩瑗爵位。 韩瑗,雍州三原人也。祖绍,隋太仆少卿。父仲良,武德初为大理少卿,受诏 与郎楚之等掌定律令。仲良言于高祖曰:“周代之律,其属三千,秦法已来,约为 五百。若远依周制,繁紊更多。且官吏至公,自当奉法,苟若徇己,岂顾刑名?请 崇宽简,以允惟新之望。”高祖然之。于是采定《开皇律》行之,时以为便。贞观 中,位至刑部尚书、秦州都督府长史、颍川县公。瑗少有节操,博学有吏才。贞观 中,累至兵部侍郎,袭父颍川公。永徽三年,拜黄门侍郎。四年,与中书侍郎来济 皆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五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六年,迁侍中,其年兼太 子宾客。时高宗欲废王皇后,瑗涕泣谏曰:“皇后是陛下在籓府时先帝所娶,今无 愆过,欲行废黜,四海之士,谁不惕然?且国家屡有废立,非长久之术。愿陛下为 社稷大计,无以臣愚,不垂采察。”帝不纳。明日,瑗又谏,悲泣不能自胜。帝大 怒,促令引出。寻而尚书左仆射褚遂良以忤旨左授潭州都督,瑗复上疏理之曰: 古之圣王,立谏鼓,设谤木,冀欲闻逆耳之言,甘苦口之议,发扬大化,裨益 洪猷,垂令誉于将来,播休声于不朽者也。伏见诏书以褚遂良为潭州都督,臣夙夜 思之,用增感激。臣识惭知远,业谢通经,载抚愚情,诚为未可。遂良运偶升平, 道昭前烈,束发从宦,方淹累稔。趋侍陛下,俄历岁年,不闻涓滴之愆,常睹勤劳 之效。竭忠诚于早岁,罄直道于兹年。体国忘家,捐身徇物,风霜其操,铁石其心。 诚可重于皇明,讵专方于曩昔?且先帝纳之于帷幄,寄之以心膂,德逾水石,义冠 舟车,公家之利,言无不可。及缠悲四海,遏密八音,竭忠国家,亲承顾托,一德 无二,千古懔然。此不待臣言,陛下备知之矣。臣尝有此心,未敢闻奏。且万姓失 业,旰食忘劳;一物不安,纳隍轸虑,在于微细,宁得过差。况社稷之旧臣,陛下 之贤佐,无闻罪状,斥去朝廷,内外氓黎,咸嗟举措。观其近日言事,披诚恳切, 讵肯后陛下之德,异于尧、舜;惧陛下之过,尘于史册。而乃深遭厚谤,重负丑言, 可以痛志士之心,损陛下之明也。臣闻晋武弘裕,不贻刘毅之诛;汉祖深仁,无恚 周昌之直。而遂良被迁,已经寒暑,违忤陛下,其罚塞焉。伏愿纟面鉴无辜,稍宽 非罪,俯矜微款,以顺人情。 疏奏,帝谓瑗曰:“遂良之情,朕亦知之矣。然其悖戾犯上,以此责之,朕岂 有过,卿言何若是之深也!”瑗对曰:“遂良可谓社稷忠臣,臣恐以谀佞之辈,苍 蝇点白,损陷忠贞。昔微子去之而殷国以亡,张华不死而纲纪不乱,国之欲谢,善 人其衰。今陛下富有四海,八纮清泰,忽驱逐旧臣,而不垂省察乎!伏愿违彼覆车, 以收往过,垂劝诫于事君,则群生幸甚。”帝竟不纳。瑗以言不见用,忧愤上表, 请归田里,诏不许。显庆二年,许敬宗、李义府希皇后之旨,诬奏瑗与褚遂良潜谋 不轨,以桂州用武之地,故授遂良桂州刺史,实以为外援。于是更贬遂良为爱州刺 史,左授瑗振州刺史。四年,卒官,年五十四。明年,长孙无忌死,敬宗等又奏瑗 与无忌通谋,遣使杀之。及使至,瑗已死,更发棺验尸而还,籍没其家,孙配徙岭 表。神龙元年,则天遗制令复其官爵。 来济,扬州江都人,隋左翊卫大将军荣国公护子也。宇文化及之难,阖门遇害。 济幼逢家难,流离艰险,而笃志好学,有文词,善谈论,尤晓时务。举进士,贞观 中累转通事舍人。太子承乾之败,太宗谓侍臣曰:“欲何以处承乾?”群臣莫敢对, 济进曰:“陛下上不失作慈父,下得尽天年,即为善矣。”帝纳其言。俄除考功员 外郎。十八年,初置太子司议郎,妙选人望,遂以济为之,仍兼崇贤馆直学士。寻 迁中书舍人,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永徽二年,拜中书侍郎,兼弘文馆学士, 监修国史。四年,同中书门下三品。五年,加银青光禄大夫,以修国史功封南阳县 男,赐物七百段。六年,迁中书令、检校吏部尚书。时高宗欲立昭仪武氏为宸妃, 济密表谏曰:“宸妃古无此号,事将不可。”武皇后既立,济等惧不自安;后乃抗 表称济忠公,请加赏慰,而心实恶之。显庆元年,兼太子宾客,进爵为侯,中书令 如故。二年,又兼太子詹事。寻而许敬宗等奏济与褚遂良朋党构扇,左授台州刺史。 五年,徙庭州刺史。龙朔二年,突厥入寇,济总兵拒之,谓其众曰:“吾尝挂刑网, 蒙赦性命,当以身塞责,特报国恩。”遂不释甲胄赴贼,没于阵。时年五十三,赠 楚州刺史,给灵舆递还乡。有文集三十卷,行于代。 济兄亘,有学行,与济齐名。上元中,官至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上官仪,本陕州陕人也。父弘,隋江都宫副监,因家于江都。大业末,弘为将 军陈稜所杀,仪时幼,藏匿获免。因私度为沙门,游情释典,尤精《三论》,兼涉 猎经史,善属文。贞观初,杨仁恭为都督,深礼待之。举进士。太宗闻其名,召授 弘文馆直学士。累迁秘书郎。时太宗雅好属文,每遣仪视草,又多令继和,凡有宴 集,仪尝预焉。俄又预撰《晋书》成,转起居郎,加级赐帛。高宗嗣位,迁秘书少 监。龙朔二年,加银青光禄大夫、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弘文馆学士如故。 本以词彩自达,工于五言诗,好以绮错婉媚为本。仪既贵显,故当时多有效其体者, 时人谓为上官体。仪颇恃才任势,故为当代所嫉。麟德元年,宦者王伏胜与梁王忠 抵罪,许敬宗乃构仪与忠通谋,遂下狱而死,家口籍没。子庭芝,历位周王府属。 与仪俱被杀。庭芝有女,中宗时为昭容,每侍帝草制诰,以故追赠仪为中书令、秦 州都督、楚国公;庭芝黄门侍郎、岐州刺史、天水郡公,仍令以礼改葬。 史臣曰:褚河南上书言事,亹癖有经世远略。魏徵、王珪之后,骨鲠风彩,落 落负王佐器者,殆难其人。名臣事业,河南有焉。昔齐人馈乐而仲尼去,戎王溺妓 而由余奔,妇人之言,圣哲惧罹其祸,况二佞据衡轴之地,为正人之魑魅乎!古之 志士仁人,一言相期,死不之悔,况于君臣之间,受托孤之寄,而以利害祸福,忘 平生之言哉!而韩、来诸公,可谓守死善道,求福不回者焉。 赞曰:褚公之言,和乐愔愔,钟石在虡,动成雅音。二猘双吠,三贤一心。人 皆观望,我不浮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纷纷起义,昔日被秦始皇剿灭的六国残存宗室,趁此机会起兵复辟,开启了秦末乱战的局面。在这一时期,项羽和刘邦领导的两股势力军力最强,两大集团为争夺政权,爆发了大规模战争,即楚汉之争。但刘邦、项羽等人并非下面要讲的主人公,今天要说的是曾经死在项羽刀下的宋义。 宋义本是楚国令尹,楚国被灭后,便在躲藏了起来。后来秦末农民起义爆发,项梁响应号召,在吴中起事,一路高奏凯歌,很快便成为起义军中最为强大的一支,宋义就是这个时候加入项梁麾下的。秦二世二年九月(公元前208年),项梁率军与秦朝大将章邯作战,多次大败秦军。项梁因此骄傲自满,全然不以秦兵为意。宋义立即向项梁提出建议,劝他不要太自满,冷静一点。此时的项梁全然听不进劝,还把宋义派去出使齐国。在出使途中,宋义遇到了齐国使者高陵君显,得知显要去见项梁,他劝说到:“项梁太过骄傲自大,必然会遭受失败,你不要急着去见项梁,行程最好放缓一点,以免得祸。”果不其然,秦将章邯帅秦军人衔枚、马裹蹄,趁楚军不备,在定陶大败楚军,项梁战死。 高陵君显听了宋义的劝告后躲过一劫,在见到楚怀王熊心后,将宋义准确预见项梁兵败的事告诉了他。楚怀王听后十分欣赏宋义的才能,任命他为上将军,号约“卿子冠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领兵去援救赵国。 宋义带领军队到达安阳后就下令就地修整,不再前进,就这样原地停留了四十六天。项羽质问宋义:“为什么殆误战机?此时形势紧急,应火速领兵渡过黄河与赵军内外夹击,一定能打垮秦军。”宋义却笑着说:“冲锋陷阵,我不如你,但运筹帷幄、制定策略,你却不如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让赵军和秦军两败俱伤,无论最后哪方获胜,我们都能坐收渔翁之利。”二人发生争执,但宋义是上将军,指挥权在他手中,于是宋义就在军中下了一道命令:“凡是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倔强不服从指挥的人,一律处斩。” 宋义此时一心想着捡便宜,他不但不北上救赵,还派部将送儿子宋襄去齐国为相。不仅如此,宋义还在无盐县大摆宴席招待宾客,此时士卒们却在寒风中冻饿交加,苦不堪言。秦二世三年十一月(公元前208年),蛰伏多日的项羽忍无可忍,假借楚怀王的旨意,在营帐中斩杀了宋义。 宋义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他只知项梁骄兵必败,当自己处在环境中时,却不知不觉也骄傲自满,和项梁犯了同样的错。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尉迟敬德,朔州善阳人。大业末,从军于高阳,讨捕群贼,以武勇称,累授朝 散大夫。刘武周起,以为偏将,与宋金刚南侵,陷晋、浍二州。敬德深入,至夏县, 应接吕崇茂,袭破永安王孝基,执独孤怀恩、唐俭等。武德三年,太宗讨武周于柏 壁,武周令敬德与宋金刚来拒王师于介休。金刚战败,奔于突厥;敬德收其余众, 城守介休。太宗遣任城王道宗、宇文士及往谕之。敬德与寻相举城来降。太宗大悦, 赐以曲宴,引为右一府统军,从击王世充于东都。既而寻相与武周下降将皆叛,诸 将疑敬德必叛,囚于军中。行台左仆射屈突通、尚书殷开山咸言:“敬德初归国家, 情志未附。此人勇健非常,絷之又久,既被猜贰,怨望必生。留之恐贻后悔,请即 杀之。”太宗曰:“寡人所见,有异于此。敬德若怀翻背之计,岂在寻相之后耶?” 遽命释之,引入卧内,赐以金宝,谓曰:“丈夫以意气相期,勿以小疑介意。寡人 终不听谗言以害忠良,公宜体之。必应欲去,今以此物相资,表一时共事之情也。” 是日,因从猎于榆窠,遇王世充领步骑数万来战。世充骁将单雄信领骑直趋太宗, 敬德跃马大呼,横刺雄信坠马。贼徒稍却,敬德翼太宗以出贼围。更率骑兵与世充 交战,数合,其众大溃,擒伪将陈智略,获排槊兵六千人。太宗谓敬德曰:“比众 人证公必叛,天诱我意,独保明之,福善有征,何相报之速也!”特赐金银一箧, 此后恩眄日隆。敬德善解避槊,每单骑入贼阵,贼槊攒刺,终不能伤,又能夺取贼 槊,还以刺之。是日,出入重围,往返无碍。齐王元吉亦善马槊,闻而轻之,欲亲 自试,命去槊刃,以竿相刺。敬德曰:“纵使加刃,终不能伤。请勿除之,敬德槊 谨当却刃。”元吉竟不能中。太宗问曰:“夺槊、避槊,何者难易?”对曰:“夺 槊难。”乃命敬德夺元吉槊。元吉执槊跃马,志在刺之,敬德俄顷三夺其槊。元吉 素骁勇,虽相叹异,甚以为耻。及窦建德营于板渚,太宗将挑战,先伏李勣、程知 节、秦叔宝等兵。太宗持弓矢,敬德执槊,造建德垒下大呼致师。贼众大惊扰,出 兵数千骑,太宗逡巡渐却,前后射杀数人,敬德所杀亦十数人,遂引贼以入伏内。 于是与勣等奋击,大破之。王世充兄子伪代王琬,使于建德军中,乘隋炀帝所御骢 马,铠甲甚鲜,迥出军前以夸众。太宗曰:“彼之所乘,真良马也。”敬德请往取 之,乃与高甑生、梁建方三骑直入贼军,擒琬,引其马以归,贼众无敢当者。又从 讨刘黑闼于临洺,黑闼军来袭李世勣,太宗勒兵掩贼,复以救之。既而黑闼众至, 其军四合,敬德率壮士犯围而入,大破贼阵,太宗与江夏王道宗乘之以出。又从破 徐圆朗。累有战功,授秦王府左二副护军。 隐太子、巢剌王元吉将谋害太宗,密致书以招敬德曰:“愿迂长者之眷,敦布 衣之交,幸副所望也。”仍赠以金银器物一车。敬德辞曰:“敬德起自幽贱,逢遇 隋亡,天下土崩,窜身无所,久沦逆地,罪不容诛。实荷秦王惠以生命,今又隶名 籓邸,唯当以身报恩。于殿下无功,不敢谬当重赐。若私许殿下,便是二心,徇利 忘忠,殿下亦何所用?”建成怒,是后遂绝。敬德寻以启闻,太宗曰:“公之素心, 郁如山岳,积金至斗,知公情不可移。送来但取,宁须虑也。若不然,恐公身不安。 且知彼阴计,足为良策。”元吉等深忌敬德,令壮士往刺之。敬德知其计,乃重门 洞开,安卧不动,贼频至其庭,终不敢入。元吉乃谮敬德于高祖,下诏狱讯验,将 杀之,太宗固谏得释。会突厥侵扰乌城,建成举元吉为将,密谋请太宗同送于昆明 池,将加屠害。敬德闻其谋,与长孙无忌遽启太宗曰:“大王若不速正之,则恐被 其所害,社稷危矣。”太宗叹曰:“今二宫离阻骨肉,灭弃君亲,危亡之机,共所 知委。寡人虽深被猜忌,祸在须臾,然同气之情,终所未忍。欲待其先起,然后以 义讨之,公意以为何如?”敬德曰:“人情畏死,众人以死奉王,此天授也。若天 与不取,反受其咎。虽存仁爱之小情,忘社稷之大计,祸至而不恐,将亡而自安, 失人臣临难不避之节,乏先贤大义灭亲之事,非所闻也。以臣愚诚,请先诛之。王 若不从,敬德言请奔逃亡命,不能交手受戮。且因败成功,明贤之高见;转祸为福, 智士之先机。敬德今若逃亡,无忌亦欲同去。”太宗犹豫未决,无忌曰:“王今不 从敬德之言,必知敬德等非王所有。事今败矣,其若之何?”太宗曰:“寡人所言, 未可全弃,公更图之。”敬德曰:“王今处事有疑,非智;临难不决,非勇。王纵 不从敬德言,请自决计,其如家国何?其如身命何?且在外勇士八百余人,今悉入 宫,控弦被甲,事势已就,王何得辞!”敬德又与侯君集日夜进劝,然后计定。时 房玄龄、杜如晦皆被高祖斥出秦府,不得复入。太宗令长孙无忌密召之,玄龄等报 曰:“有敕不许更事王,今若私谒,必至诛灭,不敢奉命。”太宗大怒,谓敬德曰: “玄龄、如晦岂背我耶?”取所佩刀授敬德曰:“公且往,观其无来心,可并斩其 首持来也。”敬德又与无忌喻曰:“王已决计克日平贼,公宜即入筹之。我等四人 不宜群行在道。”于是玄龄、如晦著道士服随无忌入,敬德别道亦至。 六月四日,建成既死,敬德领七十骑蹑踵继至,元吉走马东奔,左右射之坠马。 太宗所乘马又逸于林下,横被所繣,坠不能兴。元吉遽来夺弓,垂欲相扼,敬德跃 马叱之,于是步走,欲归武德殿,敬德奔逐射杀之。其宫府诸将薛万彻、谢叔方、 冯立等率兵大至,屯于玄武门,杀屯营将军。敬德持建成、元吉首以示之,宫府兵 遂散。是时,高祖泛舟于海池。太宗命敬德侍卫高祖。敬德擐甲持矛,直至高祖所。 高祖大惊,问曰:“今日作乱是谁?卿来此何也?”对曰:“秦王以太子、齐王作 乱,举兵诛之,恐陛下惊动,遣臣来宿卫。”高祖意乃安。南衙、北门兵马及二宫 左右犹相拒战,敬德奏请降手敕,令诸军兵并受秦王处分,于是内外遂定。高祖劳 敬德曰:“卿于国有安社稷之功。”赐珍物甚众。太宗升春宫,授太子左卫率。时 议者以建成等左右百余人,并合从坐籍没,唯敬德执之不听,曰:“为罪者二凶, 今已诛讫,若更及支党,非取安之策。”由是获免。及论功,敬德与长孙无忌为第 一,各赐绢万匹;齐王府财币器物,封其全邸,尽赐敬德。 贞观元年,拜右武候大将军,赐爵吴国公,与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四人 并食实封千三百户。会突厥来入寇,授泾州道行军总管以击之。贼至泾阳,敬德轻 骑与之挑战,杀其名将,贼遂败。敬德好讦直,负其功,每见无忌、玄龄、如晦等 短长,必面折廷辩,由是与执政不平。三年,出为襄州都督。八年,累迁同州刺史。 尝侍宴庆善宫,时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 宗次其下,因解喻之。敬德勃然,拳殴道宗目,几至眇。太宗不怿而罢,谓敬德曰: “朕览汉史,见高祖功臣获全者少,意常尤之。及居大位以来,常欲保全功臣,令 子孙无绝。然卿居官辄犯宪法,方知韩、彭夷戮,非汉祖之愆。国家大事,唯赏与 罚,非分之恩,不可数行,勉自修饬,无贻后悔也。”十一年,封建功臣为代袭刺 史,册拜敬德宣州刺史,改封鄂国公。后历鄜、夏二州都督。十七年,抗表乞骸骨, 授开府仪同三司,令朝朔望。寻与长孙无忌等二十四人图形于凌烟阁。及太宗将征 高丽,敬德奏言:“车驾若自往辽左,皇太子又在定州,东西二京,府库所在,虽 有镇守,终是空虚。辽东路遥,恐有玄感之变。且边隅小国,不足亲劳万乘,伏请 委之良将,自可应时摧灭。”太宗不纳,令以本官行太常卿,为左一马军总管,从 破高丽于驻跸山。军还,依旧致仕。敬德末年笃信仙方,飞炼金石,服食云母粉, 穿筑池台,崇饰罗绮,尝奏清商乐以自奉养,不与外人交通,凡十六年。显庆三年, 高宗以敬德功,追赠其父为幽州都督。其年薨,年七十四。高宗为之举哀,废朝三 日,令京官五品以上及朝集使赴宅哭,册赠司徒、并州都督,谥曰忠武,赐东园秘 器,陪葬于昭陵。子宝琳嗣,官至卫尉卿。 秦叔宝,名琼,齐州历城人。大业中,为隋将来护兒帐内。叔宝丧母,护兒遣 使吊之,军吏怪曰:“士卒死亡及遭丧者多矣,将军未尝降问,独吊叔宝何也?” 答曰:“此人勇悍,加有志节,必当自取富贵,岂得以卑贱处之?”隋末群盗起, 从通守张须陀击贼帅卢明月于下邳。贼众十余万,须陀所统才万人,力势不敌,去 贼六七里立栅,相持十余日,粮尽将退,谓诸将士曰:“贼见兵却,必轻来追我。 其众既出,营内即虚,若以千人袭营,可有大利。此诚危险,谁能去者?”人皆莫 对,唯叔宝与罗士信请行。于是须陀委栅遁,使二人分领千兵伏于芦苇间。既而明 月果悉兵追之,叔宝与士信驰至其栅,栅门闭不得入,二人超升其楼,拔贼旗帜, 各杀数人,营中大乱。叔宝、士信又斩关以纳外兵,因纵火焚其三十余栅,烟焰涨 天。明月奔还,须陀又回军奋击,大破贼众。明月以数百骑遁去,余皆虏之。由是 勇气闻于远近。又击孙宣雅于海曲,先登破之。以前后累勋授建节尉。从须陀进击 李密于荥阳,军败,须陀死之,叔宝以余众附裴仁基。会仁基以武牢降于李密,密 得叔宝大喜,以为帐内骠骑,待之甚厚。密与化及大战于黎阳童山,为流矢所中, 堕马闷绝。左右奔散,追兵且至,唯叔宝独捍卫之,密遂获免。叔宝又收兵与之力 战,化及乃退。后密败,又为王世充所得,署龙骧大将军。叔宝薄世充之多诈,因 其出抗官军,至于九曲,与程咬金、吴黑闼、牛进达等数十骑西驰百许步,下马拜 世充曰:“虽蒙殊礼,不能仰事,请从此辞。”世充不敢逼,于是来降。高祖令事 秦府,太宗素闻其勇,厚加礼遇。从镇长春宫,拜马军总管。又从征于美良川,破 尉迟敬德,功最居多。高祖遣使赐以金瓶,劳之曰:“卿不顾妻子,远来投我,又 立功效。朕肉可为卿用者,当割以赐卿,况子女玉帛乎?卿当勉之。”寻授秦王右 三统军。又从破宋金刚于介休。录前后勋,赐黄金百斤、杂彩六千段,授上柱国。 从讨王世充,每为前锋。太宗将拒窦建德于武牢,叔宝以精骑数十先陷其阵。世充 平,进封翼国公,赐黄金百斤、帛七千段。从平刘黑闼,赏物千段。叔宝每从太宗 征伐,敌中有骁将锐卒,炫耀人马,出入来去者,太宗颇怒之,辄命叔宝往取。叔 宝应命,跃马负枪而进,必刺之万众之中,人马辟易,太宗以是益重之,叔宝亦以 此颇自矜尚。 六月四日,从诛建成、元吉。事宁,拜左武卫大将军,食实封七百户。其后每 多疾病,因谓人曰:“吾少长戎马,所经二百余阵,屡中重疮。计吾前后出血亦数 斛矣,安得不病乎?”十二年卒,赠徐州都督,陪葬昭陵。太宗特令所司就其茔内 立石人马,以旌战阵之功焉。十三年,改封胡国公。十七年,与长孙无忌等图形于 凌烟阁。 程知节,本名咬金,济州东阿人也。少骁勇,善用马槊。大业末,聚徒数百, 共保乡里,以备他盗。后依李密,署为内军骠骑。时密于军中简勇士尤异者八千人, 隶四骠骑,分为左右以自卫,号为内军。自云:“此八千人可当百万。”知节既领 其一,甚被恩遇。及王世充出城决战,知节领内马军,与密同营在北邙山上,单雄 信领外马军,营在偃师城北。世充来袭雄信营,密遣知节及裴行俨助之。行俨先驰 赴敌,为流矢所中,坠于地。知节救之,杀数人,世充军披靡,乃抱行俨重骑而还。 为世充骑所逐,刺槊洞过,知节回身捩折其槊,兼斩获追者,于是与行俨俱免。及 密败,世充得之,接遇甚厚。知节谓秦叔宝曰:“世充器度浅狭,而多妄语,好为 咒誓,乃巫师老妪耳,岂是拨乱主乎?”及世充拒王师于九曲,知节领兵在其阵, 与秦叔宝等马上揖世充曰:“荷公接待,极欲报恩。公性猜贰,傍多扇惑,非仆托 身之所,今谨奉辞。”于是跃马与左右数十人归国,世充惧,不敢追之。授秦王府 左三统军。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并领左一马军总管。每阵先登,以功 封宿国公。武德七年,建成忌之,构之于高祖,除康州刺史。知节白太宗曰:“大 王手臂今并翦除,身必不久。知节以死不去,愿速自全。”六月四日,从太宗讨建 成、元吉。事定,拜太子右卫率,迁右武卫大将军,赐实封七百户。贞观中,历泸 州都督、左领军大将军。与长孙无忌等代袭刺史,改封卢国公,授普州刺史。十七 年,累转左屯卫大将军,检校北门屯兵,加镇军大将军。永徽六年,迁左卫大将军。 显庆二年,授葱山道行军大总管以讨贺鲁。师次怛笃城,有胡人数千家开门出降, 知节屠城而去,贺鲁遂即远遁。军还,坐免官。未几,授岐州刺史。表请乞骸骨, 许之。麟德二年卒,赠骠骑大将军、益州大都督,陪葬昭陵。子处默,袭爵卢国公。 处亮,以功臣子尚太宗女清河长公主,授驸马都尉、左卫中郎将。少子处弼,官至 右金吾将军。处弼子伯献,开元中,左金吾大将军。 段志玄,齐州临淄人也。父偃师,隋末为太原郡司法书佐,从高祖起义,官至 郢州刺史。志玄从父在太原,甚为太宗所接待。义兵起,志玄募得千余人,授右领 大都督府军头。从平霍邑,下绛郡,攻永丰仓,皆为先锋,历迁左光禄大夫。从刘 文静拒屈突通于潼关,文静为通将桑显和所袭,军营已溃,志玄率二十骑赴击,杀 数十人而还。为流矢中足,虑众心动,忍而不言,更入贼阵者再三。显和军乱,大 军因此复振,击,大破之。及屈突通之遁,志玄与诸将追而擒之,以功授乐游府骠 骑将军。后从讨王世充,深入陷阵,马倒,为贼所擒。两骑夹持其髻,将渡洛水, 志玄踊身而奋,二人俱坠马,驰归,追者数百骑,不敢逼。及破窦建德,平东都, 功又居多。迁秦王府右二护军,赏物二千段。隐太子建成、巢剌王元吉竞以金帛诱 之,志玄拒而不纳,密以白太宗,竟与尉迟敬德等同诛建成、元吉。太宗即位,累 迁左骁卫大将军,封樊国公,食实封九百户。文德皇后之葬也,志玄与宇文士及分 统士马出肃章门。太宗夜使宫官至二将军所,士及开营内使者,志玄闭门不纳,曰: “军门不可夜开。”使者曰:“此有手敕。”志玄曰:“夜中不辩真伪。”竟停使 者至晓。太宗闻而叹曰:“此真将军也,周亚夫无以加焉。”十一年,定世封之制, 授金州刺史,改封褒国公。十二年,拜右卫大将军。十四年,加镇军大将军。十六 年,寝疾,太宗亲自临视,涕泣而别,顾谓曰:“当与卿子五品。”志玄顿首固请 回授母弟志感,太宗遂授志感左卫郎将。及卒,上为发哀,哭之甚恸,赠辅国将军、 扬州都督,陪葬昭陵,谥曰忠壮。十七年正月,诏图形于凌烟阁。子瓚,袭爵褒国 公,武太后时,官至左屯卫大将军。子怀简,袭爵,开元中,官至太子詹事。 张公谨,字弘慎,魏州繁水人也。初为王世充洧州长史。武德元年,与王世充 所署洧州刺史崔枢以州城归国,授邹州别驾,累除右武候长史。初未知名,李勣尉 迟敬德亦言之,乃引入幕府。时太宗为隐太子建成、巢王元吉所忌,因召公谨,问 以自安之策,对甚合旨,渐见亲遇。及太宗将讨建成、元吉,遣卜者灼龟占之,公 谨自外来见,遽投于地而进曰:“凡卜筮者,将以决嫌疑,定犹豫,今既事在不疑, 何卜之有?纵卜之不吉,势不可已。愿大王思之。”太宗深然其言。六月四日,公 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及斩建成、元吉,其党来攻玄武门,兵锋 甚盛。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以功累授左武候将军,封定远郡公,赐实封一 千户。贞观元年,拜代州都督,上表请置屯田以省转运,又前后言时政得失十余事, 并见纳用。后遣李靖经略突厥,以公谨为副,公谨因言突厥可取之状曰:“颉利纵 欲肆情,穷凶极暴,诛害良善,昵近小人,此主昏于上,其可取一也。又其别部同 罗、仆骨、回纥、延陀之类,并自立君长,将图反噬,此则众叛于下,其可取二也。 突厥被疑,轻骑自免;拓设出讨,匹马不归;欲谷丧师,立足无地,此则兵挫将败, 其可取三也。塞北霜早,粮糇乏绝,其可取四也。颉利疏其突厥,亲委诸胡,胡人 翻覆,是其常性,大军一临,内必生变,其可取五也。华人入北,其类实多,比闻 自相啸聚,保据山险,师出塞垣,自然有应,其可取六也。”太宗深纳之。破定襄, 败颉利,玺书慰劳,进封邹国公。 转襄州都督,甚有惠政。卒官,年三十九。太宗闻而嗟悼,出次发哀,有司奏 言:“准《阴阳书》,日子在辰,不可哭泣,又为流俗所忌。”太宗曰:“君臣之 义,同于父子,情发于衷,安避辰日?”遂哭之。赠左骁卫大将军,谥曰襄。十三 年,追思旧功,改封郯国公。十七年,图形于凌烟阁。永徽中,又赠荆州都督。长 子大象嗣,官至户部侍郎。次子大素、大安,并知名。大素,龙朔中历位东台舍人, 兼修国史,卒于怀州长史,撰《后魏书》一百卷、《隋书》三十卷。大安,上元中 历太子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时章怀太子在春宫,令大安与太子洗马刘讷言等注 范晔《后汉书》。宫废,左授普州刺史。光宅中,卒于横州司马。大安子涚,开元 中为国子祭酒。 史臣曰:敬德夺槊陷阵,鼓勇王师,却赂报恩,竭忠霸主。然而奋拳负气,非 自全之道;文皇告诫之言,可为功臣药石。叔宝善用马槊,拔贼垒则以寡敌众,可 谓勇矣。知节志平国难,拜隼籞则致命辅君,可谓忠矣。而并晓世充之猜贰,识唐 代之霸图,可谓见几君子矣。志玄中镝不言,竟安师旅。公谨投龟定议,志助储君。 皆所谓猛将谋臣,知机识变。有唐之盛,斯实赖焉。 赞曰:太宗经纶,实赖虎臣。胡、鄂诸将,奋不顾身。图形凌烟,配食严禋。 光诸简册,为报君亲。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十九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侯君集,豳州三水人也。性矫饰,好矜夸,玩弓矢而不能成其艺,乃以武勇自 称。太宗在籓,引入幕府,数从征伐,累除左虞侯、车骑将军,封全椒县子。渐蒙 恩遇,参预谋议。建成、元吉之诛也,君集之策居多。太宗即位,迁左卫将军,以 功进封潞国公,赐邑千户,寻拜右卫大将军。贞观四年,迁兵部尚书,参议朝政。 时将讨吐谷浑伏允,命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以君集及任城王道宗并为之副。 九年三月,师次鄯州,君集言于靖曰:“大军已至,贼虏尚未走险,宜简精锐,长 驱疾进,彼不我虞,必有大利。若此策不行,潜遁必远,山障为阻,讨之实难。” 靖然其计,乃简精锐,轻赍深入。道宗追及伏允之众于库山,破之。伏允轻兵入碛, 以避官军。靖乃中分士马为两道并入,靖与薛万均、李大亮趣北路,使侯君集、道 宗趣南路。历破逻真谷,逾汉哭山,经途二千余里,行空虚之地。盛夏降霜,山多 积雪,转战过星宿川,至于柏海,频与虏遇,皆大克获。北望积玉山,观河源之所 出焉。乃旋师,与李靖会于大非川,平吐谷浑而还。十一年,与长孙无忌等俱受世 封,授君集陈州刺史,改封陈国公。明年,拜吏部尚书,进位光禄大夫。君集出自 行伍,素无学术,及被任遇,方始读书。典选举,定考课,出为将领,入参朝政, 并有时誉。 高昌王麹文泰时遏绝西域商贾,太宗征文泰入朝,而称疾不至,诏以君集为交 河道行军大总管讨之。文泰闻王师将起,谓其国人曰:“唐国去此七千里,涉碛阔 二千里,地无水草,冬风冻寒,夏风如焚。风之所吹,行人多死,当行百人不能得 至,安能致大军乎?若顿兵于吾城下,二十日食必尽,自然鱼溃,乃接而虏之,何 足忧也!”及军至碛口,而文泰卒,其子智盛袭位。君集率兵至柳谷,候骑言文泰 克日将葬,国人咸集。诸将请袭之,君集曰:“不可,天子以高昌骄慢无礼,使吾 恭行天罚,今袭人于墟墓之间,非问罪之师也。”于是鼓行而前,攻其田地。贼婴 城自守,君集谕之,不行。先是,大军之发也,上召山东善为攻城器械者,悉遣从 军。君集遂刊木填隍,推撞车撞其睥睨,数丈颓穴,抛车石击其城中,其所当者无 不糜碎,或张氈被,用障抛石,城上守陴者不复得立。遂拔之,虏其男女七千余口, 仍进兵围其都城。智盛穷蹙,致书于君集曰:“有罪于天子者,先王也。天罚所加, 身已丧背。智盛袭位未几,不知所以愆阙,冀尚书哀怜。”君集报曰:“若能悔祸, 宜束手军门。”智盛犹不出,因命士卒填其隍堑,发抛车以攻之。又为十丈高楼, 俯视城内,有行人及飞石所中处,皆唱言之,人多入室避石。初,文泰与西突厥欲 谷设约,有兵至,共为表里。及闻君集至,欲谷设惧而西走千余里,智盛失援,计 无所出,遂开门出降。君集分兵略地,遂平其国,俘智盛及其将吏,刻石纪功而还。 君集初破高昌,曾未奏请,辄配没无罪人,又私取宝物。将士知之,亦竞来盗窃, 君集恐发其事,不敢制。及京师,有司请推其罪,诏下狱。中书侍郎岑文本以为, 功臣大将不可轻加屈辱,上疏曰: 君集等或位居辅佐,或职惟爪牙,并蒙拔擢,受将帅之任,不能正身奉法,以 报陛下之恩。举措肆情,罪负盈积,实宜绳之刑典,以肃朝伦。但高昌昏迷,人神 共弃,在朝议者,以其地在遐荒,咸欲置之度外。唯陛下运独见之明,授决胜之略, 君集等奉行圣算,遂得指期平殄。若论事实,并是陛下之功,君集等有道路之劳, 未足称其勋力。而陛下天德弗宰,乃推功于将帅。露布初至,便降大恩,从征之人, 皆沾涤荡。及其凯旋,特蒙曲宴,又对万国,加之重赏。内外文武,咸欣陛下赏不 逾时。而不经旬日,并付大理,虽乃君集等自挂网罗,而在朝之人未知所犯,恐海 内又疑陛下唯录其过,似遗其功。臣以下才,谬参近职,既有所见,不敢默然。臣 闻古之人君,出师命将,克敌则获重赏,不克则受严刑。是以赏其有功也,虽贪残 淫纵,必蒙青紫之宠;当其有罪也,虽勤躬洁己,不免鈇钺之诛。故《周书》曰: “记人之功,忘人之过,宜为君者也。”昔汉贰师将军李广利损五万之师,糜亿万 之费,经四年之劳,唯获骏马三十匹。虽斩宛王之首,而贪不爱卒,罪恶甚多。武 帝为万里征伐,不录其过,遂封广利海西侯,食邑八千户。又校尉陈汤矫诏兴师, 虽斩郅支单于,而汤素贪盗,所收康居财物,事多不法,为司隶所系。汤乃上疏曰: “与吏士共诛郅支,幸得擒灭。今司隶乃收系案验,是为郅支报仇也。”元帝赦其 罪,封汤关内侯,赐黄金百斤。又晋龙骧将军王浚有平吴之功,而王浑等论浚违诏, 不受节度,军人得孙皓宝物,并烧皓宫及船。浚上表曰:“今年平吴,诚为大庆, 于臣之身,更为咎累。”武帝赦而不推,拜辅国大将军,封襄阳侯,赐绢万匹。近 隋新义郡公韩擒虎平陈之日,纵士卒暴乱叔宝宫内,文帝亦不问罪,虽不进爵,拜 擒虎上柱国,赐物八千段。由斯观之,将帅之臣,廉慎者寡,贪求者众,是以黄石 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 者邀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是知前圣莫不收人之长,弃人之短,良为此也。臣 又闻,夫天地之道,以覆载为先;帝王之德,以含弘为美。夫以区区汉武及历代诸 帝,犹能宥广利等,况陛下天纵神武,振宏图以定六合,岂独正兹刑网,不行古人 之事哉!伏惟圣怀,当自已有斟酌。臣今所以陈闻,非敢私君集等,庶以萤爝末光, 增晖日月。倘陛下降雨露之泽,收雷电之威,录其微劳,忘其大过,使君集重升朝 列,复预驱驰,虽非清贞之臣,犹是贪愚之将。斯则陛下圣德,虽屈法而德弥显; 君集等愆过,虽蒙宥而过更彰。足使立功之士,因兹而皆劝;负罪之将,由斯而改 节矣。 疏奏,乃释。君集自以有功于西域,而以贪冒被囚,志殊怏怏。十七年,张亮 以太子詹事出为洛州都督,君集激怒亮曰:“何为见排?”亮曰:“是公见排,更 欲谁冤!”君集曰:“我平一国,还触天子大嗔,何能抑排!”因攘袂曰:“郁郁 不可活,公能反乎?当与公反耳。”亮密以闻,太宗谓亮曰:“卿与君集俱是功臣, 君集独以语卿,无人闻见,若以属吏,君集必言无此。两人相证,事未可知。”遂 寝其事,待君集如初。寻与诸功臣同画像于凌烟阁。时庶人承乾在东宫,恐有废立, 又知君集怨望,遂与通谋。君集子婿贺兰楚石时为东宫千牛,承乾令数引君集入内, 问以自安之术。君集以承乾劣弱,意欲乘衅以图之,遂赞承乾阴图不轨,尝举手谓 承乾曰:“此好手,当为用之。”君集或虑谋泄,心不自安,每中夜蹶然而起,叹 咤久之。其妻怪而谓之曰:“公,国之大臣,何为乃尔?必当有故。若有不善之事, 孤负国家,宜自归罪,首领可全。”君集不能用。及承乾事发,君集被收,楚石又 诣阙告其事。太宗亲临问曰:“我不欲令刀笔吏辱公,故自鞫验耳。”君集辞穷。 太宗谓百僚曰:“往者家国未安,君集实展其力,不忍置之于法。我将乞其性命, 公卿其许我乎?”群臣争进曰:“君集之罪,天地所不容,请诛之以明大法。”太 宗谓君集曰:“与公长诀矣,而今而后,但见公遗像耳!”因歔欷下泣。遂斩于四 达之衢,籍没其家。君集临刑,容色不改,谓监刑将军曰:“君集岂反者乎,蹉跌 至此!然尝为将,破灭二国,颇有微功。为言于陛下,乞令一子以守祭祀。”由是 特原其妻及一子,徙于岭南。 张亮,郑州荥阳人也。素寒贱,以农为业。倜傥有大节,外敦厚而内怀诡诈, 人莫之知。大业末,李密略地荥、汴,亮杖策从之,未被任用。属军中有谋反者, 亮告之,密以为至诚,署骠骑将军,隶于徐勣。及勣以黎阳归国,亮颇赞成其事, 乃授郑州刺史。会王世充陷郑州,亮不得之官,孤军无援,遂亡命于共城山泽。后 房玄龄、李勣以亮倜傥有智谋,荐之于太宗,引为秦府车骑将军。渐蒙顾遇,委以 心膂。会建成、元吉将起难,太宗以洛州形胜之地,一朝有变,将出保之。遣亮之 洛阳,统左右王保等千余人,阴引山东豪杰以俟变,多出金帛,恣其所用。元吉告 亮欲图不轨,坐是属吏,亮卒无所言。事释,遣还洛阳。及建成死,授怀州总管, 封长平郡公。贞观五年,历迁御史大夫,转光禄卿,进封鄅国公,赐实封五百户。 后历豳、夏、鄜三州都督。七年,魏王泰为相州都督而不之部,进亮金紫光禄大夫, 行相州大都督长史。十一年,改封郧国公。亮所莅之职,潜遣左右伺察善恶,发扌 适奸隐,动若有神,抑豪强而恤贫弱,故所在见称。初,亮之在州也,弃其本妻, 更娶李氏。李素有淫行,骄妒特甚,亮宠惮之。后至相州,有鄴县小兒,以卖笔为 业,善歌舞,李见而悦之,遂与私通。假言亮先与其母野合所生,收为亮子,名曰 慎几。亮前妇子慎微,每以养慎几致谏,亮不从。李尤好左道,所至巫觋盈门,又 干预政事,由是亮之声称渐损。十四年,又为工部尚书。明年,迁太子詹事,出为 洛州都督。及侯君集诛,以亮先奏其将反,优诏褒美,迁刑部尚书,参预朝政。太 宗将伐高丽,亮频谏不纳,因自请行。以亮为沧海道行军大总管,管率舟师。自东 莱渡海,袭沙卑城,破之,俘男女数千口。进兵顿于建安城下,营垒未固,士卒多 樵牧。贼众奄至,军中惶骇。亮素怯懦,无计策,但踞胡床,直视而无所言,将士 见之,翻以亮为有胆气。其副总管张金树等乃鸣鼓令士众击贼,破之。太宗知其无 将帅材而不之责。有方术人程公颖者,亮亲信之。初,在相州,阴召公颖谓曰: “相州形胜之地,人言不出数年有王者起,公以为何如?”公颖知其有异志,因言 亮卧似龙形,必当大贵。又有公孙常者,颇擅文辞,自言有黄白之术,尤与亮善。 亮谓曰:“吾尝闻图谶‘有弓长之君当别都’,虽有此言,实不愿闻之。”常又言 亮名应图录,亮大悦。二十年,有陕人常德玄告其事,并言亮有义兒五百人。太宗 遣法官按之,公颖及常证其罪,亮曰:“此二人畏死见诬耳。”又自陈佐命之旧, 冀有宽贷。太宗谓侍臣曰:“亮有义兒五百,畜养此辈,将何为也?正欲反耳。” 命百僚议其狱,多言亮当诛,唯将作少匠李道裕言亮反形未具,明其无罪。太宗既 盛怒,竟斩于市,籍没其家。岁余,刑部侍郎有阙,令执政者妙择其人,累奏皆不 可。太宗曰:“朕得其人也。往者李道裕议张亮云‘反形未具’,此言当矣。虽不 即从,至今追悔。”遂授道裕刑部侍郎。 薛万彻,雍州咸阳人,自燉煌徙焉。隋左御卫大将军世雄子也。世雄大业末卒 于涿郡太守。万彻少与兄万均随父在幽州,俱以武略为罗艺所亲待。寻与艺归附高 祖,授万均上柱国、永安郡公,万彻车骑将军、武安县公。会窦建德率众十万来寇 范阳,艺逆拒之。万均谓艺曰:“众寡不敌,今若出门,百战百败,当以计取之。 可令羸兵弱马阻水背城为阵以诱之,观贼之势,必渡水交兵。万均请精骑百人伏于 城侧,待其半渡击之,破贼必矣。”艺从其言。建德果引军渡水,万均邀击,大破 之。明年,建德率众二十万复攻幽州,贼已攀堞,万均与万彻率敢死士百人从地道 而出,直掩贼背击之,贼遂溃走。及太宗平刘黑闼,引万均为右二护军,恩顾甚至。 隐太子建成又引万彻置于左右。建成被诛,万彻率宫兵战于玄武门,鼓噪欲入秦府, 将士大惧。及枭建成首示之,万彻与数十骑亡于终南山。太宗累遣使谕意,万彻释 仗而来。太宗以其忠于所事,不之罪也。 万均,贞观初历迁殿中少监。柴绍之击梁师都,以万彻为副。未至朔方数十里, 突厥四面而至,官军稍却。万均与万彻横出击之,斩其骁将,虏阵乱,因而乘之, 杀伤被野。鼓行而进,遂围师都。俄而师都见杀,城降,突厥不敢来援。万彻后从 李靖击突厥颉利可汗于塞北,以功授统军,进爵郡公。初,靖将击吐谷浑,请万彻 同行。及至贼境,与诸将各率百余骑先行,卒与虏数千骑相遇。万彻单骑驰击之, 虏无敢当者。还谓诸将曰:“贼易与耳!”跃马复进,诸将随之,斩数千级,人马 流血,勇冠三军。又与万均破吐谷浑天柱王于赤水源,获其杂畜二十万计,追至河 源。万均此后官至左屯卫大将军,累封潞国公而卒。 万彻寻丁母忧解职,俄起为右卫将军,出为蒲州刺史。会薛延陀率回纥、同罗 之众渡碛,南击李思摩,万彻副李勣援之。与虏相遇,率数百骑为先锋,击其阵后, 骑皆散,贼顾见,遂大溃。追奔数十里,斩首三千余级,获马万五千匹。以功别封 一子为县侯。十八年,授左卫将军,尚丹阳公主,拜附马都尉。寻迁右卫大将军, 转杭州刺史,迁代州都督,复召拜右武卫大将军。太宗从容谓从臣曰:“当今名将, 唯李勣、道宗、万彻三人而已。李勣、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非大胜,即 大败。”太宗尝召司徒长孙无忌等十余人宴于丹霄殿,各赐以貘皮,万彻预焉。太 宗意在赐万彻,而误呼万均,因怆然曰:“万均朕之勋旧,不幸早亡,不觉呼名, 岂其魂灵欲朕之赐也。”因令取貘皮,呼万均以同赐而焚之于前,侍坐者无不感叹。 二十二年,万彻又为青丘道行军大总管,率甲士三万自莱州泛海伐高丽,入鸭绿水 百余里,至泊灼城,高丽震惧,多弃城而遁。泊灼城主所夫孙率步骑万余人拒战, 万彻遣右卫将军裴行方领步卒为支军继进,万彻及诸军乘之,贼大溃。追奔百余里, 于阵斩所夫孙,进兵围泊灼城。其城因山设险,阻鸭绿水以为固,攻之未拔。高丽 遣将高文率乌骨、安地诸城兵三万余人来援,分置两阵。万彻分军以当之,锋刃才 接而贼大溃。万彻在军,仗气凌物,人或奏之。及谒见,太宗谓曰:“上书者论卿 与诸将不协,朕录功弃过,不罪卿也。”因取书焚之。寻为副将、右卫将军裴行方 言其怨望,于是廷验之,万彻辞屈。英国公李勣进曰:“万彻职乃将军,亲惟主婿, 发言怨望,罪不容诛。”因除名徙边,会赦得还。永徽二年,授宁州刺史。入朝与 房遗爱款昵,因谓遗爱曰:“今虽患脚,坐置京师,诸辈犹不敢动。”遗爱谓万彻 曰:“公若国家有变,我当与公立荆王元景为主。”及谋泄,吏逮之,万彻不之伏, 遗爱证之,遂伏诛。临刑大言曰:“薛万彻大健兒,留为国家效死力固好,岂得坐 房遗爱杀之乎!”遂解衣谓监刑者疾斫。执刃者斩之不殊,万彻叱之曰:“何不加 力!”三斫乃绝。 万彻长兄万淑,亦有战功。贞观初,至营州都督,检校东夷校尉,封梁郡公。 季弟万备,有孝行,母终,庐于墓侧。太宗降玺书吊慰,仍旌表其门。后官至左卫 将军。并先万彻卒。 初,武德、贞观之际,有盛彦师、卢祖尚、刘世让、刘兰、李君羡等,并有功 名而不终其位。 盛彦师者,宋州虞城人。大业中,为澄城长。义师至汾阴,率宾客千余人济河 上谒,拜银青光禄大夫、行军总管,从平京城。俄与史万宝镇宜阳以拒东寇。及李 密之叛,将出山南,史万宝惧密威名,不敢拒,谓彦师曰:“李密,骁贼也,又辅 以王伯当,决策而叛,其下兵士思欲东归,若非计出万全,则不为也。兵在死地, 殆不可当。”彦师笑曰:“请以数千之众邀之,必枭其首。”万宝曰:“计将安出?” 对曰:“军法尚诈,不可为公说之。”便领众逾熊耳山南,傍道而止,令弓弩者夹 路乘高,刀楯者伏于溪谷。令曰:“待贼半渡,一时齐发,弓弩据高纵射,刀楯即 乱出薄之。”或问之曰:“闻李密欲向洛州,而公入山,何也?”彦师曰:“密声 言往洛,实走襄城就张善相耳,必当出人不意。若贼入谷口,我自后追之,山路险 隘,无所展力,一夫殿后,必不能制。今吾先得入谷,擒之必矣。”李密既度陕州, 以为余不足虑,遂拥众徐行,果逾山南渡。彦师击之,密众首尾断绝,不得相救, 遂斩李密,追擒伯当。以功封葛国公,拜武卫将军,仍镇熊州。太宗讨王世充,遣 彦师与万宝军于伊阙,绝其山南之路。贼平,除宋州总管。初,彦师之入关也,王 世充以其将陈宝遇为宋州刺史,处其家不以礼,及此,彦师因事杀之。平生所恶数 十家亦皆杀之。州中震骇,重足而立。会徐圆朗反,彦师为安抚大使,因战,遂没 于贼。圆朗礼厚之,令彦师作书报其弟,令举城降己。彦师为书曰:“吾奉使无状, 被贼所擒,为臣不忠,誓之以死。汝宜善侍老母,勿以吾为念。”圆朗初色动,而 彦师自若,圆朗乃笑曰:“盛将军乃有壮节,不可杀也。”待之如旧。贼平,彦师 竟以罪赐死。 卢祖尚者,字季良,光州乐安人也。父禧,隋虎贲郎将。累叶豪富,倾财散施, 甚得人心。大业末,召募壮士逐捕群盗。时年甚少,而武力过人,又御众严整,所 向有功。群盗畏惮,不敢入境。及宇文化及作乱,州人请祖尚为刺史。祖尚时年十 九,升坛歃血,以誓其众,泣涕歔欷,悲不自胜,众皆感激。王世充立越王侗,祖 尚遣使从之,侗授祖尚光州总管。及世充自立,遂举州归款,高祖嘉之,赐玺书劳 勉,拜光州刺史,封弋阳郡公。武德六年,从赵郡王孝恭讨辅公礻石,为前军总管, 攻其宣、歙州,克之。进击贼帅冯惠亮、陈正通,并破之。贼平,以功授蒋州刺史。 又历寿州都督、瀛州刺史,并有能名。贞观初,交州都督、遂安公寿以贪冒得罪, 太宗思求良牧,朝臣咸言祖尚才兼文武,廉平正直。征至京师,临朝谓之曰:“交 州大籓,去京甚远,须贤牧抚之。前后都督皆不称职,卿有安边之略,为我镇边, 勿以道远为辞也。”祖尚拜谢而出,既而悔之,以旧疾为辞。太宗遣杜如晦谕旨, 祖尚固辞。又遣其妻兄周范往谕之曰:“匹夫相许,犹须存信。卿面许朕,岂得后 方悔之?宜可早行,三年必自相召,卿勿推拒,朕不食言。”对曰:“岭南瘴疠, 皆日饮酒,臣不便酒,去无还理。”太宗大怒曰:“我使人不从,何以为天下命!” 斩之于朝,时年三十余。寻悔之,使复其官廕。 刘世让,字元钦,雍州醴泉人也。仕隋征仕郎。高祖入长安,世让以湋川归国, 拜通议大夫。时唐弼余党寇扶风,世让自请安辑,许之,俄得数千人。复为安定道 行军总管,率兵以拒薛举,战败,世让及弟宝俱为举军所获。举将至城下,令绐说 城中曰:“大军五道已趣长安,宜开门早降。”世让伪许之,因告城中曰:“贼兵 多少,极于此矣。宜善自固,以图安全。”举重其执节,竟不之害。太宗时屯兵高 墌,世让潜遣宝逃归,言贼中虚实;高祖嘉之,赐其家帛千匹。及贼平,得归,授 彭州刺史。寻领陕东道行军总管,与永安王孝基击吕崇茂于夏县,诸军败绩,世让 与唐俭俱为贼所获。狱中闻独孤怀恩有逆谋,逃还以告高祖。时高祖方济河,将幸 怀恩之营,闻难惊曰:“刘世让之至,岂非天命哉!”因劳之曰:“卿往陷薛举, 遣弟潜效款诚,今复冒危告难,是皆忧国忘身也。”寻封弘农郡公,赐庄一区、钱 百万。累转并州总管,统兵屯于雁门。突厥处罗可汗与高开道、苑君璋合众,攻之 甚急。鸿胪卿郑元璹先使在蕃,可汗令元璹来说之,世让厉声曰:“大丈夫奈何为 夷狄作说客耶!”经日余,虏乃退。及元璹还,述世让忠贞勇干,高祖下制褒美之, 锡以良马。未几,召拜广州总管。将之任,高祖问以备边之策,世让答曰:“突厥 南寇,徒以马邑为其中路耳。如臣所计,请于崞城置一智勇之将,多储金帛,有来 降者厚赏赐之,数出奇兵略其城下,芟践禾稼,败其生业。不出岁余,彼当无食, 马邑不足图也。”高祖无可任者,乃使驰驿往经略之。突厥惧其威名,乃纵反间, 言世让与可汗通谋,将为乱。高祖不之察,遂诛世让,籍没其家。贞观初,突厥来 降者言世让初无逆谋,始原其妻子。 刘兰,字文郁,青州北海人也。仕隋鄱阳郡书佐。颇涉经史,善言成败。然性 多凶狡,见隋末将乱,交通不逞。于时北海完富,兰利其子女玉帛,与群盗相应, 破其本乡城邑。武德中,淮安王神通为山东道安抚大使,兰率宗党往归之。以功累 迁尚书员外郎。贞观初,梁师都尚据朔方,兰上言攻取之计。太宗善之,命为夏州 都督府司马。时梁师都以突厥之师顿于城下,兰偃旗卧鼓,不与之争锋,贼徒宵遁, 兰追击破之,遂进军夏州。及师都平,以功迁丰州刺史,征为右领军将军。十一年, 幸洛阳,以蜀王愔为夏州都督。愔不之籓,以兰为长史,总其府事。时突厥携离, 有郁射设阿史那摸末率其部落入居河南。兰纵反间以离其部落,颉利果疑摸末,摸 末惧,而颉利又遣兵追之,兰率众逆击,败之。太宗以为能,超拜丰州刺史,再转 夏州都督,封平原郡公。贞观末,以谋反腰斩。右骁卫大将军丘行恭探其心肝而食 之,太宗闻而召行恭让之曰:“典刑自有常科,何至于此!必若食逆者心肝而为忠 孝,则刘兰之心为太子诸王所食,岂至卿邪?”行恭无以答。 李君羡者,洺州武安人也。初为王世充骠骑,恶世充之为人,乃与其党叛而来 归,太宗引为左右。从讨刘武周及王世充等,每战必单骑先锋陷阵,前后赐以宫女、 马牛、黄金、杂彩,不可胜数。太宗即位,累迁华州刺史,封武连郡公。贞观初, 太白频昼见,太史占曰:“女三昌。”又有谣言:“当有女武王者。”太宗恶之。 时君羡为左武卫将军,在玄武门。太宗因武官内宴,作酒令,各言小名。君羡自称 小名“五娘子”,太宗愕然,因大笑曰:“何物女子,如此勇猛!”又以君羡封邑 及属县皆有“武”字,深恶之。会御史奏君羡与妖人员道信潜相谋结,将为不轨, 遂下诏诛之。天授二年,其家属诣阙称冤,则天乃追复其官爵,以礼改葬。 史臣曰:侯君集摧凶克敌,效用居多;恃宠矜功,粗率无检,弃前功而罹后患, 贪愚之将明矣。张亮听公颖之妖言,恃弓长之邪谶,义兒斯畜,恶迹遂彰,虽道裕 云反状未形,而诡诈之性,于斯验矣。万彻筹深行阵,勇冠戎夷,不能保其首领, 以至诛戮。夫二三子,非慎始而保终也。 赞曰:君子立功,守以谦冲。小人得位,足为身害。侯、张凶险,望窥圣代。 雄若韩、彭,难逃菹醢。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齐民要术》:收取种茧,必取居簇中者。近上则丝薄,近地则子不生也。 《务本新书》:养蚕之法,茧种为先。今时摘茧,一概并堆箔上,或因缲丝不及,有蛾出者,便就出种。罨压、熏蒸,因热而生,决无完好。其母病,则子病,诚由此也。今后茧种,开簇时须择近上向阳,或在苫草上者,此乃强梁好茧,《农桑要旨》云:茧必雌雄相半,簇中在上者多雄;下者,多雌。陈志弘云:雄茧尖细、紧小,雌者圆慢、厚大。另摘出。于透风凉房内净箔上,一一单排。日数既足,其蛾自生,免熏罨,钻延之苦,此诚胎教之最先。若有拳翅、秃眉、焦脚、焦尾、熏黄、赤肚、无毛、黑纹、黑身、黑头、先出、末后生者,拣出不用。止留完全肥好者,匀稀布于连上。择高明凉处,置箔铺连。箔下地须洒扫洁净。蚕连厚纸为上,薄纸不禁浸浴。《野语》云:连,用小灰纸更妙。候蛾生足,移蛾下连。屋内一角空处,竖立柴草,散蛾于上。至十八日后,西南净地,掘坑贮蛾。上用柴草搭合,以土封之,庶免禽虫伤食。盖有功于人,理当如此。《农桑要旨》云:将蛾作三坑,埋种田地内,能使地中数年不生刺芥。 《士农必用》:蚕事之本,惟在谨于谋始,使不为后日之患也。眠起不齐,由于变生之不一;变生不一,由于收种之不得其法。故曰:“惟在谨于谋始。” 择茧出种者:取簇中腰东南,明净厚实茧。蛾:第一日出者,名“苗蛾”,不可用。屋中置柴草,上放不用蛾。次日以后出者,可用。每一日所出,为一等辈。各于连上写记,后来下蚁时各为一等辈;二日相次为一辈犹可,次三日者则不可,为将来成蚕,眠起不能齐,极为患害。另作一辈养则可。末后出者,名“末蛾”,亦不可用。铺连于槌箔上,雄雌相配。当日可提掇连三五次,去其尿也。至未时后,款摘去雄蛾,放在“苗蛾”一处,将母蛾于连上匀布。稀稠得所。所生子如环成堆者,其蛾与子皆不用。其余者,生子数足,更当就连上,令覆养三五日。不覆养,则气不足。然后将母蛾亦置在雄蛾、苗蛾、末蛾处,十八日后,埋之。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秦朝末年,天下大乱,各地纷纷起义,昔日被秦始皇剿灭的六国残存宗室,趁此机会起兵复辟,开启了秦末乱战的局面。在这一时期,项羽和刘邦领导的两股势力军力最强,两大集团为争夺政权,爆发了大规模战争,即楚汉之争。但刘邦、项羽等人并非下面要讲的主人公,今天要说的是曾经死在项羽刀下的宋义。 宋义本是楚国令尹,楚国被灭后,便在躲藏了起来。后来秦末农民起义爆发,项梁响应号召,在吴中起事,一路高奏凯歌,很快便成为起义军中最为强大的一支,宋义就是这个时候加入项梁麾下的。秦二世二年九月(公元前208年),项梁率军与秦朝大将章邯作战,多次大败秦军。项梁因此骄傲自满,全然不以秦兵为意。宋义立即向项梁提出建议,劝他不要太自满,冷静一点。此时的项梁全然听不进劝,还把宋义派去出使齐国。在出使途中,宋义遇到了齐国使者高陵君显,得知显要去见项梁,他劝说到:“项梁太过骄傲自大,必然会遭受失败,你不要急着去见项梁,行程最好放缓一点,以免得祸。”果不其然,秦将章邯帅秦军人衔枚、马裹蹄,趁楚军不备,在定陶大败楚军,项梁战死。 高陵君显听了宋义的劝告后躲过一劫,在见到楚怀王熊心后,将宋义准确预见项梁兵败的事告诉了他。楚怀王听后十分欣赏宋义的才能,任命他为上将军,号约“卿子冠军”,项羽为次将,范增为末将,领兵去援救赵国。 宋义带领军队到达安阳后就下令就地修整,不再前进,就这样原地停留了四十六天。项羽质问宋义:“为什么殆误战机?此时形势紧急,应火速领兵渡过黄河与赵军内外夹击,一定能打垮秦军。”宋义却笑着说:“冲锋陷阵,我不如你,但运筹帷幄、制定策略,你却不如我。我这么做是为了让赵军和秦军两败俱伤,无论最后哪方获胜,我们都能坐收渔翁之利。”二人发生争执,但宋义是上将军,指挥权在他手中,于是宋义就在军中下了一道命令:“凡是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倔强不服从指挥的人,一律处斩。” 宋义此时一心想着捡便宜,他不但不北上救赵,还派部将送儿子宋襄去齐国为相。不仅如此,宋义还在无盐县大摆宴席招待宾客,此时士卒们却在寒风中冻饿交加,苦不堪言。秦二世三年十一月(公元前208年),蛰伏多日的项羽忍无可忍,假借楚怀王的旨意,在营帐中斩杀了宋义。 宋义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他只知项梁骄兵必败,当自己处在环境中时,却不知不觉也骄傲自满,和项梁犯了同样的错。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唐朝(618年—907年),是继隋朝之后的大一统中原王朝,共历二十一帝,享国二百八十九年。等唐玄宗即位后便缔造了全盛的开元盛世,使唐朝达到全盛。天宝末年,全国人口达八千万左右。安史之乱后接连出现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现象,国力渐衰。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关于李世民提高了关陇士族,为什么还说他沉重打击了“士族门阀”的详细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一,动摇基础 首先,虽然“关陇士族”的等级通过《氏族志》得到了空前的提高,但是之前一直作为“士族门阀”主体的“山东士族”和“江南士族”却遭到了重大打击。从汉末开始就作为一等大姓的“山东崔氏”在《氏族志》中被列为第三等,基本失去了大姓的官方地位。 另外,当时很多庶族地主也凭借《氏族志》跻身社会一流大姓的行列,等级提高的程度尤胜“关陇士族”。因此《氏族志》颁布后,唐朝基本形成了“关陇士族”为上层,庶族地主为基础的社会格局,“士族门阀”的存在基础遭到了沉重打击。 二,改变评判标准 《氏族志》对“士族门阀”最大的打击是彻底改变了姓氏等级的评判标准。汉末以来,姓氏等级的评判标准主要是“郡望”和“门第”,以至于出现了一个我们今天很难理解的现象:一个姓氏的地位高低取决于名义上是不是大姓,而不是拥有多少实际的权势与财富。 比如太原王氏(五姓七望之一)的亲属哪怕已经沦落为一个街头摆摊的小商贩,那他也是上等姓氏。而庶族出身的人哪怕做到宰相也是下等姓氏。就连李唐皇族在当时都是“四等姓氏”,这也是唐太宗李世民下令编写《氏族志》的直接原因之一。 在编写《氏族志》的过程中,唐太宗李世民明确表示:旧士族“世代衰微,全无冠盖,而靠以婚姻得财”,要求《氏族志》评判姓氏等级的标准不再是以前的“郡望”和“门第”,而是以当时的官爵、功劳、品德、才能的大小为评判姓氏等级的标准。 山东士族、江南士族在贞观时期都已经衰落,没有能力和机会在朝廷中拥有较高的官爵,因此才会被《氏族志》踢出了大姓的行列。而“关陇士族”的等级虽然通过《氏族志》得到了空前提高,但凭借的是当时拥有的官爵,而不是“郡望门第”。 所以后来当唐高宗通过“废王立武”将“关陇士族”的官爵废除之后,“关陇士族”也就基本退出了历史舞台。等到武则天在唐太宗《氏族志》的基础上编撰的《姓氏录》颁布之后,从汉末开始持续了几百年的“士族门阀”时代也就在实际上结束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商山四皓,是秦朝末年四位博士: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lù)里先生周术。他们是秦始皇时七十名博士官中的四位,分别职掌:一曰通古今;二曰辨然否;三曰典教职。因不满秦始皇的焚书坑儒暴行而隐居于商山。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汉高祖刘邦晚年的时候,屡次要改立皇三子刘如意为太子。 如此一来,早在汉二年被立为太子的刘盈的储君之位便岌岌可危,作为刘盈母亲的吕后很着急,史书上的记载是“不知所为”,这四个字是“不知该怎么办”的意思。 虽然“不知所为”,但吕后不可能坐以待毙,于是便有人给吕后出主意,让张良给吕后主主意,张良起初不肯,后来在吕后弟弟吕释之的反复威逼下,张良便给吕后献了一计,张良的计策便是让刘盈去请几个人,那几个人便是“商山四皓”。 张良给出的理由是这样的,“商山四皓”是四个很出名的老人,刘邦曾五次三番地请他们出山辅佐,但这四个人就更犟驴一样,始终拒绝“商山四皓”,若是刘盈能把商山四皓请出来,刘邦就会认为,刘盈还是很有魅力的,还是能够做储君的。 吕后得到了张良的计策,便让刘盈给“商山四皓”写了信,“商山四皓”收到了信,便出山辅佐刘盈了。 为什么汉高祖刘邦屡次三番地请“商山四皓”出山,“商山四皓”都不出山,但刘盈只用一封信,就把“商山四皓”给请出来了? 对此,“商山四皓”在后来见到刘邦的时候,曾经给出了答案,“商山四皓”的意思是,刘邦待士人无礼,刘盈恭敬爱士,所以他们不愿出山辅佐刘邦,但愿意出山辅佐太子刘盈。 实际上,“商山四皓”的说法,明显是臣子在吹捧君主,不是非常可信。当然了,刘邦待士人无礼的事情,确实是真的,“商山四皓”在皇帝面前编造理由,自然要在事实的基础上编造,否则就会被刘邦一眼识破。 其实,“商山四皓”不肯出山辅佐刘邦,最根本原因应当是,“商山四皓”没法像张良、萧何、韩信、陈平等人那样,凭借真才实学赢得刘邦的尊重。 为什么我会说“商山四皓”不能凭借真才实学赢得刘邦的尊重呢?这是因为,史书只记载了“商山四皓”为刘盈献的唯一一个计策,即不让刘盈到前线征讨英布。而这计策,使刘盈丧失了靠武力赢得功勋认可的机会,也正因为刘盈没有赢得功勋的尊重,所以刘盈前脚刚死,功勋就伙同其他刘氏诸侯王,把刘盈的子孙杀得一干二净。 “商山四皓”明知他们不能赢得刘邦的尊重,太子刘盈写给他们的信又言辞谦卑,于是他们就跑出来辅佐刘盈,在历史上刷一刷存在感。 参考资料:《史记·高祖本纪》、《史记·吕太后本纪》、《史记·留侯世家》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