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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中生有-三十六计之

无中生有-三十六计之

第07计 无中生有 题解 无中生有。这个“无”,指的是“假”,是“虚”。这个“有”,指的是“真”,是“实”。无中生有,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虚实互变,扰乱敌人,使敌方造成判断失误,行动失误。 原文 诳也,非诳也,实其所诳也。少阴,太阴,太阳。 注释 诳也,非诳也:诳,欺骗,迷惑。全句意为:虚假之事,又非虚假之事。实其所诳也:实,实在,真实。实其所诳,是说把真实的东西充实到假象之中。少阴、太阴、太阳:原指《易经》中的兑卦(少阴)、巽(太阴)、震卦(太阳)。 译文 用虚假情况迷惑敌人,但又不完全是虚假情况,因为在虚假情况中又有真实的行动。在稍微隐蔽的军事行动中,隐藏着大的军事行动;大的隐蔽的军事行动,又常常在非常公开的、大的军事行动中进行。 按语 无而示有,诳也。诳不可久而易觉,故无不可以终无。无中生有,则由诳而真、由虚而实矣。无不可以败敌,生有则败敌矣。如令狐潮围雍丘,张巡缚蒿为人千余,披黑衣,夜缒城下,潮兵争射之,得箭数十万。其后复夜缒人,潮兵笑,不设备,乃以死士五百斫潮营,焚垒幕,追奔十余里。 注释 令狐潮:唐代安禄山的部将,原是雍丘县令,张巡的同学。安禄山、史思明叛乱时投降叛军,后率军围攻雍丘,被张巡打败。张巡:唐代南阳人,原为真源县令。安史之乱时,受到群众拥戴,率军坚守雍丘,与数倍于己的叛军激战,击败令狐潮;后移守睢阳,坚持数月。张巡足智多谋,善于用计,打了很多漂亮仗,后因兵尽粮绝,壮烈牺牲。人们为他建祠以表纪念。缒:用绳子系住人或物,从上往下送,为古代防守时一种出城方法。 译文 无而装作有,这就是欺骗。欺骗行为不能长期使用,长期使用容易被对方发觉。因此,空无不能始终空无。使无转变为有,这就是由假转变为真,由虚转变为实。自始至终是无,那是不能打败敌人的。由无变为有,就能击败敌人。如唐朝叛将令狐潮围攻雍丘城,雍丘城守将张巡命士兵扎一千多个草人,披上黑色衣服,夜里用绳子缒下城去。令狐潮的士兵争先恐后地朝草人射箭,张巡一夜之间得到几十万支箭。以后,张巡夜里再把人缒下城去,令狐潮的士兵看看好笑,以为又是草人,并不防备。于是,张巡选派五百名敢死队员,连夜缒下城去,攻击令狐潮的军营,烧毁营帐,把令狐潮的部队追杀到十多里之外去了。 传世典故 我国古代军事家尉缭子把老子的辩证法思想运用到军事上,进一步分析虚无与实有的关系。《尉缭子·战权》中说: “战权在乎道之所极,有者无之,安所信之?”主张以无的假象迷惑敌人,乘敌人对“无”习以为常之际,化无为有,化虚为实,出其不意,打击敌人。可见本计的特点是:制造一种假象,有意让敌人识破,使之失去警惕,然后又化无为有,化假为真,化虚为实。真的攻击敌人了,而敌人却仍然以为是假的,不做防备,从而为我所乘,战而胜之。唐朝安史之乱时,许多地方官吏纷纷投靠安禄山、史思明。唐将张巡忠于唐室,不肯投敌。他率领二三千人的军队守孤城雍丘(今河南杞县)。不久,安禄山的部将令狐潮又纠合四万人马,反围雍丘。张巡几次出兵,虽将令狐潮的人马击败,但他手中的箭矢却消耗殆尽。为此,张巡十分焦急。当年诸葛亮“草船借箭”的故事启发了他,于是,他立即下令搜集城中稻草,扎成一千多个草人,穿上黑衣,扮成诸军士兵的样子。到了晚上,张巡命士兵用绳子将草人拴住吊下城去。令狐潮发现后,以为张巡率兵出城夜袭,但又不敢贸然进攻,慌忙下令射箭,同时调遣部队准备迎敌。叛军得令,争相发箭。后来,令狐潮见张巡的“部队”爬上吊下十分忙碌,心生疑虑,仔细观察,方才觉得上了大当,急令停止射箭,而这时张巡那里却已经收得了几十万支箭了。第二天晚上,张巡又命士卒继续吊放草人,城外叛军见了哈哈大笑,并不戒备。于是张巡挑选五百壮士,装束如同草人,吊下城来。叛军以为张巡故技重演,毫不理会。哪想五百壮士下得城来,直袭令狐潮大营,立时杀声震天。张巡见状大开城门,挥兵冲出,只杀得令狐潮全军溃逃,只得退守陈留(今开封东南)。张巡巧用无中生有之计保住了雍丘城。 用计锦囊 无中生有中的“无”,即指迷惑敌人的假象,“有”就是在假象掩盖下的真实企图。空虚无有本身不能战胜敌人,只有人为制造出虚假的东西,才可以战胜敌人。虚假的东西怎样才能掩盖真实的企图呢?其一,在短时间内,假象不可以有半点纰漏。其二,蒙蔽的对象是那些头脑过于简单、过于谨慎的指挥官,并须选择较适当的时机。此计可分解为三部曲:第一步,示敌以假,让敌人误以为真;第二步,让敌方识破我方之假,掉以轻心;第三步,我方变假为真,让敌方仍误以为假。这样,敌方思想已被扰乱,主动权就被我掌握。 含义 无中生有之计有三种含义: 一、凭空捏造。把不存在的东西说成事实,把张三的帽子给李四戴,把蚊子说成大象。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迷惑他人,消灭敌人,为自己谋得利益。 二、以假代真。把假的装扮成真的,化假为真,以此招摇撞骗,试探风声,捞取好处。 三、无事生非。在敌方处于平静、无纷争的情况下,我方利用虚假的情报或制造谣言,使敌方发生混乱,然后我方乘机而入,收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对策 对无中生有之计,应采取如下防范对策: 一、不要轻信。正如《六韬》所讲: “信而喜信人者,可诓也。”也就是蒙骗只有在那些头脑简单的人身上才起作用。如果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特别是对我们的敌人,要进行深入的分析研究,那么敌人的阴谋就很可能被拆穿。 二、不要松懈。如果敌人反来复去重复同样的一件事,特别是一次被拆穿的假象仍一再出现,那么在其背后就可能掩盖着无中生有的意图。反复造假,必有计谋。这时我们千万不要因敌人的阴谋曾被识破而放松警惕。 三、流言止于智者。散布流言蜚语是敌人施用“无中生有”的一种形式,流言蜚语只有在有市场的情况下才能起作用。如果我们冷静地加以分析,及时地加以抵制,敌人的阴谋就会破产。 《军庐经略》中说:“两敌相仇,言不足信。其信之者,必愚将也。惟智将不为人所诓,而能诓人焉。 用计范例 贾南风无中生有废太子 贾南风以奸诈凶狠闻名西晋后宫,也是引发“八王之乱”的祸首之一。晋武帝时,她因父亲贾充居开国功臣之位,又矮又黑的贾南风才得以入选,立为太子司马衷妃。司马衷是个白痴,心毒手辣又多权诈的贾妃令其畏惧不已,基本上被贾氏操纵。太熙元年(公元 290年),晋武帝病逝,太子司马衷继位,为晋惠帝,立贾南风为皇后,立司马为太子。贾后无子嗣,便对太子怀恨在心。元康九年十二月,贾后先诈称皇上要召见太子,将太子骗入宫中。太子入见,并没有见到皇上,却见贾皇后劝酒。太子无法,只得勉强自己,饮完三升酒后,已是神智不清。于是贾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以太子口气伪撰的一篇祷告文字,要太子抄写,诈称皇上所令,等着使用。太子已是酒醉迷惑,不辨内容,好一会才抄录完毕。贾后见太子抄毕,立即呈给晋惠帝。惠帝拿来细看,只见文中写道:“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了之。皇后亦当自了,否则吾当亲手了结。……”惠帝阅后,怒火中烧,立刻召群臣入见,把太子所写出示给群臣,并说:“太子所写大逆不道,要赐死。”此时,侍中张华劝惠帝不能轻易结论。尚书右仆射裴认为要核对笔迹,以防有诈。贾后见机会将失,立刻变动主张,奏请废太子为庶人,愚痴的惠帝立即诏准。次年三月,贾后再次寻机害太子,她让太医配制毒药,送至囚禁太子的许昌宫逼太子服吃。太子不从,被来人用药杵活活打死,时年二十三岁。皇后贾南风杀死太子司马,是晋惠帝时期西晋宫廷中为争夺皇位继承权的一场纷繁残酷的宫廷斗争。贾后先造谣中伤,以诽谤法,制造废太子的舆论。工于心计,又多权诈的贾南风,实施了无中生有、构陷栽赃之计。终于达到计杀太子,独霸西晋大权的政治目的。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淝水之战前夕,前秦苻坚、苻融登上寿阳城,见对岸晋兵布阵严整,又望见八公山(今寿县城北四里)上草木茂盛,以为全是晋兵,面有惧色。前秦军于寿阳城东淝水西岸布阵,晋军进至淝水东岸,两军隔水相望。东晋谢玄派人通告苻融,要求秦军稍稍后退,让晋军渡过淝水,然后两军一决胜负。前秦军将领以为自己人多,应扼守淝水,阻其上岸。苻坚主张待晋军半渡时,以铁骑突袭取胜。苻融也同意这种战术。不料,秦军一退不可收拾。朱序原为晋将,不得已而降前秦,苻坚派他去劝晋军投降时,他已将秦军的底细告知了晋军。而此时他更是乘机在阵后大喊“秦兵败了,秦兵败了”。秦军以为真败,争相逃命。谢玄、谢琰、桓伊等率精兵八千渡淝水猛攻。苻融上马冲入军阵,欲阻止秦军盲目退却,反被晋军所杀。前秦指挥无主,更加溃不成军。谢玄等乘胜追击,直至青冈(今安徽寿阳西三十里)。秦军闻风声鹤唳皆以为晋兵追至,因而草行露宿,不敢停歇,加之饥寒交加,死者十之七八。苻坚中流矢,单骑逃往淮北。朱序、徐元喜及原前凉王张天锡等一起投奔晋营。晋军收复寿阳,俘秦淮南太守郭褒。苻坚沿途收集离散士卒,及至洛阳,仅剩十余万人。此战是东晋十六国时期最大的战争。前秦王苻坚无视内部不稳,降将思乱,民疲兵倦的状况,恃众轻晋,单路突进,战线太长,分散兵力,缺乏协同,对朱序等人的活动没有察觉;被晋军无中生有的假象所迷惑,产生错觉而恐惧;初战受挫,即失去信心急于决战,导致大败。东晋则临危不乱,上下一心,一致抵抗,主将指挥若定,并据敌情及时改变方略,适时决战,并坚决实施战略追击,扩大战果,终获全胜,成为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著名战例之一。 刘腾、元义无中生有害元怿 北魏孝明帝时期,皇帝年幼,胡太后临朝专政。时任太傅、侍中的清河王元怿有才能,辅政多所匡益,又爱好文学,对士大夫很尊敬,在社会上的声望很高,很受胡太后的恩宠。侍中、领军将军元义是胡太后的妹婿,在门下省,又兼管禁卫之兵,他倚仗与太后的亲戚关系骄傲放肆,穷奢极欲,元怿常常按法律制裁他,因此元义非常怨恨元怿。元义怕元怿最终成为自己的心头之患,就想伺机除掉元怿。元义找了个帮凶叫刘腾,是个宦官,任侍中,奸诈多谋,善察时变。此人在肃宗即位和胡太后临朝听政上有拥立之功,因此受到重用。他和元怿结下仇怨,是因为他想提拔自己的弟弟任要职,因为不符合惯例,遭到元怿激烈反对。因而两兄弟狼狈为奸,暗里策划阴谋。他俩唆使宦官胡定自己供认说:“元怿贿赂我,让我毒死皇上,许诺如果他做了皇上,便让我荣华富贵。”北魏孝明帝当时只有十一岁,相信了胡定的诬陷。秋季,七月丙子(初四),胡太后在嘉福殿,没有到前殿来;元义奉侍皇帝来到显阳殿,刘腾关闭了永苍门,胡太后不能出来。元怿入宫,在含章殿后遇上了元义。元义厉声喝止,不许元怿进入。元怿说:“你想造反吗?”元义说:“我不造反,我正想抓要造反的人呢”于是命令宗士和直斋们揪住元怿的衣袖,把他送到含章东省,派人看守住他。刘腾伪称皇上的命令召集公卿们来议论,数说元怿谋反的罪状。大家都畏惧元义,没有人敢表示不同意见,只有仆射新泰文贞公游肇反驳说元怿不可能谋反,到底也没有下笔签名。元义、刘腾拿着王公们的意见进宫,很快就得到孝明帝批准,半夜时杀掉了元怿。刘腾、元义在朝中又有势力,一个是权宦,一个是皇亲贵族,都是握有政权或军权,平时能单手遮天的人物,谁又敢与他们作对。即使个别人反对,也是难成气候。加上刘腾、元义速斩元怿,想救也来不及了。能够辨识刘腾、元义阴谋的人是胡太后,可是胡太后此时是身不由己,已被刘腾等人控制软禁在后宫。元怿被杀,胡太后明知他是被诬杀,但也无可奈何。 武则天生事陷害王皇后 唐太宗的儿子高宗李治在贞观二十三年六月(公元650年)即位。弘道元年高宗死后,皇后武则天临朝执政,改唐为周。武则天是一个工于心计、善于弄权的人。她为了谋夺皇后之位,构陷并杀害高宗王皇后、萧淑妃,排除长孙无忌等异己重臣,杀死亲子李弘、李贤。武则天的得势,依靠的是一步步设计弄权,王皇后之被废,即是明证。永徽五年(公元655年)十月,武昭仪即武则天生了个女孩,王皇后很喜欢,到昭仪宫中看望。武昭仪设下毒计,等王皇后一走,就残忍无情地扼死了亲生女儿,然后再给死婴盖上被子。高宗来了,武昭仪承欢言笑了一会,就揭开被子,装作突然发现死婴,假意啼哭起来,并问左右有谁来过。左右都说:“皇后刚刚来过。”高宗听了,勃然大怒,说:“皇后杀了我的女儿”十月,高宗下诏将王皇后、萧淑妃废为庶人。她们的母亲及其兄弟都被朝廷除名,流放岭南。第七天诏立武昭仪为皇后。后宫,历来是封建政治激烈斗争的交汇点之一。此前武则天被高宗看中,因王皇后的帮助而得以入宫。老于世故,精通人情的武则天不可能对王皇后迎其入宫的动机不清楚,故此先奉承于前,一旦为高宗专宠,就横下心来施展起计谋。做过太宗才人的武则天,当然知道王皇后在朝中的分量,所以只有采用阴毒的手法,栽祸于皇后之身,使之有口难辩,才能置皇后于死地。实施无中生有之计,就是一个办法,用此办法的关键是要掌握好两个条件:一是,能以空无真正地做到迷惑对方。武则天巧妙布置,乘王皇后来探视亲女,高宗接着来探视的当口,自残其女,使高宗坚信不疑,一定是王皇后“杀吾女”。王皇后被栽赃,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高宗被诳骗,由此也下了废皇后的决心。第二个条件是适时做好由无生有,变虚为实的转变。武则天栽诬王皇后只是计谋的第一步,贪权的她最终目的是要自立为后。武则天抓住机会,自己爬上皇后地位,为日后登上帝位奠定了基础。武则天的计谋运用是成功的,只是阴毒过甚,丧失母性和人性,世间难找。 秦桧“莫须有”陷忠良 秦桧是宋高宗时期的丞相,是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奸佞。他玩弄权术,无中生有,陷害忠良的罪行,一直为世人所憎恶。秦桧起初主张抗金,但被金军掳去不久便投降,大倡和议,很受金人赏识。绍兴八年(1138年)秦桧重新拜相,掌管文武。此时他一心议和,并且代表高宗,向金使跪接诏书。岳飞统领的“岳家军”在连战皆捷之时,宋高宗却连发十二金牌,命岳飞班师。绍兴十一年(1141年),岳飞等被召回临安,解除了兵权,被罢官赋闲。金人以“必杀飞,始可和”为议和条件,要高宗杀岳飞。高宗恐怕岳飞收复故土,“迎还二圣”,令其皇位不保,遂授意秦桧制造冤狱杀之。绍兴十一年七月十六日,秦桧指使其党羽弹劾岳飞。宋高宗对弹劾奏章多所赞同,岳飞被迫提请辞职。八月,高宗下诏免去岳飞枢密副使之职。九月,秦桧使人诬告岳飞部将张宪谋反,先将张宪、岳云(岳飞之子)下狱。十月,岳飞也被骗入狱。秦桧命御史中丞何铸等人负责审讯。岳飞裂衣示其背所刺“精忠报国”四字,以明心迹。何铸知道岳飞是冤枉的,向朝廷力辩其无辜。秦桧为达其目的,于是撤换主审官员,并对岳飞百般拷问。但岳飞始终没有屈服,最后只在供状上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大字。在此期间,一些有正义感的官员们纷纷为岳飞抱屈、鸣冤,但均遭到贬官甚至杀害。十二月二十九日,高宗和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岳飞毒死,张宪、岳云亦被斩首。岳飞死时,年仅三十九岁。岳飞、张宪的家属被分送广南、福建路拘管,岳飞的一些部下也被牵连治罪。岳飞惨遭杀害后,百姓无不垂泪。至孝宗继位后,才为岳飞平反昭雪。 朱元璋逼杀傅友德 明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十一月,太祖朱元璋在宫殿上大宴朝臣。太子太师、颖国公傅友德也在邀请之列。恰好,他的两个儿子驸马都尉傅忠、金吾卫镇抚傅让在御前值日。宴会尚未开始,朱元璋出殿稍作巡视,瞥见傅让忘了佩带箭囊,立即高声斥责傅让行为傲慢,不守礼仪。坐在御座旁的傅友德连忙躬腰站起,打算代子陪罪。陪罪之话尚未出口,却听耳边又响起朱元璋对自己的斥责声,说他对皇家大不敬。太祖说完不久,要傅友德把傅忠、傅让召来,傅友德情知不好,赶紧往殿外走去,将至大殿门口,禁兵传旨:携二子首级来见。友德听旨,宛如五雷轰顶,挣扎着走向殿外。一会儿,他双手提着两个爱子首级,来到朱元璋面前,盯着太祖一言不发。朱元璋见傅友德上殿,故作吃惊状,又大声叫道:“你怎么如此残忍啊莫不是想以此怨恨朕吧。”傅友德被逼亲杀两子,已失常态,又听朱元璋如此诬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随之高声回太祖:“你不是早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现在不是正合了你的意愿吗”话完,抽出佩剑,引颈自刎。朱元璋随之下令,削友德爵封,妻儿发配辽东等地。傅友德被无中生有逼杀,是朱元璋建国登基之后,对功勋元老势力大肆杀伐的继续和扩大。朱元璋在此次杀伐中耍了两个诡计:一是传旨给傅友德时,不在大殿上公开宣布,而是半路上让禁兵传旨,让其他人难辨事实真相。二是故作假象,以势压人。傅友德刚刚手杀爱子,其怒难抑,有怨难诉,怒火中烧,心情激动,面见朱元璋时,朱元璋却故意装出一副出乎意料的吃惊假象。接着朱元璋大发天子龙威,栽赃傅友德,好像傅忠兄弟死,最伤心、最受害的是自己,而最残忍的人就是傅友德。傅友德性情刚烈,焉能受此奇辱,只好自刎,以免朱元璋动手了。临死之前,傅友德揭破了朱元璋的用心:你不是早就想要我们父子的人头!这样做不就遂了你的心愿吗!难得傅友德如此善断,只是马后之炮,言亦无用。 魏忠贤无中生有陷害六君子 明朝天启五年(公元1625年),发生了一起轰动朝野的事件,即左副都御史杨涟、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给事中魏大中、御史袁化中、太仆寺少卿周朝瑞、陕西副史顾大章等“六君子”受贿事件。六君子事件是明朝朝廷内部几十年来党同伐异的斗争白热化的产物。而六君子之惨死,则是以明末大宦官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势力,为了排除异己,不惜大兴冤狱的阴谋之一。他们施用无中生有之计,栽赃陷害直至置政敌于死地而方休的卑劣行为令人胆寒。天启四年十二月,魏忠贤命心腹将东林党人汪文言逮捕,交其党羽锦衣卫北镇抚司许显纯审理,意在罗织罪名,通过汪文言,牵连出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东林党人,然后将他们一网打尽。许对汪文言施用毒刑,又以汪文言的名义写自供状,伪称杨涟、左光斗接受熊廷弼等二万金,魏大中等人收赃三千不等。状后按上汪文言指纹,呈送魏忠贤。魏忠贤接呈,很快命人前去各处捕拿。杨涟、左光斗、魏大中等六人被押交锦衣卫北镇司拷审、追赃。杨涟六君子下狱不久,终于难捱许显纯酷刑,皆惨死狱中。杨、左六君子冤死,充分反映了魏忠贤等人的残酷、卑劣的特征。权阉魏忠贤以及欲置东林党人于死地的阉党人物,为了铲除政敌,首先凭空杜撰了一个受贿案。汪文言铮铮铁骨、视死如归,差点使魏忠贤牵连东林党人的计划落空。党羽许显纯,可谓造假专家,先写好假招供,按上已死的汪文言手印,终于制成了赃证,就此捕拿杨涟等东林六君子下狱,以无中生有,凭空捏造达到栽赃陷害的目的。

资讯百科 2023-01-17
诸葛亮死后蜀汉为何还能坚持三十年 蜀汉是怎么做到的-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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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诸葛亮死后,为何蜀汉还能坚持三十年之久的故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趣历史小编一起看一看。  事实上,诸葛亮死后,蜀汉之所以还能坚持三十年之久,完全是因为诸葛亮临死前留下了三大暗招!没有这三大助攻,蜀汉必定会快速灭亡!  风雨飘摇的蜀汉  刘备前半生颠沛流离,直到遇到了诸葛亮,他才终于有了切实可行的战略规划,这便是占荆州、夺益州!在诸葛亮的辅助下,刘备基本完成了隆中对的战略规划,具备了争夺天下的实力!汉中之战,刘备首次在正面战场击败曹操,令世人振奋,任谁也没有想到,当年被曹操撵得到处跑的刘备,竟然也有翻盘的一天。而后,关羽于襄樊之战大败曹军,曹魏著名的进攻性猛将曹仁,被关羽打得龟缩城池不敢出战,一向以治军严谨而闻名的于禁,被打了个全军覆没,华夏震动!  可以说,这两场大战,直接使得众人对刘备集团刮目相看,众人都认为,刘备已经具备了和曹操扳手腕的能力!然而刘备集团的巅峰,来得太晚,却消失得太快,因为不久之后,孙权就偷袭了荆州,击杀了关羽,令刘备集团元气大伤!第二年(公元221年),蜀汉正式建立,然而此时建立起来的蜀汉,已经失去了关羽的荆州兵团,已经不是刘备的巅峰时期了。而且不久之后,刘备又出兵伐吴,遭遇了夷陵大败,大量的蜀汉精锐一战覆没,使得蜀汉再次元气大伤!  夷陵之战后不久,刘备深感无力,就此撒手而去,蜀汉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蜀汉的精锐损失殆尽,蜀汉最有人格魅力的皇帝也已经去世,整个蜀汉国内人心惶惶,叛乱四起,一看就是亡国之兆。以至于东吴和曹魏都不再将蜀汉视为对手了,他们都开始自己单独玩了,就等着蜀汉灭亡,再前来瓜分地盘。然而就在众人都以为蜀汉要完蛋了时,诸葛亮闪亮登场,力挽狂澜,成功地将蜀汉给拉回了正轨!  短短数年,蜀汉就恢复了国力,而且诸葛亮通过征讨南中,还夺取了不少的战略资源,蜀汉再次具备了争夺天下的机会,这个机会虽然很小,但至少还有!  当诸葛亮稳定了蜀汉的局面后,他开始思考蜀汉的未来了!魏蜀吴三国中,魏国实力最强,其次东吴,蜀汉最差,在这种情况下,蜀汉想去争夺天下,非常苦难。相比较而言,关起门来过好日子,似乎更简单,这也是众多网友质疑诸葛亮的地方,众人都认为,以蜀汉的国力来看,他们根本不是曹魏的对手,完全没必要北伐,诸葛亮坚持北伐,简直就是劳民伤财!然而这只是局外人的看法,站在诸葛亮这个局内人的角度,他考虑的是如何延续蜀汉的统治!  蜀汉不去北伐,不去攻打曹魏,确实可以过好日子,但这种情况能坚持多久呢?蜀汉在人口、资源、地盘方面,本来就比不过曹魏,若任由两国和平发展,那么不出十年,两国的差距就会迅速拉大,到时候魏国来攻打蜀汉怎么办?诸葛亮在世,尚且能够带领蜀汉众人扛一波,但诸葛亮去世了后,谁又能挡得住魏国呢?毕竟两国基础完全不同,越往后拖,国力差距就越大!  也正是考虑到这些因素,所以诸葛亮选择了北伐,并持之以恒,破坏魏国的和平发展环境,使得魏国国力不至于快速增长,不至于快速拉开和蜀汉的差距!而且在北伐过程中,诸葛亮渐渐地摸清了死路,留下了这三个暗招,为蜀汉又续命了三十年!  暗招一、施压曹睿  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魏国的皇帝是曹睿,当时的曹睿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而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处事的老辣程度,肯定是比不过当年的曹丕和曹操的。于是我们可以看到,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曹睿非常嚣张,他狂言要好好教训诸葛亮,趁机直接灭了蜀汉!而到了诸葛亮最后一次北伐,曹睿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打压的没有了,相反,面对坚守不出的司马懿,曹睿竟然表示完全的赞同,而且还和司马懿上演了一幕“千里请战”的戏码,足见此时的曹睿,已经非常忌惮诸葛亮了,他根本就不敢下令让司马懿出战,他也知道司马懿打不过诸葛亮!  可以说,诸葛亮北伐时期,魏国皇帝曹睿被欺压得非常惨,没办法,诸葛亮在这一阶段的军事表现,确实非常逆天!很多人都说诸葛亮军事能力不行,其实这是有问题的,刘备活着时期,诸葛亮主要负责内政,没有表现军事能力的机会,给人的感觉自然是军事能力不行了,但是刘备去世以后,诸葛亮统摄军政大权,他展现出来的军事能力,其实是非常优秀的!大家不是觉得司马懿的军事能力很强吗?可他却被诸葛亮打得畏敌如虎,历代评价诸葛亮和司马懿,都认为司马懿的军事能力不如诸葛亮,可见一斑!  所谓物极必反!在诸葛亮的强大攻势下,曹睿勤政爱民,压力非常大,时刻准备着应对蜀汉的威胁,但诸葛亮一去世,曹睿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于是曹睿立马开始放纵起来!  《三国志·魏书·明帝纪》:是时,大治洛阳宫,起昭阳、太极殿,筑总章观。百姓失农时,直臣杨阜、高堂隆等各数切谏,虽不能听,常优容之。  诸葛亮把曹睿压着太狠,以至于诸葛亮一去世,曹睿立马一反常态,从之前那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变成了骄奢淫逸的“昏君”,大肆修造宫殿,纵情声色,没过几年就把自己玩死了!由于曹睿去世得太早,留下了年幼的皇子,于是曹睿留下了两个托孤大臣,一个是曹爽,一个则是司马懿!而自古以来,皇帝年幼,朝中就容易生乱,魏国朝堂也不能幸免。曹爽和司马懿开始了明争暗斗,最终司马懿击败曹爽,夺取了曹魏的大权,而后司马家族开启了篡夺魏国的征程,根本无暇顾及蜀汉,这便为蜀汉的延续争取了时间!  可以说,正是因为诸葛亮把曹睿压得太狠了,才会使得曹睿出现报复性娱乐,最终把自己身体给掏空了,留下了年幼的皇帝和充满危机的朝政。若不是诸葛亮执意北伐,曹睿按照正常的皇帝途径来走,不至于早死,也就不会有司马家篡位这档子事了,也就不会使得魏国陷入内乱之中。而魏国不乱,那么蜀汉早就被灭了,哪里还能坚持三十年之久?  暗招二、提拔王平  诸葛亮通过北伐施压曹睿,使得曹睿这个年轻小伙子受不了压力,肆意放纵,最终毁了自己的身体,搞得魏国国内混乱。但与此同时,诸葛亮也担心魏国不会乱下去,所以他也做了第二手准备,那便是提拔自己这边的优秀人才,让他们能够扛住魏国的进攻,而这个代表人物便是王平!  王平在汉中之战时从曹军投靠到蜀军,一直以稳重而闻名。街亭之战,马谡大败,而王平作为马谡的副将,原本是应该受罚的,但是诸葛亮看到了王平的闪光点,决定重用王平,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诸葛亮第一次北伐,大部分军队都被贬职,只有王平得到了高升。后来诸葛亮第四次北伐,王平挡住了张郃的进攻,这更让诸葛亮看到了王平的闪光点,于是诸葛亮决定进一步提拔王平。  诸葛亮死后,他的徒弟们掌权,王平被任命防守汉中。当时曹爽带领十万魏军进攻汉中,所有人都建议坚守城池,等待成都方面的援军,结果王平认为,应该御敌于外,不该把为魏军放进汉中,最终众人都被王平说服了,在兴势这个地方挡住了魏军,并和成都派来的援军配合,成功击败魏军,大败曹爽,史称兴势之战!  王平采用恰当的策略,击败了魏军,维护了蜀汉的和平,延续了蜀汉的寿命,而此一战也间接使得曹爽在国内的声望遭到质疑,最终加速了他被司马懿击败的步伐,加速了司马家篡夺魏国的步伐!  暗招三、拥护刘禅  刘禅这哥们儿,被不少人认为是昏君,因为他在蜀汉大军还未战败之际,选择了投降,而且还说出了“乐不思蜀”的话语。然而事实上,刘禅算不上是昏君,只能说他这人不怎么会管事而已。  举个例子,明朝崇祯皇帝,他倒是勤于政务,智商也高,结果明朝在他的手中,快速灭亡。而他哥哥朱由校,沉迷于做木工,被不少人称为昏君,但是在他的治下,明朝还活得好好的,为何?原因很简单!皇帝最主要的本事要会用人,如果你不会用人,那你干脆啥也别干,会有能臣帮你干的。最怕的情况是皇帝本身没啥本事,又喜欢瞎操作,最终搞出个四不像,就类似于崇祯那样!  刘禅虽然能力不行,但是他懂得放权,懂得让手下那些能人去办事,也正是因为刘禅不瞎操作,所以蜀汉才能维持这么久!对于这一点,诸葛亮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刘禅就是他一步一步教导出来的,他自然是知道刘禅的能力,所以在刘备还未去世前,诸葛亮就撺掇着刘备诛杀了刘封,以此巩固刘禅的地位!  《三国志》:申仪叛封,封破走还成都。封既至,先主责封之侵陵达,又不救羽。诸葛亮虑封刚猛,易世之后终难制御,劝先主因此除之。於是赐封死,使自裁。  很多人认为,刘封之所以被刘备赐死,乃是因为刘封没有救援关羽,其实这种看法是错误的!当时刘封回到成都以后,刘备只是责备刘封,并没有诛杀刘封的意思,是诸葛亮说刘封为人刚猛,怕刘备去世后没人能够管住他,怕他威胁到刘禅的位置,所以刘备才赐死了刘封。这一切的背后,其实都是诸葛亮在布局,而诸葛亮这么干,正是因为他知道刘禅能力不行,所以他必须得为刘禅除掉刘封这个威胁!  诸葛亮知道刘禅不是个管事的人,所以坚决拥护刘禅,因为这种主公其实是最好的主公,这种主公仁义,不会乱杀臣子,不会干预臣子的作为,也正是因为蜀汉的皇帝是刘禅,所以诸葛亮、蒋琬、费祎等人才能够大展拳脚,帮助蜀汉续命,若换一个崇祯那种胡乱作为的皇帝,估计蜀汉早就亡了!  结语  诸葛亮死后,为何蜀汉还能坚持三十年之久?全靠这三大神助攻!这三大神助攻指的是曹睿、王平、刘禅三人,诸葛亮通过暗招来刺激曹睿、提拔王平、拥护刘禅,最终成功为蜀汉续命数十年,不得不说,诸葛亮真的是太厉害了!  (本文主要参考《三国志》)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3-01-14
《旧唐书》·列传卷三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趣历史网

《旧唐书》·列传卷三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趣历史网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三十八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韦思谦,郑州阳武人也。本名仁约,字思谦,以音类则天父讳,故称字焉。其 先自京兆南徙,家于襄阳。举进士,累补应城令,岁余调选。思谦在官,坐公事微 殿,旧制多未叙进。吏部尚书高季辅曰:“自居选部,今始得此一人,岂以小疵而 弃大德。”擢授监察御史,由是知名。尝谓人曰:“御史出都,若不动摇山岳,震 慑州县,诚旷职耳。”时中书令诸遂良贱市中书译语人地,思谦奏劾其事,遂良左 授同州刺史。及遂良复用,思谦不得进,出为清水令。谓人曰:“吾狂鄙之性,假 以雄权,触机便发,固宜为身灾也。大丈夫当正色之地,必明目张胆以报国恩,终 不能为碌碌之臣保妻子耳。左肃机皇甫公义检校沛王府长史,引思谦为同府仓曹, 谓思谦曰:“公岂池中之物,屈公为数旬之客,以望此府耳。”累迁右司郎中。  永淳初,历尚书左丞、御史大夫。时武候将军田仁会与侍御史张仁祎不协而诬 奏之。高宗临轩问仁祎,仁祎惶惧,应对失次。思谦历阶而进曰:“臣与仁祎连曹, 颇知事由。仁祎懦而不能自理。若仁会眩惑圣聪,致仁祎非常之罪,即臣亦事君不 尽矣。请专对其状。”辞辩纵横,音旨明暢,高宗深纳之。思谦在宪司,每见王公, 未尝行拜礼。或劝之,答曰:“雕鹗鹰鹯,岂众禽之偶,奈何设拜以狎之?且耳目 之官,固当独立也。”初拜左丞,奏曰:“陛下为官择人,非其人则阙。今不惜美 锦,令臣制之,此陛下知臣之深,亦微臣尽命之秋。”振举纲目,朝廷肃然。  则天临朝,转宗正卿,会官名改易,改为司属卿。光宅元年,分置左、右肃政 台,复以思谦为右肃政大夫。大夫旧与御史抗礼,思谦独坐受其拜。或以为辞,思 谦曰:“国家班列,自有差等,奈何以姑息为事耶?”垂拱初,赐爵博昌县男,迁 凤阁鸾台三品。二年,代苏良嗣为纳言。三年,上表告老请致仕。许之,仍加太中 大夫。永昌元年九月,卒于家,赠幽州都督。二子:承庆、嗣立。  承庆,字延休。少恭谨,事继母以孝闻。弱冠举进士,补雍王府参军。府中文 翰,皆出于承庆,辞藻之美,擅于一时。累迁太子司议郎。仪凤四年五月,诏皇太 子贤监国。时太子颇近声色,与户奴等款狎,承庆上书谏曰:  臣闻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也。所以承宗庙之重,系亿兆之心,万国以贞, 四海属望。殿下以仁孝之德,明睿之姿,岳峙泉渟,金贞玉裕。天皇升殿下以储副, 寄殿下以监抚,欲使照无不及,恩无不覃,百僚仰重曜之晖,万姓闻瀳雷之响。  夫君无民,无以保其位;人非食,无以全其生。故孔子曰:“百姓足,君孰与 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自顷年已来,频有水旱,菽粟不能丰稔,黎庶自致 煎穷。今夏亢阳,米价腾踊,贫窭之室,无以自资,朝夕遑遑,唯忧馁馑。下人之 瘼,实可哀矜,稼穑艰难,所宜详悉。天皇所以垂衣北极,殿下所以守器东宫,为 天下之所尊,得天下之所利者,岂唯上玄之幽赞,亦百姓之力也。百姓危,则社稷 不得独安。百姓乱,则帝王不能独理。故古之明君,饱而知人饥,温而知人寒,每 以天下为忧,不以四海为乐。今关、陇之外,凶寇凭凌,西土编甿,凋丧将尽,干 戈日用,烽柝荐兴,千里有劳于馈粮,三农不遑于稼穑。殿下为臣为子,乃国乃家。 为臣在于竭忠,为子期于尽孝。在家不可以自逸,在国不可以自康。一物有亏,圣 上每留神念;三边或梗,殿下岂不兢怀。况当养德之秋,非是任情之日。  伏承北门之内,造作不常,玩好所营,或有烦费。倡优杂伎,不息于前,鼓吹 繁声,亟闻于外,既喧听览,且黩宫闱。兼之仆隶小人,缘此得亲左右,亦既奉承 颜色,能不恃托恩光。作福作威,莫不由此,不加防慎,必有愆非。傥使微累德音, 于后悔之何及?《书》云:“不作无益害有益。”此皆无益之事,固不可耽而悦之。  臣又闻“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是知高危不可不 慎,满溢不可不持。《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敬慎之谓也。 在于凡庶,参守而行之,犹可以高振声华,坐致荣禄。况殿下有少阳之位,有天挺 之姿,片善而天下必闻,小能而天下咸服,岂可不为尽善尽美之道,以取可大可久 之名哉!伏愿博览经书以广其德,屏退声色以抑其情。静默无为,恬虚寡欲,非礼 勿动,非法不言。居处服玩,必循节俭;畋猎游娱,不为纵逞。正人端士,必引而 亲之;便僻侧媚,必斥而远之。使惠声溢于远近,仁风翔于内外,则可以克享终吉, 长保利贞,为上嗣之称首,奉圣人之鸿业者矣。  又尝为《谕善箴》以献太子。太子善之,赐物甚厚。承庆又以人之用心,多扰 浊浮躁,罕诣冲和之境,乃著《灵台赋》以广其志,辞多不载。  调露初,东宫废,出为乌程令,风化大行。长寿中,累迁凤阁舍人,兼掌天官 选事。承庆属文迅捷,虽军国大事,下笔辄成,未尝起草。寻坐忤大臣旨,出为沂 州刺史。未几,诏复旧职,依前掌天官选事。久之,以病免,改授太子谕德。后历 豫、虢等州刺史,颇著声绩,制书褒美。长安初,入为司仆少卿,转天官侍郎,兼 修国史。承庆自天授以来,三掌天官选事,铨授平允,海内称之。寻拜凤阁侍郎、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仍依旧兼修国史。神龙初,坐附推张易之弟昌宗失实,配流岭 表。时易之等既伏诛,承庆去巾解带而待罪。时欲草赦书,众议以为无如承庆者, 乃召承庆为之。承庆神色不挠,援笔而成,辞甚典美,当时咸叹服之。岁余,起授 辰州刺史,未之任,入为秘书员外少监,兼修国史。寻以修《则天实录》之功,赐 爵扶阳县子,赉物五百段。又制撰《则天皇后纪圣文》,中宗称善,特加银青光禄 大夫。俄授黄门侍郎,仍依旧兼修国史,未拜而卒。中宗伤悼久之,乃召其弟相州 刺史嗣立令赴葬事,仍拜黄门侍郎,令继兄位,其见用如此。赠秘书监,谥曰温。 子长裕,膳部员外郎。  嗣立,承庆异母弟也。母王氏,遇承庆甚严,每有杖罚,嗣立必解衣请代,母 不听,辄私自杖,母察知之,渐加恩贷,议者比晋从王祥、王览。少举进士,累补 双流令,政有殊绩,为蜀中之最。三迁莱芜令。会承庆自凤阁舍人以疾去职,则天 召嗣立谓曰:“卿父往日尝谓朕曰‘臣有两男忠孝,堪事陛下。’自卿兄弟效职, 如卿父言。今授卿凤阁舍人,令卿兄弟自相替代。”即日迁凤阁舍人。时学校颓废, 刑法滥酷,嗣立上疏谏曰:  臣闻古先哲王立学官,掌教国子以六德、六行、六艺,三教备而人道毕矣。 《礼记》曰:“化人成俗,必由学乎。”学之于人,其用盖博。故立太学以教于国, 设庠序以化于邑,王之诸子、卿大夫士之子及国之俊选皆造焉。八岁入小学,十五 入太学。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是以教洽而化流, 行成而不悖。自天子以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学而成者也。  国家自永淳已来,二十余载,国学废散,胄子衰缺,时轻儒学之官,莫存章句 之选。贵门后进,竞以侥幸升班;寒族常流,复因凌替弛业。考试之际,秀茂罕登, 驱之临人,何以从政?又垂拱之后,文明在辰,盛典鸿休,日书月至,因藉际会, 入仕尤多。加以谗邪凶党来俊臣之属,妄执威权,恣行枉陷,正直之伍,死亡为忧, 道路以目,人无固志,罕有执不挠之怀,殉至公之节,偷安苟免,聊以卒岁。遂使 纲领不振,请托公行,选举之曹,弥长渝滥。随班少经术之士,摄职多庸琐之才, 徒以猛暴相夸,罕能清惠自勖。使海内黔首,骚然不安,州县官僚,贪鄙未息,而 望事必循理,俗致康宁,不可得也。陛下诚能下明制,发德音,广开庠序,大敦学 校,三馆生徒,即令追集。王公已下子弟,不容别求仕进,皆入国学,服膺训典。 崇饰馆庙,尊尚儒师,盛陈奠菜之仪,宏敷讲说之会,使士庶观听,有所发扬,弘 奖道德,于是乎在。则四海之内,靡然向风,延颈举足,咸知所向。然后审持衡镜, 妙择良能,以之临人,寄之调俗。则官无侵暴之政,人有安乐之心,居人则相与乐 业,百姓则皆恋桑梓,岂复忧其逃散而贫窭哉!今天下户口,亡逃过半,租调既减, 国用不足。理人之急,尤切于兹。故知务学之源,岂唯润身进德而已?将以诲人利 国,可不务之哉!  臣闻尧、舜之日,画其衣冠;文、景之时,几致刑措。历兹千载,以为美谈。 臣伏惟陛下睿哲钦明,穷神知化,自轩、昊已降,莫之与京。独有往之论法,或未 尽善,皆由主司奸凶,惑乱视听。寻而陛下圣察,具详之矣,然竟未能显其本源, 明其前事,令天下万姓识陛下本心,尚使四海多衔冤之人,九泉有抱痛之鬼。臣诚 愚暗,不识大纲,请为陛下始末而言其事。  扬、豫之后,刑狱渐兴,用法之伍,务于穷竟,连坐相牵,数年不绝。遂使巨 奸大猾伺隙乘间,内苞豺狼之心,外示鹰鹯之迹,阴图潜结,共相影会,构似是之 言,成不赦之罪。皆深为巧诋,恣行楚毒,人不胜痛,便乞自诬,公卿士庶,连颈 受戮。道路籍籍,虽知非辜,而锻练已成,辩占皆合。纵皋陶为理,于公定刑,则 谓污宫毁柩,犹未塞责。虽陛下仁慈哀念,恤狱缓死,及览辞状,便已周密,皆谓 勘鞫得情,是其实犯,虽欲宽舍,其如法何?于是小乃身诛,大则族灭,相缘共坐 者,不可胜言。此岂宿构仇嫌,将申报复,皆图苟成功效,自求官赏。当时称传, 谓为罗织。其中陷刑得罪者,虽有敏识通材,被告言者便遭枉抑,心徒痛其冤酷, 口莫能以自明。或受诛夷,或遭窜殛,并甘心引分,赴之如归。故知弄法徒文,伤 人实甚。赖陛下特回圣察,昭然详究。周兴、丘勣之类,弘义、俊臣之徒,皆相次 伏诛,事暴遐迩,而朝野庆泰,若再睹阳和。且如仁杰、元忠,俱罹枉陷,被勘鞫 之际,亦皆已自诬。向非陛下至明,垂以省察,则菹醢之戮,已及其身,欲望输忠 圣代,安可复得!陛下擢而升之,各为良辅,国之栋干,称此二人。何乃前非而后 是哉?诚由枉陷与甄明尔。但恐往之得罪者多并此流,则向时之冤者其数甚众。昔 杀一孝妇,尚或降灾。而滥者盖多,宁无怨气!怨气上达则水旱所兴,欲望岁登, 不可得也。  倘陛下弘天地之大德,施雷雨之深仁,归罪于削刻之徒,降恩于枉滥之伍。自 垂拱已来,大辟罪已下,常赦所不原者,罪无轻重,一皆原洗,被以昭苏。伏法之 辈,追还官爵,缘累之徒,普沾恩造。如此则天下知此所陷罪,元非陛下之意,咸 是虐吏之辜。幽明欢欣,则感通和气;和气下降,则风雨以时;风雨以时,则五谷 丰稔;岁既稔矣,人亦安矣。太平之美,亦何远哉!伏愿陛下深察。  寻迁秋官侍郎,三过凤阁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长安中,则天尝与宰臣议 及州县官吏,纳言李峤、夏官尚书唐休璟等奏曰:“臣等谬膺大任,不能使兵革止 息,仓府殷盈,户口尚有逋逃,官人未免贪浊,使陛下临朝轸叹,屡以为言,夙夜 惭惶,不知启处。伏思当今要务,莫过富国安人。富国安人之方,在择刺史。窃见 朝廷物议,莫不重内官,轻外职,每除授牧伯,皆再三披诉。比来所遣外任,多是 贬累之人,风俗不澄,实由于此。今望于台阁寺监,妙简贤良,分典大州,共康庶 绩。臣等请辍近侍,率先具僚,务在忧国济人,庶当有所补益。”则天曰:“卿等 处鸾台凤阁,谁为此行?”嗣立率先对曰:“臣以庸愚,谬膺奖擢,内掌机密,非 臣所堪。承乏外台,庶当尽节,倘垂采录,臣愿此行。”于是嗣立带本官检校汴州 刺史。  无几,嗣立兄承庆入知政事,嗣立转成均祭酒,兼检校魏州刺史。又徙洺州刺 史。寻坐承庆左授饶州长史。岁余,徵为太仆少卿,兼掌吏部选事。神龙二年,为 相州刺史。及承庆卒,代为黄门侍郎,转太府卿,加修文馆学士。景龙三年,转兵 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时中宗崇饰寺观,又滥食封邑者众,国用虚竭。嗣立上 疏谏曰:  臣闻国无九年之储,家无三年之蓄,家非其家,国非其国。故知立国立家,皆 资于储蓄矣。夫水旱之灾,关之阴阳运数,非人智力所能及也。尧遭大水,汤遭大 旱,则知仁圣之君所不能免,当此时不至于困弊者,积也。今陛下仓库之内,比稍 空竭,寻常用度,不支一年。倘有水旱,人须赈给,徵发时动,兵要资装,则将何 以备之?其缘仓库不实,妨于政化者,触类而是。  臣窃见比者营造寺观,其数极多,皆务取宏博,竞崇环丽。大则费耗百十万, 小则尚用三五万余,略计都用资财,动至千万已上。转运木石,人牛不停,废人功, 害农务,事既非急,时多怨咨。故《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 物贱用物,民乃足。”诚哉此言,非虚谈也。且玄旨秘妙,归于空寂,苟非修心定 慧,诸法皆涉有为。至如土木雕刻等功,唯是殚竭人力,但学相夸壮丽,岂关降伏 身心。且凡所兴功,皆须掘凿,蛰虫在土,种类实多。每日杀伤,动盈万计,连年 如此,损害可知。圣人慈悲为心,岂有须行此事,不然之理,皎在目前。世俗众僧, 未通其旨,不虑府库空竭,不思圣人忧劳,谓广树福田,即是增修法教。倘水旱为 灾,人至饥馁,夷狄作梗,兵无资粮,陛下虽有龙象如云,伽蓝概日,岂能裨万分 之一,救元元之苦哉!于道法既有乖,在生人极为损,陛下岂可不深思之!  臣窃见食封之家,其数甚众。昨略问户部,云用六十余万丁,一丁两匹,即是 一百二十万已上。臣顷在太府,知每年庸调绢数,多不过百万,少则七八十万已来, 比诸封家,所入全少。倘有虫霜旱涝,曾不半在,国家支供,何以取给?臣闻自封 茅土,裂山河,皆须业著经纶,功申草昧,然后配宗庙之享,承带砺之恩。皇运之 初,功臣共定天下,当时食封才上三二十家,今以寻常特恩,遂至百家已上。国家 租赋,太半私门,私门则资用有余,国家则支计不足。有余则或致奢侈,不足则坐 致忧危,制国之方,岂谓为得?封户之物,诸家自徵,或是官典,或是奴仆,多挟 势骋威,凌突州县。凡是封户,不胜侵扰,或输物多索裹头,或相知要取中物,百 姓怨叹,远近共知。复有因将货易,转更生衅,徵打纷纷,曾不宁息,贫乏百姓, 何以克堪!若必限丁物送太府,封家但于左藏请受,不得辄自徵催,则必免侵扰, 人冀苏息。  臣又闻设官分职,量事置吏,此本于理人而务安之也。故《书》曰“在官人, 在安人。官人则哲,安人则惠。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畏乎有苗”者也!是明 官得其人,而天下自理矣。古者取人,必先采乡曲之誉,然后辟于州郡;州郡有声, 然后辟于五府;才著五府,然后升之天朝。此则用一人所择者甚悉,擢一士所历者 甚深。孔子曰:“譬有美锦,不可使人学制。”此明用人不可不审择也。用得其才 则理,非其才则乱,理乱所设,焉可不深择之哉!今之取人,有异此道。多未甚试 效,即顿至迁擢。夫趋竞者人之常情,侥幸人之所趣。而今务进不避侥幸者,接踵 比肩,布于文武之列。有文者用理内外,则有回邪赃污上下败乱之忧;有武者用将 军戎,则有庸懦怯弱师旅丧亡之患。补授无限,员阙不供,遂至员外置官,数倍正 阙。曹署典吏,困于祗承,府库仓储,竭于资奉。国家大事,岂甚于此!古者悬爵 待士,唯有才者得之,若任用无才,则有才之路塞,贤人君子所以遁迹销声,常怀 叹恨者也。且贤人君子,守于正直之道,远于侥幸之门,若侥幸开,则贤者不可复 出矣。贤者遂退,若欲求人安化洽,复不可得也。人若不安,国将危矣,陛下安可 不深虑之!又刺史、县令,理人之首。近年已来,不存简择。京官有犯及声望下者, 方遣牧州;吏部选人,暮年无手笔者,方拟县令。此风久扇,上下同知,将此理人, 何以率化?今岁非丰稔,户口流亡,国用空虚,租调减削。陛下不以此留念,将何 以理国乎?臣望下明制,具论前事,使有司改换简择,天下刺史、县令,皆取才能 有称望者充。自今已往,应有迁除诸曹侍郎、两省、两台及五品已上清望官,先于 刺史、县令中选用。牧宰得人,天下大理,万姓欣欣然,岂非太平乐事哉!唯陛下 详择。  疏奏不纳。  嗣立与韦庶人宗属疏远,中宗特令编入属籍,由是顾赏尤重。赏于骊山构营别 业,中宗亲往幸焉,自制诗序,令从官赋诗,赐绢二千匹。因封嗣立为逍遥公,名 其所居为清虚原幽栖谷。韦氏败,几为乱兵所害,宁王宪以嗣立是从母之夫,救护 免之。睿宗践祚,拜中书令。寻日,出为许州刺史。以定册尊立睿宗之功,赐实封 一百户。开元初,入为国子祭酒。先是,中宗遗制睿宗辅政,宗楚客、韦温等改削 藁草,嗣立时在政事府,不能正之。至是为宪司所劾,左迁岳州别驾。久之,迁陈 州刺史。时河南道巡察使、工部尚书刘知柔奏嗣立清白可陟之状,诏命未下,开元 七年卒,赠兵部尚书,谥曰孝。中书门下又奏:“嗣立衣冠之内,夙表才名;兄弟 之间,特称和睦。承恩历事,位列宰臣。中年以不能正身,颇近凶戚,为宪司纠劾, 因兹出贬。若循其始,终是吉人,宜弃其瑕,以从众望。请赠物一百段。”从之。  嗣立、承庆俱以学行齐名。长寿中,嗣立代承庆为凤阁舍人。长安三年,承庆 代嗣立为天官侍郎,顷之又代嗣立知政事。及承庆卒,嗣立又代为黄门侍郎,前后 四职相代。又父子三人,皆至宰相。有唐已来,莫与为比。嗣立三子:孚、恆、济, 皆知名。孚,累迁至左司员外郎。恆,开元初为砀山令。为政宽惠,人吏爱之。会 车驾东巡,县当供帐,时山东州县皆惧不办,务于鞭扑,恆独不杖罚而事皆济理, 远近称焉。御史中丞宇文融,即恆之姑子也,尝密荐恆有经济之才,请以己之官秩 回授,乃擢拜殿中侍御史。历度支左司等员外、太常少卿、给事中。二十九年,为 陇右道河西黜陟使。恆至河西时,节度使盖嘉运恃托中贵,公为非法,兼伪叙功劳, 恆抗表请劾之,人代其惧。因出为陈留太守,未行而卒,时人甚伤惜之。济,早以 辞翰闻。开元初,调补鄄城令。时有人密奏玄宗:“今岁吏部选叙太滥,县令非材, 全不简择。”及县令谢官日,引入殿庭,问安人策一道,试者二百余人,独济策第 一,或有不书纸者。擢济为醴泉令,二十余人还旧官,四五十人放归习读,侍郎卢 从愿、李朝隐贬为刺史。济至醴泉,以简易为政,人用称之。三迁为库部员外郎。 二十四年,为尚书户部侍郎。累岁转太原尹。制《先德诗》四章,述祖、父之行, 辞致高雅。天宝七载,又为河南尹,迁尚书左丞。三代为省辖,衣冠荣之。济从容 雅度,所莅人推善政,后出为冯翊太守。  陆元方,苏州吴县人。世为著姓。曾祖琛,陈给事中黄门侍郎。伯父柬之,以 工书知名,官至太子司议郎。元方举明经,又应八科举,累转监察御史。则天革命, 使元方安辑岭外。将涉海,时风涛甚壮,舟人莫敢举帆。元方曰:“我受命无私, 神岂害我?”遽命之济,既而风涛果息。使还称旨,除殿中侍御史。即以其月擢拜 凤阁舍人,仍判侍郎事。俄为来俊臣所陷,则天手敕特赦之。长寿二年,再迁鸾台 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延载初,又加凤阁侍郎。证圣初,内史李昭德得罪,以 元方附会昭德,贬绥州刺史。寻复为春官侍郎,又转天官侍郎、尚书左丞,寻拜鸾 台侍郎、平章事。则天尝问以外事,对曰:“臣备位宰臣,有大事即奏,人间碎务, 不敢以烦圣览。”由是忤旨,责授太子右庶子,罢知政事。寻转文昌左丞,病卒。  元方在官清谨,再为宰相,则天将有迁除,每行以访之,必密封以进,未尝露 其私恩。临终,取前后草奏悉命焚之,且曰:“吾阴德于人多矣,其后庶几福不衰 矣。”又有书一匣,常自缄封,家人莫有见者,及卒视之,乃前后敕书,其慎密如 此。赠越州都督。开元十八年,又赠扬州大都督。子象先。  象先,本名景初。少有器量,应制举,拜扬州参军。秩满调选,时吉顼为吏部 侍郎,擢授洛阳尉,元方时亦为吏部,固辞不敢当。顼曰:“为官择人,至公之道。 陆景初才望高雅,非常流所及,实不以吏部之子妄推荐也。”竟奏授之。迁左台监 察御史,转殿中,历授中书侍郎。  景云二年冬,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初,太平公主将引中书侍郎崔湜 知政事,密以告之,湜固让象先,主不许之,湜因亦请辞。主遽言于睿宗,乃并拜 焉。象先清净寡欲,不以细务介意,言论高远,雅为时贤所服。湜每谓人曰:“陆 公加于人一等。”太平公主时既用事,同时宰相萧至忠、岑义及湜等咸倾附之,唯 象先孤立,未尝造谒。先天二年,至忠等伏诛,象先独免其难。以保护功封兗国公, 赐实封二百户,加银青光禄大夫。时穷讨至忠等枝党,连累稍众,象先密有申理, 全济甚多,然未尝言及,当时无知之者。  其年,出为益州大都督府长史,仍为剑南道按察使。在官务以宽仁为政,司马 韦抱真言曰:“望明公稍行杖罚,以立威名。不然,恐下人怠堕,无所惧也。”象 先曰:“为政者理则可矣,何必严刑树威。损人益己,恐非仁恕之道。”竟不从抱 真之言。历迁河中尹。六年,废河中府,依旧为蒲州,象先为刺史,仍为河东道按 察使。尝有小人犯罪,但示语而遣之。录事白曰:“此例当合与杖。”象先曰: “人情相去不远,此岂不解吾言?若必须行杖,即当自汝为始。”录事惭惧而退。 象先尝谓人曰:“天下本自无事,祗是庸人扰之,始为繁耳。但当静之于源,则亦 何忧不简。”前后为刺史,其政如一,人吏咸怀思之。按察使停,入为太子詹事, 历工部尚书。十年冬,知吏部选事,又加刑部尚书,以继母忧免官。十三年,起复 同州刺史,寻迁太子少保。二十四年卒,年七十二,赠尚书左丞相,谥曰文贞。  象先弟景倩,历监察御史。景融,历大理正、荥阳郡太守、河南尹、兵吏部侍 郎、左右丞、工部尚书、东都留守、襄阳郡太守、陈留郡太守,并兼采访使。景献, 历殿中侍御史、屯田员外郎。景裔,河南令、库部郎中。皆有美誉。僧一行少时, 尝与象先昆弟相善,常谓人曰:“陆氏兄弟皆有才行,古之荀、陈,无以加也。” 其为当时所称如此。  元方从叔余庆,陈右军将军珣孙也。少与知名之士陈子昂、宋之问、卢藏用、 道士司马承祯、道人法成等交游,虽才学不逮子昂等,而风流强辩过之。累迁中书 舍人。则天尝引入草诏,余庆惶惑,至晚竟不能措一辞,责授左司郎中。累除大理 卿、散骑常侍、太子詹事。以老疾致仕,寻卒。象先四代孙,文宗太和四年,除释 褐参军文学。  苏瑰,字昌容,就兆武功人,隋尚书右仆射威曾孙也。祖夔,隋鸿胪卿。父亶, 贞观中台州刺史。瑰弱冠本州举进士,累授豫王府录事参军。长史王德真、司马刘 祎之皆器重之。长安中,累迁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扬州地当冲要,多富商大贾,珠 翠珍怪之产,前长史张潜、于辩机皆致之数万,唯瑰挺身而去。神龙初,入为尚书 右丞,以明习法律,多识台阁故事,特命删定律、令、格、式。寻加银青光禄大夫。 是岁,再迁户部尚书,奏计帐,所管户时有六百一十五万六千一百四十一。  寻加侍中。封淮阳县子,充西京留守。时秘书员外监郑普思谋为妖逆,雍、岐 二州妖党大发,瑰收普思系狱考讯之。普思妻第五氏以鬼道为韦庶人所宠,居止禁 中,由是中宗特敕慰谕瑰,令释普思之罪。瑰上言普思幻惑,罪当不赦。中宗至京, 又面陈其状。尚书左仆射魏元忠奏曰:“苏瑰长者,其忠恳如此,愿陛下察之。” 帝乃配流普思于儋州,其党并诛。瑰迁吏部尚书,进封淮阳县侯。  景龙三年,转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许国公。是岁,将拜南郊, 国子祭酒祝钦明希庶人旨,建议请皇后为亚献,安乐公主为终献。瑰深非其议,尝 于御前面折钦明,帝虽悟,竟从钦明所奏。公卿大臣初拜官者,例许献食,名为 “烧尾”。瑰拜仆射无所献。后因侍宴,将作大匠宗晋卿曰:“拜仆射竟不烧尾, 岂不喜耶?”帝默然。瑰奏曰:“臣闻宰相者,主调阴阳,代天理物。今粒食踊贵, 百姓不足,臣见宿卫兵至有三日不得食者。臣愚不称职,所以不敢烧尾。”是岁六 月,与唐休璟并加监修国史。  四年,中宗崩,秘不发丧,韦庶人召诸宰相韦安石、韦巨源、萧至忠、宗楚客、 纪处讷、韦温、李峤、韦嗣立、唐休璟、赵彦昭及瑰等十九人入禁中会议。初,遗 制遣韦庶人辅少主知政事,授安国相王太尉参谋辅政。中书令宗楚客谓温曰:“今 须请皇太后临朝,宜停相王辅政。且皇太后于相王居嫂叔不通问之地,甚难为仪注, 理全不可。”瑰独正色拒之,谓楚客等曰:“遗制是先帝意,安可更改!”楚客及 韦温大怒,遂削相王辅政而宣行焉。是月,韦氏败,相王即帝位,下诏曰:“尚书 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许国公苏瑰,自周旋近密,损益枢机,谋猷 有成,匡赞无忌。顷者遗恩顾托,先意昭明,奸回动摇,内外危逼,独申谠议,实 挫邪谋。况籓邸僚属,念殷惟旧,无德不报,抑惟令典。可尚书左仆射,余如故。”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3-01-13
《旧唐书》·列传卷三十九篇讲述了哪些故事?-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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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唐书》共200卷,作者署名后晋刘昫等撰,实为后晋赵莹主持编修。那么其中《旧唐书》·列传卷三十九篇讲述了哪些故事?今天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和大家一起分享。  狄仁杰字怀英,并州太原人也。祖孝绪,贞观中尚书左丞。父知逊,夔州长史。 仁杰兒童时,门人有被害者,县吏就诘之,众皆接对,唯仁杰坚坐读书。吏责之, 仁杰曰:“黄卷之中,圣贤备在,犹不能接对,何暇偶俗吏,而见责耶!”后以明 经举,授汴州判佐。时工部尚书阎立本为河南道黜陟使,仁杰为吏人诬告,立本见 而谢曰:“仲尼云:‘观过知仁矣’足下可谓海曲之明珠,东南之遗宝。”荐授并 州都督府法曹。其亲在河阳别业,仁杰赴并州,登太行山,南望见白云孤飞,谓左 右曰:“吾亲所居,在此云下。”瞻望伫立久之,云移乃行。仁杰孝友绝人,在并 州,有同府法曹郑崇质,母老且病,当充使绝域。仁杰谓曰:“太夫人有危疾,而 公远使,岂可贻亲万里之忧!”乃诣长史蔺仁基,请代崇质而行。时仁基与司马李 孝廉不协,因谓曰:“吾等岂独无愧耶?”由是相待如初。  仁杰,仪凤中为大理丞,周岁断滞狱一万七千人,无冤诉者。时武卫大将军权 善才坐误斫昭陵柏树,仁杰奏罪当免职。高宗令即诛之,仁杰又奏罪不当死。帝作 色曰:“善才斫陵上树,是使我不孝,必须杀之。”左右瞩仁杰令出,仁杰曰: “臣闻逆龙鳞,忤人主,自古以为难,臣愚以为不然。居桀、纣时则难,尧、舜时 则易。臣今幸逢尧、舜,不惧比千之诛。昔汉文时有盗高庙玉环,张释之廷诤,罪 止弃市。魏文将徙其人,辛毗引裾而谏,亦见纳用。且明主可以理夺,忠臣不可以 威惧。今陛下不纳臣言,瞑目之后,羞见释之、辛毗于地下。陛下作法,悬之象魏, 徒流死罪,俱有等差。岂有犯非极刑,即令赐死?法既无常,则万姓何所措其手足? 陛下必欲变法,请从今日为始。古人云:‘假使盗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之?’ 今陛下以昭陵一株柏杀一将军,千载之后,谓陛下为何主?此臣所以不敢奉制杀善 才,陷陛下于不道。”帝意稍解,善才因而免死。居数日,授仁杰侍御史。时司农 卿韦机兼领将作、少府二司,高宗以恭陵玄宫狭小,不容送终之具,遣机续成其功。 机于埏之左右为便房四所,又造宿羽、高山、上阳等宫,莫不壮丽。仁杰奏其太过, 机竟坐免官。左司郎中王本立恃宠用事,朝廷慑惧,仁杰奏之,请付法寺,高宗特 原之。仁杰奏曰:“国家虽乏英才,岂少本立之类,陛下何惜罪人而亏王法?必欲 曲赦本立,请弃臣于无人之境,为忠贞将来之诫。”本立竟得罪,由是朝廷肃然。  寻加朝散大夫,累迁度支郎中。高宗将幸汾阳宫,以仁杰为知顿使。并州长史 李冲玄以道出妒女祠,俗云盛服过者必致风雷之灾,乃发数万人别开御道。仁杰曰: “天子之行,千乘万骑,风伯清尘,雨师洒道,何妒女之害耶?”遽令罢之。高宗 闻之,叹曰:“真大丈夫也!”  俄转宁州刺史,抚和戎夏,人得欢心,郡人勒碑颂德。御史郭翰巡察陇右,所 至多所按劾。及入宁州境内,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既授馆,召州吏谓之曰: “入其境,其政可知也。愿成使君之美,无为久留。”州人方散。翰荐名于朝,徵 为冬官侍郎,充江南巡抚使。吴、楚之俗多淫祠,仁杰奏毁一千七百所,唯留夏禹、 吴太伯、季札、伍员四祠。  转文昌右丞,出为豫州刺史。时越王贞称兵汝南事败,缘坐者六七百人,籍没 者五千口,司刑使逼促行刑。仁杰哀其诖误,缓其狱,密表奏曰:“臣欲显奏,似 为逆人申理;知而不言,恐乖陛下存恤之旨。表成复毁,意不能定。此辈咸非本心, 伏望哀其诖误。”特敕原之,配流丰州。豫囚次于宁州,父老迎而劳之曰:“我狄 使君活汝辈耶!”相携哭于碑下,斋三日而后行。豫囚至流所,复相与立碑颂狄君 之德。  初,越王之乱,宰相张光辅率师讨平之。将士恃功,多所求取,仁杰不之应。 光辅怒曰:“州将轻元帅耶?”仁杰曰:“乱河南者,一越王贞耳。今一贞死而万 贞生。”光辅质其辞,仁杰曰:“明公董戎三十万,平一乱臣,不戢兵锋,纵其暴 横,无罪之人,肝脑涂地,此非万贞何耶?且凶威协从,势难自固,及天兵暂临, 乘城归顺者万计,绳坠四面成蹊。公奈何纵邀功之人,杀归降之众?但恐冤声腾沸, 上彻于天。如得尚方斩马剑加于君颈,虽死如归。”光辅不能诘,心甚衔之。还都, 奏仁杰不逊,左授复州刺史。入为洛州司马。  天授二年九月丁酉,转地官侍郎、判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则天谓曰: “卿在汝南时,甚有善政,欲知谮卿者乎?”仁杰谢曰:“陛下以臣为过,臣当改 之;陛下明臣无过,臣之幸也。臣不知谮者,并为善友,臣请不知。”则天深加叹 异。  未几,为来俊臣诬构下狱。时一问即承者例得减死,来俊臣逼协仁杰,令一问 承反。仁杰叹曰:“大周革命,万物唯新,唐朝旧臣,甘从诛戮。反是实!”俊臣 乃少宽之。判官王德寿谓仁杰曰:“尚书必得减死。德寿意欲求少阶级,凭尚书牵 杨执柔,可乎?”仁杰曰:“若何牵之?”德寿曰:“尚书为春官时,执柔任其司 员外,引之可也。”仁杰曰:“皇天后土,遣仁杰行此事!”以头触柱,流血被面, 德寿惧而谢焉。既承反,所司但待日行刑,不复严备。仁杰求守者得笔砚,拆被头 帛书冤,置绵衣中,谓德寿曰:“时方热,请付家人去其绵。”德寿不之察。仁杰 子光远得书,持以告变。则天召见,览之而问俊臣。俊臣曰:“仁档不免冠带,寝 处甚安,何由伏罪?”则天使人视之,俊臣遽命仁杰巾带而见使者。乃令德寿代仁 杰作谢死表,附使者进之。则天召仁杰,谓曰:“承反何也?”对曰:“向若不承 反,已死于鞭笞矣。”“何为作谢死表?”曰“臣无此表。”示之,乃知代署也。 故得免死。贬彭泽令。武承嗣屡奏请诛之,则天曰:“朕好生恶杀,志在恤刑。涣 汗已行,不可更返。”  万岁通天年,契丹寇陷冀州,河北震动,征仁杰为魏州刺史。前刺史独孤思庄 惧贼至,尽驱百姓入城,缮修守具。仁杰既至,悉放归农亩,谓曰:“贼犹在远, 何必如是。万一贼来,吾自当之,必不关百姓也。”贼闻之自退,百姓咸歌诵之, 相与立碑以纪恩惠。俄转幽州都督。  神功元年,入为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加银青光禄大夫,兼纳言。仁 杰以百姓西戍疏勒等四镇,极为凋弊,乃上疏曰:  臣闻天生四夷,皆在先王封疆之外。故东拒沧海,西隔流沙,北横大漠,南阻 五岭,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自典籍所纪,声教所及,三代不能至者,国家 尽兼之矣。此则今日之四境,已逾于夏、殷者也。诗人矜薄伐于太原,美化行于江、 汉,则是前代之远裔,而国家之域中。至前汉时,匈奴无岁不陷边,杀掠吏人。后 汉则西羌侵轶汉中,东寇三辅,入河东上党,几至洛阳。由此言之,则陛下今日之 士宇,过于汉朝远矣。若其用武荒外,邀功绝域,竭府库之实,以争硗确不毛之地, 得其人不足以增赋,获其土不可以耕织。苟求冠带远夷之称,不务固本安人之术, 此秦皇、汉武之所行,非五帝、三皇之事业也。若使越荒外以为限,竭资财以骋欲, 非但不爱人力,亦所以失天心也。昔始皇穷兵极武,以求广地,男子不得耕于野, 女子不得蚕于室,长城之下,死者如乱麻,于是天下溃叛。汉武追高、文之宿愤, 藉四帝之储实,于是定朝鲜,讨西域,平南越,击匈奴,府库空虚,盗贼蜂起,百 姓嫁妻卖子,流离于道路者万计。末年觉悟,息兵罢役,封丞相为富民侯,故能为 天所祐也。昔人有言:“与覆车同轨者未尝安。”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近者国家频岁出师,所费滋广,西戍四镇,东戍安东,调发日加,百姓虚弊。 开守西域,事等石田,费用不支,有损无益,转输靡绝,杼轴殆空。越碛逾海,分 兵防守,行役既久,怨旷亦多。昔诗人云:“王事靡盬不能艺稷黍。”“岂不怀归, 畏此罪罟。念彼蒸人,涕零如雨。”此则前代怨思之辞也。上不是恤,则政不行而 邪气作。邪气作,则虫螟生而水旱起。若此,虽祷祀百神,不能调阴阳矣。方今关 东饥馑,蜀、汉逃亡,江、淮以南,徵求不息。人不复业,则相率为盗,本根一摇, 忧患不浅。其所以然者,皆为远戍方外,以竭中国,争蛮貊不毛之地,乖子养苍生 之道也。  昔汉元纳贾捐之之谋而罢珠崖郡,宣帝用魏相之策而弃车师之田,岂不欲慕尚 虚名,盖惮劳人力也。近贞观年中,克平九姓,册李思摩为可汗,使统诸部者,盖 以夷狄叛则伐之,降则抚之,得推亡固存之义,无远戍劳人之役。此则近日之令典, 经边之故事。窍见阿史那斛瑟罗,阴山贵种,代雄沙漠,若委之四镇,使统诸蕃, 封为可汗,遣御寇患,则国家有继绝之美,荒外无转输之役。如臣所见,请捐四镇 以肥中国,罢安东以实辽西,省军费于远方,并甲兵于塞上,则恆、代之镇重,而 边州之备实矣。况绥抚夷狄,盖防其越逸,无侵侮之患则可矣。何必穷其窟穴,与 蝼蚁计校长短哉!  且王者外宁必有内忧,盖为不勤修政故也。伏惟陛下弃之度外,无以绝域未平 为念。但当敕边兵谨守备,蓄锐以待敌,待其自至,然后击之,此李牧所以制匈奴 也。当今所要者,莫若令边城警守备,远斥候,聚军实,蓄威武。以逸待劳,则战 士力倍;以主御客,则我得其便。坚壁清野,则冠无所得。自然贼深入必有颠踬之 虑,浅入必无虏获之益。如此数年,可使二虏不击而服矣。  仁杰又请废安东,复高氏为君长,停江南之转输,慰河北之劳弊,数年之后, 可以安人富国。事虽不行,识者是之。寻检校纳言,兼右肃政台御史大夫。  圣历初,突厥侵掠赵、定等州,命仁杰为河北道元帅,以便宜从事。突厥尽杀 所掠男女万余人,从五回道而去。仁杰总兵十万追之不及。便制仁杰河北道安抚大 使。时河朔人庶,多为突厥逼胁,贼退后惧诛,又多逃匿。仁杰上疏曰:  臣闻朝廷议者,以为契丹作梗,始明人之逆顺,或因迫胁,或有愿从,或受伪 官,或为招慰,或兼外贼,或是土人,迹虽不同,心则无别。诚以山东雄猛,由来 重气,一顾之势,至死不回。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剔屋卖 田,人不为售,内顾生计,四壁皆空。重以官典侵渔,因事而起,取其髓脑,曾无 心媿。修筑池城,缮造兵甲,州县役使,十倍军机。官司不矜,期之必取,枷杖之 下,痛切肌肤。事迫情危,不循礼义,愁苦之地,不乐其生。有利则归,且图赊死, 此乃君子之愧辱,小人之常行。人犹水也,壅之则为泉,疏之则为川,通塞随流, 岂有常性。昔董卓之乱,神器播迁,及卓被诛,部曲无赦,事穷变起,毒害生人, 京室丘墟,化为禾黍。此由恩不普洽,失在机先。臣一读此书,未尝不废卷叹息。 今以负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狂,山东群盗, 缘兹聚结。臣以边尘暂起,不足为忧,中土不安,以此为事。臣闻持大国者不可以 小道,理事广者不可以细分。人主恢弘,不拘常法,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 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自然人神道暢,率土欢心,诸军凯旋,得无 侵扰。  制从之。军还,授内史。  圣历三年,则天幸三阳宫,王公百僚咸经侍从,唯仁杰特赐宅一区,当时恩宠 无比。是岁六月,左玉钤卫大将军李楷固、右武威卫将军骆务整讨契丹余众,擒之, 献俘于含枢殿。则天大悦,特赐楷固姓武氏。楷固、务整,并契丹李尽忠之别帅也。 初,尽忠之作乱,楷固等屡率兵以陷官军,后兵败来降,有司断以极法。仁杰议以 为楷固等并有骁将之才,若恕其死,必能感恩效节。又奏请授其官爵,委以专征。 制并从之。及楷固等凯旋,则天召仁杰预宴,因举觞亲劝,归赏于仁杰。授楷固左 玉钤卫大将军,赐爵燕国公。  则天又将造大像,用功数百万,令天下僧尼每日人出一钱,以助成之。仁杰上 疏谏曰:  臣闻为政之本,必先人事。陛下矜群生迷谬,溺丧无归,欲令像教兼行,睹相 生善。非为塔庙必欲崇奢,岂令僧尼皆须檀施?得伐尚舍,而况其余。今之伽蓝, 制过宫阙,穷奢极壮,画缋尽工,宝珠殚于缀饰,环材竭于轮奂。工不使鬼,止在 役人,物不天来,终须地出,不损百姓,将何以求?生之有时,用之无度,编户所 奉,常若不充,痛切肌肤,不辞箠楚。游僧一说,矫陈祸福,翦发解衣,仍惭其少。 亦有离间骨肉,事均路人,身自纳妻,谓无彼我。皆托佛法,诖误生人。里陌动有 经坊,阛阓亦立精舍。化诱倍急,切于官徵;法事所须,严于制敕。膏腴美业,倍 取其多;水碾庄园,数亦非少。逃丁避罪,并集法门,无名之僧,凡有几万,都下 检括,已得数千。且一夫不耕,犹受其弊,浮食者众,又劫人财。臣每思惟,实所悲痛。  往在江表,像法盛兴,梁武、简文,舍施无限。及其三淮沸浪,五岭腾烟。列 刹盈衢,无救危亡之祸;缁衣蔽路,岂有勤王之师!比年已来,风尘屡扰,水旱不 节,征役稍繁。家业先空,疮痍未复,此时兴役,力所未堪,伏惟圣朝,功德无量, 何必要营大像,而以劳费为名。虽敛僧钱,百未支一。尊容既广,不可露居,覆以 百层,尚忧未遍,自余廓庑,不得全无。又云不损国财,不伤百姓,以此事主,可 谓尽忠?臣今思惟,兼采众议,咸以为如来设教,以慈悲为主,下济群品,应是本 心,岂欲劳人,以存虚饰?当今有事,边境未宁,宜宽征镇之徭,省不急之费。设 令雇作,皆以利趋,既失田时,自然弃本。今不树稼,来岁必饥,役在其中,难以 取给。况无官助,义无得成,若费官财,又尽人力,一隅有难,将何救之!  则天乃罢其役。是岁九月,病卒,则天为之举哀,废朝三日,赠文昌右相,谥 曰文惠。  仁杰常以举贤为意,其所引拔桓彦范、敬晖、窦怀贞、姚崇等,至公卿者数十 人。初,则天尝问仁杰曰:“朕要一好汉任使,有乎?”仁杰曰:“陛下作何任使?” 则天曰:“朕欲待以将相。”对曰:“臣料陛下若求文章资历,则今之宰臣李峤、 苏味道亦足为文吏矣。岂非文士龌龊,思得奇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务者乎?”则天 悦曰:“此朕心也。”仁杰曰:“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真宰相才也。且久 不遇,若用之,必尽节于国家矣。”则天乃召拜洛州司马。他日,又求贤。仁杰曰: “臣前言张柬之,犹未用也。”则天曰:“已迁之矣。”对曰:“臣荐之为相,今 为洛州司马,非用之也。”又迁为秋官侍郎,后竟召为相。柬之果能兴复中宗,盖 仁杰之推荐也。  仁杰尝为魏州刺史,人吏为立生祠。及去职,其子景晖为魏州司功参军,颇贪 暴,为人所恶,乃毁仁杰之祠。长子光嗣,圣历初为司府丞,则天令宰相各举尚书 郎一人,仁杰乃荐光嗣。拜地官员外郎,莅事称职,则天喜而言曰:“祁奚内举, 果得其人。”开元七年,自汴州刺史转扬州大都督府长史,坐赃贬歙州别驾卒。  初,中宗在房陵,而吉顼、李昭德皆有匡复谠言,则天无复辟意。唯仁杰每从 容奏对,无不以子母恩情为言,则天亦渐省悟,竟召还中宗,复为储贰。初,中宗 自房陵还宫,则天匿之帐中,召仁杰以庐陵为言。仁杰慷慨敷奏,言发涕流,遽出 中宗谓仁杰曰:“还卿储君。”仁杰降阶泣贺,既已,奏曰:“太子还宫,人无知 者,物议安审是非?”则天以为然,乃复置中宗于龙门,具礼迎归,人情感悦。仁 杰前后匡复奏对,凡数万言,开元中,北海太守李邕撰为《梁公别传》,备载其辞。 中宗返正,追赠司空;睿宗追封梁国公。仁杰族曾孙兼谟。  兼谟,登进士第。祖郊、父迈,仕官皆微。兼谟元和末解褐襄阳推官,试校书 郎,言行刚正,使府知名。宪宗召为左拾遗,累上书言事,历尚书郎。长庆、太和 中,历郑州刺史,以治行称,入为给事中。开成初,度支左藏库妄破渍污缣帛等赃 罪,文宗以事在赦前不理。兼谟封还敕书,文宗召而谕之曰:“嘉卿举职,然朕已 赦其长官,典吏亦宜在宥。然事或不可,卿勿以封敕为艰。”迁御史中丞。谢日, 文宗顾谓之曰:“御史台朝廷纲纪,台纲正则朝廷理,朝廷正则天下理。凡执法者, 大抵以畏忌顾望为心,职业由兹不举。卿梁公之后,自有家法,岂复为常常之心哉!” 兼谟谢曰:“朝法或未得中,臣固悉心弹奏。”会江西观察使吴士矩违额加给军士, 破官钱数十万计。兼谟奏曰:“观察使守陛下土地,宣陛下诏条,临戎赏军,州有 定数。而士矩与夺由己,盈缩自专,不唯贻弊一方,必致诸军援例。请下法司,正 行朝典。”士矩坐贬蔡州别驾。兼谟寻转兵部侍郎。明年,检校工部尚书、太原尹, 充河东节度使。会昌中,累历方镇,卒。  王方庆,雍州咸阳人也,周少司空石泉公褒之曾孙也。其先自琅邪南度,居于 丹阳,为江左冠族。褒北徙入关,始家咸阳焉。祖軿,隋卫尉丞。伯父弘让,有美 名,贞观中为中书舍人。父弘直,为汉王元昌友,畋猎无度,乃上书切谏,其略曰: “夫宗子维城之托者,所以固邦家之业也。大王功无任城战克之效,行无河间乐善 之誉,爵高五等,邑富千室,当思答极施之洪慈,保无疆之永祚。其为计者,在乎 修德,冠屦《诗》《礼》,畋猎史传。览古人成败之所由,鉴既往存亡之异迹,覆 前戒后,居安虑危。奈何列骑齐驱,交横垄亩,野有游客,巷无居人。贻众庶之忧, 逞一情之乐,从禽不息,实用寒心。”元昌览书而遽止。渐见疏斥,转荆王友。龙 朔中卒。  方庆年十六,起家越王府参军。尝就记室任希古受《史记》、《汉书》。希古 迁为太子舍人,方庆随之卒业。永淳中,累迁太仆少卿。则天临朝,拜广州都督。 广州地际南海,每岁有昆仑乘舶以珍物与中国交市。旧都督路元睿冒求其货,昆仑 怀刃杀之。方庆在任数载,秋毫不犯。又管内诸州首领,旧多贪纵,百姓有诣府称 冤者,府官以先受首领参饷,未尝鞫问。方庆乃集止府僚,绝其交往,首领纵暴者 悉绳之,由是境内清肃。当时议者以为有唐以来,治广州者无出方庆之右。有制褒 之曰:“朕以卿历职著称,故授此官,既美化远闻,实副朝寄。令赐卿杂采六十段, 并瑞锦等物,以彰善政也。”  证圣元年,召拜洛州长史,寻加银青光禄大夫,封石泉县男。万岁登封元年, 转并州长史,封琅邪县男。未行,迁鸾台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俄转凤阁侍郎, 依旧知政事。  神功元年七月,清边道大总管建安王攸宜破契丹凯还,欲以是月诣阙献俘。内 史王及善以为将军入城,例有军乐,既今上孝明高皇帝忌月,请备而不奏。方庆奏 曰:“臣按礼经,但有忌日,而无忌月。晋穆帝纳后,用九月九日,是康帝忌月, 于时持疑不定。下太常,礼官荀讷议称:‘礼只有忌日,无忌月。若有忌月,即有 忌时、忌岁,益无理据。’当时从讷所议。军乐是军容,与常不等,臣谓振作于事 无嫌。”则天从之。则天尝幸万安山玉泉寺,以山迳危悬,欲御腰舆而上。方庆谏 曰:“昔汉元帝尝祭庙,出便门,御楼船,光禄勋张猛奏曰:‘乘船危,就桥安。’ 元帝乃从桥,即前代旧事。今山径危险,石路曲狭,上瞻骇目,下视寒心,比于楼 船,安危不等。陛下蒸人父母,奈何践此畏涂?伏望停舆驻跸。”则天纳其言而止。 是岁,改封石泉子。  时有制,每月一日于明堂行告朔之礼。司礼博士辟闾仁谞奏议,其略曰:“经 史正文,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唯《礼记玉藻》云:‘天子听朔于南门之外。’其 每月告朔者,诸侯之礼也。臣谨按《礼论》及《三礼义宗》、《江都集礼》、《贞 观礼》、《显庆礼》及《祠令》,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若以为无明堂故无告朔之 礼,有明堂即合告朔,则周、秦有明堂而无天子每月告朔之事。臣等参求,既无其 礼,不可习非,以天子之尊而用诸侯之礼。”方庆又奏议,其略曰:“明堂,天子 布政之宫也。谨按《谷梁传》云:‘闰者,附月之余日,天子不以告朔。’‘非礼 也。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人之道,于是乎在矣。不告闰朔,弃时政 也。’臣据此文,则天子闰月亦告朔矣。宁有他月而废其礼乎?先儒旧说,天子行 事,一年十八度入明堂矣。大享不问卜,一入也;每月告朔,十二入也;四时迎气, 四入也;巡狩之年,一入也。今礼官议唯岁首一入耳,与先儒既异,在臣不敢同。 宋朝何承天纂集其文,以为《礼论》,虽加编次,事则阙如。梁代崔灵恩撰《三礼 义宗》,但捃摭前儒,因循故事而已。隋炀帝命学士撰《江都集礼》,只抄撮旧礼, 更无异文。《贞观》、《显庆礼》及《祠令》不言告朔者,盖为历代不传,所以其 文乃阙。各有缘由,不足依据。今礼官引为明证,在臣诚实有疑。”则天又令春官 广集众儒,取方庆、仁谞所奏议,以定得失。时成均博士吴扬善、太学博士郭山恽 等奏:“按《周礼》及《三传》,皆有天子告朔之礼,秦灭《诗》、《书》,由是 告朔礼废。望依方庆议。”有制从之。  则天以方庆家多书籍,尝访求右军遗迹。方庆奏曰:“臣十代从伯祖羲之书, 先有四十余纸,贞观十二年,太宗购求,先臣并已进之。唯有一卷见今在。又进臣 十一代祖导、十代祖洽、九代祖珣、八代祖昙首、七代祖僧绰、六代祖仲宝、五代 祖骞、高祖规、曾祖褒,并九代三从伯祖晋中书令献之已下二十八人书,共十卷。” 则天御武成殿示群臣,仍令中书舍人崔融为《宝章集》,以叙其事,复赐方庆,当 时甚以为荣。  方庆又举:“令杖‘期丧、大功未葬,不预朝贺;未终丧,不预宴会。’比来 朝官不遵礼法,身有哀容,陪预朝会,手舞足蹈,公违宪章,名教既亏,实玷皇化。 伏望申明令式,更禁断。”从之。方庆渐以老疾,乞从闲逸,乃授麟台监修国史。 及中宗立为东宫,方庆兼检校太子左庶子。  圣历二年一日,则天欲季冬讲武,有司稽缓,延入孟春。方庆上疏曰:“谨按 《礼记月令》:‘孟冬之月,天子命将帅讲武,习射御角力。’此乃三时务农,一 时讲武,以习射御,角校才力,盖王者常事,安不忘危之道也。‘孟春之月,不可 以称兵。’兵者,甲胄干戈之总名。兵金性,克木,春盛德在木,而举金以害盛德, 逆生气。‘孟春行冬令,则水潦为败,雪霜大挚,首种不入。’蔡邕《月令章句》 云:‘太阴新休,少阳尚微,而行冬令以导水气,故水潦至而败生物也。雪霜大挚, 折阳者也。太阴干时,雨雪而霜,故大伤首种。首种,谓宿麦也,麦以秋种,故谓 之首种。入,收也,春为沍寒所伤,故至夏麦不成长也。’今孟春讲武,是行冬令, 以阴政犯阳气,害发生之德。臣恐水潦败物,霜雪损稼,夏麦不登,无所收入也。 伏望天恩不违时令,至孟冬教习,以顺天道。”手制答曰:“比为久属太平,多历 年载,人皆废战,并悉学文。今者用整兵威,故令教习。卿以春行冬令,则水潦为 败,举金伤木,则便害发生。循览所陈,深合典礼,若违此请,乃月令虚行。伫启 直言,用依来表。”是岁,正授太子左庶子,封石泉公,余并如故,俸料同职事三 品,兼侍皇太子读书。方庆又上言:“谨按史籍所载,人臣与人主言及上表,未有 称皇太子名者。当为太子皇储,其名尊重,不敢指斥,所以不言。晋尚书仆射山涛 启事,称皇太子而不言名。涛中朝名士,必详典故,其不称名,应有凭准。朝官尚 犹如此,宫臣归则不疑。今东宫殿及门名,皆有触犯,临事论启,回避甚难。孝敬 皇帝为太子时,改弘教门为崇教门;沛王为皇太子,改崇贤馆为崇文馆。皆避名讳, 以遵典礼。此即成例,足为轨模。伏望天恩因循旧式,付司改换。”制从之。  长安二年五月卒,赠衮州都督,谥曰贞。中宗即位,以宫僚之旧,追赠吏部尚 书。方庆博学好著述,所撰杂书凡二百余卷。尤精《三礼》,好事者多询访之。每 所酬答,咸有典据,故时人编次,名曰《礼杂答问》。聚书甚多,不减秘阁,至于 图画,亦多异本。诸子莫能守其业,卒后寻亦散亡。长子光辅,开元中官至潞州刺 史。少子晙,工书知名,尤善琴棋,而性多严整,官至殿中侍御史。  姚璹,字令璋,散骑常侍思廉之孙也。少孤,抚弟妹以友爱称。博涉经史,有 才辩。永徽中明经擢第。累补太子宫门郎。与司议郎孟利贞等奉令撰《瑶山玉彩》 书,书成,迁秘书郎。调露中,累迁至中书舍人,封吴兴县男。则天临朝,迁夏官 侍郎。坐从父弟敬节同徐敬业之乱,贬桂州都督府长史。时则天雅好符瑞,璹至岭 南,访诸山川草树,其名号有“武”字者,皆以为上膺国姓,列奏其事。则天大悦, 召拜天官侍郎。善于选补,时人称之。  长寿二年,迁文昌左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自永徽以后,左、右史虽得对仗 承旨,仗下后谋议,皆不预闻。璹以为帝王谟训,不可暂无纪述,若不宣自宰相, 史官无从得书。乃表请仗下所言军国政要,宰相一人专知撰录,号为时政记,每月 封送史馆。宰相之撰时政记,自璹始也。是岁九月,坐事转司宾少卿,罢知政事。 延载初,擢拜纳言。有司以璹从父弟犯法,奏言不合更为侍臣。璹上言:“昔王敦 称兵犯顺,王导仍典枢机;嵇康戮于晋朝,嵇绍忠于晋室。窃惟前古,尚不为疑; 今奉圣恩,岂由臣下。必以体例有乖,伏请甘从屏退。”则天曰:“此乃我意,卿 复何言!但当尽忠,无听浮说。”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3-01-13
《旧唐书》·列传卷三十篇讲述了哪些故事?-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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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唐书》记载的是唐朝的历史,是一部伟大的史类文学作品,成书于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共200卷,那么其中列传卷三十篇记载了哪些事迹?原文是什么呢?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介绍。  褚遂良,散骑常侍亮之子也。太业末,随父在陇右,薛举僭号,署为通事舍人。 举败归国,授秦州都督府铠曹参军。贞观十年,自秘书郎迁起居郎。遂良博涉文史, 尤工隶书,父友欧阳询甚重之。太宗尝谓侍中魏徵曰:“虞世南死后,无人可以论 书。”徵曰:“褚遂良下笔遒劲,甚得王逸少体。”太宗即日召令侍书。太宗尝出 御府金帛购求王羲之书迹,天下争赍古书诣阙以献,当时莫能辩其真伪,遂良备论 所出,一无舛误。十五年,诏有事太山,先幸洛阳,有星孛于太微,犯郎位。遂良 言于太宗曰:“陛下拨乱反正,功超前烈,将告成东岳,天下幸甚。而行至洛阳, 彗星辄见,此或有所未允合者也。且汉武优柔数年,始行岱礼,臣愚伏愿详择。” 太宗深然之,下诏罢封禅之事。其年,迁谏议大夫,兼知起居事。太宗尝问:“卿 知起居,记录何事,大抵人君得观之否?”遂良对曰:“今之起居,古左右史,书 人君言事,且记善恶,以为鉴诫,庶几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太宗 曰:“朕有不善,卿必记之耶?”遂良曰:“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笔,君举必 记。”黄门侍郎刘洎曰:“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亦记之矣。”太宗以为然。时魏王 为太宗所爱,礼秩如嫡。其年,太宗问侍臣曰:“当今国家何事最急?”中书侍郎 岑文本曰:“《传》称‘导之以德,齐之以礼’,由斯而言。礼义为急。”遂良进 曰:“当今四方仰德,谁敢为非?但太子、诸王,须有定分,陛下宜为万代法以遗 子孙。”太宗曰:“此言是也。朕年将五十,已觉衰怠。既以长子守器东宫,弟及 庶子数将五十,心常忧虑,颇在此耳。但自古嫡庶无良佐,何尝不倾败国家?公等 为朕搜访贤德,以傅储宫,爰及诸王,咸求正士。且事人岁久,即分义情深,非意 窥窬,多由此作。”于是限王府官僚不得过四考。十七年,太宗问遂良曰:“舜造 漆器,禹雕其俎,当时谏舜、禹者十余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 “雕琢害农事,纂组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 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因曰: “夫为人君,不忧万姓而事奢淫,危亡之机可反掌而待也。”时皇子年幼者多任都 督、刺史,遂良上疏曰:“昔两汉以郡国理人,除郡以外,分立诸子。割土分疆, 杂用周制。皇唐州县,祖依秦法。皇子幼年,或授刺史,陛下岂不以王之骨肉,镇 扞四方?此之造制,道高前烈。如臣愚见,有小未尽。何者?刺史郡帅,民仰以安。 得一善人,部内苏息;遇一不善,合州劳弊。是以人君爱恤百姓,常为择贤。或称 河润九里,京师蒙福;或人兴歌咏,生为立祠。汉宣帝云:‘与我共理者,惟良二 千石。’如臣愚见,陛下兒子内年齿尚幼、未堪临人者,且留京师,教以经学。一 则畏天之威,不敢犯禁;二则观见朝仪,自然成立。因此积习,自知为人。审堪临 州,然后遣出。臣谨按汉明、章、和三帝,能友爱于弟,自兹已降,取为准的。封 立诸王,虽各有国土,年尚幼小者,召留京师,训以礼法,垂以恩惠。讫三帝世, 诸王数十百人,唯二王稍恶,自余餐和染教,皆为善人。则前事已验,惟陛下详察。” 太宗深纳之。其年,太子承乾以罪废,魏王泰入侍,太宗面许立为太子。因谓侍臣 曰:“昨青雀自投我怀云:‘臣今日始得与陛下为子,更生之日也。臣唯有一子, 臣百年之后,当为陛下杀之,传国晋王。’父子之道,故当天性,我见其如此,甚 怜之。”遂良进曰:“陛下失言。伏愿审思,无令错误也。安有陛下百年之后,魏 王执权为天下之主,而能杀其爱子,传国于晋王者乎?陛下昔立承乾为太子,而复 宠爱魏王,礼数或有逾于承乾者,良由嫡庶不分,所以至此。殷鉴不远,足为龟镜。 陛下今日既立魏王,伏愿陛下别安置晋王,始得安全耳。”太宗涕泗交下曰:“我 不能。”即日召长孙无忌、房玄龄、李勣与遂良等定策,立晋王为皇太子。时频有 飞雉集于宫殿之内,太宗问群臣曰:“是何祥也?”对曰:“昔秦文公时,有童子 化为雉,雌者鸣于陈仓,雄者鸣于南阳。童子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以 为宝鸡。后汉光武得雄,遂起南阳而有四海。陛下旧封秦王,故雄雉见于秦地,此 所以彰表明德也。”太宗悦曰:“立身之道,不可无学,遂良博识,深可重也。” 寻授太子宾客。  时薛延陀遣使请婚,太宗许以女妻之,纳其财聘,既而不与。遂良上疏曰:  臣闻信为国本,百姓所归,是以文王许枯骨而不违,仲尼宁去食而存信。延陀 曩岁乃一俟斤耳,值神兵北指,荡平沙塞,狼山、瀚海,万里萧条,陛下兵加诸外 而恩起于内,以为余寇奔波,须立酋长,玺书鼓纛,立为可汗。其怀恩光,仰天无 极,而余方戎狄,莫不闻知,以共沐和风,同餐恩信。顷者频年遣使,请婚大国, 陛下复降鸿私,许其姻媾。于是报吐蕃,告思摩,示中国,五尺童子人皆知之。于 是御幸北门,受其献食,于时百僚端笏,戎夷左衽,虔奉欢宴,皆承德音,口歌手 舞,乐以终日。百官会毕,亦各有言,咸以为陛下欲得百姓安宁,不欲边境交战, 遂不惜一女而妻可汗,预在含生,所以感德。今一朝生进退之意,有改悔之心,臣 为国家惜兹声听。君子不失色于物,不失口于人。晋文公围原,命三日粮,原不降, 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庇也。 得原失信,何以庇之?”陛下虑生意表,信在言前,今者临事,忽然乖殊,所惜尤 少,所失滋多。情既不通,方生嫌隙,一方所以相畏忌,边境不得无风尘。西州、 朔方,能无劳扰?彼胡以主被欺而心怨,此士以此无信而怀惭,不可以训戎兵,不 可以励军事。伏惟陛下以圣德神功,廓清四表。自君临天下,十有七载,以仁恩而 结庶类,以信义而抚戎夷,莫不欣然,负之无力。其见在之人,皆思报厚德;其所 生胤嗣,亦望报陛下子孙。今者得一公主配之,以成陛下之信,有始有卒,其唯圣 人乎!且又龙沙以北,部落无算,中国击之,终不能尽。亦由可北败,芮芮兴,突 厥亡,延陀盛。时以古人虚外实内,怀之以德,为恶在夷不在华,失信在彼不在此。 伏惟陛下圣德无涯,威灵远震,遂平高昌,破吐浑,立延陀,灭颉利。轻刑薄赋, 庶事无壅,菽粟丰贱,祥符累臻。此则尧、舜、禹、汤不及陛下远矣。伏愿旁垂恺 悌,广兹含育,而常嗔绝域,有意远籓,非偃伯兴文之道,非止戈为武之义。臣以 庸暗,忝居左右,敢献瞽言,不胜战惧。  时太宗欲亲征高丽,顾谓侍臣曰:“高丽莫离支贼杀其王,虐用其人。夫出师 吊伐,当乘机便,今因其弑虐,诛之甚易。”遂良对曰:“陛下兵机神算,人莫能 知。昔隋末乱离,手平寇乱。及北狄侵边,西蕃失礼,陛下欲命将击之,群臣莫不 苦谏,陛下独断进讨,卒并诛夷。海内之人,徼外之国,畏威慑伏,为此举也。今 陛下将兴师辽东,臣意荧惑。何者?陛下神武,不比前代人君。兵既渡辽,指期克 捷,万一差跌,无以威示远方,若再发忿兵,则安危难测。”太宗深然之。兵部尚 书李勣曰:“近者延陀犯边,陛下必欲追击,此时陛下取魏徵之言,遂失机会。若 如圣策,延陀无一人生还,可五十年间疆场无事。”帝曰:“诚如卿言,由魏徵误 计耳。朕不欲以一计不当而尤之,后有良算,安肯矢谋。”由是从勣之言,经画渡 辽之师。遂良以太宗锐意三韩,惧其遗悔,翌日上疏谏曰:  臣闻有国家者譬诸身,两京等于心腹,四境方乎手足,他方绝域,若在身外。 臣近于坐下,伏奉口敕,布语臣下,云自欲伐辽。臣数夜思量,不达其理。高丽王 为陛下之所立,莫离支辄杀其主,陛下讨逆收地,斯实乘机。关东赖陛下德泽,久 无征战,但命二、三勇将,发兵四、五万,飞石轻梯,取如回掌。夫圣人有作,必 履常规,贵能克平凶乱,驾驭才杰。惟陛下弘两仪之道,扇三五之风,提厉人物, 皆思效命。昔侯君集、李靖,所谓庸夫,犹能扫万里之高昌,平千载之突厥,皆是 陛下发踪指示,声归圣明。臣旁求史籍,讫乎近代,为人之主,无自伐辽,人臣往 征,则有之矣。汉朝则荀彘、杨仆,魏代则毋丘俭、王颀;司马懿犹为人臣,慕容 真僭号之子,皆为其主长驱高丽,虏其人民,削平城垒。陛下立功同于天地,美化 包于古昔,自当超迈于百王,岂止俯同于六子?陛下昔翦平寇逆,大有爪牙,年齿 未衰,犹堪任用,匪唯陛下之所使,亦何行而不克。方今太子新立,年实幼少,自 余籓屏,陛下所知。今一旦弃金汤之全,渡辽海之外,臣忽三思,烦愁并集。大鱼 依于巨海,神龙据于川泉,此谓人君不可轻而远也。且以长辽之左,或遇霖淫,水 潦腾波,平地数尺。夫带方、玄菟,海途深渺,非万乘所宜行践。东京太原,谓之 中地,东捴可以为声势,西指足以摧延陀,其于西京,迳路非远,为其节度,以设 军谋,系莫离支颈,献皇家之庙。此实处安全之上计,社稷之根本,特乞天慈,一 垂省察。  太宗不纳。十八年,拜黄门侍郎,参综朝政。高丽莫离支遣使贡白金,遂良言 于太宗曰:“莫离支虐弑其主,九夷所不容,陛下以之兴兵,将事吊伐,为辽山之 人报主辱之耻。古者,讨弑君之贼,不受其赂。昔宋督遗鲁君以郜鼎,桓公受之于 太庙,臧哀伯谏曰:‘君人者昭德塞违,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太庙,百官象 之,其又何诛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洛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 置诸太庙,其若之何?’夫《春秋》之书,百王取法,若受不臣之筐篚,纳弑逆之 朝贡,不以为愆,何所致伐?臣谓莫离支所献,自不得受。”太宗纳焉,以其使属 吏。  太宗既灭高昌,每岁调发千余人防遏其地,遂良上疏曰:  臣闻古者哲后,必先事华夏而后夷狄,务广德化,不事遐荒。是以周宣薄伐, 至境而止;始皇远塞,中国分离。汉武负文、景之聚财,玩士马之余力,始通西域, 初置校尉。军旅连出,将三十年。复得天马于宛城,采蒲萄于安息。而海内虚竭, 生人失所,租及六畜,算至舟车,因之凶年,盗贼并起,搜粟都尉桑弘羊复希主意, 遣士卒远田轮台,筑城以威西域。帝翻然追悔,情发于中,弃轮台之野,下哀痛之 诏,人神感悦,海内乃康。向使武帝复用弘羊之言,天下生灵皆尽之矣。是以光武 中兴,不逾葱岭,孝章即位,都护来归。  陛下诛灭高昌,威加西域,收其鲸鲵,以为州县。然则王师初发之岁,河西供 役之年,飞刍挽粟,十室九空,数郡萧然,五年不复。陛下岁遣千余人远事屯戍, 终年离别,万里思归。去者资装,自须营办,既卖菽粟,倾其机杼。经途死亡,复 在其外,兼遣罪人,增其防遏。彼罪人者,生于贩肆,终朝惰业,犯禁违公。止能 扰于边城,实无益于行阵。所遣之内,复有逃亡,官司捕捉,为国生事。高昌途路, 沙碛千里,冬风冰冽,夏风如焚。行人去来,遇之多死。《易》云:“安不忘危, 理不忘乱。”设令张掖尘飞,酒泉烽举,陛下岂能得高昌一人菽粟而及事乎?终须 发陇右诸州,星驰电击。由斯而言,此河西者方于心腹,彼高昌者他人手足,岂得 糜费中华,以事无用?《书》曰:“不作无益害有益。”其此之谓乎!  陛下道映先天,威行无外,平颉利于沙塞,灭吐浑于西海。突厥余落,为立可 汗;吐浑遗氓,更树君长。复立高昌,非无前例,此所谓有罪而诛之,既伏而立之。 四海百蛮,谁不闻见,蠕动怀生,畏威慕德。宜择高昌可立者立之,征给首领,遣 还本国,负戴洪恩,长为籓翰。中国不扰,既富且宁,传之子孙,以贻永世。  二十年,太宗于寝殿侧别置一院,令太子居,绝不令往东宫。遂良复上疏谏曰:  臣闻周世问安,三至必退,汉储视膳,五日乃来。前贤作法,规模弘远。礼曰: “男子十年出就外傅,出宿于外,学书计也。然则古之达者,岂无慈心?减兹私爱, 欲使成立。凡人尚犹如此,况君之世子乎?自当春诵夏弦,亲近师傅,体人间之庶 事,适君臣之大道,使翘足延首,皆聆善声。若献岁之有阳春,玄天之有日月,弘 此懿德,乃作元良。伏惟陛下道育三才,功包九有,亲树太子,莫不欣欣。既云废 昏立明,须称天下瞻望,而教成之道,实深乖阙。不离膝下,常居宫内,保傅之说 无暢,经籍之谈蔑如。且朋友不可以深交,深交必有怨;父子不可以滞爱,滞爱或 生愆。伏愿远览殷、周,近遵汉、魏,不可顿革,事须阶渐。尝计旬日,半遣还宫, 专学艺以润身,布芳声于天下,则微臣虽死,犹曰生年。  太宗从之。  遂良前后谏奏及陈便宜书数十上,多见采纳,其年,加银青光禄大夫。二十一 年,以本官检校大理卿,寻丁父忧解。明年,起复旧职,俄拜中书令。  二十三年,太宗寝疾,召遂良及长孙无忌入卧内,谓之曰:“卿等忠烈,简在 朕心。昔汉武寄霍光,刘备托葛亮,朕之后事,一以委卿。太子仁孝,卿之所悉, 必须尽诚辅佐,永保宗社。”又顾谓太子曰:“无忌、遂良在,国家之事,汝无忧 矣。”仍命遂良草诏。高宗即位,赐爵河南县公。永徽元年,进封郡公。寻坐事出 为同州刺史。三年,征拜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加光禄大夫。其 月,又兼太子宾客。四年,代张行成为尚书右仆射,依旧知政事。  六年,高宗将废皇后王氏,立昭仪武氏为皇后,召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 尚书左仆射于志宁及遂良以筹其事。将入,遂良谓无忌等曰:“上意欲废中宫,必 议其事,遂良今欲陈谏,众意如何?”无忌曰:“明公必须极言,无忌请继焉。” 及入,高宗难于发言,再三顾谓无忌曰:“莫大之罪,绝嗣为甚。皇后无胤息,昭 仪有子,今欲立为皇后,公等以为何如?”遂良曰:“皇后出自名家,先朝所娶, 伏事先帝,无愆妇德。先帝不豫,执陛下手以语臣曰:‘我好兒好妇,今将付卿。’ 陛下亲承德音,言犹在耳。皇后自此未闻有愆,恐不可废。臣今不敢曲从,上违先 帝之命,特愿再三思审。愚臣上忤圣颜,罪合万死,但愿不负先朝厚恩,何顾性命?” 遂良致笏于殿陛,曰:“还陛下此笏。”仍解巾叩头流血。帝大怒,令引出。长孙 无忌曰:“遂良受先朝顾命,有罪不加刑。”翌日,帝谓李勣曰:“册立武昭仪之 事,遂良固执不从。遂良既是受顾命大臣,事若不可,当且止也。”勣对曰:“此 乃陛下家事,不合问外人。”帝乃立昭仪为皇后,左迁遂良潭州都督。显庆二年, 转桂州都督。未几,又贬为爱州刺史。明年,卒官,年六十三。  遂良卒后二岁余,许敬宗、李义府奏言长孙无忌所构逆谋,并遂良扇动,乃追 削官爵,子孙配流爱州。弘道元年二月,高宗遗诏放还本郡。神龙元年,则天遗制 复遂良及韩瑗爵位。  韩瑗,雍州三原人也。祖绍,隋太仆少卿。父仲良,武德初为大理少卿,受诏 与郎楚之等掌定律令。仲良言于高祖曰:“周代之律,其属三千,秦法已来,约为 五百。若远依周制,繁紊更多。且官吏至公,自当奉法,苟若徇己,岂顾刑名?请 崇宽简,以允惟新之望。”高祖然之。于是采定《开皇律》行之,时以为便。贞观 中,位至刑部尚书、秦州都督府长史、颍川县公。瑗少有节操,博学有吏才。贞观 中,累至兵部侍郎,袭父颍川公。永徽三年,拜黄门侍郎。四年,与中书侍郎来济 皆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国史。五年,加银青光禄大夫。六年,迁侍中,其年兼太 子宾客。时高宗欲废王皇后,瑗涕泣谏曰:“皇后是陛下在籓府时先帝所娶,今无 愆过,欲行废黜,四海之士,谁不惕然?且国家屡有废立,非长久之术。愿陛下为 社稷大计,无以臣愚,不垂采察。”帝不纳。明日,瑗又谏,悲泣不能自胜。帝大 怒,促令引出。寻而尚书左仆射褚遂良以忤旨左授潭州都督,瑗复上疏理之曰:  古之圣王,立谏鼓,设谤木,冀欲闻逆耳之言,甘苦口之议,发扬大化,裨益 洪猷,垂令誉于将来,播休声于不朽者也。伏见诏书以褚遂良为潭州都督,臣夙夜 思之,用增感激。臣识惭知远,业谢通经,载抚愚情,诚为未可。遂良运偶升平, 道昭前烈,束发从宦,方淹累稔。趋侍陛下,俄历岁年,不闻涓滴之愆,常睹勤劳 之效。竭忠诚于早岁,罄直道于兹年。体国忘家,捐身徇物,风霜其操,铁石其心。 诚可重于皇明,讵专方于曩昔?且先帝纳之于帷幄,寄之以心膂,德逾水石,义冠 舟车,公家之利,言无不可。及缠悲四海,遏密八音,竭忠国家,亲承顾托,一德 无二,千古懔然。此不待臣言,陛下备知之矣。臣尝有此心,未敢闻奏。且万姓失 业,旰食忘劳;一物不安,纳隍轸虑,在于微细,宁得过差。况社稷之旧臣,陛下 之贤佐,无闻罪状,斥去朝廷,内外氓黎,咸嗟举措。观其近日言事,披诚恳切, 讵肯后陛下之德,异于尧、舜;惧陛下之过,尘于史册。而乃深遭厚谤,重负丑言, 可以痛志士之心,损陛下之明也。臣闻晋武弘裕,不贻刘毅之诛;汉祖深仁,无恚 周昌之直。而遂良被迁,已经寒暑,违忤陛下,其罚塞焉。伏愿纟面鉴无辜,稍宽 非罪,俯矜微款,以顺人情。  疏奏,帝谓瑗曰:“遂良之情,朕亦知之矣。然其悖戾犯上,以此责之,朕岂 有过,卿言何若是之深也!”瑗对曰:“遂良可谓社稷忠臣,臣恐以谀佞之辈,苍 蝇点白,损陷忠贞。昔微子去之而殷国以亡,张华不死而纲纪不乱,国之欲谢,善 人其衰。今陛下富有四海,八纮清泰,忽驱逐旧臣,而不垂省察乎!伏愿违彼覆车, 以收往过,垂劝诫于事君,则群生幸甚。”帝竟不纳。瑗以言不见用,忧愤上表, 请归田里,诏不许。显庆二年,许敬宗、李义府希皇后之旨,诬奏瑗与褚遂良潜谋 不轨,以桂州用武之地,故授遂良桂州刺史,实以为外援。于是更贬遂良为爱州刺 史,左授瑗振州刺史。四年,卒官,年五十四。明年,长孙无忌死,敬宗等又奏瑗 与无忌通谋,遣使杀之。及使至,瑗已死,更发棺验尸而还,籍没其家,孙配徙岭 表。神龙元年,则天遗制令复其官爵。  来济,扬州江都人,隋左翊卫大将军荣国公护子也。宇文化及之难,阖门遇害。 济幼逢家难,流离艰险,而笃志好学,有文词,善谈论,尤晓时务。举进士,贞观 中累转通事舍人。太子承乾之败,太宗谓侍臣曰:“欲何以处承乾?”群臣莫敢对, 济进曰:“陛下上不失作慈父,下得尽天年,即为善矣。”帝纳其言。俄除考功员 外郎。十八年,初置太子司议郎,妙选人望,遂以济为之,仍兼崇贤馆直学士。寻 迁中书舍人,与令狐德棻等撰《晋书》。永徽二年,拜中书侍郎,兼弘文馆学士, 监修国史。四年,同中书门下三品。五年,加银青光禄大夫,以修国史功封南阳县 男,赐物七百段。六年,迁中书令、检校吏部尚书。时高宗欲立昭仪武氏为宸妃, 济密表谏曰:“宸妃古无此号,事将不可。”武皇后既立,济等惧不自安;后乃抗 表称济忠公,请加赏慰,而心实恶之。显庆元年,兼太子宾客,进爵为侯,中书令 如故。二年,又兼太子詹事。寻而许敬宗等奏济与褚遂良朋党构扇,左授台州刺史。 五年,徙庭州刺史。龙朔二年,突厥入寇,济总兵拒之,谓其众曰:“吾尝挂刑网, 蒙赦性命,当以身塞责,特报国恩。”遂不释甲胄赴贼,没于阵。时年五十三,赠 楚州刺史,给灵舆递还乡。有文集三十卷,行于代。  济兄亘,有学行,与济齐名。上元中,官至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上官仪,本陕州陕人也。父弘,隋江都宫副监,因家于江都。大业末,弘为将 军陈稜所杀,仪时幼,藏匿获免。因私度为沙门,游情释典,尤精《三论》,兼涉 猎经史,善属文。贞观初,杨仁恭为都督,深礼待之。举进士。太宗闻其名,召授 弘文馆直学士。累迁秘书郎。时太宗雅好属文,每遣仪视草,又多令继和,凡有宴 集,仪尝预焉。俄又预撰《晋书》成,转起居郎,加级赐帛。高宗嗣位,迁秘书少 监。龙朔二年,加银青光禄大夫、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弘文馆学士如故。 本以词彩自达,工于五言诗,好以绮错婉媚为本。仪既贵显,故当时多有效其体者, 时人谓为上官体。仪颇恃才任势,故为当代所嫉。麟德元年,宦者王伏胜与梁王忠 抵罪,许敬宗乃构仪与忠通谋,遂下狱而死,家口籍没。子庭芝,历位周王府属。 与仪俱被杀。庭芝有女,中宗时为昭容,每侍帝草制诰,以故追赠仪为中书令、秦 州都督、楚国公;庭芝黄门侍郎、岐州刺史、天水郡公,仍令以礼改葬。  史臣曰:褚河南上书言事,亹癖有经世远略。魏徵、王珪之后,骨鲠风彩,落 落负王佐器者,殆难其人。名臣事业,河南有焉。昔齐人馈乐而仲尼去,戎王溺妓 而由余奔,妇人之言,圣哲惧罹其祸,况二佞据衡轴之地,为正人之魑魅乎!古之 志士仁人,一言相期,死不之悔,况于君臣之间,受托孤之寄,而以利害祸福,忘 平生之言哉!而韩、来诸公,可谓守死善道,求福不回者焉。  赞曰:褚公之言,和乐愔愔,钟石在虡,动成雅音。二猘双吠,三贤一心。人 皆观望,我不浮沉。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3-01-12
《三朝北盟会编》卷三十的主要内容是什么?-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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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中帙五。  起靖康元年正月十一日丁丑,尽二十日丙戌。  十一日丁丑李纲沈琯与执政同议於东府。  南归录曰:初十日琯见李右丞言贼(改作敌)骑不过五万能战者止万馀人太子营不及二千药师常胜约三千骑诸营部兵闻止有三万馀其过河者只有大半可以邀击李纲曰:待与诸公议遂留琯幕中十一日李纲与琯同入阁门续引至後殿少顷同赴东府见枢密耿南仲李梲等琯告诸人如告李右丞说李梲厉声曰:贤敢道金人不强。若与战能决胜负否李纲曰:不须如此怕他琯曰:琯忘身弃家以图南归盖上欲朝廷知金人不多可以击尔至於战斗事非琯所敢知须臾李邦彦已下偕来琯复告之曰:城下之战社稷之安危固不可轻举可待其归以重兵拥其後必有必胜之策众不答。  十四日庚辰皇弟康王少宰张邦昌使於大金军前给事中李邺为计议使右武大夫高世则副之赍和议誓书送伴萧三宝奴(改作三宝努)等同行。  朝廷和议誓书。  书云:契勘太上皇与大圣皇帝浮海结约欲卜万年偶因手诏平州张瑴招纳叛亡至使欢盟变为兵革遂至大金数路兴师今大圣皇帝次子郎君先及京城事至於今虽悔何及专差知枢密院事李梲等赴议军前引过乞和正月十日乃承议计使赍到文字大开容引备谅纯诚拯救生灵敦结盟好载惟恩义深剧感赍今戒攸司悉从定约太上皇与大金大圣皇帝及今皇帝义同兄弟今来国书当依契丹旧例礼从伯侄施行已许放黄河更不为界可太原中山河间府一带所辖县镇分画疆土系自大金後比至立了疆界屯兵已前於内别有变乱处所当朝自本朝应管擒制交送至於尺土一民不令侵犯招纳。若是与三府以南州军犬牙出入不齐去处临时两平兑易应自亡辽播越之时北界流离向来并系大金叛亡诸职官工匠教坊百姓除元不曾到并已死外应见在并尽数遣还在京令随逐前去在外接续发遣一无停匿残害错失除自来合交金银匹帛并杂物折纳决无粗恶愆期斯言之信金石不渝有违此誓神殛无赦宗社倾覆子孙不享所有其馀该载不尽合约事件并依前立誓书施行远冀英怀永同重誓伏惟照察谨白初虏(改作金)人讲和要一亲王为质朝廷议从其请上召诸王曰:谁肯为朕行康王越次而进请行康王英明神武勇而敢为有艺祖之风将行密奏於上曰:朝廷。若有便宜无以一亲王为念既行邦昌垂涕康王慨然曰:此男子事相公不可如此邦昌惭而止。  沈琯与李纲书论金人兵虚实。  沈琯短书投纲曰:某自燕山拘执而南陈讲和之议意在脱归言其军实今天与之幸偶而归达区区之忠因右丞归以上开似可以无憾矣。虽曰:後时尚有可图者彼言国相自太原入河西自鄜延入不知二道能遏之使不前否二道既不能进则此犹可图者也。城下之战固不可轻议待其回脚数路蹑之使前不得还後以重兵拥之可一举而歼之彼之难聚者兵调发半年止得如此。若尽灭之数十年间未能再举。若纵之使还其祸未已彼之难得者马前日入燕不满万骑得常胜马三千匹路中所掠不下三五千匹今。又以二万匹与之不可敌也。彼之所乏者金载之而归竭吾帑藏。又取於民不足以充其欲二者之外。又割吾要地其祸可胜言哉!今日彼之兵数不多。  必不。若契丹犯澶渊之时是时景德春秋乃未及圣主之盛一时宰执皆欲避之陈尧咨数人皆欲之金陵独寇莱公决策劝之亲征一战而胜今城下之战计社稷之安危不可遽急至於後图亦不可缓右丞忠愤之气众所共闻实天以赐我宋,岂不能为寇莱公哉!某冻馁逾月脱死而归魂未集体无仆无马筋骸解散不可以步谨此以代面陈幸不以人微言轻而忽之。又陈三事一曰:某昨日步归憩於茶肆闻诸人咸有欲战之心但不令出尔此固未易轻举然人心可见今早。又闻昨夜城外小战与其小战不。若更多与之人马在外以待之二曰:金人之所以有斗志者意在於金帛今既与之彼却有爱惜之心吾之将士要而夺之以求为军赏则我之兵欲斗之志如彼之初矣。三曰:金人不多用兵之时当分头掩击以分其势是日晚纲遣人相召某力言金贼(改作师)可破之状兼今日客主之势不同多寡之数不侔。若今脱归既无伤折。又厚有所得异时人人敢勇来也。割地之後披据要害我反为客燕山云:中一二十万之兵不知何以御之。若果欲与之战不可失此时我重兵拥其後至河壖而掩击之以西兵自怀卫入驻濬州之北当其前召大名德博兴仁潞南兵由德博渡河於刑赵之间守截间道遣人密约河间真定中山雄沧会兵於滹沱之地迎战当使匹马只轮不返。若云:姑与之更图後举此愚论也。今既与之大事去矣。後不可再举必败须便甘心为江左之事右丞能以决策立圣主。又能止之使不迁盖天以右丞赐我宋今日之事何不以死争岂其作执政而遂爱惜耶纲言公之言宵庙社稷大计与纲无不合者但有掣肘处亦少有所待答曰:愿力为上开陈断以不疑而速行之後将噬脐次日。又以七事献纲一曰:十三日诏出恐所割州府不肯听从指挥守臣交割窃恐守臣亦有畏懦全身保家之人奉诏弃城而走窃谓当密遣人令合兵以战二曰:杨志昨在燕曾受高托山赇赂志贪财色今闻在军可说之要击三曰:闻西兵有至者出兵不可缓金人过河日驰百里纵之使归祸不可言昔抚定燕山之时亦迁延不去及兵既近燕城仓皇而行辎重金帛尽为张瑴取夺此机不可失四曰:大兵拥贼(改作敌)过河止以弓弩手万人守北岸五曰:大捷之後全军受赏其搴旗斩将有功者统领者别行保明优与推恩六曰:金贼(改作师)兜鍪极坚止露两。  目所以枪箭不能入契丹昔用棍棒击其头项面多有坠马请仿而行之欲令骑兵半持棍棒七曰:郭药师将骑兵三千刘舜仁领兵二千随行今。若以重兵拥之过河前。又有兵守截其势甚危困密令人说之以药师为燕王舜仁以营平等州为平王许其世袭自置官吏岁赐官帛兼令斩张令徽首以来涂中闻常胜军恐由澶渊德博入沧过河归燕山当须两道遣人候之不可後也。。  拆上元{敖黾}山散给军士薪火。  上皇时常以十月结架{敖黾}山至正月十四日了毕所费彩帛巨万计比上元灯後则颁赐内侍率以为常至是乃拆之。  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  臣僚上言窃见戎寇猖獗(改作国家多难)侍从官义当体国乃者营私谋巳图去朝廷者十巳三四班缀空然众目骇视访闻礼部尚书卫仲达素与赵良嗣狎昵无间今者忍称病乞假遂携家以行工部尚书张劝身为八座乃求淮南进当公事而去按仲达劝皆佞不才平日叨窃荣宠当急难之际倾摇人心为避贼之计理不可容奉圣旨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令开封府差人追捉前来。  圣旨今後金国称呼只以大金为称合用国字者依自来体例施行更不得以金国为称。  十五日辛巳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奏并书。  奏曰:大金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正月十四日大宋皇帝遣使降到誓文大开详审推见圣意勇於改悔求践旧好叙定兄弟之义卜於万代更不渝变斯乃社稷生灵之福也。当司深为感切遽解重围收聚兵马钤束将校更不令驱虏杀戮既复旧约欲成长久窃虑岁输物稍多难以经远施行兼奉宣命。若能悔责委酌中理会今。又减放一百万贯常年只纳一百万贯。又折物并银二十万绢三十万匹仍为今岁分拨疆土事忙直候来年正月依应旧例交纳如交割结绝之後苟有违变神明得殛俾坠其师伏乞照察谨奏。  《书》曰: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於大宋皇帝阙下今月十四日赐到誓文暨皇帝康王并少宰一员至仰体圣慈深增倍喜事苟不然其如社稷生灵何今既转祸为福重践欢好惟望贵朝不失农桑早充当司兵马无稽驻泊益彰至德当司。  已钤束逐处军兵更不令驱虏杀戮所有国书再立明约乞赐书言遣差(删此字)使将擎来诣当司待凭发遣赴阙即日一见康王便如兄弟相次事过即时遣还愿勿忧疑更有但系亡辽契丹奚汉渤海杂类人等无令劫掠伤民早为交割今月十一日夜南方天气赤直至天明详其分野正临都邑能尽至诚敦大信反身修德必可消禳缘念义同一家别白奏达谨上。  圣旨应有官无官诸色人曾经赐金带各据前项所赐条数自陈纳官如敢隐数许人首告犯人重行断遣。  尚书省直取金银指挥。  奉圣旨仰聂山何周懿文李光只今直取杨求张补姜尧臣李宗保张师贤宋辉李宗振董庠下项逐家金银於元丰库送纳赵元奴李师师王仲端曾经只应倡优之家并萧管袁陶武震史彦蒋翊五人筑球郭老娘逐人家财籍没并内侍省官道官乐官曾经入内医官辇官幕士忠佐并应曾特赐金带许系金带人并行陈纳。若敢狥情隐庇并转为藏匿之家许日下自首如违并行军法诸色人所隐藏之物以半充赏。  十七曰:癸未捉获细作。  先有燕山人推独脚车子其中皆载兵器自是连日大索细作不绝或有短发者面黑者误遭殴击至有死者群不逞往往乘此劫夺行路但云:是细作即擒送府验问非是乃释之亦不加罪妄捉之人如是数日乃揭榜禁止。  十八日甲申大风雪。  时围闭旬日城中食物贵倍平时穷民无所得食冻饿死者相藉,於是朝廷复遣使致问於金人军前。  朝廷赐书。  书云:大宋皇帝致问大金皇帝皇子郎君荐承使介特贶书词披览再三深谂勤意比者复修盟好休兵息民皆自周旋深感戢示谕依准大金皇帝宣命施行恩从圣造事靡巳为益谅高怀尤彰谦德更承念及耕农重事罢去所索牛一万头诚忱备至义同一家固当传之无穷永以为好春律尚寒倍惟珍啬谨白。又赐以沈香山子一百两花犀酒盘一十只玳瑁酒瓶贰只拨花犀注盌一副。  十九日乙酉上御宣德门抚劳王师。  平阳府义胜军作乱叛归於粘罕(改作尼堪)。  初谭稹为宣抚也。募燕云:人为义胜军散居於河东诸州其在平阳府者刘嗣初为河东路兵马钤辖以统之有众四千河东人呼义胜军为投附人太原府受围有裨将自太原城中出至平阳漏言欲尽杀投附人,於是义胜军皆不安渐有语喧闹嗣初见平阳富盛有欲得之心既知太原被围遂有叛意一日嗣初见知府宇文时中白其事曰:嗣初乃山後人累世不幸陷於契丹者几二百年今重不幸。又为金人吞灭使我前主契丹丧其社会性稷而嗣初亦倾覆其家遂得归朝今一行部曲与嗣初见视金人为仇雠也。金人方造衅用兵国家以兵应之使投附人效死於阵前以报金人之雠深所望也。窃闻欲尽杀投附人不知何故时中惊愕曰:无此乃命出榜敢有撰造语言者立赏告捉自此投附人亦私为之备投附人元在城外下寨不与州县通嗣初自起炉打造军器买枪榈编毡及拾麻奚底穿为甲阴勒行伍未几时中罢去通判王某以权府事有百姓王存受雇於嗣初为吆喝人既知其意先一日诣府告嗣初与投附人将乱者王某务欲慰安嗣初等乃决脊配三大本府半城。且报嗣初云:有撰造语言巳施行讫嗣初以本部皆是义胜军唯吆喝三人乃平阳府兵士既发露其情愈不安。又知折可求败事乙酉黎明率众人先登城占城城中军民有以弓弩射之者义胜军以手张毡御箭既而城中奔乱嗣初纵火王某及州县官皆出城走走不及者为嗣初所执嗣初纵掠金帛次驱虏子女次驱奔牛马次取驴猪羊尽杀为脯腊科磨户破麦为乾粮凡十馀日以其众归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大喜而王存於神仙界见王通判言你不信我言反杖一百今日坏了一城人姓命你却还他乃鼓倡诸人将王倅并家小尽杀之某归朝人老小在州县者受折可求移文悉行诛戮。  二十日丙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谢赐物上奏。  奏云:差去使人王汭至伏蒙圣慈回赐到沈香山子花犀玳瑁酒器并奇兽珍禽等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无任感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书奏谢以闻谨奏。  京畿河北路制置使种师道及统制官姚平仲以泾原秦凤路兵至京师。  师道承召命未起以为虏(改作金)人必不敢渡河亦未必有如此事虽起行唯日行三十里不废游猎中途遇统制官姚平仲自燕山戍归有骑兵三千步兵一。  千师道以便宜檄取军兵之命遂与之俱来未至上遣开封少尹田灏中使裴谊陆舜举促之师道至西京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巳犯(改作至)阙,或曰:贼(改作敌)势重而我以轻兵犯之必败四方勤王之兵遂将解体不。若。且驻汜水以图全胜师道曰:不然吾以微兵迟回不进形见情得只取败焉贼(改作敌)孤军深入日虞援兵之至也。今。若径去彼自莫测第使一骑到京师则京师之气自振矣。师道遂行先遣二十骑全装披甲带封蜡书上奏二十骑者疾驰到京城逢虏(改作金)人游骑四出是二十人者即驰马犯之游骑知西兵至退走二十骑至城下叩城上蜡书京城人知勤王兵至欢踊气增十倍师道至直逼虏(改作敌)营下寨金人为敛游骑不敢剽掠上闻师道至命开安上门遣尚书右丞李纲迎劳而宰相李邦彦降敕付师道曰: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族,或谓金人下寨於城之西请严备以入师道不从肩舆入京师是夜与宰相同入禁中见上於福甯殿奏曰:臣不知京师有如此之急。又度必无此事故来迟今臣在此陆下不须忧也。上再三慰劳问计将安出师道奏曰:臣以为讲和非计也。京城周围八十里如何可围城高十数丈粟支数年不可攻也。。若於城上劄寨而城外严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旬月虏(改作敌)自困矣。然业已讲和不可止金银不足请以见数与之如其不退乃与之战。且四镇之地内保州乃宣祖陵寝所在不宜割与上乃令师道与邦彦於政事堂共议其事师道见邦彦因曰:某在西土不知京城坚高如此备御有馀当时公何事便讲和邦彦曰:以国家无兵故不得已须和耳师道曰:凡守与战自是两家事战。若不足守则有馀京城之民虽不能战亦可使守但患无粮食粮食苟有馀京师数百万众皆兵也。何谓无兵邦彦诡曰:素不习武事不知出此师道笑曰: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往古攻守事乎!。又曰:闻城外居民悉为贼(改作敌)杀掠畜产多亦为贼(改作敌)所有当时闻贼(改作敌)来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般畜产入城遽闭门以为贼(改作敌)资何也。邦彦曰:仓卒之际不暇及此师道。又笑曰:好慌好慌左右皆笑。又曰:公等文臣腰下金带不能自守以与虏(改作敌)人。若虏(改作敌)要公等首级如何邦彦不能对。又曰:京师如此之阔番(改作金)兵只十数万何能围萜何故四门都闭则番人得以纵掠而吾民困矣。上加师道检校少保同知枢密院事迁宣。  谕使明日金人使王芮(王芮即王汭也。)来其礼稍屈上顾师道笑曰:彼畏卿故也。方诸门尽闭师道命开东壁南壁门听民出入如常人情赖之以少安。又请缓给金带禁游骑不得远掠俟其惰归扼之於河当使匹马不还上皆是之师道受命出巡城语所亲曰:贼(改作敌)易破也。但劄连珠寨对垒使不得虏掠则贼(改作敌)粮匮乏便可进兵更使兵将临河设伏俟其半渡击之此万全策也。一日师道令骁勇数辈出城得金虏(改作卒)三人至则令言军中事其一不肯言师道令斩之。又问其次遂恐惧明言军中事其一破其腹以验所食之物腹中无他唯豆耳师道语其众曰:贼(改作敌)粮巳匮可以殄灭乃遣一人还军中使道其事贼军大惊,於是决意求和。  诏差中书侍郎王孝迪收簇金银。  诏曰:金国犒军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锦帛牛马駞骡其数浩瀚虽竭神御乘舆宫禁王府主第宫观寺院内外百官士庶人等金及三十馀万银及一千二百馀万。又送以服御犀玉腰带真珠宝器女乐珍禽香药茶锦绮酒果之类并以祖宗以来宝藏珠玉等物准折缘数万金银未敷不肯退军已差中书侍郎王孝迪再行收簇布告中外咸体兹意榜曰:中书侍郎专领收簇大金国犒军金银所今月二十日奉圣旨大金国兵马攻城其势甚急朝廷为宗社生灵遣使议和须籍金帛以结盟好金国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今来所敛金银上自宗庙宫禁乘舆服御之物尽行刬刷止得金三十馀万两银一千二百馀万两寻津置前去大金国见其数未足复遣使人谕意难为退军兼恐兵众犒赏不均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女驱虏屋宇焚金银财物竭底将去今来计无所出遂将前後所出黄榜并行拘收别出榜文训谕朝廷爱民忧国之意仰自今月二十一日为始一应执政侍从宗室外戚内侍官横行并许权系犀带将金带纳官。又将逐人在家金银尽数赴逐库送纳外其馀士庶诸色人并仰於两日内罄所有金银立便送官如有藏匿寄附送纳不尽之数限满并许诸色人告论相容隐人亦许陈告并以所告之数三分之一充赏告及金一万两银十万两除告赏外与承信郎如亲邻知情不告告而不实以其罪罪之今来除指挥事系急切。若因金银不足和议不成遂致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仰士庶体。  认朝廷爱民忧国之意疾速前来送纳候事定日第推恩所有金银棱道并与免纳今具逐处库分纳下项州南左藏库纳州北元丰库纳州东都茶场纳州西榷货务纳右出榜晓示诸色人如有乞觅并依军法施行都人读榜见金银不足则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人驱虏屋宇焚烧金银钱物竭底将去。又言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读之者莫不扼腕唾骂。  靖康前录曰:王孝迪领簇合犒设大金国金银所出榜籍士庶所有之物谓如此则免吾民肝脑涂地不然则男子杀尽女人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其辞乖谬不可具言人谓之四尽中书以比李邺六如给事。  种师道姚平仲兵至李纲上奏乞令师道平仲听节制。  传信录曰:余奏上曰:勤王之师集者甚众兵家忌分节制归一乃克有济愿令师道平仲等听取节制上降御笔曰:师道老而知兵职位已高与卿同官替曹可也。盖上意欲以师道为亲征行营副使余窃叹上裁处之当而宰执间有密建白以为不可者上入其言,於是别置宣抚司以师道签书枢密院事充河北河东京畿宣抚使平仲为宣抚司都统制应西兵及四方勤王之师并隶宣抚司。又拨前後军在城外者属之而行营司所统者独左右中军而巳上屡申敕两司不得侵紊节制既分不相统一宣抚司所欲行者托以机密往往不复关报余窃私忧之自金人议和誓书已行之後朝廷日运金银币帛之属输其军中名果珍膳御酝之饷使者络绎冠盖相望上。又出御府珠玉玩好宝带鞍勒以遗之品数甚众其价不可胜计余每以谓赐此不足以为德适所以启戎心虽上恭俭视珠玉如粪土然戎之(改作彼既)生心何厌之有众方称上德不以余言为然金人益肆须(二字改作需)索无所忌惮(删此三字)已至求妓乐珍禽驯象之类靡不从之及勤王之师既集西兵将帅日至上意方壮。又闻金人虏掠城北屠戮如故而城外后妃皇子帝姬坟墓赞殡发掘殆尽始赫然有用兵之意余赞上曰:易於谦之上六称利用行师征邑国师之上六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盖谦之极非利用行师不足以济功师之成非戒用小人不足以保治今陛下之於金人屈己讲和其谦极矣。而金人贪婪无厌(删此四字)凶悖(改作侵凌)愈甚其势非用师不可然功成之後愿陛下。  以用小人为戒而已使金人有所惩创不敢有窥中国之心当数十年无夷狄之祸(改革者作烽燧之警)不然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忧未艾也。。  通判绛州军州事徐昌言杀义胜军。  中兴遗史曰:平阳府义胜军乱之次日报到绛州绛州有义胜军四千人将官牛清统之清山後人粗率勇悍通判徐昌言谓不先图之必有平阳府之变乃白於知州李元达请先为之备元达本儒生不知时变不从昌言与幕职官苦言之元达不得已请昌言一面措置昌言以教阅为名开甲仗库令官军带甲整葺军器时清下寨於东门外是日昌言闭其东门方转五鼓自南门北门出兵转城以趋其寨。又令民兵悉上城之东壁令之曰:闻战声则助其声势昧旦两门出兵皆叩其寨即斩关以入直造清之寝清夜饮方醉与数妇人寝闻难取器械不及创甚被执於见尽杀投附义胜军城中民兵登城东壁呼噪以助其势投附人尽被诛戮诸州闻绛州之事乃皆杀投附人昌言字献可衢州人。  统制马忠以勤王兵至京师熙河路经略使姚古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刘光国杨可胜范琼李宝诸路勤王兵至京师。  诸路勤王兵号二十万到京师夜间人心稍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卷三十校勘记。  乃承计议使赍到文字(误作议计)因右丞得以上闻(得误作归)系社稷之安危(系误作计)由博德渡河於邢赵之间(邢误作刑)今者忽称病乞假(忽误作忍)殊深感戢(脱殊字)今日坏了一城人性命(性误作姓)虽於法许相容隐人亦许陈告(脱虽於法许四字)坟墓〈歹贊〉殡(〈歹贊〉误作殡)。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2-03
扶苏手握三十万秦军,为什么看到秦始皇的圣旨就自杀?-趣历史网

扶苏手握三十万秦军,为什么看到秦始皇的圣旨就自杀?-趣历史网

  很多朋友都很疑惑扶苏手握三十万秦军,身边还有蒙恬这样的大将,为什么看到秦始皇的圣旨就自杀,且不说圣旨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凭借三十万秦军和蒙恬,难道还不能反抗一下始皇帝吗?  其实这真不是扶苏迂腐,更不是扶苏蠢,而是秦国的法律注定了他反抗也没用。可能很多人不明白,秦国的法律严苛到了什么地步,在高度集权的封建社会,法律是指“国家根据统治阶级的利益而制定或承认的,并由国家强制力所保障的行为规范的总和”。总之,法律是为统治者服务的。而当时的统治者,不是扶苏呀。  就算秦始皇把扶苏培养成接班人的心昭然若揭,满朝文武都知道,但是秦国的统治者还是嬴政,不要说秦朝没有立太子的制度,即使有,太子也将是未来的统治者。没继承皇位之前,扶苏说的话都没用。皇帝的命令等同于法律,他只能服从。  我们开了上帝视角,当然知道是胡亥,赵高,李斯命令扶苏自杀的,但是扶苏并不知情,诏书是以秦始皇的名义发的,法律上来说,就是始皇帝要他死。大将军蒙恬虽然提出异议,但也只是怀疑其中有阴谋诡计,并不是说他可以违抗皇帝的命令。  那么有小伙伴就要说了,既然有怀疑,为什么扶苏不能证明这个命令是阴谋,而不是皇帝的本意呢?这个是没有办法的,当时又没有手机微信,打不了视频电话,秦始皇远在千里之外,扶苏他能做的就是派一个使者,向皇帝请示。但是我们知道秦始皇已经死了,他去世的消息一直被隐瞒着。扶苏就算发出一百封请示信,也只会收到赵高胡亥以秦始皇名义发出的回信。当然回复的内容不会变,还是要扶苏去自杀。  按照秦国的法律之严明,扶苏既然无法得到皇帝的命令改变决定,他就必须死,不然就是违背了国家法律。就算有30万秦军又有何用,他们本质是听皇帝的。如果太子和皇帝之间有矛盾和分歧,90%的士兵都会毫不犹豫地服从皇帝,与太子作战。也就说说,扶苏根本叫不动他们。  扶苏生性宽容,但也没到把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的地步,求生是种本能,他之所以自杀,是因为知道自己就算反抗也必然会失败,不做无用功罢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1-03
文成公主结婚八年就守寡,之后的三十年日子过得怎么样?-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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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成作为一个和亲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才8年就不幸守寡了。此时她并未生育子女,另外,松赞干布还有几个妻子,他的最爱也不是文成公主,所以很多人觉得守寡之后的文成公主肯定生活的很差,那么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实际上,文成公主的婚姻生活可能并不幸福,但要说她过的悲惨倒也大可不必,毕竟是唐朝的公主,唐朝的女儿能随便给人欺负吗?  文成公主与松赞干布的婚姻不幸福,主要是因为政治婚姻,双方缺乏感情基础,而且文化背景迥异,代沟太大了。作为夫妻,是不合适的,但是当政治伙伴的话,那可真是太合适了。试想一下,一个是兵强马壮、但文化落后的部落领袖,一个是来自经济文化发达国家的使者,此时此刻两国还是蜜月期,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不能以普通夫妻论处,要按夫妻关系算,那可就太俗了。  据史料记载,文成公主的嫁妆里有释迦牟尼的佛像、书籍、织锦、食物、药物、各种五谷杂粮、芜菁籽。书籍包括占卜、建筑和工程技术、处方、医学著作等。甚至公主还带来专门的工匠和乐师。  想想吧,文成公主带着这么多医书和药,难倒只是为了她一个人看的吗?拿了那么多的食物种子,是给自己吃的吗?这当然是为了和当地人融为一体,传播我们伟大的汉文化。  对吐藩人来说,文成公主既是文化使者,也是经济向导。她带来了种子和种植技术,使他们免于饥饿;她带来了药品和医术,免除了他们的痛苦;她带来的佛经和佛像成了吐藩的国教;她带来的音乐影响了当地的审美;她甚至带来了文士,帮助整理吐蕃的相关文献,使吐蕃政治可以脱离原始,这妥妥一个人美心善的小天使啊!  像这样一个小天使,吐藩人必然把她奉若神明。即使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她的几千随从也很容易设置一道坚固的屏障,严密保护文成公主。  所以说,她的婚姻生活可能不够幸福,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爱情。但她的事业非同寻常,她的生命从未虚度。守寡之后的30年,相信公主过的也是无比精彩的。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0-29
三十年不上朝对朝廷没有任何影响,万历帝做出了哪些改变?-趣历史网

三十年不上朝对朝廷没有任何影响,万历帝做出了哪些改变?-趣历史网

  朱翊钧,明朝第十三位皇帝,年号万历,在位四十八年,接下来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相关的文章  万历皇帝因为宠爱郑贵妃,想立他和郑贵妃的儿子朱常洵为太子。但是这件事遭到了维护“嫡长子制”的大臣们与太后的坚决反对。万历皇帝非常生气,一怒之下,竟然三十年不出宫门。而且“不郊、不庙、不朝、不见、不批、不讲”。以至于朝中大臣每天在朝堂上都无事可做,只能数日影捱日子。后来提拔起来的内阁大学士,多年来都不知道万历皇帝长什么样子。  虽说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可是,为什么朝廷却没有乱,没有出现历史上皇帝不理朝政的时候,常常出现的那种宦官干政、后戚干政、权臣干政这样的事情。整个国家也没有出现诸侯造反、农民起义这种引发全国大乱的大事情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可以注意一下万历皇帝去世后,明王朝的朝廷生态情况,似乎从中我们可以找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万历皇帝去世后,明王朝的朝廷,存在这样一些情况。一是朝廷的党争空前激烈。东林党、阉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等等,一个小小的朝廷,分裂出如此众多的党派,这是在任何朝代的任何时候都没有过的。二是万历之后的皇帝,除了后来崇祯皇帝勤于政务以外,朱常洛、朱由校都耽于享乐。朱常洛当皇帝才28天,就因为服食性药“红丸”去世。朱由校则成为一个木匠皇帝。可以说,这些都是万历皇帝给他们树立了“好榜样”。三是万历皇帝发动的“三大征”,把张居正储备的国库掏空,以至于最终崇祯皇帝无钱打仗,明朝也因此而败亡。  这三个结果,有两方面的意义。  一方面,万历皇帝三十年不上朝,虽然在当时没有出现天下大乱,但是,却因此造成了明王朝的很快败亡。万历不上朝的后遗症,在当朝没有显现出来,却在后世显现出来了。  另一方面,三个结果,正好藏着万历皇帝虽然三十年不上朝,却依然控制着朝政的三种手段。哪三种手段呢?  其一,弱臣权。  万历皇帝在三十年不上朝之前,做了两件重要的事情。一是在张居正去世后,对他进行严厉打击。张居正辅佐万历皇帝十年,兢兢业业,也没有什么过错。但是张居正一死,万历皇帝竟然那样严厉打击他。这让所有的大臣明白,千万别冒头。你只要冒头,不管对错,都会被打击。二是打击冯保。冯保是个太监,在整个明朝宦官干政那么严重的背景下,冯保可以算得上是个很不错的宦官了,可是他依然遭到万历的清算。这又给宦官们提了一个醒,千万不要有丝毫的自作主张,要有,就会遭到冯保的命运。  万历皇帝打击了有权威的张居正和冯保,因为不接见任何大臣,因而也不可能重用任何大臣。这样,无论是朝中大臣,还是宦官,都不可能做大。不能做大,自然不会对万历造成什么威胁了。  大臣及太监们不能做大,因此只能结成联盟,希望依靠集体的力量,能够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但是,万历皇帝因为“不朝、不见、不批、不讲”,因此并没有亲近哪个集团。所以那些党们成长不起来。直到朱由校上台后,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  其二,强皇权。  在弱臣权的同时,其实也在强皇权。不过,万历不上朝,把皇权又往上更推进了一步。为什么这么说呢?  万历如果上朝,批阅大臣的奏章,他对大臣的意见肯定有个态度。接受或者不接受。尤其是他自己深居后宫,大臣们必然会有批评意见。不管他听与不听,只要做出判断,这件事就会产生影响。但是,因为他不批阅奏章,不见大臣,不做任何判断,实际上大臣的作用几乎发挥不出来。因为不可能有人在没经过皇帝同意的情况下发布政令。  由此可见,在万历不上朝的期间里,大臣的权力已经被压到了最低。  其三,控兵权。  从万历发动的“万历三大征”就可以看出,虽然万历不上朝,但是兵权其实一直牢牢地掌控在他的手里。  对于援朝战争,其实朝中大臣是有很多不同看法的,很多人是反对这样做的。不过,由于万历并不听他们的话,因此,他们只能执行。  而这些战争也打得很盲目,以至于把军队拉到朝鲜了,还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人,军事部署情况是怎样的。都是一边打一边观察,最后发现兵力不够了,粮草不够了,又从国内紧急调拨。  当万历把兵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不给任何人的时候,其实已经没人对万历有什么办法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0-28
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九回:柳下惠授词却敌,晋文公伐卫破曹-趣历史网

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九回:柳下惠授词却敌,晋文公伐卫破曹-趣历史网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三十九回 柳下惠授词却敌 晋文公伐卫破曹  话说晋文公定了温、原、阳樊、攒茅四邑封境,直通太行山之南,谓之南阳,此周襄王十七年之冬也。  时齐孝公亦有嗣伯之意。自无亏之死,恶了鲁僖公;鹿上不署,别了宋襄公;盂会不赴,背了楚成王。诸侯离心,朝聘不至。孝公心怀愤怒,欲用兵中原,以振先业,乃集群臣问曰:“先君桓公在日,无岁不征,无日不战,今寡人安坐朝堂。如居蜗壳之中,不知外事,寡人愧之。昔年鲁侯谋救无亏,与寡人为难。此仇未报,今鲁北与卫结,南与楚通。倘结连伐齐,何以当之?闻鲁岁饥,寡人意欲乘此加兵,以杜其谋。诸卿以为何如?”  上卿高虎奏曰:“鲁方多助,伐之未必有功。”  孝公曰:“虽无功,且试一行,以观诸侯离合之状。”乃亲率车徒二百乘,欲侵鲁之北鄙。  边人闻信,先来告急。  鲁正值饥馑之际,民不胜兵。大夫臧孙辰言于僖公曰:“齐挟忿深入,未可与争胜负也。请以辞令谢之。”  僖公曰:“当今善为辞令者何人?”  臧孙辰对曰:“臣举一人。乃先朝司空无骇之子,展氏获名,字子禽,官拜士师,食邑柳下。此人外和内介,博文达理,因居官执法,不合于时,弃职归隐。若得此人为使,定可不辱君命,取重于齐矣。”  僖公曰:“寡人亦素知其人,今安在?”  曰:“见在柳下。”  使人召之,展获辞以病不能行。臧孙辰曰:“禽有从弟名喜,虽在下僚,颇有口辩,若令喜就获之家,请其指授,必有可听。”僖公从之。  展喜至柳下,见了展获,道达君命。展获曰:“齐之伐我,欲绍桓公之伯业也,夫图伯莫如尊王,若以先王之命责之,何患无辞。”  展喜复于僖公曰:“ 臣知所以却齐矣。”  僖公已具下犒师之物,无非是牲醴,粟帛之类,装做数车,交与展喜。  喜至北鄙,齐师尚未入境,乃迎将上去,至汶南地方,刚遇齐兵前队。乃崔夭为先锋,展喜先将礼物呈送崔夭,崔夭引至大军,谒见齐侯,呈上犒军礼物,曰:“寡君闻君亲举玉趾,将辱临于敝邑,使下臣喜奉犒执事。”  孝公曰:“鲁人闻寡人兴师,亦胆寒乎!”  喜答曰:“小人则或者胆寒,下臣不知也;若君子,则全无惧意。”  孝公曰:“汝国文无施伯之智,武无曹劌之勇,况正逢饥馑,野无青草,何所恃而不惧?”  喜答曰:“敝邑别无所恃,所恃者先王之命耳。昔周先王封太公于齐,封我先君伯禽于鲁,使周公与太公割牲为盟,誓曰:‘世世子孙,同奖王室,无相害也。’此语载在盟府,太史掌之,桓公是以九合诸侯,而先与庄公为柯之盟,奉王命也。君嗣位九年,敝邑君臣引领望齐曰:‘庶几修先伯主之业,以亲睦诸侯。’若弃成王之命,违太公之誓,堕桓公之业,以好为仇,度君侯之必不然也,敝邑恃此不惧。”  孝公曰:“子归语鲁侯,寡人愿修睦,不复用兵矣。”即日传令班师。  潜渊有诗,讥臧孙辰知柳下惠之贤,不能荐引同朝。诗云:  北望烽烟鲁势危,片言退敌奏功奇。  臧孙不肯开贤路,柳下仍淹展士师。  展喜还鲁,复命于僖公。臧孙辰曰:“齐师虽退,然其意实轻鲁,臣请偕仲遂如楚,乞师伐齐,使齐侯不敢正眼觑鲁,此数年之福也。”僖公以为然,乃使公子遂为正使,臧孙辰为副使,行聘于楚。  臧孙辰素与楚将成得臣相识,使得臣先容于楚王,谓楚王曰:“齐背鹿上之约,宋为泓水之战,二国者,皆楚仇也,王若问罪于二国,寡君愿悉索敝赋,为王前驱。”  楚成王大喜,即拜成得臣为大将,申公叔侯副之,率兵伐齐,取阳谷之地,以封齐桓公之子雍,使雍巫相之。留甲士千人,从申公叔侯屯戍,以为鲁之声援,成得臣奏凯还朝。  令尹子文时已年老,请让政于得臣。楚王曰:“寡人怨宋,甚于怨齐。子玉已为我报齐矣;卿为我伐宋,以报郑之仇。俟凯旋之日,听卿自便何如?”  子文曰:“臣才万不及子玉,愿以自代,必不误君王之事。”  楚王曰:“宋方事晋,楚若伐宋,晋必救之。两当晋、宋,非卿不可,卿强为寡人一行。”  乃命子文治兵于暌,简阅车马,申明军法。子文满意欲显子玉之能,是日草草完事,终朝毕事,不戮一人。  楚王曰:“卿阅武而不戮一人,何以立威?”  子文奏曰:“臣之才力,比于强弩之末矣。必欲立威,非子玉不可。”  楚王更使得臣治兵于蔿。得臣简阅精细,用法严肃,有犯不赦,竟一日之长,方才事毕。总计鞭七人之背,贯三人之耳,真个钟鼓添声,旌旗改色。楚王喜曰:“子玉果将才也。”子文复请致政,楚王许之。乃以得臣为令尹,掌中军元帅事。群臣皆造子文之宅,贺其举荐得人,致酒相款。  时文武毕集,惟大夫蔿吕臣有微恙不至。酒至半酣,阍人报:“门外有一小儿求见。”  子文命召入。那小儿举手鞠躬,竟造末席而坐,饮酒啖炙,傍若无人。有人认识此儿,乃蔿吕臣之子,名曰贾,年方一十三岁。  子文异之,问曰:“某为国得一大将,国老无不贺,尔小子独不贺,何也?”  贾曰:“诸公以为可贺,愚以为可吊耳。”  子文怒曰:“汝谓可吊,有何说?”  贾曰:“愚观子玉为人,勇于任事,而昧于决机;能进而不能退,可使佐斗,不可专任也。若以军政委之,必至偾事。谚云‘太刚则折’,子玉之谓矣!举一人而败国,又何贺焉?如其不败,贺未晚也!”  左右曰:“此小儿狂言,不须听之。”  蔿贾大笑而出,众公卿俱散。  明日,楚王拜得臣为大将,亲统大兵,纠合陈、蔡、郑、许四路诸侯,一同伐宋,围其缗邑。宋成公使司马公孙固如晋告急。  晋文公集群臣问计,先轸进曰:“方今惟楚强横,而于君有私恩。今楚戍谷伐宋,生事中原,此天授我以救灾恤患之名也。取威定伯,在此举矣!”  文公曰:“寡人欲解齐、宋之患,如何而可?”  狐偃进曰:“楚始得曹而新婚于卫,是二国又皆主公之仇也。若兴师以伐曹、卫,楚必移兵来救,则齐、宋宽矣。”  文公曰:“善。”  乃以其谋告公孙固,使回报宋公,令其坚守,公孙固领命去了。  文公以兵少为虑。赵衰进曰:“古者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我曲沃武公,始以一军受命,献公始作二军,以灭霍、魏、虞、虢诸国,拓地千里。晋在今日,不得为次国,宜作三军。”  文公曰:“三军既作,遂可用否?”  赵衰曰:“未也。民未知礼,虽聚而易散,君盍大搜以示之礼,使民知尊卑长幼之序,动亲上死长之心,然后可用。”  文公曰:“作三军,必须立元帅,谁堪其任?”  赵衰对曰:“夫为将者,有勇不如有智,有智不如有学。君如求智勇之将,不患无人;若求有学者,臣所见惟郤縠一人耳。縠年五十余矣,好学不倦,说《礼》、《乐》而敦《诗》、《书》。夫《礼》、《乐》、《诗》、《书》,先王之法,德义之府也。民生以德义为本,兵事以民为本,惟有德义者,方能恤民,能恤民者,方能用兵。”  文公曰:“善。”  乃召郤縠为元帅,縠辞不受。  文公曰:“寡人知卿,卿不可辞。”强之再三,乃就职。  择日,大搜于被庐,作中上下三军,郤縠将中军,郤溱佐之,祁瞒掌大将旗鼓。  使狐偃将上军,偃辞曰:“臣兄在前,弟不可以先兄。”乃命狐毛将上军,狐偃佐之。使赵衰将下军,衰辞曰:“臣贞慎不如栾枝,有谋不如先轸,多闻不如胥臣。”乃命栾枝将下军,先轸佐之。荀林父御戎,魏犨为车右,赵衰为大司马。  郤縠登坛发令,三通鼓罢,操演阵法,少者在前,长者在后,坐作进退,皆有成规。有不能者,教之,三教而不遵,以违令论,然后用刑。一连操演三日,奇正变化,指挥如意,众将见郤縠宽严得体,无不悦服。  方欲鸣金收军,忽将台之下,起一阵旋风,竟将大帅旗杆,吹为两段,众皆变色,郤縠曰:“帅旗倒折,主将当应之。吾不能久与诸子同事,然主公必成大功。”众问其故,縠但笑而不答,时周襄王十九年冬十二月之事也。  明年春,晋文公议分兵以伐曹、卫,谋于郤縠。縠对曰:“臣已与先轸商议停当矣。今日非与曹、卫为难也,分兵可以当曹、卫,而不可以当楚,主公宜以伐曹为名,假道于卫,卫、曹方睦,必然不允。我乃从南河济师,出其不意,直捣卫境,所谓‘迅雷不及掩耳’,胜有八九。既胜卫,然后乘势而临曹。曹伯素失民心,又惕于败卫之威,其破曹必矣。”  文公喜曰:“子真有学之将也!”即使人如卫假道伐曹。  卫大夫元咺请于成公曰:“始晋君出亡过我,先君未尝加礼,今来假道,君必听之,不然,彼将先卫而后曹矣。”  成公曰:“寡人与曹共服于楚,若假以伐曹之路,恐未结晋欢,而先取楚怒也。怒晋,犹恃有楚,并怒楚,将何恃乎?”  遂不许,晋使回报文公。文公曰:“不出元帅所料也!”乃命迂道南行。渡了黄河,行至五鹿之野,文公曰:“嘻,此介子推割股处也!”不觉凄然泪下,诸将皆感叹助悲。魏犨曰:“吾等当拔城取邑,为君雪往年之耻,何用叹息?”  先轸曰:“武子之言是也。臣愿率本部之兵,独取五鹿。”文公壮其言,许之。  魏犨曰:“吾当助子一臂。”二将升车前进。  先轸令军士多带旗帜,凡所过山林,高阜之处,便教悬插,务要透出林表。  魏犨曰:“吾闻‘兵行诡道’,今遍张旗表,反使敌人知备,不知何意?”  先轸曰:“卫素臣服于齐,近改事荆蛮,国人不顺,每虞中国之来讨,吾主欲继齐图伯,不可示弱,当以先声夺之。”  却说五鹿百姓,不意晋兵猝然来到,登城了望,但见旌旗布满山林,正不知兵有多少。不论城内城外居民,争先逃窜,守臣禁止不住。先轸兵到,无人守御,一鼓拔之。遣人报捷于文公。文公喜形于色,谓狐偃曰:“舅云得土,今日验矣。”乃留老将郤步扬屯守五鹿,大军移营,进屯敛盂。  郤縠忽然得病,文公亲往视之。郤縠曰:“臣蒙主公不世之遇,本欲涂肝裂脑,以报知己。奈天命有限,当应折旗之兆,死在旦夕。尚有一言奉启。”  文公曰:“卿有何言,寡人无不听教。”  縠曰:“君之伐曹、卫,本谋固以致楚也。致楚必先计战,计战必先合齐、秦。秦远而齐近,君还遣一使结好齐侯,愿与结盟,齐方恶楚,亦思结晋,倘得齐侯降临,则卫、曹必惧而请成,因而收秦,此制楚之全策也。”  文公曰:“善。”遂遣使通好于齐,叙述桓公先世之好,愿与结盟,同攘荆蛮。  时齐孝公已薨,国人推立其弟潘,是为昭公。潘,葛嬴所生也,新嗣大位,以取谷之故,正欲结晋以抗楚,闻知晋侯屯军敛盂,即日命驾至卫地相会。  卫成公见五鹿已失,忙使宁速之子宁俞,前来谢罪请成。文公曰:“卫不容假道,今惧而求成,非其本心,寡人旦夕当踏平楚丘矣!”宁俞还报卫侯,时楚丘城中,讹传晋兵将到,一夕五惊,俞谓卫成公曰:“晋怒方盛,国人震恐,君不如暂出城避之,晋知主公已出,必不来攻楚丘,然后再乞晋好,保全社稷可也。”  成公叹曰:“先君不幸失礼于亡公子,寡人又一时不明,不允假道,以至如此,累及国人,寡人亦无面目居于国中。”乃使大夫咺同其弟叔武摄国事,自己避居襄牛之地。一面使大夫孙炎求救于楚,时乃春二月也。髯翁有诗云:  患难何须具主宾,纳姬赠马怪纷纷。  谁知五鹿开疆者,便是当年求乞人?  是月,郤縠卒于军。晋文公悼惜不已,使人护送其丧归国,以先轸有取五鹿之功,升为元帅,用胥臣佐下军,以补先轸之缺。因赵衰前荐胥臣多闻,是以任之。  文公欲遂灭卫国,先轸谏曰:“本为楚困齐、宋,来拯其危,今齐、宋之患未解,而先覆人国,非伯者存亡恤小之义也。况卫虽无道,其君已出,废置在我,不如移兵东伐曹,比及楚师救卫,则我已在曹矣!”  文公然其言。  三月,晋师围曹。  曹共公集群臣问计,僖负羁进曰:“晋君此行,为报观胁之怨也,其怒方深,不可较力,臣愿奉使谢罪请平,以救一国百姓之难。”  曹共公曰:“晋不纳卫,肯独纳曹乎?”  大夫于朗进曰:“臣闻晋侯出亡过曹,负羁私馈饮食,今又自请奉使,此乃卖国之计,不可听之,主公先斩负羁,臣自有计退晋。”  曹共公曰:“负羁谋国不忠,姑念世臣,免杀罢官。”  负羁谢恩出朝去了。正是:“闭门不管窗前月,吩咐梅花自主张。”  共公问于朗:“计将安出?”  于朗曰:“晋侯恃胜,其气必骄,臣请诈为密书,约以黄昏献门,预使精兵挟弓弩,伏于城壖之内,哄得晋侯入城,将悬门放下,万矢俱发,不愁不为齑粉。”  曹共公从其计,晋侯得于朗降书,便欲进城。先轸曰:“曹力未亏,安知非诈?臣请试之。”  乃择军中长须伟貌者,穿晋侯衣冠代行,寺人勃鞮自请为御,黄昏左侧,城上竖起降旗一面,城门大开,假晋侯引著五百余人,长驱而入,未及一半,但闻城壖之内,梆声乱响,箭如飞蝗射来。急欲回车,门已下闸,可惜勃鞮及三百余人,死做一堆,幸得晋侯不去,不然,“昆岗失火,玉石俱焚”了。  晋文公先年过曹,曹人多有认得的,其夜仓卒不辨真伪。于朗只道晋侯已死,在曹共公面前,好不夸嘴,及至天明辨验,方知是假的,早减了一半兴。  其未曾入城者,逃命来见晋侯。晋侯怒上加怒,攻城愈急。于朗又献计曰;“可将射死晋兵,暴尸于城上,彼军见之,必然惨沮,攻不尽力。再延数日,楚救必至,此乃摇动军心之计也。”  曹共公从之。晋军见城头用枰竿悬尸,累累相望,口中怨叹不绝。  文公谓先轸曰:“军心恐变,如之奈何?”  先轸对曰:“曹国坟墓,俱在西门之外,请分军一半,列营于墓地,若将发掘者,城中必惧,惧必乱,而后乃可乘也。”  文公曰:“善。”  乃令军中扬言:“将发曹人之墓。”使狐毛、狐偃率所部之众,移屯墓地,备下锹锄,限定来日午时,各以墓中髑髅献功。城内闻知此信,心胆俱裂。  曹共公使人于城上大叫:“休要发墓,今番真正愿降。”  先轸亦使人应曰:“汝诱杀我军,复磔尸城上,众心不忍,故将发墓,以报此恨,汝能殡殓死者,以棺送还吾军,吾当敛兵而退矣。”  曹人覆曰:“既如此,请宽限三日。”  先轸应曰:“三日内不送尸棺,难怪我辱汝祖宗也!”  曹共公果然收取城上尸骸,计点数目,各备棺木,三日之内,盛敛得停停当当,装载乘车之上。  先轸定下计策,预令狐毛、狐偃、栾枝、胥臣整顿兵车,分作四路埋伏,只等曹人开门出棺,四门一齐攻打进去。  到第四日,先轸使人于城下大叫:“今日还我尸棺否?”  曹人城上应曰:“请解围退兵五里,即当交纳。”先轸禀知文公,传令退兵,果退五里之远。城门开处,棺车分四门推出,才出得三分之一,忽闻炮声大举,四路伏兵一齐发作,城门被丧车填塞,急切不能关闭,晋兵乘乱攻入。  曹共公方在城上弹压,魏犨在城外看见,从车中一跃登城,劈胸揪住,缚做一束。于朗越城欲遁,被颠颉获住斩之。晋文公率众将登城楼受捷,魏犨献曹伯襄,颠颉献于朗首级,众将各有擒获。  晋文公命取仕籍观之,乘轩者三百人,各有姓名,按籍拘拿,无一脱者。籍中不见僖负羁名字,有人说:“负羁为劝曹君行成,已除籍为民矣。”  文公乃面数曹伯之罪曰:“汝国只有一贤臣,汝不能用,却任用一班宵小,如小儿嬉戏,不亡何待?”喝教:“幽于大寨,俟胜楚之后,待听处分。”  其乘轩三百人,尽行诛戮,抄没其家,以赏劳军士。僖负羁有盘飧之惠,家住北门,环北门一带,传令:“不许惊动,如有犯僖氏一草一木者,斩首!”  晋侯分调诸将,一半守城,一半随驾,出屯大寨。胡曾先生咏史诗云:  曹伯慢贤遭絷虏,负羁行惠免诛夷。  眼前不肯行方便,到后方知是与非。  却说魏犨,颠颉二人,素有挟功骄恣之意,今日见晋侯保全僖氏之令,魏犨忿然曰:“吾等今日擒君斩将,主公并无一言褒奖,些须盘飧,所惠几何,却如此用情,真个轻重不分了!”  颠颉曰:“此人若仕于晋,必当重用,我等被他欺压,不如一把火烧死了他,免其后患。便主公晓得,难道真个斩首不成?”  魏犨曰:“言之有理。”二人相与饮酒,候至夜静,私领军卒,围住僖负羁之家,前后门放起火来,火焰冲天。魏犨乘醉恃勇,跃上门楼,冒著火势,在檐溜上奔走如飞,欲寻僖负羁杀之。谁知栋榱焚毁,倒塌下来,扑陆一声,魏犨失脚坠地,跌个仰面朝天。只听得天崩地裂之声,一根败栋刮喇的,正打在魏犨胸脯上,魏犨大痛无声,登时口吐鲜血,前后左右,火球乱滚,只得挣揣起来,兀自攀著庭柱仍跃上屋,盘旋而出。满身衣服,俱带著火,扯得赤条条,方免焚身之祸。魏犨虽然勇猛,此时不繇不困倒了。刚遇颠颉来到,扶到空闲去处,解衣衣之,一同上车,回寓安歇。  却说狐偃、胥臣在城内,见北门火起,疑有军变,慌忙引兵来视,见僖负羁家中被火,急教军士扑灭,已自焚烧得七零八落。僖负羁率家人救火,触烟而倒,比及救起,已中火毒,不省人事。其妻曰:“不可使僖氏无后!”乃抱五岁孩儿僖禄奔后园,立污池中得免。乱到五更,其火方熄。僖氏家丁死者数人,残毁房舍民居数十余家。  狐偃、胥臣访知是魏犨,颠颉二人放的火,大惊,不敢隐瞒,飞报大寨。那大寨离城五里,是夜虽望见城中火光,不甚明白,直到天明,文公接得申报,方知其故。即刻驾车入城,先到北门来看僖负羁,负羁张目一看,遂瞑。  文公叹息不已。负羁妻抱著五岁孩儿僖禄,哭拜于地。  文公亦为垂泪,谓曰:“贤嫂不必愁烦,寡人为汝育之。’即怀中拜为大夫,厚赠金帛,殡葬负羁,携其妻子归晋。直待曹伯归附之后,负羁妻愿归乡省墓,乃遣人送归。  僖禄长成,仍仕于曹为大夫,此是后话。  当日文公命司马赵衰,议违命放火之罪,欲诛魏犨,颠颉。赵衰奏曰:“此二人有十九年从亡奔走之劳,近又立有大功,可以赦之!”  文公怒曰:“寡人所以取信于民者,令也。臣不遵令,不谓之臣,君不能行令于臣,不谓之君。不君不臣,何以立国?诸大夫有劳于寡人者甚众,若皆可犯令擅行,寡人自今不复能出一令矣!”  赵衰复奏曰:“主公之言甚当。然魏犨材勇,诸将莫及,杀之诚为可惜;且罪有首从,臣以为借颠颉一人,亦足警众,何必并诛?”  文公曰:“闻魏犨伤胸不能起,何惜此旦暮将死之人,而不以行吾法乎?”  赵衰曰:“臣请以君命问之,如其必死,诚如君言,倘尚可驱驰,愿留此虎将,以备缓急。”  文公点头道:“是。”乃使荀林父往召颠颉,使赵衰视魏犨之病。  不知魏犨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0-21
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五回:晋重耳周游列国,秦怀嬴重婚公子-趣历史网

东周列国志第三十五回:晋重耳周游列国,秦怀嬴重婚公子-趣历史网

  《东周列国志》是明末小说家冯梦龙著、清代蔡元放改编的长篇历史演义小说,成书于清代乾隆年间。下面趣历史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一起来看看吧。  《东周列国志》写的是西周结束(公元前789年)至秦统一六国(公元前221年),包括春秋、战国五百多年间的历史故事,内容相当丰富复杂。小说描写了周幽王凶残无道,周平王东迁,诸侯国争霸,士大夫势力日益壮大,最终形成七雄对峙局面;批判了昏庸愚昧的昏君暴君,揭示了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歌颂了赏罚分明的王侯和有胆识的将相勇夫。小说的布局谋篇主次分明,错落有致。每一故事既可独立成篇,又可贯穿一体。人物形象栩栩如生,故事描写引人入胜。  第三十五回 晋重耳周游列国 秦怀嬴重婚公子  话说公子重耳怪狐偃用计去齐,夺魏犨之戈以刺偃,偃急忙下车走避,重耳亦跳下车挺戈逐之。赵衰、臼季、狐射姑、介子推等,一齐下车解劝。重耳投戟于地,恨恨不已。狐偃叩首请罪曰:“杀偃以成公子,偃死愈于生矣!” 重耳曰:“此行有成则已,如无所成,吾必食舅氏之肉。”  狐偃笑而答曰:“事若不济,偃不知死在何处,焉得与尔食之;如其克济,子当列鼎而食,偃肉腥臊,何足食?”  赵衰等并进曰:“某等以公子负大有为之志,故舍骨肉,弃乡里,奔走道途,相随不舍,亦望垂功名于竹帛耳。今晋君无道,国人孰不愿戴公子为君。公子自不求入,谁走齐国而迎公子者?今日之事,实出吾等公议,非子犯一人之谋,公子勿错怪也。”  魏犨亦厉声曰:“大丈夫当努力成名,声施后世,奈何恋恋儿女子目前之乐,而不思终身之计耶?”  重耳改容曰:“事既如此,惟诸君命。”  狐毛进干糒,介子推捧水以进,重耳与诸人各饱食。  壶叔等割草饲马,重施衔勒,再整轮辕,望前进发。有诗为证:  凤脱鸡群翔万仞,虎离豹穴奔千山。  要知重耳能成伯,只在周游列国间。  不一日行至曹国。  却说曹共公为人,专好游嬉,不理朝政,亲小人,远君子,以谀佞为腹心,视爵位如粪土。朝中服赤芾乘轩车者,三百余人,皆里巷市井之徒,胁肩谄笑之辈。见晋公子带领一班豪杰到来,正是“薰莸不同器”了,惟恐其久留曹国,都阻挡曹共公不要延接他。大夫僖负羁谏曰:“晋、曹同姓,公子穷而过我,宜厚礼之。”  曹共公曰:“曹,小国也,而居列国之中,子弟往来,何国无之?若一一待之以礼,则国微费重,何以支吾?”  负羁又曰:“晋公子贤德闻于天下,且重瞳骈胁,大贵之征,不可以寻常子弟视也。”  曹共公一团稚气,说贤德他也不管,说到重瞳骈胁,便道:“重瞳寡人知之,未知骈胁如何?”  负羁对曰:“骈胁者,骈胁骨相合如一,乃异相也。”  曹共公曰:“寡人不信,姑留馆中,俟其浴而观之。”  乃使馆人自延公子进馆, 以水饭相待,不致饩,不设享,不讲宾主之礼,重耳怒而不食。馆人进澡盆请浴,重耳道路腌月赞,正想洗涤尘垢,乃解衣就浴。  曹共公与嬖幸数人,微服至馆,突入浴堂,迫近公子,看他的骈胁,言三语四,嘈杂一番而去。狐偃等闻有外人,急忙来看,犹闻嬉笑之声,询问馆人,乃曹君也,君臣无不  愠怒。  却说僖负羁谏曹伯不听,归到家中,其妻吕氏迎之,见其面有忧色,问:“朝中何事?”  负羁以晋公子过曹,曹君不礼为言。吕氏曰:“妾适往郊外采桑,正值晋公子车从过去。妾观晋公子犹未的,但从行者数人,皆英杰也。吾闻:‘有其君者,必有其臣;有其臣者,必有其君。’以从行诸子观之,晋公子必能光复晋国。此时兴兵伐曹,玉石俱焚,悔之无及。曹君既不听忠言,子当私自结纳可也。妾已备下食品数盘,可藏白璧于中,以为贽见之礼,结交在未遇之先,子宜速往。”  僖负羁从其言,夜叩公馆。重耳腹中方馁,含怒而坐,闻曹大夫僖负羁求见馈飧,乃召之入。负羁再拜,先为曹君请罪,然后述自家致敬之意。重耳大悦,叹曰:“不意曹国有此贤臣。亡人幸而返国,当图相报。”  重耳进食,得盘中白璧,谓负羁曰:“大夫惠顾亡人,使不饥饿于土地足矣,何用重贿。”  负羁曰:“此外臣一点敬心,公子万乞勿弃。”重耳再三不受。  负羁退而叹曰:“晋公子穷困如此,而不贪吾璧,其志不可量也。”  次日,重耳即行。  负羁私送出城十里方回。史官有诗云:  错看龙虎作豾貆,盲眼曹共识见微。  堪叹乘轩三百辈,无人及得负羁妻。  重耳去曹适宋。狐偃前驱先到,与司马公孙固相会。公孙固曰:“寡君不自量,与楚争胜,兵败股伤,至今病不能起。然闻公子之名,向慕久矣,必当扫除馆舍,以候车驾。”  公孙固入告于宋襄公,襄公正恨楚国,日夜求贤人相助,以为报仇之计,闻晋公子远来,晋乃大国,公子又有贤名,不胜之喜。其奈伤股未痊,难以面会,随命公孙固郊迎授馆,待以国君之礼,馈之七牢。  次日,重耳欲行,公孙固奉襄公之命,再三请其宽留。私问狐偃:“当初齐桓公如何相待?”偃备细告以纳姬赠马之事。公孙固回复宋公。宋公曰:“公子昔年已婚宋国矣,纳女吾不能,马则如数可也。”亦以马二十乘相赠,重耳感激不已。住了数日,馈问不绝。  狐偃见宋襄公病体没有痊好之期,私与公孙固商议复国一事。公孙固曰:“公子若惮风尘之劳,敝邑虽小,亦可以息足。如有大志,敝邑新遭丧败,力不能振,更求他大国,方可济耳。”  狐偃曰:“子之言,肺腑也。”即日告知公子,束装起程,宋襄公闻公子欲行,复厚赠资粮衣履之类,从人无不欢喜。  自晋公子去后,襄公箭疮日甚一日,不久而薨。临终谓世子王臣曰:“吾不听子鱼之言,以及于此。汝嗣位,当以国委之。楚,大仇也,世世勿与通好。晋公子若返国,必然得位,得位必能合诸侯,吾子孙谦事之,可以少安。”  王臣再拜受命,襄公在位十四年薨。王臣主丧即位,是为成公。髯仙有诗论宋襄公德力俱无,不当列于五伯之内。诗云:  一事无成身死伤,但将迂语自称扬。  腐儒全不稽名实,五伯犹然列宋襄。  再说重耳去宋,将至郑国,早有人报知郑文公。文公谓群臣曰:“重耳叛父而逃,列国不纳,屡至饥馁,此不肖之人,不必礼之。”  上卿叔詹谏曰:“晋公子有三助,乃天祐之人,不可慢也。”  郑伯曰:“何为三助?”  叔詹对曰:“‘同姓为婚,其类不蕃’,今重耳及狐女所生,狐与姬同宗,而生重耳,处有贤名,出无祸患,此一助也;自重耳出亡,国家不靖,岂非天意有待治国之人乎?此二助也;赵衰、狐偃,皆当世英杰,重耳得而臣之,此三助也。有此三助,君其礼之。礼同姓,恤困穷,尊贤才,顺天命,四者皆美事也。”  郑伯曰:“重耳且老矣,是何能为?”  叔詹对曰:“君若不能尽礼,则请杀之,毋留仇雠,以遗后患。”  郑伯笑曰:“大夫之言甚矣。既使寡人礼之,又使寡人杀之,礼之何恩,杀之何怨!”乃传令门官,闭门勿纳。  重耳见郑不相延接,遂驱车竟过。  行至楚国,谒见楚成王。成王亦待以国君之礼,设享九献,重耳谦让不敢当。赵衰侍立,谓公子曰:“公子出亡在外十余年矣,小国犹轻慢,况大国乎。此天命也,子勿让。”重耳乃受其享。  终席,楚王恭敬不衰,重耳言词亦愈逊,由此两人甚相得,重耳遂安居于楚。  一日,楚王与重耳猎于云梦之泽。楚王卖弄武艺,连射一鹿一兔,俱获之,诸将皆伏地称贺。适有人熊一头,冲车而过,楚王谓重耳曰:“公子何不射之!”  重耳拈弓搭箭,暗暗祝祷:“某若能归晋为君,此箭去中其右掌。”飕的一箭,正穿右掌之上,军士取熊以献。  楚王惊服曰:“公子真神箭也!”  须臾,围场中发起喊来,楚王使左右视之,回报道:“山谷中赶出一兽,似熊非熊,其鼻如象,其头似狮,其足似虎,其发如豺,其鬣似野豕,其尾似牛,其身大于马,其文黑白斑驳,剑戟刀箭,俱不能伤。嚼铁如泥,车轴裹铁,俱被啮食,矫捷无伦,人不能制,以此喧闹。”  楚王谓重耳曰:“公子生长中原,博闻多识,必知此兽之名。”  重耳回顾赵衰,衰前进曰:“臣能知之。此兽其名曰‘貘’,秉天地之金气而生,头小足卑,好食铜铁,便溺所至,五金见之,皆消化为水,其骨实无髓,可以代槌,取其皮为褥,能辟瘟去湿。”  楚王曰:“然则何以制之?”  赵衰曰:“皮肉皆铁所结,惟鼻孔中有虚窍,可以纯钢之物刺之;或以火炙立死,金性畏火故也。”  言毕,魏犨厉声曰:“臣不用兵器,活擒此兽,献于驾前。”跳下车来,飞奔去了。  楚王谓重耳曰:“寡人与公子同往观之。”即命驰车而往。  且说魏犨赶入西北角围中,一见那兽,便挥拳连击几下。那兽全然不怕,大叫一声,如牛鸣之响,直立起来,用舌一舐,将魏犨腰间鎏金锃带舐去一段。魏犨大怒曰:“孽畜不得无礼!”耸身一跃,离地约五尺许,那兽就地打一滚,又蹲在一边。魏犨心中愈怒,再复跃起,趁这一跃之势,用尽平生威力,腾身跨在那兽身上,双手将他项子抱住,那兽奋力踯躅,魏犨随之上下,只不放手。挣扎多时,那兽力势渐衰,魏犨凶猛有余,两臂抱持愈紧,那兽项子被勒,气塞不通,全不动弹。  魏犨乃跳下身来,再舒铜筋铁骨,两只臂膊,将那兽的象鼻一手捻定,如牵犬羊一般,直至二君之前。真虎将也!赵衰命军士取火薰其鼻端,火气透入,那兽便软做一堆。  魏犨方才放手,拔起腰间宝剑砍之,剑光迸起,兽毛亦不损伤。赵衰曰:“欲杀此兽取皮,亦当用火围而炙之。”  楚王依其言,那兽皮肉如铁,经四围火炙,渐渐柔软,可以开剥。楚王曰:“公子相从诸杰,文武俱备,吾国中万不及一也!”  时楚将成得臣在旁,颇有不服之意,即奏楚王曰:“吾王夸晋臣之武,臣愿与之比较。”  楚王不许,曰:“晋君臣,客也,汝当敬之。”  是日猎罢会饮,大欢。楚王谓重耳曰:“公子若返晋国,何以报寡人?”  重耳曰:“子女玉帛,君所余也;羽毛齿革,则楚地之所产。何以报君王?”  楚王笑曰:“虽然,必有所报,寡人愿闻之。”  重耳曰:“若以君王之灵,得复晋国,愿同欢好,以安百姓。倘不得已,与君王以兵车会于平原广泽之间,请避君王三舍。”按行军三十里一停,谓之一舍,三舍九十里,言异日晋、楚交兵,当退避三舍,不敢即战,以报楚相待之恩。  当日饮罢,楚将成得臣怒言于楚王曰:“王遇晋公子甚厚,今重耳出言不逊,异日归晋,必负楚恩,臣请杀之。”  楚王曰:“晋公子贤,其从者皆国器,似有天助,楚其敢违天乎?”  得臣曰:“王即不杀重耳,且拘留狐偃、赵衰数人,勿令与虎添翼。”  楚王曰:“留之不为吾用,徒取怨焉。寡人方施德于公子,以怨易德,非计也!”于是待晋公子益厚。  话分两头。  却说周襄王十五年。实晋惠公之十四年。是岁惠公抱病在身,不能视朝,其太子圉久质秦国。  圉之母家乃梁国也,梁君无道,不恤民力,日以筑凿为事,万民嗟怨,往往流徙入秦,以逃苛役。秦穆公乘民心之变,命百里奚兴兵袭梁灭之,梁君为乱民所杀。太子圉闻梁见灭,叹曰:“秦灭我外家,是轻我也?”  遂有怨秦之意,及闻惠公有疾,思想:“只身在外,外无哀怜之交,内无腹心之援,万一君父不测,诸大夫更立他公子,我终身客死于秦,与草木何异?不如逃归侍疾,以安国人之心。”  乃夜与其妻怀嬴枕席之间,说明其事:“我如今欲不逃归,晋国非我之有,欲逃归,又割舍不得夫妇之情,你可与我同归晋国,公私两尽。”  怀嬴泣下,对曰:“子一国太子,乃拘辱于此,其欲归不亦宜乎?寡君使婢子侍巾栉,欲以固子之心也,今从子而归,背弃君命,妾罪大矣,子自择便,勿与妾言,妾不敢从,亦不敢泄子之语于他人也。”  太子圉遂逃归于晋,秦穆公闻子圉不别而行,大骂:“背义之贼,天不祐汝!”乃谓诸大夫曰:“夷吾父子,俱负寡人,寡人必有以报之!”自悔当时不纳重耳,乃使人访重耳踪迹,知其在楚已数月矣。于是遣公孙枝聘于楚王,因迎重耳至秦,欲以纳之。  重耳假意谓楚王曰:“亡人委命于君王,不愿入秦。”  楚王曰:“楚、晋隔远,公子若求入晋,必须更历数国,秦与晋接境,朝发夕到,且秦君素贤,又与晋君相恶,此公子天赞之会也,公子其勉行!”  重耳拜谢,楚王厚赠金帛车马,以壮其行色。重耳在路复数月,方至秦界,虽然经历尚有数国,都是秦、楚所属,况有公孙枝同行,一路安稳,自不必说。  秦穆公闻重耳来信,喜形于色,郊迎授馆,礼数极丰。秦夫人穆姬亦敬爱重耳,而恨子圉,劝穆公以怀嬴妻重耳,结为姻好。穆公使夫人告于怀嬴,怀嬴曰:“妾已失身公子圉矣,可再字乎?”  穆姬曰:“子圉不来矣,重耳贤而多助,必得晋国,得晋国必以汝为夫人,是秦、晋世为婚姻也。”  怀嬴默然良久,曰:“诚如此,妾何惜一身,不以成两国之好?”  穆公乃使公孙枝通语于重耳。子圉与重耳有叔侄之分,怀嬴是嫡亲侄妇,重耳恐干碍伦理,欲辞不受。  赵衰进曰:“吾闻怀嬴美而才,秦君及夫人之所爱也。不纳秦女,无以结秦欢,臣闻之:‘欲人爱己,必先爱人;欲人从己,必先从人。’无以结秦欢,而欲用秦之力,必不可得也,公子其毋辞。”  重耳曰:“同姓为婚,犹有避焉,况犹子乎?”  臼季进曰:“古之同姓,为同德也,非谓族也。昔黄帝、炎帝俱有熊国君少典之子,黄帝生于姬水,炎帝生于姜水,二帝异德,故黄帝为姬姓,炎帝为姜姓。姬、姜之族世为婚姻,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得姓者十四人,惟姬、己各二,同德故也。德同姓同,族虽远,婚姻不通;德异姓异,族虽近,男女不避。尧为帝喾之子,黄帝五代之孙,而舜为黄帝八代之孙,尧之女于舜为祖姑,而尧以妻舜,舜未尝辞。古人婚姻之道若此,以德言,子圉之德岂同公子;以亲言,秦女之亲不比祖姑,况收其所弃,非夺其所欢,是何伤哉?”  重耳复谋于狐偃曰:“舅犯以为可否?”  狐偃问曰:“公子今求入,欲事之乎?抑代之也。”  重耳不应。  狐偃曰:“晋之统系将在圉矣。如欲事之,是为国母;如欲代之,则仇雠之妻。又何问焉?”  重耳犹有惭色。  赵衰曰:“方夺其国,何囿于妻?成大事而惜小节,后悔何及?”  重耳意乃决。  公孙枝复命于穆公,重耳择吉布币,就公馆中成婚,怀嬴之貌,更美于齐姜,又妙选宗女四名为媵,俱有颜色,重耳喜出望外,遂不知有道路之苦矣。史官有诗论怀嬴之事云:  一女如何有二天?况于叔侄分相悬。  只因要结秦欢好,不恤人言礼义愆。  秦穆公素重晋公子之品,又添上甥舅之亲,情谊愈笃,三日一宴,五日一飧。  秦世子亦敬事重耳,时时馈问。赵衰、狐偃等因与秦臣蹇叔、百里奚、公孙枝等深相结纳,共踌躇复国之事。一来公子新婚,二来晋国无衅,以此不敢轻易举动。  自古道:“运到时来,铁树花开。”天生下公子重耳,有晋君之分,有名的伯主,自然生出机会。  再说太子圉自秦逃归,见了父亲晋惠公。惠公大喜曰:“吾抱病已久,正愁付托无人,今吾子得脱樊笼,复还储位,吾心安矣。”是秋九月,惠公病笃,托孤于吕省、郤芮二人,使辅子圉:“群公子不足虑,只要谨防重耳。”  吕、郤二人,顿首受命。  是夜,惠公薨,太子圉主丧即位,是为怀公。怀公恐重耳在外为变,乃出令:“凡晋臣从重耳出亡者,因亲及亲,限三个月内俱要唤回。如期回者,仍复旧职,既往不咎,若过期不至,禄籍除名,丹书注死。父子兄弟坐视不召者,并死不赦。”  老国舅狐突二子狐毛、狐偃,俱从重耳在秦,郤芮私劝狐突作书,唤二子归国。狐突再三不肯,郤芮乃谓怀公曰:“二狐有将相之才,今从重耳,如虎得翼,突不肯唤归,其意不测,主公当自与言之。”  怀公即使人召狐突,突与家人诀别而行,来见怀公,奏曰:“老臣病废在家,不知宣召何言?”  怀公曰:“毛偃在外,老国舅曾有家信去唤否?”  突对曰:“未曾。”  怀公曰:“寡人有令,‘过期不至者,罪及亲党’,老国舅岂不闻乎?”  突对曰:“臣二子委质重耳,非一日矣,忠臣事君,有死无二。二子之忠于重耳,犹在朝诸臣之忠于君也,即使逃归,臣犹将数其不忠,戮于家庙,况召之乎?”  怀公大怒,喝令二力士以白刃交加其颈,谓曰:“二子若来,免汝一死。”  因索简置突前,郤芮执其手,使书之。  突呼曰:“勿执我手,我当自书。”乃大书“子无二父,臣无二君”八字。  怀公大怒曰:“汝不惧耶?”  突对曰:“为子不孝,为臣不忠,老臣之所惧也。若死,乃臣子之常事,有何惧焉?”舒颈受刑。  怀公命斩于市曹。太卜郭偃见其尸,叹曰:“君初嗣位,德未及于匹夫,而诛戮老臣,其败不久矣!”即日称疾不出。  狐氏家臣。急忙逃奔秦国,报与毛、偃知道。不知毛、偃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10-20
谭纶身为一介文臣,为何在战场征战三十余年?-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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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国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中,涌现出了很多的文臣武将,然而能够文武双全的人却寥寥无几,如周瑜、辛弃疾、岳飞等等,这些人的名字无一不被世人铭记。而我们今天的主角也是这样一位奇才,进士出身,身为文官却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战功赫赫,甚至与名将戚继光不相上下,他就是谭纶,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趣历史小编一起往下看。  谭纶是江西宜黄人,年仅24岁的他就中了进士,从此正式进入仕途。这个年纪能考中进士在当时也算是天才级的人物了。不过这个在朝廷任职的文官却不仅仅只会在朝堂参政,他还精通兵法,且武艺高强,在抗倭战场上留下了赫赫战功。  谭纶担任台州知府时,戚继光担任三府参将,并且从义乌招募了一批矿工,组建了戚家军。不过这支新成立的部队还在训练中,无法参与正式作战。此时,谭纶训练了一支千余人部队,倭寇进犯栅浦,谭纶率领这支部队迎战,三战三捷。倭寇进犯台州,被击退,又转寇仙居、临海,不过谭纶早就做好了准备,最后这批倭寇被谭纶清剿殆尽。  谭纶对倭寇的牵制给戚家军争取到了珍贵的训练时间和条件。三年之后,戚家军训练完毕,从此,浙江抗倭战场进入戚继光时代,戚家军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战争奇迹。谭纶与戚继光、俞大猷等将领密切配合,终于彻底扫清了浙江倭患。在扫平倭寇后,谭纶又总督蓟、辽军务,和戚继光通力合作,共修筑明长城两千余里,卫护了京师安宁。  谭纶善于识人用人,举荐和提拔了戚继光、俞大猷、刘显等一大批良将。除此之外,谭纶还非常喜欢戏曲,甚至在军队里设置戏班,随军演出。他还和著名戏剧家汤显祖是忘年交好友,谭纶升任为兵部尚书的时候,汤显祖还特意写了一首诗《送谭尚书行边》,送给谭纶。  直到万历五年,这位文武双全的老臣走到了终点,他身为文臣一生却在战场上待了三十多年,不过他的传奇故事却会一直流传下去。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09-29
韩遂:东汉末年军阀、将领,拥兵割据一方长达三十余年-趣历史网

韩遂:东汉末年军阀、将领,拥兵割据一方长达三十余年-趣历史网

  韩遂(?-215年),原名韩约,字文约,凉州金城郡人。东汉末年军阀、将领,汉末群雄之一。趣历史小编知道读者都对此很感兴趣,接下来就和各位读者一起来了解,给大家一个参考。  韩遂最初闻名于西州,被羌胡叛军劫持,并推举为首领,于是以诛杀宦官为名,举兵十万叛乱。先后与皇甫嵩、张温、董卓、孙坚等名将抗衡,引起天下骚动。后接受朝廷招安,拥兵割据一方长达三十余年。韩遂曾与马腾结为异姓兄弟,后来二人关系破裂。袁绍、曹操相争之际,马腾、韩遂被钟繇说服,依附于曹操。建安十六年(211年),关西诸侯共同推举韩遂为都督,起兵反叛曹操,兵败于渭南。韩遂逃奔凉州,后又为夏侯渊所败,不久后逝世(一说被杀),享年七十余岁。  人物生平  著名西州  韩遂本名韩约,字文约。光和元年(178年)九月,金城太守殷华在任上去世.,韩约因为是殷华的故吏,于是与江英等追送殷华的遗体到遐邱,刊石纪念其功勋。  中平元年(184年),韩约前往京师洛阳办理公务,大将军何进久闻其名,特与他相见,韩约劝说何进诛灭宦官,何进没有听从,韩约于是请求归还凉州。  扰动天下  中平元年(184年)十一月,羌人北宫伯玉反叛,将时任凉州督军从事边允与凉州从事韩约劫为人质,不予放还。凉州刺史左昌派盖勋率军驻守阿阳县,叛军见阿阳县无法攻破,便转向攻打金城郡,斩杀金城郡太守陈懿,胁迫边章、韩约入伙,共推举边章为首领。边章又率军包围州治冀县,左昌向盖勋求援。盖勋率援军抵达冀县,斥责边章等人背叛朝廷。边章、韩约都说:“左昌当初要是早听您的话,派兵来救援金城郡,或许我们还能改过自新,如今罪孽深重,不能再投降了。”于是,边章等人哭泣而去,解除对冀县城包围。后又包围护羌校尉夏育所部。而边允改名为边章,韩约也在此时正式改名为韩遂。  中平二年(185年)三月, 韩遂等率领数万骑兵打着诛杀宦官的旗号入寇三辅,侵逼园陵。汉灵帝遣左车骑将军皇甫嵩及中郎将董卓征讨,都不克,而边章、韩遂等实力进一步扩大,拥有十万之众,天下为之骚动。  同年七月,皇甫嵩以无功免归。八月,朝廷再次命司空张温为车骑将军、假节,执金吾袁滂为副,拜董卓破虏将军,与荡寇将军周慎都归张温统帅。连同诸郡兵步骑共十多万人,屯驻在美阳,来保卫皇家园陵。韩遂也进兵美阳。张温、董卓与韩遂等交战,不利。  十一月,在夜晚有流星如火,长达十余丈,照亮韩遂营中,驴马都发出叫声。韩遂、边章军对都认为这是不祥的预兆,想要退回金城。董卓听说后大喜,第二天,便与右扶风鲍鸿等合并进攻,大破韩遂、边章军,斩首数千级。韩遂等败走榆中。张温于是派周慎率军三万追击,引军包围榆中城。而韩遂、边章分兵驻守葵园峡,反而将周慎军的粮道截断。周慎感到恐慌,便丢弃辎重撤走。  中平四年(187年),韩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拥兵十余万,进军包围陇西。四月,凉州刺史耿鄙率六郡兵讨伐韩遂。陇西太守李相如、酒泉太守黄衍反,与韩遂连和,耿鄙为别驾所杀。汉阳人王国,自称合众将军,都与韩遂联合,进而包围汉阳,汉阳太守傅燮战死。耿鄙的司马、扶风人马腾,也拥兵反叛,韩遂等共推王国为主,攻掠三辅地区。  中平五年(188年)十一月,王国包围陈仓,灵帝派左将军皇甫嵩督前将军董卓各率二万人前往抵抗。  中平六年(189年)二月,王国围陈仓已八十余日,但因城池坚固,一直无法攻破。皇甫嵩趁机率军追击,大获全胜,斩首一万多级。韩遂等人共同废掉王国,胁迫前任信都县令、凉州名士阎忠担任首领,统率各部。阎忠愤恨病死,韩遂等人逐渐争权夺利,继而互相攻杀,于是势力逐渐衰弱。  一方诸侯  初平二年(191年),董卓入长安,邀请韩遂、马腾共同策划进攻山东诸将。二人见天下大乱,也想要依靠董卓起兵。  初平三年(192年)六月,韩遂、马腾等降,率众诣长安。李傕控制下的朝廷任命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凉州,马腾任征西将军,驻军郿。  兴平元年(194年)三月,马腾从凉州来朝,驻扎在霸桥。但他因私事有求于李傕未得到满足而大怒,调集军队准备进攻李傕,献帝派使者调解,马腾不听。韩遂率军从金城来调解二人的纠纷,结果又与马腾联合。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策划让马腾进袭长安,自己为内应,来诛灭李傕等。  不久,马腾、韩遂率军进驻长平观,种邵等人的计划泄露,便从长安出逃到槐里。李傕派樊稠、郭汜及自己的侄子李利进攻马腾、韩遂,二人被击败,死伤一万多人。韩遂、马腾逃回凉州,樊稠率军追击。韩遂派人对樊稠说:“天下之事反覆无常难以预料,你我同乡,今天虽有些小摩擦,恐怕还会走到一起的,想和你谈一谈。”二人于是并马拉着手臂,说笑了很久。四月,李傕下诏赦免马腾等,以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羌将军。二人结为异姓兄弟,甚为亲近。但后来,因部曲间的矛盾,马腾、韩遂二人成为仇敌,马腾攻韩遂,韩遂败走,又合兵还攻马腾,二人成为仇敌,韩遂杀掉了马腾的妻儿,二人连年交战。到后来曹操才派钟繇、韦端前去劝和。  建安四年(199年),曹操上表任命钟繇为侍中、代理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将后方事务委托给他,特别授予他不受制度拘束的权力。钟繇到达长安后,致信马腾、韩遂等人,为他们陈述利弊祸福,马腾、韩遂都送自己的一个儿子到朝廷为人质。  建安七年(202年),袁尚派高干、郭援率军数万,与南匈奴单于栾提呼厨泉进攻河东郡,并派使者与韩遂等关中诸将联合出兵,曹操派钟繇对抗,而钟繇派张既劝说马腾支持曹操。马腾派马超率精兵一万多人,连同韩遂等的军队,与钟繇合击大破郭援等。献帝拜马腾为征南将军、韩遂为征西将军,允许他们开府辟召掾属。  建安十年(205年),曹操派张既征集马腾、韩遂等人击败了高干、张晟军,斩杀了反叛的卫固等人。  建安十四年(209年),韩遂派自己的女婿阎行前往拜谒曹操,曹操厚待阎行,上表朝廷授阎行为犍为太守。阎行趁机请让他的父亲入朝任职,阎行西还见韩遂,把曹操劝韩遂入朝的话告诉他。并趁机劝韩遂归附曹操,劝他先派一个儿子入朝作为人质。韩遂说:“暂且再观望几年!”后来就派自己的儿子与阎行的父母一起入朝。  建安十五年(210年),韩遂亲自率军,讨伐之前杀雍州刺史邯郸商而反叛的武威太守张猛,留阎行守旧营,张猛派兵向东抵御。他手下的官吏百姓畏惧韩遂,于是反而一同攻张猛,张猛登楼自焚而死。  兵败归凉  建安十六年(211年)三月,曹操派钟繇讨张鲁。让夏侯渊等率军出河东与钟繇合兵。而马超等九部意图反叛,推举韩遂为都督。韩遂当时刚讨平张猛回师,马超便劝韩遂一同起兵。阎行劝谏韩遂,不想让他与马超联合。韩遂不听,于是向东至华阴。韩遂等人的军队十万,进军至潼关。  七月,曹操西征,与马超联军夹关对峙。曹操军驻扎在蒲阪,想要西行渡河,马超听说后对韩遂说:“可以在渭河北岸据守,不到二十天,河东粮尽,敌军自己便会走了。”但是被韩遂拒绝。曹操被马超进攻,险些无法渡河,赖帐下校尉丁斐在河岸放出大量牛马,使马超军争相追赶牛马,马超控制不住,曹操因此得以成功渡河。  九月, 曹操采取贾诩的计策,离间联军。当时,韩遂请求与曹操相见,曹操与韩遂本来是老朋友,于是,他们两人来到阵前,马头相交,在一起说了很长时间,没有说到军事,只是谈论京都的往事与老朋友们,高兴时拍手欢笑。当时,马超等部队中的关中人与胡人都来围观,前后重重叠叠,曹操笑着对他们说:“你们是想来看曹操吗?我也是一个人,并没有四只眼两张嘴,只是智谋多一些罢了。”会面结束后,马超等人问韩遂说:“曹操说了些什么?”韩遂说:“没有说什么。”马超等有了疑心。另一天,曹操又给韩遂写了一封信,信中圈改涂抹了许多地方,好象是韩遂所改的,马超等更加怀疑韩遂。曹操于是与马超等约定日期,进行会战。曹操先派轻装部队进行挑战,与马超等大战多时,才派遣精锐骑兵进行夹击,大破马超等,斩杀成宜、李堪等。韩遂、马超逃奔凉州。  枭雄暮年  建安十七年(212年)五月,曹操将韩遂子孙在京师的人全部诛杀,于是将亲自写信给阎行,说明了阎行的父亲正被关押,并威胁阎行。韩遂听说阎行的父亲还活着,想要让他一同遇害,以此来坚定阎行的意志,于是强行把自己的小女儿嫁给阎行,阎行不得已而娶韩遂女。曹操果然怀疑阎行。  建安十八年(213年)正月,韩遂进入氐王千万部落中,占据显亲,夏侯渊想要袭取显亲,韩遂逃走。夏侯渊缴获遂韩遂军粮,追击至略阳城,留下负责监查的部将守卫辎重,自己亲率精锐步骑突袭焚毁长离羌屯,斩首颇多。听闻消息的韩遂军中羌兵纷纷回援各自的部落,韩遂不得已,果然率军来救,而与夏侯渊对阵。诸部将眼看韩遂军力庞大,非常头痛,准备扎营挖堑做持久战。夏侯渊击鼓奋击,大破韩遂军。  建安十九年(214年),韩遂让阎行别领西平郡。阎行纠集他的部曲欲杀韩遂投降,响应夏侯渊,乘夜攻击韩遂不下。韩遂极为失意,向成公英表示自己打算从羌中撤退至蜀地,依附刘备。成公英反对,认为韩遂兴军数十年,如今虽然失败了。但是不应该丢弃自己在西州建立的威信而转投他地,向韩遂献计先躲入羌氐部落中重新招揽部众,等待机会卷土重来。韩遂从计,连同数千名追随者退走羌中,由于韩遂曾经有恩于羌人,所以得到羌人的保护。  建安二十年(215年),夏侯渊回汉中,留下阎行,韩遂结集羌胡数万兵众攻破阎行。不久,韩遂便病死,田乐、阳逵、麴演、蒋石等于是斩下韩遂头颅送于曹操(一说被部下杀害),享年七十余岁。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09-01
今古奇观第三十六卷:十三郎五岁朝天(上)-趣历史网

今古奇观第三十六卷:十三郎五岁朝天(上)-趣历史网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三十六卷 十三郎五岁朝天(上)  词云:瑞烟浮禁苑,正绛阙春回,新正方半,冰轮桂华满。溢花衢歌市,芙蓉开遍。龙楼两观,见银烛星球有烂,卷珠帘、尽日笙歌,盛集宝钗金钏,堪羡。绮罗丛里,兰麝香中口正宜游玩。风柔夜暖花影乱,笑声喧。闹蛾儿满路,成团打块,簇着冠儿斗转。喜皇都旧日风光二太平再见。  ————词寄《瑞鹤仙》,这一首词乃是宋绍兴年间词人康伯可所作伯可元是北人,随驾南渡,有名是个会做乐府的才子。秦申王荐于高宗皇帝。这词单道着上元佳景,高宗皇帝极其称赏,御赐金帛甚多词中为何说"旧日风光人太平再见?"盖因靖康之乱口徽、钦被虏,中原尽属金夷,侥幸康王南渡,即了帝位,偏安一隅,偷闲取乐,还要模拟盛时光景故词人歌咏如此,也是自解自乐而已下怎如得当初柳耆卿另有一首词云:禁漏花深,绣工日永,熏风布暖。变韶景、都门十二个元宵三五,银蟾光满。连云复道凌飞观,耸皇居丽,嘉气瑞烟葱蒨只翠华宵幸,是处ƣ愠倾显贰A镏颉⒔还庑呛骸藻氤喵∩娇羯取;崂指郊裣桑嬖八牟肯夜堋O蛳⒍既宋瓷ⅰS蚓⑸胶赭,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词寄《倾杯乐》,这首词,多说着盛时宫禁说话,只因宋时极作兴是个元宵,大张灯火,御架亲临,君民同乐,所以说道:"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然因是倾城士女通宵出游下没些禁忌,其间就有私期密约,鼠窃狗偷,弄出许多话柄来下当时李汉老又有一首词云:帝城三五了灯光花市盈路。天街游处个此时方信,凤阙都民,奢华豪富纱笼才过处。喝道转身一壁小来且住。见许多才子艳质,携手并肩抵语。东来西往谁家女?买玉梅争戴了缓步香风度。北观南顾二见画烛影里,神仙无数上引人魂似醉,不如趁早步月归去只这一双情眼,怎生禁得许多胡觑?  ————词寄《女冠子》几细看此一词,可见元宵之夜,趁着喧闹丛中干那不三不四勾当的二不一而足,不消而起。而今在下说一件元宵的事体。直教:闹动公侯府,分开帝主颜,猾徒入地去,稚子见天还。  话说宋神宗朝,有个大臣王襄敏公,单讳着一个韶字,全家住在京师真是堂堂相府,富贵奢华了自不必说。那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其时王安石未用,新法未行人四境无侵,万民乐业,正是太平时候人家家户户,点放花灯,自从十三日为始一十街九市,欢呼达旦。这夜十五日是正夜几年年规矩,官家亲自出来二赏玩通宵,倾城士女,专待天颜一看,且是此日难得一轮明月当空,照耀如同白昼,映着各色奇巧花灯儿从来叫做灯月交辉,极为美景人襄敏公家内眷,自夫人以下,老老幼幼,没一个不打扮齐整了个只侯人牵着帐幕出来,街上看灯游耍看官,你道如何用着帷幕?盖因官宦人家女眷下恐防街市人挨挨擦擦,不成体面,所以或用绢段或用布匹等类,扯作长圈围着,只要隔绝外边人。他在里头走的人,原自四边看得见的,晋时叫他做步障,故有紫丝步障只锦步障之称。这是大人家规范如此一闲话且过,却说襄敏公有个小衙内,是他末堂最小的儿子,排行第十三,小名叫做南陔。年方五岁二聪明乖觉,容貌不凡,合家内外大小都是喜欢他的公与夫人自不必说。其时也要到街上看灯,大宅门中衙内,穿着齐整还是等闲上只头上一顶帽子,多是黄豆来大不打眼的洋珠了穿成双凤的牡丹花样,当面前的一粒猫儿眼宝石,睛光闪烁,四周又是五色宝石镶着只乃是鸦青、祖母绿之类,只这顶帽,也值千来贯钱人襄敏公分付一个家人王吉上驮在背上,随着内眷一起看灯,那王 吉是个晓法度的人,自道身是男人,不敢在帷中走二只是傍帷外而行。行到宣德门前一恰好神宗皇帝正御宣德门楼几圣旨许令万目仰观,金吾卫不得拦阻一楼上设着鳌山,灯光灿烂一香烟馥郁;奏动御乐,箫鼓喧阗。楼下施呈百戏,供奉御览,看的真是人山人海,挤得缝地都没有了,有翰林承旨王禹玉《上元应制诗》为证:雪消华月满仙台一万烛当楼宝扇开。双凤云中扶辇下儿六鳌海上驾山来,镐京春酒沾周宴,汾水秋风陋汉才。一曲升平人尽乐君王又进紫霞杯。  此时王吉拥入人丛之中一因为肩上负了小衙内,好生不便口观看得不甚象意。忽然觉得背上轻松了些,一时看得浑了,忘其所以,伸伸腰,抬抬头,且是自在,呆呆里向上看着。猛然想道:"小衙内呢?"急回头看时,眼见得不在背上,四下一望,多是面生之人,竟不见了小衙内踪影,欲要找寻,又被挤住了脚,行走不得。王吉心慌撩乱人将身子尽力挨出,挨得骨软筋麻,才到稀松之处。遇见府中一伙人,问道:"你们见小衙内么?"府中人道:"小衙内是你负着,怎倒来问我们?"王吉道:"正是闹嚷之际,不知那个伸手来我背上接了去,想必是府中弟兄们见我费力,替我抱了,放松我些,也不见得口我一时贪个松快,人闹里不看得仔细及至寻时已不见了,你们难道不曾撞见?"       府中人见说,大家慌张起来,道:"你来作怪了。这是作耍的事?好如此不小心!你在人千人万处失去了,却在此问张问李,岂不误事!还是分头再到闹头里寻去一"一伙十来个人同了王吉挨出挨入一高呼大叫,怎当得人多得紧了人茫茫里向那个问是?落得眼睛也看花了儿喉咙也叫哑了,并无一些影响,寻了一回,走将拢来,我问你,你问我,多一般不见,慌做了一团下有地道:"或者那个抱了家去了?"有地道:"你我都在,又是那一个抱去!"王吉道:"且到家问问看又处,"一个老家人道:"决不在家里上头上东西耀人眼目,被歹人连人盗拐去了,我们且不要惊动夫人,先到家禀知了相公几差人及早缉捕为是。"王吉见说要禀知相公下先自怯了一半,道:"如何回得相公的话?且从容计较打听儿不要性急便好!"府中人多是着了忙的个那由得王吉主张,一齐奔了家来了私下问问,那得个小衙内在里头?只得来见襄敏公口却也嗫嗫嚅嚅,未敢一直说失去小衙内的事,襄敏公见众人急急之状二倒问道:"你等去未多时儿如何一齐跑了回来?且多有些慌张失智光景,必有缘故。"众家人才把王吉在人丛中失去小衙内之事说了一遍上王吉跪下,只是叩头请死上襄敏公毫不在意,笑道:"去了自然回来口何必如此着急?"众家人道:"此必是歹人拐了去,怎能勾回来?相公还是着落开封府及早追捕口方得无失。"襄敏公摇头道:"也不必个"众人道是一番天样大、火样急的事,怎知襄敏公看得等闲,声色不动化做一杯雪水。众人不解其意,只得到帷中禀知夫人。夫人惊慌抽身急回儿噙着一把眼泪来与相公商量了襄敏公道:"若是别个儿子失去,便当急急寻访。今是吾十三郎上必然自会归来,不必忧虑又"夫人道:"此子虽然伶俐只点点年纪,奢遮煞也只是四五岁的孩子万众之人挤掉了,怎能勾自会归来?"养娘每道:"闻得歹人拐人家小厮去有擦瞎眼的,有斫掉脚的,千方百计摆布坏了,装做叫化的化钱,若不急急追寻,必然衙内遭了毒手!"各各啼哭不住,家人每道:"相公便不着落府里缉捕人招帖也写几张,或是大张告示上有人贪图赏钱,便有访得下落的来报了二"一时间你出一说,我出一见口纷纭乱讲。只有襄敏公怡然不以为意个道:"随你议论百出,总是多的,过几日自然来家。"夫人道:"魔合罗般一个孩子人怎生舍得失去了不在心上?说这样懈话!"襄敏公道:"包在我身上,还你一个旧孩子便了,不要性急!"夫人那里放心?就是家人每、养娘每也不肯信相公的话儿夫人自分付家人各处找寻去了不题又却说那晚南陔在王吉身上,正在挨挤喧嚷之际,忽然有个人趁近到王吉身畔口轻轻伸手过来接去,仍旧一般驮着,南陔贪着观看,正在眼花撩乱,一时不觉。只见那一个负得在背,便在人丛里乱挤将过去,南陔才喝声道:"王吉!如何如此乱走!"定睛一看了那里是个王吉?衣帽装束多另是一样了二南陔年纪虽小,心里煞是聪明,便晓得是个歹人,被他闹里来拐了,欲待声张,左右一看,并无一个认得的熟人,他心里思量道:"此必贪我头上珠帽几若被他掠去,须难寻讨了我且藏过帽子,我身子不怕他怎地!"遂将手去头上除下帽子来揣在袖中,也不言语。也不慌张,任他驮着前走,却象不晓得什么的又将近东华门,看见轿子四五乘叠联而来南陔心里忖量道:"轿中必有官员贵人在内上此时不声张求救,更待何时?"南陔觑轿子来得较近,伸手去攀着轿幰,大呼道:"有贼!有贼!救人!救人!"那负南陔的贼出于不意人骤听得背上如此呼叫,吃了一惊只恐怕被人拿住,连忙把南陔撩下背来,脱身便走,在人丛里混过了人轿中人在轿内闻得孩子声唤,推开帘子一看,见是个青头白脸魔合罗般一个小孩子了心里欢喜,叫住了轿,抱将过来了问道:"你是何处来的?"南陔道:"是贼拐了来的几"轿中人道:"贼在何处?"南陔道:"方才叫喊起来,在人丛中走了。"轿中人见他说话明白,摩他头道:"乖乖,你不要心慌了且随我去再处。"便双手抱来,放在膝上。一直到了东华门一竟入大内去了。你道轿中是何等人?元来是穿宫的高品近侍中大人上因圣驾御楼观灯已毕,先同着一般的中贵四五人前去宫中排宴了不想遇着南陔叫喊,抱在轿中,进了大内。中大人分付从人个领他到自己入直的房内,与他果品吃着,被卧温着,恐防惊吓了他,叮嘱又叮嘱,内监心性喜欢小的,自然如此,次早,中大人四五人直到神宗御前口叩头跪禀道:"好教万岁爷爷得知二奴婢等昨晚随侍赏灯回来,在东华门外拾得一个失落的孩子,领进宫来,此乃万岁爷爷得子之兆,奴婢等不胜喜欢。未知是谁家之子,未请圣旨,不敢擅便。特此启奏了"神宗此时前星未耀,正急的是生子一事口见说拾得一个孩子,也道是宜男之祥,喜动天颜,叫快宣来见下中大人领旨,急到入直房内抱了南陔,先对他说:"圣旨宣召,如今要见驾哩,你不要惊怕!"      南陔见说见驾口晓得是见皇帝了,不慌不忙,在袖中取出珠帽来,一似昨晚带了二随了中大人竟来见神宗皇帝,娃子家虽不曾习着什么嵩呼拜舞之礼,却也擎拳曲腿,一拜两拜的叩头稽首,喜得个神宗跌脚欢忭,御口问道:"小孩子,你是谁人之子,可晓得姓什么?"南陔竦然起答道:"儿姓王口乃臣韶之幼子也。"神宗见他说出话来,声音清朗,且语言有体只大加惊异,又问道:"你缘何得到此处?"南陔道:"只因昨夜元宵举家观灯,瞻仰圣容,嚷乱之中,被贼人偷驮背上前走偶见内家车乘,只得叫呼求救口贼人走脱,臣随中贵大人一同到此下得见天颜,实出万幸!"神宗道:"你今年几岁了?"南陔道:"臣五岁了人"神宗道:"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应对,王韶可谓有子矣,昨夜失去,不知举家何等惊惶口朕今即要送还汝父,只可惜没查处那个贼人又"南陔对道:"陛下要查此贼,一发不难。"神宗惊喜道:"你有何见可以得贼?"南陔道:"臣被贼人驮走口已晓得不是家里人了,便把头带的珠帽除下藏好只那珠帽之顶,有臣母将绣针彩线插戴其上。以压不祥。臣比时在他背上了想贼人无可记认,就于除帽之时将针线取下,密把他衣领缝线一道,插针在衣内,以为暗号。今陛下令人密查人若衣领有些针线者,即是昨夜之贼有何难见?"神宗大惊道:"奇哉此儿!一点年纪,有如此大见识!朕若不得贼,孩子不如矣!待朕擒治了此贼二方送汝回去。"又对近侍夸称道:"如此奇异儿子,不可令宫闱中人不见一见,"传旨急宣钦圣皇后见驾,穿宫人传将旨意进宫,宣得钦圣皇后到来了山呼行礼已毕,神宗对钦圣道:"外厢有个好儿子,卿可暂留宫中,替朕看养他几日个做个得子的谶兆。"钦圣虽然遵旨谢恩一不知甚么事由,心中有些犹豫不决上神宗道:"要知详细,领此儿到宫中问他上他自会说明白。"钦圣得旨领了南陔自往宫中去了儿神宗一面写下密旨,差个中大人赍到开封府,是长是短的,从头分付了大尹。立限捕贼以闻。开封府大尹奉得密旨,非比寻常访贼的事,怎敢时刻怠缓?即唤过当日缉捕使臣何观察分付道:"今日奉到密旨儿限你三日内要拿元宵夜做不是的一伙人个"观察禀道:"无贼无证儿从何缉捕?"大尹叫何观察上来附耳低言把中大人所传衣领针线为号之说说了一遍,何观察道:"恁地时,三日之内管取完这头公事,只是不可声扬。"大尹道:"你好干这事,此是奉旨的,非比别项盗贼,小心在意!"观察声喏而出,到得使臣房,集齐一班眼明手快的公人来商量道:"元宵夜趁着热闹做歹事的不止一人,失事的也不止一家个偶然这一家的小儿不曾捞得去口别家得手处必多。日子不远下此辈不过在花街柳陌酒楼饭店中,庆松取乐,料必未散。虽是不知姓名地方,有此暗记,还怕什么?遮莫没踪影的也要寻出来,我每几十个做公的分头体访,自然有个下落。"当下派定张三往东人李四往西。各人认路,茶坊酒肆只凡有众人团聚面生可疑之处儿即便留心挨身体看,各自去讫,元来那晚这个贼人,有名的叫做雕儿手只一起有十来个,专一趁着热闹时节人丛里做那不本分的勾当儿有诗为证:昏夜贪他唾手财,作凭手快眼儿乖。  世人莫笑胡行事,譬似求人更可哀。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08-24
今古奇观第三十六卷:十三郎五岁朝天(下)-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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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三十六卷 十三郎五岁朝天(下)  那一个贼人当时在王家门首一窥探踪迹,见个小衙内齐整打扮背将出来。便自上了心,一路尾着走,不离左右。到了宣德门楼下,正在挨挤喧闹之处,觑个空。便双手溜将过来,背了就走,欺他是小孩子,纵有知觉,不过惊怕啼哭之类,料无妨碍,不在心上。不提防到官轿旁边儿却会叫喊:"有贼"起来,一时着了忙,想道利害几卸着便走。更不知背上头暗地里又被他做工夫,留下记认了,此是神仙也不猜到之事,后来脱去,见了同伙团聚扰来,各出所获之物,如簪钗、金宝、珠玉、貂鼠暖耳、狐尾护颈之类口无所不有。只有此人却是空手,述其缘故,众贼道:"何不单雕了珠帽来?"此人道:"他一身衣服多有宝珠钮嵌,手足上各有钏镯。就是四五岁一个小孩子好歹也值两贯钱,怎舍得轻放了他?"众贼道:"而今孩子何在?正是贪多嚼不烂了,"此人道:"正在内家轿边叫喊起来,随从的虞侯虎狼也似,好不多人在那里,不兜住身子便算天大侥幸口还望财物哩!"众贼道:"果是利害,而今幸得无事,弟兄们且打平伙吃酒压惊去。"于是一日轮一个做主人,只拣隐僻酒务,便去畅饮,是日,正在玉津园旁边一个酒务里头欢呼畅饮,一个做公的叫做李云,偶然在外经过个听得猜拳豁指呼红喝六之声,他是有心的,便踅进门来一看几见这些人举止气象,心下有十分瞧科,走去坐了一个独副座头上叫声:"买酒饭吃!"店小二先将盏箸安顿去了,他便站将起来,背着手踱来踱去侧眼把那些人逐个个觑将去内中一个果然衣领上挂着一寸来长短彩线头下李云晓得着手了,叫店家:"且慢烫酒,我去街上邀着个客人一同来吃,"忙走出门,口中打个胡哨,便有七八个做公的走将拢来了问道:"李大,有影响么?"李云把手指着店内道:"正在这里头,已看的实了。我们几个守着这里,把一个走去,再叫集十来个弟兄一同下手,"内中一个会走的飞也似去。又叫了十来个做公的来了上发声喊,望酒务里打进去上叫道:"奉圣旨拿元宵夜贼人一伙!店家协力下不得放走了人!"店家听得"圣旨"二字,晓得利害,急集小二、火工、后生人等只执了器械出来帮助。十来个贼,不曾走了一个,多被捆倒了正是:日间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  大凡做贼的见了做公的,就是老鼠遇了猫儿,见形便伏;做公的见了做贼的下就是仙鹤遇了蛇洞,闻气即知,所以这两项人每每私自相通时常要些孝顺,叫做"打业钱"下若是捉破了贼,不是什么要紧公事,得些利市,便放松了。而今是钦限要人的事,衣领上针线斗着海底眼只如何容得宽展!当下捆住,先剥了这一个的衣服。众贼虽是口里还强二却个个肉颤身摇,面如土色身畔一搜,各有零赃。一直里押到开封府来个报知大尹。  大尹升堂一验着衣领针线是实,明知无枉二喝教:"用起刑来!"令招实情掤扒吊拷,备受苦楚,这些顽皮赖肉只不肯招,大尹即将衣领针线问他道:"你身上何得有此?"贼人不知事端,信口支吾。大尹笑道:"如此剧贼,却被小孩子算破了,岂非天理昭彰!你可记得元宵夜内家轿边叫救人的孩子么?你身上已有了暗记,还要抵赖到那里去?"贼人方知被孩子暗算了,对口无言,只得招出实话来人乃是积年累岁遇着节令盛时,即便四出剽窃,以及平时略贩子女,伤害性命,罪状山积,难以枚举,从不败露。岂知今年元宵行事之后,卒然被擒?却被小子暗算,惊动天听,以致有此。莫非天数该败,一死难逃!大尹责了口词,叠成文卷,大尹却记起旧年元宵真珠姬一案了现捕未获的那一件事来你道又是甚事?看官且放下这头二听小子说那一头。  也只因宣德门张灯,王侯贵戚女眷多设帷幕在门外两庑,日间先在那里等候观看,其时有一个宗王家在东首,有个女儿名唤真珠,因赵姓天潢之族,人都称他真珠族姬。年十七岁口未曾许嫁人家,颜色明艳儿服饰鲜丽,耀人眼目。宗王的夫人姨妹族中却在西首只姨娘晓得外甥真珠姬在帷中观灯,叫个丫环走来相邀一会下上复道:"若肯来,当差兜轿来迎下"真珠姬听罢,不胜之喜,便对母亲道:"儿正要见见姨娘下恰好他来相请,是必要去,"夫人亦欣然许允。打发丫环先去回话,专候轿来相迎。过不多时,只见一乘兜轿打从西边来到帷前,真珠姬孩子心性,巴不得就到那边顽耍,叫养娘们问得是来接的个分付从人随后来,自己不耐烦等待慌忙先自上轿去了。才去得一会只先前来的丫环又领了一乘兜轿来到几说道:"立等真珠姬相会二快请上轿。"王府里家人道:"真珠姬方才先随轿去了如何又来迎接?"丫环道:"只是我同这乘轿来,那里又有什么轿先到?"家人们晓得有些蹊跷了下大家忙乱起来。闻之宗王上着人到西边去看,眼见得决不在那里的了,急急分付虞侯祗从人等四下找寻,并无影响。急具事状,告到开封府,府中晓得是王府里事,不敢怠慢,散遣缉捕使臣挨查踪迹,王府里自出赏揭,报信者二千贯下竟无下落,不题。  且说真珠姬自上了轿后,但见轿夫四足齐举,其行如飞下真珠姬心里道:"是顷刻就到的路了何须得如此慌走?"却也道是轿夫脚步惯了的只不以为意。及至抬眼看时儿倏忽转弯,不是正路,渐渐走到狭巷里来,轿夫们脚高步低,越走越黑儿心里正有些疑惑,忽然轿住了二轿夫多走了去,不见有人相接,只得自己掀帘走出轿来,定睛一看,只叫得苦。元来是一所古庙,旁边鬼卒十余个各持兵杖夹立,中间坐着一位神道,面阔尺余,须髯满颏,目光如炬,肩臂摇动了象个活的一般。真珠姬心慌,不免下拜。神道开口大言道:"你休得惊怕!我与汝有夙缘口故使神力摄你至此。"真珠姬见神道说出话来人愈加惊怕,放声啼哭起来旁边两个鬼卒走来扶着了神道说:"快取压惊酒来向"旁边又一鬼卒斟着一杯热酒,向真珠姬口边奉来。真珠姬欲待推拒,又怀惧怕,勉强将口接着,被他一灌而尽。真珠姬旁边鬼卒多攒将拢来,同神道各卸了装束,除下面具几元来个个多是活人,乃一伙剧贼装成的,将蒙汗药灌倒了真珠姬一抬到后面去。后面走将一个婆子出来,扶去放在床上眠着。众贼汉乘他昏迷,次第奸淫。可怜金枝玉叶之人,零落在狗党狐群之手。奸淫已毕,分付婆子看好。各自散去二别做歹事了。  真珠姬睡至天明人看看苏醒,睁眼看时,不知是那里,但见一个婆子在旁边坐着下真珠姬自觉阴户疼痛,把手摸时,周围虚肿,明知着了人手,问婆子道:"此是何处?将我送在这里!"婆子道:"夜间众好汉每送将小娘子来的下不必心焦,管取你就落好处便了,"真珠姬道:"我是宗王府中闺女,你每歹人怎如此胡行乱做!"婆子道:"而今说不得王府不王府了。老身见你是金枝玉叶,须不把你作贼,"真珠姬也不晓得他的说话因由。侮着眼只是啼哭。元来这婆子是个牙婆上专一走大人家雇卖人口的一这伙剧贼掠得人口,便来投他家下,留下几晚,就有头主来成了去的,那时留了真珠姬,好言温慰得熟分几刚两三日,只见一日一乘轿来抬了去,已将他卖与城外一富家为妾了几主翁成婚后,云雨之时,心里晓得不是处子,却见他美色,甚是喜欢,不以为意,更不曾提起问他来历只真珠姬也深怀羞愤,不敢轻易自言,怎当得那家姬妾颇多,见一人专宠,尽生嫉妒之心,说他来历不明人多管是在家犯奸被逐出来的奴婢儿日日在主翁耳根边边激聒,主翁听得不耐烦,偶然问其来处一真珠姬揆着心中事,大声啼泣,诉出事由来,方知是宗王之女,被人掠卖至此。主翁多曾看见榜文赏帖的,老大吃惊,恐怕事发连累,急忙叫人寻取原媒牙婆,已自不知去向了。主翁寻思道:"此等奸徒个此处不败,别处必露,到得根究起来只现赃在我家,须藏不过,可不是天大利害?况且王府女眷,不是取笑,必有寻着根底的日子下别人做了歹事,把个愁布袋丢在这里替他顶死不成?"心生一计上叫两个家人家里抬出一顶破竹轿来装好了人请出真珠姬来。主翁纳头便拜道:"一向有眼不识贵人了多有唐突,却是辱莫了贵人了多是歹人做的事,小可并不知道向今情愿折了身价,白送贵人还府,只望高抬贵手,凡事遮盖下不要牵累小可则个。"真珠姬见说送他还家就如听得一封九重恩赦到来一又原是受主翁厚待的,见他小心陪礼一好生过意不去,回言道:"只要见了我父母,决不题起你姓名罢了。"主翁请真珠姬上了轿人两个家人抬了飞走,真珠姬也不及分别一声个慌忙走了五七里路,一抬抬到荒野之中,抬轿的放下竹轿,抽身便走上一道烟去了。真珠姬在轿中探头出看只见静悄无人。走出轿来,前后一看,连两个抬轿的影踪不见只慌张起来道:"我直如此命蹇!如何不明不白抛我在此?万一又遇歹人,如何是好?"没做理会处,只是仍旧进轿坐了,放声大哭起来,乱喊乱叫,将身子在轿内掷攧不已,头发多攧得蓬松。  此时正是春三月天道,时常有郊外踏青的。有人看见空旷之中,一乘竹轿内有人大哭,不胜骇异,渐渐走将拢来。起初止是一两个人儿后来簸箕般围将转来,你诘我问,你喧我嚷。真珠姬慌慌张张了没口得分诉,一发说不出一句明白话来,内中有老成人,摇手叫四旁人莫嚷,朗声问道:"娘子是何家宅眷?因甚独自歇轿在此?"真珠姬方才噙了眼泪,说得话出来道:"奴是王府中族姬,被歹人拐来在此的。有人报知府中,定当重赏。"当时王府中赏帖只开封府榜文,谁不知道?真珠姬话才出口下早已有请功的飞也似去报了儿须臾之间,王府中干办虞侯走了偌多人来认看儿果然破轿之内坐着的是真珠族姬了慌忙打轿来换了。抬归府中,父母与合家人等,看见头鬅鬓乱个满面泪痕,抱着大哭。真珠姬一发乱攧乱掷,哭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直等哭得尽情了,方才把前时失去今日归来的事端几一五一十告诉了一遍,宗王道:"可哓得那讨你的是那一家?便好挨查"真珠姬心里还护着那主翁人回言道:"人家便认得却是不晓得姓名,也不晓得地方又来得路远了,不记起在那一边,抑且那人家原不知情,多是歹人所为人"宗王心里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只恐女儿许不得人家。只得含忍过了人不去声张下老实根究。只暗地嘱付开封府,留心访贼罢了。  隔了一年,又是元宵之夜,弄出王家这件案来儿其时大尹拿倒王家做歹事的贼,记得王府中的事,也把来问问看,果然即是这伙人。大尹咬牙切齿,拍案大骂道:"这些贼男女,死有余辜!"喝交加力行杖只各打了六十讯棍,押下死囚牢中个奏请明断发落。奏内大略云:群盗元夕所为,止于胠箧;居恒所犯,尽属推埋向似此枭獍之徒,岂容辇彀之下!合行骈戮上以靖邦畿。  神宗皇帝见奏,晓得开封府尽获盗犯,笑道:"果然不出小孩子所算了"龙颜大喜,批准奏章着会官即时处决,又命开封府再录狱词一通来看,开封府钦此钦遵,处斩众盗已毕,一面回奏,得将前后犯由狱词详细录上,神宗得奏,即将狱词笼在袍袖之中。含笑回宫。  且说正宫钦圣皇后了那日亲奉圣谕,赐与外厢小儿鞠养,以为得子之兆,当下谢恩领回宫中来,试问他来历备细,那小孩子应答如流人语言清朗。他在皇帝御前也曾经过,可知道不怕面生,就象自家屋里一般,嘻笑自若。喜得个钦圣心花也开了将来抱在膝上,宝器心肝的不住的叫二命宫娥取过梳妆匣来,替他掠发整容人调脂画额,一发打扮得齐整向合宫妃嫔闻得钦圣宫中御赐一个小儿了尽皆来到宫中,一来称贺娘娘,二来观看小儿。盖因小儿是宫中所不曾有的,实觉稀罕。及至见了,又是一个眉清目秀人唇红齿白,魔合罗般一个能言能语。百问百答,你道有不快活的么?妃嫔每要奉承娘娘,亦且喜欢孩子,争先将出宝玩金珠钏镯等类来做见面钱一多塞在他小袖子里,袖子里盛满了着不得上钦圣命一个老内人逐一替他收好了,又叫领了他到各宫朝见顽耍各宫以为盛事,你强我赛,又多各有赏赐,宫中好不喜欢热闹只如是十来日,正在喧哄之际口忽然驾幸钦圣宫,宣召前日孩子,钦圣当下率领南陔朝见已毕,神宗问钦圣道:"小孩子莫惊怕否?"钦圣道:"蒙圣恩敕令暂鞠此儿上此儿聪慧非凡,虽居禁地,毫不改度,老成人不过如此,实乃陛下洪福齐天,国家有此等神童出世只臣妾不胜欣幸!"神宗道:"好教卿等知道个只那夜做歹事的人,尽被开封府所获,则为衣领上针线暗记,不到得走了一个,此儿可谓有智极矣!今贼人尽行斩讫。怕他家里不知道,在家忙乱几今日好好送还他去。"钦圣与南陔各叩首谢恩,当下传旨:敕令前日抱进宫的那个中大人护送归第下御赐金犀一簏,与他压惊,中大人得旨,就御前抱了南陔,辞了钦圣,一路出宫。钦圣尚兀自好些不割舍他,梯已自有赏赐,与同前日各宫所赠之物总贮一箧令人一同交付与中大人收好,送到他家。中大人出了宫门口传命备起犊车,赍了圣旨只就抱南陔坐在怀里了,径望王家而来只去时蓦地偷将去,来日从天降下来儿孩抱何缘亲见帝?恍疑鬼使与神差,话说王襄敏家中自那晚失去了小衙内二合家里外大小没一个不忧愁思虑,哭哭啼啼,只在襄敏毫不在意。竟不令人追寻。虽然夫人与同管家的分付众家人各处探访,却也并无一些影响。人人懊恼上没个是处。忽然此日朝门上飞报将来,有中大人亲赍圣旨到第开读只襄敏不知事端,分付忙排香案迎接,自己冠绅袍笏,俯伏听旨,只见中大人抱了个小孩子,下犊车来。家人上前来争看上认得是小衙内,倒吃了一惊了一觉大家手舞足蹈,禁不得喜欢人中大人喝道:"且听宣圣旨!"高声宣道:"卿元宵失子。乃朕获之,今却还卿。特赐压惊物一簏,奖其幼志。钦哉!"中大人宣毕了襄敏拜舞谢恩已了,请过圣旨,与中大人叙礼,分宾主坐定向中大人笑道:"老先生好个乖令郎!"襄敏正在问起根由只中大人笑嘻嘻的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出来一说道:"老先生要知令郎去来事端只看此一卷便明白了。"襄敏接过手来一看,乃开封府获盗狱词也。襄敏从头看去儿见是密诏开封捕获,便道:"乳臭小儿下如此惊动天听,又烦圣虑获贼,直教老臣粉身碎骨,难报圣恩万一!"中大人笑道:"这贼多是令郎自家拿倒的,不烦一毫圣虑,所以为妙"南陔当时就口里说那夜怎的长怎的短怎的见皇帝,怎的拜皇后,明明朗朗,诉个不住口,先前合家听见圣旨到时一已攒在中门口观看,乃见南陔出车来,大家惊喜,只是不知头脑下直待听见南陔备细述此一遍儿心下方才明白,尽多赞叹他乖巧之极,方信襄敏不在心上,不肯追求人道是他自家会归来的,真有先见之明也,襄敏分付治酒款待中大人上中大人就将圣上钦赏压惊金犀二及钦圣与各宫所赐之物,陈设起来,真是珠宝盈庭,光采夺目,所直不啻巨万,中大人摩着南陔的头道:"哥勾你买果儿吃了。"襄敏又叩首对阙谢恩,立命馆客写下谢表,先附中大人陈奏。等来日早朝面圣,再行率领小子谢恩上中大人道:"令郎哥儿是咱家遇着,携见圣人的,咱家也有个薄礼儿,做个记念。"将出元宝二个上彩须八表里来。襄敏再三推辞不得,只得收了。另备厚礼答谢过中大人,中大人上车回复圣旨去了了襄敏送了回来,合家欢庆,襄敏公道:"我说你们不要忙,我十三必能自归。今非但归来个且得了许多恩赐;又已拿了贼人,多是十三自己的主张来口可见我不着急的是么?"合家各各称服,后来南陔取名王采,政和年间,大有文声,功名显达。只看他小时举动如此几已占大就矣。  小时了了大时佳,五岁孩童已足夸。  计缚剧徒如反掌儿直教天子送还家。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08-24
今古奇观第三十七卷:崔俊臣巧会芙蓉屏(上)-趣历史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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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三十七卷 崔俊臣巧会芙蓉屏(上)  诗云:夫妻本是同林鸟人大限来时各自飞。  若是遗珠还合浦,却教拂拭更生辉。  话说宋朝汴梁有个王从事,同了夫人到临安调官,赁一民房,居住数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坊上寻得一所宅子二宽敞洁净,甚是象意。当即把房钱赁下了,归来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了东西去,临完,我雇轿来接你。"次日并叠箱笼了结束齐备,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下临出门,又对夫人道:"我先去,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王公分付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旧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时下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几后边又是一乘轿来接,我回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一怎么还未到?"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二却要赁轿钱与脚步钱。"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轿口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那里去了一"轿夫道:"这个我们却不知道下"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出豁处。  次日到临安府进了状下拿得旧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同。问他邻舍,多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口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下地方街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处去了人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几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五年之后,选了衢州教授向衢州首县是西安县附郭的,那县宰与王教授时相往来,县宰请王教授衙中饮酒,吃到中间,嗄饭中拿出鳖来王教授吃了两箸,便停了著,哽哽咽咽眼泪如珠,落将下来,县宰惊问缘故。王教授道:"此味颇似亡妻所烹调只故此伤感。"县宰道:"尊阃夫人几时亡故?"王教授道:"索性亡故,也是天命。只因在临安移寓儿相约命轿相接,不知是甚奸人先把轿来骗了拙妻错认是家里轿,上的去了二当时告了状,至今未有下落,"县宰色变了道:"小弟的小妾上正是在临安用三十万钱娶的外方人,适才叫他治庖,这鳖是他烹煮的儿其中有些怪异了。"登时起身口进来问妾道:"你是外方人,如何却在临安嫁得在此?"妾垂泪道:"妾身自有丈夫,被奸人赚来卖了,恐怕出丈夫的丑,故此不敢声言。"县宰问道:"丈夫何姓?"妾道:"姓王名某,是临安听调的从事官。"县宰大惊失色了走出对王教授道:"略请先生移步到里边,有一个人要奉见。"王教授随了进去人县宰声唤处,只见一个妇人走将出来,教授一认,正是失去的夫人,两下抱头大哭。王教授问道:"你何得在此?"夫人道:"你那夜晚间说话时人民居浅陋,想当夜就有人听得把轿相接的说话,只见你去不多时,就有轿来接。我只道是你差来的,即便收拾上轿去只却不知把我抬到一个甚么地方去处儿乃是一个空房。有三两妇女在内,一同锁闭了一夜。明日把我卖在官船上了。明知被赚,我恐怕你是调官的人,说出真情,添你羞耻,只得含羞忍耐,直至今日,不期在此相会,"那县官好生过意不去,传出外厢,忙唤值日轿夫将夫人送到王教授衙里王教授要赔还三十万原身钱下县宰道:"以同官之妻为妾只不曾察听得备细。恕不罪责二勾了。还敢说原钱耶?"教授称谢而归一夫妻欢会,感激县宰不尽二元来临安的光棍欺王公远方人,是夜听得了说话,即起谋心,拐他卖到官船上。又是到任去的了他州外府,道是再无有撞着的事了下谁知恰恰选在衢州,以致夫妻两个失散了五年,重得在他方相会。也是天缘未断,故得如此。却有一件:破镜重圆几离而复合,固是好事,这美中有不足处:那王夫人虽是的所遭不幸,却与人为妾,已失了身只又不曾查得奸人跟脚出,报得冤仇,不如《崔俊臣芙蓉屏》故事人又全了节操,又报了冤仇,又重会了夫妻,这个话本好听儿看官,容小子慢慢敷演下先听《芙蓉屏歌》一篇,略见大意。歌云:"画芙蓉,妾忍题屏风,屏间血泪如花红,败叶枯梢两萧索,断缣遗墨俱零落口去水奔流隔死生,孤身只影成漂泊成漂泊,残骸向谁托?泉下游魂竟不归,图中艳姿浑似昨。浑似昨,妾心伤,那禁秋雨复秋霜!宁肯江湖逐舟子口甘从宝地礼医王。医王本慈悯一慈悯超群品。逝魄愿提撕,茕婺赖将引。芙蓉颜色娇夫婿手亲描。花萎因折蒂,干死为伤苗。蕊干心尚苦只根朽恨难消!但道章台泣韩翃岂期甲帐遇文箫?芙蓉良有意芙蓉不可弃。幸得宝月再团圆,相亲相爱莫相捐!谁能听我《芙蓉篇》?人间夫妇休反目只看此芙蓉真可怜!"这篇歌是元朝至正年间真州才士陆仲旸所作,你道他为何作此歌?只因当时本州有个官人姓崔名英,字俊臣,家道富厚,自幼聪明个写字作画,工绝一时。娶妻王氏二少年美貌,读书识字,写染皆通,夫妻两个,真是才子佳人、一双两好只无不厮称,恩爱异常。是年辛卯,俊臣以父荫得官,补浙江温州永嘉县尉,同妻赴任。就在真州闸边儿有一只苏州大船,惯走杭州路的,船家姓顾。赁定了,下了行李口带了家奴使婢,由长江一路进发,包送到杭州交卸。行到苏州地方船家道:"告官人得知。来此已是家门首了。求官人赏赐些,并买些福物纸钱,赛赛江湖之神个"俊臣依言,拿出些钱钞二教如法置办。完事毕,船家送一桌牲酒到舱里来下俊臣叫家僮接了,摆在桌上同王氏暖酒少酌,俊臣是宦家子弟,不晓得江湖上的禁忌,吃酒高兴,把箱中带来的金银杯觥之类此时是七月天气船家对官父列当今宣化职,祖居自古督舱里道:"官人,娘子在此闹处歇船,恐怕热闷只我们移船到清凉些的所在泊去下何如?"俊臣对王氏道:"我们船中闷躁得不耐烦二如此最好。"王氏道:"不知晚间谨慎否?"俊臣道:"此处须是内地,不比外江。况船家是此间人口必知利害,何妨得呢?"就依船家之言几凭他移船。那苏州左近太湖,有的是大河大洋,官塘路上上还有不测。若是傍港中去,多是贼的家里。俊臣是江北人只只晓得扬子江有强盗,道是内地港道小了,境界不同,岂知这些就里?  是夜船家直把船放到芦苇之中,泊定了。黄昏左侧,提了刀,竟奔舱里来。先把一个家人杀了,俊臣夫妻见不是头,磕头讨饶道:"是有的东西,都拿了去,只求饶命!"船家道:"东西也要一命也要。"两个只是磕头,船家把刀指着王氏道:"你不必慌了我不杀你,其余都饶不得口"俊臣自知不免,再三哀求道:"可怜我是个书生几只教我全尸而死罢。"船家道:"这等饶你一刀,快跳在水中去!"也不等俊臣从容个提着腰胯,扑通的撩下水去上其余家僮、使女尽行杀尽一只留得王氏一个,对王氏道:"你晓得免死的缘故么?我第二个儿子未曾娶得媳妇,今替人撑船到杭州去了再是一两个月才得归来,就与你成亲。你是吾一家人了上你只安心住着,自有好处口不要惊怕。"一头说,一头就把船中所有,尽检点收拾过了。王氏起初怕他来相逼个也拚一死。听见他说了这些话心中略放宽些道:"且到日后再处,"果然此船家只叫王氏做媳妇,王氏假意也就应承,凡是船家教他做些什么一他千依百顺,替他收拾零碎,料理事务,真像个掌家的媳妇伏侍公公一般,无不任在身上,是件停当口船家道:"是寻得个好媳妇,"真心相待,看看熟分,并不提防他有外心了。  如此一月有余,乃是八月十五日中秋节令只船家会聚了合船亲属,水手人等叫王氏治办酒肴,盛设在舱中饮酒看月向个个吃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船家也在船里宿了。王氏自在船尾个听得鼾睡之声彻耳。于时月光明亮如昼,仔细看看舱里,没有一个不睡沉了,王氏想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喜得船尾贴岸泊着略摆动一些些就好上岸儿王氏轻身跳了起来,趁着月色下一气走了二三里路,走到一个去处,比旧路绝然不同。四望尽是水乡,只有芦苇、菰蒲,一望无际人仔细认去芦苇中间有一条小小路径,草深泥滑,且又双弯纤细鞋弓袜小,一步一跌,吃了万千苦楚,又恐怕后边追来,不敢停脚尽力奔走。  渐渐东方亮了,略略胆大了些。遥望林木之中,有屋宇露出来。王氏道:"好了有人家了。"急急走去二到得面前,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庵院的模样口门还关着。王氏欲待叩门上心里想道:"这里头不知是男僧女僧万一敲开门来,是男僧上撞着不学好的,非礼相犯,不是才脱天罗,又罹地网?且不可造次,总是天已大明,就是船上有人追着几此处有了地方,可以叫喊求救,须不怕他了。只在门首坐坐,等他开出来的是。"须臾之间,只听得里头托的门栓响处二开将出来,乃是一个女僮出门担水,王氏心中喜道:"元来是个尼庵"一径的走将进去。院主出来见了,问道:"女娘是何处来的?大清早到小院中口"王氏对蓦生人,未知好歹。不敢把真话说出来,哄他道:"妾是真州人,乃是永嘉崔县尉次妻,大娘子凶悍异常下万般打骂。近日家主离任归家二泊舟在此。昨夜中秋赏月,叫妾取金杯饮酒,不料偶然失手,落到河里去了。大娘子大怒一发愿必要置妾死地。妾自想料无活理乘他睡熟,逃出至此。"院主道:"如此说来,娘子不敢归舟去了。家乡又远,若要别求匹偶,一时也未有其人,孤苦一身,何处安顿是好?"王氏只是哭泣不止。院主见他举止端重,情状凄惨好生慈悯,有心要收留他儿便道:"老尼有一言相劝,未知尊意如何?"王氏道:"妾身患难之中,若是师父有甚么处法,妾身敢不依随?"院主道:"此间小院僻在荒滨,人迹不到,茭葑为邻,鸥鹭为友,最是个幽静之处。幸得一二同伴都是五十以上之人,侍者几个,又皆淳谨。老身在此住迹甚觉清修味长。娘子虽然年芳貌美,争奈命蹇时乖,何不舍离爱欲,披缁削发,就此出家?禅榻佛灯,晨飧暮粥,且随缘度其日月儿岂不强如做人婢妾,受今世的苦恼了结来世的冤家么?"王氏听说罢,拜谢道:"师父若肯收留做弟子只便是妾身的有结果了。还要怎的?就请师父替弟子落了发下不必迟疑。"果然院主装起香只敲起磬来,拜了佛,就替他落了发,可怜县尉孺人,忽作如来弟子,落发后,院主起个法名,叫做慧圆,参拜了三宝了就拜院主做了师父,与同伴都相见已毕下从此在尼院中住下了。  王氏是大家出身,性地聪明。一月之内,把经典之类一一历过。尽皆通晓。院主大相敬重,又见他知识事体,凡院中在大小事务儿悉凭他主张。不问过他,一件事也不敢轻做。且是宽和柔善,一院中的人没一个不替他相好,说得来的。每日早晨,在白衣大士前礼拜百来拜密诉心事。任是大寒大暑几再不间断。拜完,只在自己静室中清坐,自怕貌美,惹出事来,再不轻易露形,外人也难得见他面的。  如是一年有余一忽一日,有两个人到院随喜,乃是院主认识的近地施主,留他吃了些斋。这两个人是偶然闲步来的,身边不曾带得甚么东西来回答明日将一幅纸画的芙蓉来施在院中张挂上以答谢昨日之斋。院主受了下便把来裱在一格素屏上面,王氏见了,仔细认了一认几问院主道:"此幅画是那里来的?"院主道:"方才檀越布施的只"王氏道:"这檀越是何姓名?住居何处?"院主道:"就是同县顾阿秀兄弟两个"王氏道:"做甚么生理的?"院主道:"他两个原是个船户口在江湖上赁载营生。近年忽然家事从容了二有人道他劫掠了客商,以致如此,未知真否如何?"王氏道:"长到这里来的么?"院主道:"偶然来来,也不长到。"王氏问得明白二记了顾阿秀的姓名,就提笔来写一首词在屏上,词云:少日风流张敞笔口写生不数今黄筌。芙蓉画出最鲜妍几岂知娇艳色,翻抱死生缘?粉绘凄凉馀幻质人只今流落有谁怜?素屏寂寞伴枯禅向今生缘已断,愿结再生缘!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历史百科 2022-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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